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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是傻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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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寻却突然高兴地冲她笑了起来,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唇角弯起,笑容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你是不是很怕我呀?”

    司徒兰心说,谁怕你个傻子啊,面上仍旧恭敬道:“奴婢不但怕你,还怕这宫里的所有主子。”

    “他们都不怕我,你为什么要怕我?”他满心好奇的追问道。

    用鼻子想也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东宫的宫人了,都来了这么多天,也不是没见识过,说实话,还真没几个人把这主子当回事的。都是在皇后或者皇帝来看望的时候才做做样子,但是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平时吃穿住都服侍的还好,不敢出什么差错。

    司徒兰扶额。

    真是伴君如伴虎,伴太子如伴小猪……你说他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因为……”话起了个头,想了很久却想不出个理由来,司徒兰没辙了,只好敷衍道,“嗯……因为我是好人,他们都是坏人。”

    “哦。”沈寻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这么好骗?司徒兰忍住了想要去摸他额头的冲动,问,“殿下……您多大了?”

    沈寻低头开始扳手指。

    从左手的大拇指扳到右手的大拇指,又从右手的大拇指扳到左手的大拇指。

    然后他抬起天真烂漫的眼睛看着她。

    “我今年二十了。”

    语气听起来还有那么点骄傲似的……

    可是,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脑补了一个小姑娘舔着糖葫芦说:“我已经四岁啦,会自己穿衣服啦!”

    司徒兰尴尬地咳了两声,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破功。

    深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她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传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当初可是她自己要来的,做人还是要有点责任心的好,既然揽下了,那就管下去。

    反正她现在也不过十九岁,离出宫还有六年光阴,慕子川又前途未卜,索性就这么耗着吧。忍不了也得忍,总好过在皇后眼皮底下战战兢兢的日子。想到这,也不知道陶优姑姑她们过得好不好,抽空得去看一看。

    已经过了用膳的时间,桌子上的菜全被撤走了,有专门负责清理的宫人在一旁默默擦拭着桌子,悄悄打量着这两人。

    司徒兰起身想要告退,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

    她昨日回房的时候想起了那个布偶,很是有些好奇,又记得那布偶连个衣服也不穿,索性回房折腾了一番,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裁出了一件布偶穿的小衣服,皇宫什么都不缺,更别说一点边角料了,况且她昨天捏过那东西,所以大致尺寸还是记得的。

    来当值的时候将那小衣裳塞在了衣襟里,这时候便拿了出来。

    “殿下。”她不紧不慢的说,“您昨天抱着睡觉的那个布偶没穿衣服,实在有伤风化,我做了一件紫色的小衣裳,能给她穿上吗?”

    沈寻听她说到这个,很快皱起了眉,认真地拒绝道:“不要。”

    “为什么?”司徒兰循循善诱,“不穿的话,让宫人看见了会笑话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

    沈寻没有理她,起身去书桌前坐好,捏着笔将宣纸铺开,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只是悄悄竖着耳朵听她的动静。

    真固执,司徒兰心里默默哼了一声,自己去寻那布偶了,好心好意做了一上午,累死累活人家还不领情,实在让人憋屈。

    幸亏那布偶就放在他的床头,四仰八叉,两只手两只脚朝天张开着。昨天没来得及看,现在仔细一瞧,倒发现那布偶甚是普通,甚至称得上破烂,白色粗布里头塞着些棉花,针脚乱七八糟,一点都不像堂堂皇子该有的东西。

    她抱着些侥幸的心理拿起布偶,给它套上了自己手里的紫色小衣服,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因为这东西看起来已经有些岁月了,白色的布料已经变得灰扑扑的了,拿去洗?不太可能,太子看到他心爱的东西泡在水里变得瘪瘪的,肯定会找她拼命……既然是每天都要抱着睡的,拿东西套起来倒挺方便。

    转回头的一瞬间,发现太子正盯着她看。

    司徒兰有些尴尬,将那布偶拿起来道:“没经过你的同意是我的不对,但这样套着要干净些……”

    没想到太子看了看那布偶,突然说道:“不要这个,她喜欢白色。”

    她?

    司徒兰下意识问道:“她是谁?”

    沈寻突然生出了一丝警觉,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像个保守秘密的小孩子,“我不告诉你。”

    司徒兰本来觉得自己快要摸到真相,却又在一瞬间打回了原形。

    但是吧,这个世上的人都是有秘密的,傻子也不例外,她自己也有很多很多的秘密。

    于是司徒兰决定尊重他,不再继续追问了,只顺着他道:“那好,回头我再做一件白色的小衣裳……”

    只是关于那个布偶,心中愈发的好奇。

    xxxx

    今日是休沐的日子,太傅不会来。

    含元殿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让太子过去一趟。

    含元宫乃后三宫之首,是皇帝处理日常政事的地方,也是皇帝的寝宫,历来神圣而不可冒犯。司徒兰进宫好几年,也没有机会亲眼进去见识一番,这回沾了太子的光,跟着他一道去了,以贴身宫女的身份随侍在身边。

    太子坐在他父皇的对面,司徒兰站在他身后,抬起眼皮悄悄打量着皇帝。其实在合阳宫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还是忍不住窥视一下龙颜,以后出了宫还可以跟小伙伴们得瑟,她也是见过天子的人……

    当今皇帝并不算老,也不过四五十岁,正值壮年。须髯深浅不一,鼻翼上还长着一颗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威严。久居高位的人,总有一种独特的沉稳气质,这是普通人所达不到的境界。

    “寻儿。”皇帝终于开了口,一脸忧心忡忡,胡须也跟着他的口型动了动。

    沈寻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茫然。

    见他这般模样,皇帝越发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想说些什么,也还是咽回了肚子。

    大周国祚三百年,皇族子嗣一向只多不少,可到了这一代却出了意外。

    除了皇后所生之子,昭仪所生之女,后宫再没有其他的龙裔了。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唯一一个儿子还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这可让他没了法子。

    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合适的储君人选。

    皇帝还有个弟弟,是先帝亲封的华昌王,名唤沈兼,年仅三十五。鹰眼阔鼻,长相凶猛。

    这个华昌王可不是个好东西,以往先帝在世时就跟他争太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若是贤德之材也就罢了,偏偏是个阴鹜刻薄的人,草菅人命,好战无德,当今太子沈寻多次遭他阴算,所幸都捡回了一条命。

    皇帝一直都没有办法制住他,除了顾忌兄弟之情,还因为沈兼手握兵权,可都这么多年了,实在是难咽心头之气,跟别提将储君之位给这个人了。

    太子傻是傻,心却不坏。

    其实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太子尽快有后,在皇帝心中,哪怕继位的只是个无知孩童,也比将皇位拱手沈兼要好。况且他现在正当壮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走,并不急于一时。

    若是计划的好,他六七十岁归西之日,孙子都二十多了……

    皇帝正在展望美好的未来,沈寻却等得有些不赖烦了,坐在凳子上不安的动来动去。

    皇帝这才察觉过来,连忙咳了两声,道:“父皇今天唤你来,其实是为了商量你的婚事。”

    虽然大周民风开放,对过了适婚年龄的人比较宽容,很少会有人看不起,但是太晚娶妻也确实不是好事。

    “什么是婚事。”沈寻很好奇。

    皇帝很好脾气的解释道:“男子娶妻、女子嫁丈夫的事情,就叫婚事。”

    沈寻虽然还没傻到不知道自己性别的份上,却还是有点拎不清,追着问:“什么是娶妻?”

    都二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摊上这么个儿子也只得自认倒霉,皇帝尽量让自己的话变得通俗易懂,答:“对你来说,就是把一个女子娶过来做太子妃,就像父皇把你母后娶过来做皇后一样。”

    身后司徒兰忍不住在心里竖起大拇指,陛下您挺会总结的……被太子锻炼出来的吧?

    “哦。”沈寻好像有些明白了,又问,“什么是太子妃?”

    “……”司徒兰实在没忍住,闷笑了一声,很快就恢复了刚刚严肃的模样。御前失仪可是大罪,不过当今皇帝宅心仁厚,肯定不会治她的罪。

    即使克制住了,还是憋着笑意,太子殿下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皇帝并没注意到对面小宫女的举动,只叹了一口气对沈寻道:“既然你不懂,也没必要太懂了。朕和你母后会好好物色太子妃人选,毕竟是未来的国母,自然要慎之又慎。”

    沈寻却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里一万个不情愿,又委屈又嫌弃。

    张口就道:“我不要。”

 第7章 身份

    “为何不要?”皇帝纳闷了,“有个人陪着你不是更好?”

    “不要就是不要!”沈寻气呼呼地站了起来,赌气道,“我走了。”

    “寻儿!”皇帝突然沉声将他喝住,皱起了眉,“父皇一向迁就你,可在这件事情上,朕决不会再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因为你不止是朕的儿子,还是大周的太子!肩负重责,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退却。朕会在一个月之内挑出合适的人选,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被凶了一顿,沈寻明显有些不高兴,过了一会儿,突然回过头看了司徒兰一眼。

    那眼神好像是在问,我可以踹他吗?

    司徒兰活活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沈寻也只是看她一眼罢了,然后便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司徒兰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让皇帝知道她教了太子这么些歪道理,自己肯定下一刻就没命了……

    皇帝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叹了一口气便起身道:“罢了,你先回去吧。”

    沈寻似是被气得不行,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小孩子心性。”皇上低低叹了一声,心中也恼。于是起身进了内殿,不再理他了。

    沈寻依旧站在那里,犟着脾气不肯走。

    司徒兰似乎想要跟他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咽回了肚子里。这是别人的家事,甚至算是上是国家大事,她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插手。

    皇帝身边的常公公过来劝解了一番,太子理也不理,公公没辙,也只好退到一边。殿中的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永远都是那么几张脸,那样公事公办的表情,连司徒兰看着都觉得心底发闷,更别提沈寻了。

    他忽然偏过头看向了窗外,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司徒兰怔了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在这宫里呆了太久,说起来,她也已经不太记得外面是什么样子了。

    “母后说,外面很大。”沈寻的眼神依旧停留在窗外,自顾自的说着话。他一辈子都没出过这个皇宫,只能靠想象去猜测,也许……外面会有很多比这里还大的宫殿,比这里还多的宫女太监?

    那一瞬间司徒兰觉得他不像个傻子,倒像是个被关起来的小孩子,渴望着外面的世界,却又不敢说出来,只能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关在小笼子里,喂着最精细的食物,却没有自由。

    “外面啊……外面没什么规矩,日子也没有这里好,你随口吃掉的一道菜,也许就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计。”司徒兰不紧不慢地说着,似是在回忆,“但是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拐角处的糖人摊、街头巷尾的杂耍、戏楼里的花腔小唱,你要是见了,定会欢喜。”

    “外面的确很大……而且现在正是丰收的季节,你要是出去了,刚好能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梯田庄稼,还有江河湖海,巍峨山川……”

    她看着他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原以为沈寻会央求自己带他出去,却没想到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她也不敢打扰他,默默站在他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含元殿的宫女太监都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兰兰……”沈寻忽然小声的喊她的名字,语气有些怪异,“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娶太子妃吗?”

    见他主动提起这件事,司徒兰很是有些意外,连忙顺着问:“为什么?”

    沈寻有些紧张地抠了抠手,“我觉得她会笑我傻……”

    司徒兰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呼出一口气,她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原因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只犹豫了一下,便劝道:“陛下亲自选出来的太子妃,定是贤良淑德,肯定不会这般无礼的。更何况太子你一点都不傻,为何要这么说自己?”

    沈寻没有答话,她便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陛下说的没错,人活一世,并不是只有理想和志向,还有责任和义务。你生在了这个皇宫,就必须背负起自己的责任。政治婚姻也不算什么,以前还有和亲的公主呢,您现在也只是娶个太子妃而已,根本不会损失什么。好好听从陛下的安排,他是你父亲,不会害你的……”

    她也不指望他能听懂多少,自己的意思算是表达清楚了,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了。

    沈寻默了片刻,也没理她,起身就走。

    司徒兰见他这反应,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跟了出去,太子要是有半天闪失,她可没好果子吃。

    这边两个人刚出了殿门,那厢常公公就进了内殿,将他们二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皇帝听,也不敢添油加醋,单是原话复述,已足够精彩。

    皇帝坐在案前,仔细听着,面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只是状似无意的问道:“这宫女什么来头。”

    “回陛下的话,奴才原先在合阳宫里头见过这姑娘,想必是皇后娘娘赏给太子爷的。”

    “说话很有条理,心性也佳,这么个人侍奉寻儿,朕也放心了。”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含糊,“去查查她的身世,回头禀上来。”

    “是。”常公公连忙应了一声,刚准备退下,又被皇帝给喊住了。

    “先头朕让你整理的那些个卷宗都放哪儿了?那可都是适婚的京城贵女详细记录,别给弄丢了。”

    “回皇上话,是皇后娘娘要去了……”常公公有些憋屈的回答。

    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原是如此,那也无妨,她挑也是一样。你先下去吧。”

    常公公赶紧退下,生怕又一不小心逆了龙鳞。

    xxxx

    此时此刻,司徒兰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被捏在了别人的手中,只惦记着自己之前答应的事情,在屋子里头给那布偶缝起了新衣服,太子说要白色,那就做件白色的便是。

    同住的宫女林糯回了房间,见她又在缝衣服,也没敢问什么缘由,只体贴道:“姐姐慢慢来,仔细累坏了眼睛。”

    司徒兰有些感动,道:“没事,这点小针线活,还是没问题的。”

    林糯索性坐在了她身边,有些羡慕道:“姐姐手真巧,我都不会女红呢。也难怪到现在还是个三等宫女,每天也只能做些粗活,烧煤守夜什么的……”

    司徒兰一愣,问道:“你来这宫里多久了?”

    “应该有四年了吧。”

    倒是比她还要早些……司徒兰默默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在东宫呆的久,知道殿下那个布偶是怎么回事吗?”

    “布偶?”林糯仔细想了一会儿,算是回忆起来了,“哦……你说那个啊,梨花姐姐以前跟我说过的,殿下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一个布娃娃睡觉,跟个小孩子似的。”

    “你知道原因吗?”司徒兰好奇地追问。

    “原因我倒是不清楚……”林糯摇了摇头,“这宫里头的秘密可多着呢,我只听掌事姑姑说那布偶是个老宫人给他做的,好像是上一辈的姑姑,又好像是殿下的奶娘,哎呀……我也不是特别了解。”

    “奶娘?”司徒兰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角色,她之前还以为殿下惦记哪家漂亮姑娘呢……一时间为自己的随便揣测感到愧疚。

    “对了!”林糯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凑在她耳边道:“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哟。”

    “嗯嗯,我保证不说。”

    “我听说呀,殿下四岁那年突然变成了傻子,好像跟这奶娘有关系呢……”

    听了这话,司徒兰想起了那天陶优姑姑跟她说的话,一时间满心疑惑。

    “欸……他,他不是一出生就。”司徒兰突然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了,这般在背后嚼别人的舌根,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林糯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门外传来的女声打断了。

    “糯糯,你快出来。”回头一看,却是她平日里交好的姑娘,“陵江的父亲进宫觐见,顺道来看她了,带了好多好吃的呢,快出来快出来。”

    林糯回头看了看司徒兰,犹豫了片刻便拒绝道:“我就不去了。”

    她怕司徒兰不高兴。

    司徒兰被她细腻的心思感动到了,体贴道:“没事你去吧,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就好。”

    话刚落音,陵江的声音传了过来。

    “糯糯,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糖蒸酥酪的吗,大老远闻到香味就扑过来了,今儿个怎么这么稀奇,喊都喊不来?”

    林糯有些尴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她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还是看的出来的,她们这是很明显的在排挤司徒兰了,捧着自己是假,气司徒兰才是真。

    果然,陵江话锋一转,声线拉的又长又酸,半是得瑟半是讽刺道:“真的不吃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的那个好姐姐可没个四品的爹进宫给你带吃的哟。”

    司徒兰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又来显摆四品了,烦不烦啊。

    本来想忍着不跟她计较,如此看来,是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她才会消停。

    门外面围的人越来越多,目睹了司徒兰刚来时的厉害场景,对现在这番景象也很是好奇。

    陵江觉得自己找回了场子,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哟,有人的面子挂不住了呢。”

    司徒兰没站起来,也没看她,只缝着手里的白缎小衣裳,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爹是正四品啊?”

    陵江没回答她,只昂着头笑,料定了她拿自己没辙。

    “那既然你这么高贵,还跑来当什么宫女呢?”司徒兰暗讽了一声。

    “我乐意!”陵江恨恨一咬牙便道。其实她本来是想进来做妃嫔的,实在不行混个女官也成,可因为自身没什么本事,找了许多门路也没法子,只能先当个一等宫女,原本是想着找机会慢慢往上爬,却一耽误就是两年。

    大周历代的宫女都是良家子,皇帝从良家女里面选出合适的人来充实后宫和太子东宫及诸王王府,当然,这些都会看当事人乐不乐意。选出一部分后,再从入选的良家女中选取模样更好的、品性更佳的册为嫔妃,所以大多宫女都是有些官家背景的,平常小门小户的姑娘还不一定能进宫当宫女呢。

    “其实吧……”

    司徒兰一手将针线穿了过去,语气很平淡,说出来的话却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姑父郑友昌乃当朝御史中丞,从三品,秩千石。父亲罢职之前也曾是都察院的右副都御史,还是皇帝亲授的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

    “哦对了,有必要解释一下,家父被撤职不是因为尸餐素位,更不是因为贪污受贿,只是因为一篇文章触怒了龙颜,说起来有些天方夜谭,却也是他自己的不对。”

    围观的人群被那一串一串的品级饶昏了头,却也能大概听出来是什么情况,唉呀妈呀这新来的令侍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陵江又呆在了原地,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她手里栽跟头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说这些不是想跟你攀比,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整天想着炫耀自己或是算计别人,没什么意思的。”

    陵江被她的一番话臊的满脸通红,还是撑着一口气反驳道:“你从来都没提起过,谁知道你刚刚说的是不是骗人的假话?”

    司徒兰将最后一针刺了过去,语气颇有些不屑,也不知道是在说谁,“真正饱满的谷穗一般都是低着头的,只有瘪谷子才哗啦哗啦乱响,我还没闲到乱编假话的地步。”

 第8章 出宫玩玩

    自那日在众人面前呛了陵江之后,她似乎也收敛了些,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主,平日里能绕道就绕道,能不共处就不共处。少个人给自己找茬,司徒兰倒觉得清净,只是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毕竟自己让她这么下不了台面,心里肯定是恨着的。

    恨就恨呗,大不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司徒兰撇撇嘴,进了内殿。

    沈寻正和太子太傅在一起,两个人坐在书桌前不知在写些什么。

    太子太傅姓霍,名霍方,皇帝念其为人耿直、不弄虚作假,才授了这个官职,太子太傅是辅导太子的东宫官,秩三千石,位次太常。连太子对这个师傅都得执弟子之礼,光耀无限。

    之所以对他记忆这么深刻,是因为他还有个鼎鼎有名的女儿,叫霍清秋,乃广陵城第一美人,整个大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司徒兰至今还清晰的记得京城里有首歌谣的第一句词:有女清秋,貌比璎琅。

    这样一个声名远扬的美人,家世显赫,却至今没有婚配,倒是有些奇怪。

    也不知道她的家长是怎么想的,司徒兰瞧了瞧近在眼前的太傅,真想采访一下呢。

    霍方让沈寻临摹“周”字,可后者神情专注的捏着笔,一落下去就歪了,不由得有些丧气。

    霍方也皱起了眉,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学这些基本的东西,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连基本的也掌握不了,摊上这么个学生,他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么一个傻子,便是独立思考都成问题,更别说手握天下大权,坐上那龙椅之位了。

    若不是皇帝的威严压在上头,他真想掀桌子不干了。

    太子看不出来,司徒兰却看见了霍方眼底的不耐,这样下去也只是消磨他的耐心而已,于是上前一步道:“太傅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霍方回头一看,却是个宫女,道:“你说了算?”

    “是,我说了算。”司徒兰面不改色。

    霍方一笑:“你倒是大胆,不怕老夫向陛下告你一状?”

    司徒兰躬了躬身,“太傅是明白人,不会跟奴婢计较这点事的。”

    “罢罢罢。”霍方叹了一口气,“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老夫就先回去了。”

    “恭送太傅。”

    司徒兰目送着他离去,一转过身就发现沈寻盯着她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都习惯了。

    沈寻唤她:“兰兰。”

    “干什么?”司徒兰提着裙摆坐在了刚刚太傅的位置,故意问他。

    “你真好,知道我不想写字。”沈寻发自内心的感激。

    司徒兰:“你想多了。”

    然后将毛笔塞回他的手中,自己身子一偏,攥住了他的右手。

    “换个方式而已。”

    沈寻的手很大,骨节分明,修长又好看。司徒兰向来没干过什么重活,虽然也是纤纤玉指,却明显比他短了很多。大周的宫女不许留长指甲,所以看起来干净又整洁。

    小手捏着大手,看起来很是有些别扭。

    沈寻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像是发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右手被这般注视着,司徒兰的脸色竟有些微微发红,没好气地朝桌子上一拍。

    “看纸!”

    沈寻连忙听话的转过了头,不明所以。

    司徒兰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小时候自己也是个不开窍的,请的先生都说她不是写字的料,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怎么说也算是书香门第,父亲本是文官,自然对她要求严格,于是就亲自捉着她的手教她写字,一笔一划,一横一竖,因着强有力的引导,想写偏都难,多写个几次也就会了,比起临摹要容易的多。

    其实她的字也算不错的,毕竟随了父亲。

    沈寻状似听话的看着纸,眼神却偷偷瞥向了交握的手,仔细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有些惊讶和迷茫。

    “刚刚太傅让你写的是‘周’对吧?”

    司徒兰可不管他那点小心思,攥着他的手就开始写,边跟着道:“记好顺序,撇、折、横、竖、横……竖、折、横。”

    嘴里念完了,手里的字也写完了。

    宣纸上一个歪歪扭扭的“周”字,好歹算是成了形。

    沈寻瞪大了眼睛,嘴都有些不经意的张开了。

    这是他写的?

    司徒兰道:“看,你也是会写字的,写得很不错啊。把笔顺背熟,再多写几遍,你就会自己写了。”

    傻子虽傻,记性一般都不错,让他背笔顺比让他照着写要容易得多。沈寻觉得很神奇,也不说话,闷不做声地跟着她又写了几次。

    第五次的时候,司徒兰松开了他的手,鼓励道:“你自己来。”

    手上一空,沈寻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她的脸,委屈道:“我不会。”

    “你会。”司徒兰指着那张纸,“你看,这都是你写的。”

    沈寻这才转过头去,有些紧张地复述了一遍:“撇折横竖横竖折横。”

    然后落下了第一撇,又念“撇折横竖横竖折横。”落下了第二笔,如此反复念了八次,甚至还渗出了些汗,宣纸上逐渐显出一个大大的“周”字,说不上好看,甚至还有些歪歪扭扭,也还算能认出来……

    司徒兰松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愣住了。怎么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怪异感……

    沈寻却完全不相信是自己写出来的,盯着那个字一动不动,好像要将那张纸盯破似的。

    ——呔!哪里来的字!还不从实招来!

    司徒兰看着他的反应哑然失笑。

    “记好笔顺,明天再写给太傅瞧瞧。”

    “还要写。”沈寻突然道。

    “啊?”司徒兰愣了一愣。

    “还要写。”沈寻强调。

    “写什么……”你倒是说呀。

    “写……父皇、母后、沈寻。”太子绞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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