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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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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束又点了点头。

花羡鱼又指了指梁上道:“束哥哥曾说这个狼子也行应在登州一战时,就该被围剿死了的,可他却还活着,是否也是被人喂了大烟的,受人驱使了?”

韩束道:“只怕就是了。”韩束到底是在外的,见识比花羡鱼更多而广,所以知道事情恐怕没这般简单。

若只是一人背后私养倭寇,以便积功,也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但若是不止一人……

韩束想起那些因剿寇而战功赫赫,调派进都的大员,何止是一两人而已。

想到这里,韩束不禁由心生出惶恐来。

且若只是一人私养倭寇,又怎会瞒得过众人的耳目,纵是再小心谨慎,也有蛛丝马迹的遗漏。

可想而知,这事儿并非一人便能周全了的,这里头牵涉之广,只怕难以想象。

而韩悼滑,韩束敢说,也必在其中。

然,到底是何人能如此周密布局,而这人处心积虑地培养大员,再调送入都身居要职,所图的又是为何?

韩束愈想愈觉着惊心,若真如此,这事儿可非他所能对付了的。

再由此,韩束又想到了生父韩悼操和兄长韩修的死。

从那半张被烧毁的狼子也行的密函,可知当年韩修也是察觉了蛛丝马迹的。

“难不成爹和大哥就因此,而被人杀人灭口的?”韩束暗忖道,又猛不防地坐了起来。

花羡鱼忙扶住他,“束哥哥,怎么了?小心伤口。”

韩束蓦然忧戚道:“爹的性子最是刚正不阿,他当年若果知道了这些猫腻,是绝不会那些同流合污的。”

韩修能有这半张密函,摆明了当年他们父子就是知道了的。

所以闻言,花羡鱼亦吃惊不小,颤颤道:“你……你是说,二老爷……他是……是被……人谋害……而死的?”

而最让韩束难以接受的是,韩悼滑到底知不知道,若果韩悼滑是知道的,生父韩悼操和兄长韩修的死,韩悼滑他当时充当的又是一个什么角色。

韩束不敢再想了,凄恻哀痛地抱住头,道:“我该如何是好?”

花羡鱼道:“自然是要查明真相,令先人沉冤得雪,这才不枉修大哥拼死留下‘那些东西’做证据了。”

韩束一震,“那些东西?”韩束抬头看梁上,他怎么忘了,当日他和花羡鱼在小较武场,除了得半张被烧毁的密函,还有一把拔不出刀身的短倭刀。

韩修心思缜密,不会无缘无故将一把看似没用的倭刀,和重要的密函埋一处的,那把倭刀定有文章。

想罢,韩束亟不可待就要上梁去取下倭刀。

花羡鱼不知道韩束为何偏要此时上梁去取东西,可看韩束因发力而又令伤口崩开,染红的布条,花羡鱼按住韩束道:“束哥哥别动,你才伤好不容易才好了五六分,这时候该越发小心才,别一时大意而前功尽弃了,还是我来吧。”

韩束强忍住伤痛道:“太高,你不成的。”

花羡鱼道:“我怎么就不成了,束哥哥忘了,我是如今大了才改的,小时可没少上房揭瓦的。”

说毕,花羡鱼抬头看了看头上,完了这里搬来一张桌子,那里找来一个绣墩,衣袖一挽,裙摆一扎,踩着床沿就上桌子,再从桌面登上绣墩,颤巍巍地爬上拔步床顶上。

花羡鱼这番动作,可是把在底下扶着桌椅的韩束给看得心惊胆战的,“羡鱼妹妹小心,仔细脚下。”

“我小心着呢。”花羡鱼一面小心站起,一面道。

待花羡鱼从床顶站起,就正好在大梁下了,可手也只是正好碰得着。

这下怎么是好呢?

花羡鱼想了一会子,回头对韩束道:“束哥哥,去找两件我的披帛来。”

韩束轻轻按住胸口的伤,打开大柜找出一条碎花的,和一条锦鸿的披帛来,拿鸡毛掸子挑着递给花羡鱼。

就见花羡鱼先将两条披帛的一头打上死扣,做一条披帛使。

接着花羡鱼将披帛往梁上一抛,披帛便搭在梁上了,然后再将披帛垂下的两头打个死结,最后再在披帛的中间也打个死扣,披帛就分成了两个小环。

弄好这些,花羡鱼使劲扯了扯,试一试力道,又道:“我是才知道,原来悬梁上吊是这么费劲儿的。有这劲儿爬上来玄吊脖绳,早没劲儿上吊了。”

韩束笑道:“又混说。”

就见花羡鱼两手抓住披帛,一脚踩上披帛最底下的布环,待站住了,像在登软梯子似的,又蹬上上头的环,这才够高爬上大梁,趴上头了,“诶哟,好高。”

韩束站花羡鱼底下,伸手作势要接花羡鱼,道:“别怕,别往下看。”

花羡鱼趴梁上歇了好一会子,缓过气来,才一点一点地往梁上放倭刀和荷包处挪去。

“束哥哥你在底下接好了。”花羡鱼道。

韩束在地上道:“好。”

上头花羡鱼伸手一拨,把荷包和倭刀都拨了下去,韩束眼疾手快,一时两样都接住了。

“好了,妹妹小心下来。”韩束道。

趴梁上,往前挪容易些,可要往后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见花羡鱼在梁上一个错手,整个人就往下摔了。

韩束那里还顾得上别的,“羡鱼妹妹。”把手上的东西一扔,人就往前冲去了,在半空将花羡鱼接住,并借着自己横冲的劲儿卸去一半花羡鱼下坠的力道,余下的韩束抱着花羡鱼在地上滚了两圈。

花羡鱼早便吓傻了,脸朝下地伏在韩束身上,好半天没声气的,到底是外头上夜的珠儿和招娣听见里头的动静,来拍门问:“爷,奶奶,怎么了?”

韩束强忍住疼痛,道:“没事儿,你们奶奶她睡着了从床上跌下去了而已。”

少时,就听这两丫头在外头笑着,又往堂屋后头的抱厦回了。

花羡鱼觉着心直接胸口嘣嘣直跳,好似随时会蹦出胸口一样,怎么都压服不住,花羡鱼一时没忍住,到底还是哭了。

韩束仰面躺地上,他能感觉到胸口的伤似乎又裂开了,很疼,可他更担心受惊不小的花羡鱼,一时便顾不上自己的伤了,抬手抱住花羡鱼,轻拍她的背,“看你以后还上房揭瓦不。”

花羡鱼哭了一会子,总算好受些了,揉着眼睛抬头道:“少提我小时候的营生。”

韩束不禁失笑,不想又牵动了伤口和肺腑,嗽了半天。

花羡鱼这才想起自己正趴韩束身上了,忙起身一看,果然韩束胸口已红了一大片,着急之下花羡鱼就要喊人来。

韩束忙拦道:“别急,我这伤是莫大夫用鸭肠线当衣服一样缝过的,大体上还不相干。你先把刀和荷包藏好,再叫人也不迟的。”

可韩束越是说得轻松,花羡鱼心里越发不好过,觉着好没用,一面小心将韩束扶起,往床上挪去,一面眼泪滚珠一般地落下。

又因是才梁上下来的缘故,花羡鱼一头一脸的灰,这一哭越发成脏花猫了。

韩束也不嫌花羡鱼脏,拿手给花羡鱼揩拭脸面,笑道:“其实我有想过这伤要是再不能好了,那有多好,这样你便能一直在我身边,照看我。”

花羡鱼忙按上韩束的嘴,“那有人咒自己不得好的。”

说着,花羡鱼把韩束韩束扶到床上躺好,又拾起地上的倭刀和荷包,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藏才好。

韩束见花羡鱼急得直在屋里团团装,便指了指摆地上半人高的大花瓶,。

花羡鱼这才恍然,藏柜子床铺上都是不能的,因每天都有人收拾。

唯独这大花瓶,顶天了就擦擦外表,里头才没人会去擦的,所以花羡鱼把东西一气往花瓶里塞,连更衣洗脸都顾不上的,又忙忙开门去叫人。

珠儿和招娣见花羡鱼这一头身的灰,笑道:“奶奶这是从床上跌下来,滚床底下去了不成?”

花羡鱼没功夫和她们玩笑,便道:“赶紧去请莫大夫了,爷的伤又有反复了。”

珠儿和招娣这才不敢多嘴,忙不迭打发人去前头请莫大夫来。

莫大夫来一瞧,果然像韩束说的,大体上还成,只是要结痂的地方又破口子了。莫大夫给韩束换了药了,和两丸药就去了。

收拾好韩束,花羡鱼就去洗了个澡。

待花羡鱼又干干净净地回来时,韩束就见花羡鱼上头穿一件藕色棉绫的短衫,下头是柳黄松花绸的裤子,头发在随意散挽着,几屡发丝垂在耳边还在滴着水珠,鹅蛋的脸庞因水汽的蒸熏泛着淡淡的红,举手回眸间尽是娇俏的妩媚。

一时间,韩束看得有些挪不开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头翻了翻,有好多章是待修的初稿,忽然累觉不爱了。

☆、第172章 29

第十九回泽明再尚得公主;林家起复入内阁(六)

那里花羡鱼却不知道自己已成别人眼中的风景,只顾着看榻边的熏笼。

如今虽是十一月中了,但到底还没见多冷,只早时会略觉寒风扑面。

房内烧着熏笼;不过是大夫嘱咐;说韩束养伤万不可着凉了,这才夜里烧熏笼暖屋子。

花羡鱼揭开熏笼的盖子;往里看了看炭火,许是觉着那些还不够到天亮的,便拿了火箸又添了几块炭进去;复又盖上;一时又想起因方才要上房爬梁的;把熏笼挪开了,只得又小心把熏笼往拔步床挪去。

待花羡鱼将这些都收拾好妥当了,才一抬头便撞进韩束心动神摇的眼中,顿时羞了个连腮带耳,故意当做不知,道:“做什么还不睡,还是想要再看看‘那些东西’?”

这话总算是把韩束的魂给招回来了,咳了两声,道:“嗯,正想让妹妹把那刀给我拿来。”

花羡鱼抿嘴笑了笑,回身就去取了倭刀来,“给。”

等韩束接过刀去,花羡鱼又扶他坐起,身后又仔细给垫了两个枕头,这才到镜台前坐下,散开青丝通头。

韩束一直不敢多动僵硬着,唯恐花羡鱼察觉他已动情之处。

耐了半天身下才缓了过来,韩束长出了一口气,收拾起旖旎的心绪,低头细看那柄锈迹斑斑的倭刀。

这短倭刀确切之名实为“肋差”,是倭国武士用来破铠的,但韩束听说倭寇也用它来切腹自尽。

韩束翻来覆去看这把肋差的表面,和别的倭刀并无不同。韩束又试着拔刀,不说他如今受伤了,不可发力,就是当日也未能将这刀拔出来。

到底这刀藏着什么秘密?

韩束越看越找不到根源,不禁有些气馁,才一抬头就见花羡鱼拿把剪子摇摇晃晃的,就往拔步床顶上爬去,唬得韩束一时没顾得上旁,忙从床上下来,撞了熏笼盖,原放在他腿上的肋差也滚了下来,掉进大开的熏笼火盘里。

“羡鱼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才摔过一回,就忘了怕了?”韩束站底下拉住花羡鱼道。

花羡鱼回头,道:“梁上的披帛还没解下来呢,也幸亏方才珠儿他们没抬头瞧,不然还道是我要悬梁上吊了,那时又不知生出多少没完没了的是非来。”

韩束道:“那也用不着再登高爬低的,找根长些的棍子来,一头捆把刀就是了。”

这早晚的也不好再惊动人找棍子的,只得拿鸡毛掸子顶事儿。

韩束将自己的佩剑扎一头上,踩在绣墩上,勉强够得着梁上垂下的披帛。

就见韩束用剑尖一划,再一挑,那披帛便从梁上飘下来了。

花羡鱼去捡披帛,看到肋差在火盆里烧了半日,紧忙道:“可别烧坏了。”

韩束看了眼,也不着急道:“烧不坏的。只是这会怕是烧得烫手了,取时小心些就是了。”

说着,韩束拿过花羡鱼手上的披帛往手上一缠,就火中取刀去了。

韩束也不过随手捏住了刀柄的顶端,就往火盆外丢。

就这时,原无论如何都拔不出的刀身,竟然自己就和刀鞘脱落了。

这还是不是最奇怪的,按说刀身脱鞘后,就该露出明晃晃的刀身了,可不论是花羡鱼,还是韩束都没想到,里头竟没有刀身。

也就是这肋差就只有刀柄和刀鞘,其实并没有刀身。

倏尔,韩束又伸手去取出刀鞘,拎着刀鞘末端,不知想从里头倒什么出来。

花羡鱼正要问韩束在做什么,就见果然有小卷被锈色浸染多年的布条被倒了出来。

韩束丢开刀鞘,捡起那小卷子,喃喃道:“果然这是用来传信的。”

花羡鱼不懂,只来回地看小卷子和韩束。

韩束小心将小卷子展开,所幸这肋差是密封的,除了被锈色浸染了外层,里头倒没霉渍的痕迹。

花羡鱼凑过去一看,一字都没看懂,因上头全是倭国的文字,道:“怎么办?”

韩束蹙眉思忖了须臾后,道:“拿纸笔来,抄一份,让青云带出去寻人解译才好。”

花羡鱼起身去端来笔墨纸砚。

韩束一点一画地仿抄了一份后,将东西藏在潘青云所送来的那只锦匣隔层里,最后再寻思个缘故明儿把潘青云再请了来,这一夜才再无别的话了。

只说到了次日,不待花羡鱼打发人去请来潘青云,潘青云就自己来。

因事关重大,韩束强撑着身子到外书房去见了潘青云。

也是等韩束回来,花羡鱼才知道那个被俘的倭寇,受不住毒瘾的发作,死了。

而那份倭文的密信,自然已平安交到潘青云手里了。

韩束只剩下等信儿和赶紧养好伤的事儿了。

这一等,就到了韩涵出嫁日子。

其实在韩涵待嫁这数月来,韩涵被秦夫人禁管在初透阁并非真死心待嫁了。

三不五时的,想方设法让人带信给裕郡王长子徐司。

这种事情花羡鱼自然是不好管的,不论是睁一眼闭一眼当作不知道,还是拿了证据去告诉秦夫人的,她花羡鱼都不得好。

前者若让人知道了,她花羡鱼为当家奶奶,逃不过一个失察的罪名。

而后者,女儿和人外通款曲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明晃晃地拿着证据去回秦夫人,岂不是有打秦夫人脸面之嫌的。

所以花羡鱼干脆当不知道,只让人假意引秦夫人去留心,让秦夫人自己察觉韩涵的不妥,这才躲了过去,没闹到她身上来。

十一月二十九,裕郡王府和将军府皆披红挂彩。

花羡鱼一面主持里外,一面应酬往来的亲戚,忙得脚打后脑勺却也不敢马虎,还要分出神来留心韩涵,唯恐韩涵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然,眼看吉时将至,王府的人来迎亲了,有人悄然来回花羡鱼,韩涵竟然逼着她的丫头绿荫假扮成新娘,代她嫁过去。

花羡鱼揉了揉笑僵了的脸颊,有些无力道:“她这是豁出去了,不管家里的死活了。她这样的心思,把她嫁到王府去,也不知到底是福是祸的。也罢,事到如今可不好出错,你去和林欣家的说几句闲话,就是眼看二姑娘就要出门了,却怎么都找不着绿荫了。”

少时,就见林欣家的忙不迭地去回秦夫人,秦夫人向众告了罪就往初透阁去了,花羡鱼这才松了口气。

因韩束有伤在身,到底是族中一位堂兄背的韩涵出门上花轿。

韩涵总算是平安送出门去了,秦夫人和花羡鱼一路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然,就是在众人松口气的空当,彼时花羡鱼正将将军府里来给韩涵送嫁的亲戚一一送出门,只素日里和府里比较亲厚的几家留下了。

就在这时,齐显家的惊慌失措地来回,“二奶奶,不得了,咱们家二姑娘被劫亲了。”

抢亲这种事,民间不是没有的,只是这可是王府,谁吃了豹子胆不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二则清白姑娘家的,被这般让人掳了去,还剩什么名声的,就是被救了回来,男方家有良心的,顶天了就把人抬回家做小了的,反之新娘便只能被去庵堂落发了。

花羡鱼这一听话,手上的茶盅一时没拿住摔了,险些把自己给烫着了。

众人见花羡鱼这形景,少不得要问的,就听韩太夫人道:“可烫着了?”

柳夫人趁机道:“真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今儿是什么日子,那里容得你这般毛手毛脚的。”

秦夫人默不作声,只低头吃茶。

花羡鱼上前道:“二太太教训得是。”

韩太夫人眯了眯眼,道:“羡丫头过来,可是得了什么事儿,怎么慌慌张张的?”

柳夫人又道:“大好的日子,还能有什么事儿的。若是依依,绝不能这样的。”

柳依依正站在秦夫人身后侍候,道:“这是姑母疼顾我才这般说。素日二奶奶不是这样的,可二奶奶和我一般到底年轻了,没经历过什么事,一时慌了手脚也是有的。”

韩太夫人瞥了柳夫人和柳依依一眼,道:“少在这一唱一和地耽误事儿。羡丫头你来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这到底事关将军府的颜面,花羡鱼不敢公然大声说出了,只凑到韩太夫人耳边说了。

别人一概都听不见,自然好奇的。

柳夫人作势同秦夫人说话,却故意高声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什么是不能人知道的。偷偷摸摸的,好像我们家得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让人见笑的。”

这时,林欣家的也是满面惶恐地在外探头探脑的。

秦夫人便寻了个由头出去。

外头的人就见林欣家的凑秦夫人耳边说了一会子,秦夫人顿时就是一个趔趄。

此时柳夫人正在里头端着婆婆的架子说花羡鱼的不是,“这里都不是外人,到底是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给我们知道的。这么遮遮掩掩的,可不是我们这样人家的做派。”

就见秦夫人进来冷声道:“二太太想听什么话,只管来问我。在亲戚跟前尽说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才没得让人笑话了。”

在座的也不是什么蠢人,那里还会不明白这是将军府“家丑不外扬”的意思,且在看看这祖孙三代,独柳夫人和柳依依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的,可见素日这二人就不是个当事的。

☆、第173章 30

第十九回泽明再尚得公主;林家起复入内阁(七)

且话到如此地步,有眼色的也知道该去了,于是便有人起身告辞。

柳夫人虽还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客要走情面上留一留再送出去才不失礼,一则能显得她周全,其次顺便在亲戚面前说道说道柳依依的好。

只是不待柳夫人开口;就听韩太夫人道:“我也乏了;你们散了也正好。那就都去;不送了。”

让柳夫人多少体面话不得不都烂肚子里了。

待客一去;秦夫人再顾不得旁的;一下子便跪下了,让柳依依莫名其妙的,也不得不一样跪了。

就听秦夫人哽咽着央告韩太夫人道:“求老太太救救涵儿。”

柳夫人见秦夫人如此形景;越发按捺不住了,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韩太夫人却没理会柳夫人,反而还打发柳夫人和柳依依一并去了,只留下秦夫人和花羡鱼。

柳夫人和柳依依见家里把她们姑侄二人摒除在外,自然觉着难堪的。

只是柳依依细一想,方才秦夫人竟然说是让救韩涵,可见是事关韩涵了。既如此她们姑侄还是赶紧丢开的好,不然以秦夫人的偏心,横竖都没旁人的好。

所以柳依依劝说柳夫人道:“这事儿定不小,既如此也瞒不了人多久的,等过些时候便能都知道了。”

柳夫人虽心有不甘,到底还是听柳依依的话,回她厢房去了。

而上房内,秦夫人早哭得肝肠寸断,“我就只涵儿这么一个女儿了,她若有个好歹,我也是活不成了的。”

花羡鱼一面扶秦夫人起来,一面劝了几句。

韩太夫人虽强势,可再强势也不过是内宅的女眷,外头事儿她的手也难到,只得安抚秦夫人道:“在南都城我们家还算不得什么,但裕郡王府却不同,且人到底也是在出了我们家门后被劫的,无论如何王府都不能置之不管的,不然日后王府的脸面会被人置之何地。”

罢了,韩太夫人又问花羡鱼道:“如今老大爷在何处?”

花羡鱼回道:“一听说出事儿了,便带着人出去了。”

听罢,韩太夫人也知道为今之计也只能等了,所以韩太夫人道:“且都等老大他回来再论吧,不然这般没头脑的,也说不出个法子来。”

花羡鱼忙命人打水来给秦夫人洗脸,就在秦夫人挽袖卸了钏镯,捧水盥洗时,丫头来回说:“大爷来了。”

韩太夫人一听,顿时又揪心道:“束哥儿怎么来了?那个黑了心肝的碎嘴到他耳朵里了?就这么巴不得他有一时是能安心养伤的。”

这时就听秦夫人悻悻道:“我们娘儿们几个到底不好到外头去的,所以我这才叫来束哥儿打听打听。”

韩太夫人气道:“这不是老大已经去了吗?这里你又叫来束哥儿来,又能做什么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样子,还能打听什么。”

秦夫人再不敢分辨了,又哭了起来。

少时,就见韩束被丽娘小心搀扶着进来,花羡鱼忙过去搭手。

韩太夫人气还未消,道:“你又来做什么?”

韩束是坐着竹舆过来的,到了上房门前才走了几步,所以还不相干,就回韩太夫人道:“涵妹妹出事儿,我做哥哥的还如何能坐得住?”

韩太夫人道:“可看你如今这样子,坐不住又能如何,别一个勉强事后又倒下了,这才让上下不得安宁了。”

韩束道:“我自然是知道自己身子的,所以已打发长河去探听探听。这小子机灵着呢,这时候应该就有信儿报回来了。”

秦夫人这才止住眼泪,忙不迭地点头,“我就是这意思。”

长河果然是时不时地来回,可都是些不得用的信儿,但也总算是让他们知道个进展了。

几人在上房食不知味,翘首以盼,只见韩悼滑总算是打发人回来报信儿了。

就见韩悼滑的长随宫观跪拜在福康堂上房外回道:“那些贼子是早有预谋的,又是极熟悉那处的街头巷尾,抢了人就只管往人多处逃,没两三下便没影儿了。”

韩太夫人和秦夫人那里要听这些的,连忙道:“少说废话,只说现如今搜查得怎样了?”

宫观又道:“已挨家挨户地查过,也确实是有些眉目了。只是唯恐打草惊蛇,现今只王爷和大老爷知道内情,但王爷说了在日落之前定有结果。”

听罢,秦夫人忙念了声佛。

韩夫人也稍稍放下心来。

花羡鱼和韩束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眼。

就在柳夫人和柳依依终于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让她们姑侄幸灾乐祸之时,韩涵的下落也有了。

只是这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劫走的韩涵的,竟然是裕郡王长子徐司。

如此家丑,裕郡王太妃知道后当场便气得病了。

秦夫人一听,亦傻眼了。

韩太夫人纵然经历过不少事了,可这样的事她也是头一遭,一时便没了主意。

只花羡鱼悄声对韩束道:“涵妹妹的真心倒是没白付了。”

韩束抬头看看花羡鱼,伸手偷携着花羡鱼的手,再没放。

而今日这事情闹到如今这般田地,不知怎么一个了局才好。

徐司出此下策,虽不明智,但到底也表明了决心。

韩涵也是一个心向着徐司的。

然,就算这二人如此坚决,韩涵到底是坏了名声的,就是裕郡王他兄弟家松口,韩涵亦不能为正室了。

想到这些,似乎越发愁人了。

在掌灯之时,韩悼滑才将韩涵接了回来。

秦夫人抱着女儿就是一顿大哭,口里只顾着,“我苦命的儿,可怜的儿。”

韩太夫人问道:“如今王府是如何一个说法?”

韩悼滑面色如蜡道:“此事到底是他们家理亏,自然没有再害了我们家闺女的道理。王爷已说了,自然是按婚约而行的为上。”

秦夫人一听欢喜道:“他们家果然还认这门亲事?别是哄着我们把涵儿给他们家做小的去了。”

只韩太夫人、花羡鱼和韩束听了,觉着并非是好事儿。

抢亲的可是徐唐的堂兄徐司,就是韩涵做小了,徐唐再大度也是有限的心里指不定早埋了刺儿了,更别说如今还要逼着徐唐继续娶韩涵做正室内,可想而知以后韩涵的日子了。

自然让韩涵去给徐司做小,更不是将军府这样的人家做得事儿。

为今之计,借王府之名给韩涵另说一门亲事,把韩涵远远地嫁了,才能圆满了。

这时,就听韩涵执意道:“除了长子,我谁都不嫁,若不能我一头碰死了干净。”

秦夫人一惊,道:“涵儿你说什么浑话。”

那里韩悼滑已乍然跳起,“混账东西,既如此那我今日就一气把你打死了,省得出个给人做小老婆的玩意,丢尽了家里的脸面。”

韩悼滑是一面骂,一面冲过去抬头就打。

秦夫人自然是不能让女儿受罪的,挺身当在韩涵面前,“老爷你我夫妻一场,老爷许还有儿女的后福,可我都这把年纪了是再不会有了,只能以这孽障为法。老爷若要打死她去,就先打死我吧。”

韩悼滑道:“你这是在胁迫我不成?”

韩涵也早哭得不成个样子了,可嘴上却还不知道死活,倔强道:“爹的心思是再清楚不过了。我虽是他亲生,却到底是不能承继香火的,爹他如何会疼顾我。也亏得先前绕篱那个贱婢坐不住身子,不然等那杂种出世,爹他还不知道怎么刻薄我们母女呢。”

倘若韩悼滑方才不过只七分的火气,现下便是十二分的雷霆之怒了。

“还不快住口。”韩束只来得及断喝一句,就被韩悼滑推开。

韩悼滑举手连同秦夫人一块打了,“这样不孝不悌的玩意,留着也没颜面见列祖列宗了,一气打死了才能干净。”

花羡鱼只顾得上扶韩束了,一块跪在地上。

韩太夫人则满面阴沉地端坐在上。

秦夫人和韩涵哭嚎着,被韩悼滑打得鼻青脸肿,披头散发。

韩涵想护着秦夫人,秦夫人想护着女儿,最后韩涵被韩悼滑一个心窝脚给踹得昏了过去。

“好了。”韩太夫人厉声道。

韩悼滑这才停手了。

秦夫人看着不省人事的女儿,唤了几声,见韩涵依旧不回应,顿时心都碎了,顶着乱发和青肿的脸,就像韩悼滑撞去,“我和你拼了。”撕咬抓挠无所不用,却也不过蚍蜉撼树。

韩悼滑只一甩手,秦夫人便摔在地上再起不来了。

就在不可开交之时,有婆子来回,说:“裕郡王爷和长子来了。”

将军府对王府虽怨怼,但到底不敢不见。

韩悼滑只得整衣去迎。

花羡鱼则赶紧去请来莫大夫,来给秦夫人和韩涵诊治。

那里韩悼滑一道正院南厅,就见徐司脸上也是肿得老高的。

韩悼滑才要依国礼上前去拜见裕郡王和长子,就见长子一掀衣袍下摆,向韩悼滑跪道:“求大人成全。”

韩悼滑忙侧身避开,“王爷,这……到底何意?”

裕郡王是羞愧难当,有口难开,只是为了儿子,到底张口了,“本王父子此番前来,是为领着这畜生来请罪,只要孟良一句,本王定往死里惩治他。”

韩悼滑才要说话,就见裕郡王一抬手,又道:“孟良不必推脱。今日之事到底是本王教子无方,在家时本王便教训过他了,可这畜生是死不悔改了。这也是儿女的债。若只今日之事,本王没有不成全了的,可前番娘娘在宫中已给这畜生指了一门亲事,想来圣旨不日便至。”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国庆开始放假了,祝各位请假期愉快。

再有就是明天休更一天,(*^__^*) 嘻嘻……

☆、第174章 03

第十九回泽明再尚得公主;林家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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