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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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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裕郡王府来人了。

王府来的虽只是个管事的娘子,韩太夫人却不敢轻慢,当下便请到福康堂来说话。

后来韩太夫人又请了楚氏和康敏过去。

然,这几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连秦夫人都不知道。

府里上下一时传言,说是王府看上花家姊妹了,此番打发人是来试口风的,不日便上门提亲。

这话对旁的人来说还罢了,传到初透阁韩涵那里,却不得了了。

秦夫人听闻女儿在初透阁闹开了,便知府里有人碎嘴给韩涵知道了。

如今家里正是多事之秋,秦夫人唯恐女儿闹大了又得教训,忙忙就去初透阁了。

才进的初透阁,便见韩涵一面形同泼妇般,打骂撕扯着拦阻她的丫鬟仆妇,一面便要往外闯的。

秦夫人觉着是又可气又心疼的,立时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涵一见到秦夫人顿时泪如雨下,哀求道:“娘,求你了,放我出去吧。只这一回,以后就是让我吃斋念佛,也愿意了。”

秦夫人不忍心再看女儿这般可怜的模样,一闭眼才能狠下心来,对那些丫头婆子道:“都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小姐扶回去。”

得了秦夫人的话,几个婆子凭韩涵大叫挣扎去,还是将她并手并手脚地抬进屋里去了。

见女儿这般形景,秦夫人捶胸泣道:“我前世造的什么孽,生了这么个讨债的。”

好一顿捶胸顿足之后,秦夫人到底放心不下女儿。

秦夫人进去,只见韩涵正伏在榻上哭得是肝肠寸断,这副不争气的样子,秦夫人一时也有些恨了,道:“这怪得了谁?”

听闻秦夫人的声音,韩涵从榻上抬头,跌跌撞撞的就跪秦夫人面前,哭道:“娘,我错了,真知道错了,那天在王府我是……”

听韩涵不知死活又要提起那天的事儿,秦夫人连忙过去捂住她的嘴,喝止道:“还不赶紧住口,你再这般不知轻重,娘都要护不住你了。”

罢了,秦夫人又道:“且你以为就只这一桩罪吗?”

韩涵以为只要她认罪了,就没有不了的事儿,如今听说她竟不止一桩罪,心下立马便想,“不知柳依依这贱人,在外又给我按了什么罪过了。”

秦夫人回头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关上门来,疾首痛心对韩涵道:“你知道如今城里都如何传说的吗?”

韩涵自王府诗会后,便被关在初透阁,如何知道外头的事儿,怔怔道:“传说什么?”

秦夫人此时又换上了咬牙切齿的模样,道:“最可恨是那些该下拔舌地狱的。”

韩涵隐隐不安道:“娘,到底怎么了?”

秦夫人因韩涵被禁,多少南都城中的邀请她都推脱了,自然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女眷中的闲言碎语了。

也是今日同秦夫人要好的顺昌候诰命登门相告,秦夫人才知道,原来城中已多少流言蜚语在私下议论韩涵品德有亏。

这还是好听的,多少难听的,顺昌候诰命都说不出口。

当日王府诗会,花羡鱼和花玄鱼故作受了韩涵的委屈,引来魏芸的人听了她们姊妹的话。

其实花羡鱼和花玄鱼并未说出韩涵与人私定终身的私密,只是康老太太曾说过,人的天性是越欲盖弥彰,便越想要知道真相,所以当日花羡鱼和花玄鱼不过说了句,“她敢做下这样的事儿,却不敢自己担着。”

这话让有心的听去了,自然会归根究底,韩涵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敢自己担着的?

魏芸就是那个有心人,一心为找出韩涵见不得人的事儿,下了多少功夫四处打探的。

而某些宵小为讨魏芸的欢心,吹嘘出不实的话来也是有的,自然就满城风雨了。

韩涵听秦夫人告诉她这些后,其中虽有不少是虚假之言,唯独一条说她与人私定终身的,却是歪打正着了,自然心虚。

这事儿韩涵稍一思忖,便咬定绝对柳依依所为,只因这事儿除了柳依依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韩涵越想越愤恨,“柳依依贱人,我都担下所有的罪过了,她为何还如此陷害我?”

秦夫人一听,顿时阴沉下脸面,“你说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事到如今你才说,是不是想要气娘?”

韩涵那里还敢隐瞒,从如何同徐司私定终身,到如何告诉的柳依依,诗会上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秦夫人了。

秦夫人听罢把两眼都恨红了,也深以为这事儿除了柳依依,是再没别人了的。

但越是如此,秦夫人却越发冷静得可怕。

秦夫人对韩涵道:“你这不争气的玩意儿,这样的事儿如何能对旁人说起的,烂都要烂在肚子里。”

韩涵狡辩道:“我也是没想到,柳依依这贱人会是这样的一副嘴脸。”

“也罢,”秦夫人无奈道,“这事儿你莫要再声张了,娘自有主张。”

“那娘,我能出去了吗?”终究这才是韩涵在意的。

秦夫人叹了一气,道:“女儿啊,你怎么还看不明白。柳依依的事儿暂且不论,那日若只是你们剽窃他人之作这般简单,老太太和你父亲又如何会将你囚在家中?”

韩涵一怔,可凭她的见识又如何想得透里头关节,且又一想到王府来人的事儿,她便愈发焦心了,更没心思去想这些的,又苦求起秦夫人来。

秦夫人自然不敢答应的,便劝韩涵道:“如今暂且还不能的,但既然娘知道原委了,就没有再让你受委屈的。你好生再忍耐几日。”

“过了今日就迟了。”韩涵焦急道。

秦夫人道:“你也别听人浑说。王府若真有什么意思,也不能只打发个下人就来了。”

说毕,秦夫人就赶紧出了初透阁,就怕受不住女儿的央告。

可想起女儿所受的冤屈,秦夫人望向二房所在的院子,恨不得当下就去拿了二房一家的。

只是秦夫人也知道,若是贸贸然动作,反而会招来一身骚,所以秦夫人按捺住了性子,立意要等个机会。

而在二房院里,韩芳和宁化将事情商议妥当,宁化便走了,王府来人随后也辞了。

王府来人一走,楚氏和康敏满面惊惶地回了拦风居。

当夜,不少人听闻拦风居里康敏大动干戈,和楚氏悲切的啼哭,可到底为的什么,依旧没人知道。

次日,裕郡王府又打发一顶轿子来,把花玄鱼给接走了。

府中上下私底下都在议论的,“这就把人给接进府去了?可见也不能得什么好名分了。”

有人便道:“那你还想如何?不过小小的商户之女,如今能进王府去,不说只是去做小老婆,就去做丫头,也是他们家天大的福分了。”

也有人艳羡道:“哎哟,这是不是常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韩涵听说后,越发闹得不成样子了,寻死觅活的。

就在众人各种猜疑中,花羡鱼记得那天是三月初十,得了康敏的家书,花景途虽说已往回赶了,但到底还是没赶上。

那天花玄鱼头戴簪锦罗花的乌纱帽,身着胸背销金折枝小葵花的罗袍,腰间是金银牡丹花的束带,脚踩小金花的弓样靴,回来了。

花玄鱼这一身女使宫装的打扮,让多少人惊疑不定的。

那时福康堂中,花玄鱼正跪在韩太夫人、楚氏和康敏面前,碰头有声,罢了抬起头来,只见她早已满面泪流,道:“玄鱼不孝,今日一去再难有归期,只求祖母、姨祖母、母亲,再让玄鱼服侍一回。”

楚氏早哭得声噎气短,韩太夫人也红了眼眶。

只康敏还能强撑着门面,狠心道:“今日一概是你自己所选,日后你是死是活,都怨不得人了。”

韩太夫人劝道:“事到如今,又何必让孩子不得安心地去,她今后能挣个前程来也未可知的。玄丫头你也……唉。”

少时,秦夫人领着人来摆饭。

韩府虽是将相之家,但一日三餐从不铺张。

今日虽准备的匆忙了些,但却见丰盛了不少。

素日韩太夫人用饭,都是秦夫人和柳夫人布菜服侍,今日韩太夫人准她们都坐下,只花玄鱼一人服侍。

一来成全了花玄鱼最后这点子孝心,二则众人也有心考校她一二。

席间,花玄鱼十分能领会,布菜盛汤无一样不恰到好处的。

见花玄鱼能有这样的眼色,康敏终究能放下些心来了。

撤去席面,众人多少叮咛的话语说不完的,但终究要散的。

县主的仪仗路过将军府,花玄鱼只得走了,那时花羡鱼正代她跪在花家祖先面前。

花羡鱼是听着仪仗声乐的远去,默默送着姐姐。

花玄鱼如此峰回路转的结局,不少人幸灾乐祸,韩芳便是头一个。

韩芳是逢人便说:“可怜一心算计,到头来不但骨肉分离,还是个为奴为婢的。这是不是俗语说的,‘偷鸡不着蚀把米’。”

只迟了一日,花景途到底没能见到花玄鱼,还是花羡鱼代姐姐给父亲磕的头。

但不管如何人去人归来,日子总是要过的。

三月十六,宁府太夫人寿诞。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气死眉头了。

都放暑假了,就有亲戚带着孩子到我们这边来玩,说住在眉头家里。

他们来住了几天,眉头就被闹了几天。

昨天他们终于回去,眉头发现苹果本不见了,开始不想怀疑是他们家的小孩,后来实在找不到了就打电话去问,果然是他们家小孩拿走了。

小孩子爸妈还说我那本本小像玩具一样,没大的好用,死皮赖脸的非要我给他们算了。

这都什么皮脸的父母。搞得我昨天什么都做不了。

☆、第112章 14

第十三回阴差阳错相思局;各人姻缘各有命(六)

若是在旧年,作为亲家的柳夫人倒还会去露个面,只是近来柳夫人一来身上不好,二则为着柳依依以后的出路忧愁;心里也不痛快,便说捡几样寓意福寿安康的做礼送去,就算完了。

韩芳听说后,早两日便去劝说柳夫人了,“嫂子自嫁入我们家随分从时,兢兢业业,纵无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年纪轻轻便孀居;心内唯剩侍亲养女一念,能往来的亲戚也就她娘家了。若果今年太太不去宁家祝寿;知道的才会明白太太的难处;不知道的那起子小人却只会说是我们家要冷落亲家了。宁家若听说了这些闲言碎语的,面上自然是不敢怪罪的,可心里又会怎么想的,难免不会生分的。这般一来岂不是让嫂子左右为难。”

柳夫人歪在榻上,半分都不想动弹,懒懒的有气无力道:“那依你说,我是非去不可了?”

韩芳忙又道:“我的意思是,若太太实在不痛快,哪怕是让我和柳妹妹,还有诗姐儿去走一遭,也比只打发个下人去送了礼就回的,强些。再者,柳妹妹近来总一人郁郁闷闷的,不如借这机会出去走动走动,散散闷,不然迟早呕出病来。”

柳夫人这才有了想说话的气力,“可不是,这几日瞧依依她是越发要精神没精神,要气色没气色的。出门透透气也好。”

所以到了宁太夫人寿诞这日,韩太夫人和秦夫人都只是随了礼,只柳夫人扎挣着带柳依依和韩芳,还有韩诗去宁府祝寿了。

韩束得知柳夫人病怏怏的,却还要强作门面去贺寿,到底放心不下,便护送她们娘几个去了。

到了宁府,来人不少热闹喧天,气息浑浊的,柳夫人愈发不好受了。

宁太夫人知道柳夫人是强撑着过来的,只道这亲家是十分礼遇他们家的,心中很是受用。

所以宁太夫人见离开席还有一些时候,便打发人引柳夫人和柳依依等人到他们家新建的小楼去安顿,待到入席了再请来就是了。

小楼是宁府另辟出来的一处独立小花园,十分僻静安宁,与前头热闹截然不同。

脱离了嘈杂,柳夫人这才能喘一口清静气,在小楼里间炕上靠着闭目养神。

韩芳这时候道:“诗姐儿有我和柳妹妹看顾,就近四处走走散散心。请太太只管安心歇息。”

柳依依原是不想去的,可柳夫人闭着眼点点头,直挥手让她们去的,柳依依便不好再说别的了。

宁府这处小楼,除了这面阔三间的二层小楼,不远处还有几间小抱厦,其余便是山石池鱼树木,这样的景致了。

出了小楼,韩芳便道:“那里有几处房舍,我们去那里坐坐就是了。”

柳依依唯恐宁府是知道她与宁氏不和,借这机会对她下什么绊子,且现□边又只有一个韩芳,到底放心不下,所以一听韩芳这话,越发谨慎了起来,“此地树木葱茏,一眼也瞧不远,你又是如何知道那里头会有几处房舍?”

韩芳这才察觉自己的言语有疏漏,但也不着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来过,自然就知道了。”

柳依依才不信韩芳的鬼话连篇,拉着她的丫头画绢随便就坐小径旁的假山石上了,道:“我只在这歇歇脚就成了。芳姐姐要去,请自便就是了。”

韩芳气得直咬牙,但面上却不敢露,怕再引柳依依疑心,于是牵过韩诗来,道:“既然柳妹妹不去,诗姐儿我们两人去就是了。”

韩诗答应着,蹦蹦窜窜地跟韩芳到那抱厦厅去了。

只因韩府的女眷是宁太夫人请到此处歇息,前头再忙也打发了烧水端茶的人来服侍。

韩芳和韩诗进抱厦厅去后,少时便有人奉茶上来了。

韩芳瞥了眼外头,对韩诗道:“诗姐儿,你表姑一人在外坐着也没口热茶吃,你捧一碗过去给她,可好?”

宁府的人听了忙道:“那里敢劳动姐儿的,还是奴婢去吧。”

韩芳笑道:“外头姑娘正同我闹性子,坐山石上也不愿进来,山石寒凉潮重,如何能长坐的。我不过是想让诗姐儿去请她进来罢了。”

宁府的人听了,直夸韩芳。

韩诗也是乐意的,小手捧着小茶托,身后跟着韩芳的丫头喜鹊。

“表姑姑。”韩诗一路捧着小茶托,往前走几步,又低头看几步脚下,十分小心翼翼。

听到韩诗唤她,柳依依回头见状,不禁笑道:“诗姐儿可是给我表姑姑送茶来了。”

韩诗用力点头,眼看就要到柳依依跟前了,不知怎么的就忽然踩到了喜鹊的裙摆,一个脚下没站住,连人带茶碗一并向柳依依上身扑去了。

柳依依为去扶韩诗便来不及躲,被微烫的茶水给浇了一身。

喜鹊大声叫了起来,“哎哟,柳姑娘你瞧瞧你这一身,这可怎么得了,若让人瞧见了成什么体统。”

画绢因去摘柳枝,离得有些远自然便没救下自己主子的衣裳,此时见喜鹊还在这大呼小叫的,张口道:“真是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成日家也是这么大惊小怪,毛手毛脚地服侍芳姐儿的不成。”

韩芳的丫头听了,冷笑道:“得,我毛手毛脚的,自然是不配服侍柳姑娘的。既然如此,我便不添乱了,但还是劝姑娘一句,赶紧找他们宁府的人借一身衣裳才是要紧的。”

说毕,喜鹊抱起韩诗便往抱厦厅去了。

画绢愤愤道:“只怕她是故意的。”

柳依依那里会不知的,“回头再同她们理论,赶紧找件衣裳给我换上才是。”

画绢一面拿手绢给柳依依擦拭衣裙,一面道:“来时就没想到会得这意外的,便没带替换的衣裳来。看来是只得找宁家的人借了。”

柳依依道:“那到抱厦去,让他们家的人去给我借一身衣裳来。”

画绢扶着柳依依往抱厦厅去找人。

才进抱厦厅,就见韩芳从里头出来,“柳妹妹可有被烫着了?我已说过诗姐儿了,你别再怪她才好,她到底还小。柳妹妹也先别着急,我已打发宁府的人去给你借一身衣裳了,一会子就来。柳妹妹赶紧进来躲一躲,我去回太太一声。”说着,韩芳带着喜鹊就奔小楼去了。

柳依依以为韩芳千方百计将她引到这小楼来,里头定有诡计,但没想到韩芳会走得这般干脆利索,便越发起疑了,只打发画绢先进去查看。

一看里头的香炉,二查门窗外可藏有什么不轨的男子。

待画绢细细看过后,柳依依这才敢进去。

韩诗低着头,不敢看柳依依。

柳依依则可怜韩诗一再被韩芳利用,那里还会怪罪她的,便哄逗起韩诗来。

而韩芳忙忙就打发喜鹊去请宁化,自己则往小楼去,见守在小楼外柳夫人的丫头,又打发她去寻一身衣裳来。

再无第二个人在了,韩芳这才轻手轻脚进小楼去,也不敢惊动了柳夫人,拿起一盏凉茶往自己身上倒去,然后开始轻解罗衫。

没一盏茶的功夫,宁化便在喜鹊的引领下往小楼这里来了。

柳夫人到底也在这里,宁化便打算先去给柳夫人请安全了礼数,再找柳依依一诉衷肠也不迟。

喜鹊便说柳夫人在小楼里安歇,让宁化直管进去就是了。

宁化也不敢鲁莽,先在小楼外禀告了一声,“小侄宁化,特来请安了。”

柳夫人正睡着朦胧,听到人声,虽不耐烦见,到底还是道:“可是宁化?进来吧。”

宁化这才敢推门而进,只是没想才进去掩了门,就听到有人尖叫,“啊,出去出去。”

不单宁化,柳夫人也被吓了一跳才要教训人,就见韩芳衣冠不整蜷缩在对面的屋里,宁化则愣在当场。

柳夫人忙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这一声,不论是先前不知道被韩芳打发去做什么的宁府下人,还是柳夫人的丫头等人,就这会子都涌了进来。

韩芳顿时大哭而起,“我活不得了。”说罢作势就要一头碰死。

丫头仆妇们自然要拦的,好一阵兵荒马乱后,柳夫人这才制住了局面,问清缘故。

韩芳抽噎道:“我和柳妹妹原是在抱厦厅吃茶歇脚,只是不小心被茶水湿了衣裙,这才躲回小楼,待人去取来衣裳再换上。没曾想这时候,宁公子……宁公子……便……”末处韩芳又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韩芳的话被柳夫人的丫头证实了。

宁化只觉好不无辜,也懊悔不已,心内直说韩芳的丫头找来,只管让她领去抱厦厅隔门说话就是了,非要来小楼请安多此一举,这下可不得了。

柳夫人虽不喜韩芳,但到底韩芳也是韩家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是要给韩芳做主的。

于是柳夫人对宁化道:“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让芳姐儿日后还怎么见人?叫你父母长辈来,今日无论如何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

宁化无法,只得去请父母长辈。

柳依依在抱厦厅小心提防,没想最后却是小楼那里闹出名堂来了,令她十分不解。

宁夫人听说这事后,自知是宁化理亏,来了直给柳夫人赔礼告罪的。

韩芳在里屋听着外头柳夫人和宁太夫人说,面上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心里却道:“事到如今,必定要宁化娶了我,方能圆满。”

韩芳是越想越美,只是“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的,莫说她只是这样的小聪明。

可将军府和宁府都非贫贱之家,宁氏已嫁入将军府了,韩芳再嫁宁化,韩宁两家便有换亲之嫌了。

不管是将军府,还是宁府,都丢不起这人。

而柳夫人也是个不擅拿主意的人,最后也坐不住了,只喊着家去回明韩太夫人再做道理。

罢了,柳夫人就要走,宁夫人也不好再留了。

前头正是热闹时,忙忙从前头去到底扎眼,且韩芳如今又是这么一个形景的。

宁夫人只得让人叫韩束将将军府的车马直接赶到小楼来,接了柳夫人她们从后门走。

韩束还不知道这里头的深浅,只以为柳夫人身子不适,要提早家去,于是赶来车子接了柳夫人和韩芳后,又往抱厦厅去接柳依依和韩诗。

柳依依因一直等不到宁府的人拿衣裳来给她换,便脱了外头最罗纱的鹤氅,本还要脱直粘在腿上的马面裙,只是画绢不许,柳依依只得作罢。

这时候韩束请柳依依和韩诗出来上车回府,柳依依便这样子就出来了。

韩束没想柳依依会这样狼狈就出来,怔了怔后忙又掉过脸去。

柳夫人见了一惊一乍的,道:“依依你怎么也成这副模样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一面哭,一面说教了一会子,柳夫人忽然就灵机一动,大叫道:“束哥儿。”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拿回来了,他们都到家了,我开车又过去追回来的,不然星期六那天我也不会停更了,耽误了我一天。

☆、第113章 16

第十三回阴差阳错相思局;各人姻缘各有命(七)

听柳夫人好端端的嚎这一声,起先柳依依还不明白,也是过了一会子才领悟了柳夫人的用心。

柳依依没有不喜欢的,只是见这里到底是别人家不好放开了施展的;便劝起柳夫人来,“姑母,今日的事儿不论是那一件都必得家去回明白了老太太,等老太太的示下才好,没得忙忙就在别人家里就理论开了,让人笑话了去。”

柳夫人回头一想,这里头事关侄女的名声;也知道应该忍耐的,便对韩束道:“家去再跟你理论。”

因柳夫人心下有算计;故而催促得车马一路匆匆。

回到将军府,柳夫人领着柳依依和韩芳,再拉着韩束,就往福康堂去了。

柳夫人是一路气势汹汹,眼看韩太夫人上房就在眼前,却又忽然刹住了脚步,酝酿了一会子落下泪来,又换上满面委屈和惶惶,这才进韩太夫人上房去。

此时上房内,韩太夫人和楚氏正在说话,听说柳夫人他们这时候回来,正奇怪,就见柳夫人满面丧气地进来哭嚎开了,“老太太啊,老太太,您可给我们娘儿们几个做主啊!”

韩太夫人止不住地皱眉。

楚氏见状一时也不好再留了,起身告辞便家去的。

韩太夫人见不但柳夫人,就是柳依依和韩芳都梨花带泪的,便韩束道:“束哥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若不是知道你们娘儿们几个今儿是去贺寿的,我还当奔丧去了的。”

柳夫人当下就是一噎。

韩束起先还不知的,但在见过柳依依那样一番狼狈样子后,却也猜出几分来了,只是这事儿他一个男儿如何好说的,只得推说:“我一路只在宁府前头院里受他们家款待的,不知里头的事儿。”

柳夫人立时便怒起道:“逆子,你做下这样的事儿,就只敢拿这样的话搪塞了?你让依依日后还如何见人?”

韩束先怔了怔,不明所以,但柳夫人的心思太过浅显,韩束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当下又是委屈,又恼火,可又不好发作的,只得默不作声。

韩太夫人虽仍旧不明白缘故,但听了柳夫人自居的话,韩太夫人还是提醒道:“束哥儿他再忤逆不孝,也是你大伯子家的事儿。”

柳夫人兴师问罪的气势顿时就去了一半,“可……可他到底我……我生的。”

柳依依听柳夫人就这么歪带到别处去了,正着急,就见韩太夫人歪了歪身子,靠在引枕上,道:“你今日来是和我理论生恩养恩的不成?”

柳夫人这才又想起来意,一时又换了嘴脸,道:“老太太,今儿可不得了了。”罢了,柳夫人就将韩芳的事儿说了,后又道:“眼看芳姐儿这里的事儿没完,束哥儿他又做出这样不合礼数的行止来。若果然那时候没旁人也就罢了,可宁府里多少眼睛看见的,这让依依以后还怎么嫁人了。”

柳依依偷偷看了韩太夫人一眼,想知道韩太夫人的态度。

只是韩太夫人方才什么样,现下还是什么样子,一点都不着急上火的。

韩太夫人听柳夫人说了半日,总算是明白了前后因果,柳夫人的心思也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柳夫人到底是韩束的生母,就是问了韩束,韩束也不好当场道柳夫人的不是,故而韩太夫人也懒得问韩束,只道:“这不过是内宅事儿的,束哥儿就不好掺和了,该干嘛干嘛去就是了。”

韩束作揖,答应了是,就退出去了。

柳夫人忙得直要去拉韩束的,“诶?这是怎么的,还没说清楚,放不得束哥儿走。”

柳夫人还瞧不明白,柳依依却清楚了。

果然就听韩太夫人道:“既然事儿出在他们宁府,他们宁府自然是该担着的。我瞧他们宁府也尚可,柳丫头嫁过去,也不是算委屈了。”

柳依依和柳夫人登时皆不敢置信。

这厢韩芳也是大怔,随后期期艾艾,“那……那我怎么办?是他们家宁化行止有亏,人前坏了我的清誉。”

韩太夫人看韩芳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让你嫁过去?那才是成了笑话了。不论是我们家,还是他们家都丢不起这脸。”

韩芳不明白,宁府对不住她,世人谁不道赶紧三书六礼下聘弥补才是道理,怎么到她这就成笑话了?

柳夫人才不理会韩芳的委屈,只道:“虽如此说,亦不能把依依拿去充数了呀。这和依依什么相干的。”

韩太夫人也不同柳夫人她绕肠子了,“当日我就说了柳丫头是要聘出去,这机会不是正好的?”

柳夫人道:“可……可这到底是束哥儿的错,却让宁家公子担着了,日后传出去,依依就是嫁了也没得好名声了。”

韩太夫人缓缓起身站直,一面往里屋去,一面道:“既然如此,那干脆让柳丫头到寺里住着去吧,这可比什么都干净了。”

柳夫人立马跌坐在地。

柳依依则大呼失算了,以为以将军府这样的人家最受不得理亏的名声,不可能不答应,没想却情愿逼着她柳依依出家,都不愿要柳依依做孙媳妇的。

韩太夫人这番态度,让柳依依不得不重新算计。

到底是比柳夫人多了一分算计的,也知此时不好顶撞韩太夫人,柳夫人扶起柳夫人就要回去在做打算。

又听韩太夫人在里头道:“今儿官媒老朱家的来过一回了,说原驿传道大人家的三公子刘平勋就极好,还身负功名,他们家祖上同我们家也有些交情,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你回头捡一日,让就他们家来定下芳姐儿吧。”

正恍惚无措的韩芳一听这话,先就拿刘平勋家同宁府比较,觉着刘家如今虽没人在朝为官,但祖上官名赫赫,且刘平勋又身负功名,入仕是早晚的事儿,比之宁家这样一个武夫之家,真真有过之无不及之的,当下就丢开了要嫁宁府的打算。

这刘府,柳夫人也是知道一些的,听说刘家如今拢共有两子三女。

刘平勋行三,是庶出,头上的长姐和兄长皆是嫡出,下头两个妹妹,一嫡一庶。

按说,刘平勋这样的出身配韩芳的确是门当户对的,只是柳夫人见今日一计不成,柳依依的前程越发没着落了,却让庶女先得了这样的好人家,心内十分不痛快,“这……这怎么是好?我前番才同宛平知县家夫人说了的,把芳姐儿说给他们家长子的。”

韩太夫人一声冷哼道:“你怎么不干脆把芳姐儿说给他们村儿里长家儿子的?芳姐儿没了脸,你这做嫡母就有脸面的。”

柳夫人被韩太夫人训得倒退了一步。

韩芳心中含恨,听韩太夫人这般维护她,又十分解气的。

“罢了,芳姐儿的事儿你就不必过问了。”韩太夫人说毕,就直打发她们娘儿们几个去了。

柳夫人回到她自己屋里,揪着心是越想心里是越发不好受的,一时又伤心起来,道:“我可怜的依依命怎么就那么苦。你那里就不好了,他们怎么就容不下你了。可是见柳家没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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