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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嫣华 三零五:日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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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木樨清声应道

    书房中,张敖将那两封残书压平,置入小巧地漆匣之中,吩咐道,“命人送入未央宫给陛下。”

    “只是那书信太残破。”旁边,老者忍不住捻着胡须道,“送给陛下未免有不敬之礼。不妨请人仿着娘娘自己重新誊抄一遍。”

    “先生大才,”张敖笑道,“只是大约不懂这世间小儿女心态。越是残破,只怕,陛下瞧了,越是百感交集。”

    而且,张敖思忖,凡为文,中心有情于是下笔见性,读性情词于是愈发思远。阿嫣这两封词写的却是太殷殷情致,动人心魂,陛下若非铁石心肠,只怕也是要感动地。

    他是一直希望自己这个女儿能够得到最尊贵的地位以及最美满的幸福。皇后的宝座是天底下最显赫的衣裳,他于是尽力捧给她。但此时,却从那两首残诗中,窥见了她的一片伤怀。

    〈起来,在这段因缘中,阿嫣陷的要比他想象的深地多。

    “三叔。你看,这……”张敖忍不住出言道。

    “不急,不急。”那个被唤作三叔的老人摸了摸胡须。叹道,“时候还未到啊。”

    也许是因为将剩下的半碗姜汤给偷偷倒在了闺房窗前那棵桂花树下,第二天,张嫣愈发觉得嗓子干哑而头隐隐发痛。

    偏此时,还是有人让她不得清净。

    “婶婶,你身上好香啊。”一个软绵绵的身子扑过来。六岁的孩子在张嫣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虎生生的,很有活力。身上泛着淡淡的奶香味。

    “樊邪。”张偃在一边恼道,“你没看我阿姐正难过么,还不快从阿姐身上下来。”

    此子名叫樊景,是长乐户将樊伉和曹蕊的独生儿子,论起来,也算是张嫣姐弟的表弟。今年才六岁,据说和他爹爹小时候一样,混世魔王一个,不爱读书,专爱舞枪弄棒。事实上,樊伉对这个儿子倒是很满意,觉得日后能继承樊家的衣钵。倒是曹蕊看不惯他地性子,硬要逼着他读书。六岁的孩子哪里坐的住书房,于是偷偷溜出来,在长安街市之上拿了商贩的东西吃,却给不出钱来,被路过地张偃给拎回了府。

    张偃与姐姐自幼感情极好,待张嫣嫁入未央宫后,便少相见。这几日她羁留于侯府,张偃极为开心,大部分时间便逗留在阿姐园中,如今拖了个小拖油瓶,小孩子倒也并不忌讳,便一并带过来了。

    却不料,他恨的牙痒痒的。这小子整一只小色狼,瞧着他姐姐生的美,便赖的比他这个做人亲弟弟的还过分。

    “阿偃。”张嫣咳了几声,怕过了病气给孩子,推开了樊景,唤弟弟道,“你好像,对你皇帝舅舅有些……”

    刘盈从来对亲人柔和。当年对自己百般照顾,如今对同为嫡亲外甥的张偃,自然也并无逊色。

    但论起来,张偃却远没有自己当年对刘盈的亲近。

    毕竟是小孩子,张偃终究忍不住道,“阿姐从前在家中和我一起地时候,都是很开心快乐的。自从嫁入未央宫,不要说便少见我了。每次难得见了,阿姐眉头都是锁着。”舅舅固然好,但说什么,他都是更挺自己的嫡亲姐姐。

    张嫣怔了怔,哑然失笑。

    说到底,原来根由出在自己身上。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就不要问了。”张嫣淡淡笑道,伸手坏心的将他的头发弄成一团鸡窝。自己小时候无比痛恨大人们拿这话当借口,长大后却又无比自然地用上了它。

    过了好一会儿,小樊景望了望张偃,又望了望张嫣,忽然有些迷糊,问道,“皇后婶婶是小偃地姐姐,我叫小偃哥哥,为什么却要叫婶婶为婶婶?”

    他年幼不知事,说的有些颠倒,不知道正触到表兄最敏感地地方,一时间便黑了脸,正要说话,忽听得门外有人掩口咳了一声。

    樊景好奇的回过头去,见耳房当门处,站着一个年轻的玄衣男子。容貌看起来,好像,有点熟悉。他却因了年纪小,一时间记不起来。

    张偃垂手立起,掩眸唤道,“皇帝舅舅。”

    嗯。果然没赶上送小阿嫣礼。

    只好明天继续。

    友情提醒,此章之前有一章番外,米看过的童鞋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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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六:初放

    那一日,张嫣抱着膝坐在榻上,掩口打呵欠,忽然望见出现在门前的刘盈,不由停在那儿,似乎很是意外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见他。

    刘盈便瞧见这样的阿嫣,因为风寒带来的困顿,她的眼眸蒙蒙的带着一层水光,鼻头也染着一点红,乍一看上去,很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不过分开了几天光景,怎么就忽然憔悴了许多。

    他按下心中怜惜,应张偃道,“嗯。”

    侍女奉上新茶,刘盈在张嫣身边榻上坐下,瞧了瞧那个小娃娃,笑道,“这位是樊抗家的邪?”

    他登基之后常常忙碌,虽与樊伉依旧关系亲近,但再也不能如储君时随意闲度日,也不过是在樊景初生时见过他一两次,如今看见昔日那个襁褓中的娃娃已经长成了会说会跳的年纪,不免很有些生疏。

    “嗯。”张嫣赌着一口气不肯理会他,只淡淡应了一声。

    刘盈动了动身子,他很想与阿嫣单独说几句话,然而顾着长辈的面子,不肯在两个孩子面前去唤阿嫣,指望着张偃带着樊景先行离去,然而阿嫣似乎好像看破了他的打算,拉着樊景的手,哄着好听的话,很显然的拿一个六岁的孩子当着对他的挡箭牌。

    他瞧着樊景赖着阿嫣笑盈盈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一根筋一直在额角抽啊抽。

    “好婶婶,”樊景望着张嫣,软软道。“从前我在家中的时候,每日中午,阿母都会在家中给讲故事哄我睡觉的。”无邪目光带着些祈求。

    还有完没完,刘盈不禁有些不满,身边张偃却抢先恼了。说出他咽在口边地话,“那你便现在回家去找你阿母讲故事吧。1——6——K…小…说…网”

    “不要。”樊景缩了缩肩膀,死命摇头,“现在回去,阿母肯定要打我的。”

    唔。刘盈不免有些反省,自己作为君主以及长辈,去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置气,实在是有些落价。不过。刚才他进宣平侯府的时候,瞧见后头亦有管事打扮之人在侧门外求见,瞧样子似乎是舞阳侯府的人。

    张偃哼了一声,道,“那你不用担心,只要我皇帝舅舅帮你说一句话,你阿母绝对不敢为这事再骂你地。”

    “真的。”樊景连忙看向身边据说的皇帝表叔,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讨好唤道,“那个叔叔……”话还没说完。刘盈一把把他拎起来,交给韩长骝,不耐烦吩咐道,“将他交给舞阳侯府来人。说是朕的意思,暂且记下他这一回。”

    解决掉小麻烦,又转向张偃,温声道,“偃儿,你去帮舅舅和你阿母说一声,我待会儿再过去看她。”

    待张偃已经站在夏馨园门前,才反应过来。皇帝舅舅又一次把他驱开,霸占了他阿姐。

    凭什么?

    他恼的跺脚。平日里在未央宫占着阿姐就罢了。好容易阿姐回一次家,他还要额外跑过来跟他抢。

    转眼之间,适才还满当当的耳房中就剩下了自己和刘盈两人,张嫣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哼了一声。不情愿的问道。“陛下今日怎么记得过来我这边了?”

    刘盈瞧着她地侧颊,叹了口气。

    他并不是不后悔当日与阿嫣的争执。也不是不想念她,可是,听说她回到宣平侯府暂住,他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勇气过来见她。

    他可以在长乐宫笑意盈盈的面对鲁元,也愿意在椒房殿拥抱阿嫣,可是不太愿意同时面对她们母女二人,虽然她们一个是他的阿姐,一个是他的妻子。1…6…K…小…说…网于是一直将她们放在一边放着,反正,阿嫣在宣平侯府,绝不会受到慢待。

    那一日,宣平侯府送来一份书匣,韩长骝捧了进来,说是皇后从侯府寄来。他在空荡荡的宣室殿打开书匣,展开那两张诗笺的时候,忽然间心里就酸苦的厉害。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阿嫣的字迹有些潦草,写的时候一定有着万千心绪,她也许还在埋怨他吧?却又不肯低头,于是重重揉了扔掉。到底又舍不得,重新捡回来展开,在书案上细细摊平。

    也许还有一滴红泪,落在笺上,蒸发地不剩痕迹。

    那样的景象在他脑海中重复翻动,终于让他心神不宁,决定认输,来宣平侯府接回阿嫣。

    他于是笑着仔细觑了她一眼,道,“看起来是比之前瘦了一些。”

    张嫣愣了愣,霍的起身翻找书案之上的纸笺,厚厚地一叠中,偏偏缺了那一日自己手书的两首诗,再明白也不过了,不由得恨恨道,“一群擅做主张的人。”

    “好了。阿嫣。”刘盈也不是笨人,脑中一转便也猜到关窍,但他此刻心情柔软,不愿意为其中的暗箱生气,按着她的肩,将她扳回来,正面相对,“我们现在相见,不也挺好的。你就别气了。”

    “好什么好?只有你好,”张嫣恼道,“我哪里好了?你不是还说我奢侈么?当年你明明答应要养我的。我没费你一钱一卒,你反过来倒斥责我奢侈。//。16k

    //。16k”

    她忍不住委屈的很。

    因今日里不曾出门,张嫣面上只化了清淡妆容,几近于无,更是只着了一件居家地清雅素色绢裳。刘盈忍不住赞道,“阿嫣,你今日这般打扮,很是漂亮清丽。”

    她愣了愣,倒不怕他板脸斥责,反而是这样的称赞,让她的气势撑不住,忍不住在他地目光下。脸渐渐红了。

    “我没有想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刘盈斟酌着用词道,“阿嫣,大汉刚经过一场大旱,内史和少府都颇捉襟见肘。长安的列侯却不能与国同忧。反而用度奢华禁而不止。当日我听人说起,如今长安女子常梳地堕马髻,画地慵来妆,俱是先从椒房殿张皇后这儿传出去,才渐渐盛行地。”

    “阿嫣你心思巧妙,有新奇之法。朕也很喜欢。只是你毕竟是大汉皇后,一言一行天底下有很多人注视效尤。当此非常之时,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做地再俭省些,帮我压制一下长安的奢华风气。”

    她撅着唇睇他道,“你当日要是肯好好的和我说话,我至于和你吵架么?”

    “是我不好。”刘盈做足了声气,悔道,“我那日心情不佳,日后不会再犯。”

    “哪。”她终于绷不住脸,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跳到他身上,得意洋洋道。“这是你要接我回去的。不是我求你的哦。”

    “好。”刘盈一应顺着她的意思,给她递了台阶下。又反握住她地手,微微责道,“倒是你。不过是几天时间,怎么就病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张嫣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前天夜里受了些凉,一直晕沉难耐,酸阿母也请了大夫为我看了,开了药方,但大夫说,再好的药也得发散一些日子。左右不是大毛病。过一阵子就好。”

    “陛下,”帘下有侍者清朗声音禀道,“长公主殿下听说陛下到了府上,想请陛下至堂上一叙。”

    “知道了。”刘盈答道,“请阿姐稍侯,我一会就和皇后过去。”

    他握着张嫣的手。来到侯府园中。鲁元正侯于此。见了他,连忙迎上来。笑道,“好久没见陛下了,难得今儿个重阳佳节,陛下既然到了我府上,我遣人去长乐宫和母后说一声。便与皇后再留一日,陪着阿姐过节吧。”

    刘盈瞧了一眼张嫣,见她面色还是有些暗淡,便道,“如此依阿姐就是。”

    秋高气爽,宣平侯府院中的菊花开的正是热烈,鲁元在园中台榭之上设宴,一边赏菊,一边饮宴过节。侍女们在一边燃起蜜烛,将将暮的暮色照的亮如白昼。

    张嫣饮了三杯酒,面带红晕。正要再饮,却被刘盈按住杯盏,道,“你受着风寒,还是不要再饮酒了。”

    鲁元在一边瞧着,一时间有些愣怔。

    很多年前,刘盈到宣平侯府来,首先是为了看她这个姐姐,顺带探望招呼阿嫣与阿偃一对外甥。

    曾几何时,他再来到这儿,已经是为了接阿嫣,看她这个姐姐反倒成了其次了。

    一时之间,鲁元似乎有点酸,后又哑然失笑。

    是孩子,终究要长大。无论是当年那个楚汉乱间她拉着奔跑的弟弟,还是那个在自己怀中抬起一双晶莹眸子的女儿。

    “满华,怎么了?”张敖在蜜烛轻吐地光阴中察觉了妻子的情绪,于是转身悄然问道。

    “没有事。”鲁元笑道,“你看他们,”她努了努嘴,“看起来也和乐融融。”

    “是啊。”张敖握了我鲁元的手,“就和我们一样。”

    当夜,刘盈留宿在张嫣往日居住在侯府的夏馨园。

    阿嫣地闺房其实并不带太多的脂粉气,一挑竹枝帘子,有着清雅亮堂的风味。刘盈呼了口气,终于,阿嫣重新回到他身边,他才觉得心里头有一块空落落的地方落了地。

    “好些了没有?”他盯着张嫣喝了发散风寒的汤药,问道。

    她费了好大劲才压下口中的苦味,抬头道,“我困的很。想睡了。这一夜,张嫣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仿佛在湖水上泛舟,水天一色晴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腰肢酸软。忽然之间,一道浪潮打过来,避闪不急,浸湿了裙襦。

    于是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倚在刘盈怀中。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立时明白过来,呀的一声险些唤出声来,想要忍过去,然而似乎根本忍不过去,逼不得已,只得摇醒身边的刘盈。

    “怎么了?”刘盈清醒过来,探手过去抚她的额头。她却避了过去,脸色发白而眸光惶急,摇摇头低声恳道,“没事。舅舅,我肚子痛,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腹痛?”刘盈一时反应不过来,重复了一遍。风寒怎么就转到腹痛上去了?而阿嫣却已经是坐立不安的仿佛要跳起来,面上神情羞恼,实在是像一只被踩了尾巴地猫。

    淡淡地血腥气弥漫开在鼻尖。

    我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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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七:避火

    刘盈愣了片刻,毕竟不是未知人事的少年,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俊脸微红,起身披了一件外裳,避出内室。耳后已经听到张嫣大声叫唤贴身侍女的声音。

    夏馨园中的灯火在万籁俱静的夜中亮起来。

    “娘娘实在不必害羞害怕的。”荼蘼掩口笑着劝道,“娘娘如今年纪,正是该来信事的时候了。这次不过是如期而至,当是好事呢。要是它真的迟迟不来,娘娘才该要着急。”

    她捧了干净的衣裳抖开,伺候张嫣换下旧衣,又蹙眉道,“本来椒房殿中对娘娘的初信早有准备,一直备着纯白软绸的。却没曾想娘娘在宫中的时候不至,反而在回侯府的这几天来了。这大半夜的,园中实在没个准备,婢子前些日子刚晒了一些草木灰,缝了新带,还没曾用过,不如娘娘先用着应急吧。”

    张嫣点点头,已经没有语言了。

    真的是好日子过的太久了,将上辈子的苦楚都忘掉。她这一整日里都有些觉得腰肢酸涨,但只是以为是风寒的缘故,压根没有料到,是葵水初至的征兆。

    她不是害羞来葵水的事,毕竟也不是单纯的十四岁孩子。上一世有过这么一次经验。

    后世的时候,她父母早丧,与哥哥相依为命。莞尔比她大十岁,一直以来,兄代父母职将他养大。但是再代父母职,他也不是自己的妈妈,对女孩子青春发育期间的一系列生理变化和微妙心理。没有妈妈地细心和感同身受,粗枝大叶的根本没有注意到。

    那一次,她来初潮的时候,也是十四岁。现代人资讯发达,倒也谈不上惊慌失措。但是还是浑身别扭,瞒了莞尔好些天,直到莞尔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逼问了好久,甚至作势要去学校问她的老师,她才支支吾吾地说了。16K。手机站.16k.Cn

    那一天,她简直要被尴尬的情绪淹死,莞尔终于知道后。也愣在那里,腾的一下也脸红了。

    张嫣几乎要泪奔了。

    好容易到了这一世,有了一个对自己百般疼爱的母亲,但是因为太早出嫁离家,根本没有享受到母亲殷殷教诲的福气。初信更是撞在刘盈的身边。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男朋友,苍天啊,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一个羞涩少女的颜面么。

    “荼蘼姐姐,”木樨将床上带血的褥子抱起,悄声问道。“娘娘这事,可要去春华园禀告一声长公主?”

    “不要。”张嫣听到了,连忙抬头道,“天都晚成这样了。去惊动母亲。算什么事情?明儿个早上再说吧。”

    待到房中收拾待定,床褥也从头到尾换上了新地,刘盈重新进来,看见阿嫣坐在榻上,换了一件粉色的双层蝉衣,面颊上的色泽,几乎与衣裳一样。

    他忽然间很有些想笑。因怕张嫣更加羞赧下去,便忍住了。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得带了些微凉,皱眉道,“怎么这么冰?”

    “我也不知道。”张嫣答他,抬头望了几眼,这才发现,他也换过了一套衣裳。不由得双颊滚烫。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淡淡的尴尬浮现在二人之间。

    刘盈咳了一声,道。“你身上既然不方便,今晚便独自安寝吧。我待会儿去旁边寻间屋子睡就好了。”

    “唔。”张嫣哼了一声……;16K.Cn。

    笨蛋持已。她是觉得尴尬,不安,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很想他陪在自己身边的。

    ∩是,她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开口挽留他。

    从前的时候,她可以很自在的和他相处,撒娇和要求。却在信事来后,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睡吧。”刘盈笑笑道,瞧着她褪下丝履上床,然后替她盖好被衾。

    “热的很。”张嫣不适的挣动,“这才九月呢。哪里用地起这么厚的被子。”

    “不要乱动。”他又塞去一个汤婆子放在她脚下,按着她道,“这一次是荼蘼她们做的对。你本来就风寒,如今更是不能着凉,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张嫣微微噘了噘唇,心里头有些泛甜,居然就真的乖乖地没有挣扎。

    “你好好睡吧。”他吩咐道,“我先出去了。”

    “持已。”她忽然出声唤人,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刘盈于是只好回头。

    “刚刚忘记跟你说一声,”烛光中,她的一双杏核一样的眼眸像是流动着的一滩湖水,狡黠而又带了一点璀璨的光彩,“我的夏馨园,没有空的屋子给你睡了。”

    刘盈怔了怔。

    宣侯府不是小户人家,夏馨园是给长公主嫡女未出嫁时居住地园子,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旁的屋子。

    这是阿嫣的一个邀约,却是一个很温柔的邀约。

    她躺在厚重的被衾之中,半支起身子,因为撒谎而有点心虚,面颊带着点点绯色,微微垂眸,长长地睫毛一颤一颤地,仿佛翩跹落下的蝴蝶。//。1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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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风光太旖旎,刘盈发觉自己无法拒绝。

    〔夜里,她笑眯眯地趴在自己的怀中,她的身肢依旧柔软,她的发香轻柔可人,一切依旧同往日里一样,一切又似乎有些不同了。

    阿嫣咿唔了一声,踢开了被子,左肩便裸露在外。

    他替她重新盖好。瞧见她熟睡安详的容颜,叹了口气,啐道,“小没良心的,害人心思紊乱,自己倒睡的香甜。”

    暗夜里,阿嫣的唇边,一直噙着放不下地笑纹。

    第二天早晨。张嫣起身梳洗,瞧见匆匆赶过来的鲁元,低头赧然唤道,“阿母。”

    “嗯,嗯。好阿嫣,”鲁元笑眯眯的握着她的手,笑的合不拢嘴,道,“阿母已经命厨房煮了红鸡蛋,待会儿你可要多吃一点。”

    关中礼俗,女子初信至,就代表从一个天真童稚地女孩长成了少女。从今以后可以与男子共效于飞,生儿育女。是一件大事,为了庆祝女孩长成,家中要为她准备红鸡蛋。

    “我的小阿嫣啊,终于要长大了。”

    “阿母,”张嫣只觉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你不要再说了啦。”

    她嘟囔着,“至于这么夸张么?”

    “怎么不至于。”鲁元笑容满面道,“你不知道,来初信可是大事。”

    早膳上来。果然有一大盆红鸡蛋。张嫣剥了一个,慢慢的吃掉,只觉得度日如年,不由求道。让这顿早膳快点过去吧。

    “陛下,”鲁元忽转头对刘盈道,“阿姐不敢耽误你,却想和阿嫣交待一些事情。不如你先行回宫。阿姐一会儿亲自将阿嫣帮你送回去。”

    刘盈望了一眼张嫣,见她面上含着盈盈笑意,便点点头道,“如此,我先回宫去了。”

    一直到宫车入了未央宫。他从复道入了宣室殿,嘴边都含着笑。

    阿嫣一直有些少年老成,很少有像昨夜那样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回想起昨夜她的可爱模样,心中有一种很近似“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

    ∩是,陛下,韩长骝跟在皇帝身后。很有些无言。那长成的是你老婆,不是你女儿好吧?

    这一日没有设常朝。他这才能在宣平侯府逗留良久。此时安下心来批阅政事,取过一份章奏,打开看,那份章奏上并无署名,笔迹也极平凡,辨别不出特色,赫然写着:“臣禀于陛下,大汉此时看似安乐,实外有匈奴,内有三危。此三危者,首为诸侯王……”

    “啪”的一声,他摔下章奏,怒斥道,“这一份章奏是谁呈上来地?”

    宣室殿中从人跪了一地,左右看看,却没有人肯出来领罪。

    刘盈愈发恼怒,斥道,“偌大一个宣室殿,时时刻刻都有宫人侍中,居然让一份不知来历的章奏放在宣室殿的案头。着实可恶。惠帝陛下惯来好脾性,身边若有人犯无心之错,总是笑笑便过去了,很少穷治追究。这一次却发了这么大的火,宣室殿中的侍中及宫人一时都噤若寒蝉。不知道到底那份章奏中书写了什么。

    韩长骝不禁在心中祈祷道,“皇后娘娘,你快点回宫吧。”

    宣平侯府中,鲁元出了一会神,唤道,“阿嫣,阿母有些事情想与你说一说。”

    她只觉得口中有些干巴,“你本来是在椒房殿中待年,不曾真正承欢,倒也说的过去。但是这次来了初信后,便算是待年结束,长大成*人。”

    “我本来以为,你和陛下关系不同于一般夫妻,此生未必能非要行敦伦之事。但昨儿个夜里,看你们在一起,你舅舅对你也很是放在心上。若是,若是……”她生性纯悫保守,说到这儿,顿时磕巴的接不下去。

    “若是什么……”张嫣本有些羞赧,此时瞧着母亲竟比自己还要羞赧几分,于是反而将本来的羞赧暂时放下,坏心眼追问道。

    “嗯,”鲁元脸红了,吞吞吐吐道,“若是他要留宿在阿嫣你的椒房殿,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张嫣扑哧一声笑了,“他从前就常留宿椒房啊。”

    “不是那种留宿,”鲁元急急驳斥,“是……”

    张嫣笑的肚子里打跌。

    鲁元叹了口气,破釜沉舟道,“阿嫣,所谓夫妇,不仅仅是因为相互生活在一起而成为夫妇。他们之所以被叫做夫妇,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敦伦交欢,然后孕育子女,方为一辈子圆满。敦伦可不是纯粹地在一起睡觉就可以了。”

    唔,真要说到露骨了,张嫣也脸红起来。

    鲁元取过带来的匣子,红着脸展开,道,“这是避火图,说的便是敦伦的细节,你仔细学着一些,若是他日真有那么一日,也免得你慌了手脚。”

    所谓避火图,其实就是春宫图地雅称。喵。

    刚在网上搜了一下,咳,要不,下次描写点细节。

    求完粉红票,然后,遁。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玲珑骰子安红豆 一五八:侯事

    其时新纸已经遍行天下,鲁元收藏的避火图却依旧是丝帛所绘,想是多年之前的旧物。慢慢展开,现出其上男女,腰肢轻软,神态糜艳,婉转合欢,各种形态,各种姿势,不一而足。

    鲁元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吞吞吐吐问道,“阿嫣,你看懂了没有?”

    她手指的其中一幅画,男子胡坐在山中小亭,抱女于怀,虽肌肤交接,但两相遮盖,反而不显。女子抱男之颈,着一件红色心衣,露出大片肌肤,仰首而吟,面上一片春情。

    张嫣很无辜,阿母,我倒是懂啊,我本来就懂。可是,按照你这么讲解,到底是要我懂什么?

    严格说起来,虽然她没有实战经验,但后世资讯泛滥,渠道开放出乎这个时代的人的想象。单纯论起理论知识,可能鲁元都要比她略逊一筹。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张了张口,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鲁元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只得道,“这事情阿母再讲的通透,你大概也无法懂通透。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懂其中滋味。嗯,女子第一次承欢,都会感觉疼痛。你心中知晓,来日方不会太害怕,陛下怜惜你的紧,必不忍太放纵。”

    张嫣点点头,道,“多谢阿母啦。”声音小的犹如蚊吟。鲁元将避火图收好,放入张嫣手中,道,“阿母将这些避火图交付给你。你拿回宫去。闲来无人之时私自研习,谨记莫要被人看见。”

    “时候不早了。”终于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话题,鲁元吁了口气,恢复了端重模样,起身道。“陛下也给足了你面子,你这就回宫去吧。”

    张嫣嗔道,“阿母就是不肯见女儿在家里多待几天。一路看中文网首发WWW.16K.CN”

    “母亲也不舍得你。”鲁元摸摸她的脸颊,叹道,“只是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夫家地人。你可曾见阿母长住宫中?纵然陛下宠你,你也该收着点小性子,不要让那些谏官挑出毛病来,让陛下为难。”

    “诺。”张嫣柔声应了。

    宣平侯府门前。鲁元送阿嫣上车,握着女儿的手,神情奇异,阿嫣,到如今,阿母也不知道当年阿母所作,是对是错。阿母不求你富贵泽被家族,只求你在未央宫中,一定要安乐幸福的,不要将大好年华空掷。”

    张嫣心下感动。反握住母亲的手,嫣然笑道,“阿母放心吧。女儿心中有打算的。”

    于是车帘放下来,宫车一路碌碌。向未央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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