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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棺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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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着他,又好像不愿看他,马上背过身去。那人叹了口气。
“原来你终会长大。”
这是弦傲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
仍被刀光包围的乔自愁注意到身旁的战局,心中尽是无奈。
哪有人一出手就使绝招的!弦逸这人,真是让人无话好说。先虚后实、诱敌深入,在他的词典里是根本没有这几个词语。小聪明倒是有,稍得便宜就沾沾自喜,不计后果。弦逸的理念就是打了再说。
乔自愁这回是真有一丝慌乱,本想打开弦逸和师父的心结,才让弦逸出手,如果他被阴离宫捉去,自己怎么对得起师父。他当机立断,左臂一招青竹凌云,以抗君无忧的夜影,身形却向弦逸方向而动。
君无忧看出他的意图,夜影如影随形,硬生生拦住乔自愁之路。
乔自愁有所彷徨,却见一道红鞭突入战局,为他挡开夜影。
白轩见弦逸伤痕累累,很是满意。
他不是刘跛君,生来喜欢折磨人,本来只想把人带回去就罢了。可是弦逸真是能挑战他的极限,此时的他也突然想起楚蓁的暗示——“把活人带来见我。但他是否缺手缺脚,我不管。”方才弦逸割断自己的发丝,这已触怒了他。弄坏他的东西,向来要付出代价,使他狼狈的人,要比他更狼狈。
更何况眼前这人是弦傲的传人,战胜伏魔指,也是他的目标。
白轩不想再耗下去,他知道君无忧并不是乔自愁的对手,乔自愁出面,这人就很难得手。而自己,不做无谓的牺牲。他稍稍运气,手中蓝花不断飞出,人也逼近弦逸,待到手中花尽,伸手便欲点弦逸哑门穴。
与此同时,一道红鞭和一道佛印掌气接踵而至,左右制衡白轩。
…
修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还没意识到这道掌气是由自己发出。
“哇哇!小和尚你原来这么厉害!”小乖开心地直拍手。
但身旁众僧包括无一都是大吃一惊,无一满是诧异:“如来印?你是何时学会的?”
修明抬头一脸迷茫:“这是如来印吗?”
…
弦逸猛然回神。他一看红鞭,便知来者是谁,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抬眼默默看着她,平时的伶牙俐齿到如今却是沉默无言。
宋祺凰面色潮红,不辨神色,在击开白轩的一瞬,她反手一鞭,出人意料地狠狠抽在弦逸身上。
本就被白轩弄得破烂不堪的布衣被红鞭撕裂,鲜血渗出。
今天真是赔血本了。弦逸疼得倒抽一口气,缩了缩肩膀,却还是不敢再出一言。
“凰姐——”小乖和*眼见这一幕,知道宋祺凰正在气头上,声音不觉小了下来,“——姐……”
乔自愁和君无忧皆已停手,乔自愁欲言又止:“凰妹,他……”
白轩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颇为恼火,可眼前所见却引起他的兴趣。他不做声色退到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弦逸和宋祺凰。
宋祺凰见弦逸不吭一声,心中怒火更甚,一年多未见,他就什么话都不想对自己说吗?想着想着,愤怒的她又举鞭朝弦逸打去。
弦逸一见火麟鞭又朝自己扑来,死死抱住脑袋,急促而又闷闷地说道:“阿缇,我错了!”
一声错,举鞭的胳膊却再也挥不下去。宋祺凰想起小时候,他每次弄哭自己,总是赖在自己身前说这句话,那时她也总会原谅他。她终是放下火麟鞭,轻叹一声:“你到底想怎样。”
………
“哈,一声‘阿缇’,姐姐你的心就软了。”一声轻浮的声音响起,宋清陵领着师诗意外出现。他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了扫,好像才刚刚发现白轩和君无忧:“呀呀,五哥、九弟,好久不见,你们也在此地啊!”
白轩散漫一笑,接道:“是许久未见你,原来是回家探亲了。”他是何等聪明,见到宋清陵叫那红衣女子“姐姐”,便知道她是焚凰女医宋祺凰。事情越来越复杂,连宋清陵也参与进来,还是先静观其变为上。君无忧虽停战,但手持夜影,脸色依旧阴沉。他向宋清陵点头示意,开口语气冷淡:“七哥还是那么清闲。”
弦逸对宋清陵向来一副臭脸,此时看到宋清陵更没好气。他一改见到宋祺凰的衰样,瞥了宋清陵一眼,阴阳怪气道:“我是赶上你们阴离宫三巨头开会了?”
宋清陵还未开口,却听见身后师诗一声惊呼:“二叔!”应孤翼也是老泪纵横,迎上前去:“诗儿,原来你还活着!”想起灭门旧事,一老一少抱头痛哭。弦逸挠挠头:“还是赶上家庭聚会了?”
师诗哭了片刻,一指君无忧道:“他便是君无忧吗?”应孤翼咬牙点头。师诗再未说二话,拔剑就向君无忧砍去。应孤翼见师诗拔剑,虽然伤势未愈,也提起白偃刀欲助师诗诛杀君无忧。
“诶呀,女孩子家怎么这么心急,”宋清陵看着君无忧用夜影冷冷挡开师诗的剑锋,便向师诗方向伸头一喊,“师姑娘,可别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事啊!”
师诗犹豫一瞬,闪身而过。应孤翼的白偃刀立刻补上,向君无忧猛砍。君无忧皱眉,实在不耐,夜影一挥,便轻松抵抗住应孤翼的进攻。今日君无忧的脾气实在坏到极点,他心中的狂躁无处发泄,应孤翼和师诗却还撞上来嚷着报仇,索性便要大开杀戒。他的双眼血红血红,似要滴出血来,附着夜影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君无忧反守为攻,应孤翼的脸色越发苍白,大滴汗珠掉落。
可这时宋清陵突然一旁高声说道:“对对,师姑娘,刺他背心!”原来师诗已转身到君无忧身后,举剑便刺向君无忧的后背。君无忧听到宋清陵的呼喊,大惊之下身体迅速退出,师诗的剑恰与应孤翼的刀相撞,暗杀成空。
君无忧的无影刀法原本可敌四面八方的袭击,可是他的脊梁骨生来异态,每次使用向后方的刀法,他就会感到后背刻骨疼痛,因此便干脆不用,只是加强其它刀法以弥补这一空缺,此事也只有阴离宫少数人知晓。没想到今天竟差点被这个丫头暗算。君无忧瞪向宋清陵,怒声道:“七哥,你出卖我!”说着,刀锋毫不留情地向师诗颈项砍去。
师诗只见这泛黑的紫色刀光,已然吓傻,一动不动任人宰割。宋清陵袖中金丝飞出,绞住夜影刀身。可君无忧是决意要师诗性命,硬冲金蚕之围。宋清陵无奈,只好一面用金丝阻止夜影的进攻,一面疾步将师诗拉至身后。“好歹是你七哥的女人,多少给我一点面子。”宋清陵笑嘻嘻说道。
君无忧还未作答,却见白轩懒懒击掌:“七弟,我与九弟皆是奉命行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宫主那头不好交待。”宋清陵抿嘴一笑:“九弟的任务我知道,但五哥你又是什么任务?”白轩揉了揉额头,然后指向满身是血的弦逸:“我必须带他回宫。”
“呦,请我吃饭哪?”弦逸反嘴,却被宋祺凰一瞪再无言语。宋清陵对弦逸白了白眼,复看向白轩:“宫主只给你三天吗?”白轩道:“宫主倒是给我十天时间。”宋清陵像是问题都解决的轻松:“那不结了,你十天后再来吧。”白轩有些哭笑不得:“七弟,你说得轻巧,十天后我是否能找到他都成问题。今日捉去不是更好?”
宋清陵道:“五哥你看,我姐姐为了找他花容憔悴成这样,好不容易见面,你总要给他们一点时间解决一下家庭内部矛盾。再说,今日你确信能带走他吗?”白轩顺势向众人看去,乔自愁不说,宋清陵、宋祺凰、还有那些僧人……对手实在太多,而且拿捏不准。宋清陵看着白轩的神色,继续说道:“你十天后再来,我绝不拦你,没准还会帮你,毕竟这人实在可恶,该好好教训。这样是否可行?”
白轩细想许久,最终还是点头:“好罢五弟,我听你这一回。”
宋清陵笑了,白轩也笑了。但是白轩笑的同时,一片色泽光鲜的宝蓝叶片却从他手中飞出。
叶片所袭之人不是弦逸,而是被扶到一旁疗伤的阿冰!
宝蓝叶片恰击中阿冰留有血迹的伤口,阿冰痛闷一声。奇异的是,叶片击中伤口后,竟然和伤口融合在一起,深深嵌入阿冰的身体。一侧的袭香惊呼,检查伤口,可叶片已取不出来。
“这是莫道兰。”白轩看着宋清陵惊愕的表情,特地补充一句。随后他转身对君无忧说道:“九弟,我与你一同去吧。空棺一事也好为你做个见证。”君无忧颔颚,收刀而随。原跟白轩而来的侍女也纷纷跟随白轩离去。
师诗与应孤翼还欲上前,却被乔自愁极力拦住。而宋祺凰一听“莫道兰”,也急欲赶上白轩。宋清陵拉住她叹气道:“姐姐,没用的。”
空阔的平原上,白轩的声音飘飘而来,欢声笑语,却似在传达地狱的讯息。
“若想救那个姑娘的命,十日之后将他送上,是最好的选择。”
十·踏破铁鞋无觅处
众人到达雨川,在一家普通客栈落脚。
乔自愁要求店家空出前堂以便众人休整。店家心中本不愿意,但看到这一行人都带刀携剑,还有几个还满身血迹,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再加上其中一个美貌的红衣女子给了自己大锭银元宝,生意人最懂权衡利弊,纵然有一丝不情愿也是满声应好。
小乖和*欲扶阿冰,阿冰却推开她们淡淡说道:“我伤得不是脚。”便径自走向一个壁角位置坐下,靠墙闭目养息。小乖、*与阿冰姐妹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她的脾气,并不计较,也挨个坐下。袭香绞了一块布,帮她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和脸上的血迹。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让阿冰在此疗伤。袭香正想提出让阿冰上楼休息的建议,宋清陵却走过来,毫不避讳地撩开阿冰的领口,向伤口看了看。
阿冰虽外表冷郁,内心却极为敏感,被宋清陵的大胆举动弄得脸泛涩红,白轩抱她的情形也突然浮现。她猛然避开宋清陵的手,拉紧领口道:“宋公子不必费心,阿冰尚可行。”
在场众人亦被宋清陵的举动弄得很是尴尬。特别是佛门众僧,皆是口念“阿弥陀佛”避开目光,只有元空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断往阿冰所坐之处飘来。师诗扶应孤翼坐下,冷冷哼道:“淫贼。”她自然指的是宋清陵。
宋清陵不怒反笑:“师姑娘,这醋可吃不得。我是大夫,查看伤者的伤口是理所当然。”他转过身对众人说:“再说在场众人,啊,除了我,不都是正人君子、侠道义士,这种趁人之危的龌龊事当然是不会做的。”他的目光恰好对上元空的,元空立刻扭头正襟危坐。
宋祺凰起身:“阿冰上楼吧,你的伤拖久了不妥。”于是她与袭香便陪同阿冰上楼疗伤。
宋清陵又走到弦逸身边,欲脱下弦逸的衣服。弦逸像受到了惊吓:“喂喂喂,你男女通吃啊?”宋清陵不耐烦地说:“你又不是大姑娘,就算扒光也没人看,少给我扭扭捏捏,老子是帮你上药!”弦逸横眉怒对:“把药给小乖,她帮我上药就行了!”
但宋清陵古怪地笑着,指了指楼上。弦逸立刻不声响,身上伤口的确太多,痛得厉害,骂骂咧咧最终还是脱下衣服:“你小子怎么变那么好心?不会在药里下毒吧?啊啊啊啊!痛啊!死庸医,你给我住手!……”可宋清陵漫不经心地撒药,敷药时专挑大伤口加重力道,痛得弦逸哭爹喊娘,最后才拍拍手,满意地说道:“还真被你猜对了,我在金创药里头加了淝盐,诶呀,这感觉是不是又痒又疼、痛不欲生?”弦逸一听,身上越发疼痛,更是大骂宋清陵。
乔自愁沉默良久,还是打断这场闹剧,向宋清陵问道:“清陵,你帮了我们,阴离宫不会为难你吧?”宋清陵笑笑:“这乔公子放心,我五哥虽然狡诈难料,挑拨离间这种事还是不屑做的。就算让那个女人知道也无妨,反正我不安分惯了,她早该见怪不怪。”元空嘀咕道:“这不会是阴离宫的计谋吧?”
宋清陵冷哼一声,尚未在意,却被弦逸抓住话头:“说的对极了!宋清陵,你小子来到这里是意欲何为,是不是做卧底啊?快点老实交待,本大侠就免你一死!喂痛啊!”
宋清陵又面无表情地往弦逸的伤口上倒上药粉。他看着弦逸痛苦的表情想了想,然后突然笑嘻嘻地说道:“要说我的目的。自然是寻香而来,伴凰以归。”说完分别在弦逸和乔自愁的脸上流连一番。
果然,弦逸噎住不吭声,乔自愁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香,指的是袭香;凰,自然是宋祺凰。
刚下楼梯的袭香听到这句话,也停下脚步。
袭香不安地看向乔自愁。
此时的宋清陵也发现了袭香,抬头狡黠地问道:“香儿,阿冰的伤口处理好了吗?”
一句“香儿”叫得弦逸直打寒战,啧啧看向宋清陵,正欲开口,却听到宋祺凰淡淡答道:“方才跟上楼的是两位大夫,弟弟的担心实在多余。”宋清陵笑了笑,拉开凳子挨着弦逸正要坐下,动作却突然顿了一下,对着正在下楼的宋祺凰邀到:“姐姐,坐这里吧。”说着对着弦逸灿烂地笑开。弦逸此刻怕是连牙齿都要咬碎了。
宋祺凰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径直走过来。宋清陵看着弦逸说道:“姐夫你真是好福气,每次遇难都有美人相救,羡煞我也。”弦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闭嘴……”宋清陵却自顾说开:“我五哥就不如姐夫懂得怜香惜玉,对阿冰这样的大美人,莫道兰居然还忍心下手。”
宋祺凰坐下,肃声说道:“你知道莫道兰的厉害,阿冰性命犹在旦夕,少拿这说风凉。”宋清陵耸耸肩,不言语。乔自愁道:“我对药草方面并不熟悉,莫道兰是毒花吗?可我看阿冰的神色还是正常的。”
宋祺凰道:“愁哥哥,你有所不知,莫道兰的花,就是白轩撒的那些蓝色花瓣,对人是没有危险的;但它的叶,却是融于血,而且一旦血肉与叶相融,无论你刮骨挖肉,都是无法取出的。”宋清陵接道:“几天之后,叶片消融,而危害也逐渐显露。患者全身血液坏死、皮肤脱落,随时可能晕厥,严重了一晕就醒不过来了。”乔自愁皱眉:“就没有解药吗?”宋清陵翻着茶杯:“凡是毒都有解药。只不过——”
“解药在白轩手上。”弦逸了然地点点头。宋清陵没好气地看了弦逸一眼,却还是同意他的说法:“只要将莫道兰的根部捣烂,倒入热水中,用药气蒸腾患者,自可药到病除。当然,正如姐夫所言,莫道兰只有白轩有,那莫道兰的根自然也只有向白轩要了。”
“那怎么办?阿冰她不是没救了!”小乖着急地嚷道。宋清陵耸耸肩,指了指弦逸:“把他交出去,不就有救了。”撩 人急得直跺脚:“宋公子,你又开玩笑。少爷怎么能自投罗网!”宋清陵看了宋祺凰一眼,笑道:“瞧你们急成这样,我是说将他交出去。拿到解药后,有腿自然要跑了。这可是姐夫最擅长的啊!”
许久沉默的宋祺凰开口道:“阿冰暂时无碍,解药之法也非无门,我看白轩也非要取命,因为……愁哥哥,现在还是说说你们来雨川的原因吧。”
乔自愁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说给在场众人听。宋清陵听完后只是哼笑:“那副棺材里当真什么东西也没有?”乔自愁摇头道:“的确什么都没有。”宋清陵敲着桌子不再说话。宋祺凰却问:“买镖之人是要送往雨川穆家?”乔自愁点头。“各位大师也要去雨川穆家?”宋祺凰又转向佛门众僧。无一回答:“然也。”
“怎么都是雨川穆家。难道真是他?”宋清陵喃喃道。
“诶,我们先前遇上的那个人不就是姓穆?”师诗突然插嘴道。
宋清陵一个惊颤,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他看来。
“咳咳……那人的姓倒的确是穆,不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一·难觅穆家
宋清陵想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暂时不想解答众人的疑惑,却发现茶壶被宋祺凰一把夺走。
宋清陵从小无法无天,对姐姐却是服服帖帖。他只能无奈地说道:“姐姐,我为你忙东跑西,总要让我润润嗓子。”宋祺凰不为所动:“师姑娘说的是怎么回事?”宋清陵恩恩应了一下,含糊说道:“就是路上遇到个人,好死不死姓了穆……”
雨川被众山包围,相当于与世隔绝,在场众人都是第一次来到雨川,对雨川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对这雨川穆家更是只知道个名号。乔自愁忙转头问应孤翼:“应兄,买镖者是否说清楚这雨川穆家的背景?”应孤翼思索片刻,犹豫地说道:“……应当没有。”乔自愁稍有疑惑:“应当?”应孤翼忙说:“大哥除却告诉我领镖者为雨川穆家,并没有说什么。但我们到了莫神庙,发现那副棺木之后,在棺木之上发现一张金纸。这纸上什么也没写,也许是求镖者无意间留下的,因而我认为这对穆家的身份猜测毫无进展,不值一提。”
弦逸正细细查看自己手背上的伤痕:“这‘不值一提’来头可大着呢!”宋祺凰问:“一张金纸?洒有金粉的纸吗?”应孤翼点点头:“虽然洒金于纸略有蹊跷,但也并不是鲜见。富贵人家书房之中金纸是常备。”弦逸抬头:“你见过有谁拿着金纸到处走吗?”
乔自愁沉吟:“以金粉覆纸,为显富贵。”宋清陵接着说道:“用的是四宝,暗指此人的修养品德不差。”弦逸哼了一句:“金纸当属纸中之最。乔自愁,估计连你也比不上这位未见面的穆家人哟!”乔自愁并未生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乔某又算什么呢。”宋祺凰总结道:“那么,这个穆家不仅要家缠万贯,还要是书香门第咯。”
宋清陵不禁又咳嗽一声,暗想还真都对上了。
师诗一脸兴奋:“是了,那人是雨川首富,而且谈吐斯文、风度翩翩,定是此人无疑!”众人欣然。宋祺凰细想道:“还是严谨为上,毕竟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恰有小二上前更换茶水,听到众人的谈话,好事地插上一句:“定是穆公啦!雨川有才又有财的,偏偏还姓了穆,不是我们老板是谁?”乔自愁忙道:“这位小兄弟你确定吗?”小二得意洋洋道:“客官放心!绝对没错。雨川除了我家老板,哪有人会姓穆?”
这句话倒是引起弦逸兴趣了,他不管身上伤势,一扭身问向小二:“怎么,就你们老板姓穆,别人就不能姓了吗?”小二陪笑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祖先,也就是江南陈氏,为避战乱才迁移到雨川。因为这里荒僻,也很少人来。您现在上街随便拉一个人,我和他的老祖宗没准是同一个人。直到我们老板来了以后……哎呀,我们老板可是神人,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小的只能告诉各位客官,自穆公来了雨川之后,雨川从此繁华!原本连肚子都填不饱,现在家家殷实。我们都很敬佩他,他说他姓穆,我们就唤他穆公,可他说自己还没那么老,非把那个公子的“公”改成了宫殿的“宫”!……诶呀,瞧我说到哪了,这位客官问为什么只有我家老板姓穆,因为原本那几个少数姓穆的为了表达对穆公的敬意,都改名儿了!雨川就一姓穆的!”
没想到小二的话头这么长,一气呵成,连气都没喘。而这连珠巧语,恰恰解释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大家终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标,相互对视,掩饰不住喜悦。
应孤翼朗声笑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那小二哥,可知穆公住在哪里?”乔自愁继续问道。
可这次小二却面露难色,躬身回道:“客官,这小的可真的不知道。”
“这么个大名人,你居然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弦逸显然不相信。
小二更加为难,连忙点头哈腰道:“小的知道客官定是不信,但是这这……小的从小都被夸诚实守信,天地可鉴,说的句句是真哪!穆公虽然喜欢热闹,可是却不喜欢别人去他的住所,穆公这般神人,我们定是要尊重他的,除了平常日子看到穆公,雨川的人都没去过穆公的府宅。啊,据说建府的人都是穆公从雨川外头请来的,那些人建完府宅后就再不见踪影。我还记得其中还有一个脾气超坏的独臂老头,他——”
乔自愁连忙止住小二的喋喋不休,问道:“雨川并不大,加上穆公每日来来往往,怎么可能连府宅建在何处都不知道?”
小二搓了搓抹布,嘿嘿笑了:“不过听人说,府宅就建在雨川南面的小岚山的北山脊!”
说得很顺溜。
很顺溜。
一瞬间,众人无语,沉默。
宋清陵突然一展扇面,挡住脸。果然,弦逸呛了喉咙里翻腾许久的茶水,朝着宋清陵全喷了出来。
宋清陵镇定地抖了抖扇子上的水,收起扇子道:“小二哥,开玩笑不带这样开的。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小二一脸无辜道:“小的的确不知道啊,因为小的没去过嘛!没去过的地方怎么能说是真正知道呢!别人知道那也是别人知道啊,怎么能算是小的知道呢?诶呀,再说我说了,没人去过那儿,传言只是传言,谁知道是真是假?这可是穆公说的!”
弦逸看着小二,一副看见了鬼的模样。 。。
十二·若为心扰(1)
夜色已昏,加之众人皆身心疲惫,此刻实在不适合去寻找穆宫,乔自愁便提议大家休整一晚,再议穆家一事。佛门之事虽重要,却并非急于一时,再者,佛门众僧因修明那一掌,早已分散了注意力,此时乔自愁的提议恰对下怀,无一携众僧纷纷上楼。袭香、*和小乖也上楼照顾阿冰去了。而宋清陵,本就一凑热闹的人,见大伙都散了,一甩纸扇正要出门去,却听宋祺凰唤住他:“站住。”
宋清陵扯着一副笑脸回头道:“姐姐,我费尽心思为你俩创造机会,你怎么能辜负我的好意?”
宋祺凰面目表情道:“你要去要留,在你,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为什么那么晚才来找你们。”
宋清陵一顿:“为什么?难道你没救活那女人?”
宋祺凰看着他,叹口气:“算是。她,自尽了。”
宋清陵握纸扇的手一紧,脸上神色却未变化分毫:“哦?那倒是痴情女子。”说完,他便背手离开。
宋祺凰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却发觉身后有人起身而动,立刻厉声道:“你又想跑到哪里去?”
一句话,就使偷偷想溜走的弦逸不敢再乱动。
其实,众人之中,仍有一人已等不及,想立刻动身去寻找穆家。
此人便是应孤翼。
应孤翼保镖已然失败,实在不想将此事拖久,但见众人皆意欲留下,便不再多言。但此时的他着实坐立不安,根本不想休息。
他对身侧的师诗嘱咐道:“我出去一下。”师诗惊异道:“二叔你伤势未愈,要去哪里?”在旁乔自愁也闻声回头:“应兄,此事非一时可了,心急也无用,先养伤要紧。”应孤翼点点头,却还是说道:“我只是出去透透气。”师诗和乔自愁见他执意于此,也不愿再阻止,只是乔自愁还不放心:“需要乔某陪同吗?或者让师姑娘一同去吧!”应孤翼听闻哈哈朗笑:“乔公子,我亦不是三岁小儿,只是出去逛逛罢了,何必如此担心?”
乔自愁听后也不再多言,目送应孤翼离开。
此时天色渐暗,雨川城内突然下起纷绵绵小雨,小贩纷纷收拾东西回家,原本热闹繁华的街市一下子冷清下来。应孤翼在雨中漫无目的地慢行,冰冷的雨水洒了他满面,竟使他满身沧桑之感,他回忆起死去的大哥师尊,想起兄弟间种种往事,这般粗犷大汉也不禁哽咽。
雨越下越大,应孤翼清醒了一下头脑,抹去脸上的雨水。路边客栈皆以闭门打烊,他也无处避雨,只能到一个屋檐暂作歇脚。
此时,却从街巷尽头疾步行来一大群人,应孤翼原本并未在意,但当那些人经过他身边时,他看到他们身上所着的儒家服饰,不觉眼熟,一声惊疑,立刻便认出其中一人:“客宗长!”
下雨天,大家都急着躲雨,只有一人一个劲地往雨里走。
宋清陵悠然步入雨中,一边以体内绵绵真气将淋湿衣服的雨水蒸干。因而,虽下着滂沱大雨,他身上却丝毫未湿。
他看看空无人迹的大街,又仰头看看黑沉沉的天际,莫名叹了口气,突然缓缓吟诵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忽而,他惊闻身后一声稚童声:“主人找的想必是哥哥了。”
宋清陵惊异回头,却见一小儿一手持一把油伞,一手抓着一只冰糖葫芦,站立在他身后。小儿一身羽缎白袍,显出超出年龄的成熟。小儿的目光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看似天真无邪,却让宋清陵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这种神情居然出现在一个孩童身上,令宋清陵感觉一丝异样、一丝好笑。
何人找我?
宋清陵愣了愣,笑问:“你怎知你的主人找得是我?”
小儿的眼神更加古怪,他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稚声答道:“主人让我找现在街上最爱卖弄的人,说那个人就是哥哥。”
宋清陵听闻挑了挑眉毛:“卖弄?你又怎么看出我卖弄?”
小儿眼中轻蔑越发浓重,口气却仍是毕恭毕敬:“走在大雨中尚能吟诗作对;为保持翩翩风度,运用宋式旋痕内功,不惜消耗大量内力。哥哥潇洒的代价实在够大。”
当听到“宋氏旋痕内功”时,宋清陵不禁一惊,脱口而出:“你如何知晓这是旋痕内功?!”
小儿嬉笑未答,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糖葫芦,背过身去。宋清陵这才发现小儿背上还有一把雨伞。
正当宋清陵迷惘之际,小儿背脊忽然发力,那把油伞被小儿体内的气流震出,直向宋清陵飞来。宋清陵二惊之下,下意识伸手接住油伞,同时感觉手腕被伞所携带的内力微微一震。
此时只听小儿道:“主人说,宋氏内功虽好,却是以极阳之气所萦,忌阴忌水,否则容易走火入魔。哥哥是学医之人,理应知晓,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了。”说完,小儿撑伞跨步向远处走去。
宋清陵连忙疾步追赶小儿,然小儿步行亦渐行渐快,最后竟是脚法诡秘,纷乱不可视。
“哥哥莫不是想吃桁儿的冰糖葫芦,那就全让给哥哥好了!”小儿语音未落,一颗颗冰糖葫芦已向暗器一般砸向宋清陵身上各个部位,虽都不是重点穴位,却也丝毫不留情。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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