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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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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暗道一声,“不好。”便打发了个小丫头跟去,看韩束到那里去了。

珠儿和招娣则赶紧进屋去瞧花羡鱼,只见花羡鱼茫然无措地呆坐在榻上,绞动着丝帕。

招娣给花羡鱼另到了一盏茶,道:“爷的性子别人不知道,奶奶还能不知道的。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奴婢还头回见爷气成这般模样的。”

珠儿也道:“可不是。前些时候爷还闹着和奶奶的这门亲事。这两日才好些了,奶奶多拿好话哄着才是。奴婢们也知道奶奶对这门亲事也多是迫不得已,但到底嫁也嫁了,总不能以后都和爷闹得跟乌眼鸡似的。这来日方长的,怎么处?”

这时候丽娘也进来,道:“奶奶还不知道吧,爷才从我们这里出去,便往拘风院去了。”

花羡鱼心底正烦着,听她们三人这一车子话,越发烦躁了,直道:“他想去那儿,去那儿,和我什么相干的。”

说罢,花羡鱼向床铺走去,倒头就睡。

丽娘本还有心要旁敲侧击地问昨夜洞房花烛的事儿,如今看来是问不得了,只得打算着明日花羡鱼回门时,同康敏说起了。

这里花羡鱼赌气了,韩束那里何尝不是也有气无处出的,便习惯往自己的拘风院回了。

也是到了拘风院前,韩束才记起如今他院里可不是他一人的了,还有一个柳依依。

可韩束想再转身离去也不能够了,就见柳依依的乳母黄嬷嬷瞧见韩束,一时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欢天喜地地冲院里就喊:“爷回来了,爷总算是回来了。我说小蹄子们,都跟木头似的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出来接爷的。”

少时,就见知时和遂心等好几个丫环出来迎了。

韩束见走不了,便硬着头皮道:“怎么不见你们大奶奶?”

黄嬷嬷唯恐韩束怪罪,道:“不是奶奶拿大,着实是奶奶病了,起不得身。”

韩束一面往里去,一面问道:“病了?怎么没人去告诉我?可请过大夫来瞧了?到底什么病?”

正说着,就到了上房,柳依依在画绢的搀扶下从里头出来迎韩束,亲自回答道:“夫君莫要挂心,不过是些许的风寒,现下药也吃过了,发了汗,我觉着痛快不少了。”

韩束听柳依依这般唤他,有些不自在了,但瞧柳依依两眼满布血丝,脸色白里发青,气息短而急,是有伤元气的征兆,便道:“你出来做什么?既然病了就好生养着,常说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原来身子就弱,可别逞强了。”

柳依依答应了是,和韩束一并进屋里去。

知时和遂心原是要请韩束更衣盥洗,再摆饭的。

可韩束想着屋里还有个柳依依,很不自在,便推说暂不用更衣。

柳依依见病好了不少,而韩束又来了,知道若错过今日就不知何时才能同韩束圆房了,便不顾画绢的劝说,执意沐浴梳洗。

柳依依这躯壳子的底子真不好,病中原就伤身子,又吃过那些虎狼药便越发伤了根本。

这会子柳依依又执意要沐浴,发的汗便又被逼回去了,可见是雪上加霜的。

也是才出浴,柳依依便觉着身上的肌肤疼,就算是最柔软的绸缎摩挲过也疼,隐隐的还发热了。

只是柳依依也顾不得了,唯恐错失良机的,便强撑着去陪韩束。

见柳依依出来,黄嬷嬷忙让人摆饭,又让人上了酒,便都退了出去,只柳依依服侍韩束用饭。

柳依依也不坐,立一旁执袖给韩束布菜,见韩束伸手便举杯独饮,立时阻止道:“酒水虽好,但若是空腹饮用,到底有伤肝胃。夫君还是先用些饭菜,待腹中有物了,妾身再陪夫君吃上几杯,不比夫君独酌的好?”

韩束就觉那轻放在他手背上的手有些烫,抬头再看柳依依,就见其两颊异常通红,道:“你指掌这般滚烫,可见是发热了。快快里头躺着去,我这就去命请大夫来。”

柳依依才要说不相干,就一阵眩晕袭来。

韩束连忙扶柳依依坐下,又高声道:“来人,赶紧去请大夫。”

画绢和知时等人闻声进来,见柳依依面色不对,都忙着扶她进里屋去了。

在韩束心里,着实还有没有同柳依依已是夫妻的自觉,所以觉着自己一个男子在这里多有不便,便说:“我到外书房去,有事儿你们到那里去回我。”

说罢了,韩束便走了。

柳依依被黄嬷嬷灌了一杯热水,总算稍稍缓过来了,而柳依依缓过来后便找韩束,却听说韩束往外书房去了,顿时心生黯然失落。

画绢便私底下劝柳依依道:“爷到外书房去,也总比到二房那边去的强不是?”

韩束出了拘风院,到二门上吩咐小厮,务必要请来妙手堂的朱大夫,罢了,又回头看了看澜庭阁的方向,最后还是抬脚往外书房去了。

那一夜,韩束便歇在了外书房。

朱大夫不比刘大夫是急功近利的,最是谨慎用药,扶过柳依依的脉息,再看过刘大夫开的方子后,便知前因后果了,只是朱大夫也是在南都城中进出过多少王府高门了的,自然不作声色,只在自己的药方上下功夫。

可见一时半会的,朱大夫的药是不如刘大夫的那般见效快了,可也总算让柳依依的高热退去了。

拘风院这里为了柳依依一人上下不得安宁的,正院秦夫人那里也不得闲。

从花羡鱼那里搬回来的东西杂乱无头绪,而韩悼滑又不愿让旁人经手,只得秦夫人亲力亲为。

韩悼滑原打算先要来那听说的二十万两银票,可见小山似的一顿东西,不知从何找起那传说中放银票的箱子,只得耐着心等秦夫人整理清楚了再来要。

这一日便无话了,只说次日一早,新媳妇回门的日子。

柳依依虽没娘家可回,但也不能因此而示弱了。

一大早的,柳依依便扎挣着起身梳妆,又命画绢取来她嫁妆中最体面的那套金玉观音满池莲的头面,衣裳选的也是最富丽喜庆的那一身。

只是因病着,脸色难有好看的,柳依依便一层一层地往脸上敷粉,胭脂用得也比平日里艳了不少。

这一打扮起来,还真看不出柳依依的病色来来。

知时是不比韩涵身边原来的那个大丫头绿荫会认人首饰的,但知时和绿荫情分好,旧时也没少听绿荫说起过府里女主子们的首饰的。

金丝梁冠是大太太最喜欢用的,虫草牡丹百花开的头面是二太太最喜的,独老太太最喜观音荷莲样式的头面。

所以见画绢拿出这套金玉观音满池莲的头面时,知时还奇怪,怎么二太太改喜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忙,连评论都顾不上看。谢谢昆仑道小仙捉虫。

☆、第136章 13

第十五回公鸡娶妇是非多;花羡鱼巧保嫁妆(十)

总算是把自己捯饬妥当,可脂粉甜香的味道让柳依依十分不适,不时要拿帕子掩口嘴咳嗽一阵的,

画绢见了端来滚滚热汤的,小心喂柳依依吃了;这才稍稍压下嗽意。

柳依依拿干净的帕子挡在鼻下,看了眼自鸣钟,问道:“一会子爷可要回来更衣?”

遂心回道:“应该是不回了,昨个儿夜里爷就打发人来取了今儿要穿戴的衣裳去了。”

柳依依慢慢地点了点头,“也罢;那我们就自己过去吧。”

也不过是从里屋到堂屋大门的几步路;柳依依却走得胸闷气喘的,可知她身子都虚到何种地步了。

也是黄嬷嬷想的周全;一早便让人备了竹肩舆;不然让柳依依就这般走到正院去,可就要命了。

就算如此,到正院时,柳依依还是发了一身的虚汗,头上还好些,多少头油抹过的乱不了,可面上厚厚的脂粉却遭殃了。

汗珠一滴一滴地从额上滑落,糊得脸上的脂粉一道一道的,让柳依依很是狼狈。

也是没法了,画绢只能小心给柳依依擦拭去,又补上脂粉,这才好些。

到秦夫人上房时,不见韩悼滑,只韩束还在。

秦夫人从柳依依进门起就看到柳依依这狼狈样,十分不喜道:“从前你是什么样儿的,我便不论了,但既然你进了我家门儿,就得按我们家的规矩来。没得跟戏子粉头似的,满头满脸,不知道尊重。还不快洗了去。”

韩束看柳依依今日这般浓妆艳抹,着实也喜欢不起来,但秦夫人的话却也太过了,于是韩束道:“往日她也不是这样的,不过是这两日病了,恹恹的有碍瞻观,为遮掩病容也只能这样罢了。”

秦夫人睃了韩束一眼,“既如此,这几日你就少去折腾她,让她好生养着。你也是成了亲的人,那里还有住外书房的道理。你也不用顾忌着老爷和我会不高兴,这几日你只管去二奶奶那里就是了。”

秦夫人这话除了多少有点“拿了人的手短”的意思,可主要还是不想让柳依依得好受的。

韩束点头“嗯”了一声。

柳依依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想逞强说自己能服侍韩束的,也没人会答应的,只得暗暗咬牙去洗脸。

“今儿是大奶奶和二奶奶回门的日子。按礼儿,柳家和花家,束哥儿都要去一回才是礼数。可大奶奶娘家是没人了的,束哥儿你陪大奶奶给柳家老爷和太太的牌位磕几个头就是了。二奶奶娘家你却不能马虎,表礼等物按老太太的吩咐也都替你们备好了,一会子给老太太请了安,你们就去吧。”说罢,秦夫人看了看挂墙上的钟,“老太太也该起去,都先过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秦夫人便前头先走了。

既然秦夫人都是徒步走的,柳依依也就不好坐肩舆了,只得也跟着去。

韩束知道柳依依羸弱,嘱咐丫头婆子扶她小心慢行,不必着急,便跟着秦夫人先一步往福康堂去了。

到福康堂时,韩太夫人果然已起身来,而花羡鱼也早一步到了,正同韩太夫人坐一块说话。

见秦夫人和韩束进来,韩太夫人问道:“束哥儿,今儿可是你大奶奶和二奶奶回门的日子,可安排妥当了?”

韩束回道:“都安排妥当了。”一面细说安排,一面偷偷瞧花羡鱼。

花羡鱼始终没抬头,不知是个什么情绪。

韩太夫人听完后,点点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就该是这样的礼儿。”

这时候,柳依依总算是到了。

韩太夫人也不是刻薄之人,见柳依依的病容姿态,原不想多说什么的,可猛然不妨看到柳依依头上的首饰,韩太夫人两眼便眯了眯,嘴上道:“过来坐吧。”

一旁的青花忙拿了绣墩放韩太夫人脚踏边上。

柳依依告了座,道:“回老太太,依依娘家虽没人了,但二太太到底是依依姑母,还请老太太开恩,让依依去给二太太磕几个头。”

也不知是否看错了,柳依依总觉着韩太夫人虽面朝着她,却老瞧她头上。

少时就见韩太夫人转过脸去,抿着嘴,冷笑着说起和前言不相干的话来,“羡丫头,我记得你嫁妆里也有套金玉观音满池莲的头面,怎么不见你戴的。你瞧你嫂子她今日就戴了这样的,多好看。”

除了花羡鱼,柳依依、韩束和秦夫人都觉着韩太夫人这话十分莫名。

花羡鱼微往前倾身向柳依依头上看去,道:“是好看。只是今儿竟然大奶奶戴了,我怎好重样的。”

韩太夫人道:“重样又怕什么?那头面就该今日才戴,多体面。去吧,我今儿就想看你戴。”

秦夫人瞧见花羡鱼向她看来,悄悄地摇头。

韩束见花羡鱼和秦夫人的眉来眼去,再稍加忖度韩太夫人的话,那里还会不明白花羡鱼所说的保嫁妆的办法。

只是一时半会的,韩束也想不明白,花羡鱼的嫁妆是怎么到了柳依依手里的?

是故,韩束道:“老太太说的是,羡鱼妹妹就去戴了来吧。”

花羡鱼佯装出目光闪烁的样子,十分勉强地干笑道:“老太太和束哥哥又不是不知道的,我那些东西都堆成山了,还没功夫清点的。眼下就想要找出来,怕是难了。”

这里秦夫人也忙帮衬道:“二奶奶说得是。依我看,今儿就算了吧,非要二奶奶今日找出来,可就耽误了回门的日子了。”

“哼。”韩太夫人好端端的重哼了一声,道:“也罢,羡丫头你去誊一份你的嫁妆单子送来。你不得闲,我却闲得很,我帮你清点嫁妆。好了,我这里也你们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大太太留下就是了。束哥儿你们就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都知道韩太夫人已生疑了。

只是秦夫人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韩太夫人就瞧出端倪来了?

秦夫人仔细回想,应该是在柳依依来了之后,韩太夫人才没头没脑的说起柳依依的头面来。

秦夫人睃了一眼柳依依,道:“老太太真真是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是想着,如今二奶奶她婆婆在佛堂,她上头就一位孀居的寡嫂,她又年轻不知事,就怕有人起坏心拐带了她的东西去,所以昨个儿我就打发人去帮二奶奶她清点嫁妆了。”

韩太夫人似笑非笑道:“难为你还能想起的。只是这家里还有多少事儿要你打理的,这事儿就不好再劳动你了,还是我这老废物替羡丫头她把把关就好了。羡丫头,怎么还不去?”

花羡鱼没有不辞的,随后韩束和柳依依也辞了。

待小辈一走,韩太夫人就重啐了一口,“我还没死呢,你敢这般欺上二房了。你就这么瞧不得他们家好的?他们家也就剩下羡丫头她这点子嫁妆还过得去了,你却还要打着幌子昧了去。你也不怕午夜梦回,你小叔子拿你是问的。”

秦夫人忙起身受训,道:“老太太着实冤枉我了。我真只是好心帮的二奶奶打点嫁妆。如今二奶奶那些嫁妆还在那里,半点没少,老太太若不信只管拿了二奶奶的嫁妆单子去清点。”

韩太夫人冷笑道:“少在我面前做委屈冤枉的样儿,我眼睛还没瞎呢。柳依依头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儿?那明明就是羡丫头的东西,怎么如今就成你儿媳妇的首饰了?”

“老太太,那是大奶奶她自己的陪嫁。至于东西是那里来的,我又怎会知道的。”秦夫人忙辩解道。

韩太夫人那里会听的,道:“可不是只要把东西都记做你儿媳妇的嫁妆,日后就是东窗事发了,你也能一推四五六的,拿柳依依出来顶罪的就成了。”

知道如今是越辩解,越说不清楚了,生生让秦夫人气得怔住了。

韩太夫人拿到嫁妆单子后,当下就要去清点。

这一清点不打紧,不但不见了一套头面,还有金镶玉的玉如意,金项圈,金玉珠宝的首饰等等,也都不见了。

韩太夫人拿着花羡鱼的嫁妆单子朝秦夫人一摔,“不见的东西,还得秦夫人明朝秋毫找寻回来的好。但从今往后,就不劳动家事繁忙的大太太为羡丫头保管嫁妆了。一概放我眼皮子低下,我看还有那个家贼敢欺她的东西。”

秦夫人觉着事到如今,就算她一身是嘴,也都说不清楚了。

韩太夫人又伸出一个指头来,“以大太太的手段,一日之内应该就能把东西都给找回来了吧。若实在找不回来,就只好让大太太破费了。”

说罢,韩太夫人一摔手走了,留下把脸都气得蜡黄了的秦夫人,“林欣家的,查,给我彻查。”

林欣家的心有戚戚,上前回道:“小的有一事儿,想回太太。”

秦夫人不耐烦道:“没瞧见老太太大发雷霆了,什么不相干的事儿都丢开,先把这事儿闹清楚了再说。”

林欣家的道:“小的想说的,应该和这事儿有干系。太太还记不记得,当日因二奶奶的嫁妆不少,便先搬了一半来放在那边存着了。而小的又听说,自从那些嫁妆搬到那边去放后,二奶奶就一直没清点过,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少的东西,就没人知道了。”

秦夫人道:“你是说,东西极有可能是在二奶奶把嫁妆预先放那边时,就不见了的?”

林欣家的点点头,“不然怎么就那么巧,二奶奶不见的头面,正好就是大奶奶的嫁妆?大太太与其没头脑地乱查一气,不若问大奶奶要来嫁妆单子对一对的。”

☆、第137章 14

第十六回羡鱼依依理中馈;大刀阔斧弄手段(一)

秦夫人一时自忖,可不就是这道理的;当下便两眉倒蹙,抬脚便往拘风院去。

彼此;柳依依和韩束已给柳家先人叩了头,韩束便同花羡鱼往拦风居去了。

柳依依独自回来后就再支撑不住;病若沉痼;力尽神危,躺在床上再起不得身了。

画绢忙服侍柳依依吃药,柳依依只觉恍恍惚惚,迷迷糊糊的,少时就听见外头传来喧哗和骚动。

只是柳依依觉得实在困顿,如今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不想管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然,就在柳依依朦朦胧胧坠入梦乡之时,倏忽左右脸上一阵火辣的疼。

柳依依那里知道,此时怒火冲天的秦夫人摔了她的嫁妆单子后,正命人左右开弓掌她的嘴。

受这等折磨,那怕是死人也要被打清醒了。

柳依依醒转来,却又因无论如何都敌不过正在扇她耳光的人的毫不留情,令柳依依方才还有的几分清明,也在那人的肉巴掌下打得晕头转向。

待到秦夫人让停时,柳依依那里还有原先的模样,披头乱发的盖了她一头一脸,因病而惨白的两颊上五指痕迹分明,口内的唇齿被打破,一丝血红渗出嘴角。这般模样的柳依依狼狈不堪,却又显得那么的势单力薄,可怜十分。

又听秦夫人道:“既然你敢做下这等鸡鸣狗盗的事儿,也就怪不得我们家容不下你了。来人,把她送福康堂去,让老太太发落,免得说我有失偏颇。”

柳依依缓过神来,多少愤懑不平在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倒是想奋起反抗,可此时她除了还有些喘气的力道,一个指头都动弹不得的,只能任人宰割。

柳依依暗暗起誓,只要往后她还有一线回转之地,她定要让她们这些人十倍奉还。

见柳依依被几个婆子生拉硬拽地把人从床上拖下来,又一左一右架着往外头去了。

黄嬷嬷和画绢有心想去相救,无奈她们两个早被人捆了,又堵了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其实在秦夫人来对嫁妆单子时,黄嬷嬷就知道要不好了,但凡黄嬷嬷还有几分胆气,便会将事情全盘托出。

可黄嬷嬷她怕了,在洞房花烛那夜黄嬷嬷就被打怕了,所以她虽张皇愧疚,却到底没把自己给供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柳依依被人作践折腾了去。

而后就好似在丢一块抹布一般,柳依依被人一推,重摔在富康堂上房冰凉的地上。

柳依依扎挣着想从地上爬起,却好半日动弹不得,就听韩太夫人道:“这便是你拿来的贼?”

秦夫人回道:“回老太太,正是。二奶奶不见的所有嫁妆,都在柳氏那里找到了。”

柳依依总算是明白发生何事了,气若游丝道:“我绝……没行窃……我敢和……二……二奶奶……对质。”

秦夫人冷哼道:“人赃俱获了,还敢狡辩。我已经对清楚了,你所偷的那些东西,正是二奶奶先头存放在澜庭阁的,前日随二奶奶进门儿后抬去存的嫁妆,却一分都没少。有此便可见这里头的缘故了。”

柳依依心中一窒,她的嫁妆全是柳夫人预备的,别人不能的,但若是柳夫人还真能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来。

可就算柳依依心里明白,但嫁妆到底是她的,就算她将柳夫人供出来,也对她柳依依无益,别人也只当她们姑侄是蛇鼠一窝,再分不清楚了的,所以这罪名她柳依依死活都是要受了的。

此时此刻,柳依依恨得无法自己,为何身边的人都是猪队友,一而再地连累了她。

就在柳依依以为这回是要彻底栽在秦夫人和韩涵手里了,到时就算看在柳夫人和韩束的面上,她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的。所以柳依依只道事到这般田地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非要和秦夫人母女同归于尽不可时,又听得韩太夫人道:“嗯,这还真真是一个好的替罪羊。”

柳依依和秦夫人齐一怔,少时柳依依如获生机,秦夫人则满面灰败。

“老太太明察,此事……”秦夫人要辩解,只是话犹未了,韩太夫人却断喝道:“休要再开脱,谁是谁非我心里清楚得很。也罢,素日里你也是多病多疼的身,家里上下多少事情的,你难免就多是有心无力的。如今既然束哥儿已成亲,他两个媳妇虽年轻,却还算可教。这家就交给她们好了,你也能好生将养身子的。”

这对秦夫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对柳依依而言则是绝地逢生,故而一听完,柳依依便彻底昏厥了过去。

待到柳依依再醒过来时,看到满眼的红帐,这才知道她又回到拘风院来了。

“奶奶。”画绢一声哽咽的唤,柳依依艰难转头,只见画绢和黄嬷嬷哭得两眼红肿如桃,满面泪光。

柳依依顿时也觉悲凉,当下潸然。

画绢忙绞了帕子小心给柳依依敷脸,又抽噎着劝说道:“总算是老太太圣明,还了奶奶清白。奶奶从今起好生养病才好,只要身子大安了,再把爷留在身边,就不会再有人敢为难奶奶了。”

柳依依稍稍止住眼泪,经过此番劫难,她心中的打算便又多了几分。

就见柳依依抬眼看向不远处侍立着的知时和遂心,又看看闹得一屋子昏昏默默,时浓时淡的药味儿,柳依依从没像如今这般想要立时就病愈的。

也只有她病好了,才不用任人宰割,也才能有自保之力。

再者柳依依以为,还有花羡鱼在旁虎视眈眈,若花羡鱼在她病时,先一步掌管起家务来,日后就算她病好了也难撼动了。

想到此,柳依依越发等不及病慢慢好起来了,所以她想起了一个人来,那个才吃了他一剂药便能见好的大夫。

于是柳依依问道:“这个大夫不中用。你们去把先头给我瞧的那个大夫找来。”

画绢一愣,道:“这个朱大夫是爷请来的,平日里老太太、太太她们也是给他瞧得多。先头给奶奶瞧的那位大夫姓刘,是府里的大夫,只是不管是老爷太太们都没给他瞧过的。”

柳依依执意道:“管他素日里都是给谁瞧病的,只要能把病瞧好了,就成了。你看我如今都吃了那朱大夫几剂药了,却不见半点好转。那位刘大夫却不同,开的方子吃了眼下便见了效应。这一比较起来,到底谁更高明些,再清楚不过了的。”

“这……”画绢虽不懂医,也辩不过柳依依,可她知道若这位刘大夫真比朱大夫高明,为何都没人给他瞧病的。

画绢一时拿不定主意,便看向黄嬷嬷。

黄嬷嬷也以为柳依依如今赶紧好起来才是首务,就算猛药伤身,日后慢慢再调理就是了,于是道:“奶奶说得是,你赶紧去请来。”

那位刘大夫给柳依依瞧过一回病后,以为往后就能一步登天了,没想一回头韩束又去请来朱大夫了,刘大夫顿时又觉失意了。

就在刘大夫大叹自己怀才不遇时,又听说拘风院的主子又来请他去瞧病了。

仿若喜从天降般,刘大夫知道这回他是真要攀上高枝了,所以在来给柳依依诊脉时,听说柳依依想要尽快好转,刘大夫在用药上哪里还会手下留情的。

柳依依吃了这方子煎的药后,会如何暂且不说,只说回门的花羡鱼。

只因拦风居就不远,花羡鱼和韩束让抬了礼品等,就走着往拦风居去了。

花家人知道花羡鱼今日回门,早早便等着了,就连一直装病在床的花景途也耐不住的。

一听说花羡鱼和韩束到了,花家院门大开,把他们迎进。花羡鱼和韩束先给楚氏磕了头,又给花景途和康敏磕头。

楚氏泪若雨下,只剩下一气说好,让花羡鱼和韩束快起的话。

花渊鱼作为大舅子,款待妹夫是再妥当不过了的。

花羡鱼则随楚氏和康敏到里间去说话。

起先楚氏和康敏自然要问些,她和韩束夫妻间的事儿,花羡鱼已非头回了,知道怎么答让楚氏和康敏放心,所以楚氏和康敏没有不放心的。

就在娘儿们说体己话的时候,那里韩束也正和花景途说话,可他们翁婿两人都说了什么,只他们自己知道。

后来花渊鱼也只隐隐知道,他们家在南都城的买卖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抽离。

这些自然是后话,还说回这日。

花羡鱼和韩束用过花家的宴席后,按习俗也不好多留的,哪怕拦风居就在将军府里,也留不得。

眼看花羡鱼和韩束要走了,丽娘这时候才瞧见机会,忙将花羡鱼和韩束洞房花烛那夜的事儿说给了康敏知道。

康敏听了眯了眯眼,道:“若真如此,没有元帕,韩家如何能饶得过阿羡的?”

丽娘想起次日一早,喜娘来收元帕时,的确是高高兴兴的,便又一时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们那里知道,那元帕不过是韩束弄来掩人耳目的。

康敏又忖度了一会子道:“也罢,这事儿你且莫要丢开,再等些时日,看结果如何,再来回我。”

丽娘应了是,便忙追花羡鱼和韩束去了。

那里韩束和花羡鱼出了拦风居,花羡鱼便有心疏远着韩束似的,不论韩束脚步是快是慢,她总迟韩束一步,缀在韩束身后。

这样不管是外人还是韩束,都挑不出花羡鱼的礼来。

若是韩束停下回头看她,花羡鱼便掉过脸去,不给韩束一点正眼。

见花羡鱼这般,韩束心里反倒小了,脚下便故意急了又忽然停下转身,骗得花羡鱼一时刹不住脚步,直接撞进韩束怀中。

☆、第138章 15

第十六回羡鱼依依理中馈,大刀阔斧弄手段(二)

韩束见佳人投怀送抱;心中自然美;伸手顺势便扶上花羡鱼的腰,面上直笑。

一旁跟随的丫头婆子都不禁在偷偷掩嘴嬉笑;后又都十分有眼色的悄悄散去了。

花羡鱼因心里有气;脚下冲冲的;故而这一撞把鼻子给撞得生疼,两眼泪水汪汪的,却还不肯服输,抬头直瞪韩束。

见花羡鱼落泪;韩束就慌了;“妹妹别哭,是我唐突了。”一阵手忙脚乱地想给花羡鱼拭泪;身上却遍寻不到帕子,只得执袖给花羡鱼揩拭眼泪。

花羡鱼打开韩束的手,拿出自己的手绢捂住鼻子,薄面含嗔道:“你是不是家里也戴护心镜的?”

韩束哭笑不得道:“又不是在军中,我戴这些做什么?”

花羡鱼拿指尖用力戳戳韩束的胸口,“那怎么这般硬,撞得我生疼。”

韩束这才知道花羡鱼为何流泪,不由笑道:“怎么好怪我的?明明是妹妹和我置气,连路也不瞧了直我身上撞。撞得我心口闷疼,现下却来恶人先告状。”

花羡鱼一听连大红鼻子也不掩饰了,指着韩束便嚷道:“谁和你置气了,我凭什么要和你置气,你别自作多情了。再说要不是你毫无征兆地刹住脚,我又如何能撞上你的。只说都是你自己活该。”

韩束也不气,看花羡鱼顶着大红鼻子和他强词夺理,想笑却又怕花羡鱼恼羞成怒,只得佯装咳嗽了几声,又道:“是,是,是,妹妹说的是,我活该。只是鼻子可还疼?”说着,从腰上的荷包里拿出一鼻烟壶大小的斗彩瓶子,又从瓶中倒出些许清亮的油来,就要往花羡鱼鼻子上抹。

花羡鱼忙挡住,问道:“这是什么?”

韩束道:“这是山茶花药油。山茶花能止血散瘀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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