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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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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熠字字句句都带责怪之意。
  紫珞静静的听完,本是不愿多解释的,又一想,她这么带君熙一走,金晟回来,保不得会暴跳如雷,若不放下一些话,只怕那人怒起来,会有一大邦子受了他的气,便淡淡的应一句:
  “冷熠,最近种种事你也看得分明,留君熙于萧王府,反成不离兄软肋,我带他离去,他方能潜心应对朝堂异变。况,墨问最近无端惹上麻烦事,敌人在暗,我在明,若留反而是害,不留才是明智之举。我也知兄长待我千般好,既知如此,我又怎能到此平添他乱……”
  冷熠想想,却摇头道:
  “君兄弟你说错了,你与萧王而言,便若一双雌雄宝剑,双剑合壁,可斩尽沿途满地荆棘,可乘风破浪,所向无敌。若双剑离和,便失尽威力。
  “想北地那几年,但凡有你在身边,王爷便能屡战屡胜,且攻无不克,你若远离,他之心必躁,躁而生乱,难免就大失方寸!
  “比如百禾一战,你身负重伤,被你夫人带去求医,你夫人恼你为王爷奋不顾身,两肋插刀,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连夜将你带走,想那时,我北沧军势气大盛,明明可以再创辉煌战迹,但王爷却牵挂你的伤势,无心再战,攻打百夷一族足足花了一个月,方才拿下百夷城……
  “君兄弟应该是明白,这百夷一族远比百禾族易攻打,之所以耗费这么多时日在百夷之战,其中虽有王爷身体违和之故,更重要的是因为君兄弟不在其侧……你与王爷而言,那是最强大的支柱,王爷能有如此赫赫功勋,皆是因为有你在支持他……”
  紫珞从来不觉得自己与金晟是那么重要的,这冷熠身为谋士,一张嘴可利着,当起说客来,只要稍搭得上边可以利用的理由,皆可被他拿来大做文章,于是她淡一笑,只答一句:
  “冷大哥,你太抬举我了。王爷的战功与墨问并无关系!”
  冷熠一正脸色,又驳:
  “这怎是抬举?你是局中人,我是局外人,当局者迷,旁者清,君兄弟,这半年多时候,王爷一直殷殷在盼你来归,当日,你也曾在诏关,亲口许诺会来北沧,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你既已答应了王爷,又怎么可以矢口反悔?”
  紫珞语塞而不答。
  冷熠缓缓走近,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到君熙惨白的小脸上:
  “就算君兄弟反悔了当日说过的话,看在王爷如此怜宠君熙的情面上,你也不该再行这不告而别之举吧……
  “君兄弟,这孩子,王爷视他如已出,甚至为了他而不上朝,在家念想着如何进行救护,君兄弟若这么不吭一声,不留只字片言的离去,你让王爷情何以堪……
  “此地不是北地军营,现如今他也不是执掌兵权的将军,而是帝王跟前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一举一动不可有丝毫差错,这一错,便会失去先机,一旦受制于人,他筹划多年的心思就会前功尽弃……”
  紫珞把眉头直皱,知道他所有的口舌最终就是为了说服她留下帮忙,当下断然打断说:
  “冷熠,我本东瓴一小卒,求的是逍遥自在,这种帝王将相的争争夺夺,与我何干来了?何况就算你们的皇帝有心要扶植安王,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安王宅心仁厚,只要有心用事,也必是贤良之主……”
  “贤良之主?”
  冷熠嗤然一笑,并不看好安王,道:“安王性宛若顽童,比你更爱逍遥自在,他是个受不了束缚的人,这皇位,冷熠用脑袋来担保,他坐不起,也做不来……”
  一顿,又道:“再有,君兄弟可曾想过,这也许仅仅只是皇上的疑兵之计呢?这万一,皇上仍意在清王,不久的将来,王爷身上必出大祸!你就忍心看着王爷陷在危急,而袖手观之么?””
  “等等,为什么说这可能是疑兵之计?”
  话问出口,才发现自己掉入了冷熠的陷井,这人将萧王的境况的说的那么的不堪,为的就是想激起她的关切之意。
  冷熠呢,他听到问,眼眸里就闪过了几丝亮色的精光,心下大喜,就知道君墨问依旧关心着王爷,连忙将一些外人不可能知道的事呈托出来:
  “君兄弟,北沧朝堂每隔三年祭天一次,今年正是大祭之年。往年,这些事都由礼部和工部一同准备,今年大不一样!
  “今年祭天所行路径的设定,沿途一切食物供给,及禁军调派,昨日早朝之上,皇上已下旨把这些大事全全委托给了清王,同时陵王、平王从旁协助,独独不给萧王一点点机会,如此信任,你说,皇帝的居心何在?
  “冷熠以为,祭天归来,储君之位,花落谁家,便可浮出水面。君兄弟,你若真是关心王爷,就烦请你留下陪王爷一月,如此,王爷才能拼尽全力去应对,你若一走,王爷必失底气……”
  说着,他撩起前袍,大礼而跪:
  “北沧繁华之朝,若有幸得临天下,可趁盛成不世之功。王爷心怀天下,胸怀伟略,最当得尽帝宠,你二人若可联手,王爷夙愿必可成……”
  “君兄弟,王爷唯一的私怨就是清贵妃,倘若他可放下私怨,能与皇上坦诚布公的一谈,冷熠以为,以当今圣上之胸襟,自可看得分明,不久的将来,谁最合适当了这天下之主……
  “故,冷熠在此恳请君兄弟为北沧的百姓着想,留在萧王身边,助他得皇上圣怜,不动一兵一卒,拿下这东宫之位。”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蛊乱,怪事又迭起 10


  “也许吧!如果金晟可以放下心结,确还可与皇帝沟通一下的——这世上,唯有通过对话,方能拉近距离……
  “私下里,我一直就觉得沧帝可以创造如今的盛世,便不可能会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当年,采秋皇后虽曾做过对不起沧帝的事:害死云迟,坏尽他们的姻缘,可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坚持的立场,谁对谁错,只不过各自所站的角度不同而矣……累
  “只是,很多在苦难岁月里长出来的痛,就像附身的魔,想要拨离,却只会被它越缠越紧……所以,想要让他们父子俩彼此体谅,尽释前嫌,也非易事!
  “唉,我当时是被冷熠说得乱了心肠,才答应暂时‘不走’……所以,也就没把君熙带回来……”
  “那你想怎么样?而且,这当中,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胧月静静的问:“你希望他当权,是吗?”
  希望吗?
  或许吧!
  一直以来,她就好奇T城秦山古皇陵里的那位面具王会是谁?
  初次见面,她就觉得那具昂扬的身形很眼熟,他们相拥而眠的场景,更会让人生出一种潸然泪下的心疼。
  可,从私心而言,她却又不希望他去做那什么劳什子的王。
  “不知道!没有深想过!”
  闷
  她闷闷的道,不住的用玉箫摩娑着自己白玉似的掌心,有点烦,总觉得这一时的软心肠,又将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
  唉,最近,她霉运当头,哪怕,改头换面做回君墨问,这种不妙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怎么甩也甩不开。
  其实,现在,她最想做的是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利益纠缠,回去山上,惬意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算了,不想了,玲珑,准备一下,我们去天香楼吧……据说那里,这几天很热闹!”
  ****
  天香楼,座落在最繁华的唐仁街上,楼边有湖,湖边种着一大片绿葱葱的枫柏,不远处,林立密布着帝都康城内首屈一指的第一银号,第一赌坊,以及第一客栈,第一酒楼。
  这是一处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销魂窟,但凡富贾之商,但凡权势之人,谁不曾来过这里!
  传说,这天香楼的老板,颇有来历,且从来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到目的为止,好像还没有人真正见到过他的真容,但这人却可以把上下关系打点的稳稳当当。
  纵然进来的客人,再怎么有身份,皆不敢在这里放肆了半分。
  一分钱,一分货,看货花钱,花钱才给乐子,谁都不赊账。
  来这里的人都清楚,只是寻欢作乐,别借酒闹事,否则,第二天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年前,紫珞来过康城,一度对这个天香楼有过几丝好奇,也曾跟随金晟来过一回,直觉这地方和皇室有着莫大的牵扯。
  那时,她问过金晟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底细?
  金晟笑笑说这天香楼已有百年历史,想要知道他真正的主人只怕很难。
  当时紫珞唏嘘不已,心下实是好奇:会是谁在暗中运营着这么一个庞大的系统——天香楼的分号遍布四国各个重要郡府,它的出现绝非偶然。
  ****
  已近中午,到天香楼正好赶着饱餐一顿。
  进得天香楼,不光可以品尝到绝美尤~物所带来的来自身体感官上的蚀骨销~魂,更可以尝到人间美酒佳肴,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那一掷千金的资本。
  ****
  朱色大门内,香雾萦绕,全是锦衣玉服的男人。
  这些人,非富即贵,有王公大臣,有腰缠万贯的富商,更有亲王……
  萧王与安王似乎只比紫珞先到了一步,身边还跟了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是景侃,另一个个子比较娇小,紫珞一眼就看出是金璇公主,人家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正左右张望,似在寻找什么人?
  不用想,紫珞就知道她在找谁——就是“她”君墨问呗!
  紫珞没急着上去打招呼,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办。
  只是一看到金璇,心下很奇怪的再度发毛,她“啪”一下打开自己的折扇,翻了一个白眼,企图扇掉那种不好的感觉,心里直骂:
  金晟,金贤,有你们这么带坏自家妹妹的吗?来这里的男人,多半全是花心萝卜,你家妹妹现在严重缺乏对男人的好感,此时此刻,你们带她来这种地方来观摩,还让她怎么建立起对男人的信心,然后以健康的心态去看待男人?
  她止不住的摇头,忽又想,这世道,男人都全是花心肠的主,的确没啥看头。
  “您是骆公子吗?”
  忽有个和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紫珞回头看,点头:“正是!”
  “明爷在后面要了一个雅座,您要见的人都候在那里,请您随小的走这边……”
  “好!那就有劳了。”
  紫珞淡笑跟上,打扮成侍卫的胧月相随其后。
  绕过一片摇曳生姿的青竹林,到了另一处群芳争艳的园子:一块空阔的萋萋草地上,搭着一座舞榭歌台,红毯铺地,珠帘半卷,时有妙曼的女子,穿着薄若蝉翼的轻纱,玲珑身段便似灵蛇,舞着撩人的身姿,在台上波光含情,秋水送意。
  绕着歌台,是椭圆形的看台,此刻,早已坐满了各式各样华衣锦服的男人,或笑颜侃侃,阔论江山风流,或色眯眯凝睇,想入非非,或与相好的青楼女子打情骂俏。
  人生自有百态。
  这里极尽糜烂,极尽香艳,极尽奢华。
  ***
  雅房内,倒是安静,还好,这些男人比较识趣,就叫了两个来唱曲的,没有在房里搞七捻三——估计是左明特别交代过的,否则,这些个爷,怎么可能这么规矩——当然,又或者,人家是因为来办正经事的,本身就没有那种戏耍玩乐的心情。
  紫珞进房的目光一瞟,全不认识。
  厅室里,坐着三个男人,两个四十来岁的样子,另一个是白发老叟,一个个穿得极是体面。
  这三人本在房里说着话,另还一个隐没在竹帘下,独自倚在窗前看着外头的热闹场景——那个窗户下,正好对着花园,现在园里到处都是人,都在等看今天那位据说长的貌若天仙的清倌出场——
  “几位,在下来迟了!”
  她从容走去,傲然昂首,虽顶着一张寻常脸孔,拱手作揖间,却也生着不一样的气势。
  三个男人听得开门声,纷纷站了起来,一双双锐利如刀、阅尽人情世故的眼睛,全落在面前这寻常不起眼的少年身上。
  他们上下打量,每个人眼里流露的皆是同样的诧异讯息:此人怎如此面生。
  观望罢,三个男人互相交换了眼神,还礼,自报家门:
  “在下白岳!”
  “在下蔡培!”
  “我不是在下,我是老叫花程仰!”
  最后那位老叟,笑眯眯,说话甚是随意。
  紫珞哂然一笑,收起折扇,道了一声“幸会”,目光便往这三人身上直转。
  这三人,无论谁站出去,都是人人敬仰的人物,他们之所以会在百忙之中聚到此地,皆是受了自家主子的差遣——
  能差得动他们主子的,这世上罕有其人,所以了,他们自然就对这神秘人召见人起了好奇,可没想到出现的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也难怪他们会惊疑起来。
  既然是响当当的人物,大江南北,大千世界,他们看多了稀罕事,自然也就深知着这世上易容伪装实乃寻常事,故,谁都没有露出不敬之意——
  (一个嫩后生让他们在这里枯坐大半天,若换作是平常,他们当中不论换作是谁,都会翻脸,可今天,他们都相当的耐得住性子。)
  ****
  关乎这些人的来历,紫珞却是清楚的,清澈如山泉的目光直直逼视,先在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身上流连了一会儿,此人青衫束带,看上去极斯文:
  “白虎堂堂主白岳,昔年人称赛孟尝是吧,一手奔雷掌,那是天下闻名——十五年前,大战南诏第一高手,百余招便将人打得落花流水,少年威名天下扬。这些年来,您开镖局置武堂,收罗弟子满天下,您行镖万里,义薄云天,黑白两道,将您视为北地泰斗……今日终可一见,当真是晚辈之幸。”
  “区匹薄名,倒叫公子见笑了!”
  那人目光一闪,也跟着笑笑——
  本来还在想这么一个嫩嫩的小毛孩,何以令他们那位爷敬若天神,想不到人家一开口,却是老江湖的口气,听着他不觉又惊又奇,心下则顿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想。
  紫珞转又看站在中间的那位,大个子,目光如虹,此人看似像莽汉,却是一非常之能人也。
  “蔡培蔡先生,青龙门康城地面上的当家人,青龙门里属您资格最老,也属您手中的消息更灵通……今日能见先生一面,晚辈夙愿得了矣!”
  蔡培谦逊一笑,一双眼灼灼逼视,似想将人看透:“小兄弟客气了,那全是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
  “哪的话,先生自谦了,若不是您有能耐,谁肯给面子……青龙门的水,那可是比海还深,您能在短短十年间,过五关斩六将,在十六殿,七十二堂间,似一匹黑马脱颖而出,得门主信任,委以重任,成为八部之首,直接听命门,号令隶属北沧的门徒,将青龙门在沧的生意办的红红火火,与北沧皇亲贵胄混的如鱼得水,如此手腕,天下谁人能及?”
  紫珞笑着褒赞,声音朗朗,如高山流水般好听。
  蔡培听在耳,感觉上就如春风拂过般,自是无比的舒服淋漓,不觉对这位后生刮目相看。
  一阵鼓掌声响直,穿的最是朴素的长须老者呵呵一笑,惊奇直道:“好好好,想不到小兄弟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凡……”
  “程老前辈抬举了,听说程仰前辈乃是北丐里的九袋长老,平时逮不着半个人影,便似那云中凤,水中龙一般,轻易难得一会,今日能有幸在此见上一面,可算是三生有幸……”
  程仰是丐帮里的人,本属污衣派,今天极难得的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裳,为的就是来见一个很重要的客人。
  在来之前,他们每个人心里都以为:今日所会之人必是一个相当重量级的人物,等见了面,才发现却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后生小辈——
  这一番言辞,紫珞在不缓不疾中,显示了其不凡的身家底细,致令这三位闻名江湖的一方狂客,心生怜惜之心——他们皆在叹好一个后生。
  “公子贵姓?”
  白堂主饶有兴趣的看着,来的这一双主仆,主子风采不凡,这仆奴看来也似个不驯的人物。
  “在下姓骆,三位前辈可以叫我小骆……今日来见,便是想知道明爷麻烦三位帮忙办的事,如今可曾探听明白了?”
  一番寒暄,紫珞将话题转入正题,自不愿在他们跟前多提了自己的事。
  三个男人彼此又交换了眼神,很默契的不再追问,几人依次落座,待重新沏送上茶,白岳遂先说话:
  “明爷交代的事,我等总算是幸不辱命……据今儿刚刚得到消息,那天,在城隍寺作案的应该就是旃凤七杀!”
  “不错,那几个人,肯定是旃凤七杀,我们青龙门经过反复调查,已经很确定七杀客已重现江湖,并且他们好似还接了一桩大买卖,就在半月前,曾在这康城隍庙附近出现过……”
  蔡培补充,以示肯定这消息绝对无误。
  “旃凤七杀?那几个不是十几年前早就隐没山林,再也不接外头任何买卖了吗?”
  紫珞很似诧异。
  “的确是很久没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了!”白岳点头:“而且他们会集体现身,那更是从来没有的事!”
  紫珞眯起眉头,以折扇轻敲着虎口,思量一会儿,忽想到一件事,抬头又问:
  “三年前,我在旃凤的时候,曾听凤族皇家御寺的方丈说起过:这些杀手,曾被一个了不得的人给收服,后来我倒是因为好奇去查过,末了却是查无后果——所以,今番,他们会在北沧出现,肯定是有谋而来,有备而动,不知几位前辈可知道他们后来侍谁为主了?”
  程仰讶了一声,啧啧奇叫起来:“小兄弟果然是消息灵通,这么隐晦的事,也能打探得到……”
  不自觉的又多瞄了几眼,能劳驾了那位明爷特意跑来麻烦他们一起办的那件事儿,肯定不是小事,他不觉好奇起这后生的身份来。
  “客气,我也只是偶然间在耳朵里刮到了这么一句。程前辈,你丐帮弟子遍天下,可曾清楚那号神秘人物是何许人也么?”
  “这倒是不怎么清楚,但老叫花子却另外知道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
  程仰笑笑,靠在椅子里,一双手把着乞丐棒,道:
  “旃凤七杀本就是旃凤国皇族里的绝顶暗杀客,据说,本来是听命于大将军云迟的,后云迟叛国转嫁北沧为妃,这七人便一同消失在茫茫人海。另外,老叫花子还在多年前曾听一个下属提过,说见过那几个七杀客曾在旃凤的三生湖边上出现过,当时他们簇拥着一儒生在那里泛舟游玩!”
  紫珞目光一动,三生湖边竟隐居着如此奇人异士么?
  她曾在三生湖席大哥家住过一段日子,可从没听说那个地面上还有什么传奇人物呀!
  她惊奇极了,心下暗暗思量:可以把七杀客收为仆从的人会是何方神圣?
  想那旃凤国,除出了一个爱赚天下钱财的萧融之外,好像不见有其他特别的厉害角色呀?
  又一想,人家若真是大隐隐于市,那么她不认得人家自也是最正常的事!
  关于这事,日后有机会去问问萧融,那家伙比较熟悉那边的情况。
  “旃凤七杀如今落脚何处,可有眉目?可有被他们劫去的姑娘的下落?”
  都近十几来天了,也不晓得凌岚如今怎么样?
  紫珞心头难免会暗暗着急,生怕她出个三长两短,若真出事,一来,父亲面上不好交代,二来,她这个假凌岚的身分,就很脱下了!
  蔡培似也觉察到了“他”的焦虑,虽然他不清楚她何以那么紧张那个姑娘,但凭经验,他可以猜测这事或和萧王府有关。
  至于这当中会有怎样的利厉关系,却不是他能猜测的了,他得到的命令,是帮忙查探,而且还是必须不露声色的进行,可见这个小爷要查的事,牵扯相当相当的大——能和萧王府扯上关系的,或许会与江山社稷的危安有瓜葛。
  他抱拳,禀以后事:
  “现在我们只知道他们曾在城南的一座山寺落过脚,后发现有人在打探他们的行踪,他们连夜撤离,一班人马分成几拨,四下分散开。
  “这四处地方分别是城南的百机山庄,城西的白云观,城北的落霞村,城东的断溪谷……
  “我们分别在这四处地方派出大批人马去查探,经过这些时间的踩点摸索,如今可以肯定,白云观,落霞村,断溪谷只是在故布疑阵,实际上根本就没七杀客的人藏匿其中,倒是那荒成一片、看似无法住人的百机山庄才是他们的真正隐藏之所。
  “可那地方,机关迭起,我们的人,直到今日,只知地下有人藏身,却根本不能下往那神秘的地宫去一探究竟……
  “骆兄弟,这些人以皇城为中心,四下藏身而不散去,我们曾私下研究,可以肯定他们的主子必匿身于康城,并且还有可能怀着其他不可告人的机谋,否则他们早该离开康城这是非之地,怎肯留下让人拿捏住他们的蛛丝马迹!”
  紫珞现在并不想管那个神秘人如今何处,她关心的是凌岚,听完他的话,她惊叫出声:
  “那个百机山庄,不就是二十六年前秦王曾住过地方么!”
  这世上应该没有第二处地方可能会被冠上这个庄名了!
  她知道当今皇上当年在城南有一小金屋,里面设了重重机关,被外头称为百机山庄,曾是云迟嫁给秦王的大婚之地。
  后来,云迟身死,其弟展苍一把火将其烧光,如今就只剩下残墙断垣,零星的只错落着几间尚没有倒掉的残楼破房,自然也就早不复当年的精美与繁华。
  “正是!”
  紫珞心里喀噔了一下,能在那样一个地方消失不见,能说明什么?
  谁人能熟识山庄地底下那错综复杂的机关隧道。
  那地方与皇帝而言,那是伤心地,自不会再去,那么,除此之外,还有谁会去呢?
  难道是展沧?
  紫珞的心,陡然一跳。
  关于展沧的来历,母亲从没跟她提及起,可她直觉,这个人,在母亲嫁为人妇的那短暂的几个月内,曾充当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也许,正是这个角色才改写了母亲的一生!
  母亲至死都回避着这个名字,就像至死都不曾向她提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只字片言,直到死后,紫珞才自祖师婆婆嘴里得知母亲允她去见父亲一面的遗命。
  因为深刻怨恨,才久藏心中不肯提。
  而如今,在她来沧冒名凌岚的这短短时日内,展苍突然乍现,入朝堂收弟子,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预谋?
  待续!
  还有一更!喜欢,请多多支持!谢谢!





  正文 蛊乱,怪事又迭起 11


  一盏茶的功夫后。
  这些人自雅室的另一道暗门,陆续离去。
  紫珞静静的坐在那里,托着下巴思量了好一会儿,琢磨着是不是该找那位展苍先生聊聊天,好歹人家现在是安王的师父,她总得去探探人家的底去。累
  窗外的热闹声彼起此伏,一浪高过一浪,今天那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拍卖”初夜的姑娘,似乎已经自阁里走了出来,还未曾见其芳容,却早已起了一片喝彩声。
  紫珞被惊断了思绪,走过去嫌恶的往外看去一眼,拍拍坐在窗前的那个至始至终不说话的男人。
  “喂,东子,有什么这么好看的吗?”
  那人不说话,是在给他们站哨——他在里面放哨,而左朋和左丘则在外头。
  面前的这张脸很普通,但是紫珞与胧月都道他是谁——正是侍卫承东。
  早上,紫珞是自书房暗道离开的,而承东呢,则是从正门出的门,他转了几个弯,乔装改扮了一番,便到这里和左朋碰面,为了的是确保小姐到这里会客时,不至于被人盯梢。
  承东放下竹帘,抬头,轻一笑,若有所思的道:
  “自然好看,外面什么角色都有——我的爷,你说,萧融这番如此破费,唱的是什么戏?”
  “嗯?你认为他想唱什么?”闷
  紫珞反问,挑起帘子,目光悠悠的流动,见不远处的林荫道上,有一帮侍女簇拥着一个蒙面纱的女子,缓缓而来。
  承东又往外头投去几眼,想想,皱起眉头说:
  “按道理来讲,此人,现在应该待在旃凤国内,女皇病危,他这个不得势的郡马,就该在那边盯着。可他不但没盯着,怎么反还在这里乱花银子?”
  “这里有钱赚呀!萧融只爱赚钱不爱权不是么?”
  胧月将门关拢后,听到他们说话,也凑上一句。
  承东和紫珞对视,然后摇头笑。
  “别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这世上哪有不爱权的商人!何况他的身世还是那么的复杂……复杂到让人根本无法查探清楚——我爹,一直让我留意此人,但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查到他的来历!”
  胧月不太懂,疑狐的反问:“他能有什么来历?”
  “这不,还没查明白呢!”承东答。
  紫珞却低头陷入了沉思,沉吟半刻,才说:
  “东子,刚才你听到没,程仰前辈说,旃凤七杀手本是凤家的御用暗杀客,会不会这些人如今都成了他萧融的手下……其实,我也总就觉得萧融此人不像他外表那样,只是爱赚钱而已。此人多年储心积虑,想来是要筹谋什么的。”
  说着,她凑过去将帘子拉的更开一些,往下看去,但见一身青云叙纹袍的萧融和清王在那边说说笑笑,好不欢喜,看来两人交情不浅。
  至于,萧王和安王则就坐在他们对面的雅座上,金晟玩着扳指,漫不经心的四下张望,金贤一径在摇头,对台上女子跳的艳舞,好像很是反感,金璇涨红了脸,垂头立在那里,难堪又不知所措。
  紫珞是顺着承东的视线才发现金璇的。
  刚才他的目光一直在两点间游移,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惦量萧融,还是在戏看金璇站在栏杆前那别扭样儿。
  看到金璇,她想到的是昨儿金贤说过的话:小丫头不想嫁,偏偏她那老爹逼着嫁——说实在话,庞子端还真是不怎么配得上七丫头!
  她眼珠子一转,斜到了承东身上。
  承东如今二十有四,和她同龄,这个家伙长的挺英气,性子也好,绝不似那些花天酒地的公子爷,仗着本面相,仗着家底,仗着身手便去夜夜醉生梦死。
  紫珞觉得,除却金贤,承东可算是个百里难挑一的好男儿,平时的时候,也常和七丫头说话,有时甚至会忘了自己侍卫的身份,故意去逗人家,若是这两个配成对儿的话……
  唉,好像也不成,就算两人门当户对,承东也不能娶了七丫头,这七丫头一进门,她的底细迟早会露馅——啧,要如何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呢?
  “我觉得不太可能!御用的暗杀客若没有特殊原因,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外人罗为已用……这当中,一定另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承东缩回眼神,表示了不同意见,却看到了紫珞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怎么了?我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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