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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番外-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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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在我哥哥面前自惭形秽的女子,才会不敢嫁给我哥哥。又或者,那根本就是瞎了眼睛。”说完,再也不看江凌一眼,转过身,带着几个下人快步朝山下走去。
江凌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台阶的尽头,哑然笑了一下,摇摇头,这才站起身来,朝山上走去。她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来听赵微雨说这些话。他们赵家人,是不是都那么的自以为是?不过想想也难怪,既有权,也有钱,还长得漂亮。这样的人,自傲也是应该的。话说,自己上辈子,不也是如此吗?
经过赵微雨这一搅和,江凌上山前微微有些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她慢慢拾级而上,看着路旁边的花木,听着偶尔的几声鸟鸣,再与上香的信男们点个头拱拱手,这一路上去,到了山顶,竟然走了许久。
进到大殿,江凌先去净了手,请了香,到大雄宝殿前的香炉上点燃了,朝着大殿拜了几拜,将香一一插到香炉里去,再进到大殿,在蒲团前跪拜下来。虽然她前世并不信佛,便是游玩到了寺庙,她也从不烧香。可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的虔诚。她不知为何本已丧命的自己,不遁入轮回,而会穿越到这古代来,还附赠了一个空间宝物。既如此,应该便是老天眷顾。所以,此刻她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诚心向佛祖道谢,并希望佛祖能让她这一世的亲人都健康、平安、长寿。
直起身子,看着一脸慈悲的释迦佛祖,江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朝旁边的殿堂走去。刚才请香的时候,她就在那里看到了上次招呼他们的那个库房和尚。她要想找方丈,就只能让这和尚转告。
第二百零三章 适合的便是最好的
江凌走进殿里,见有女香客在跟库房和尚说话,便静静地站在一旁,拿起放在案上的**翻了一翻,却不想那和尚停下话语,走到江凌面前施了一礼道:“这位施主,可是来找方丈大师的?”
江凌大吃一惊:“大师如何得知?”话声刚落,她便想起那方丈既然不是一般人,都能知道自己不是这世上这人,那么知道自己今日会来拜访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和尚也不解释,笑道:“大师已在禅房等着了,施主请吧。”
“喂,刚才你还说大师无空,怎的他一来就有空了?”旁边那人忽然冲过来扯着和尚怒道。
江凌感觉这声音有些熟,转过头去一看,却是许久未见的于清明和他的侄子,倒是微微愣了一下。因为此时的于清明全然不是当初认识的那般模样。衣着和头发凌乱,面色憔悴,双目微肿。再加上脸上的怒气让他面目狰狞,实在让人难以想像这就是当初种个花都要穿着绸缎长衫极为讲究的于清明。
“大师等的正是这位施主。”和尚也不理于清明,解释了一句,便向江凌作了个手势,“施主请跟小僧来。”
“怎么可能?这么一个无官无职的年轻后生,怎么可能让大师等候?”于清明嚷嚷着,转过头来打量了江凌两眼,“是你?”
“于先生。”江凌对他微一点头,便想转身跟着库房和尚朝外走。她跟于清明,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等等,你等等。”两人的几次见面江凌都是作男装打扮,于清明早已忘了江凌是个女子,上前伸手欲要拉江凌的胳膊,江凌哪里会让他得逞?微一闪身,于清明的手就捞了一个空。
库房和尚倒是停住了脚,回身道:“于施主,小僧刚才说过,‘一切福田,不离方寸之心;一切祸福,不离步步所行’。只要你一心向佛,所有烦恼自然得解。否则,便是大师日日给您讲经,你的心还是得不到平静。”说完,示意江凌走在前面,“施主请。”
江凌要走,于清明自然拦不住。再加上他也不敢跟库房和尚硬来,他侄子又拉着他不停地劝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江凌跟着库房和尚去了后面的禅院。
“大师,那位于施主有何烦恼?为何这么急着要见方丈大师?”江凌跟着库房和尚走了一会儿,估计于清明听不见他们说话了,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唉,那位施主丢了财物,想让方丈大师帮他算一算是何人所偷。”库房和尚轻轻摇了摇头。
江凌睁大了眼睛:“这也能算得出?”随即又恍然。那方丈,能算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算出她今日要来见他。那么,算个小偷,自然也不在话下了。不过,如果是这样,他岂不是忙得不可开交?还有,他不怕泄露天机么?
库房和尚笑了起来:“世间事,皆有因果。今日他丢了财物,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以前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样的烦恼,只有反省自身一心向佛,才能得解。又岂是算个小偷便能消弭的?”
“这么说,那小偷偷了他的财物,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江凌笑道。
和尚敛了笑容,正色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也可以说是老天借了小偷的手取了刚才那位施主的财物去。但如那小偷能用这些钱财救济穷人,其罪孽便小上几分;而如果他拿那钱自己花用,自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江凌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如果事情真如和尚所说的这么简单,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坏人了,也没有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说法。不过这些话,她不会去跟和尚争执。毕竟,这里是佛门;劝人向善,总是好的。
方丈的禅院位于寺庙最靠山的地方,院子不大,但环境极为清幽。
库房和尚带着江凌进了大门,直直走到正屋门口,道:“施主请。”
江凌看着那大开的房门,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
她这踌躇间,屋里却传来了说话声:“今天的经就讲到这里吧,老纳来了个贵客,要出去迎接。”话声落下,便传来衣料悉窣的声音。
“哦?何等样人能让大师称之为贵客?在下倒想见识见识。”另一声音响起。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门口,方丈大师指着江凌,笑道:“便是这位施主。”
另外那人五十多岁年纪,江凌倒是未曾见过。他打量了江凌一会儿,摇摇头看着方丈:“在下怎的看不出贵在哪里?”
方丈“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也能看得出,便无须找和尚讲经了。”
那人大概是跟方丈惯熟的,见状向江凌拱了拱手,便施施然离去。
“江施主,请吧。”方丈做了个手势,便率先进到屋里,在主位上坐下。江凌深吸一口气,跟着方丈进屋,在他对面的蒲团上也坐了下来。紧接着进来个小弥沙,端了一壶茶,给方丈和江凌各斟了一杯,放下茶壶出去了。
“请用茶。”方丈又道。然后自己端起茶,开始慢慢喝起来,喝的时候,还微闭了眼睛,似乎在细细品尝茶的滋味。
江凌只得也端起茶来,啜了一口。虽然这茶也加了葱姜,入口咸香,徐徐咽下之后却满口生香,回味悠长。在六月热天里走了这许久,她也是渴了,不由得又喝了一口。
“施主,不知觉得这茶是否合口?”方丈看着江凌,满眼的祥和。
江凌有些不安的心此时也渐渐宁静下来,她微笑道点头道:“初来时,江凌只觉这些茶不能入口。想着以前喝的茶,怀念着它的清悠淡然。可习惯了之后,倒觉得这茶加了葱姜盐,于平淡中更有了别样的滋味。既能暖腹,又能充饥,比起以前的那种动则伤胃的茶,似乎这一种,才是最适合我。”
方丈大师“哈哈”大笑起来,抚着胡子道:“好,好。如此甚好。施主可以走了。”
“啊?”江凌惊讶地看着方丈大师。上一次,他特意主动相邀,应是有话要对她说。今天她来了,却只喝了一杯茶,一句话未说,他便要她走?
方丈抚了抚胡子:“其实这杯茶,并不见得好。茶叶就是我这后山上所采,还是近期所制;煮茶的手艺也不精,不过是我这不懂茶的小童任意而煮;奉过来时,因等的有些久,茶温也不热了。但施主是不是觉得此时喝下去,却是十分的受用,感觉全身通泰,舒适得不愿意动弹?”
“正是。”江凌知他话里有玄机,恭敬地回道。
方丈见她这态度,不由得微微颔首,微笑道:“茶不必好,适合你的,就是最好。”
江凌细细品味这句话,感觉似有所指,却又不能全悟。不由蹙眉望着方丈大师。
“你今日来见老纳,可有所问?”
“我……”江凌抬起头正想回答,忽然哑然。她来,想问什么?想问前世的父母是否安好?想问她嫁给秦忆是否正确?想问她这一世是否安顺?想问自己所想做的事是否有成?
可细细想来,刚才方丈大师所说的那句话,似乎就已全是答案。是啊,父母不必地位显赫,甚至不必亲生,只要她能真心待你,便是最好;丈夫也不必十全十美,只要他真心对你,一心一意,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那便最好;而现在的生活,想要做的事,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尽心去做,那就最好。又何必知道什么结果?
“请问大师,我前世的父母,可好?”虽已明白,但江凌还是想了结心里的一个记挂。
方丈闭上了眼睛:“往事如烟,不必挂碍。孝敬眼前对你好之人吧。施主之前世大善,曾舍了自身,活人无数。故而得到老天的眷顾,给你两世贵命。还望施主能再循本心,为唐朝之人带来更多福祉。”
“是。”江凌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端起来慢慢将它饮掉,这才直起身子,向方丈一揖首,退出门去。
出到院外,她的心,清明得如湛蓝的天空。
一个小弥沙走了过来,揖首道:“施主想要桃树枝的话,请跟小僧来。”
此时江凌也不惊讶小弥沙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要桃枝的了。她回施了一礼,跟着小弥沙往后园走去。
其实这五株桃树,在这龙兴寺是很珍贵的。桃子本就是长寿的象征,再加上这几株桃树无法培植,大家都觉得奇怪,认为它们沾着佛香。吃了它,便能长命百岁,福寿绵长。到得桃子成熟的那几日,有许多人会上得山来,捐上一些香油钱,要上几个桃子回去,孝敬家里老人。这也是龙兴寺的一项很大的经济来源。
所以江凌能两次取得这桃枝,还是寺里和尚得了方丈吩咐的缘故。
江凌摘了桃枝,又挖了十株小桃树。出了后园,看小弥沙回转了,顺手便把桃树和桃枝都扔进了空间里。下午她就把原来那两株拿到新宅去种,再把这几株给嫁接了,活了之后,挑几株种到这龙兴寺来。饮水思源,获有回报,世间之事本该如此。
心事已了,江凌便往山走去。走到先头遇上赵微雨的地方,路过的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见了她,满脸的惊喜:“请问可是江公子?”
第二百零四章 迷晕
江凌见这人年纪也有二十来岁模样,虽然穿着儒服,身上却没有一般书生那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倒有几分武气;低眉顺目的,态度极为恭敬。赏花会上见过她的人多了,所以对于这人认识她她倒也不在意,拱手笑了笑:“在下正是江凌。请问台兄如何认识在下?”
“在下是江涛的同窗,曾在赏花会上见过您。”那书生说话语速很快,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情,“本来看天气不错,跟江涛出来走一走。却不料江涛刚刚说肚子疼得厉害,实在走不了了,现在正在半山亭里休息呢。在下实在担心,正想到山上叫师父们下来看看。却不想会在这儿碰上您,真是太好了。”
“小涛?肚子疼?”江凌一听,顿时着急起来。也来不及细想,提起衣摆就朝半山亭跑去。
跑到半山亭外,果然看到一个人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身上穿着的,正是一件天青色长衫——李青荷给江涛做的衣服里,就有一件这样颜色的。
江凌最挂心的就是自己这几位亲人。所以一见此状,愈加担心,跑过去急急地拍了拍江涛的背,叫道:“小涛,你怎么了?”
“姐,我……”那人直起身来;鼻音浓浓地叫了一声。江凌还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孔,心里正疑惑怎么声音有些不对,就见对方猛地一扬手,一团粉末朝她脸上掷来。
“不是小涛。”江凌脑子里只闪过这一念头,两眼一黑就晕倒在了地上。
“行了。”后面跟进来那个书生很高兴地小声叫了一声,动作极为迅速地从草丛里拿出一个麻袋,往江凌头上一罩,再把衣服前襟往自己腰上一扎,扛起江凌便往半山亭旁边的另一条崎岖山路跑下去。穿天青色衣服的小个子也急忙跟上。一柱香的功夫都不到,半山亭里便又恢复了宁静。
半山亭通往山下的这条小路,是住在山后之人为了上山不想绕道,图便利踏出来的,崎岖陡峭,极为难走。那书生扛着江凌,在这六月的天里,直走得满头大汗,甚是辛苦,一路上嘴里骂骂咧咧。好在这条小路因偏僻难走,一路上倒也未遇到人。一盏茶之后,便到了山脚下。
“怎么样?”一下到山脚,路旁停着马车车帘便被拉开了,露出了一个女人的脸。如果江凌此时醒着,便可认得出这个女人,正是前几天被张婶的计谋弄得被丈夫休掉,又回不了娘家的林夫人吴氏。
“夫人,得手了。”伪装江涛的那个小个子赶紧跑了几步,到林夫人面前禀报。
林夫人却不放心,走下车来往书生的肩膀上看了看,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正是她。”说完,手里的手帕被拧成了一团,“就是她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把她卖到衡阳的窑子去,让她这一辈子,生不如死。”
书生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出声道:“夫人,这里是大路,如果遇上人就麻烦了。”
“对对。赶紧的,赶紧上车,赶紧走,越快越好。”林夫人经这一提醒,顿时清醒过来,连连催促。
书生把江凌放上林夫人马车后面的那辆骡车里,自己跟小个子也爬了上去。林夫人也不再停留,自己也上了自己的车,催促车夫起驾。车夫得令,挥了一下鞭子驾着车朝前快速驶去。
“前面会遇上这丫头带的两个下人,也两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要小心些,把车帘捂严实了。”林夫人让自己的车夫慢着点,对驶上来的骡车吩咐道。
“是,夫人请放心。”书生应了一声,把车帘捂紧。
此时的入画也穿着男装,正与张叔坐在车旁的树荫下乘凉。见一辆马车和一辆骡车从山后的小道驶来,车帘捂得严严实实的,她不由得奇道:“张叔,你看,好奇怪啊。这么热的天,这两辆车还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是何家的马车。”
张叔仔细看了看这两辆马车,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这年头,用得起马车的,可都是城里的官家老爷、夫人及几位富人,他们的马车老汉都认得。但这一辆甚是陌生,却不知是谁的车。”
见两辆马车驾得飞快,一下就从他们面前驶过去了,入画也不在意,站起身来朝通往山上的那条路直望:“姑娘怎的去这么久还未下来?这都有一个多时辰了。我说跟着姑娘又不让。”
“放心吧。”张叔望了一下山路,“听吴管家说,姑娘武功高着呢。钱老2武功不错,使尽全力却连姑娘的衣襟都没碰着。这山上人来人往的,方丈大师又是个神通广大之人,姑娘不会有事的。”
入画闻言,想了想,终还是不放心,道:“我怎么感觉这心里砰砰乱跳慌得紧?不行,我得上山看看去。”说完,也不待张叔再劝,提起衣摆便往山上跑去。
且说林夫人在车里不但把车帘拽得紧紧的,便是呼吸都差不多摒住了。一直到马车驶出了很远,她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竟然里里外外全都湿透了。
“呼,这天真够热的。”她用帕子抹了抹额上的汗,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她也知道,今天这事如果被人查出,她连自己仅剩的那个小庄子都呆不下去了,等待她的,只有地狱。陆大人与秦将军的怒火,便是连她那个做司马的前任丈夫都挡不住;想要捏死她,何其容易
可她实在忍不住。一想起自己在林府里前呼后拥的风光,和现在孤灯只影的凄凉,她对江凌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有人相报说江凌只身上了山,林虎子又想出了这么一条计谋,拍着胸脯着说帮她报了这大仇,她还真不知如何发泄这心头的恨意。不过现在把事情做了,她却感觉一阵的后怕。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她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串念珠,闭上眼睛念起佛来。
只是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后面的骡车驶上来,林虎子从那车里伸出头,对着她的车窗道:“夫人,如此小人便去做事了。”
林夫人睁开了眼,刚才的慌张已然不见。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低声道:“虎子,这事可就拜托你了。我这下半辈子能不能活得舒坦些,可就看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林虎子道:“小人一家深受夫人大恩。此时有机会回报夫人,小人自不会让夫人失望。放心吧,小人一定会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
“那就好。回来后,我便把你们一家的卖身契还给你,并重重有赏。”林夫人说完,也不待那虎子表忠心,便挥了挥手,“去吧,一路小心。”
“是。”虎子拱了拱手,朝前面驾车的车夫道,“大哥,走罢。”
赶车的长的跟那虎子倒有几份相像,但虎背熊腰的,面相则有些呆。听了虎子的话,驾起车朝前走去。
“二哥,咱们把这趟活干好了,林夫人真的会把卖身契给咱们吗?”那个伪装江涛的小个子问。
虎子轻蔑地笑了一下:“哼,这强抢民女,卖到ji院,主犯可是她。咱们不过是跑脚的。她这把柄握在咱们手里,不但要让她把卖身契给咱们,还得把她身上的钱财全都拿过来。她手上的私房钱可不少,大姑娘还偷偷把自己的首饰都给了她。有了这些钱,咱们又都成了良民,这日子可就过得舒坦了。”
“真要把这姑娘卖到衡阳的ji院去吗?咱们跑到前面,把她随便找个地方卖了,再找个地方住了几天,回来就说照夫人的吩咐做了,岂不是好?大热天的,何必去吃这份辛苦?”
那虎子拍了一下小个子的头:“你懂什么?就知道拍马溜须。做事的时候没见你有几分脑子,讨好的事跑得比谁都快。”
小个子吐了一下舌头,不说话了。
而车里的江凌,此时正缓缓苏醒过来。她的反应比一般人都快,吸入的**并不多。再加上她有空间在身,身体跟别人不一样。本来可以让人昏迷两个时辰的**,现在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她便苏醒了。所以虎子与小个子虽然坐在她的对面,却没注意到她的身体动了一动。
听到外面马车“哒哒”地声音,感觉到自己的手脚被捆着,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巾,离自己不远处还有两个呼吸极重的人,江凌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被绑架了。她赶紧控制住身体,调整呼吸,让自己尽量跟刚才晕迷的时候一模一样。
现在,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保命自己。到了万不得已时,只要意念一起躲进空间,她就能避开歹人的侵扰。不过,她这空间有个从什么地方进去,出来时就仍在原地的特点,所以闪进空间这件事,还是要寻找个适当的机会才好。再说,她现在要做的,不但要保全自己,还想把幕后黑手找出来。否则,往后的日子过的可就不安稳。
第二百零五章 是谁?
那边的小个子出了个馊主意不被采纳,百无聊赖之间,仔细打量了一下刚才一直来不及细看的江凌,诧异道:“二哥,夫人会不会认错了?这人长的虽然眉清目秀,但明明是男人嘛。要搞错了真劫了个男人,,咱们跑上老远又卖不掉,岂不是很亏?要不,咱们验验货?”
林虎子闻言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江凌,摇摇头道:“不可能。刚才我扛她下山时,那柔软的身体、那女子身上发出的体香,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小个子被他说得咽了一下口水,看了看四周,讪笑道:“二哥,要不,咱们……”
“别胡思乱想。”林虎子瞪了他一眼。
“奇怪,二哥,你啥时变得这么正人君子了?既不让就近卖了,也不让咱沾些便宜。哥,咱们可是亲兄弟,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好说给兄弟听听?”
本来还在思索谁是他们口里的“夫人”是谁的江凌,赶紧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然而这林虎子口风却很紧,又拍了小个子一下头:“少废话。我告诉你啊,你小子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便是哥也保不住你。”
“哥也保不住我?”小个子琢磨着这句话,疑惑地看向林虎子,“二哥,莫非除了夫人的吩咐,这事还有别的人掺和不成?”
林虎子瞪了他一眼:“问那么多干什么?只管跟着我干就行。”
“是。”小个子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江凌倒是希望这兄弟俩多聊会儿呢。然而不一会儿,小个子靠在那里,却打起呼噜来。她只得躺在那里,思索起自己的仇人来。
其实不用多想,她得罪的能往死里整她的,就只有一个林夫人;当然,赵夫人为了她拒亲的事,也是极讨厌她的,但还不至于拿一大家子人的幸福生活来冒险。毕竟自己现在可是陆家的准干孙女。陆文远的怒火,可不是她们赵家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她想来想去,做这件事的人,应该就只有林夫人了。林夫人现在被休,孤零零一个人,绝对是恨死她了。真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做这种事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听这“二哥”的口气,似乎这事还有别的人掺和,而且这人,似乎还不想让这兄弟俩伤害自己。不想伤害自己却又让人掳来,这人,会是谁呢?
江凌心里隐隐已有了答案。
“哒哒哒”,后面一阵马蹄声急驰过来,离骡车愈来愈近。后面“咕噜噜”地似乎还跟着一辆马车。
“谁?”小个子还挺警觉,打了个愣儿,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林虎子也有些紧张,表情严峻地盯着车窗外面,却久久不去掀车帘。
“前面车里的,可是林二哥?”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林虎子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表情轻松地掀开车帘,伸出头去应道:“小弟正是林二虎。请问好汉如何称呼?”
“叫我们大哥、二哥便行。”外面那汉子道,“你们停一下车。把货物换到后面那辆车去。”
“二哥……”小个子一听这话,轻轻唤了林虎子一声,似乎有些不情愿。本来嘛,不过是去衡阳一趟,找个ji院把车上这女人卖掉,甚是简单。这趟活儿干好了,不但能得个自由身,还会有一大笔赏钱,多好的事儿却不想这会儿半路杀出个秦咬金,要把这女人过个手儿。这手儿一过,谁知道往后如何?他们还能捞到好处不?想想小个子就不甘心。
见林虎子紧抿着嘴,似乎也有一丝不情愿。小个子装着胆儿,对着外面道:“凭什么呀?人可是我们劫出来的。我看就放在我们车里最好。”
“豹子,你疯了?”林虎子被小个子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直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再把他的话给收回去。
“哦?这也是虎子兄弟的意思?”外面的人冷冷道。
“不不,不是。我这小弟人有些傻,脑子就一根筋,他说话大哥您别往心里去。”林虎子连忙陪了笑脸,让车夫停了车,自己跳下车去。
小个子被自己二哥那杀人的一眼瞪得心里发毛,再也不敢乱说话。
“哼。”外面那人冷哼一声,下了马停在了那里。
后面的马车“咕噜噜”驶了上来,到骡车旁边停住。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走到骡车前,伸手一把抱起江凌,然后上了那辆车。
这是个女人
江凌被那人抱着,又被轻柔地放到了车上躺着,心里判定着。
接着她感觉到身下垫子十分柔软,还体贴地铺了一层竹席,浸体凉爽。除此之外,车里还有一阵幽香,清幽淡雅,甚是好闻。她心里愈发奇怪——听小个子的话的意思,后面来的这伙人,那肯定不是林家的了。那么,这些人是谁家的?掳了她来,不但弄了一辆这么好的马车,还特地派了一个女子来,明显是不想让那些男人碰她。主使之人这样做,却到底是为了什么?莫不是,再来一次英雄救美?
她感觉到一只手伸了过来,似乎想要探她的呼吸。她实在不知中了**的人呼吸是怎么样的,只得尽管把呼吸放得柔和而又绵长,全身的神经却处于高度警备之中。中了**这么久,如果持掳的人换成是她,她一定会把对方的睡穴点了,以免会出意外。刚才那俩兄弟比较粗心,没想到这一茬,可这不代表面前这位女子会这样。
只是,如果对方要点她的睡穴,她要如何做到在不动弹相避的情况下,不让人对方点中穴位?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那只探呼吸的手不知怎么地就到了她睡穴处,一阵困意涌了上来,不知不觉她就沉入了梦乡。
待她再恢复知觉时,只感觉脸上凉凉的,似乎有人正在擦拭她的脸。意识慢慢地回到脑子里,她感觉到身体并不无适,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冒险了,这行为。一旦失去意识,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啊虽然她感觉对方并不想伤害她。但能做出相掳之事,总不可能是带她出来旅游一番吧?
。
第二百零六章 知道啊
外面“哒哒哒”的马蹄声,车厢有节奏的摇晃,以及身边垫子发出的清淡的幽香,都提醒着江凌,她还呆在原来的车厢里。看来,她刚才并未睡多久。
“夏姐,你这样用冷水擦她的脸,她不会醒过来吗?”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哼,老娘的点穴功夫,那不是盖的。如果不解穴,十二个时辰内她绝对醒不过来。”从声音里可以听得出,正给江凌擦脸的这一位,是一个妇人。她一面擦,一面道:“啧啧,瞧瞧这脸蛋儿,这眉眼儿,还真够漂亮的。难怪要这么大费周章……”
“夏姐”清脆声音低喝一声,打断了那夏姐的话。
“嘿嘿,失言,失言,妹子莫怪。”夏姐讪笑道。把江凌的脸抹好,伸过手来又想给她换衣服。
清脆声音拦住她:“算了,等一会儿到了地方再说吧。”
“唉,这天都快要黑了,怎么还没到?”夏姐缩回了手,自言自语。
“差不多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到。”
江凌躺在那里,连眼睫毛都不敢动,呼吸也尽量放轻柔。直到那两人闲聊的声音离她远了些,这才放松下来。
不过那两人虽然没守在她面前,却也是坐在她的对面面对着她。这让江凌丝毫不敢动弹,躺在那里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本想从她们的聊天中知道些信息,弄清楚掳自己的人是谁,结果听了半天,不过是讨论哪样的粉抹起来比较白,哪种胭脂擦上去更为动人,甚是无聊。江凌只得在心里祈求快点到达目的地。现在在车上一直被人盯着,她想隐进空间的机会都没有。而到了目的地后,面前的这两人总要睡觉的吧?只要她们一闭眼,她就可以隐身不见了。
不过,如果有机会,真要逃吗?虽然心里猜想着是那两个人,但终究是没有确定。而且她这一逃,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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