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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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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打算去见余惠,李笑又犹豫起来,究竟该去哪个地方多起来,等死神宣布考验结束呢?干脆去个人少的地方,比如离市区很远的一个还没建好的中心公园,

那里即使节假日人也少得可怜。打定主意的李笑决定立即发动汽车去公园,只要挨过这段时间就行了。

可是无论他怎样发动汽车都没办法启动,李笑沮丧地下了车。

看来只能搭公车了,李笑步行来到车站,万幸时间还早,人并不多,更不用担心遇到熟人什么的。第一辆车座位不少,不过李笑还是挑最后一个座位直接坐了下来。

奇怪的是,原本平常人烟稀少的路线今天居然不停地有人上车,没过多久,汽车便像塞满了沙丁鱼的罐头般,艰难地在公路上缓慢爬行着。

李笑原本打算眯着眼睛睡觉,但是他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个老人。

老人七十多岁,神态很苍老,动作笨拙而艰难地抓着扶手,似乎每一次颠簸都会让他摔倒。当李笑看着老人的时候,老人也转过视线盯着他。

如果是平时,李笑再站起来了。

今天不行!李笑对自己说道,再说公车上这么多人,凭什么要自己来做这件事“李笑转过头望着窗外。

汽车依旧爬行着,有人下去,有人上来。

没过多久,李笑发现老人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下了车还是有好心人给他让了座,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怀抱婴儿的少妇。她不停地哄着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似乎生病了。

“这人怎么这样,大小伙子都不给让个座位。”李笑似乎听到了抱怨声,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身边除了自己,坐着座位的都是病人、残疾人、老人,或者是抱着孩子的父母。

这一片居然只有自己是不应该坐着的!

李笑突然感觉到了死神的冷笑,这说不定就是他安排的。

但是冷笑依旧装睡,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过了几站,上来个年轻人,戴着帽子站在少妇背后。李笑用余光看到年轻人有好几次伸出手想拿年轻母亲口袋里的钱包,但因为总是顾忌着李笑不敢出手。

该不该喊一声?李笑还是决定转过身,让小偷去做吧。

几站后,年轻的母亲才发现自己遭窃了,她拼命地哭喊起来。李笑这才知道,原来被偷走的是她用来为孩子治病的钱。

母亲的哀嚎让李笑钻心的难过,旁边的人开始指责起小偷来。

“你就坐在我对面,难道没看到吗?你说句话提醒一下也好啊!”那女人对着李笑哭喊道。

不能再坐下去了,李笑知道这种考验会没完没了。汽车一停,他就在别人的指责声中逃似地跑了下去,而这里里公园还有一段路呢。

李笑站在站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考验才刚开始,继续吧。”耳边传来死神那特有的冰冷沙哑的提醒声。

沿着长长的街道直走,李笑突然有些迷茫,他开始特意地躲避着人群。

尽量远离他们,就不会再给死神机会了吧。

沿着公园踉跄着朝前走,李笑像受伤的动物一般远远地躲离着人群,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袋有点疼痛起来。他沿着公路朝着市郊走去,只在心底乞求着死神赶紧出现,结束这个该死的测试。

可是四周一片苍茫,李笑的身体越来越难受,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笑感觉到嘴唇上一阵温热的潮湿。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居然躺在医院里,一名穿着白衣的护士小姐正给他喂着热水。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护士小姐微微一笑,很温柔的样子。

李笑刚想说话,却想起了死神的测验,只好闭上嘴。

“你很虚弱,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小时前你在路边晕倒了,是位好心人送你来医院,不过别担心,你只是过度疲劳和脱水,等回复一会儿,你就可以离开了。”护士小姐很善解人意,继续喂了李笑一些开水后,便转身离开病房照顾别的病人去了。

病房里很冷清,只有李笑一个人,他挣扎着站了起立,果然已经好了很多。

“我得赶紧离开,人越多的地方越麻烦。”李笑这样想着,刚想走出去,却看到一些医生、护士抬着一个伤者走了进来。

李笑奇怪地看着那名伤者——是一名年轻女子,只不过因为脸部被头发遮住了,看不太清楚,不过看上去伤势并不重,只是一些划伤和腿部骨折吧。那女子一直发出呜呜的哀鸣,李笑突然觉得那声音很熟悉。

李笑重新躺了下来,那女子就在他的身旁。李笑转过头,惊愕地看到,那女伤者正是余惠!

我的天,余惠还活着!李笑的心仿佛被人揪了起来。

“他可真幸运,居然只是些轻伤。”李笑突然听到门外护士议论起来,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着。

“是啊,不过和他一起的那个男的就没这么走运了,整个胸腔都被方向盘插了进去,真惨。”

“死了?”

“听说还在抢救,不过那还不得死啊,看样子是一对情侣,啧啧,好可怜。”

两名护士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李笑百感交集,一来万幸余惠无恙,二来一想到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又觉得无比苍凉。

可是,现在在余惠眼里,自己是谁呢?李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忘了和你说了,在别人眼里,你只是个陌生人。”李笑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还有,测验还没有结束,千万别开口说话。”声音又说了一句,便再也听不到了。

身边的余惠还在抽泣着,李笑觉得十分心疼,但是有说不出什么,只好端起一杯水走过去想递给她。

“谢谢。”余惠注意到了李笑,虽然悲痛但还是很有礼貌。

李笑笑了笑,摆了摆手。

余惠没有喝水,依然在哭泣着。

李笑突然笑起来,自己和余惠以前无聊的时候练习过哑语,因为那时候上大课,不敢说话,他们都是通过做哑语手势来互相交流。

李笑立即拍了拍余惠的肩膀,余惠转过头看着李笑。

“请不要再哭泣了。”李笑做了个手势,余惠有些吃惊。

“死去的人,说不定也可以复生,你要相信有奇迹。”李笑继续用手语说道,这时候他觉得很得意,因为死神并没有要求不准用手语。

“你不可以说话?”余惠问道。李笑点了点头。

“看来你能听见我说话,你生什么病了?”

“只是小病。”李笑回答。

“算了,你无法理解我的痛苦,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些。”余惠转过头。李笑看到余惠这样很难过。

李笑再次拍了拍余惠,余惠挣扎着坐了起来,有些不高兴,睁大眼睛盯着李笑。李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

“你要坚强,否则死者看见你这样也很难过。”李笑打着手语“说”。

“我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他死了你知道吗?我却活了下来,你不可能了解我有多难过。”

“就算这样,你也应该好好活下去,”李笑继续劝她。

“够了,你还是让我安静一会儿吧。”余惠幽怨地躺了下去。李笑没办法,只好作罢,只能坐在床沿关切地看着余惠。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院开饭了。有几个人走了进来,问余惠想吃什么,但是余惠一直摇着头。

李笑很着急,但是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太热心也会让人家不满。

下午开饭的时候,余惠还是没有吃饭。这段时间,李笑看到很多熟悉的人进出病房来看望余惠,安慰她,但都没有用。李笑真想对着余惠大喊一声,自己就在她眼前。

外面的天色一下子昏暗起来,李笑知道,从早上起余惠就没有吃东西,本来两人想一起去吃饭,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

不吃放可不行,李笑很担心,他下意识地拍了拍口袋,没想到自己的钱包居然还留着,看来死神还是很细心的,在考验中完全复制了自己今天早上的全部东西。

李笑立即跑到楼下,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牛肉拉面店,然后打包了一碗,当然,他没有忘记让老板多加一些糖。为了这个,他比画了好久,老板才带着看怪物的眼神,跑到里面加了几勺糖放到里面去。

李笑小跑着,想趁着面还没冷带回去。他一进病房,就看到余惠蜷曲着身子侧卧着,满脸泪痕,李笑心都碎了,走过去拍了拍她。

“吃点东西吧,你身上还有伤,不利于康复的。”

李笑将面放下打开,对着余惠打着手势。

“这是,牛肉面?”余惠吃惊地看着面条。

李笑将碗推过去,示意余惠快吃。也许余惠真的饿坏了,她挑起了一些面条吃了下去,又喝了口汤,突然放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牛肉面加糖?”余惠盯着李笑。

糟糕了,李笑懊悔不已,连忙解释起来,但是手势也慌乱了。

“你究竟是谁?是不是李笑的朋友?是他告诉你我喜欢这样吃面?”余惠紧逼着问道。

李笑立即反应过来,说余惠猜得没错。余惠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面也只吃了一小半就推开了。

那一晚,李笑用手语和余惠聊了很久。余惠告诉李笑,她觉得李笑和自己的男友太像了,包括打手语的姿势。李笑敷衍着说因为正是他教的,所以照样学了过来。

虽然余惠还很难过,但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

几天后,余惠出院了,临走前留下了李笑的联系方式。这时候,李笑觉得应该编一个名字给余惠吧。

“我叫李回。”李笑说道,余惠点了点头。

这以后李笑一直在晃悠着,他觉得很奇怪,自己不会感到饿,也不会有痛感,死神也再没出现过,就仿佛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回到这个世界,仅仅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帮助人而已。

于是李笑决定以这个身份待下去,他申请了残疾人证明,甚至还找到了一份工作,不过因为不需要日常开销,他过得很简单。

李笑不知道这种该死的测验还要多久,只能一天天熬下去。

万幸的是,这种日子里,李笑和余惠依旧保持着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李笑的陪伴,余惠渐渐走出了伤痛的阴影,虽然余惠总是好奇李回的来历,但都被李笑敷衍了过去。

就这样也好,李笑在心里想。

以李回的身份安定下来的李笑决定干脆继续追求余惠,既然死神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因为熟知余惠的一切,加上他的真诚,感动了余惠,两人居然再次相爱了。虽然余惠总是抱怨李笑从来不帮助别人,拒绝他人的请求,但还是无可救药地依赖和爱上了李笑,两人决定下个星期去登记结婚。

仿佛做了一场梦般的李笑觉得被幸福冲昏了头,他高兴坏了,去登记的那天,他早早地起来叫上余惠。

因为对那一次事故的忌惮,两人都没有坐车前去,登记后余惠提出去散散步,于是两人去了市郊的公园。

在路上用手语和余惠交流的李回突然看到前面居然发生了车祸,两人跑了过去,发现居然有一辆车翻倒在路边,车里似乎有一对青年男女。

“李回,快来帮忙,他们还活着呢!”余惠着急地喊道,她的力气小,没办法将伤者拖出来。李笑犹豫着站在路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干什么啊!平时也就算了,这可是人命啊!”余惠见李笑一动不动,愤怒地喊道。

如果违法了测验的规定,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余惠了!李笑心里默想着死神的叮嘱。

“我对你太失望了。”余惠哭着说,她跪在车旁,听着车里的人撕心裂肺地哀嚎。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李笑对着余惠打着手势。

“我以为你是他,但我错了,虽然你们这么相似,但李笑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余惠冷冷地说了一句。

李笑愣了一下,他看着因为燃烧,汽车很快会爆炸,他拼命打着手势,让余惠回来,但余惠根本不搭理他。

李笑刚想走过去拽她过来,结果汽车爆炸了,呆若木鸡的李笑看着躲避不及的余惠被爆炸的气浪冲了出来,摔在路面上。李笑连忙跑过去抱起余惠,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

李笑拼命摇晃着余惠的身体,总算让她醒了过来,不过似乎伤及内脏,余惠不停地吐着血。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奇怪的人,其实你可以说话对吧,为什么一直要用手语?”

李笑只是流着泪,无言以对。

“我就要死了,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听到你说一句我爱你,可以吗?”余惠伸出手抚摸着李笑的脸,李笑的嘴唇动了动,始终说不出来。余惠的手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脑袋也歪向一边。

“余惠!余惠不要啊,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李笑追悔不及,如果余惠死去了,自己完成这个测验又有什么意义?他痛苦地哀嚎起来,长时间没有说话压抑得他太难受了。

“你失败了。”突然,死神出现了。

“我不管了,什么该死的测试,通过了测试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李笑紧紧抱着余惠,冲着死神吼道。

“那可不一定哦。”死神用轻松的口吻笑道。李笑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余惠,恭喜你通过测试,你可以返回人间,继续你的生命之旅,若干年后我会亲自去接你。”死神对着余惠说。

李笑简直不敢相信,他看到怀里原本“死去”的余惠站了起来,完好无损,带着微笑看着自己。

“谢谢死神,哎呀,真危险呢,我以为无法通过了,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是怎么回事?”李笑完全糊涂了。

“很简单,其实当时你和余惠都已经死了,但是我对你们很公平地进行了测试,只不过内容不同。李笑你的测试是不可以说话,不可以帮助别人,而余惠的测试很简单,她只需要极力让你失败,就可以通过了。”死神解释道。

“混蛋,你不是说余惠没事吗?”李笑感觉受到了愚弄。

“别会错意,我只是说她没到我这里,并不代表她没去别的死神那里接受测试。从一开始,你们两个就只能活一个而已。很可惜,如果你忍住,刚才不说话的话,就赢了。”死神摇了摇头。

“余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李笑绝望地看着余惠。

“刚才我可真担心,看到我快死了你都没有开口,我吓死了,结果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说话了,什么‘我爱你’、‘不要’之类的。”余惠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混蛋,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都在骗我!”

“对不起,李笑,生命可是比爱情更可贵呢,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余惠面带遗憾地摇了摇头,消失了。

“别走啊!”李笑痛苦地喊道,发现自己的脚纹丝不动。

“既然输了,就接受惩罚吧,接下来,让我来为你介绍新的住所——地狱吧。”死神微笑着拉起了李笑的手。

——车子冒着烟,外面的人七手八脚地将扭曲变形的车门锯开。

“啊,这个女的还活着!”一位救援队员兴奋地高喊着。

“男的呢?那男的还有救吗?”另一人喊道。

“可惜,好惨啊,胸前破了个大洞,已经断气了。”正说着,这名救援者将那名女伤者的身体抬了出来,发现似乎哪里卡住了。

他低头一看,原来女伤者的手被那名男死者紧紧抓住,无法松开。死去的那个男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深黑色的血液从额头流过眼皮。

救援者低头看了看女伤者,虽然昏迷了过去,但眼睛两边都是泪水。

“真是对相爱的人,太可惜了。”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死神的考验》完

04。亡者的礼物(枕头)

抱着枕头的我听着方晓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袋子里的枕头越来越重。不对,应该是在慢慢蠕动才对。

呼哧呼哧呼哧,从袋子传来这种声音。

黄色孤独的马路一直朝前延伸,仿佛根本看不到头。

#####

不知道何时,开始在意参加熟悉的人的葬礼了。毕竟比起婚礼来说,快乐容易感染,但死亡的悲伤即使有了感觉谁也不愿意承认,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站在一条长长的队列上,歪着脑袋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进入那名为死亡的大门,想要离开,却又无能为力。行礼过后,主家叫住了我们。

“你们都是小儿生前的同窗好友,他在临终前坚持要将这些礼物送给你们。”

说话的语速非常缓慢,语调柔和得像刚从被紧紧包裹着的的衣服里掏出来的温润玉块。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中年妇女比起大多数同龄的妇女要大方高雅得多。据我所知,这个女人就是死者的母亲,准确地说该是继母。

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表示了些许惊讶,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却可以看到米军和方晓兰的。

米军的小眼睛飞快地转了一圈,接着吞了口唾沫,而方晓兰本来一直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方形眼镜背后的眼正死死地盯着那妇人的脸。我看着已经瘦成照片的昔日同窗好友,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仿佛根本就不认识此人,根本找不到半点想回忆的地方。

妇人招了招手,从身后走来一个穿着西装的高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三个一样大小的黑色所塑料袋,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不过看样子东西的外形很大,袋子鼓鼓囊囊的。

“这是你的,小刘。”妇人将期中一个袋子递给我,我惶恐地收下了。奇怪,看上去很大一袋的东西提在手里却分量颇轻。

“谢谢阿姨。”我点点头表示了谢意,本来不想接受,但在这种场合下收下就收下了吧。

“他们家这么有钱,礼物肯定不会差啊,也不枉我们大老远来参加葬礼。”这是米军的原话。

说这话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方晓兰冷冷地哼了一声,或许声音小,或许米军根本不想理会,总之我笨以为他们会吵架,结果却相安无事地一直到葬礼结束。

“天色太晚,不如在这里用过晚饭住上一夜,明天我派车送你们回去?”

我回头看着米军,他有些尴尬的表情。

“不用了阿姨,我们现在就回去。”方晓兰摇了摇手。

妇人看上去没有勉强的表情,只是笑了笑。

“太可惜了,我本来打算留你们吃顿晚饭的,既然坚持要回,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礼物只是一点心意,多少你们和小儿同学一场也是缘分,请千万收好。”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气氛颇为沉闷,我们都没有打开袋子看里面是什么,虽然我伸手挤压了下发现居然很柔软,但是看着其余两人一脸严肃,我也不好劝说大家来比较下礼物。

万幸车速很快,十几分钟后我们就在市区十字路口了。

“今天周末,要不要去喝一杯?”下车的时候天已经擦黑,街上人头攒动,米军似乎在葬礼上压抑许久的热情终于显露出来,他大力地吸着鼻子邀请道。

“和你没兴趣。”方晓兰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提着所料带转身就走。

“真是败兴的家伙。”米军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一脸苦笑地摇着手。

“明天还要出差,等我回来一起聚聚吧。”我央求道。米军呲牙咧嘴地骂了几句。

“你们这些家伙,就是看不起我而已,罢了罢了,要是今天趟棺材里的那个家伙还在的话,一定不会拒绝的。”米军叹了口气,一个人朝着不远处的大排档走了过去,没多久背影就被人流淹没了。

我站在原地,口里小声嘀咕着。

“不是不会,是不敢吧?”

三人终于散开,我脚步不停地朝着自己的家走去,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的心情折磨得我太难受了。从小便是如此,我对密封的东西都有一种要拆开的冲动,如果有一盒礼物,我绝对不会等着让它过夜的。

算上大学四年,到这个城市已经七年了,在这个狭小的一居室房子里也住了两年半了,我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重复机械的工作,我害怕改变,害怕新鲜的东西。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也懒得开灯浪费电,径直走到那套二手沙发前坐下,扭开台灯急不可待打开袋子。

啊?有没有搞错?

居然是个枕头!

如果有镜子,我当时的脸孔一定可笑至极,我拿着那个白色的柔软枕头在等下呆了足足有好几秒钟,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个女人要给我一个枕头。

枕头倒是不错,白净柔软,上面也没什么图案——这倒符合我的喜好,我喜欢淡色调的东西,花里胡哨的看着难受,越简单越好。

一想到自己最近睡眠不好,枕头也破旧不堪,虽然礼物有点出乎意料的普通,却十分适合自己的需求,所以我也很乐意地接受了。这段时间我的睡眠很糟糕,几乎整晚睡不着觉。

把原来的枕头扔掉,我将那个白色的枕头整齐地摆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接着疲劳感突然涌了上来。

要不,现在就来试试这枕头吧,我这样想,几乎同时身体也躺了下去。

黑暗之中从脖颈处传来的是绵软的柔和感,就像有一只女人的手捧着我的脖子,比起以前坚硬凹凸不平的枕头,真是太舒服了。两耳和颅骨被枕面完整地包了起来,恰到好处地抵挡了窗户外面的嘈杂,我顿时感觉到自己以前真是太愚蠢了,干吗不用个号枕头呢?

对了,为什么他临死前要送我枕头?

或许是某个我自己都不记得的时刻抱怨过睡眠不好吧。这家伙总是十分细心,就像女孩子一般,闭上眼睛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擦过的都是他那双略带讨好味道的细长单眼皮和总是时刻低垂着的眉毛。

突然觉得老是想着一个死去家伙的脸颇有点不吉利,我努力让自己去思考些别的东西,顺便赶紧睡着。

很快,我觉得身体松软开来,像被融化了的蜡,整个身体似乎都与床融合在一起了,我知道自己即将睡着,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呼哧呼哧呼哧。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窗户没关紧顺着缝隙进来的风声,我不以为然,可是那声音又来了。

呼哧呼哧呼哧。

我不耐烦地转过脑袋,侧着头睡着。

呼哧呼哧呼哧。

声音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大,就在耳边。

我睁开双眼,那声音又消失了,一闭眼那声音又出现了。

奇怪的是,我反而没有醒过来,那一夜被这奇怪的声音折磨下的我居然一觉睡到了天亮。爬起来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枕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难以名状的感觉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并没有欺骗米军,我今天的确要出差,所以我顺便洗漱了一下,简单地收拾好行礼就准备去火车站了。

临行前我看着枕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带着这个枕头一起走的怪异想法。

我有严重的失眠症,特别是在不熟悉的陌生环境里。

即使是好不容易睡着也会被无休止的梦境烦扰着,但是昨晚虽然听到了整晚的奇怪声音却睡的很舒服,梦什么的也没有出现过。

想到这里,我讲枕头拿起来塞进了昨天的黑色塑料袋。

路途不算近,我买了硬卧中铺,车子上的人不算太多,我这里的六个床位只有四个人,对面的两个和我的下铺,三个人都是年轻女孩,笑嘻嘻地洋溢着青春的可爱,我恨羡慕她们。几年前我也曾经有过,但现在这玩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可以和三个女孩一起享受旅途,我的运气似乎不错,也许是托了枕头的福吧。上车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稍微休息了一下后三个女孩一起坐在我对面的女孩的下铺聊天,我躺在中铺时不时地插上一句。

“你的枕头怎么比我们的大啊,真不公平!”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孩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我的枕头,其余两人纷纷表示同意。我只好告诉她们这是自己带来的,看着三人怪异的眼神我只好解释说自己有失眠症,必须使用这种特别枕头。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听过关于枕头的怪谈吗?”另一个小脸蛋留着刘海的圆脸女孩眨着眼睛神秘地说。

“哎呀,快说快说!”其余的两人坐在她的两侧很有兴趣地抓着短发女孩的双手。

“说一下吧。”我也笑了。

“那好哦,不过大叔千万不要假装害怕跑来占我们的便宜哦。”短发女孩朝我笑道,我也只有尴尬地笑了笑。

“据说很久以前,多久我也不知道啦,反正是古代,有一个很有钱的人,他很年轻,继承了自己父辈的丰厚财产,但是身体却十分羸弱。这个年轻的富人有三个朋友,

四人经常一起出游娱乐,后来这三人在赌场中输掉了钱财,于是打算从这个富人朋友那里讨要一些,起出的时候年轻的财主还算慷慨,对朋友的要求一一满足,

但是时间长了这三人居然将他当作了付款的机器,理所应当起来。年轻的财主有些生气,开始拒绝朋友的请求,三人之分恼怒,加上外面的债主逼迫,于是一起合谋

打算夜里去财主家里偷盗,当天夜里事情十分顺利,因为三人经常进出,所以对路线什么的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可惜的是正当得手之后想要离开时,年轻的财主因为

身体不适剧烈的咳嗽起来,惊醒的他看到了三个平时的好朋友居然来自己家里偷盗,他怒不可遏地打算阻止他们。

三人慌乱之中打算制伏财主,他们一个人按住财主的双腿,一个人按住他的双手,另外一个死死地捂住财主的嘴,可惜这年轻人本来身体就弱,这样一来居然窒息身亡了,

他就这样死在了自己家的床上,死的时候双目圆瞪,一副仇恨的样子,三人吓坏了,立即逃离了现场。第二天便传来了死讯,财主家一片戴白。”

说到这里,女孩突然停了下来。

“这和枕头有啥关系?”长发女孩问。

“笨蛋,关键部分要来了哦!”短发的女孩嘿嘿地笑了两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一阵寒意,那温度从脖子下面换换升起来,直接钻入皮肤渗入骨髓,就像被鞭子在后背上狠狠抽了一道。

“话说没过几天就是头七,这三个凶手打算去奔丧以掩人耳目。虽然有些良心不安,不过还是去了,万幸的是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们,这三个人觉得幸运的时候,死者的母亲忽然提出要交给三人礼物。

三人一人一份,而且叮嘱回家后再打开。这三人觉得有些奇怪,但看主人家如果真的知道是自己所为早就应该报官严办,所以也就没有怀疑,拿了礼物回家了。”

“其中一人回到家后打开一看,居然是个全新的布枕头!他有些不解,但想想也没什么,就拿来用了。”

“结果奇怪的事发生了,自从找个人使用枕头后,每当即将入睡的时候总会听到呼哧呼哧的硬物碰撞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声的呼吸声,由轻到重,脸颊两边总觉得有东西贴着一样,这人终日惶恐不安,直到有一天……”

啪,讲到这里的时候灯突然灭了,列车员走了过来大声说:十点熄灯,大家睡觉吧。

黑暗之中我听到几个女孩相互嬉笑了几句,然后其中一人扭开了床头的小灯。小灯昏黄不堪,照不到多远的地方,我只能勉强看到她们几个。

“继续啊,继续啊。”另一个女孩拉着短发女孩的手摇晃着。

“后来那人怎样了?他扔掉那个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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