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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雍正嫡长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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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爷,怕是乌鸦嘴了。
    果然,四爷也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才刚颁出这道圣旨,四爷第二日就心生悔意了。
    弘晖笑着说,阿玛,既然您如此肯定儿子,还给了这么个威风的亲王爵,儿子也确实该长大了,如此……王府也该打理好了,儿子就出宫住自个儿府上了。
    四爷还没开口反驳,弘晖接着又道,阿玛,您也知道,儿子向来不喜与您后院的那些位打交道,再者,您也常嘱咐,让儿子不用管这些俗事,所以,儿子还是出宫去王府住着的好。
    四爷其实想说,你还没大婚,在乾西五所那里住着本是常理,一般也不会在宫里撞上嫔妃等人……
    可惜,瞧弘晖笑得灿烂,四爷一时忘了言语,这可是已经有几日了,这小子古古怪怪的,难得此时一笑,四爷就被眼前“美色”误事了,等四爷再回神的时候,弘晖已经告退说是去找额娘芸秀请安、外加告别。
    那拉皇后选了景仁宫住着,反正,她是皇后,有她那拉氏芸秀在的地方,都可以是后宫之主的地儿。
    皇后愣愣听着儿子摆事实、讲道理,最终被弘晖一句“儿子长大了,也该是成家立业了”,芸秀哑口无言,她向来疼惜这个大儿子,她也从来都是依照着四爷的吩咐,从不打扰儿子建功立业,可是,此时听着儿子说要出宫、入住王府,芸秀只觉得这皇后之位也坐的不是那么舒服了。
    然而,芸秀隐隐发现了,儿子是拿“长大了”说事儿,似乎其中也包括了儿子“接受了兆佳如沁入房”的事儿。
    这时候,皇后娘娘也生出了些悔意,根本就没料到,有一日,弘晖竟然搬出兆佳氏来,是为了出宫去。不知怎么的,芸秀是察觉到了,儿子虽然接受了兆佳氏,可其实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这往后,看来要给儿子房里安排女人,得更加、更加地慎重。
    弘晖倒是没料到,这一番举动,惹得四爷和芸秀打这以后,短时间内完全打消了替儿子“成家”的想法,咳咳,算是意外收获吧,两人都怕把儿子“推”得更远。
    只是,弘晖顺利出宫之时,不由感慨,这代价并不小,从前,与额娘芸秀是完全一条心,如今弘晖心里自然是难免有疙瘩的,这一道关过不去,弘晖自知,与四爷之间的那种情愫,是怎么也无法向前迈步的。
    至于四爷那里,弘晖惋惜,从前,与四爷怎么也是住在一个府邸,而如今,远了啊。
    或许,远了些,距离能产生美……弘晖如是想着,再一次在王府中入睡,思绪杂乱,难以入眠。



61、小四折腾四爷喜怒

  雍正二年,初春。
  苏培盛心里着急,眼看着四阿哥在御
  弘晖是卿和这辈子最亲近的人,也是几乎知道卿和所有秘密的人,卿和对弘晖的依赖不是一星半点,倒不是说卿和真的变成了孩子心智,只是,对于弘晖这个年纪不大、却特别有兄长威势、又愿意温和亲近的哥哥,卿和渐渐已经习惯了。眼看着哥哥出宫,父亲又不答应让自己出宫陪着哥哥,卿和的倔脾气上来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然而,除了弘晖,谁还能想得到,仅仅是个四岁未满的小娃子,受得了长时间的跪地呢?堂堂嫡出皇子,若真出了事儿,这罪责谁来担当?这也就是刚才苏培盛急着派小胜子出宫去求援的理由,哪知,弘晖阿哥竟然不理。苏培盛纳闷不解。
  弘昀见四弟不理睬,眼神一暗,眉头怎么也松不开,顿了顿,神色一瞬间坚定了些,就在卿和一旁撩起袍子,一同跪下了。
  苏培盛整张脸都抽搐了,二阿哥喂,您到底是来干嘛的?添乱啊!
  “弘昀,你做什么?快起来,我不要你陪。”卿和终于忍不住了,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不需要别人添乱。
  弘昀侧头看了眼神色倔强的四弟,“大哥叮嘱过,让我照看好你,既然是我无能、失职,就当是我自罚。”语气淡然温和,“与四弟你无关。”意思是,你跪你的,我跪我的,谁也别给谁添乱。
  苏培盛仰天无语,这爱新觉罗家的种,都这样吗?苏培盛不禁开始在脑子里盘算着,细细想来,四爷是否也曾有这样的脾气性子?
  又过了一阵子,四爷再次踱步出来了,瞧院子里这两儿子,不是一般的头疼,想说,怎么没个能像是弘晖那般懂事的呢?可四爷转念一想,不对,弘晖近来也越发不懂事了,出宫住亲王府就算了,怎的还与爷生分了?难道儿子长大了,都这样?那么,将来……
  四爷似乎不敢再往下深想,怕无法想象,将来若是自己与弘晖之间,也落得康熙爷与胤礽那般……哎,看来,该找个机会与晖儿好好谈谈了,从前的时候,多是晖儿主动的,四爷如今反省之后,意识到,自己身为父亲,或许应该担起责任。
  只是,四爷喂,要知道,此番的这个“责任”,可不是一般的难担起啊!
  当然,四爷能够看得明白,弘昀对小四是不错的,这份兄弟情,四爷看着其实是心里喜欢的,然而,今儿个两个儿子如此胡闹,即便四爷再满意儿子间的兄弟情,也笑不起来了,“弘昀,你在做什么?”先拿大的开刀。
  弘昀感受到四爷的强大威压,不由得身子一僵,说实话,他是一直对四爷这位阿玛心存畏惧的,“回皇阿玛的话,儿子辜负了大哥的嘱托,没能照看好四弟,特来请罪,请皇阿玛责罚。”说完,跪着就弯下腰来,额头叩地。
  这话,四爷是爱听的,“哼,那看来,还有一个是知罪的。”四爷却是故意冷哼。
  弘昀不敢抬头。
  卿和是不怕四爷责罚,可眼下多了一个弘昀,卿和伤脑筋了,他不愿欠了弘昀的情,“阿玛,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他帮着替我受罚,阿玛明鉴。”卿和抬头,对上四爷的目光,丝毫不后退,直直撞了上去。
  四爷心中赞一句好骨气,当然,这心里话四爷是不会说出口的,“混账,你以为这是哪里?你以为自己是谁?跑这里来跪着,你是想着要威胁朕?你以为朕会受了你的威胁?弘晢,你说,这就是你学的规矩?又是哪个教的你?”
  这孩子向来少受拘束,如今年纪尚小,当初在王府后院也就算了,可现在在宫里,天下人都将看着,四爷不会再纵容了。
  然而,卿和还真不怕四爷,小小的腰杆子一挺,大逆不道话怕是下一刻就能从小嘴里溜出来,“我……”却感觉后脖子处有一阵凉风扫过,卿和把还未出口的辩驳给生生吞了回去,凭着不远处人的气息,卿和当然知道谁来了,而此时,心里打起小鼓来。
  四爷发现小四的异样,若有察觉地抬头看去,果然,就见着大儿子信步走来,弘晖除了在早朝的时候会将华贵庄重的亲王朝服穿上,平时都是喜好一袭简单的墨色袍子。
  弘晖是听了弘昀插手的消息才赶来的,就怕四爷迁怒弘昀,至于卿和这小子,弘晖此番倒是有意要打磨打磨,如今卿和这脾气,实在不适合在皇家生存,明明是聪明得紧的,却倔得总要犯傻脾气。四爷,又岂是会受威胁的?
  然而,还未等弘晖给四爷行礼请安,四爷凉飕飕地飘来一句,“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弟弟?”可是,怎么听着,四爷这话里似乎带着点酸味儿呢?苏培盛在一旁低头不敢出声。
  弘晖被四爷的话一噎,苦笑,好歹这两也是您四爷的亲儿子,俗话有说,子不教、父之过,四爷您倒是来责问儿子我了?不厚道。可是,弘晖想想待会儿要与四爷商量的事儿,还是把话憋在心里了,这时候与四爷针锋相对可不是上策,怕是今日四爷真被卿和惹得恼火了,现下更不能火上添油了。
  然而,弘晖不计较,正跪着的卿和一听四爷这话冲着哥哥气势汹汹的,不乐意了,小家伙张口就要不管不顾地辩驳,哪知,弘晖了解这小子,对着四爷一笑,弘晖稍稍弯□子,伸手揪住卿和的耳朵,提了提,倒是没怎么用力,“怎么,看着,卿和是有话要说?嗯,说说看,也让哥哥我开开眼,好见识下卿和的铁齿铜牙。”
  明明弘晖只是轻轻捏着,卿和却是心下一颤,哪儿还有什么威势骨气可言?小家伙缩缩脖子,抬头双眼怯怯地看向弘晖,表情甚是委屈的模样,这变脸的功夫,一旁的四爷与弘昀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着了,只能每每感叹,这个小魔星总也有怕的时候。
  弘晖倒是明白,这小子这时候是七分真怕、三分装的,无奈叹气,瞧卿和顺服的模样,这才放开手来起身,又对着四爷行礼,“阿玛。”弘晖不想与四爷生分了,很少改变对四爷的称呼,叫“皇阿玛”,这一点,刚才卿和开口“阿玛”也是学着弘晖哥哥的。
  四爷明明觉得该生气的,可这时候,只需瞧着眼前淡笑自如的少年,就觉得再多的气恼也烟消云散了,“嗯。”稍有僵硬地答应了一声,却是神色中已经不见了怒容,这帝王反倒是显得几分别扭。
  弘晖心中松一口气,也明白近几个月来自己故意躲着四爷,怕是让四爷心里有了疙瘩,可是……那种事,实在难以启口,又一言难尽,“阿玛,小四顽劣,阿玛又忙于朝务,与其让卿和在宫里闹腾,不如让儿子带回王府再多加教导一番,阿玛觉得可好?”
  按照宫中的规矩,原本是要等到皇子六岁的时候入上书房读书,如今卿和虚四岁,却揣着一颗特能折腾的灵魂,实在不省心,弘晖决定,还是把臭小子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四爷皱眉,可转而想到近来皇后身子不适,芸秀也其实约束不了卿和小子,甚至四爷自己都觉得面对卿和这儿子的时候有些无可奈何,所以,对于弘晖的提议,虽然是顺了今日卿和跪请的目的,却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嗯。”四爷这一声,应得有些不甘心。
  弘晖了然,四爷该是恼着失了面子,弘晖心里想着不能让四爷对此郁结于心,于是,这些时日第一次主动走近四爷,然后伸手挽了四爷的手臂,“阿玛,儿子还有正事与您商量,咱们先进屋里。至于,这两个不懂事的,嗯哼,弘昀,回去把孝经写上一百遍,明日带去上书房给先生审阅,以后每隔三日,我都会寻时间查问你功课,把皮给绷紧了,嗯?”
  四爷并没有拒绝儿子的亲近,听着晖儿对庶弟弘昀小惩大诫,四爷觉得甚好,而此时被儿子挽着胳膊,四爷才发现,这阵子似乎对这种感觉甚是思念,心里暖暖的,这种情绪,让四爷一时间无法理清头绪,只觉得是喜欢的。
  而弘昀听了大哥的训斥,十分顺服地应声告罪,又听得大哥能每隔三日检查自己的功课,弘昀更是心中暗下决心,定不能让大哥失望。
  弘晖皱眉瞧弘昀还跪着,于是放开四爷的胳膊,弯腰亲自把弘昀给扶了起来,却是错过了四爷眼中一闪而过的些许失落,四爷只道是许久不与儿子亲近,才有些怪异情绪,并未深究。
  “弘昀,你身子也还在养着,以后再如此不知爱惜自己,下回,就算是阿玛心疼不舍得,我这做大哥的也定是要拿家法打你板子的,好让你长长记性,听见没?”这种要打要罚威胁的话,弘晖并非第一次说起,而弘昀如今也明白了大哥的善意,听来,完全没有威胁力,只觉得温暖得很,弘昀很认真地点点头,脸色有些微红,是为替大哥惹麻烦而羞得。
  弘晖瞧着弘昀这弟弟懂事,当然高兴,而目光移到卿和身上,无奈却又心疼,弘晖知道卿和依赖自己,“卿和,给阿玛和二哥认错。”若不是自己吩咐,怕是四爷很难听到卿和小子服软的,有时候,弘晖也奇怪,面对四爷,自己也甚是有几分敬畏的,偏是卿和这小子,越发肆无忌惮了啊。
  卿和的确乖顺了,小孩子,声音糯糯的,“卿和知道错了,请阿玛恕罪,饶过儿子这一回。”又稍带不甘愿地对着弘昀道,“卿和……给二哥添麻烦了。”好吧,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叫你一声“二哥”也不是不行,再说,卿和也明白,弘昀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多番对自己这个“顽劣”的四弟照拂着。
  等弘昀告退了,弘晖又吩咐苏培盛把御书房的院门关上,可没那么容易绕过卿和这小子,这一次,卿和若真想跟着自己出宫住,完全可以先和自己商量,由自己与四爷商量,而不至于让四爷动怒,“卿和,既然知道错了,那……可认罚?”
  四爷饶有兴致,瞧着卿和小子小脸上神色变了变。
  对于卿和求饶地神色,弘晖毫不动容,只等着卿和答话,卿和无奈,只好点头应声,却不料,下一刻,卿和小脸涨得通红,只因为弘晖那一句“罚”。
  “我与阿玛有要事商量,至于你,既然认罚,那就在院子里,双手揪着自己耳朵,一遍蛙跳,一遍大声说‘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我不说停,就不许停。”
  弘晖说完这么“彪悍”的话,就拉着四爷的胳膊进了屋中,也不担心这小子敢不听话,弘晖知道,比起罚跪挨打这种对于卿和不痛不痒的处罚来,眼下这个掉面子的活罪,能让卿和小子长长记性,省得总给自己惹麻烦。至于,何为蛙跳,如何认错,弘晖不怕卿和忘记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罚了,而以前弘晖是关着房门罚的。
  四爷错愕,弘晖笑,“阿玛,如此……可出气了?”
  卿和在院子里憋了好一会儿,苏培盛已经把闲杂人等都打发了,连这位大总管本人都躲得远远的,而终于,四爷在屋里,也隐隐听见了院子里传来卿和小子的认错话儿,“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四爷,不由莞尔笑了。
  皇宫里的生活,此刻不是一片黑色、白色、或是金黄色,四爷承认,看到了绚烂的五光十色,心情舒畅了。




62、八旗纨绔少年成军(1)

  卿和如愿出宫回了王府,然而,被弘晖哥哥一路抱着入府进院子,卿和却是闷声不吭,唬着一张脸,气呼呼的,等到进了哥哥的院子里,卿和索性从弘晖怀里溜了出来,爬上椅子、窝在上面继续扮着小哑巴。
  虽然自个儿那认错丢脸的模样,看似能瞧见的人不多,但卿和知道,那院子里少不了一些守护的暗卫,里子面子彻底丢光了,此刻卿和是恼羞成怒,可又不敢对着弘晖大发脾气,只好自顾自地生闷气。
  弘晖觉得这小子的心思十分好猜,什么情绪都已摆在脸上,“我说了,你能坐下了吗?”弘晖故意收起笑意,板着脸,坐在了首位,“过来,站好!”这弟弟,分明就是个大男孩。
  卿和再是个内有乾坤的聪明捣蛋猴王,也玩不出弘晖这尊大佛的手掌心,十分不甘地默默跳下椅子,慢慢挪着步子到了弘晖跟前,站好,三岁多的娃,可不就是个小萝卜头样儿。
  三年,足以让卿和打心底里承认弘晖这个今生的嫡亲哥哥。
  “既然你闲得无事,那从明日起,我请先生来教你功课,每日晚膳过后,我来查问,若是答得不好,就罚。”弘晖正儿八经地给卿和立规矩了,省得这小子整天的闹腾,除了自己,谁也管不住。
  卿和一撇嘴,却还是乖乖点头答应了,本来还想与哥哥求情一番,可刚才哥哥那语气,让卿和止住了心思,只是,对于功课什么的,卿和心里并不多加重视,虽然这里的四书五经与前世稍有差别,虽然前世更是崇尚武学的世界,然而,卿和可从来自认为是文武双全的奇才。
  悲催的是,卿和怎么也没料到,第二日,弘晖为他请来的先生,竟然是个蓝眼睛棕色毛的……蛮子?李尔是汤若望的老乡,教的是数理几何、自然科学等等,弘晖是在之前下江南的时候,半道上遇见的,就早早地安排了李尔在京城落户。
  卿和被李尔搞得晕头转向,当晚就找弘晖诉苦了,可惜,弘晖哪里肯退让,十分严厉地训斥了卿和一通,似乎还是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逼着弟弟,卿和在哥哥的坚持下,完全溃败,从此开始了不堪回首的“学龄前教育”。
  “听说你给卿和请了个洋人做先生?”四爷微微皱眉,虽然年少的时候,康熙爷也曾替皇子们找过外国人教授知识,可其实,在大清朝的眼里,那些漂洋过海而来的洋人,即便有着新颖奇特的知识,骄傲自负的清朝人,却并非真的能够虚心接受。
  皇子教育,怎可儿戏?卿和这么小的孩子,不合适现在就接触那些东西。
  弘晖大概能够明白四爷的意思,就像是在康熙爷眼中,火枪也不过是玩物,当不得正经玩意儿,“阿玛,儿子知道轻重的,卿和的功课是儿子亲自督导的,您放心,不会懈怠。”
  卿和那小子脑子极好,弘晖打小就没少给他说古论今,根本不担心卿和的功课,弘晖反倒是很有兴致瞧瞧,卿和对西学能够接纳到什么程度。
  四爷见儿子说得如此笃定,也就放下忧心了,毕竟,对弘晖的信任是不一般的,“嗯,那就好。”
  虽然弘晖希望能够通过自己多影响些四爷对西方的看法,不过,这件事,也不可操之过急,“阿玛,此番鄂伦岱回京述职,您没准十四叔一同回京,可看样子,十四叔怕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十四爷胤祯,如今的宝郡王,跟着鄂伦岱回京了,谁也拦不住,哪怕是冒着欺君之罪的险。
  “将?哼!”四爷冷哼,神色果然不是很好,“他算是哪门子的将?竟敢不尊君命将令,朕轻饶不了他!”十四自小便是张扬的脾性,撇除些许感情因素,四爷其实对于胤祯的种种,是又爱又恨的,羡慕有的,不屑也有,四爷自认做不到十四那番恣意。
  弘晖没有从四爷眼底看到十分的愤恨,弘晖相信,四爷总是顾着兄弟情谊的,所以刚才即便是放了些狠话,可到底不曾露了一丝一毫的杀意,“阿玛,如今,十四叔虽然依旧是长辈,可儿子的亲王爵倒是压过了他的郡王爵呢!”弘晖笑了,有些不怀好意的模样。
  四爷一愣,瞧儿子坏笑的神情,想要骂一句“没规矩”,然而,四爷怎么也严肃不起来,竟是伸手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弘晖的额头,“瞧瞧,没出息,整一个小人得志的样!”四爷心里,弘晖再出色,也从来都是个“小人”,始终都是个孩子。
  “哼,阿玛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您的这位十四弟,可没少仗着叔叔长辈的身份欺负儿子我!”弘晖故作委屈的表情。
  然而,四爷即便知道儿子是故意的,还是在神情中划过一丝疼惜,四爷当然知道,十四是个闹的,自小占尽了乌雅氏的宠爱,曾经有段日子,乌雅氏对弘晖很不错,弘晖又不曾刻意笑脸讨好过谁,十四为此也确实为难过弘晖……只是,四爷当初碍着身份,也不好时时刻刻都能在十四面前替弘晖挡着。
  面对四爷的沉默,弘晖赶紧闭嘴了,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呵呵,阿玛,您苦着脸做什么?儿子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若是儿子不答应,谁能把儿子给欺负了?”前些年在宫里,想欺负自己的,想算计自己的,如今呢?胤眩业暮腙拧⒇返i家的弘皙等,哪个是好下场了?
  四爷微微笑了,却依旧沉默着,抬手抚了抚儿子的脑袋,不论弘晖是否是那受欺负的性子,可事实是,弘晖确实没少在宫里受了委屈,所以……即便没有直接立弘晖为太子,四爷却还是给了弘晖最尊贵的封号,雍睿亲王。
  其实,四爷也有一份私心,替弘晖留了一个“雍”字,四爷感觉,他们依旧是当初在雍王府的父子俩,亲近的父子俩。
  弘晖想了想,便换了话题。总觉得,四爷把从前的多愁善感给了康熙和乌雅氏这对无良父母,而把这辈子以后的感怀都给了自己这个儿子,冷面肃颜的四爷,总是把最温暖的笑,留给了自己这个便宜儿子。
  “阿玛,儿子接掌刑部以来,也多与九门提督和顺天府尹探讨过,儿子觉得,这京城虽然一片繁华景象,可……咱们八旗子弟又多是耽于、毁于这繁华之中。”这是弘晖蓄谋已久的,如今四爷为帝,这才忍不住要拿八旗子弟开刀了,“祖宗的江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可如今,阿玛您也应该略有所知,京中八旗纨绔多如牛毛了都,那些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架子不小、毛病不少,别说是替江山社稷出力,简直就要逐渐成了国之蛀虫了。”
  四爷眉头深皱,“晖儿的意思?”四爷其实并不高兴听儿子这么说八旗子弟,然而,四爷又是明白的,所以才苦恼,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四爷也是个常人,力不从心的感觉并不陌生。
  帝王,有太多事情要思虑,又有太多势力需要平衡,难以真正做到随心,至少四爷无法允许自己那般肆意妄为。四爷,步步为营,怕是累的。
  “儿子以为,该整顿了。”弘晖自信满满,“儿子知道,阿玛心中早有宏图,然而,新政难行,阿玛也不敢过于冒进,只能徐徐图之。”弘晖突然又顾左右而言他,提起四爷的新政。
  四爷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弘晖坦然地笑笑,“阿玛,若是不嫌弃,听儿子细说如何整顿八旗子弟之策,兴许阿玛允了儿子,将其纳为新政一策,就由儿子来做新政的先锋将,替阿玛探一探前路。”一举双的。
  “哦?”四爷终于正了神色,这一刻,弘晖与四爷两人不似父子,倒像是真正的君臣了。
  “近来京中有多起刑案与八旗勋贵子弟有牵扯,儿子欲以此为缘由,上书陈谏我八旗前途堪忧,届时,朝中自有汉臣御史附和,要阿玛您严惩罪徒、严明律法,以正国威……”弘晖这一招是险棋。
  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没这么夸张,却也相差不远了,一旦处理不妥当,弘晖就容易成为满洲八旗勋贵的眼中钉。
  “不行。”四爷果断否决,自然是不答应的,“这事就此作罢,不要再提。”四爷不会用弘晖来冒险,哪怕是为了江山社稷,这是四爷的底线。
  身先士卒这种差事,四爷宁愿自己亲力亲为,也不远是儿子为自己冲锋在最前方。
  弘晖愣神,怎么就全盘否定了呢?眨眨眼,不明白,“阿玛,是儿子考虑不周?那容儿子再琢磨琢磨,兴许能够……”
  “弘晖!没听见朕刚才说的吗?就此作罢!”四爷语气严厉了些,也急躁了些,而且,还用了“朕”这样的字眼,弘晖明白了,四爷莫名其妙生气了。
  弘晖笑着又与四爷扯开话题笑闹了几句,再与四爷一同用了晚膳,这才出宫回王府。
  然而,这一晚,弘晖查完卿和的功课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折子拟了多遍,无非都是把自己给摆在了风口浪尖上……若是一步错,很有可能就直接失去了将来继承大位的机会。
  弘晖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个人上人的位子,何况,四爷才刚登基,弘晖可没心思去想许多年以后的事情……
  第二日早朝,在四爷愤怒的目光下,弘晖挺着脊梁,在一众朝臣惊诧的眼神中,慷慨陈词,总结之语时,弘晖几乎是把那一篇《少年中国说》给搬了出来,八旗子弟危矣,清朝立国危矣。
  其实,四爷也明白,弘晖的性子,并不会冲动鲁莽至不顾一切肆意而为,四爷相信弘晖是有后招的,至少足以自保,然而,为人父的感情,让四爷依旧无法淡定看着弘晖圈入这样的大是大非,又或许,像是弘晖一样,这已不是纯粹的父子情了。
  汉臣对这位雍正爷的嫡长子,第一次,真正叹服。也当然,就如弘晖所料的那般,不止是御史,诸多汉臣联名支持睿亲王的主张,整顿八旗纨绔子弟,却不想,将来也就是这一批被汉臣喊着往死里整的八旗纨绔,其中许多人,成就之高,不可限量,成为汉臣才俊的力敌之争。这是后话。
  四爷是皇帝,皇帝不是万能的,只能眼看着弘晖自己挖坑、自己往坑里跳。
  弘晖一手揽下了此番整顿京中八旗纨绔的差事,这可不是烫手山芋这么简单的,于是,四爷无法,只好憋着怒气,一声令下,把老九庆郡王胤禟和十七胤礼一块儿拨给弘晖当助手了,四爷不愿儿子做个孤臣,决不允许。
  弘晖瞧着神情错愕的九爷胤禟和微微笑着的十七胤礼,一时对四爷的决定,也同样是惊奇不已,然而,下一刻,弘晖察觉到对面老八胤禩看来的危险眼神,弘晖心情好了,老八的反应,让弘晖肯定了四爷的动机,这个阿玛啊,当真是护犊子护得无懈可击。
  弘晖给自己折腾出大麻烦,四爷又把老九拖下水,八爷能够坐视不理?




63、八旗纨绔少年成军(2)

  京郊外,一个大宅子,挂着将军府的牌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将军的别院庄园?记得前阵子,也还是个没名儿没主儿的地儿,可不,现如今一转眼,却已经成了守卫森严的“将军府”了。
  府内除了一群无法无天的八旗纨绔,很难再找到其他人了,就连寻常府邸的丫鬟小厮都难找见,而这些少年纨绔被扔进府里的时候,身边也没能附带个奴才伺候着的,按着睿亲王的话说,没把你们一脚踹进刑部大牢宗人府就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还想在这里过得舒坦?笑话。
  府内也不见个把侍卫守着,然而,此刻这将军府显然是外紧内松的管理模式,若有人想要溜出逃离,那等同于白日做梦,府外四周站岗巡查的都是从紫禁城禁卫营抽调来的精锐,其中更有弘晖直接从四爷那里讨来的御前侍卫十七名,三个一等侍卫和十四个三等侍卫。这十几个御前侍卫,出身满清勋贵,却也是真材实料的青年才俊。
  这将军府内外,可谓是怨声载道。里头的霸王二世祖,都是嚣张闹腾惯了的脾性,外头的侍卫精锐,都是趾高气昂傲气十足的性子,谁也不愿意离了繁华的京城、离了最有前途的紫禁城内。真不知,那睿亲王闹的是哪一出?
  弘晖远远瞧着那隐隐是乌烟瘴气的将军府,不由感叹,“若是姜守在就更好了。”有些怀念刑部大牢有他司狱大神董姜守的日子。
  书瑶的嘴角一抽,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主子,那要不去信找方大人借人?”方文章离京也就带走了一个董姜守,能舍得这时候放人?
  弘晖也不过是有感而发,想起了董姜守的那些手段,还有那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如今再想找个可以毫不顾忌去整治府里那帮纨绔的,难啊,“董姜守是个不在旗的汉人,若是书瑶你,难道能忍得被个汉人压在头上?”瞥了眼一旁的少年。
  书瑶神色一僵,作势要下跪请罪,却被弘晖一个眼神制止了,只能赔笑讨好,“主子,奴才这是说笑,不当真。”书瑶身为满洲勋贵的傲气,哪里能容得了?只是,想起主子对汉人格外看重,就连叛贼万峰父子都收于麾下了,书瑶不敢再在弘晖面前轻易泄露了自己对满汉间的芥蒂。
  弘晖不置评论,抬步终于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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