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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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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本来还不怎么情愿,毕竟他是江湖人,康王是皇族人,互相不打交道,可没等他拒绝,徐景焕便提出质疑,道:“若真的武艺高强,怎么会被人追杀成那个样子?别到最后反成了王爷的拖累。”
大刀听了气得要命,立刻就答应了,还说若是康王少了根头发丝,他就偿命,徐景焕便让大刀暗中坠在队伍后面,若是一路平安也就罢了,若是突发意外,康王也多了张底牌,大刀很爽快应下了。
康王走后的第五天,徐沛凝和新婚夫婿苏又庭到栖凤山看望徐妙筠,徐沛凝精神很好,穿着大红色刻丝通袖袄,同色的撒花裙子。
而苏又庭则是着宝蓝色锦衣,风度翩翩,眉目俊朗,和徐沛凝站在一处犹如金童玉女一般,徐妙筠高兴极了,亲自给姐姐姐夫沏茶。
苏又庭则给了徐妙筠两个封红:“回门的时候就该给你的。如今补上也不晚。”
徐妙筠笑眯眯的接了过来道谢,徐沛凝便打发苏又庭到寺里逛逛,让她们姐妹说说私房话。
苏又庭应了,脾气很好,一看便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徐沛凝见苏又庭出了院子,这才放松下来。在榻上盘腿坐下,问徐妙筠在寺里可习惯。
徐妙筠笑道:“刚开始不习惯。现在觉得挺好的,我离家这些日子,家里可有什么事?哥哥是报喜不报忧,弄得我一无所知。”
徐沛凝笑道:“都挺好的,大嫂有了身孕,祖母和娘高兴地跟什么似的,祖母的身体也很好,往年夏天炎热还会觉得不痛快,今年二哥早早请了林大夫来把脉,居然没什么事。一整个夏天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担心你,听服侍的丫头说,每天睡得早,醒的也早。没到天亮的时候就睁眼了,自言自语的唠叨,担心你在寺里受委屈。”
徐妙筠听了,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我也很想祖母。”
徐沛凝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二哥每每来看你,回去只说好,祖母也担心他报喜不报忧呢。”
姐妹俩叽叽喳喳说了半日,从家里的事又转到了外头的事上,徐妙筠便细细的问了西北战事,生怕徐景焕真的一个冲动去了西北。
徐沛凝看问题显然和徐景焕那些男子又不一样,她细细的思虑了,道:“二哥怀疑西北传来的消息是假的,是端王为了脱身的计策,可我觉得未必,端王掌着兵权,又有皇上的宠爱,在夺储这件事上是有绝对优势的,即便最后皇上不中意他,他也可以孤注一掷,起兵夺宫,这样的话他得手的可能性也很大,又何必拘泥于一时的谋略呢?”
徐妙筠懂她的意思,就好比两个人打架,若是实力相当,那定要小心翼翼,谋略得当,巧中取胜,若是实力悬殊太大,打败对方最好的办法是一拳打过去,那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反倒成了累赘。
在朝中,支持康王的多半是文臣,文臣注重体统,觉得康王是长子,理应被立为储君,而武将多支持端王,因为武将觉得,凭实力说话,谁有本事谁当皇帝。
康王和端王的矛盾,与其说是夺储的矛盾,倒不如说是文臣和武将的矛盾,立长还是立贤的矛盾,就像一直以来的康王和端王的相处模式,都是端王攻,康王守,甚少有康王主动出击的时候。
那是因为康王心里很明白,一旦他主动出击,那就相当于撕破了脸,就要各凭本事说话,这不是看那些文臣耍嘴皮子,而是看谁的拳头硬,康王自认不敌,自然也就不会轻易引起争斗,这也是他一再退让的缘故。
而端王的心理也很微妙,他知道皇上有意立他为储君,可储君之事并不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的,太后皇后都喜欢康王,那些文臣也都是康王的后盾,若是乱世,他自然不会理会那些文臣。
可如今太平盛世,武将反倒没了用武之地,不如文官治世经国,用处更大,若是他强权夺取皇位,那就失去了民心,到时候那些迂腐古板的文臣们一起给他撂挑子怎么办?
所以端王才会犹豫不前,才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继位成为一件名正言顺的事情,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个无子便是他的硬伤,才会让他在有三个儿子的康王面前生生矮了一截,让他不得不收敛光芒,隐忍待发。
徐沛凝道:“如今西北战乱又起,正是端王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按理说他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摔伤了腿呢?若说西北的事是假的,那他更应该前去收拾残局,不让人看出破绽来才是啊,如今端王受伤,却放任康王去了西北,足见西北的事是真的,最起码是经得起推敲的。”
徐妙筠若有所思:“那端王摔伤了腿究竟是意外还是他故意为之呢?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徐沛凝没做声,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徐妙筠只恨自己身困寺中,不能亲自打探消息,不然说不定也会助哥哥一臂之力。
她问徐沛凝:“囡囡和贞贞常去家里么?”
徐沛凝笑道:“隔三差五去一趟,时常也会送东西过去,倒比你在时更亲热几分,前几日囡囡定亲,祖母还把一个珍藏多年的翠玉滴水观音做贺礼送了过去。唐二奶奶也是个识货的,后来还亲自上门道谢呢。”
徐妙筠大为惊讶:“囡囡定亲了?”
徐沛凝点头:“唐二奶奶相中的,那户人家姓陈,在山东也是大户,嫡系子孙算起来少说有百人,祖母说唐二奶奶眼光不错,陈家家门风严谨。耕读传家,和江西晏家一样。都是百年大族,囡囡定下的是陈家嫡长房的次子,虽不是宗妇,不能执掌府中中馈,却也不容小觑,囡囡性子跳脱,让她做宗妇说不定会给人挑剔,做次子媳妇便无妨了。”
徐妙筠道:“可我听说囡囡不是很情愿,想要退亲呢。”
徐沛凝笑道:“她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有多少勋贵之家想把女儿嫁到陈家去呢。就为了和陈家攀上姻亲,唐二奶奶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陈家点头,如今哪容得囡囡闹腾,后来还是唐夫人说囡囡定是没见过陈家二少爷,心里没底。这才不答应,于是唐二奶奶便想了个法子把陈二少爷请到家里来,让囡囡隔着屏风看了一眼,结果囡囡更不愿意了,还说人家长得丑,唐二奶奶气的半死,说明明是个英俊潇洒的翩翩儿郎。”
徐妙筠也忍不住笑起来,道:“我估计囡囡是不想这么早出嫁,这才这样闹腾。”
徐沛凝叹气:“婚姻大事哪能由得了自己呢,说起来二妹妹也该出嫁了,为了她的婚事,祖母和娘都着急的很呢。”
徐妙筠不知道徐静含喜欢杨敏之的事,笑呵呵道:“二姐姐那样的容貌,定要有个同样俊俏的人去配,不然夫妻俩站一起,那人可要自惭形秽了。”
徐沛凝一笑,想起了杨敏之,身材高大,眉目英朗,如青竹松柏般挺拔,和徐静含简直天生一对,只可惜,有缘无分。
她心中一动,看向了徐妙筠:“你在山上,安成郡王定来瞧过你吧。”
徐妙筠被徐景焕问过一次,倒没有之前的羞涩,反而落落大方道:“是啊,他说让我安心等着,他会来娶我的。”
徐沛凝笑道:“哟,山盟海誓都有了,还真是不错,看来把你送到寺里,你们的缘分不仅没有尽,反而更加亲密了。”
徐妙筠对着姐姐也比较容易说出心里话,道:“其实刚开始我也有些犹豫的,怕和他见面被人知道了会给哥哥惹麻烦,可是后来又想,事在人为,我确实喜欢他呀,他虽然叫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可我觉得,我最起码要有勇气面对各种麻烦,这样才不算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之前因为有哥哥,我反倒没有这种意识,我总是要长大的,要自己扛起责任,不能什么都指望别人,我向他表达我的心意,告诉他我想嫁给他,还让哥哥明白了我的心意,别让哥哥再刻意为难他,还有囡囡和贞贞,若到时候大家反对,最起码她们会替我说好话的,一步步来,总会心想事成。”
徐沛凝愣住了,好一会才拍了拍徐妙筠的肩膀:“你长大了,不用哥哥姐姐替你操心了。”
徐妙筠有些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二姐姐的婚事也要问问二姐姐的意思呀,她是怎么想的?”
徐沛凝犹豫一下,把徐静含心仪杨敏之的事情说了,徐妙筠大为惊讶,忙道:“那祖母知不知道?”
徐沛凝道:“怎么敢让祖母知道,原想着他和二哥交好,托二哥出面探探口风,若是杨敏之也有这个意思,那再告诉祖母,有二哥说话,祖母也不会反对,可杨敏之对静含毫无所觉,还在二哥试探他的时候热心的帮着去张家说媒,二哥说徐家没有倒贴的闺女,不让静含再想了。”
徐妙筠道:“那杨敏之还不知道二姐喜欢他了?”徐沛凝摇头:“怎么好意思说,这可是于闺誉有损。”
徐妙筠道:“杨敏之再好,也是妾侍所生,在杨家还被嫡母忌惮,处心积虑的算计他,谁要是嫁给他,估计也要跟着他忍气吞声的熬日子,他估计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二姐姐。这才没往这上头想吧,若是知道二姐姐喜欢他,他会不会因此奋发向上,在杨家谋得一席之地后再来求亲呢?”
徐沛凝被她这番话说得糊涂了:“你是说只要杨敏之知道了静含的心意便会上门求亲?”
徐妙筠道:“那当然了,二姐姐人长得美,性子又温柔,哪点配不上杨敏之?之前咱们和曹婶子接触时。二姐姐细心温柔,她的好曹婶子比谁都清楚。若是知道自己能有个这么好的儿媳妇,还不得睡觉都乐醒了。”
徐沛凝忍不住笑起来,道:“这件事情我回去后再好好想想。”
姐妹俩一起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徐沛凝才和苏又庭一起离开,临走前,徐妙筠看着苏又庭,又想起了程爱莲,低声嘱咐徐沛凝要有所防备,徐沛凝居然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徐妙筠是真的放心,在她眼里,这个大姐还没吃过谁的亏呢,定会把那个程爱莲摆平。
回去的路上,苏又庭说起了徐妙筠。多有赞誉:“年纪轻轻在寺里住着,倒是挺沉稳的。”
徐沛凝笑道:“妙筠从小是被二哥惯坏了,什么都替她想到了,打算到了,她不用费一点心思,可她其实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在二哥的耳濡目染下不说聪明绝顶,也鲜少吃亏受委屈,而且她人缘很好,在杭州的时候就有很多朋友。”
苏又庭点头,道:“什么时候我们又芳也这么聪慧就好了,娘正打算给她说亲,真怕她在婆家受委屈。”
徐沛凝笑道:“小姑温柔敦厚,但凡婆婆不是尖酸刻薄的,都看得出她的好,日子也不会过不好。”
苏又庭点点头,他觉得徐沛凝和徐景焕一样,都是很有智慧的人,可徐景焕锋芒毕露,徐沛凝却隐忍内敛,而且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好像都很有道理,让你找不到借口反驳,也无形当中让你对她言听计从,按着她的想法办事。
苏又庭觉得这样的徐沛凝和皇后很像,早些年皇上再怎么不喜欢皇后,再怎么挑剔也没找出皇后的错儿来,甚至还让皇上渐渐解除了心结,觉得皇后很好,不然泰宁公主是怎么来的?
苏又庭不是那种见不得妻子比自己有能耐的人,他反而觉得很惊喜,也觉得荣幸,对徐沛凝亲昵中便多了几分尊敬。
康王走后大半个月,安成郡王接到了第一封信,信上说他已经顺利到了古城关,古城关的战事是真的,鞑子出兵,宋三奇虽然抵挡住了攻击,却也没取得什么战果,现在两军对峙,援兵又到,正商议着如何出兵。
安成郡王这才放下心来,京城也陷入了一种短暂的安宁,既然援兵到了,定然会打破这种局面,那么打胜仗是迟早的事。
可有的时候,打仗不是看人多就能赢的。
又过了半个月,边关还是没有传来捷报,京城又陷入了一种焦躁中,而皇上的焦躁甚于任何人,他甚至有些后悔,觉得不该叫康王去西北,估计杨敏之出面都比他在行,关键是康王从没有接触过这方便的事。
康王在皇后的教导下一直是个温文儒雅的君子,对于这种战争和军事,他从来都是门外汉。
正当皇上犹豫要不要派杨敏之去西北把康王换下来的时候,古城关终于传来了一封文书,却不是好消息,信上说鞑子集结九万兵马在古城关叫阵,在得知皇上的长子就在古城关时,更是疯狂的冲关,古城关虽然在宋三奇的带领下打退了几波攻击,但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希望能立刻增兵。
皇上大急,一面召杨敏之进宫,一面召端王进宫,令杨敏之去西北把康王带回来,又和端王商议派谁去西北增援,安成郡王也时刻关注着宫里的情况,西北的消息一传来,他就立刻商量了徐景焕,向皇上要求去一趟古城关。
皇上难得的斥责了他:“战场可不是谁都能去的,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安成郡王失望极了,只能托杨敏之在西北尽量周全。
杨敏之比端王提前出发了十日,他带着锦衣卫的精英,皇上给他的旨意是,一定要把康王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因此一行人日夜兼程,不敢怠慢。
而端王则留下了,和皇上讨论了接下来该如何用兵,同时调遣大军也要几天的时间,皇上问端王这一战有没有把握,端王笑道:“父皇放心,西北的局势我最熟悉,顶多三个月,一定把捷报放在您的书案上。”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同时暗中遗憾长子不如次子能干。
端王走后的第三天,皇上又接到了西北的战报,战报上说,宋三奇主张以守为攻,而康王爷却执意出兵,导致中了埋伏,全军覆没,而康王也被鞑子俘虏了,鞑子拿康王要挟,要宋三奇让出古城关,宋三奇左右为难,正和鞑子对峙,请皇上的示下。
第八十五章 真相(粉红票加更)
皇上病了。
一来是被气的,气康王不知轻重,全军覆没也就罢了,居然做了鞑子的俘虏,这可是一辈子也抹不去的污点!
二来也是担心,即便康王万夫所指,那也是他的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得心疼死。
他召来了冯逸荃的父亲冯德,问他该怎么办才好。
冯德不偏不倚的帮康王说了好话:“战报上说是康王爷执意出兵,这才导致全军覆没,可皇上细细想想,康王爷最是谨慎不过,且不说他不擅长出兵作战,不会胡乱插嘴,就是他擅长的事情,也定会反复思量,怎么就轻易出兵了呢?”
皇上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说有蹊跷?”
冯德跪了下来:“臣说句诛心的话,如今要紧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迅速打退鞑子,把康王爷救回来,望皇上三思。”
皇上缓缓躺回了床上,心里却极为震惊,冯德话里的意思他听出来了,康王没有贸然出兵,那他怎么会被鞑子俘虏?毫无疑问,是自己人干的,宋三奇又是端王一手提拔的,若是偷偷解决了康王,既可以推到鞑子身上,又让端王成了最合适的继承人,一箭双雕。
可是皇上不敢相信,他不信端王会做出这样的事,他自认为为端王打算的很好,只要端王有耐心,这皇位便是他的,可他却没有想过端王愿不愿意等,难道真的要分个你死我活才行么?
皇上闭上了眼睛,吩咐冯德:“去把伯让叫进来。”
安成郡王自打接到消息便跪在了承德殿外,恳求皇上让他前去西北营救父亲,另外允许康王戴罪立功,皇上没有答应,他的两个儿子都去了西北,若是长孙也去了,他身边没个人。是不能安心的,可安成郡王铁了心,谁劝都不听。
冯德把安成郡王请了进来,他神色憔悴,一见皇上便跪了下去:“求皇祖父成全,孙儿若是不去西北,万一父王有个三长两短。孙儿会抱撼终身的。”
皇上无奈道:“杨敏之去了西北,你皇叔也去了西北。一定会把你父亲带回来的。”
安成郡王没吭声,他也是怀疑康王的事是端王做了手脚。
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若是没有十足把握,肯定不会贸然出兵,与其说是被鞑子俘虏,倒不如说是被宋三奇囚禁起来了,杨敏之虽然去了,可到底人微言轻,说不定也被宋三奇暗害,报了个战死沙场的名儿回来。
徐景焕说西北肯定出了大事。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以皇长孙的身份走一趟,把这件事解决,为康王洗清罪名,不然一个被鞑子俘虏过的王爷。是怎么也没有资格做皇帝的,这也许就是端王的目的,那么端王在西北就绝对不会对康王施以援手,还会落井下石。
皇上见他不说话,语气严厉了一些:“你是长子,好好照顾你母亲和弟弟,外头的事不要你操心,你一意孤行,若是出了事,那又该如何?”
安成郡王叩头,道:“皇祖父,此次孙儿是非去不可了,若是父王真的被鞑子俘虏,要想活命就要让出古城关,可古城关却是咽喉要塞,真的让了出去,父王岂不成了千古罪人?纵然活了下来,又有何颜面见皇祖父呢,若是不让,父王定然难逃一死,说不定还会把鞑子百般折磨羞辱,孙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却弃之不顾?孙儿要去西北,一来替父王戴罪立功,二来,若是到了紧要关头,不得不舍弃父王,孙儿希望自己来做这个恶人。”
皇上心中大震。
是啊,要是康王真的在鞑子手中,不让出古城关,康王是不可能活命的,若是到了那个地步,谁下这个命令就至关重要了。
宋三奇是臣子,没这个资格,端王是康王的弟弟,又向来不和,若是传出去,大家定会以为是端王故意要置兄长于死地,那么端王也会留下不悌手足的罪名唯有安成郡王是最合适的,他是康王的儿子,他主动提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大义灭亲,可叹可敬。
皇上没有说话,可犹豫的神色却出卖了他的心情,安成郡王看向了冯德,冯德暗暗点头,上前道:“皇上不如派郡王走一趟,前方有端王,郡王的安危不是问题,况且郡王以皇长孙的身份去了,也可替皇上鼓舞将士士气,是再好不过的。”
皇上半响才沉默着点点头,安成郡王大喜,连忙谢恩,飞快的出宫准备了。
徐景焕却已经把行囊收拾好了,正向徐沛凝和徐静含嘱咐事情:“我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徐沛凝道:“二哥放心,家里的事都交给我,只是不知道要不要把妙筠接回家?”
徐景焕犹豫了一下,道:“若是真的那样,京城反倒比那儿更危险,让她别回来了。”
徐静含担忧道:“二哥你要保重,一定要平安回来。”徐景焕安慰的笑笑,轻装简骑,和董子澄一起去了康王府和安成郡王会和。
康王被俘虏的事虽然被刻意隐瞒,可随着安成郡王的离京,整个京城还是陷入了一种慌乱,唐二奶奶亲自上门打听消息,徐静含亲自见了,和她在书房谈了半个时辰,结果唐二奶奶连徐老太太都没见,惊慌失措的回了唐家。
而徐沛凝则以苏家嫡长媳和徐家嫡长女的身份频频拜访京中支持康王的人家,因为多是文官,家中女眷也大都是知书达理之辈,徐沛凝不费吹灰之力便达到了目的,她们现在是尽人事,听天命,做最坏的打算,最完善的准备。
徐妙筠却在这个时候被太后宣进宫,太后钦赐她为静和仙姑,因此她再次回到宫里,不是以徐家姑娘的身份,而是以静和仙姑的身份,这样的身份让她在宫里更吃的开。有太后撑腰,谁吃饱了撑的去惹她。
徐妙筠在进宫第一天便从泰宁公主那儿知道康王被俘虏和安成郡王离京的消息,听说徐景焕也在随行之列,心便如同坠进了寒潭一般。
泰宁有些惆怅:“父皇病了,大哥又出了事,虽然刻意瞒着太后,可太后还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把你宣进了宫。你陪着太后散散心也好。”
徐妙筠道:“公主和我说说到底是个情况,我在山上住着,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说只有一小股鞑子么?怎么就到了兵败被俘虏的地步了?”
泰宁便把从西北战事初起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诉了徐妙筠:“……父皇现在老是念叨,说要是当时三哥的腿没受伤就好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妙筠默默无语,相比于巧合,她宁愿相信这是一个阴谋。
晚上徐妙筠和泰宁住在一起,徐妙筠睡不着,不管是哥哥还是安成郡王。临走前都没给她带话,按理说以哥哥的聪明应该会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的,怎么可能一句话不留呢?
或者说他留了话,却只告诉了大姐二姐,没告诉自己?
徐妙筠有些沮丧。她站着宽敞的宫殿里,却感觉到了一种寒意,月色正好,她趴在窗前发呆,蓦然被什么打湿了脸颊,抬头一看,居然下雪了。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了,已经进了腊月了,这还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呢,因为西北战事的缘故,时间也过得飞快,什么时候居然天这么冷了却不知道。
京城如此,想必西北更冷,她默默许愿,希望哥哥和自己的心上人平安归来。
徐妙筠站了许久,从窗户飘入的寒冷把泰宁也惊醒了,她揉着眼睛看着徐妙筠:“你怎么不睡?”
徐妙筠摇头:“睡不着,我想我哥哥了。”
泰宁道:“他跟在伯让身边,只要伯让没事,他就没什么危险,而父皇是断断不会让伯让出意外的,你只管放心就好了。”
徐妙筠点点头,和泰宁挤到了一处:“安贵妃没有说过做过什么吗?她会眼睁睁看着端王去西北?”
泰宁语气有些不屑:“安贵妃再得宠,那也是一个妾侍,父皇宠着她,她便得意,父皇不理她,她也就那么回事,不过说也奇怪,她也就长得不错,又没什么见识学问,居然把父皇迷得团团转,三哥去西北,她没有反对,反而说去西北正好为父皇分忧解难,安贵妃这个人哪,她得意的时候风头尽出,不得意的时候便隐忍不发,很会见风使舵,前阵子三哥贪污,她一声不吭,如今三哥去西北,她就满口夸耀,话里话外是三哥多能干,暗中讽刺大哥不如三哥,母后听了就厌烦,让她抄佛经为三哥祈福。”
徐妙筠若有所思,一个在宫里得宠了几十年的嫔妃,见风使舵是本性,趋利避害也是本性,如今康王被俘,皇后心里不痛快,她却撞到枪口上去导致被罚,这可不是她该做的事啊,而且皇上病了,她不是应该在跟前侍疾么?
她问泰宁:“皇上这次病了安贵妃有没有去侍疾?”
泰宁摇头:“说来也奇怪,要是以前,她肯定凑上去嘘寒问暖了,可这次因为母后让她抄佛经,她便整日在宫里不出门,自然没有侍疾。”
徐妙筠点点头,没说话,泰宁却失了困意,拉着徐妙筠道:“父皇拆散了你和伯让,你现在还恨他么?其实父皇已经后悔了,只是你哥哥太气人了,坚持把你送到寺里去,父皇觉得没面子,索性就不再管了。”
徐妙筠笑道:“我在寺里也挺好的,并没有吃苦啊。”
没有提婚事的事情,泰宁也没有继续追问。
在宫里住了两日,唐囡囡进宫来瞧她,拉着她叽叽呱呱,好像十几年没见了,徐妙筠笑着听她抱怨唐二奶奶如何*霸道,她如何不满意这门婚事,及说到了徐沛凝的来找她的事情时,徐妙筠愣住了:“我姐姐去找你了?”
唐囡囡道:“与其说是去找我,不如说是去找我娘的,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徐妙筠有些忧心忡忡,唐囡囡奇怪道:“你怎么了?”
徐妙筠摇头:“我哥哥去了西北,我担心家里出事。”唐囡囡不以为然,反而安慰了她一通。
虽然进了腊月。可宫里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徐妙筠整日要么在太后身边,要么和泰宁一起,倒比住在山上还觉得枯燥,等过了腊八,徐妙筠已经渐渐死心,安安心心的在太后宫里抄佛经。泰宁却悄悄来找她:“杨敏之回来了。”
徐妙筠丢下笔跟着泰宁一路小跑去了承德殿。
承德殿的内侍和宫女全部守在了门外,为首的梁公公拦住了泰宁:“皇上皇后在说话。公主稍后片刻,老奴再替您禀报。”
泰宁不耐烦的挥开手:“用不着你,别出声就行。”
梁公公到底不敢拦泰宁,想着以往泰宁公主也有偷听的时候,皇上却不以为然,便无奈的看着泰宁和徐妙筠进了后殿。
隔着重重帘幕,却可以清楚听到前殿杨敏之清冷的声音:“……臣带了十二个人去,路上有三拨人拦截,死了四个,到了古城关后。发现四处戒备森严,臣拿出皇上的旨意要求见宋三奇,宋三奇见了臣,却在臣的茶水里下蒙汗药,臣不敌。被关进了牢里,醒后质问宋三奇,宋三奇却说臣是乱臣贼子,要替皇上锄奸,幸而有人暗中相救,臣才逃脱,救臣的人是一个自称叫大刀的侠客,他说他受徐景焕所托暗中保护康王爷,可谁知康王爷一到古城关就被宋三奇软禁起来了,他觉得奇怪,可见康王爷没有性命之忧,便暗中隐藏起来,把宋三奇摸了个底清,察觉宋三奇要对康王爷不利,他便见了康王爷,康王爷却让他速速回京报信,说宋三奇要造反。”
随即传来皇上的怒斥声:“这个宋三奇!这么说鞑子来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杨敏之道:“鞑子来犯是真的,不过只有一小股队伍,是看着入冬了,想来抢点吃的,已经被宋三奇打退了,古城关戒备森严,古城关的百姓却安然无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康王爷到了边关,大刀不敢离开康王爷,怕康王爷受伤自己不好交代,后来救了臣,让臣回来报信,臣便去广宁卫和宁远卫求救,想趁势把康王爷救出来,可广宁卫和宁远卫的人已经被宋三奇策反了,臣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脱身,后来折回古城关见了康王爷,康王爷让臣回来报信,不要再管他,臣想着有大刀在,便先行回来报信。”
皇后道:“慢着!你回来的时候没人在路上拦截你么?”
杨敏之愣了一下,道:“臣就是怕遭人拦截,所以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可是一路顺遂,并未遇到什么人。”
皇后的声音骤然变得惊慌起来:“端王带着五万兵马前去古城关救援,你在路上也没有遇到么?”
杨敏之的声音十分肯定:“臣没有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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