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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世传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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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长又摇了摇头,脸上依然流露出怪怪的微笑。
何立天又道:“老族长,阿依娄胡作非为,残害您的人民,那些被他糊弄的人民还需要你站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至于圣医,这一场动乱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受到伤害,也不知有多少人死亡,他们需要您的救治,这些生命等着您去挽救。所以,你们两人都不能有任何差池,还是先离开吧。何立天在此,只恳请老族长,如若能够控制局面,请一定救下我的那些朋友们。”
老族长笑道:“年轻人,你比我更清楚现在的局势,凭我这个老头子,想要扭转局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你还是安心下去吧,只有你们找到什么线索,才能真正的拯救我的族人,也才能救回你的朋友。我跟圣医就守在这里,至少保证不会有人进来关闭地道口,也算尽一份力吧。”
老族长的话,让何立天很感动。他跟向友军不觉点了点头,点燃了桌子上的一对蜡烛,一人端了一支,将蜡烛凑近地洞口,重新打量地下的情形。
透过微弱的光线,二人发现,一级一级的石梯向下延伸,也不知将通向何处。
石梯明了刚才二人的判断,这就是一个地道入口,而桌子上的相框,就被人设置成了打开地道口的机关。
两人向地下走去,一阵森森的寒意扑面而来,何立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地道很长,越向下走,寒意越重。
两人都没有说话,何立天想起了灵蛇村祠堂里的那个地道,在地道里他遇到了老祭师和芝兰,却不知在这个地道里会遇到什么,他相信,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向大哥,你此刻在想什么?”何立天突然问了一句,想通过说话来打破地道里令人窒息的氛围。
“死!”向友军冷冷地说,听得何立天又增了几分寒意。
“死,死……”何立天重复着这两个字,苦笑道:“我突然发觉,我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而且一直以来都在想。”
“人,必须要想一想这个问题,不然,糊里糊涂的死了,就枉做了一次人了。”向友军叹息了一声。
“是啊,生已存在,死就是必然,不想好了死,这人生就无法真正地过得有意义。不过……”何立天苦笑道:“不过,既然知道死是必然,有何需苦苦去想呢,这真是人生的一个悖论。”
两人说这话,不觉又下了二三十级石梯。
064 反击有望
“如果找不到白羽,我们是否还有反击的机会呢?”向友军问。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被我们关在学校里的那个土著,但他虽然知道阿依娄的阴谋,要想让他开口反阿依娄,却是难上加难。”
“是啊。”向友军叹道:“这些土著民,威逼利诱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就算那个老秋,若不是以他的家人作为筹码,绝对难以让他屈服的。”
“但这一招用在老秋身上管用,用在那一个土著身上却未必管用。”何立天突然住口不言,因为他听到了地底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野兽嚎叫,一寸一寸地逼近两人的心里,不断吞噬着他们的胆识。
烛光在摇曳,他们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颗心却像摇曳的烛光跳跃不停,扑通、扑通……
两人停顿下来,互看了一眼,继续迎着那恐怖的嚎叫,朝地下走去。
慢慢地,两人都听出来了,那是一个人在呼喊的声音,只不过在这样黑漆漆的地底,听来更让人毛骨悚然。
“向大哥,你听出来了吗,有点像白羽的声音。”何立天问道。
“好像是在求救。”
“莫非白羽被关在这里么?”何立天的声音中,包含着激动之情。
“先去看看吧。”
两人加快脚步向下走去,但戒备之心一点也没有放松,一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们的匕首和飞镖。
“有人吗?”
“来人——”
“救命……”
嚎叫声越来越近,他们听得真切,正是白羽的求救声。
两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白羽就被关在石梯尽头的一间石屋里,四肢依然被结实地捆着,躺在地上除了嚎叫之外,半点都动惮不得。
而石屋里,除了白羽之外,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空空的四壁,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何医生、向大哥,是你们!”已经叫喊得口干舌燥,内心经历了极大恐惧的白羽一见两人进来,禁不住激动地叫道。
两人打量了四周,没有发现危险,互相示意了一下,由向友军警戒,何立天上前去为白羽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何医生,谢谢你,谢谢你,你又一次救了我。”甩掉身上的绳索之后,白羽连连致谢。
“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羽,发生了什么事,张晓晓她们呢?”何立天顾不上跟白羽客气,着急地问道。
白羽道:“我不知道,你把我捆住离开后,那个女的上前来,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让我闻了一下,瓶子中传出一股幽幽的香气,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就躺在了这里,我见这里阴暗潮湿,阴森森的,于是就叫喊,希望有人听到喊声,苍天不负有心人,你们真的来救我了。”
何立天问:“那张晓晓她们呢?”
白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何医生,那女孩真的有些古怪,将我扔到这么个阴森诡异的地方,对张小姐他们,又不知会是什么手段。”
何立天心中叹息着,想道:“那女孩何止是古怪,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相,那简直就是可怕。”口上说道:“我们出去再说吧,我想张小姐他们会没事的。”
他口上虽如此说,心中却清楚得很,张晓晓、杨丽颖和芝兰怎么可能会没事。不管那个女孩是樱子死而复生,还是其他邪灵鬼怪,她抓走三个女孩,一定有其目的,而且定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目的。
只是,他虽然知道三个女人有危险,却无能为力。
何立天已慢慢冷静下来,能够在危险之中冷静,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何立天做到了。他跟向友军一样,其实也是一个遇事冷静的人。
三人走出了地道,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奇事怪事。
老族长和圣医见何立天两人安然无恙地出来,都松了一口气,待见他们还带了白羽出来,脸上立即流露出愠怒之色。
何立天抢先说道:“老族长,圣医,白羽不管是对是错,我想请二位往后放一放,等我们将更急的事解决后,再一起来讨论他的是非,好吗?”
老族长和圣医知道何立天所指的更急的事,就是从白羽身上下手,去对付阿依娄老人。他们知道除此之外,确实没有其他办法,都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年轻人,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安排就是了。”
何立天忙道:“老族长言重了,晚辈不敢。”又转头盯着白羽,道:“老族长和圣医都是宽宏大量的人,白羽,我们不说谁对谁错,我们只说眼下,我们已经成了阿依娄煮在锅里的肉,只等着阿依娄什么时候开心了,便揭开锅盖,将我们吃得骨头都不剩。”
“何医生,你想说什么?”白羽游移的眼神中,有些不安和慌乱。
何立天冷冷地笑了笑,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要想活命,只有让灵隐镇的人们知道阿依娄的阴谋?我们这不是在帮老族长,不是在帮圣医,而是在帮我们自己。”他见白羽还在装疯卖傻,索性直言道:“白羽,你跟阿依娄之间,究竟做过什么?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答应了他为他达到当灵隐镇族长的目的,而他又答应过你什么,我很想知道。”
白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消失。他立即便明白何立天在学校里听到了他跟那个土著汉子的对话,掩饰是不成了,只有更深地激起何立天的怀疑,所以他便主动站了出来,交代了他跟阿依娄联合行动的事。
他咬了咬嘴唇,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何医生,你说得不错,我的确跟阿依娄联合策划了这次行动,但我是有苦衷的……何医生,我现在后悔还来不及,阿依娄这个阴险小人,过河拆桥,想要杀人灭口,这你也看到了。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何立天道:“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我现在只想知道,阿依娄是不是早就阴谋夺取族长一职了?”
白羽点了点头道:“是。”
何立天问:“你有证据可以指正他吗?”
白羽问道:“何医生是什么意思?”
何立天道:“我要你当着灵隐镇人们的面,跟阿依娄对质,揭穿阿依娄的阴谋,能做到吗?只要做到这一点,我就能保证打倒阿依娄,救出我们的人。”
白羽道:“何医生,我愿意去做这件事,你放心,我会尽力。”
“好。”何立天道:“那我们赶紧行动,阿依娄也许已经等不得了。路上我会跟你说一些细节问题。老族长,晚辈这里需要您的大力支持。”
“你说,老朽能做什么。”老族长问。
何立天道:“晚辈需要老族长到祠堂,为晚辈撑腰,不然,就算揭穿了阿依娄的真面目,晚辈也依然奈何他不得。”
老族长道:“可惜,老朽现在无权无势,无一兵一卒,自身已是泥菩萨过河,哪里还有脸来给你撑腰哦。”
“不,老族长。”何立天道:“还有一些忠于你的当地兄弟,没有被阿依娄控制,我让额吉额祥带着他们躲到了一个叫额扎勒的妇女家中。”
老族长道:“一定是你救了他们。”
何立天看了看表,道:“现在已经八点半了,阿依娄准备九点拿我的朋友们祭旗,因此我想请向大哥护送老族长去跟那二十多个兄弟会合,然后赶往祠堂,只要有你和那二十多个兄弟在,我相信阿依娄不敢胡来。而我跟圣医带着白羽先赶去祠堂,以防阿依娄提前对我的朋友不利,我也好想些办法阻挡一阵子。”何立天说着,脸上又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阿依娄要拿李朝东等人祭旗,是他从一个被她抓住的土著口中问出来的,祭旗这样的事,在文明社会,虽然听起来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像一个笑话,但何立天相信,阿依娄老人一定会这样做的,这本就是一个远离都市的少数民族小镇,而且现在这个小镇还被隔离,跟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这里已经是一个混乱的,法律、规定甚至伦理都无法约束的是非之地。
老族长听了何立天的安排,点了点头。
从阿依娄发动叛乱的那一刻起,老族长对于族长之位便已失去了信心。他本就是一个不求名,不求利的老人,他当族长只是想给族人们带来更美好的生活,既然阿依娄想当族长,他就愿意让阿依娄来当。
但是,阿依娄却用如此血腥的方式来争族长之位,不仅攻击同袍,还要滥杀无辜。他实在看不下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绝不会任由阿依娄如此胡作非为的。
因此,当他听何立天说,还有二十多个亲信没被阿依娄控制之后,心里面也稍稍有一些欣慰,他知道,就算他只带二十个人去,阿依娄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全体族人的面直接对付他,当然,只要他还能说上句话,阿依娄就不敢血腥地镇压那二十多人。
几人走出房间,一轮火红的旭阳从东山缓缓升起,温暖的光芒照射着灵隐镇,就像给灵隐镇穿上了一件发亮的,血红色的外衣,让人心中说不出的古怪和诡异。
何立天和圣医、白羽三人直接从大街上朝祠堂走去,路上除了潮水般涌去祠堂参加公审大会的族人之外,也有很多是阿依娄老人的属下,他们看到何立天和白羽,恨得上下牙咬得格格地响,但看到旁边的圣医,便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找茬。他们正如在圣医家那些人见到老族长一样,没有谁敢对这两个在灵隐镇最受尊重的人动手。
065 火刑火祭
祠堂外的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男男女女,大人小孩,成群结队的呆在一起,议论着灵隐镇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阿依娄派人混入了人群之中,一面谈论外乡人的邪恶和老族长的昏庸,煽动民众心中的怒火,一方面探听民众的口风,方便阿依娄掌握民心所向。
在这些人的煽动之下,所有人都显得群情激奋,似乎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所遭受的遗弃,所吃的苦,都是捆绑在柱子上的那些外乡人造成的。
他们对老族长,也更加地不满,因为在他们心里,那个平易近人的老族长,已经不再受人尊敬。
这样的结果,阿依娄非常满意。当人心都朝向他这一边的时候,他的这一次行动就算成功了。阿依娄知道,何立天今天一定会出现,老族长也许也会出现,但就算他们两人来了也是徒劳,因为一个没有人相信的族长,同时也就失去了往常的威严。
只是他心中还有些担心,那就是安排去杀白羽的人,但现在还没有来汇报。
他始终不放心,便安排了两个人赶去学校看过究竟。
然后他看了看表,离九点还差十分钟,又看了看绑在柱子上的外乡人,对下属点了点头,立即便有三十余人站到每一颗柱子旁。
每个人手中都举着一支火把,在白日里看来,火光虽然不是那么明艳,但却感觉更加炙热。
而每颗柱子旁,也都堆着干柴,李朝东等人自然明白阿依娄想做什么,他们知道,火刑是这个民族沿袭了几千年的一个酷刑之一。
他们也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对何立天的信任,原本让他们抱着一丝希望,但眼见九点将至,而何立天却迟迟不见人影,他们有的人已经彻底失望,有的人在想何立天是不是已经发生了意外,还有的人在想何立天是不是自己逃了出去……
三十多人中,什么样的想法都有。突然面对死亡,还让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死亡的临近,他们自然想得比别人多些。
他们抬头看着缓缓上升的旭日,越加留念这个世界。多美的旭日啊,他们很多人活了几十年,甚至都没有好好地欣赏过一次,以后却再也没有机会可以欣赏了。
阿依娄突然大叫起来:“族人们,我的孩子们,今天,我们不管是哪一个族系的人,都聚集在此,因为你们知道,我们世居的灵隐镇被这些外来人打乱了平静,扰乱了秩序,带来了危险。他们恩将仇报,他们禽兽不如,他们煽惑我们的族长,残杀我们的同胞,侮辱我们的姐妹。他们该杀,但我们的族长,却包容了他们的罪过,反过来指责族人的不是。族人们,这还是我们的灵隐镇吗?这还是我们自己的家吗?外来人毁坏了我们的家园,给我们带来了灭顶之灾;外面的人隔离了我们的家园,让我们成为一个死亡孤岛,再不能跟外面打工和读书的孩子们相见。甚至,那种怪病的病菌,也许就是他们散播出来的,目的自然再清楚不过——毁灭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有失去我们的信仰和土地,我们只有灭亡。我不愿意灭亡,你们呢,我的族人们?”
阿依娄的话,让每个人心中的激起一股怨愤,一听他问话,无数声音大叫着回应道:“不愿意,不愿意……”喊声震天,从这呼喊声中,都能让人感受到这个民族同仇敌忾的气势。
“你们愿意灭亡吗?”阿依娄又叫道。
“不愿意,不愿意!”
“你们愿意受这些外来人的欺凌吗?”
“不愿意,不愿意。”
阿依娄满意地叫道:“好,孩子们,我很庆幸你们没有像老族长一样丧失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你们还能够清楚的知道自身现在的处境和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形势。孩子们,为了我们能有尊严的继续活下去,我们需要站起来,杀了这些外来人。我们也需要有人站出来,推翻昏庸的老族长,还灵隐镇一片宁静。”
“杀了外来人,推翻老族长。”这一次叫喊声没有刚才响亮,因为其中一部分人还怀着忐忑的心,不愿开口叫推翻老族长。虽然阿依娄的话让他们气愤,让他们热血澎湃,但推翻老族长,这事也许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愿去想的事。
阿依娄道:“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灵隐镇大局,带领全镇族人,克服当下的困难,战胜一切危险和挑战,重建灵隐镇的繁华。”
“杀了外来人……”
“推翻老族长……”
“阿依娄老族长,带领我们去战斗吧……”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让祠堂的地面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好!”阿依娄叫道:“现在,让我们来执行我们的使命,烧死这些外来人。这是家族赋予我们的使命……”
他说完,挥了挥手,站在柱子旁的三十余人,都将火把伸向了柱子旁的干柴。
三十多个被绑缚着的人,都闭上了眼睛,此时,他们有的人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有的人却想起了自己烦心或开心的往事。
李朝东想起了自己那个学生,不知他在精神病院里,是否依然整天抓住他的那些病友说“世界末日”。
阿兰想起了何立天,她的心思很矛盾,她想何立天也许逃出去了,心里面感到开心。可是她又想,他竟然不来救她,一种被人遗弃的失落感,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受。
谢世贵看着林欢欢,林欢欢也看着他,这对还没有结婚的夫妻,原本就要拥有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但也许这一刻再也无法到来,所有对于美好的憧憬,都将成为泡影了。
小男孩肖童想起了父母,也想起了冯阿姨……
阿虎想起了大学同学……
有一个人的表情最为奇怪,那是许全笑。
他的脸上出现了狞笑。
他仿佛一点也不惧怕死亡,笑得可怕,笑得惨烈。
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香香!”突然,从他的口中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他想起的,原来是他最爱的女人。
“香香,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了,一直以来,我没有勇气对自己下手,现在终于有人来帮我这个忙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这句话,便紧闭双唇,紧闭双眼,再也不开口,再也不睁开眼睛。。
他的脸上,依然是那种可怕的狞笑。
燃烧的火把,已经一寸一寸地接近了他身边的干柴,他已经能够闻到一种炙热的气息。
066 惊心时刻(上)
“住手——”
一声暴喝从广场外传来,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下来,所有议论和叫嚣的声音也都停顿下来。
阿依娄看着从广场外跑来的圣医,心中抑制不住地感到失落。
倒不是因为平时温文尔雅的圣医,突然发出了如此震撼人心的暴喝声。
而是他的亲信随从,在这一声暴喝中,都停下了点火的动作。而且他还发现,圣医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肃然起敬,这种敬意可是他阿依娄从来没有获得过的。
这些族人,包括他的亲信对他,是一种怕,一种遵守,而对圣医,是一种敬畏,一种服从。两者之间的区别,只有他明白。
同时,阿依娄还感到愤怒和恐慌。因为他当然也看到了圣医身后的何立天和白羽。
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却叫唤起来:
“何大哥……”
“何医生……”
“何大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这是阿兰欣喜的声音。
阿依娄立即便意识到,形势在这一瞬间已经发生了无可避免的逆转,原本对他有利的大好局面,已经不复存在了。
事到如今,他只有速战速决,在白羽将他的事揭露之前,先烧死这些外乡人,杀死何立天和白羽,如果有必要,当然也可以连同圣医杀掉。
“时辰已到,快点火!”他几乎是在咆哮。
“住手,都给我住手!”圣医也几乎是在咆哮。
“点火!”
“住手!”
“给我把圣医拿下,赶出去。”阿依娄发现没有人点火,气急败坏地叫道。
“谁敢动圣医——”这一句话,是何立天叫喊出来的。
没有人敢动圣医,也没有人点燃柴火,有几个人甚至已经缩回了伸出去的火把。
“点火,点火,谁敢违抗命令,族规处置!”阿依娄手中的拐杖,使劲杵在地上,地板立即便裂了一块。
他这句话产生了效果,那些土著汉子们听到“族规处置”四个字,犹豫了一下,互相看了看,重新向柴堆上伸出了手中的火把。
何立天见状,大惊失色。刚跑进广场之时,他便闻到一股汽油味,他知道是阿依娄命人在那些柴禾上浇了汽油。
一旦柴堆点燃,三十几个人都将葬身火海之中。
那时,就算他和圣医、白羽生了三头六臂,也没办法扑灭那熊熊烈火。
圣医已经朝一个要点燃柴禾的汉子扑过去,将那汉子撞得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可是,其他三十多人的火把,依然向柴堆上伸去。
白羽看了眼前一幕,也感到深深的震撼。他可算真正的见识了这个土著民族的手段,想起自己被灭口的事,背脊上还阵阵发凉。
这一个场景,也让他们更加明白,如果阿依娄的目的得逞,何立天一伙人死无葬身之地,他自己也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必须阻止阿依娄。
他也冲了上去,阻止那些土著汉子点燃柴堆。
可是,凭着他们两个人,又能阻止得了几个。
突然,一个声音又大叫道:“住手——”
这一声暴喝,比之圣医而言,更加气贯长虹,震得在场所有人的耳膜隐隐生疼。
每个人都不禁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这一次,所有人都怔住了。
只见阿依娄的身边,面无表情地站着一个人。
他手中的匕首,正从阿依娄的后脑勺处伸出来,匕首的刃口,紧贴着阿依娄的脖子。
他的手只要轻轻一动,锋利的匕首将割断阿依娄的脖子。
没有人看清何立天是如何到了阿依娄的身旁,他鬼魅般的身手,让所有人都惊讶得张开了嘴。
也没有人想到,何立天在千钧一发之际,选择的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控制发号施令的阿依娄。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没有几个人在危险关头能真正的用好这个道理。
何立天无疑可以算是其中一个。
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当阿依娄的生命受到威胁之后,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阿依娄的脸上却毫无惧色,叫道:“别停,快点火!”见没有人动,又叫道:“别管我,不要因为我,而放过了这些外来人,他们残杀我们的同胞,侮辱我们的妇女,他们要剥夺我们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尊严,杀了他们,你们是灵隐镇的功臣,杀了他们,你们才能拥有你们的亲人和你们的家。”
那些土著汉子还在犹豫着。圣医和白羽也停了下来。因为他们也想到了,就靠他们几个人的力量,用他们的方式,根本不可能把人救下来。
何立天没想到阿依娄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生怕阿依娄继续说下去,进一步激起这些土著汉子的仇恨,从而不顾阿依娄的生死而出手,那就真的回天无力了。于是叫道:“谁敢动手,我立即割下他的人头来。”
阿依娄叫道:“别听他的,他没这胆量,快点火,快杀了那个姓白的,杀了他们。”
何立天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后背一凉,同时听到阿兰发出一声惊呼。
一把尖刀已经稳稳地抵在他的后心上,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你最好放手,不然……”
何立天一听,冷冷地说道:“是你!”
“是我,昨天晚上让你逃走,今天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管什么时候,你拿我都没有办法。”
“络腮队长,别跟他啰嗦,立马杀了他。”阿依娄叫着。
手握尖刀,抵住何立天背心之人,正是昨天晚上与何立天激斗的络腮胡子队长。
刚才何立天并没有发现他在这里,混乱之中也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且最可悲的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他制住,何立天心中唯有苦笑。
络腮胡子队长听了阿依娄的话,说道:“族长,你的安危要紧,恕难从命。”又对柱子旁的所有人叫道:“你们还不退回来,难道真要看到族长被害吗?”
那三十几个奉命点火的人,互相看了看,突然都退到了广场边上。
“络腮队长,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违抗命令,是违反族规,你们,赶快去点火。”
“族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能拿你的生命去冒险。”络腮胡子队长说。
“混账,混账!”阿依娄气得浑身发抖,却别无他法。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败相,看到了自己的末日。这个时候,死亡对他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他所不能承受的是失败。
他突然抬起手肘,向何立天的胸口猛撞过去。
何立天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这样冒险的举动,未曾防备,胸口被阿依娄的手肘撞了个正着,那力量,竟不像是一个近六十岁的老人所能发出的。
啊——
何立天大叫一声,身子朝后退去。
身后的那把尖刀,在他后退的时候,刺入了他的后背。
一阵剧痛从后心传来,他踉踉跄跄地一连后退了四五步,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时,何立天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看那络腮队长,只见络腮队长手握着滴血的尖刀,站在那里有些惊慌。
何立天不明白络腮队长在惊慌什么。他又扭头去看阿依娄,阿依娄的脖子上也有鲜血流下来,刚才那一撞之后,何立天后退之时,匕首也划过了他的脖子,虽然在混乱中,伤口并没有划得多深,但鲜血也流了不少。
阿依娄并未感到疼痛,突然发疯般的冲上前,抢过络腮胡子队长手中的尖刀,哇哇怪叫着向何立天扑去。
尖刀正对着何立天的胸口。
“何大哥,何大哥……”除了阿兰在叫唤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突然的变故,让他们都有些变傻了。
067 惊心时刻(下)
一道寒光带着破风之声激飞而来,只听阿依娄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他的腿上,插着一枚闪着黑色光芒的飞镖。
何立天一看到那飞镖,突然笑了。好了,向友军到了,老族长到了,危机总算过去了。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刚才那把尖刀虽然刺入了他的后背,但他感觉那尖刀好像突然往后缩了一下,并没有刺得很深,因此他伤得并不重。
他一站起来,就看到了向友军,还有老族长、额吉、额祥及另外二十多名土著汉子。
阿依娄的人见阿依娄受了伤,大叫“别伤我们族长”,向何立天扑过来。
但老族长喝道:“住手。”所有人都停在那里,就像脚下生了根一样,再也无法超前跨出半步。老族长的声音,就像一根钢鞭抽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任何人和任何事物的存在。
阿依娄看了眼前一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慢慢地站了起来。那枚飞镖还插在他的腿上,使他有些站不稳,络腮胡子队长上前两步,搀扶着他。
老族长走到阿依娄面前,盯着阿依娄看了很长时间,突然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阿依娄冷笑着,顺次看了看何立天、向友军、白羽以及广场上的数千族人,摇了摇头,“我无话说,这是天要灭我。”
“老伙计,不是天要灭你,是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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