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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宫乏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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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有记忆以来,母后就视他如己出,是他这一辈子最敬爱的人物,她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老师,而他的父皇是皇帝,也是英雄,文武双全,他此生之幸便是拥有他们。
夏涣然吐出长长一口气,闭上了眼,眼前似乎出现一双熟悉的动人眸子,他从未真正的了解她,他至高无上的权力足以摧毁任何人,也包括了她。
到了九泉之下,如果她知道她的生辰是他的死忌,他与她是否还有缘分一见?生命若能重来,他一定……
夏宏询温暖的手握着父皇,感觉他的手正在变凉,他流着眼泪,无声的送父皇走完看似风光,却满是无奈遗憾的一生……
“父皇会死吗?”
模模糊糊之中,夏涣然好似作了一场好长的梦,隐约听到夏宏询略带稚气的声音。
“我听说祸害可以活很久。”
这个声音……他心中一痛,以为自己早已遗忘,但回忆却在这熟悉的语调之中轻易被勾起,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想她,很想、很想。
“所以父皇会死吗?”
“这父子就是父子,原来在询儿心目中,你这冷酷无情的父皇不是个祸害。”
“母后,现在清思殿里只有咱们俩,你在询儿面前说还行,但你这话若传到外头可是要杀头的。”
“询儿认为母后会怕掉脑袋吗?”
夏宏询整个人窝进徐嘉佟的怀里,摇摇头,“妈妈不怕死,可是询儿怕妈妈死。”
徐嘉佟忍不住轻捏了下他圆圆的小脸蛋。“就这小嘴会哄人开心。放心吧,妈妈有分寸的。”
她抱着孩子,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伟岸男人,扬起的嘴角带着一抹无法察觉的凄楚。她知道他不会死,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只有他取人性命,绝不会轻易被人打败。
他拿走了她的虎狼符后,很快就给她安了一个善妒干政的大罪,将她所有的册封全都收回,这之中自然也包括了皇后的册宝,他还要她迁出中宫殿,移居最靠近冷宫的清碧阁,这决定等同将她皇后之位废除,只差没有昭告天下,打入冷宫罢了。
她接到密旨的那一刻就明白,他秘而不宣不是念在往日的情分,而是碍于徐家在朝中残存的势力,在外西北战事才平息,他不想内朝在这个节骨眼添乱子,他已稳操胜券,只要耐着性子等时机,让叔父自个儿犯错,就可以将包括她在内的徐氏一门一网打尽。
他的一心权谋令她心寒,终于认清他对她始终没有一丝情感。
在这宫廷内外,不论是夏涣然或是妃嫔,甚至朝中大臣,为了权势除去几条人命,花费无数年的光阴等待都实属平常。这一幕幕的丑恶让她的心累了也倦了,实在不想再掺和进去。
当年抱着都还走不稳的太子踏进清碧阁,那冷清的残破宫殿令她觉得前半生就像是场梦,那一刻,她的梦终于醒了。
之前一心为他的光阴已经足够,她终于毋须再为他而活,心思也不必再绕着他打转,平静的心湖更不再为他起任何涟漪。
被废之后,他们不再相见,今日她因他病重来看他一眼。在清碧阁过了段平静的小日子,自以为绝了一切念头,却又顾不得他清醒之后会怪罪,迳自来到他的跟前亲侍汤药,说穿了,自己就是个没出息的。
“询儿,放心吧。”她的手轻触夏涣然的额头,又转而握住了他的手。已经退了烧,想来他这次依然可以安然的度过。“你父皇没事的。”
夏宏询留意到母后眼底闪过的淡淡哀伤,生母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打小他就被养在母后身旁,在这看似平静的深宫后院,他的处境艰难,全靠母后挡在面前,替他遮风挡雨。
父皇与他并不特别亲近,他听过宫里几个嘴碎的太监、宫女说这全是因为父皇不喜欢母后的缘故,他当时还气得派人把那几个家伙打了好几大板。他才不管父皇喜不喜欢他,他只知道母后待他最好,他最在乎的也是这个一心为他的母后。
“妈妈。”他小小的身子偎进了徐嘉佟的怀里。在私底下,母后要求他叫她妈妈,说是叫母后距离疏远了些。“等父皇好转,今年秋狩你跟我一起去可好?”
从他三岁起,每到秋狩就要离宫月余,他着实想念母后,但是只要让父皇知道,都免不了被斥责一顿,对这个父亲,他是又敬又怕。
徐嘉佟浅浅一笑,“先不论你父皇答应与否,对于秋狩,纵使入宫多年,我还是不明白杀生有何乐趣可言,所以我的小祖宗,你还是别算上我一份。这几年待在清碧阁,你父皇忘了我的存在,我反倒得了个清静,有时候还真想他最好带走宫中所有的人,我心中才舒坦。”
突然感觉自己手心里的大手微微动了一下,她一楞,一抬头就对上夏涣然一双眼眸。
她的心先是一突,倒楣的时候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遇得上,他都昏了好几天不醒,她才在大放厥词、抱怨个几句时,他就挑在这节骨眼醒了。
果然吐槽时还是要关上门,在自己的清碧阁里发作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夏宏询紧张的拉着徐嘉佟的衣角,也担心父皇刚才听到了妈妈的话而怪罪下来。
徐嘉佟柔柔一笑,稳住自己的心绪,形同被打入冷宫的她不该踏出清碧阁,他也不乐意见她,只不过名义上她还是皇后,若不露个脸,朝廷内外都要乱了。
现在他醒了,就算没听到她方才那些不敬的话,看她来到跟前,只怕也已经惹他不快,若他真发怒,随意再给她安条罪名,她的小命就会不保,不过有时她会想,如果他真能狠心赐她一死,这也算给个痛快。
她安抚的轻拍了下孩子的手,然后将他给拉开,柔声说道:“皇上,真是万幸,您终于醒了。”
夏涣然紧盯着她,怀疑自己是在作梦—她明明就已经死了,连尸首都找不着,但为什么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他困难的从刺痛的喉咙挤出声音,“怎么在这里?”
徐嘉佟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心头却是一阵发酸,他终究还是厌恶她,连看她一眼都不愿。
“臣妾惶恐,惊扰圣颜。”她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恭敬的行了礼,“臣妾身子有些不爽利,怕过给圣上,这就回清碧阁。”
夏涣然怔忡的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嘴里发不出任何一句言语,他想阻止她,但又不敢,怕自己是在作梦,怕梦醒之后她再次消失在眼前。
当初他刻意冷落,让她移居那冷清的清碧阁,原以为她会大吵大闹,谁知她却安安静静的收拾东西搬了进去,他曾远远的瞧见她平静的样子,就像没有情感的瓷娃娃。
他突然想起她刚入太子府时,曾经开朗又爱笑,总要缠着他问东问西,看着她的背影,他似乎又回到那场大雪之中,她焦急的向他求救,要她带他回家的情景。
他的手紧抓着胸前,蓦然心疼起来。
“父皇!”夏宏询担忧的轻唤了一声。
夏涣然楞楞的环顾四周,明明是他熟悉的环境,但又有些不一样,一旁原本已长成翩翩少年的夏宏询,现在怎么又成了个圆滚滚的胖小子?
他颤抖的手轻抚着他的脸,“你今年几岁?”
夏宏询不安的眨着眼,“六岁。”
六岁?!他整个人陷入一阵混乱。询儿明明已经十岁了,现在怎么会缩水了?
“小六子!”他焦急的叫唤,声音有些急促,“护国……护国大将军人呢?”
“护国大将军?”小六子一脸惶恐,跪了下来,“不知皇上指的是哪位护国大将军?”
“就是……”他的话语一顿,韩依风是在徐嘉佟死后回京平乱,才被他封为护国大将军,所以现在……他压下不安,试探的开口,“骠骑将军呢?”
小六子恭敬的回答,“将军驻守边疆多年,皇上要派人宣将军回京吗?”
他的心一紧,韩依风驻守边疆六年,最后是因宫里动乱才回京,现在他却还在边疆?!
原本十岁的夏宏询如今才六岁,而那连尸首都让他找不着的女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有事情不对,大大的不对,但偏偏他虚弱的无法组织。
“召他回京!”若将来真有乱子,提早找韩依风回来总不会再出错。
“是!”小六子连忙叫人去办。
第1章(2)
更新时间:2015…03…28 16:00:04 字数:4830
“询儿?”他颤抖的伸出手,轻触着儿子的脸颊,柔软又温热。这四周的摆饰依旧,但是他的心境却有了天与地的不同。
“父皇,”夏宏询试探的看着他,“你可有不适?”
夏涣然深深看着儿子,猛然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他。
夏宏询被吓得倒抽一口气,向来对他冷漠的父皇,竟然紧紧的搂着他,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求救的看向一旁的小六子,后者连忙宣来太医,连他都觉得清醒了的皇上有些怪异,可别是病糊涂了才好。
“父皇用力的抱着我,害我都快不能喘气了!”夏宏询的小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似的走来走去,“太医说父皇的病情已好转,再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只是孩儿总觉得父皇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总说龙心难测,他是皇帝,他开心怎么着就怎么着。”徐嘉佟走向屋外,不甚认真的回答,“或许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才知道你这小子是他最值得在意的人。”
“父皇最该明白的是他此生最该在意的是妈妈才对。”
“我看还是省了吧,他是皇帝,突然对一个人好未必是件值得庆幸之事。”她并不在意夏涣然的转变,毕竟再变也不会对她好上一分,与她更无任何干系。
“妈妈,父皇还说要召回骠骑将军。”
韩依风?徐嘉佟楞了下。这个传奇人物也只在大婚之时见过一面,守西北,是夏涣然九岁从军时结识的至交,是心腹也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夏涣然甚至还将自己唯一的嫡亲妹妹许给他为妻,也因为他,她叔父才被贬黜,她明白,虽是一介武将,但若论起心机手段,韩依风也不容小觑。
她停下手边的动作,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天空一片晴朗,秋意渐浓,冬天快来了。
这个时候召回骠骑将军又是为了什么?她虽然清楚为了固守自己的地位权势,有些作为是不得不,但她真的不喜欢杀戮。
“妈妈,父皇有向我问起你的近况,不如你明日跟我一起向父皇请安可好?”
“我可不想自讨没趣。”徐嘉佟想也不想的拒绝,甚至不想去细思夏涣然问起她背后的用意,在她心目中,早认定了夏涣然对自己只有厌恶而无一丝情意。
夏宏询苦了脸。
徐嘉佟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这模样还真是难看,乖,跟桂儿去洗浴一番,等会儿该用膳了。”
夏宏询用力的点着头,“妈妈,儿臣告退!”
“慢点走,要听桂儿和刘嬷嬷的话,前几日我听说你抓了好几只蛐蛐儿去吓太傅,要不是你父皇突然病倒,我没时间处置,这次可不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你,若有下回,我铁定揍你!”
“知道了!”他扮了个鬼脸,连忙带着贴身宫女和几个太监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轻笑着摇头,询儿身旁的内侍、宫女、嬷嬷全是她细心挑选的人,这些年能这么平平安安的过,看着他长大,她感到安慰,只是想起了夏涣然,她眼底笑意尽失。
时光的巨轮继续前进,她的日子在清碧阁里依然一如往常的过着,外头的纷扰与她无关,她更不想揽事。
只是李墨芸的儿子转眼间也满了周岁,以李家的野心,她难免担忧,等六年之期一到,夏涣然真将询儿从她身边带走,不养在眼皮底下,到时她又能护着询儿多少?
她一身素衣,不厌其烦的在屋旁的空地翻动着土,清碧阁里没什么可口的饭菜,只好自食其力,等过些日子,这些土地就会种满她和询儿喜欢的青菜。
除了一个照料她的太监小福子,这里只有跟了她多年的两个宫女花儿和兰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实在不像是后宫之首、一国之后。
待在清碧阁的日子,她没哭没闹,也没心思抱怨,这世间事物本是一体两面,日子清苦,却也不再有过去的烦扰,当一个人不在乎得失,心境也就自由。
此时花儿跌跌撞撞的从外头跑了进来,若是在中宫殿,这丫头的不识大体肯定会挨板子,但这是清碧阁,没这么多的规矩。
“娘娘、娘娘!”花儿紧张得不知所措,“大事……出大事了!”
“你这丫头,”一旁的兰儿拉住了她,“这么没规矩,信不信我派人打你几大板?”
“兰儿姊姊,现在管不了什么板子了,小六子公公派人跟小福子公公说……说皇上摆驾来了清碧阁!”
兰儿惊讶的转头看着徐嘉佟,就见后者就像没听到似的,依然蹲在地上替自己的菜园翻土。
“娘娘,”兰儿一脸激动,“皇上!皇上要来了!”
“他来又如何,不来又如何?”徐嘉佟的反应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别忘了,他已经收回了我一切册封,在外人眼里,或许当我还是个皇后,但他与我都清楚,在这宫里,我早已是个没有身分,比你们两个宫女还不如的废人。”
“娘娘,你快别这么说。”兰儿连忙上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收回册封这事知情的不过是少数几人,外头的人哪个不把你当成皇后娘娘,你快起来,让兰儿替你好好打扮打扮,不然若是万岁爷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看着兰儿,徐嘉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想她还是皇后时的锦衣玉食,而今这里却连衣服、吃食都短缺,如同天堂地狱之间的差距,兰儿忠心,依然选择跟在失势的主子身旁,但心中还是不希望主子被遗忘在这里,孤苦的过一辈子。
“别忙和了,”徐嘉佟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但肯定不会是好事,不论我打扮与否,都无法改变他来的本意。”
兰儿闻言,身子一僵。确实,这些年来皇上没想过娘娘,现在突然造访未必是值得庆幸之事。
花儿还搞不清楚状况,语气有了不平,“娘娘安分的待在这里,就跟打进冷宫似的,皇上还想怎么样?”
“你这丫头,小心被掌嘴!”兰儿急忙环视四周,“也不怕乱说话害了娘娘!”
“这里平时就只有咱们,才不会有人来这里,外头那些个太监宫女,哪个不是现实的,瞧娘娘被遣到这里,个个都不把咱们当一回事,暗地里说话更难听,还说太子跟着娘娘,这太子之位早晚被废,陆郡王才是真正带着天命来呢。”
陆郡王是静贵妃的儿子,一出生就封爵,可以想见夏涣然对这孩子的喜爱,但这份喜爱的背后带了几分真心又是另一回事了,徐嘉佟想。
“在娘娘面前说什么呢?”兰儿气得扯了花儿一下。
花儿嘟起嘴,“人家说的是实话,娘娘也知道的,对吧?”
“你真的很多话—”
“花儿说的确实是实话,”徐嘉佟一点都不以为意的露出浅笑,“外人想怎么说就随他们去。清碧阁里就咱们,没那么多规矩,你们想说什么就说,该干么就干么去。我得快把这些土给松松,改明儿,咱们想想要种些什么才好。”
兰儿无奈之余,只好拖着花儿进屋子去打扫。
来到了清碧阁,这个最靠近冷宫的地方,夏涣然的脸色因为大病初愈,依然有些苍白。
小六子小心翼翼的将他从銮驾上扶了下来,除了清碧阁的小太监和两个宫女跪在门口迎接外,不见皇后娘娘的身影。
他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脾气倔强,看来也没有因为这阵子的苦日子而低头,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等着他气愤的拂袖而去。
但夏涣然对此不敬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松开了小六子的手,迳自走了进去,当他看到蹲在地上,鞋子和裙摆都沾染泥土的徐嘉佟,忍不住轻挑了下眉。
“皇上……”
他的手一抬,“全都退下。”
小六子不敢迟疑,连忙带着所有人退开。
徐嘉佟知道他来了,但是她没有理睬他,继续做自己的事。
“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挺快活嘛。”
“是不差。”徐嘉佟淡淡的回应,“皇上怎么如此好兴致,好奇臣妾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快活与否?”
看她一身素衣,身上没有太多的首饰,对他的态度又冷淡,他心头有些不快,“你是皇后,瞧瞧这是什么模样?”
“皇上已经收回了一切册封,臣妾已不是皇后,别人不知,但皇上可清楚得很。”她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直视着他,意思意思的行了个礼,“皇上吉祥。”
虽然不悦她的淡然,但夏涣然眼底还是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看你这模样,你就不怕朕怪罪?”
“若说怕,”她轻声反问:“皇上对臣妾会心软吗?”
“你可以试试。”
她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看出了他眼底的打趣意味,那神情、那说话的语调,好像初识时的温柔哥哥。
若是以前,这份好会让她乐不可支,但这些年,他突如其来的示好总令她没来由的感到恐惧。
她维持脸上的平静,就如同这些年来的无欲无求,“还是别吧,现在的日子挺好,皇上贵人事忙,应该没心思理会臣妾那些狐媚点子,臣妾不会自讨没趣。这一早起来忙和,还真是乏了,臣妾想歇会儿。皇上,你既已下旨废了我,于礼,你不该再来见我。清碧阁的门在那,出去时请小六子公公替你记着路,下次可别再走错了步子,踏进这个不合你尊贵身分的清冷地方,脏了圣上的眼。”说完,转身就走。
他一楞,她态度明明温恭端淑,柔软顺弱,但那直挺挺的腰杆子和出口的字字句句,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大胆!朕还没准你走!”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最终轻叹了口气,“皇上,臣妾惶恐。”
“朕看你倒没一丝惶恐不安之态。”
徐嘉佟静了一会儿,转身面对他,跪了下来,“臣妾不敬,若真惹了皇上不快,皇上大可赐给妾身三尺白绫。”
他的心一突,原本要大步走向她的脚步顿住,“什么”
“臣妾乏了,想歇息。皇上若真气不过,就给妾身三尺白绫,让自个儿舒心。”
“朕不准你死!”他几乎是用吼的出声。
他激烈的反应没有引起她太大的情绪,徐嘉佟低着头,玩味着他的话,看来自己的命留着,对他应该还是有些用处。
她轻扬了下嘴角,柔声开口,“臣妾生死本是握在皇上手上,皇上要臣妾活着,臣妾遵旨便是,若皇上仁慈,不责罚臣妾,臣妾这就告退,闭门思过去。”
他皱起眉头,这次没有叫住她,只是带着气恼地看她走远,这女人……这女人……他忍不住气怒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外来回踱步。
她竟然这么冷漠的对待他,还开口跟他要什么三尺白绫,真是反了。
他是皇帝,从没试图去迎合任何一个女人,如今放下身段向她示好,她竟然不屑一顾……
此时一阵风吹来,小六子连忙上前替他披上披风,他蓦然停下脚步,怔忡出神。
若没记错,不久之后,他的身体将会每况愈下,原以为是染了恶疾,最后才知是中了毒,要不是是徐嘉佟察觉替他换了药,救了他一命,他险些活不下来,但她却死在晋元六年的春暖花开之时。
拿了杯热茶,徐嘉佟躲在阴暗处,透过窗缝静静的看着夏涣然。
天冷了,他大病初愈,实在不该站在在屋外吹风,意识到自己心头的担忧,她敛下了眼。
还没搞清楚这高高在上的皇帝突然驾临她这冷清的清碧阁是为了什么事,不过不管他为何而来,他的出现一定会掀起风波。
一个好似被遗忘的皇后娘娘,谁能料到皇上会突然兴起,那些后宫妃嫔们只怕心头都翻江倒海,各自思量了吧!
兰儿站在徐嘉佟的身后,静静的等着吩咐。
徐嘉佟看着小六子拿着大衣上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个转身就将他给抛到了脑后。
“更衣吧,我想歇会儿。”
兰儿惊讶,“可是皇上还在外头—”
“由着他吧,走累了,就离开了。”他周遭有忠心的臣子和太监,已非当年孤立无援的太子爷,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他也不屑她为他担忧。
第2章(1)
更新时间:2015…03…28 16:00:04 字数:6001
一大清早,清碧阁里就来了消息,夏涣然竟然下旨要升太后远房外甥女——丽妃为贵妃,这倒令徐嘉佟有些懵了。
先不说夏涣然自个儿心里明白他早就废了她,今日要封谁为妃根本就与她没半点关系,单就常理来论,她这个外传久病、行将就木的皇后早就无实权,这封妃大典自然轮不到她来张罗,但他为何特地一大早派公公来宣旨?
“娘娘,”兰儿在一旁轻声的问:“可要宣静贵妃?”
在娘娘以重病为由住进清碧阁之后,静贵妃俨然替代她母仪天下,现在皇上这道圣旨下来,难不成是要娘娘重掌后宫?
徐嘉佟揉着太阳穴思索,越想越想不透他的心思。
“我不找她,她自会寻来。”她最后叹了口气,对兰儿说:“替我更衣吧。”
兰儿不敢怠慢,连忙照做。
徐嘉佟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反正该来的总会来,想不透索性就别想了,静静的等着看变化就是。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涂上略白的脂粉,装出一副病容,她扯出抹笑,“只怕来的还不只是静贵妃一个,今天咱们清碧阁是没法子清静了。”
兰儿闻言,轻声说道:“兰儿相信,娘娘自然有法子的!等会儿叫花儿待在小蔚房里,别给娘娘添乱就好。”
徐嘉佟一笑,穿上绣花鞋,知道兰儿会将事情给办得妥当,她斜卧在太师椅上,依然一派自在慵懒,等着事情自己找上门来。
昨日夏涣然来她这里的事,经过一天,该是传遍了整个后宫,虽然她早以身体不适为由,省了那些讨人厌的晨昏定省,但今天一大早的圣旨该让好几个人连早膳都吞不进去了。
她只手撑着头,想起这两年,李墨芸生了个皇子,深受喜爱,可以说是艳冠后宫,无人能与她争宠,现在突然要升个贵妃,还是太后的人,以李墨芸高傲的性子,心里头肯定翻江倒海、气愤难当,绝对会耐不住来找她商议,但徐嘉佟实在没打算陪着她凑这份热闹,掺和这件事。
这一个个的女人要争、要抢各凭本事,只要不闹到她跟前来,危害询儿,坏了她的清静就好。
“娘娘,静贵妃求见。”
来了。徐嘉佟勉强打起精神,看着进门的娉婷身影。
看来这些年李墨芸因为深得夏涣然的宠爱,又有当剌史的父亲撑腰,在后宫的地位如日中天,身后带着一排奴婢,排场之大更胜于她这个皇后。
“臣妾给娘娘请安。”
“坐。”徐嘉佟的手轻轻一挥,“今日静贵妃怎么这么好兴致,来本宫的清碧阁?”
“臣妾这些日子总挂念着娘娘,一直想要给娘娘请安,只是娘娘又传了口谕说是不喜打扰,皇上也不许后宫的嫔妃与娘娘太过亲近……”她拿着锦帕轻捂着嘴,
一副说错话似的惊恐模样,“娘娘恕罪!”
徐嘉佟没说话,只是拿着清明的双眸直勾勾的瞧着静贵妃,差点忍不住笑出来。静贵妃想要暗示自己不得皇上的心,让她心里难受,这点小心思看在她眼中实在幼稚可笑。
“贵妃娘娘说的句句属实,何罪之有?”站在静贵妃身后的小宫女嘀咕,声音不大,却正好传进了众人的耳里。
“大胆!”静贵妃沉下脸,“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放肆,还不掌嘴!”
“奴婢知罪!”那宫女连忙打了自己的脸好几下。
“娘娘恕罪,臣妾的随身宫女冒犯娘娘,回去臣妾一定会好好责罚。”
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徐嘉传觉得无趣的撑着自己的头,落难凤凰不如鸡,这宫女敢这么说,还不是仗着有主子撑腰,静贵妃早一步斥责了自己的下人,她若真要追究,倒落得她这个皇后不够大度了。
想想这李家人也还算沉得住气,尽力辅佐夏涣然,低着头谦恭做人,获得不少好名声,但在李墨芸做了贵妃,肚子又争气的生了皇子,日子开始过得风生水起后,也渐渐忘了分寸,就连个小小的宫女都能口出狂言。
徐嘉佟嘴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得意忘形得太早,可是祸端开始的前兆,今日的皇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甫登基的夏涣然,如今他手握兵权,内外自己的党羽、亲信不少,就算最有可能在第一时间影响京城安全的那些倚凤山下的军士,现在也都为他所用,他根本不再需要强而有力的外戚协助,一手将她叔父撂倒便是他皇权的展现,要上下明白别再妄想后宫干政,可惜陷在其中的人还是看不明白。
看着李墨芸,她突然有点理解夏涣然现在的心思了,今日晋了个贵妃,还是太后的人,将来若李家不长眼有了别的心思,到时不用夏焕然出手,太后的人自会收拾。
这个皇帝倒好,隔山观虎斗,自己无事一身轻,夏涣然的阴狠手段,徐嘉佟算是看透了。
“本宫相信静贵妃自有定夺。”她随意挥了挥手,懒得为了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奴才花心思。
“还不谢谢皇后娘娘!”李墨芸以为徐嘉佟不追究是因为自己正受宠,不好得罪自己,脸上有着一丝得意。
“谢娘娘!”那宫女还有模有样的行了叩谢大礼。
“本宫有些乏了,若妹妹无事就回去吧。”
“臣妾惶恐,还有一事……”李墨芸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说!”
“回娘娘,是宫中的大喜事,丽妃的封妃大典。”李墨芸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诚恳的样子似乎很开心丽妃要晋贵妃了。
“本宫身子不好,”徐嘉佟扬了下嘴角,“你也瞧见了,这身子是一天拖过一天,说不准哪日就去了,所以这事儿还是交由你全权做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李墨芸暗暗思量着徐嘉佟的话。她本也是意思意思前来询问,皇后搬离中宫殿,移居到宫里最僻静的一角,虽然对外统一的说法都是徐嘉佟身弱要静养,但可不是每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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