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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白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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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沐遥见事已至此,索性便不挣扎了。不过她方才的那一番动作,倒是让尉迟墨见着了她还在渗血的指腹,当即墨眉一拧,怒声斥道。
“不过是个男子罢了,你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察觉尉迟墨的怒气,叶沐遥勾勾唇角,只觉得眼下的一切不过都是恶意的嘲讽罢了。夫君要与她和离,小叔却又对她太过关心。尉迟府的男子,都是疯子罢!
“与你无关。”
叶沐遥只觉得有些疲懒,也不言语,径直靠在铺着锦缎的贵妃榻上,闭目小憩。
尉迟墨见着叶沐遥如此模样,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当即便径直蹲在叶沐遥身前,将其尚在渗血的指腹含入口中,轻轻吮吸。
感受到手指上温热湿润之感,叶沐遥陡然睁开凤眸,扬手欲打尉迟墨,却被男子一把截住,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
正在此刻,主卧的雕花木门再次被人推开,来人并非旁人,而是尉迟津。
见着尉迟津入内,尉迟墨只是将叶沐遥的手腕松开,炙热的舌尖仍在轻舔着叶沐遥的指腹,动作极为暧昧,面上的笑意也更是邪肆浪荡。
尉迟津望着如此场景,只觉得一股无法言喻的怒火从他胸臆间激荡着,让尉迟津恨不得将尉迟墨径直给斩杀了,如此方能解心头之恨!
尉迟津大步向前,站到尉迟墨身旁,伸手捏住后者的下颚,将叶沐遥的食指从尉迟墨的口中抽出。
纤纤玉指上带着晶莹的水迹,看着尤为暧昧,更是让尉迟津怒不自已。
望着面无表情的叶沐遥,尉迟津便知她不欲开口解释,当即便道。
“叶氏,以往还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淫佚的妇人!真真是污秽至极!”
望着尉迟津面上毫不掩饰的厌恶轻鄙之色,叶沐遥微勾红唇,道。
“尉迟院使可说完了?如若说完的话,和离书便在桌上,你取走便是了。三月之后,我自会离开太尉府。”
和离书一写,她叶沐遥便不再是尉迟津的妻子了,如此一来,即便是犯了七出之淫佚,亦是与他无关!
见着叶沐遥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尉迟津心下怒火更甚,将他的理智全然湮灭,将想很很的教训面前的妇人,却惊觉尉迟墨出手将自己拦住了。
“尉迟津,今日之事与沐遥无关,眼下你二人之间也有了和离书,便再也不是夫妻,我劝你一句,还是莫要管那么宽了!”
尉迟墨眼下站起身子,他几乎与尉迟津等高,二人站在一处,便仿佛针尖对麦芒一般,让人不自觉的便会为他们身上的气势所惊。
“沐遥,叫的还真是亲热!”
尉迟津怒极反笑,即便叶沐遥眼下已然写了和离书,但官府尚未批示之前,这个妇人!仍是他的妻,这一点谁也不能否决!
此刻,就连尉迟津自己都并未发觉,他便仿佛泡在醋缸中的男子,心下既是恼恨叶沐遥的冷漠,又是恼怒尉迟墨的卑鄙,种种异样的情绪,当真让他极为难耐。
“那又如何?”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叶沐遥径直开口讽笑道,凤眸中冰冷的仿佛不带一丝情意。
☆、第250章 心思
望着叶沐遥冰冷的眸光,尉迟津呼吸一滞,凤眸微缩,原本便仿佛白玉雕琢一番的俊颜,此刻变得更为苍白,透出三分冷色,显然是怒极的模样。
“我不同意。”
薄唇轻启,尉迟津从口中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四个字,而后一把将桌上的和离书捏在手中,望着上头鲜红的指印,当即怒火更甚。尉迟津手掌轻颤,以他精纯的功力,原本自然不会如此,但不知为何,见着那之上写的‘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八个字,便仿佛失了理智一般,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尉迟津径直将那薄薄的宣纸给撕得粉碎,细碎的碎片洒落在主卧之中,纷纷扬扬,仿佛激起的雪花,缓缓洒落在大理石磨平的地面上。
“哦?如果尉迟院使不和离的话,又如何迎付家小娘子过门呢?难不成尉迟恒远只想让付家小娘子做个媵妾,那不是辜负了付家小娘子的一腔情意吗?如若这般的话,那嫡妻的位置,妾也便不让了!”
叶沐遥勾起菱唇,嘲讽的轻笑一声。她知晓尉迟津不可能委屈了付盈然,眼下如此举动,不过是男子都有的劣根性在作祟罢了。本已情断,做出此种模样,尉迟津,你倒是意欲何为?
闻言,尉迟津倒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尉迟墨在一旁见着,与尉迟津如出一辙的凤眼中露出一丝兴味儿,目光灼灼的望着叶沐遥。
“眼下你仍是我的嫡妻,所以在搬出太尉府之前,希望你顾及我的颜面,不要做出此等不三不四的事情!省的丢了太尉府的脸面!”
尉迟津将握住叶沐遥手腕的手给狠狠甩开,而后径直从袖笼中取出丝帕,细细的擦拭着掌心,便将丝帕掷在地上,仿佛将才碰到了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如此侮辱的举动,叶沐遥却视而不见,毕竟她现下已经没有心了,又哪里会疼呢?
“请尉迟院使放心,三月之内,妾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妥之事,但三月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叶沐遥银牙紧咬,原本精致的指甲都磨得圆滑光润,眼下却因着握拳的力道过大,生生将掌心的皮肉给划破了,鲜血淋漓,但叶沐遥却丝毫不觉。
不知为何,听得叶沐遥绝情的言语,尉迟津身子突然踉跄了一下,与先前那股子身体上的疼痛不同,此刻的疼,就好像是整颗心被人紧紧攥住一般,不留一丝余地,让他疼痛的难以呼吸。
尉迟津想要开口,开口求叶沐遥收回先前的言语,但属于男子的骄傲自尊却不允许他向一个如此卑劣的小娘子低头。
所以,尉迟津唯一能做的,便是径直转身离去。
走到雕花木门处之时,尉迟津颀长的身子顿了一顿。叶沐遥望着那道僵直的身影,凤眸蒙上一层水光,他,好似又瘦了些。
尉迟津也并未转头,径直开口道。
“尉迟墨,眼下你已经是定亲之人,还呆在长嫂的卧房之中,恐怕是多有不妥,别忘了中书令家的韦荇颜。”
话落,尉迟津再也没有丝毫耽搁,身影便直接消失了。
而坐在八仙椅上的叶沐遥,此刻冷冷的望着尉迟墨,淡淡一笑道。
“你还不走?”
望着叶沐遥略有些空洞的眸光,尉迟墨只觉一阵抑郁。在尉迟津尚未回太尉府之前,他便是当朝太尉的嫡长孙,从未有小娘子对他如此疏远。且叶沐遥这般冷淡的疏离,并非作假,真真是让尉迟墨心下一阵懊恼,却也不知该拿叶沐遥如何是好。
“沐遥知晓我的心意罢?”
尉迟墨并未离去,将胸臆中的抑郁收起,面上又挂着一丝轻佻的笑意,径直开口道。
闻言,叶沐遥也回以一笑,当即便道。
“我自然是知晓的,小叔与韦家嫡小姐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真是璧人无双!还望小叔莫要负了韦家小姐的一片痴心,如若不然的话,可便真真与你父、你兄别无二致了!”
听得此言,尉迟墨薄唇紧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道。他一向知晓叶沐遥是个灵秀的小娘子,倒是未曾想过,她已然聪慧到此种程度。自己面上的风流浪荡,居然没有瞒过叶沐遥的眼,真真是有些失算了。
旁人并不清楚,外表放荡不堪的尉迟墨,其实心下亦是最最厌恶类似尉迟青那种无心之人。不说原本的程氏,便是现下的王氏,哪个不是为他所负?
就说眼下得宠的梅盈,不过是靠着一具鲜嫩的肉体,让尉迟青着迷罢了,若说是真心实意,恐怕连半分也无。等到尉迟青新鲜劲儿过了之后,一个小小的通房,不是王氏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若是尉迟青真真为梅盈着想,眼下便不会妥协,而是拼了命的给那女子一个身份,省的日后落得一个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下场!
尉迟墨只觉嗓子干涩的有些刺痛,望着面前平静无波的小娘子,他心底也生出一股子怜惜的心绪,如此灵秀的小娘子,尉迟津是如何舍得伤她至深?
“沐遥是如何知晓的?”
闻言,叶沐遥微微低头,轻叹一声道。
“从你望着你父的眼神,我便清楚了。原本我还以为你是在恼恨公公不思进取,但眼下看来,你怕是恨他太过无情罢!”
自古以来,越是风流多情之人,便越是无情。
尉迟墨轻笑一声,凤眸中划过一丝光亮,轻轻击掌,道。
“妙极!妙极!”
话落,尉迟墨也并未在此处多留,毕竟他身为男子,在叶沐遥闺房中多逗留片刻,恐怕那些嘴碎的下人们都不知如何嚼舌根了!
他既然早便与韦荇颜定下了亲事,如今也不可能在大婚之前退亲,如此的话,便是毁了韦荇颜的一生。
他尉迟墨虽说不济,但也做不出如此卑劣之事!待到来日,韦荇颜过门之后,他自然会极为爱重自己的嫡妻。
至于心下生出的绮念,不如随风而逝罢了。水中月,镜中花,终不过只是虚妄。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第251章 打出去
待到主卧中只剩叶沐遥一人之时,她这才好似被抽空了气力一般,径直软倒在八仙椅上,面色苍白如纸。
过了一会子,碧玉与铃兰才一齐张皇入内,二人跪倒在叶沐遥身旁,面上带着几分心疼之色。铃兰望着如此憔悴的叶沐遥,眼泪当即便止不住了,哽咽着开口道。
“小姐,姑爷怎的如此绝情?让您受了这般委屈啊!”
铃兰本就是单纯的性子,所以总是以为,若一个人对另一人好了,那这好便是一辈子的,再也不会改变。
但这小丫头却并不清楚,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不过是有利用价值,抑或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罢了。
眼下端庆侯府既然已经覆灭,那她叶沐遥之于尉迟津,之于太子,自然也不算助力了。此刻她不过是一介罪臣之女,哪里能担得起尉迟津嫡妻之位呢?若她识趣的话,早早退位让贤,才是皆大欢喜。
“铃兰,你莫要哭了,苦的我脑仁儿疼得很!”
叶沐遥强笑一声,好在身边还有碧玉铃兰,要不然这日子,便真真是暗无天日了。
一听叶沐遥的言语,铃兰当即不敢泣泪了,却因着眼泪收的太急,抽哽的打了几个嗝儿,当下让这小丫鬟臊的小脸通红。
“眼下的情况你们便清楚了,我已然写下和离书,只不过要三月之后才搬出太尉府,所以这段时日定然不怎么好过,若是有需要打点的地方,你们便径直从我嫁妆银子里取用即可。”
既然已经写了和离书,那她这个与尉迟津和离的妇人,便自然不能走公中的银钱了。以王氏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自然亦会苛待于她。眼下也只能希望,王氏将心思都放在梅盈身上,不要到她这霜华苑中无事生非了。
听得此言,就连一向沉稳的碧玉,此刻也不由红了眼眶。本以为尉迟院使会是小姐的良人,却未曾想过他会如此绝情,端庆侯府将一削爵,他便与小姐和离了,如此冷情的男子,莫不如不要!
“小姐,我与铃兰自然会好好照顾小姐的!眼下恪少爷在京郊买了一个极大的庄子,以往端庆侯府的老人儿,眼下都在庄子里。虽说侯爷去了,那些媵妾也做不得数,但她们都是嫁过人的身子,自然是不好再寻人家,恪少爷心善,便直接找了一个清净些的后院,让侯爷那些媵妾居于其内,不过他倒是将水碧通房给接出来了,毕竟那可是恪少爷的生母。”
叶沐遥早便清楚叶恪在京郊有别庄的事情,毕竟当日他为白均程做事,自然是极大的风险,若是不寻好退路的话,恐怕他亦是不会安心。
“小姐,以您与恪少爷的关系,想必住在庄子中也并非难事儿,毕竟那庄子里现下还住着乘风少爷和两位庶小姐呢!至于夫人,便被恪少爷给送到了庵堂之中清修了,不过沐语小姐则是因着腹中的孩儿越发之大,已然无法落胎,所以只得在庄子里将养,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慢慢养着了。”
说到此处,碧玉亦是有些忐忑,原本她还以为侯爷早便将沐语小姐腹中的孩儿给打掉了,却未曾想到那孩儿居然留到此时,那可真真是龙子凤孙啊!
闻言,叶沐遥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清楚了。
叶沐遥早便清楚,叶云起是不会舍得打掉叶沐语腹中的孩儿,毕竟他当时亦是举棋不定,若是与白均禹联手的话,没有孩儿的制约,恐怕二人之间的合作,也是无法放下心来,因着如此,叶沐语与腹中孩儿,这才能保住性命。
说到底,这母子二人,不过是棋子罢了。
叶沐遥现下有孕三月有余,而叶沐语腹中的孩儿,则是有六个月了,再有三个多月便会降生,到时也是极为忙乱的。
叶沐遥叹息一声,玉手抬起,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角,也并未言语。
******
叶沐遥与尉迟津和离之事,在一日之内,便传遍了太尉府所有角落。
王氏一听闻这个消息,当下便狠狠的将茶盏掷在地上,眸光中夹杂着欣喜以及愠怒。她虽说恼恨叶沐遥,但眼下看来,叶沐遥不过是罪臣之女,由她作为尉迟津的嫡妻,产下的孩儿自然是最无分量的!
若是尉迟津停妻再娶的话,那势必会迎回一个勋贵之女,到时恐怕是更为棘手!
思及此处,王氏只觉脑仁儿一阵生疼,眼前又现出当年程氏那副清逸如仙的模样。尉迟津面貌神态与当年的程氏别无二致,两张相似的面孔一直在王氏脑海中转换,真真是让她恼恨至极!
心下郁燥,王氏也请了太医,但太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有尉迟津这个太医院院使的指点,又有哪个太医胆敢直言呢?
所以曼陀罗之毒,到此刻都并未被人发觉。
尉迟青自然也是清楚此事,毕竟他本就是太尉府中极为尊贵之人,除了尉迟恒远,谁人也越不过尉迟青。不过尉迟青对于尉迟津都不如何在意,更甭提叶沐遥了。所以自然也不会多费心思,而是径直与梅盈颠鸾倒凤去了。
至于尉迟姣与尉迟蕴,她二人到底是有些年轻,虽说尉迟蕴的心思深沉,但眼下她不过年方十四,一个未及笄的小娘子罢了,哪里有什么眼界儿可言?
心下对叶沐遥的气怒占了上风,又听闻尉迟姣的鼓吹,自然便与尉迟姣一齐来了这霜华苑了!
此刻,叶沐遥正躺在床榻上午睡,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她便更易困觉了,所以每日晌午,自然都是雷打不动的休憩一番。
尉迟姣正是知晓叶沐遥小憩的习惯,所以才挑了这个时辰,上门生事。
一见着那两个煞星上了门,碧玉当即不敢怠慢,急忙奔回了主卧,询问该当如何是好。
此刻,叶沐遥心下也涌起了一股子火气,眼下她已然与尉迟津和离了,现下不过是居于霜华苑的客人罢了,她二人都如此为难自己,真真是欺人太甚!
叶沐遥眸光一凝,望着立于堂下的碧玉,菱唇微勾,显出一丝冷意,道。
“既然来了,就将她们打出去罢!”
☆、第252章 死心
叶沐遥眼下并不欲给尉迟姣尉迟蕴二女留下丝毫颜面,所以便径直让碧玉出手了。碧玉身手不弱,对付两个身处闺阁的小娘子,自然无需耗费什么力气。
未过几时,叶沐遥便听得由前院儿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声音极为熟悉,应当是尉迟蕴开口了。
听得此声,叶沐遥微勾唇角,凤眸眯起,懒懒的倚靠于床榻之上。眼下,她是真的不留余地了,毕竟如此为之,即便尉迟恒远因着愧疚对她多加容忍,但王氏却不会善罢甘休。她腹中还有自己的孩儿,自然是折腾不起。
叶沐遥紧抿红唇,玉指由雕花的床柱细细滑过,心下升起一股子不舍。这霜华苑中她也并未呆上几时,如今倒有些难舍的意味,真真是太过懦弱了。
过了好一会子,前头终于安静下来,想必是碧玉将那二人给赶走了。没有旁人的搅扰,叶沐遥抬手覆住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上,闭目继续小憩。
又过几日,尉迟津与付盈然的婚期便定下了。
下月十三,距眼下不过一月有余,虽说时间有些赶了,但依着太尉府中下人做活的速度,自然是会办成一个极为盛大的婚礼。且为了付盈然的脸面,所以这婚事定然是会比自己结婚当日要更为华贵。
思及此处,叶沐遥心下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子愤怨,之于尉迟津,她自然是有些恨的,毕竟当初说的极为好听誓言,真的不过是说说而已,但她却当真了。
如今太尉府中张灯结彩,就是为了迎新人入门,叶沐遥心下的难受,自然是不言而喻。
叶恪倒是最早知晓此个消息的,毕竟他现下虽说并未入仕,但以往也识得些朋友,也清楚尉迟府的喜事,当即便将尉迟津停妻再娶的事情告知了叶恪。
叶恪第一次听闻此个消息之时,自然是不信的。他一度认为,尉迟津的心下,最为欢喜之人,除了叶沐遥之外,不会再有旁人。而眼下的停妻再娶,便仿佛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
之于叶沐遥,叶恪自然是清楚这个姐姐狠辣的手段,但却并不厌恶。毕竟叶恪虽说并不清楚叶沐遥为何要颠覆端庆侯府,但她确实对于自己有恩,这一点不容置喙。
叶恪并非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所以在确定了尉迟津的所作所为之后,当即便赶去了端庆侯府。他身为叶沐遥的弟弟,自然是要为已经出嫁的长姐讨个公道!
叶沐遥一得知叶恪到了端庆侯府,眉头微微一蹙。心下虽说有些暖意,更多的却是挂心。叶恪眼下并无功名在身,若是惹得尉迟家的不快的话,恐怕日后的仕途便坎坷了。叶沐遥可不希望因着自己这个不祥之人,毁了叶恪的一生。
叶沐遥径直去了前院儿,正巧迎上了往河图居走去的叶恪。眼下尉迟津早便从霜华苑中搬了出去,入了河图居之中。
叶沐遥望着这段时日又长高不少的少年郎,心下亦是欣慰不已。
当年那个贫弱至极、病榻缠绵的阿恪,眼下再也寻不出当年一丝的影子。若非尉迟津的话,也不会有阿恪的今日。
叶恪消瘦的面上溢出盈盈的汗意,眉目间也显出一丝急切之色,当他望着叶沐遥之时,薄唇紧抿,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叶沐遥不由轻笑出声。
叶恪现下真真是长成一个能够撑起一片天的少年郎了,不似以往的稚嫩。面庞虽说仍是带着三分青涩,但那股子属于青年的俊秀已然显露,要不了多少时日,想必定会迷倒不少的闺阁小姐。
“阿恪。”
叶沐遥轻声唤道。
只是这一声,便将叶恪胸臆间弥散的火气尽数熄灭。见着眉眼间尽是笑意的叶沐遥,叶恪心下有多少忧心的话语,却都说不出口。
“姐姐,你与我回去罢!”
良久之后,叶恪才吐出这一句。望着叶沐遥还算红润的面色,叶恪眼下也放心了,只消叶沐遥无事,那便好了。
闻言,叶沐遥眉眼处的笑意更浓,一手扯住宽大的袖襟,冲着叶恪轻轻招手,道。
“此处并非说话的地界儿,你先与我会霜华苑罢!”
叶沐遥也并未多言,毕竟自从尉迟津停妻再娶的消息传遍太尉府之后,府中的丫鬟婆子便不复往日的恭敬。毕竟她叶沐遥身后并无强有力的母家,又是与夫君和离的妇人,自然是无需巴结讨好的。
叶恪自然也是清楚这点,微微颔首,便跟在叶沐遥身后,往霜华苑走去。
等到他二人身影全然消失之后,尉迟津这才从粗壮的柳树后闪身而出,俊美无铸的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其中还带着些许茫然,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何缘故。
到了霜华苑正堂之中,叶恪与叶沐遥一齐坐下,铃兰便给叶恪上茶。
叶恪抬手端起茶盏,轻嗅茶盏中的香气,不由眉头一簇,道。
“姐姐,这可是前些年的陈茶,怎的还会冲泡?”
叶恪将将开口,心下便升起一阵懊悔。他本是聪明绝顶之人,自然知晓叶沐遥眼下留在太尉府中,定然会遭人怠慢,却仍问出此言,不就是在叶沐遥伤口处撒盐吗?
闻言,叶沐遥倒也不怎么在意。眼下有陈茶还是好的,这也是碧玉拿了她嫁妆银子出去打点才有的。要不然的话,她这霜华苑,恐怕便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了。
“阿恪,眼下我并不欲离开太尉府。”
“为何?”
听得叶沐遥的言语,叶恪英挺的墨眉一蹙,太尉府都对她如此怠慢了,留在此处又是为何呢?难道沐遥在打尉迟家家主之位?
叶沐遥仿佛并未见着叶恪疑惑的神色,当即红唇轻启,继续道。
“我与尉迟津定下了三月之期,在三月之后,才会离开太尉府。”
叶沐遥顿了一顿,以丝帕掩住唇角,轻咳一声。
叶恪知晓,她如此动作,不过是怕自己泣泪罢了。
“我想亲眼看着付盈然入门,如此才会彻底死心。”
☆、第253章 思量
见叶沐遥如此模样,叶恪也不好说些什么了,毕竟在他看来,叶沐遥虽说有些执拗,但却亦是情有可原的。似叶沐遥这般的小娘子,便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之人,他自然是无法劝阻的。
“既然你意已决,我便不多费口舌了。”
叶恪抿了抿薄唇,尚带着一丝稚嫩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忧虑。
“眼下你已经不是侯府贵女了,他们太尉府自然可以任意轻慢,如此的话,你要如何看顾腹中孩儿啊?”
闻言,叶沐遥轻叹一声,伸手抚平袖襟处本不存在的皱褶,道。
“自然不会有人胆敢上门欺辱我,毕竟眼下太尉府真真正正的当家人还是尉迟恒远。且你也知晓,碧玉的身手不弱,不会生事的。我平日里的吃食补品,都是碧玉铃兰这二人在外头采买回来,而后于霜华苑之中的小厨房自行烹制的,自然不会让旁人钻了空子,你心下的忧虑,我已知晓。”
话落,叶沐遥面上笑意更浓,抬手抚了抚叶恪乌黑的墨发。眼下那个有些倔强的少年郎,如今终于长大了。
“阿恪,眼下你也不必对我太过挂心,还是要好生读书,毕竟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科举,才能让你有出头之日。”
见着叶沐遥眉眼处的严厉,叶恪自然也不好驳斥。历经齐王谋逆之事后,叶恪也便淡了科举的心思。但母亲与阿姐都如此想法,真真是不能辜负了。
“阿恪省的。”
见着面前少年乖巧的低下头,叶沐遥此刻倒是更为欢喜了。眼下她并不敢想有关尉迟津的人和事,所以只能将心思都放在旁的事物上头。
“阿恪,眼下依咱们的境况,你也寻不到什么好先生读书,我识得一位极有才学的名士,你可愿拜入他门下?”
“名士?”
叶恪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他早便清楚他这阿姐不是个简单的,但却并未想过,叶沐遥连当今名士都识得,实在是不易。
若说此时在京中的名士,又能与叶沐遥有些关联的,怕是只有眼下太子府中的幕僚柏琼柏先生了。
“阿姐说的可是柏先生?”
叶沐遥微微颔首。虽说她从未将自己与柏琼相交之事告知阿恪,但阿恪亦是个极为聪慧的,只消稍稍捋顺太子一党的关联,便能瞧出不对来。
见着叶沐遥承认自己识得柏琼,此刻叶恪心下愕然,薄唇微张,当真是将少年郎的冷肃都褪去不少。
“阿姐,柏先生他会收我为徒吗?”
不是叶恪太不自信,而是柏琼的名声在秦国便仿佛春秋之时的大儒一般,他需得仰望的对象,自然是不敢肖想的。且明德帝将齐王与万皇贵妃圈禁之后,太子上位,柏琼也并未讨要一官半职,甚至平日便寄情于山水,此等不慕名利之人,叶恪亦是极为敬佩。
“我与柏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若是让他收你为徒,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也要争气些,莫要丢了阿姐我的颜面!”
叶沐遥如此道,倒是让叶恪心下大定。
“既然如此,那我马上便回庄子里准备!”
叶恪眼下早便失了原本的沉稳,以往细白如瓷的面皮,现下也晕起了一丝绯色,显然是极为欢喜。
叶沐遥望着不断在正堂之中打转儿的叶恪,觉得有些头晕,便抬高声调道。
“停下!转的我眼晕!你可要矜持一些,莫要吓着人家柏先生!”
闻言,叶恪略有些清瘦的身子陡然定住了,面上也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叶沐遥心下有些愧疚,莫不是自己话说得太重了?要不然怎的如此?
“阿恪?”
叶恪的身子陡然动了,三步并作两步,立在叶沐遥面前,有些张皇的道。
“阿姐,我该带些什么拜师礼啊?”
听得此言,叶沐遥当真是愣住了。心下有气,便抬手狠狠的敲了叶恪发顶一下。而后才道。
“柏先生也不是贪慕名利之人,你便按六礼给备下束修便是。”
叶恪也知此点,当下便微微颔首,面上绯红也褪了几分。
“好了,你便先回庄子里罢!等到我与柏先生商谈之后,再让你将束修给送过去。”
即便叶恪是叶沐遥的亲弟弟,此刻也不好在太尉府多留,毕竟叶沐遥眼下算是妾身未明,如若说她还是尉迟津的嫡妻,那也不作数,毕竟和离书早便写下了。但若是如此,她一个怀着身孕的小娘子,整日在太尉府中待着,亦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便引人风言风语,叶沐遥虽说并不在乎,但却不欲将叶恪也给扯了进来,生的王氏借机生事。
叶恪自然也明了,当下便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见着上头虎啸山林的纹绣,极为精致,应当出自水碧的手笔。
“这是何物?”
“你便收着罢!”
叶恪并为作答,径直将荷包放在紫檀木桌之上,而后便起身离去。
叶沐遥因着身子有些不便,等到走到门前之时,叶恪早便跨出小院儿之中了。
拾起那个荷包,叶沐遥打开一看,发觉里头都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共有五十张,也便是五千两白银。想必是叶恪怕她周转不开,这才接济一二。
阿恪也不想想,她叶沐遥出嫁之时,可谓十里红妆,风光无两,哪里还需要他接济呢?饶是如此,叶沐遥也仔细的将银票收入荷包之中,而后放进了妆匣里头。
叶恪走后,碧玉与铃兰便进来了。
“碧玉,你现下差一个通透的小厮,去红袖招帮我送信儿给柏老板。”
话落,叶沐遥便自顾自的取出笔墨纸砚,铃兰见状,忙上前为叶沐遥研墨。没过多久,叶沐遥便将自己想与柏琼见上一面之言落于纸上,而后便寻了个信封,将信纸放入其中。
碧玉自然是清楚红袖招是什么地界儿,所以她定然是不可能亲自去红袖招的。毕竟一个清白的小娘子,便是与那花街柳巷沾了一点边儿,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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