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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女初长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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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程大哥经商有方,倘若银两充足,扩大经营,相信定然能在上官国干出个名堂,我想入股。”说完,把茶碟定定的放在茶桌上。
  他闭目片刻,然后慢慢张开,“程志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程大哥但问无妨。”
  “公主乃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
  我明白他要问我什么。“程大哥,您做生意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消息想必是十分灵通的。前些日子您妻弟所在的那个分队饮酒误事,龙颜大怒,欲杀一儆百,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收编为侍卫队,可是我父皇拒绝给他们俸禄,一家老小,指着他们这点皇粮活命呢,我虽有些银钱,但是死钱总归会花完的,要想让钱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钱不停的周转,我身在皇宫,抛头露面不大方便,所以……您看这事。”
  程志又要下跪。我使个眼色给元仁表哥,他阻止了程志。“程大哥,您这是干什么呀。”
  “程志代妻弟谢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公主的大恩大德,程志无以为报。斗胆问一句,公主打算注多少银两?”好,才说到重点。
  “最少五千。”
  “您就那么相信程志?”他拱手相问。
  我笑笑(不想要脑袋你就给我玩阴的试试,何况你不是那样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这样吧,不必事事请示我,您看怎么方便怎么来。还有一句提醒您,十来年的名声得来不易,不要因为我的介入,而毁了您的清誉。他们每十天有一天的例行公假,等他回家时本钱我让他给捎过来。所得利钱,我们五五分。”
  “不敢,程志连本带利分厘不敢有所差错,更不敢和公主分利。”
  “行啦,这事儿听我的。你不能白替我忙活啊,五五。”
  “其实,您入股,我们就很吃香了,因为周转的银两多了,生意规模也就大了,所以这红利应该全是您公主的,况且您不是为了他人的活计才入股的吗,所以这钱我是万万不能拿啊,拿了黑心呐。”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跟您不客气啦,这事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您明白吗?”
  “这个自然,公主大可放心。”
  哦耶!心中一块大事办完了,我觉得呼吸都畅快多啦。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把酒当个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回宫
  从外公家回到宫里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险些连宫门都没进来,刚踏入祥云宫,玉儿说明德师父回来了,嘿,他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他了。
  我还没来得及褪了披风,父皇就派人让我去怡心楼,我转身带着玉儿就去了。
  父皇、爹娘、明德师父、云皓哥哥、元仁元义表哥全在。嗬!这种组合可是头一遭碰到。元义晚上不用陪太子读书吗?父皇也不去东宫耳提面命吗?
  我挨个请安,请安到师父,我抬起眼,和明德四目相对,明德眼睛就像一部大着作,需要慢慢读,用心品,我心慌颤了一下,赶紧扭过头给三位哥哥问安。
  父皇摆手招我过去,不会吧,还要抱呀?别的了,尴尬死了,这一屋子人呢,尤其是师父和爹,怎么看我啊?他们心里肯定不舒服。我搬了个圆椅挨着父皇坐了下来,瞟了一圈,其他人都看着父皇,除了明德师父和云皓哥哥。
  “婉枫来了,大家关于婉枫如何准备两国赛事各抒己见吧。”父皇把那只大蒲扇手放在我交叠于膝的双手上。我不自在地又瞟了一圈,爹两眼望着房顶,娘看着脚前的地面,三位哥哥均双手拄膝正襟危坐,师父坐得很随意,眼神有轻微的晃动,不知道他在权衡什么。
  爹离开椅背,正着身子,先开的口“那还不好办,找几个好师父没早没晚的盯着,不老实的话我奉陪,不过二哥你得供我吃喝啊。呵呵。”
  “像什么样子?叫孩子们笑话。”娘娇嗔推了爹。
  一潭死水般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大家都笑在肚子里,给成王爷留着面子呢。
  元义表哥扶着圈椅扶手,刚要探身发表观点,元仁表哥踢了他一脚,元义表哥自讨没趣,咽了口唾液,重新端起身子坐好。
  本来爹刚营造出奶茶温馨般的气氛,又变成了果冻。
  元仁表哥的小动作当然没逃过父皇的眼睛,“元义,你说说看。”父皇亲自问到他的头上了。
  元义表哥站起来,“启禀皇上,元义认为婉枫公主失忆后是这次比赛的最大优势,她现在可塑性要远远超过任何同龄人,但是她的准备时间只有一年,时间紧迫,依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非扬长避短不可。不知道婉枫公主最擅长的是什么呢?”
  所有的闪光灯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父皇,这,我也不清楚啊,我,怎么说呢?”
  “婉枫不要谦虚,朕知道,朕的宝贝公主最有出息的了,好,你不说,父皇替你找个人说,啊?”父皇啊,你宠我分一下场合好不好?我亏得是个公主,要是个什么妃嫔,准被史官重重记上一笔——红颜祸水!
  “明德,你在成王府坐馆多年,云皓和婉枫两个孩子都是你亲自教出来的,对他们的情况最熟的非你莫属了。”父皇把球踢给了师父。
  “是,皇上。婉枫公主失忆前最为擅长的是轻功,失忆后最为擅长的是活学活用,能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尤擅书法,琴棋也有一定的潜质,假以时日,定能成气候。”
  “你,就留下来吧。继续教婉枫和云皓。三弟,你们全家暂住宫中一年?”
  爹跟娘互换眼神“全凭二哥吩咐。”
  “明德,你跟朕起驾耕心殿,朕要听你述职。”
  “是,皇上。”
  “婉枫,你们兄妹几个留这儿玩会吧,明天,你和云皓不用去太学堂了,父皇让师父们上祥云宫偏殿,快晌午时,你和云谦去赴国宴接待孟国太子和公主。”
  “是。”
  父皇起身,众人恭送,走到门口,父皇转过身对跟过来元仁表哥说:“你今晚不必当差了,留在这里陪着他们叙叙家常,记住,一定确保你表妹安全回宫。”
  “是,皇上。请皇上放心。”
  送走了父皇,我们谈话确实轻松多了,最欢快的就属元义表哥和我了,弄得我娘直说我俩是一对活宝。爹倒是想端起个当爹的架子,可是被我们几个一闹,想严肃也严肃不起来。
  “爹,父皇说的那个孟国的太子和公主是什么样的主啊?别到时候婉枫闹出什么笑话,丢了咱上官国的脸面。”
  “哼,你师父教你宫廷礼仪的时候你干什么啦?现在知道着急了?不告诉你,急死你!”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成哥老没正形的,跟孩子你计较什么啊!”娘笑着拍着爹。
  爹爹也笑呵呵的,“萧萧,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不吓唬吓唬她,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爹,瞧您把话说的,婉枫哪敢啊?”
  “得了,你往心里记着就是了。孟国太子孟令贤,听闻三岁识字,五岁成诵,十二岁能背下百余部典籍,十五岁能拉开二十斤的弓骑射。公主孟嘉琴,据传弹得一手好琴,最擅长以琴声动人,连飞鸟都收翼驻足而听,不知道是真是假,才学虽不及令贤太子,但嘉琴公主”慢,嘉琴公主,家禽?猿人?嘻嘻,我偷偷看看元仁表哥,元仁表哥注意到我,纳闷的看着神色古怪的我,摸摸脸,蹭蹭下巴的,看到元仁表哥迷茫样,我更觉得好笑了,勾了嘴角,牙咬着下唇,努力忍着,我忍啊忍,嘿嘿。
  “啊哼,有什么好笑的?我给你讲笑话呢?嗯?”
  “没有,爹,您别生气啊,我在想呐,飞鸟先收翼再驻足是个什么样的壮丽景象,您想啊,这鸟扑腾扑腾的飞着”我冲着灯做鸟的手影,然后四指一勾,侧着耳朵,“哎,这动静好听,一收翅膀。”我将手快速朝地运动,模拟乐痴鸟的自由落体,“扑通。”这乐痴鸟的自由落体就像个炸弹,一落地,砰,哄堂大笑,嘿,感情炸弹里装的是快乐散诶。他们笑得前仰后合。是你们笑点太低?还是我表演太精湛?不管,反正你们乐了,我就达到目的了。我也笑了,可我笑的和你们不一样,我笑的是家禽。不知道这个家禽长得丑不丑?要不,正好和猿人凑一对嘛。哈哈,明天留神看看模样俊不俊。娃哈哈……
  “不行了,好久没这么笑过了,笑得我喘不上来气。”我赶紧给爹顺后背,“你这个丫头。”爹顺过气来,但脸上还挂着笑容。我端起桌上的那碗茶水,递给爹,“爹,茶。”他幸福的喝了口。其实我发现取悦父母真的很容易,整点儿彩衣娱亲什么的就能搞定。可是又一想,恐怕也不见得吧,云皓哥哥不就是个很好的反例吗。他一直都渴望能够得到爹的认可,哪怕是一个赞赏的眼神对他来讲都是奢求。我下意识的看看云皓哥哥,他笑着朝我点了一下头,我默契地回报他一个微笑。
  快乐散散得差不多了,我把话接上,“爹,您当才说,那公主怎么着?”
  屋里静多了,都在仔细听爹的话,尤其是我和云皓。“哦,我都忘了我说哪了,都是被你这个丫头搅和的,呃,是了,嘉琴公主虽不像令贤太子那般学识了得,却也算得上是知书达理,无人不赞。爹要提醒的是,嘉琴公主是个极爱干净的主,你可要仔细了。”极爱干净?不就是说她有洁癖吗。真难想像一个家禽再干净能干净到那去?
  
新生活
  来宫里有段日子了,我才适应这种有规律的生活,可是一个两国友谊赛又把我的生活规律给打乱了。现在我作为上官国参赛者和云谦大哥天天陪着人家兄妹逛皇宫逛京城。功课暂时改为早功课和晚功课了,云皓哥哥没我幸运,日子与在王府无异,明德师父盯得很紧。我好歹一天有大部分时间是陪着人家太子公主的,学习的时间并不像云皓哥哥那样长。
  令贤太子有些恃才傲物,我是看不上他的,在我们的地盘上,你装什么装啊!
  那天上街,我们到了京城一家颇有名气的首饰店,嘉琴公主选了几款素气的玉饰和一款金饰,我也没有太喜欢的就随便看看,掌柜的看我们出手大方,将几个上等物什拿了出来,说什么是镇店之宝,鬼才相信!镇店之宝你卖了还开什么店?不过打开后,还真不赖,贼吸引人。匠人神了,原来木质的也可以有精品的,两个太子一个公主都在看镂刻的石镯,石头能做成抛光的镯子就已属不易了,难能可贵的是中间是镂空的,图案栩栩如生,颜色类似于藏银。我对那个不是很亲,相反我手中拿的这个木钗倒是把我眼球锁住了,有点云南少数民族头饰的味道,这个东西不错,买了,不管多少钱,反正是父皇买单。我刚要对店家说入盒,令贤太子冷不妨的将木钗从我手中抽出来,“掌柜的,这个本少爷要了,入盒。”有没有个先来后到哇?
  “你?”我扭过头斜着眼睛瞪着他,他背着个手,四处随意地看着,一脸坦然,仿佛当才那件令人不齿的事不是他干的,我鼻子都气歪了。云谦大哥见状,一把给我拽了过去“婉枫,你看这个给你嫂子戴能不能好看?哥心里没底,你给哥拿个主意。”看我还盯着令贤太子,搬正我头,他眉头快速紧锁了一下,随手摸了串珍珠项链给我看,我拿起那串项链,还没怎么上眼,大哥抢了过去“挺好,是吧?掌柜,入盒。”他朝我点了一下头。我瞥那个闲逛的令贤太子一眼,哼!不就一钗吗,拿去!本大小姐就发扬一下高风亮节。令贤?我看是令人嫌弃的令嫌吧!在酒馆里,喝酒抢我酒杯,吃菜抢我菜肴,怎么在这种地方连个女孩子家的头饰你都抢?你丫的是逃难难民啊?鄙视你!
  有一天,俩太子去狩猎了,我在宫里陪着嘉琴公主。嘉琴公主据说出生时,宫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如仙乐般动听的琴声,孟国皇帝孟津很高兴,为她取名为嘉琴。她是孟津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很得宠,孟津天天让人给她换洗被褥和衣服,所以她爱干净是她父皇给惯坏的。这次来上官国,有两车的箱子是她的,里面装得全是衣服,当然我父皇也提前做好了准备,专门给她打扫的寝宫,还赶夜让人做了几十条新被褥送到各个沿途驿站。
  她让她的丫鬟铃儿拿棋来,我陪着下棋,手指伸入棋盒夹起棋子,咦?棋子是热的?铃儿看到我奇怪的样子,笑着说,棋子才煮过。上帝啊,真正的黑白棋子汤!
  “姐姐,这棋子能吃不?”我笑着问嘉琴公主。
  她侧头莞尔一笑,笑而不答,啥子叫大家闺秀?这就叫大家闺秀,这个嫂嫂俺要了,不过不知道元仁表哥的十两月俸能不能养得起她这么个有洁癖的公主。
  我心不在焉的下着棋,很少开口的她主动问我,“婉枫妹妹,你想什么呢?留神这步棋。”
  我索性把棋子握在手里,“姐姐,我在想像你这样的美人,得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你啊?”
  她换了个姿势坐着,“胡思乱想些什么。儿女婚姻大事,自有父皇母后做主。”低头揉搓着夹袄边。
  我干脆把手心里的棋子丢回棋盒,身子往后一躺,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床顶,“姐姐,说心里话,你就那么甘心随便嫁人?”
  “怎么能说随便呢?父皇一定是再三思量的。”
  “就算是才貌双全,你要不喜欢呢?”
  “那是命,只有本分相夫教子,孝敬公婆。”
  思想太顽固了,换话题。“姐姐,我就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好了,不说这个了,姐姐,你说我大哥怎么样?”我眼睛耷了下来,看着她。
  “云谦太子?”
  “嗯。”
  “为人忠厚老实,有勇有谋,这是上官国百姓的福分。”
  “那个一等侍卫祝元仁呢?”
  她想了半天,嘎?你不会忘了谁是祝元仁吧?他可天天都跟在咱们身后保护咱们啊。“寡言沉稳,阳刚威猛。”她看着门外,大中午的,阳光很足,仿佛祝元仁就在庭前立着。算了吧,反正你一个他国公主他一个侍卫门不当户不对的,而且还有洁癖,能不能养得起你还是回事呢,我们老祝家就不高攀啦,我也别瞎点什么鸳鸯谱了,你这个家禽兴许有什么叫牲畜来配呢。
  “祝侍卫是你表哥吧?”她试探着问。
  “是啊,我舅父的大儿子,我还有一个小表哥叫元义,太子侍读。”我歪着脑袋打量她,哎,你问他?
  她不好意思的说“真羡慕你,有那么多哥哥,我一个也没有。”
  说曹操,曹操就到,元仁求见,嘉琴公主准了。
  嘉琴公主让铃儿看座倒茶。弄得元仁表哥受宠若惊的,说什么也不敢坐,“卑职不敢造次,贵国太子殿下让卑职代为转告嘉琴公主,他今晚留宿东宫。这是令贤太子给您的信。”
  铃儿帮着嘉琴公主递信,嘉琴公主看完信,抬头看看元仁表哥,微笑着道谢,俩人客气来客气去的,看得我这个不耐烦。
  每天晚上陪着人家吃完晚饭,再到父皇那里点个卯,问个安,其实就是爷俩情感交流,顺便汇报一天见闻,然后各就各位,父皇亲自给云谦大哥上课,我和云皓哥哥上晚功课,明德师父回来后,功课上起来就没那么轻松了,在太学堂念的书是旧书,而明德上课用的是新书。啥?你说新书用起来不好吗,非得拣人家用过的?不好,不好,那新书是没句读的,你一翻开书会误认为是本字帖呢,看起来非常不方便。师父一般是拿朱笔在书上点短句,念一句,我跟读一句,点到完整一句话时标一个圆圈,就是今天咱们使用的句号。读完生书,就反复的高声读,直到背下来。有时我在想,这让我回学校做什么古文断句题,我肯定做得最好。我应该教他们使用标点符号,等着吧,等我有空的。
  明德师父有一次考完书后,把我留下来问我参赛的事情,我一五一十的说了。他听完后,一直看着桌子上跳动的烛焰,眼睛也不眨一下,那烛焰张牙舞爪的跳动,奸邪的爆着烛花。我也不敢说什么,我怕师父,说不出来的敬畏,我就一直小心的陪着,困意袭来,我拿手绢掩着嘴准备打个哈欠,惊动了师父,他细细地看我,我后半个哈欠硬生生地叫我给憋了回去。
  “去睡吧,明天跟我去小校场。”他走到门口,转过头对我说“还是到小校场再见吧。”
  我把他送到门口,叫了玉儿回房睡觉,师父想什么呢?是不是他也认为我不合适?为什么他不说呢?如果不是想这事儿,那他想什么呢?
  
两个讨厌鬼
  我把我的精英队训练任务全交给了明德师父和丁一叔叔,在好几次交流后,明德充分领会了我的意思,详细做了训练内容大纲。程志已经将我的部分红利转到了和盛钱庄,另一部分积蓄起来准备再次入股。精英们公假时到和盛钱庄去支取月俸。和盛钱庄是程志自己家经营的,所以我的钱在那里不需要交纳保管费,你可别以为钱庄是银行,现在银行存钱给你利息,可以前把钱放在钱庄是需要付费的。
  我又托程志在外面给我打造了五十枚精英金币,让他们贴身佩带,作为精英成员的信物,还有明德师父设计的各种暗号,一切管理得井然有序。虽然我不知道明德师父武功到底是怎么个高深莫测法,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武功修为肯定高于丁一。可是师父因为明元帅的缘故发誓不再动武,所以现在有些示范动作还是丁一做的,明德只是在一边动动嘴,这不行,那不对的,弄得有些精英直跟我抱怨。我也没招,从王府到皇宫,我也从未见过他出手,只能不断安慰他们,好言相劝。
  这几天过得还凑合,倒是嘉琴公主开始主动相邀,人也让挨近了,手也让牵了,有时我还给她通通头,她也给我装扮装扮,不过衣服还是一天一身,弄得跟时装模特似的。铃儿也殷勤多了,嘉琴公主不再玩深沉了,开朗了许多,没事就跟我聊聊天,什么都聊,谈谈两国的地理民俗差异,说说各自的趣事,我一开口就能逗她乐,但我始终觉得她真正感兴趣的话题是我表哥元仁。
  中午我又生令贤太子的气了,他仿佛天职就是来气我的,真是冤家!
  我在书房站着写大字,他和大哥来看我,他端着玉儿上的茶裹了一口,凑到我身边看我写的字,都快要贴在我身上了,我侧了侧身,躲开了,他立马身子一正,翩翩君子般,俯下身子看字,装得极其认真的样,仿佛在看大家墨宝,我眼睛瞥在他处,懒得看他,只听噗一声,我看我的杰作被他给喷了!八嘎!
  “婉枫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啊,我今天开眼了,开眼了,嘿嘿,嘿嘿。”他赶紧用袖子在纸上抹茶水,赔着笑脸。
  我看我那字啊,被茶水给弄湿了,墨迹散了,被他一抹,纸也给弄破了,我的字啊。
  我心中这把火烧得这个旺啊,眼睛都要喷火了,云谦大哥拍拍我后背,笑着对脸上毫无歉意的令贤太子说“久闻令贤太子泼墨画深得古禅大师身传,何不待它干了,就着这个茶渍墨污即兴做画呢?”
  他看着一脸怒气的我,笑呵呵看着云谦大哥,连声道妙。
  大哥叫身边的小太监,把宣纸烘干,备各色颜料,他则坐在我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悠然自得的品着茶,我刚要骂,云谦大哥把茶递到我眼前,我接过来,看着令贤太子那德行真想把茶水都泼他脸上,可想想这一泼的后果,没准泼出场两国战争,那我可罪魁祸首了,想到这里,我一扬脖,咕嘟咕嘟几口把茶给吞到肚子里去了。“饮牛!”他睁开一只眼睛斜着看打量我。
  我将茶杯咣当墩在书案上,“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我怒不可遏,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他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一脸无辜的说“我想刚才那个可以画一幅画,题名饮牛图。”正说着呢,小太监回事。令贤太子从容拿起毛笔,蘸湿,阴了一片,只见他腕子轻轻抖动,又蘸了少许淡墨,用侧锋肆意的涂抹,随后,将笔一立用焦墨仔细勾画着,远处虚景,层峦叠翠,雾气缭绕,然后,将笔叼在嘴里,拿起我用过的笔蘸过浓墨混着朱色又添了点儿明黄,简单勾抹几笔,换下嘴里那支笔勾勾轮廓,不得不佩服,一只老牛就这么低了头,他笑着看看我,伸出左手食指中指蘸在洗笔里,往右袖子上的早已干了的墨渍抹了抹,又重新将两个手指伸入笔洗,拿出来后,朝纸上随意的抹了两三道,呵,一条小河?饮牛图?!他并不落款。
  云谦大哥说了一堆恭维他的话,我则傻傻的看着,我真是头老笨牛!这被人耍的!我看着桌上的画,大哥劝他回去换身衣服,两人就走了,我也不顾什么宫中礼仪了,也没送,就是看着那幅饮牛图。
  真失态,我狠狠地攥紧拳,指甲扎得掌心生疼。
  “大妹子。”我一听这声我就脑仁疼,火也窜了上来。姑奶奶正愁没处撒气呢,你来得正好!
  “什么风把姚公子吹到这儿?”我没好气问。
  “别介呀,妹子,你哥这浑身的伤才好,就来看你了,妹子你好歹也赏给哥哥我一杯茶吃啊,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欠身,“是婉枫不是了,这就奉茶赔罪。玉儿,拿咱最好的茶叶煮上一壶。”我挑了一下眉。
  “请小姐放心,玉儿明白。姚公子请稍候片刻。”玉儿笑着点头,去了。
  姚望翘着二郎腿,上面那只脚还不停地抖动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这间书房,扯着乱七八糟的宫中传闻,什么妃子脚底板长了颗红痣,哪个皇子都多大了还尿床,又什么最新版解密冷宫,等了很长时间有些坐不住了,“这茶煮了这么久?”
  我不着急不着慌像个老学究似的答道:“这茶是极讲究的,你比如说煮茶用的薪,用炭上,次用劲薪。所用的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山水,拣乳泉石地慢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就不要用了,久食令人有颈疾,又有别流于山谷者,澄浸不泄。其江水,取去人远者。汲井水的人多,最不该采用。这煮沸也有好多说道呢,初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这二沸缘边如涌泉连珠,腾波鼓浪为三沸,水若再沸就老不可食了。初沸则水合量,调之以盐味……”
  “妹子,哥求你了,咱这杯茶不喝了成吗?”他拱手求饶。
  “那可不成,这要被父皇知道我不懂规矩,关押在静思阁思过,多丢人啊。”我拿手指刮刮自己脸蛋。
  姚望使劲一吸鼻子,“别提那破地方,我玉树临风的形象啊全他娘的毁在那地方了。行啦,不就茶么?我喝!再说我心爱的妹子煮给哥哥的茶,哥哥怎么舍得不喝呢。”眼睛色迷迷的放电。
  我呕死了,怎么遇上这么个二皮脸的瘟神呢?
  玉儿端着木案进来了,恭敬地把茶递给姚望,“姚公子请用茶。”
  他狐疑的掀开茶盖子,闻了闻气味,“请用茶,姚公子。”我用含糖量超标的嗓音劝茶。
  姚望皱眉喝了一口,入口却怎么也咽不下,想要吐,我忙拦住,“这么难得的上好贡茶,又费了不少功夫煮的,该怎么给婉枫面子您自个儿拿捏。”
  姚望只好自认倒霉,闭紧双眼咽了下去。我和玉儿偷着乐呢。
  “我记得我爹早晨说过中午找我有事,哥先走了,妹子,改日哥再来陪你啊。”他要逃!
  “那也不差喝完这杯茶的功夫啊,来来来,喝完再走也不迟嘛!”我哄着他,亲自端着茶喂到他嘴边,强给他灌进去,弄得他嘴角耳边脖子衣裳全是茶水,还把他给弄呛了,我又给他捶后背又给他擦嘴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哎哟,玉儿你是木头啊杵在那儿,端水给姚公子漱口,顺便再倒杯茶来,咱们姚公子没品出味道来呢。”
  “是,玉儿这就去。”玉儿笑着就往外走。
  “好妹子,哥心领了,今儿我得上父亲大人那一趟,改日吧。”姚望就像丧家犬那样落荒而逃。
  玉儿愉快地窜到我身边,“小姐,姚公子哪天再来喝玉儿给他煮的茶啊。”
  “鬼丫头,说吧。”我拉着她的手。
  “玉儿没您的吩咐怎么敢煮这么上等的茶啊,里面除了皇上赏的贡茶还放了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这很正常吧,不过其中姜和薄荷多放了些而已。”我一直再想那是个什么味道呢,呵呵。
  
生命在于折腾
  今天我过生日,还黑着天就被一堆宫女给弄醒了,洗漱,化妆,梳头,穿新衣服,戴各种父皇赏赐的首饰,给父皇母后请安,给爹娘请安,去千秋殿给列祖列宗上香,然后行的成人礼,梳得好好的头又给拆巴了,重新拿簪子插好,穿好的衣服也给换了,我又给父皇母后奉茶,给爹娘奉茶,给恩师奉茶,跪着听他们叨叨叨半天成人教育课,出殿门给娘娘兄长行礼,然后去给亲娘上香,接着上了马车,赶到皇家寺院,给佛祖上香。我这一大早晨跪的次数比我从穿越来跪的总次数还要多。我肚子严重的抗议,叽里咕噜的开着会,腿也软了,可别让我再请安上香了,我饿啊,我的生日居然让我饿着?
  皇上拒绝文武百官给皇子公主礼物,怕在朝廷滋生不正之风,所以热烈的场面没见着。后宫小范围的各宫娘娘给了赏赐。当然出手最大方的是父皇了,赏金十两,赏银百两,两枚青铜压胜钱,百件金银首饰,十套小袄,十套长袍,一套文房四宝,一箱书籍,两张古琴,一副棋具。
  我不希罕这些,我想吃饭,父皇用膳吧,哪怕给我杯水喝也行啊。就这样熬过一个又一个宏伟场面,底下高呼千岁,我看实则遭罪!
  风吹得我直发冷,吃饭吧,我好可怜哦,又冷又饿的,起那么早,跪了那么多回,说了那么多话,还得微笑着,我面部表情都冻僵了。谁愿当这公主谁当去!公主也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我容易吗我。妈妈啊,这的人不给饭吃啊!你保佑我赶紧开餐吧,别整这没味的了。礼部齐大人终于宣布开宴,我抬头看看天,太阳公公拄着拐杖都跑到中间儿了,我还得装得高雅慢慢儿地一步一步走,我其实都恨不得跑到餐桌边上,来回手抓饭自助,可是我估计我也没什么劲能跑得动!好不容易坐在餐桌前,可气的是罗里罗嗦的章程还没完呢,旁边一个大臣眉目清秀的据说是上次恩科状元许大人,父皇赐婚,准备今年过年时和婉清姐姐百年好和,他拿着一个红锻包的折子,抑扬顿挫地高声颂读了一篇赋,大概意思就是说要忆苦思甜,要惜农。够了,知道了,开饭吧。
  念完了,可算是念完了,父皇又搞什么赐酒,我还得敬酒,几杯下肚后空空的胃就开始难受上了,我还得忍。终于开吃了,我的眼泪直往肚子里流哇,哗哗地,起初是感动,终于能吃点东西了,继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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