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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运图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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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几步,又看见了彭天小的尸体,梁盛楼从惊疑变成了惊吓,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出手。
到得身前的贺大海让开来,梁盛楼才看见一玄衣道袍的小道士安稳地盘腿坐在火堆边,却是之前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人物。而且自己也从未听闻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梁盛楼拱手道:“这位道长,不知你找梁某来可有何事?”
石轩笑道:“梁先生多礼了,贫道只是有几件事想请问于梁先生,请坐。”
梁盛楼对于石轩还是很不信任,只是道:“梁某还是站着叙话好了。”
石轩举起面前的《长生宝典》,摇了两下道:“不知道梁先生是在哪里得到的这本秘籍,可还有广阳散人留下的只言片语,或是一些其他遗物?”石轩可不会放过这个收集破碎虚空人物消息的机会。
看着梦寐以求、之前还属于自己的秘籍在石轩手中,本来以为是复仇梦碎,现在又有希望摆在面前,梁盛楼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恶念,本来就有些恍惚的神智更加不清醒,只是一个念头来回叫嚣,夺回它!夺回它!
加上梁盛楼并没有看到和听到石轩杀死高文起三人,对石轩的实力下意思的只是放在了普通的入微境高手,或者可能还不如,毕竟没看见高文起的尸体,很有可能是逃脱了。自己要是趁对方不注意抢走秘籍,再找机会逃入雨中,很大希望重复高文起的成功。
脑袋模糊着,越想越是觉得行得通,这可能是老天爷给自己重重苦难下的最后一丝机会,常听说书先生讲“争天机”,确实,不争怎么会有机会,若是就此放过,以后自己心境上和武功上肯定会倒退。头脑一热,梁盛楼下定了决心,缓慢地开口:“广阳散人……”
石轩见得梁盛楼沉默了一会儿还不回答,再看见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本来就有的戒备更是提高了一个等级,听着梁盛楼终于缓慢开口,已经全神戒备,就算他没恶念,也当有备无患。
梁盛楼缓缓说话中,忽然一脚踢向火堆,然后扑向石轩,可是脚刚踢出,就见一双拥有修长手指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脚踝处,本来就身受重伤,护体真气约等于无,顿时感觉脚踝一痛,已是粉碎,扑向石轩的身形,也被带得偏向了一边。神智虽不清醒,但经验犹存,忙单脚点地,如泥鳅般绕了一下,就又悍不畏死地双拳击向石轩。
石轩从刚才那一拳中已经发现梁盛楼身受重伤,武功修为十不存一,见得梁盛楼还要袭来,稳步跨前,提气打出土龙撼地,从上往下,双拳正中梁盛楼拳面,打得梁盛楼双拳皮开肉绽,白骨断裂。
梁盛楼吃痛之下,神智发狂中后退一步,却忘了自己另外一只脚已经断掉,顿时向右倒去,然后觉得右肋一凉,就被一把长剑穿胸腔而过,不甘心地往右看去,就见到一美貌少女,神情紧张地站在那里,手中长剑只是端着,看见他看去,忙丢掉长剑后跃好几步。
石轩本来只是打算制服梁盛楼,还有问题要盘问他呢,至于贺雨清提着剑,紧张地在场边晃荡,也完全在自己掌握当中,但当看见梁盛楼自己倒向贺雨清的剑尖时,再喊“手下留情”却是迟了。
第二十章绰号
贺雨清看见石轩望向自己,忙低下头,支支吾吾地道:“我只是想协助前辈你……”
石轩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偶然的事,自己也没办法,还好自己有后手,暗袋里取出一张封魂役鬼符,围着梁盛楼按天罡之位走了一圈,口中喃喃念咒,在袖子里的符篆发出柔和的光芒,接着微微一沉,石轩明白收魂成功了。
贺大海和贺雨清看着石轩以奇怪的步伐绕着梁盛楼走了一圈,然后自言自语了几句,有些奇怪,但也没太放心上,毕竟符篆的光芒不强,且都被袖子挡住了,而这种武功高深莫测的前辈有些奇怪行为是很正常的,没有才是不正常。
回到火堆边,石轩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长生宝典》,想到刚才梁盛楼那疯狂的眼神,还有以前那些为了这部宝典背叛、谋杀、勾心斗角的人们,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顿时有了决定。
捡起《长生宝典》,石轩翻了开来,默默调动身体五行之力,施展了一个拓印术,这是很粗浅的一个术法,所以不需要调用灵魂之力以及念咒什么的,主要供修道之人拓印典籍之用。
石轩集中了精神,拓印了八个字在第一页最前面的空白处,按顺序读出来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恩,反正这部典籍本来就难入门,真的自宫了,清心寡欲,说不定真有效果,以后谁有奇遇得到这本书,就自求多福吧。
拓印完,石轩合上宝典,然后把书扔过火堆两丈多远处,见身边的贺大海、贺雨清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缓缓开口道:“这秘籍对我来说无甚用处,刚才只是看看前辈之人在武学上的不同道路,以印证我之所学,现在看完了,自然就丢弃了。”
听了这句话,不仅身边的贺大海、贺雨清,就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到这边的镖局其余人等,都是震惊无比,接着又露出狂热的神色,死死地看着地上的那本《长生宝典》,要不是顾及着石轩还有其他安排,恐怕就要开始抢了起来。
石轩见得他们的这等神色,摇头微笑着道:“你们可要想好了,真要得到这本秘籍,日后可能就无法享受到现在这样的生活了,而且还会处处被人追杀,吃饭吃不安心,睡觉睡不安心,喝水也喝不安心,躲到哪里都被人找出来,爹爹、娘亲、娘子、儿子、女儿都会被人抓来威胁你。你确定你能躲得过?可就算如此,你还不一定能练成它。好了,你们真的想要这本秘籍吗?”
石轩的话如当头冷水,浇灭了众人脑中的部分欲念,可是看着地上的宝典,心中又很是不甘,迟缓犹豫之间,一道人影飞扑过来,抓起《长生宝典》就往门外冲去,正是之间退到角落处的杜御寒。
众人眼睁睁看着杜御寒抢走了秘籍,心中顿时大怒,可是杜御寒的轻功确实不凡,武功也在众人之上,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出了大门,钻进了暴雨之中。
见追之不上,贺雨清转头看着巍然端坐的石轩,有些娇嗔地道:“前辈,你看,秘籍被他抢走了!”
石轩笑道:“既然他得到了,就是他的缘分。哈!哈哈!”越想越好笑,之前有些阴霾的心情也变得大好。
不清楚石轩笑些什么,镖局众人都又失落又悔恨,今晚的经历就像是一场匪夷所思的梦,先是恐怖,接着是震惊庆幸,然后是狂喜,最后是失望悔恨交错。这种情况下,居然都没注意承影小书童,偷偷从窗格处逃了出去。石轩是注意到了,但根本不打算管。
等到镖局的人醒悟过来,却是连人影都看不到了,众人这才垂头丧气地返回火堆处。接下来的时辰,贺雨清几次三番想到石轩这边来,可是看见石轩闭目养神不搭理人的样子,又鼓不起勇气。
不知不觉,天色微微发亮了。
石轩见外面雨已经停了下来,挥手灭了火堆,站了起来,向看向自己的镖局众人微微点头,拱手道:“诸位,道左相逢,至此别过。”
贺大海忽然福至心灵,猛然冲石轩跪下,连连磕头道:“请前辈收小女为徒吧。请前辈收小女为徒吧。”一只手不停地拉着贺雨清的衣角,贺雨清醒悟过来之后,一咬牙也是跪了下来:“请前辈收晚辈为徒……”
石轩也被吓了一跳,想不到还有被求收徒的一天,不过自己寻仙求道尚嫌时光不够,可不想收个徒弟来难为自己,加上不喜贺雨清性格,所以也不打算把《归真经》传授与她。思索了一下,微微抬手制止了贺大海和贺雨清的磕头,道:“贫道喜山野,无拘束,且身有要事,不便收徒,昨天还收有一些秘籍,不如贺姑娘挑选一本来修炼。”
贺大海与贺雨清见石轩态度坚定,也不敢强求,毕竟对方武功高绝,真要让对方生气了,小命堪忧啊。
贺雨清站起来后,规规矩矩地走到石轩身边,然后半蹲着在那几本秘籍中翻找,犹豫了一下,选了一本出来,对石轩道:“前辈,晚辈就选这本了。”
石轩看了一下,是从高文起身上搜出来的《观日剑法》,随手接过翻了翻,倒是一门内功和剑法并修的好秘籍,然后递还给贺雨清,并指点了她这门武功的几处关隘。贺雨清听完指点,感激中又有些不甘地退了回来。
石轩看了看脚下剩下的四本秘籍,对镖局众人道:“不如贺总镖头、何镖头、许镖头都来挑选一本吧,剩下的那本就各位镖师一起修行。”
众人皆狂喜,贺大海挑了彭天小的的刀谱,何向山、许鹰分别拿了黑衣人中搜出来的一本秘籍,对于他们而言,这正好是自己武功更上一层楼所缺少的,所以对石轩是感激不尽。而剩下的镖师、趟子手则更是对石轩顶礼膜拜,本来他们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到一本内功秘籍,现在却拿到了一本能修行到奇经八脉皆通的小周天境界的高深秘籍,人生的转折就在眼前。
“你们拿了秘籍,我就把银子拿走了,也算是我的出手回报。”石轩弯腰把银子放进了自己的包裹,大概有一百来两,可能因为是出来追杀人的,所以都没带太多的银子,让石轩的收获不多。
众人纷纷道前辈是想让大家拿秘籍拿得心安理得,却不知道,石轩是真缺钱。
拿好银子,重新背上包裹,石轩也不再告辞,转身往庙外而去。众人等到道长前辈快走到庙门了,才醒悟还没问过前辈高姓大名,贺雨清忙上前一大步道:“前辈,不知名讳为何,请告知我等,我等好日日感激于心。”
石轩可不打算把姓名告诉他们,转念想起了大学时候,寝室同学看了大唐双龙传之后,总是调侃地喊自己“邪王”“邪王”的,邪个鬼啊,名字还差一个字呢。
镖局众人看着前辈潇洒出门,飘然而去,只留下一句话余音袅袅。
“就叫我‘邪王’吧。”
贺大海回过神来,有些游移不定地道:“难道前辈是魔门中人,难怪我们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毕竟魔门一贯隐秘。”
贺雨清有些回味地道:“不管怎样,是前辈救了我们一命,我今天才知道武学能达到这等成就,以前真是太自大了。”
“是啊,雨清侄女说得对,头儿,我们烦恼这个干嘛。”许鹰欢喜地拿着秘籍说着。
“我是有些后怕,还好之前我们见好就收,没有烦着前辈,要知道魔门中人都是喜怒不定的。”贺大海是想起来了刚才拜师的情况。
一边沉默着的何向山忽然低声说道:“头儿,我们要不要?”眼神指向旁边欢天喜地,甚至开始默背秘籍的镖师和趟子手们。
贺大海沉默了会儿才低声说道:“不要了,毕竟我们的秘籍更加珍贵,犯不着贪图那本,他们修行了那本秘籍之后,就更加不会把今天我们得到秘籍的事情说出去。而且,要是前辈哪天心血来潮来看望我们呢?”
贺雨清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很是不可思议,想不到人心这么复杂,心中纷繁潮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又感觉自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多。
何向山点了点头:“头儿你说的是。”私下里则背着贺大海的眼光,和许鹰对视了一下,两人这才露出放心、轻松的笑容。
石轩离开破庙之后,往山林之处疾奔而去,直到找到一处阴暗不见光之地才停了下来,拿出暗袋里的那张符篆,念咒施法,然后将符篆往身前一扔,腾得一下冒出一股黑烟,黑烟之中梁盛楼的身形若隐若现。
因为是被封魂役鬼咒所禁,所以石轩不用开天眼就能看到梁盛楼的鬼魂,见得梁盛楼的鬼魂还是一脸迷糊,石轩朗声道:“梁先生,这下该告诉贫道关于广阳散人的事情了吧?”
第二十一章楚州
梁盛楼闻言抬头看来,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但马上又疯狂地往自己全身上下看去,接着就呆滞在当场,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道:“看来道长你是有真法力在身的陆地仙人,老夫还以为你是哪个隐居不出的前辈。”
石轩淡然地道:“贫道还远远称不上仙人,只是有些微道法傍身而已,梁先生还是先请回答贫道的问题。”
“如若道长答应帮在下一个忙,在下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梁盛楼想了下,眼神灼热地看着石轩。
“哈,梁先生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贫道只是嫌麻烦不愿用术法而已。”石轩微笑着道。
梁盛楼略微仰起脖子,倔强地道:“那就请道长动手吧。”
石轩摇摇头,踏好禹步,口诵咒语,然后遥遥一指梁盛楼,眼睛中射出两道幽光,正好落在其头上。梁盛楼眼神开始恍惚,接着就失去了神智,呆滞地看着石轩,这个迷魂术对于这种没有肉体保护的灵魂有着额外的好效果。
石轩缓缓开口问道:“告诉我,你们得到《长生宝典》时可还有其他收获?”
梁盛楼一字一顿地回答道:“还有一封广阳散人留下的书信。”
“书信上写了些什么?”
“信上写道《长生宝典》入门艰难,后来人一定要好好修行后面的那几幅行气图,这是《宝典》的真正价值所在。然后提到,感觉突破身体屏障,打破虚空的契机将要来临,所以将寻一僻静处突破,此去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再返世间,遂留下《长生宝典》,不愿其失传。最后留下一句偈语‘勇猛精进三十年,此去灵台寻关山。’”
石轩又反复询问了几次,见没有什么遗漏才罢手,看起来广阳散人对于飞升之后的又什么事情也基本上不了解。不过石轩也没有太失望,毕竟自己本身就有完整的计划,广阳散人这里得到消息是意外惊喜,得不到则是正常。
梁盛楼在石轩收回术法后,又缓缓清醒过来,看见石轩淡定地站在面前,想起刚才眩晕的事情,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对我用了什么道法?”
“呵呵,只是一个小小的迷魂术而已。”
“好,好,好。”梁盛楼失魂落魄,如丧考妣地说。
石轩默念咒语,挥手驱散了黑烟,对梁盛楼道:“好了,既然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梁先生你就请自便吧。我先告辞了。”
梁盛楼一下窜了过来,然后跪在地上,猛磕着头,这对于灵魂来说没有太实质的感觉,更多的是表明一种态度,他嘶哑着声音道:“请道长为小人报仇!请道长为小人报仇!”
石轩看了看他,说道:“我诸事缠身,且还得修行,你的事我可不敢答应。”
梁盛楼继续磕头求肯,但石轩都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见石轩心如铁石,梁盛楼大声叫喊道:“不是说你们修道之人与人为善,替天行道吗?你这样就不怕遭天谴吗?!”
石轩冷笑道:“没谁规定我一定得帮你,我帮你是行善,不帮是本分,我问心无愧,不需用天谴来吓我,你要报仇还是自己去寻那一线天机吧,就此告辞!”
“道长……”见石轩飘然而去,梁盛楼的灵魂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呼唤了几声之后才黯然失魂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石轩离开山林之后,就往官道上飞驰而去,梁盛楼之后的事情就看天意了,如果他能及时找到阴气之地,又有很强的执念,以后未必没有报仇的机会,如果他运气不好,就此消散,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总之,无论怎样,以后的事都和石轩无关。
八月上旬的一日中午,烈日炎炎,万里无云。楚州城虽然是州府所在,但作为大江边上有名的炎热之地,此时官道上行人寥寥,且都有气无力的样子,早就不复清晨和傍晚人潮拥挤,车水马龙的景象。
守城的官兵早就把斗笠戴上,然后尽量地缩到城门阴影处,心里暗暗咒骂:狗娘养的队长,不就是赢了他几把钱吗,就安排老子大中午地守城门,没什么油水不说,恐怕还得费一笔汤药费,老子快烤死了!
这时,他远远地看到官道上行来一路人,在日光照耀下看起来是模糊不清,待走到近处才发现是一道装少年,面容普通,神态从容,自有一股不凡的风姿。守城官兵本打算上去狠狠地敲上一笔,至少今天的凉茶钱得拿回来,可是看见这少年道人气度不凡,又犹豫起来,毕竟守城门需要每天和那么多人打交道,眼力不够的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下场凄惨无比,剩下的自然都是眼力见识在普通人家中算得上上之选的人物。
心中迟疑半天,得到这道人走到近前来,守城官兵才狠下心来揪了自己一把,虽然不能肯定是来历不凡的人物,但小心无大错,忙上前殷勤地问好,只收了两块铜板的入城费就放了道人进城。
石轩进得楚州城里,见街道宽阔,道路平整,两边酒肆、客栈,各种店铺,且在路边种植着不少梧桐树,形成林荫避暑之处。虽然天气炎热,路上行人不多,但这番气象,在石轩看来,自己走过的各城,只有扬州府要比它好上一筹,其余都差很多。当然,前世的各大城市不在比较之列。
从破庙离开之后,石轩走走停停,后来又坐船逆流而上,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到达楚州边缘,虽然时间花费比较多,但胜在舒心。
在汉水城下船之后,石轩又用了十来天的时间才走到楚州城,主要是去两城中间的某个有名道观探访,可惜都是欺世盗名之辈,只能耍点小戏法。
现在到达楚州城,石轩打算休整几日,将身心调整到最佳之后才出发去城西北五十里处的通玄山。
走走看看,石轩挑中了一家“云来客栈”,因为环境清幽,又有单个的院子可以租住,实在是石轩这种修行中人的极佳选择。
“客官,请跟我来,前面就是天字一号房。”客栈的小二在前面引路,矮瘦但机灵的样子。
石轩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发笑,想不到我也有住天字一号房的机会。进了客栈后院,七拐八拐地就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子,上面的牌匾写着“荷香苑”。小二指着这院子道:“客官,这就是我们的天字一号房了,周围没有其他院子,相当安静,而且院子中有一池塘,种满了荷花,每到夏日就有清香阵阵。”
说话间,石轩和小二已经进了院子,果然在院子左侧有一处中等池塘,荷花朵朵开满了水面,在这天热日灼,人乏蝉鸣,周围其他植物都是懒洋洋无精打采的情况,闻到这一阵清香扑鼻,那是分外的心旷神怡。
石轩打发走了店小二之后,就回到院子之中,在大树之下,闻着荷花清香,闭目养神。
此后几日,白天,石轩穿梭在楚州城中,一方面为几日之后的通玄山之行收集消息,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品尝楚州城的各种美食,如大江鱼、清蒸蟹等。晚上,石轩则是先练拳,后观想壮魂,调息行气,一点也不落下修行功课。
这日傍晚,石轩一边回味着大江鱼的葱香味鲜、滋味无穷,一边慢慢踱步走回客栈。刚迈过门槛进到大堂,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一个瘦弱书生绕过石轩往柜台走去,店小二见状,忙上前问候道:“客官是用餐还是住店?”
这瘦弱书生忙停步回答道:“这位仁兄好,在下住店,住通铺。”书生虽然瘦弱,但身量不矮,大概七尺,只比石轩差一点,脸色虽然苍白,但长相还是颇俊美,只是两眼有点呆滞无神。
店小二一听是住通铺的,脸上顿时浮现一些鄙视,但毕竟大堂上人来人往,也不可能给书生脸色看,于是还是和气地说:“那请问客官高姓大名,还有路引何在?”
书生没看出来店小二的鄙视,很高兴地回答:“在下姓丁,名明德,表字…表字…在下尚未进学,也未曾满二十,还…还未有。”说到后来有些羞愧的样子,同时从怀中取出路引递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路引:“那客官稍等片刻,我将路引给掌柜的看看,就过来引您去通铺那里。”
丁明德很感激地点头应是,然后就站在边上安静等着,因为掌柜的要根据路引在账册上填写姓名、籍贯等供以后查账或者官府查人,花费时间比较长,而丁明德像是很熟悉这个过程了,所以等待的同时,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拆开来里面露出一个冷馒头。
丁明德面有饥色地看着馒头,为难地自言自语:“只有这最后一个了,明天还得去通玄山,今晚是吃,还是不吃?”
石轩本来快穿过大堂走进后院了,忽然听到书生提到通玄山,就回走几步,让过一位戴斗笠的男子,站在这书生不远处,打算听听这书生和通玄山有什么关系。
第二十二章偶遇
这几日石轩在楚州城里四下打听,除了知道通玄山上有个和尚庙比较有名之外,就只知道山中野兽较多,常常听闻有人在山中迷路后被野兽所食,具体到有哪些野兽,打听到的消息就比较五花八门了,有说是狼群,有说是野狗,有说是老虎,甚至有人说是两个头颅,嘴中獠牙如林的怪兽。
这时石轩听到书生提起通玄山,本着“有比无强”的念头,就站在边上观察书生,以及听着书生的自言自语。
丁明德考虑了一下,鉴于自己已经开始对着冷馒头流口水,遂对着馒头道:“明日到了通玄山就能有吃食了,现在先吃半个,恩,留半个明天路上吃。明天就有鸡鸭鱼肉了,明天就有鸡鸭鱼肉了,丁明德,你要撑住!”
拿起馒头,仔细地分成两半,拿起其中一块,闭上眼睛,缓慢地放入嘴中,喃喃自语道:“这是鸡肉,这是鸡肉。”咬一口,觉得冷得其硬无比,忙改口道:“这是排骨,这是排骨……”
虽然冷馒头又硬又难吃,但丁明德还是两三下就吃完了,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那半块馒头,为难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店小二已经走了回来,才牙一咬,眼一闭,快速地用油纸包包了起来,然后摇头晃脑地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饿其体肤,饿其体肤……稍后到了通铺,马上歇息。”
店小二拿着路引走了过来道:“这位客官,您的路引,请您跟我去通铺吧。”
盘算了一下,石轩上前插话:“这位兄台,看你穿着,好像也是在外游学的士子,不知高姓大名?”石轩是来探听点消息的,怕这位看起来有点迂腐的读书人不喜欢道士之流,就伪装成在外游学的士子上来寒暄,至于道袍,因为天子崇道,很多士子文人平时都爱穿着道袍。
丁明德见石轩穿着道袍,但风姿不俗,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心中顿生好感,虽然记得表兄所言,不要和陌生人谈话,但还是谨慎地回答道:“在下姓丁,名明德,未曾进学,未有表字,不知兄台贵姓,可是游学的士子?”打算随意寒暄几句就告辞去通铺,表兄说得好啊,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之前可吃了不少亏。
“在下姓石,单名一个轩字,表字子昂,邺城人士,中了秀才之后就来到这南方文风鼎盛的地方游学。刚才见丁兄你文雅不凡,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有才之人,所以按耐不住过来攀谈。”石轩随便扯了一个北方名城,给自己找了个古人的表字,反正也不怕这书生去查,过了今天,以后恐怕是不会有再见机会的了。
听闻石轩这么年轻已经是秀才了,丁明德明显露出了佩服和自卑混杂的情绪,然后石轩恭维的话让他心里暗喜,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读书十载有余,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但上次去童生试,仍然还是差了那么一些,不像石兄你这么年轻就中了秀才,你才是真正的大才。”
寒暄了几句之后,石轩就邀请丁明德一起用晚膳,丁明德听到晚膳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能听到自己肚子里咕咕响的声音,推辞的话几次来到嘴边又都被饥饿的胃给吃了进去,本打算闲聊几句就告辞回通铺的想法忘得一干二净,至于表兄所言不要和陌生人交往的忠告更是抛到九霄云外了。
见丁明德没有拒绝的意思,石轩让店小二带着两人去了角落僻静处一张空闲的桌子,点了几样大鱼大肉的菜,正打算和丁明德闲谈套消息,但忽然感觉有人用阴狠的目光盯着自己,本来单纯的目光所触就是武林高手都不会有感应,但石轩这个修道士的感觉敏锐远超常人想象,所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道目光来至在丁明德之后进店的一个戴斗笠的男子。
发现有人看这边,石轩虽然心中戒备,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随意地和丁明德闲谈,聊了聊学问上的事。石轩前世处于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关于古代的学识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在这个类似于中国古代的社会里,简单说几句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深谈肯定会露陷,所以石轩技巧性地引导谈话,少说多问,让丁明德来畅谈。石轩虽然古文知识不深,但也能听出来丁明德的书读得很死,难怪还没有考中秀才。
闲谈了一会儿,店小二陆续上菜。看着丁明德眼睛都快飞到菜里的样子,石轩微笑着请他享用。
丁明德开始尚估计着形象,一次只夹少许,慢慢吞咽,但吃着许久未曾享用过的美食,一会儿工夫就开始太口大口地吃起来,嘴角满是油迹。
石轩趁此机会,像是随意提起的样子问道:“不知丁兄来楚州城所为何事?”
丁明德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石轩是在问自己,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子昂兄,你不知道,在下出身楚州与明州交界的乡野小地方,自幼家贫,前几年父母又双双过世,家里只剩下几亩薄田,已是难以维持在下求学的花费”,吞咽了几口肉又继续说道,“加上在下未曾进学,又不能免徭役,日子过得很是清苦,常常要亲戚们接济。前段时间我家表兄从楚州城回来后,连夜找到我,说是这边通玄山上一个村子的大地主想给自家的女儿们请一个西席,讲授一些基本的学问,因为在山上,又是给女子教学,有功名的读书人都不愿意去,我家表兄正好认识这家的大管家,就推荐了我。大管家说,只要我不是那种学问浅薄之辈,就一定能成。”
说道这里,丁明德放下筷子,眉飞色舞地说:“圣人云‘有教不类’,而且只是教教女子基本的为人处世的道理,这点在下还是很赞同的。而且当上西席之后,除了每天下午需要讲课之外,其余时候都能自行安排。哈哈,每日有食,又有空闲读书,一年半之后的童生试就有很大把握了。”
石轩点头赞同地道:“丁兄这等才情,如果能不终日操劳吃食,安心读书,成就肯定不可限量。不知道丁兄要去的那家村子是哪家呢,在下明日正巧要去通玄山一游,刚好可以顺路陪丁兄一起前去。”
“听我表兄说是叫‘双虎村’,地方很是偏僻难找,但明日大管家会在进山不远处的雨花亭那里等我,然后带我过去,子昂兄如果有游玩雅兴,正好一起去这个村子看看,据闻是很有世外桃源风貌的一个地方。”这么一会儿的交往,丁明德已经视石轩为至交好友,称呼起他的表字来了。
石轩这么多天的打听,确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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