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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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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
  突然间,忽见面军骑如潮水般涌入,城民客旅们一个个都是懵了,纷纷避让。
  这一支队伍皆飞骑匆匆,却纪律严明,并不扰乱市场秩序,但,一时之间,没人能探听到究竟生了什么大事:皇城内怎么有护城军包抄皇宫,到底是皇宫里出了事,还是这支人马有问题?
  ****
  石三居为骁骑营骁骑参领,如今官拜三品,此刻一马当先,领着五千精兵直冲乾清门而来。
  一路上无一丝抵抗,顺顺当当便来到了唐仁街,只要转过唐仁街,便是玄武大道,过大道,就是整个皇城的中央司,中央衙署之后,正是宫城乾清门——距宫门越近,他的情绪就越紧张,就似绷紧的弓弦,手心层层起汗。
  此番用兵,他们打的是清君侧的口号,清“储君”之侧,拥立清王,然,太子军功卓著,又文武皆备,致令起兵显的名不正,眼不顺,况沧帝待其不错,如今自己挟兵以逼,心下未免有些心虚。
  石三居,人长的甚削瘦,看上去很文质彬彬,今年五十有二,既有文才,又有武略,早年年轻时怀才不遇,贪杯中物,爱在酒后借酒发牢骚,以舒下僚之臣的烦闷之情。
  一次酒后与秦王金旭的近卫关耀打架,结成至交才有了出头之日——后经关耀之手得见当时正盛宠的云妃,终于攀上秦王,做了一员正六品门千总。
  秦王登基为帝,重用石三居,功勋杰出,官运亨通。云迟“死”后,清贵妃盛宠,渐渐地,他便与这位新宠于暗中有了交集,这些年来,看似中立,实则呢,私下一直偏向清王做储君——
  今番,沧帝弃清王不用而立萧王为太子,他心里惶恐异常。因为他曾得罪萧王,又是“云派”臣僚,极怕太子一旦上台,所有一干和云迟有关的官员,会悉数掉脑袋——
  为了自己的生家性命,以及前途,他们这干与云迟有关千丝万缕联系的臣子,只能孤注一掷。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清王仁心,绝对可成为一代明君。
  当然,太子新立之初,沧帝对于他们这些老臣子也有所防备,第二天,便换了骁骑营统领,将原先的扈准统领调为文职,官职上升,却无实权,等于是架空了。
  依沧帝之意,或是想稳定局势,看到他们这帮老臣眼里,却有肃清党羽之嫌,清派一系人,各自闹的人心惶惶。
  太子倒是军中发过话:希望日后君臣一心,共创瞩世之盛朝。
  然,伴君如伴虎,这位新太子又极度的深不可测,他们深怕这是缓兵之计:先施以怀柔政策,后再用以铁腕手腕个个击破。
  众个清派臣子皆以为必须自救,于是便形成了这一场事变。
  话说,这数千兵马行到天香楼附近的时候,便被堵了去路,迎面,有数百步行的兵卒正在唐仁街上护着一驾鸾车,缓缓行来。
  若遇上的皇宫里的禁军,免不得便是一番你死我活的厮杀,偏生来的却是不北沧士兵,居然是身着异国衣饰的旃凤人。
  为首是一位年轻将领,俊面威风,一袭金甲披身,跨下是旃凤特有的赤龙驹,昂首挺胸的驱马行路,见得他们时,手一扬,临威不迫的盯视挟着一团烟尘如飓风般卷过来队伍,不慌不忙。
  “来者何人?”
  石三居传令队伍停下,驱上去高声而喝,朗朗声音响如钟鼓,心中则在疑惑这玩的是哪一出?
  晴空艳阳下,那年轻将领挑起剑眉,抱拳回以同样洪亮的答话:
  “旃凤京畿副都统柏森是也!奉信使之命,特意往南城门去接我主凤璎女皇到沧宫议两国联姻之大事。”
  说到这里时,这位自称“都统”的将领语气一顿,目光如剑的上下扫射,面孔上却是挂满春风笑意,继尔续道:
  “看将军的衣饰官帽,应是骁骑营前来为我主凤璎女皇开道的人马吧!各位,辛苦了,你们沧国如此礼遇我新皇,本都统先在此谢过!”
  此话一出,军心大震。
  这事,可是闻所未闻!
  旃凤女皇若是亲临康城,那必是惊天大事,可京城之内,丝毫不曾传出半点风声,此刻,军队破城闯入之时,忽传来这样一件事,实在匪夷所思。
  密麻麻一片昂扬之身,哗然而惊,彼此觑望,难辩这话真假与否。
  石三居当下就浓眉直皱,心下明白,这必是太子的机谋——金晟可能已经知道骁骑营兵变,故意想着法儿想威慑他们。
  有将士识得柏森之面,驱马上前,冲着其面大声驳斥:“石将军,别信这厮胡言乱语,此人分明就是南诏蒂和公主的陪嫁侍丛,何时又成为了旃凤国的京畿都统……”
  说话的是清王府家将,一心忠心为清王,对于萧王身边的人,知之甚详,他说人家是南诏蒂和公主身边的人,那自然是错不了的。
  “本参领也觉得这话像是无稽之谈,旃凤女皇怎么可能突然来了我北沧?哼,还当真是冒充的?说,尔等到底是什么人?集兵马于当街之上必是意图不轨……来人……”
  石三居冷笑一声,正想下令收拾了他们去,那威武不凡的年轻将领哈哈一笑,毫不惧怕的高声打断说:
  “我便知道你们不信……不过没关系,日后亲如一家,总归有你们信的时候!嗯,将军若有疑惑,自有人可为柏森作证……来人,有请七公主……”
  “是!”
  一声令下,这支队形整行的旃凤队伍,立即唰唰左右顿开,一近侍策马而去,队伍末处驾着朱红的鸾车。
  石三居咽下喉咙里的话,举目而望,但见近侍报禀后,便有一红罗女子走出,翻身驾上一骑雪色骏马,不一会儿,飞至跟前。
  是个绝美的少妇。
  珠翠压鬓,白马之上,绯衣飘飘而举,华丽盛装,艳色逼人,但见她目光流转间,微一笑,如明珠光转,脆声声便接过话:
  “本公主认得你,你是石三居参领!”
  石三居自也认得她的,慌张下马而叩:“原来真是七公主驾到!”
  七公主笑靥如花,素手一抬,举止优雅而大气,道:
  “石大人免礼。石大人辛苦!刚刚有人来报说大人不信柏都统的话,这真是误会了——石大人,这位当真是旃凤凤城的都统,本公主可以为其作证,至于柏都统怎就成了蒂和公主的侍从,其中道理,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现在本公主奉父皇之命欲去城外接旃凤女皇陛下。旃凤凤城大都督,也就是本公主的驸马,早已出得城去亲自护驾于女皇身侧,太子殿下的先锋迎接队伍也已出南门,四万京畿护卫会在倾刻间自南门而入,以最最隆重的国礼相迎女皇陛下。如今,时辰已然差不多,尔等即奉皇上之令前来开道,还不速速左右列队让道——”
  帝王家的天之骄女,本身就有尊贵不可逼视的气质,而这番铿锵有力的话,却极为婉转的语气,将逼宫说成了护航开道,一时竟令铁铮铮的儿郎们面面相觑。
  这是心理战。
  石三居心头一凛,事情真假与否,至少已经起了震撼人心的作用,令他再不敢草蓄行事:公主所言若果有其事,太子殿下当真不在宫里,而在城外,而且手上还带有四万人马,那么,这场政变,胜算的机率,很难估算。
  这到底是故布疑阵?
  还是确有其事?
  一时之间,事情显得扑朔迷离,很难定断。
  石三居一个眼神睇去,便有探子往城南狂奔而去。
  时势剑拔弩张。
  石三居倒底在官场沉浮多年,老谋深暗算的很,怎会轻易被吓倒,随意笑笑,恍然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倒真是误会了,只是下属心中不甚明白,今儿的事来的怎么这么突然?敢问公主,女皇驾到,之前怎么就没有一点点动静?此番前来议的又是什么亲?”
  如此的旁击侧敲,而没有发难,心中自是已有了顾忌。
  七公主微微而笑,环视一圈后,温温婉婉的回道:
  “其实女皇到我北沧已有一些时日,只是不曾正式现身见面罢了。嗯,本公主知道众将士心头皆有疑惑,既然今天遇上了,本公主趁这个机会,可先向骁骑营的将士先通告一件大喜事……”
  喜事?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的事,不可能是喜事!
  可是,话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石三居只能硬着头皮,顺势问下去:
  “公主想宣告什么事?”
  七公主又温笑,娴娴纤致的绝美模样儿笑起来,便如牡丹一档的富丽名贵,脆若莺啼的声音如幽谷的清泉,从容而宁静,不露一丝异样之色:
  “众将士且听好了,今番人口恶之的蒂和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称皇在位的旃凤女皇。同时,她还是三年前险些死于诏关的萧王妃秦紫珞,更是与当今太子殿下有七年生死之交的君墨问——
  “三年前,她以旃凤国前朝大将军云迟爱女的身份身受五虎上将的推祟,得四大家族拥护做了摄政王,如今则一跃成为旃凤国尊贵不凡的女皇陛下。
  “女皇与我北沧太子有百首之约,为消弥臣民之误解,今日正式以女皇身份入我北沧,同时发下国书欲与北沧太子结两国之好,物上御令天下,以正视听。
  “本公主手上有婚书一折,上有北沧皇玺之印,更有旃凤女皇国印。在不久的将来,沧凤两国将结百年之好,这将是两国几百年来最最举世瞩目的盛事。
  “本公知道听说骁骑营中好像有不少曾是云迟将军自旃凤带来的人,如今皆身居要职是不是?
  “尔等且给本公主听着,你们的少主即将入城,请诸位列队相迎,到时,女皇陛下将亲自与你们见面……”
  此言一出,素手一拍,柏森极有默契的取出大红的婚书,唰的翻开,转而对外让众将士观之。
  石三居听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忙赶马上前,定睛一看之下,果见两国之国印赫然印于其上,女方那边,赫然写四个名讳:凤璎,秦紫珞,君墨问,林若情。
  身后,接连跟过数位将士,年纪都在五十来岁,多为军中老将,皆是昔年云迟近卫,听得这番奇语,都不敢信,纷纷过来见证,待到亲眼见得旃凤之国印,一个个瞠然在马背之上。
  光是一个君墨问的名声,便可令天下武者士卒敬仰折服,云迟爱女的身份,足让一部分归顺于清王的云派臣子生出二心,而女皇的之威名,更有撼心动魄之效——
  当金璇看到这黑压压一片将卒,渐渐服贴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便有一种脱虚的感觉,心里却欢喜的知道:哥哥嫂嫂这一记兵行险招,使的绝妙,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服了数千人心,厉害呐!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一切皆依着大皇兄的叮嘱行事,本以为会因为紧张而出纰漏,想不到,被赶鸭子上架后,居然把话说的自自然然,轻易就将这群欲造反的人给镇住,心头自是无比的欣喜。
  ****
  清王金暤由东门进,直逼东宫,意图在第一时间围住东宫,先发制人,欲先扣住太子妃——擒住了那个女人,就等于掐住了金晟的脖子。
  等兵马来到东宫太子府府门前时,众将士皆傻楞。
  东宫宫门敞开,偌大的府邸张灯结彩,奴婢进进出出,布红绫,挂喜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竟全无如临大敌的阵势,反是一派喜气洋洋。
  金暤心头不觉响起警钟,令人找个管事的来答话。
  不一会儿,一身常服的景侃满面笑容的走过来,看到清王,全无一丝惊怪,行了礼,不待清王发问,便已答了上来:
  “清王殿下来的正好,皇上亲自摆驾自正阳门而去,正以国礼亲迎女皇入城……皇上有旨,您若回来后,可去金銮殿相候……”
  当头一句令金暤懵住,“你说什么?女皇?”
  景侃满身欢天喜地,似乎全不知道他们这是来逼宫的,听得这话,语气微一诧说:
  “怎么?殿下还不知道呀!”
  随即又笑道:“这倒也是,我家爷功夫深,瞒的紧,到今日,我们这才近卫才知道,原来太子不曾让皇上册立太子妃,皆是因为太子妃乃是旃凤国女皇,不能以册立一说诏告天下,故今日,皇上动以整个骠骑营,迎其入城,以最隆重的国之大礼,议两国之国亲!另外,车骑营,以及虎骑营皆由北门及东门而来,将汇于玄武大道,一起迎接女皇驾到!”
  ****
  狂奔至乾清门,得到的结果是皇上刚刚起驾离宫,经由唐仁街转向正阳门,亲迎旃凤女皇去了。
  也就是说,他兴师动众,以两万将卒的身家性命包围的是一座空城!
  这是计谋。
  金暤知道父皇已然发觉他要来逼宫,于是反摆了他一道,却因为爱惜人材,将骁骑营擅离营地,说成了奉旨开道——父皇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暗自逼他就范——
  试问,二万人马如何抵抗八万护城军?
  况如今,太子妃是旃凤女皇的事,一经传开,倒戈相向的必不会少数!
  还未曾正面交锋,就已经兵败如山倒!
  金暤仰天悲叹,颓丧不已。
  这后史所云的“乾清门之变”,最终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收场。
  ****
  金晟的心情,同样恶劣到了极点!
  城南近郊处的官道上,当见到一身帝家凤妆的“紫珞”时,只一眼,金晟便立即变了脸色,一颗原本宁静的心,再次剧烈的直颤起来。
  随即,他不由分听说的拉着韩继到无人处,然后咬牙切齿的怒喝:
  “韩承东,你居然敢让别人来假冒她——紫珞呢?她人呢?她人呢?”
  韩继沉默的一下,面对怒火冲天的男人,铿地的一下,撩袍单膝,跪倒于地,言简意赅的答道:
  “主子被萧融带走了……那混蛋极有可能梆了凌儿……主子担心凌儿,所以就……”
  一拳重重击到了韩继的脸上,韩继闷哼一声被打飞。
  面色铁青如厉鬼金晟紧追过去,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扬在半空,狂怒的喝叫:
  “韩承东,你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你居然敢再次放任她任性胡闹……就算他们真梆走了凌儿又如何?你身为她的臣子,怎么能由着她再次以身涉险?她如今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还可以如此的不分轻重?”
  将紫珞置于危险中而不顾,韩继的心情,本就犹如放在火上在煎熬,但是,紫珞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康城若被清王掌控,必有血腥拱拼杀,身为高位,需为百姓着想,这不仅仅是皇位之争。”
  这是紫珞的叮咛,而他只能忍痛遵循主子之命行事。
  “殿下,事发突发,东子只能以大局为重!主子素来精明,应该不会有事……是,东子知道该阻止,但是,面对凌儿时,她只是一个母亲——东子无法阻止一个母亲爱女的心情!殿下,那个孩子与您而言,或者可有可无,可与主子而言,那是她的命!恕东子阻止不了!”
  伴着一声浓浓的叹息,韩继沉沉的吐出一句,却已心痛如绞!
  金晟只觉整个心脏都被人撕裂开来了般,疼的厉害,收回拳头时,狠狠砸在树杆上,思绪急转了几下后,猛的回头喝命:
  “回城!立即传令水陆各交通要道,封道查找,即便挖地三尺,也一定要给本王把人找回来!”
  待续!
  正文 萧王妃日记:心心相映,此情坚如金 21
  后世,九华史书所载:
  北沧承德二十九年九月初七,居于冷宫的废贵妃的悬梁而殁。
  清王得讯,悲愤欲绝,在数个臣僚的帮助下,逃脱皇城,当日,集结城西骁骑营两万士卒,毫无预兆的杀入康城!
  累
  城中百姓皆不知这是一场政变。
  为避免同胞相残,太子忽然向天下人宣布,蒂和公主为旃凤女皇这一惊天奇事,而后以迎女皇入城为由,沧帝号令城外虎骑营、骠骑营、车骑营倾巢出迎,同时,将骁骑营闯城之举视为奉旨开道,有意相和,不动血腥杀伐。
  清王不知是计,又心存仁善,不愿两万士卒白白送命,带上妻儿及亡母清贵妃遗体,留书后逃匿东瓴。之后,一系忠心清王的部卒约有千余众,分几十批,陆续撤离北沧,远赴东瓴,自此与北沧决裂。
  当天,旃凤女皇由太子亲迎入皇城,商讨两国国姻细节。
  关于清王起兵生乱一事,第二日早朝时沧帝告令满朝武文,凡参于此事者,不予深究,但有官职者各降一级,以示处分。
  ****
  消息传来的时候,已是九月初九的中午,紫珞正抱着凌儿嘻嘻哈哈的在一个农庄上嘻闹,孩子欢快的笑声充斥着整个金装硕果的农庄。
  一间竹庐,隐没于一片挂满黄澄澄的桔子林里,低垂的竹帘下,有佳人倾城,纤纤秀雅,有孩童甜美,如含苞欲放的花蕾,粉雕玉琢,煞是可爱,有男人坐倚窗前,正自读书,时不时抬头而睇,雪锦袍,白玉簪,唇角含笑,薄薄的唇线弯出悠美的弧线。闷
  这样的三口之家,看起来,是如此的和协!
  如果,他们真是一家人的话,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可惜,不是!
  ****
  房门突然就被人推开,凌儿嘎然笑止,转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门口。才只有两岁半的她,已经知道什么是害怕,瞥见一眼的后,忙畏惧的躲到了紫珞怀里。
  不必回头看,就知道来的是谁?
  闯进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黑袍,方脸,利眉,是萧融——
  很多年前,她觉得萧融是一个值得一交的人物,虽然很唯利是图,但不算是恶人,颇俱侠肝义胆,在江湖中极有地位,既是天下第一首富,又是个乐意助人的赛孟尝。如今才知道,他的野心,比凤亦玺大的多,也狠的多!
  凤亦玺对她怀着的情愫,做不到狠绝,而这个人,做事全凭喜好,不如他意的,敢破他好事的,他皆会将之除之而后快,比如凌岚……
  紫珞极憎恨这个人,但此时此刻,她困在他手上,除了虚与委蛇的加以应付外,绝不能与他撕破脸皮。
  纵有千般恼意,全压于心底,当然,也兴地刻意讨好。
  紫珞懒的抬头看这个人的嘴脸,依旧跪坐在座垫,将背脊梁挺的直直,随性的写着字——那神情,就宛如自己犹在东风阁里,是一方之王——
  作为王,既要心怀亲民爱民的谦恭,更需要有王尊贵不可一试的骄傲。
  萧融眯着一双深沉而危险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这个女人,做了三年的王,越来越会摆架子——以势压人。不像以前,作为君墨问,他总笑意侃侃,一派江湖侠气——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看着来气,非常非常的憋气儿!
  他哼了一声,心头嗞嗞冒着火气,真想跑过去将那张铺满小方块字的木几踩成稀八烂。
  紫珞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不自觉的弯起来纤纤细致的柳眉,这个时间能令这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康城之危已解。
  “你很得意是不是?”
  萧融知道她在笑什么,心头越发的光火,一簇族火苗子,在眼里烧起来。
  “怪了,我能得意什么?我若能得意,还能被你骗到这里加以软禁?”
  她淡淡的应了一句,低头时,只看漂亮的小娃娃眨巴眨巴盈盈发亮的清眸在看着自己,她在孩子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艳丽的倒影,一双小手紧紧的抱着她,把头靠在她胸口。
  “凌儿,别怕……娘带你到外头去!”
  凌儿乖巧的点点头,伸手要抱。
  她实在不喜欢这个大块头伯伯,当初,她在宫里好好的,就是这个人偷偷将她弄出来的——这个伯伯一点也都不好,只会凶她,不像其他伯伯那样会很疼很疼她,会陪她玩——还是这位席伯伯好,温温和和的,笑起来也好看。
  “席伯伯,我们一起出去玩,不理他!”
  小凌冲着凤亦玺直招手,小声的叫着,学着娘的样子,摆了一张臭脸给萧融看。
  凤亦玺微一笑,看到萧融立即恼怒的拧起了眉:“萧融,你出去吧!杀气腾腾的,有气儿在外头使完了再进来,别在这里吓到孩子!紫珞,你坐吧……虽是入了秋,可这个时候,外头热的很……”
  语气满带真诚的关切。
  紫珞并不领情,正眼也不曾瞧了一眼,直道:
  “我到外头去透个气!这房里闷,凤亦玺,你若不放心我,就派人盯着我——其实,凭着现在的我,又带着孩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了去的!”
  嘲弄之色,显而易见。
  在天上的时候,他们是无话不说的知已,这一世,他们也曾情谊款款,把酒甚欢,而如今,情份全部葬送殆尽,她将他远远的疏离,形如陌路。
  凤亦玺的脸上神色黯了下去,温笑里带进了无尽的苍桑感。
  眼前,人影一飘,这对漂亮的母女越过他,正要出门。
  萧融很不满她如此冷待自己的大哥,皱紧眉头,伸手拦住门道,脸色沉沉的喝问:“妈的,秦紫珞,别在我们跟前摆你的帝王架子,你在我们眼底横竖就是一江湖骗子……”
  话,很快被截断。
  “我若是江湖骗子,你们是什么?有道是物以类聚,阁下又不是第一天认得我,想当初,我们还把酒言欢,称兄道弟……萧融,想要我和颜悦色,语气最好客气一点,我这个素来吃软不吃硬,这么多年了,这点底细,你应该知道的不是!”
  紫珞淡淡睨着,并不怕——在凤亦玺跟前,萧融不敢撒野,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秦紫珞,你还敢嘴硬,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女儿扔去柴房关着……”
  萧融凶神恶煞的盯着将小脸蒙在紫珞胸口的凌儿,紫珞抱着孩子退了一步,不是畏惧,而是不愿凌儿被他吓到了,也是想让身后的人看到这个男人狰狞的神色。
  地面上传来一阵吱咕吱咕车轮辗压过的声音,刺耳的钻进心里来。
  “萧融!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让开!”
  凤亦玺看着生了恼,冷声一叱。
  萧融抿抿嘴,这才松开了手让出道,紫珞嘲弄一笑,抱着凌儿往阳光明艳的园中走去。
  “小雨,看好夫人和和小姐!”
  “萧融,你……”
  凤亦玺抿紧唇,薄怒聚眉。
  萧融固执的打断:
  “大哥,你别心软,这个女人,太狡猾!我们不得不防!我知道你不想做小人,所以,一切小人行径我来做……”
  “你闭嘴!”
  冷冷一声利喝,目光如千年玄剑,锋利无比的扫过:“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
  “大哥……”
  “你若是还管我叫大哥,就别再自作主张!”
  萧融这才哑住。
  ****
  紫珞听得分明,心中的迷惘便又深了几分,她无法确认凤亦玺,到底是谦谦君子,还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几株梧桐树下,置着一木几,紫珞让娃娃站上去,凌儿拉着她的手,小心的往竹屋那边张望,小嘴里轻轻的问:“娘亲娘亲,那个坏蛋说席伯伯是我爹爹,娘亲,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凌儿挺喜欢凤亦玺的,刚来的时候,紫珞发现她和这个如今不良于行的男子玩的特别的亲,也特别特别的爱腻他。
  “哟,凌儿真是个聪明的宝贝,居然一眼就看出席伯伯不是爹爹……”
  “因为他长的跟娘亲画的不一样……”
  凌儿摇着头,认真的说。
  “嗯,对极了,他只是伯伯,凌儿,娘亲告诉你哦,你呀姓金,你爹爹呢,叫金晟——凌儿一定要记住了,爹爹绝对不可以乱认!”
  “嗯!”
  凌儿笑眯眯的点点头,便爱娇的把漂亮的小脑袋凑到她脸上亲上了一下,又伸出软软的小手摸着她云鬓上的发饰,已把刚才的惊慌抛之脑后,明亮的眼里,又止不住的泛起疑惑:
  “娘亲娘亲,好奇怪啊,为什么娘亲长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紫珞怜惜的回亲了一下,刮刮她的小鼻子,很高兴孩子并没有因为她容貌改变而有半分生疏,笑着道:
  “不管一不一样,反正呀,我就是你娘亲……嗯,凌儿,娘亲问你,凌儿喜欢现在的娘亲,还是喜欢以前的娘亲!!”
  “现在的!”
  凌儿答的可干脆了!
  “哦,为什么呢?”
  紫珞摸摸自己的脸,心里好奇着:难道这么小的孩子也会以貌取人?
  “以前娘亲都是不跟我的玩的,每天都好忙,现在不一样,娘亲天天陪着我,画画,认字,讲故事,娘亲又这么美,我好喜欢娘亲哦!”
  一张小嘴甜的可不得了。
  紫珞怔了一下,这才记下这两年多时间里,自己真正陪着凌儿的时间,还真是少之又少,孩子这么小,就已经感觉到了倍受冷受了。
  “嗯,是我娘忽疏你了!来,娘亲亲你……然后,我们一起背三字经好不好!”
  “好……嘻嘻,娘亲娘亲,你身上好香好香,好好闻哦!”
  说着,又像无尾熊似的挂到了她身上。
  紫珞温柔的的低笑,心头软成一滩春水,将小娃娃高高举起转了一个圈圈,直惹得娃娃开心的尖叫。
  等玩够了,母女二人便坐到一个竹椅上,额顶着额,紫珞开了一个口: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凌儿眯眯一笑,就像一个小天使一般,以她奶声奶气显得稚嫩而甜美的声音接下去背:“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
  ****
  萧融挨了训,窝了一肚子火,却在看到这一对母女笑语盈盈的样子时,生生将怒气蔫在了肚子里,边上,大哥恼意渐消,转头又凝视起她们。
  此时,他们以一家人的身份寄住在这个农庄里,农庄的主子,称大哥为席先生,称秦紫珞为席夫人。
  萧融早注意到了,每当别人叫紫珞席夫人的时候,大哥的眼神特别的柔软。
  唉,他知道,他的这个傻大哥啊,为了这个女人,足足痴迷了两世——第一世,事到最后,为她散尽自己的一生功力,而这一世呢,因为她,一身绝世功夫,悉数被废,成为一个废人不说,甚至于还种下了一身的疾病。
  “大哥,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萧融低低的叫了一声,先行离开。
  凤亦玺这才转过视线,慢悠悠的自轮椅上站起来,想将手上的书入回书架,萧融想上前帮忙,凤亦玺冷冷的拍开:“即便我成了废物,也不至于事事要倚仗你,听你摆布!”
  萧融只能沉默的垂手而立,看着大哥艰难的将书塞回两本书的中间,又另挑了一本医书。等攀着竹架子重新坐回轮椅时,额头已是满头大汗。
  衣袖下的铁拳,不自觉的捏得紧紧,曾经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如今都被折磨的不便于行,他对秦紫珞,一片真心真意,得来的是什么?
  是两世无情的离弃。
  不值!
  他替大哥觉得不值——偏偏大哥执迷不悟。
  “你想说什么?”
  坐到竹几前,萧融给凤亦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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