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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猫灵异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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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倪……”我怯懦的轻抚她红得炫目的卷发,“你……你怎么跑来了?”其实我想问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可我没敢问出口,我怕那层纸一旦捅破,很多东西就再也挽不回来。

“先别管这些,我们快走。”她猛地跳起来,推着我就想往外走去。

“走?去哪儿?”我死死捉住她的手,不安地问道。

“回家,我们回家。”她的情况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我能感觉到她的慌乱和紧张,似乎有些不对劲?我认识的单倪从来不会这个样子,她从容不迫,遇事冷静,脸上总挂着懒懒的笑容。

她到底,怎么了?

咔嚓……

第七十九章 教堂命案 

(如约而至,看完不要说偶后妈喔~)

————————————————

锁孔转动的声音阻断了单倪的行动,几乎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她以惊人的速度蹲下身去,但很快又像只兔子般跳起来。

“单倪,你干……”她疯狂的把我从轮椅上推倒,虽然身上厚实的衣物让我免去皮肉之苦,但整个人突然趴倒在冰冷的地上却也不令人愉快。我困难地翻转过身,仰卧在地上,恼怒的言语还没发泄完,她却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一手紧紧的捂住我的嘴,眼睛像见了鬼似的发直,盯住门口。

努力扭转头,我顺着她的视线,穿过二十几排长椅,朝门口望去。

由于视线被椅子遮挡,我们能看见的范围很有限,当木门好不容易被推开时,光线从门缝中一点点挤入,两只轮子碾过呈不规则形状的光照,缓缓滚入,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小静姐常穿的棉布鞋,鞋面上漂亮的手工绣花图案很快映入我的视线,她正朝里面进来。

“小沁,小沁?你在哪里?小沁……”

小静姐清脆的声音在空寂的大厅里回荡,像把刀子般一遍又一遍划破风声,传入耳中。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我猜她一定是看见了我的轮椅,她连门都忘了要关,缓慢的朝圣台方向行来。我试图挣扎,或发出些什么声音示警,但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单倪先一步阻止了我。她的手心在冒冷汗,我愤怒的瞪着她的眼睛,可惜她也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依然屏息注视着缝隙中的一切。

忽然,我在单倪的眼瞳中,看见一丝异彩闪过,我敏锐的感觉到她整个身体刹那间绷紧,活像个雕像,一动不动压在我身上。

黑色,如墨般的黑色,这是我在单倪眼瞳看见的东西。小静姐今天穿的是件米色大衣,双腿裹着的是七彩图案大披肩,她脚上的鞋子是绿面配蜡梅图案,哪里来的黑色?怎么会有黑色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单倪的惊惶,我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视线再次转向椅缝……

“小沁?小沁!小……”小静姐的叫唤声哑然而止,正巧这时,我看见了,看见了那双黑色的球鞋,即便是沾上了灰沙,它看上去,依然黑得耀眼。

从鞋的尺码上看,这是双属于男人的脚,他的脚步一定很轻,否则我不可能听不到有人走入教堂,小静姐也不可能丝毫察觉不到有个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我无法动弹,单倪没有要放松的意思,我们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躲在前排的椅子后面,听着沉闷的呜咽声,以及轮椅发出的咯吱声……

直至一切归于平静,我都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静止了,一切都停止了。就像电视机里播入慢镜头般,我看着小静姐的身体扑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闷响,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红色的线,长长的线,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大滩血红。

我温热的泪从眼眶中无声滑落,渗入单倪的手心,与她湿辘辘的汗水交融,混入我的嘴中,咸咸的味道。这次,我没有昏厥过去,我的眼睛与小静姐的对视,我仿佛能从她睁大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存在。她的嘴似乎轻微地张合了一下,她的面皮在抽搐,抽搐……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小静姐的眼睛,我看不见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血,我也听不见那个男人渐进的脚步声。他或许发现了我们,或许没有,他手中握着把刀,刀刃上正在滴血,一点一滴,随着他步伐的节奏,晃动,滴落……他走到哪里,血珠子就滴到哪里……一滴……两滴……

当时单倪一定很害怕,可我无法感知,我就像个活死人,没有任何的知觉,甚至连泪都流不出来。她一定很绝望,我不知道她有多绝望,她也会畏惧玫瑰花般艳丽的鲜血和死亡吗?她当时在想些什么?当远处传来呼唤声时,当那些杂乱的脚步声进入听觉系统时,她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感觉?

我没有听见村民们呼喊小静姐的声音,但在我模糊的记忆里,那双脚,穿着黑色球鞋的脚,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在犹豫,或者是在寻找,像猎犬追踪猎物的踪迹般,他的视线在教堂里的每一个角落游移,除了外面传入的若隐若现的呼叫声,礼堂里安静得恐怕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最终,那双脚在呼喊声越来越清晰时,选择了大步狂奔,深重的脚步声瞬间消失在惨白的光线中,沙子为他隐匿了行踪。

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用蹩脚的普通话叫唤着小静姐,他们叫她——安琪修女,虽然她不是真的修女,但他们称她为安琪修女。

一大串活蹦乱跳的海蟹摔落在地上,刚爬起来,它们就张狂四窜,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贝类,哗啦啦撒了一地,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在这样的季节里,捕获海产是比较困难的事情,可他们把捕来的海鲜带来,要送给墨小静,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安琪修女有客人来访。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摆在面前的,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情景。他们蹲坐在小静姐的身体前,惶恐的叫唤起来,发音古怪的当地方言我听不懂,就算听得懂,当时我也一句没有听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仅仅是几分钟,又或许很漫长,他们终于抱起小静姐,慌里慌张的冲出教堂。

单倪没有马上从我身上爬起来,或许她需要时间适应,又或许她打算再观察一阵子,当她终于站起来时,打了个踉跄,勉强才稳住身体。当她看见我没有昏迷时,似乎很惊讶,她试着叫唤我的名字,又轻轻拍打我的脸颊,见我没有任何的反应后,并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开始动手把我挪进轮椅中。

她一路推着我往坡道跑去,那是村民们为了方便小静姐特地用小石子铺整的路面,轮子在平滑的路面上快速滚动。我们来到了坡地,她四下张望几眼,远离码头,朝另一头走去,轮子陷入沙地,推不动她只好在前面拉,费尽全力拖动轮椅和我。

大概过了两分钟这样,她意识到这样下去是在浪费时间,将我藏入最近的一块岩石后面,她拔腿狂奔起来。

我坐在轮椅上,眼前发生的一切像老式电影般,从眼前流过,我就像没有思维的陶瓷娃娃,在冷风中静静的注视着。

单倪很快又跑了回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渔民,其中一个手中紧紧拽着一叠百元钞票。当他看见我时,将钞票飞快塞入口袋中,与另一个渔民一起,两人合力把我连人带椅抬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转了个弯后,另一片海滩出现在我眼瞳中,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渔船停靠在岸边。由于是中午,第一批出海的渔民已经将捕捞回来的海产脱手卖出,回到家中张罗午饭,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

他们把我安放在其中一艘渔船中,单倪坐在我的身边,一只手紧紧的环抱住我的身体,另一只手寻找可抓扶的地方。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达声起,渔船始出海岸,冷风伴着雨丝扑打我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飞雨。

望着雾蒙蒙的海面,我毫无知觉,就像曾经的苗苗一样,我连害怕的权利都被剥夺。

第八十章 回城 

墨年一手握着电话,另一手提着简单的行李步下火车,刚下到站台就被一群身穿制服的民警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强行抢过手机,挂断,另外两个将他的两手反扭在背后,就像他过去对待犯人那样,拘捕了他。

墨年瞪眼望着手机,他还没来得及听我说完再见两字,就被捉住。

他们把他直接送往精神病专科医院,原先负责治疗墨年的韦医生已经被停职查办,他们给他换了个新的医师,一位一丝不苟的老医师。

“我要见夏医生,夏彤玲医生。”在不苟言笑的老医师为他进行完简单的诊断后,墨年平静的要求道,他从老医师的眼中看见了疑惑,他是正常的,他相信这位老医师应该也同样清楚。

“夏医生?”老医师慢腾腾的转过身,惊疑的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找她干什么?”

“我手机里的电话卡是夏医生的,麻烦您帮我联系她,她会为我解释清楚,请你,帮帮我。”墨年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过什么人,但这一次,为了我的安全,他屈服了。

老医师犹豫着,眼睛始终不理墨年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知道……”墨年迫不急待的报出手机号码,夏彤玲的号码闭着眼睛他也能倒背如流。

老医师将信将疑的拿起话筒,让他又逐字逐号的报了一遍,时间在他拔完最后一个号码后,静止了。

墨年定定的注视着他,从老医师的面部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很快的,他慢慢挂上话筒,慢条斯理的望着墨年,张嘴吐道:“关机。”

“关机?”墨年气馁的瘫在椅子上,目光无神的定在某个角落,他突然回想起,这些天来他们都是短信联系,有时候夏医生的确过了很久才回复消息。

就像是突然被雷电劈中般,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墨年脑中闪过,他猛的抬起头,差点吓到正在观察他的老医师。

“麻烦您,再帮我打一通电话,我要联系一个人。”

老医师皱了皱眉,出于职业本能,他相信这个出逃的病人很清醒,思维清晰且具有条理性,可是从他过去的不良记录来看,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还是捉起了电话筒,示意病人报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听声音,对方也是个老头子了,老医师习惯性报出自己的姓名和身份,并且有礼貌的询问对方的。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老医师惊讶的注视着墨年,将手中的话筒递给了他。

墨年感激地瞥了老医师一眼,匆促接过电话,利索的与对方交谈起来。

在听完仅三分钟的简短通话后,老医师终于收起了他惊愕的表情,苦笑道:“看样子,我算是被你拖上贼船了,如果你说的全是事实,B省恐怕要震三震。”

墨年也以苦笑对敬道:“我也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还是等消息吧!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老医师沉默下来,转过身去泡了两杯热茶,将一杯递到客人的手中,两人面对面默默地喝着杯中的茶,各自若有所思的望着某处发呆。两人心里都很清楚,今天将会是很漫长的一天。

正在此时,B省公安局长办公室接到一通神秘的电话。

当我和单倪乘坐飞机抵达B省时,夜幕已经降临。

我们坐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市区,面对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和建筑,我依然无动于衷,即便是当我们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车时,我也还是如此木然。

凛冽的风中,有个人守候在路边,他看见我们下车,忙扔掉手中的烟蒂迎了上来。

“来了?”

“都准备好了吗?”单倪望都没有望男人一眼,她正忙着整理我身上的衣服,帮我把风帽戴在头上挡风。

“都准备好了,正等着你们哪。”男人的三角眼匆匆瞥了我一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之色。

“那还等什么?过来帮忙啊!”单倪不耐烦的催促道,男人连忙上来推动轮椅,带头往一条小路行去。

这地方看上去不是郊区,像是市区中的某个村子,道路窄小,脏乱不堪,建筑物参差不齐,明显没有经过专门的规划管理。从村里人的穿着打扮上看,倒是人模人样的,带着城市人特有的气质。

驼背的男人领着我们七拐八弯,在那迷宫似的村子里走了将近十来分钟,好不容易才在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前停下来。男人步履蹒跚地走上前去开门,那是扇铁门,红色的油料,打开时发出剌耳的轰响。

阶梯设计十分特别,不是普通人家的水泥阶梯,而是弄成斜坡式,正好方便轮子滚动。单倪没等男人,自己推着我往屋里走去,浓烈的硫磺味熏得人眼泪都要流出来。

“怎么回事,这味道?”单倪抱怨道。

“这……这是,刚装修,味道都没散出去,你看这……”男人两只手拧在了一起,三角眼不安的瞅着她说道:“要不,你们到楼上去?楼上那味没这里重。”

单倪将信将疑的瞥了他一眼,让他连人带车把我抱上楼去,刚刚进到他为我们准备好的房间,楼下突然传来叫唤声。

“麻子,是你回来伐?怎么连门都不关个?”

听上去是个女人的声音,嗓音沙哑,带着江苏一带口音,轰隆一声,恐怕是她把门给关了。

“佩姐,你回来啦?”单倪走出房间,倚在扶梯上向下望,大声的打招呼道。

“哎哟!大小姐,你回来了……”我听到女人快步跑上楼梯的声音,再后来,单倪悄然无声的把房间门关上,将我与外界隔绝。

再后来,单倪进来时,手中拿着个冒气的杯子,让我喝下去,我喝了,浓浓的牛奶味,温热滑润的直灌入胃里。

“睡一会儿吧?累了一整天了。”她接过杯子,动手帮我把外衣脱了下来,见我一动不动,又注视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后,才轻叹了口气,把我挪到床上。“一脸的沙,等会儿,啊!”她跑出去大声唤道:“佩姐,佩姐……”

“诶,来了,来了,怎么了?”

“帮我拿盆热水和干净的毛巾进来。”

“哦,好的。”

敞开的门缝里传进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过了一阵子,单倪捧着水盆走了进来。房间里安静得噬人,单倪用热毛巾仔细地给我擦拭脸上的沙尘,我眼睛一眨不眨的坐在那里,任她摆布。擦着擦着,她突然抱着我大声的哭了起来,身体抖得像随时要碎掉。

“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她呜咽的声音时断时续,含糊不清,灌入我耳中,就仿佛珍珠链子断裂时,一颗颗珍珠掉落在瓷砖上的响声。“我知道你在怪我,我知道,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永远不会,不会,不会,永远不会……”

后面她又说了些什么,我都听不清了,声音越来越遥远,我的头越来越重,越来越沉,旋转,旋转……

————————————————

(说两句,一如大家所猜想的那样,本书即将完结,后面大概还有不到两万字的样子,写到这里,大家大致心里有底了吧?到底幕后是谁捏?哈哈……)

第八十一章 销毁道具 

(请所有转载《心魔》的个人、论坛或网站,勿必将停更通知一并转载,由于特殊原因,《心魔》将暂停更新,具体内容将会在停更通知中详细说明,为了不让其他喜欢心魔的朋友们等待,还望你们一并将通知转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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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沁,小沁,快来,帮我把蜡烛拿过来,快啊!快……”

谁在叫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黑,啊!教堂,这里是教堂,小静姐正在前面,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枝蜡烛,红色的,长长的蜡烛。她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中变得有些模糊,映照得红红的脸,正冲着我微笑。

我低下头,看见裙摆下那双白嫩的小腿,我好奇的看着它们,好小好小的脚啊。

“小沁,快来呀!快把蜡烛拿过来……”

我抬起头,刚想说我没有她想要的蜡烛,却发现自己手中正抓着两支白色的蜡烛,于是我朝她欢喜的跑了过去。小静姐微笑的望着我,她手中蜡烛发出的光正在逐渐扩散,我离得越近,那红光所铺展的范围就越大。眼看我就要来到她的面前,却突然看见她身后那面墙上的耶稣受难像,它的眼睛,幽幽的注视着我。

我停了下来,就仿佛被施了魔法般,愣愣站在那里,望着小静姐的笑容渐渐消失,疑惑,惊讶。我的视线突然从她脸上移开,张大嘴巴,哑然尖叫,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发不出声音来。

小静姐惊恐的顺着我的视线回过头去,终于,她看见了,看见耶稣从墙下爬起,手中握着把刀,慢慢向她靠近……当她发现这一切时,那把刀已经割破她的颈项,鲜血迫不急待的涌了出来,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回头,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

“小静姐……”我冲了过去,幻化成耶稣形体的魔鬼在放肆的笑声中消失,当我赶至小静姐的身边时,她的眼眶中正流出泪痕般的两条血沟。

“救……救我……”她挣扎着伸出手,沾满血水的手,无助的向前,声音如蚊子般细小。

不!不!她不是在向我求助,她的眼瞳里没有我,谁?是谁?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惊惶的转过头去,却看见了她,她,是她,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她,正站在教堂门口,阳光投射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匆促站起,想要逮住她,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嘴、鼻和眼,无法吸引。我奋力睁开眼,双手在空中挥动,透过那双沾满血的手指间,我看见自己手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一滴滴腥红的血混入我眼中,世界瞬间染成红色,包括,我手中紧紧握着的十字架。

令人作呕的腥臭从口吞入腹中,我感觉呼吸吃力,身体在坠落,血红的世界正被黑暗吞噬……

“吓……”我张大嘴,大口的吸气吐气,眼前一片黑暗,当我好不容易适应时,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我的手中似乎正紧握着什么,因为过于用力,锋利的棱角嵌进掌心的肉里,疼得发麻。

我慢腾腾地坐直起来,在黑暗中,大致看清楚掌心里的东西,原来是十字架,是小静姐昨天送给我的十字架。我轻轻的吐了口气,看样子,我又做恶梦了,而且还是个很长很长的连续剧。我先是梦到单倪到教堂来了,然后又看见小静姐被谋杀,接着我们逃跑,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见到两个奇怪的老人,接着小静姐又被耶稣杀了……

我摇头苦笑,真是个没完没了的梦,习惯性向身侧望去,笑容瞬间即逝,我僵化在那里。

这不是教堂里的小房间,这张床也不是小静姐的床,不,不是梦?

我的视线移向门口,发现有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这真的,不是梦。眼泪一下子滚落,我一边流泪,一边摸索轮椅,印象中,单倪把它放在床边,就像以前那样。

我很快坐进轮椅中,抚摸着缠上布条的把手,这还是小静姐亲自为我弄上去的,怕天凉,我的手抓在上面会受冻。

不是梦,不是梦……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重复,我的心脏也在为此而收缩,可我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一只手紧紧握着十字架坠链,另一手扭动门把手,听见外面有细微的声音传进来,我有些犹豫起来。

“快啊!你还在等什么?”

“笨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快出去呀!”

不让阻止我的声音继续,我断然将门打开,但潜意识里却很小心,尽可能不发出响声。我慢慢的滑出去,轮子悄无声息地在瓷砖地板上滚动,慢慢接近木制护栏,透过间隙往下望去……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不要紧吗?”苍老的男声从楼下传上来,我看见下面像是个大厅,简单的摆放着一套组合沙发和台大彩电,从我的视角只能看见这些东西,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单倪。

“没关系,给她吃了药,应该能睡到明天早上。”单倪有些心不在焉回道,手里像是正翻看什么。

“大小姐,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比较好?”这时,一个驼背老妇,不!应该说,长得像巫婆一样的老女人走进我的视线。她说话的口音很古怪,像是漏风的那种,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就是墨年准备寻访的保姆,佩姐。

佩姐手腕里挂着一大团白色的布料,手中捧着一个大盒子,走到单倪的面前。

“这东西你们还留着,怎么不把它给烧了?”单倪抬起头,惊愕的站起身,接过纸盒子,慢慢的掀开纸盖……

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楚,但那满盒子如红宝石般闪耀的光泽,令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如果说,这个时候我还猜想不出它们是什么东西来,那么,当单倪将佩姐手中的白色连衣裙展开时,我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它们是什么了。

“都烧了吧!”单倪手轻抚在柔软的面料上,像在做梦似地说道。

“烧啦?这么好的东西,烧啦太可惜啦!”

“没关系,都烧了吧!小静已经不在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对了,其它那些东西呢?都处理掉了没有?”

“处理了,处理了,我都处理好了。”这是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卑怯,可惜我看不清楚人长得什么样子,其实如果能再近一些,我应该就能认出他身上穿的衣服来,那是墨年的,十几天前,墨年送给一位拾荒人老人的衣服。

“怎么处理的?你该不会是又把它们拿去卖了吧?”单倪语气不善道。

“没……没有……”男人话还没讲完,就被佩姐接了过去。

“没事,他那狗窝被我一把火给烧了,假发、梯子……全烧成灰,你放心。”

“佩姐做事我当然放心,你不知道,这家伙,要不是看着他还有点用处,才不会找上他。这些天,他没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麻子人还挺老实的。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万一让那个家伙找上门,恐怕……”

“是啊,那家伙真是疯了,佩姐你不知道,他差一点儿连我也杀了。”

“什么?”

“他跟踪我,杀了教堂里的一个女人,如果当时不是正巧有人来了,估计我也没命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

后来他们又在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可我再也听不进耳,仿佛又看见小静姐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感觉天悬地暗,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小沁……小沁……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小沁……小沁……

有人在叫我,谁在唱歌?谁在叫我?是谁?

我向长廊的另一侧望去,声音是从尽头的一扇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的,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房间,有一个房间,我想把它打开,里面有人在唱歌。

想着想着,我朝它移去,慢慢地,悄悄地,滑过去……我试着推了一下房门,它一动不动,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歌声越来越嘹亮,就仿佛凑近我耳边在吟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其中的一两句。

咬了咬牙,我扭动门把,它居然动了。

第八十二章 最终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这是最后的部片;一次放完;让大家痛快吧!坏消息是;《心魔》落榜了。OK!后面的部分比较粗糙,就悬疑而言,肯定还存在许多总题。例如,某部分问题还没有交代清楚啊,错字别字啦!种种,希望大家一并指出,也好让人做最后的润色,调整。最后,谢谢半年来猫友们的支持和体谅,第二部《赎罪》将在三个月后推出。没办法,偶手上还有另一部长篇《错位人生》正在连载,偶要先将它完本才有精力再开新书,还望朋友们谅解,谢谢!)(本章节,两万多字)

————————————————————————————

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我弄不清楚是有人从里面打开还是我推开的,总之我往里进去……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张床,一张破旧的床。不!我必须更证,除了床之外,墙角还堆放着许多破烂玩艺。你们要原谅我,当时没有特别留意它们都是些什么东西,因为我被床上隆起的奇怪现象吸引住。

“被子下面是什么东西?”

“去,快去看看,是什么?”

我的大脑还在拔河,但我的手已经做出了决定,它掀开了那床军绿色的薄被,一颗披撒着黑色长发的头颅露了出来……然后是穿着一条白色长裙的躯体,然后是……然后是……

“啊!啊……啊……啊……”当我意识到躺在床上的正是一年前跳楼死去的夏静时,开始歇斯底里地狂啸,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声音有多恐怖,因为我没有意识,我只是在叫,尖叫。

当单倪等人冲上楼来时,就看见我坐在床前,一只手紧皮捏住棉被的一角,瞪着躺在床上的塑料模特儿叫喊。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单倪蹲下身,环抱住我瑟缩的身体,怒不可遏的逼视拾荒人道。

“哎哟!”佩姐大惊小怪地拍打麻子怪责道:“你怎么好这么恶心哟?这种事也做得出来?抱个假人在床上睡,你还……哎哟!”

“还不快把它弄走?我早就说过了,这些东西都要烧掉,不能留,你居然还……”单倪气得说不出话来,麻子一边躲闪一边抱着比他还高两个头的模特儿,飞窜下楼,晃眼看去,仿佛正抱着个女人悄失。

“这……不好意思伐,我没想到他会,他会这样。”佩姐不好意思地偷偷睨视单倪,缩起脑袋的样子,看上去又矮了几寸。

“佩姐,你要看好他啊!虽然说好这房子是给你们俩当报酬的,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我这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想着有个人陪你不会孤单。这人要实在不行,你把他扔出去得了。”

“算了,算了,我看他也怪可怜的,没什么大问题,我会看好他的。”

“您还是老样子,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老是为我们着想,结果连自己的老公孩子都走了。在那个女人的身边,你也总是尽心尽力去照顾她,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看出来。我只是让你过去看着她罢了,谁知道反是累着你了。”

“唉,都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原以为你和小静找到了个好人家,谁知道又……”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我推入另一个房间中,我又再次回到了床上,变成了个木头人。

“是啊!都过去了。”单倪像是在自言自语,望着我发愣。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她到底怎么样了?”她们都在注视着我。

“越来越严重,都怪那个该死的警察,如果不是他,沁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单倪两手握着我的,愤恨道。

“没得救了吗?”

“我也没把握,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用药物控制,我还特意给她加大了剂量,谁知道又……又发生那档事来,我好不容易暗示成功,封闭了她的一段记忆,结果又被那个混蛋把她带走。现在,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再催眠伐,你这么厉害,连你养母都能解决,这点问题还不简单?”

“那不一样,夏雪那是被我吓的,跳楼是迟早的事,只要看到那个东西,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她都会自杀。沁她,不一样,她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把自己完全封闭,我找不到下暗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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