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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仙煞-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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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凶猿,一只三头恶犬,在地穴中顿时斗在了一处。
与冰山魔猿同时驾驭着凶猿本体,白亦此时的感觉,他自己已经成了魔猿,两只巨手分别抓住了摩罗兽的两只狗头,一仰头,直接以额头砸中对手中间的那只狗头。
嗷呜!
交手就是搏命的招式,这种纯粹的肉搏战,只有完全摧毁一方的肉身,才能真正的完结,否则,就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撕咬搏杀。
一头砸出,险些没将摩罗兽中间的狗眼给砸冒泡,这还不算完,砸中了对手后,魔猿抬起大脚,踹向恶犬。
轰!
吼!
一脚将摩罗兽踢飞了出去,冰山魔猿仰天嘶吼,两只巨臂舒展开来,砸向了洞顶。
哗啦!轰隆!
巨石迸溅,山腹开裂,这座洞窟对于修真者来说极大,可是对于城墙般巨大的两只巨兽来所,还是有些小了。
古剑宗后山的一片山脉中,一处山体崩塌,露出了其中的战场,太上长老禁锢住洞窟的灵力禁制,被凶猿直接摧毁。
发现头顶的山体开裂,幸存的古剑宗门人顿时大喜过望,纷纷御剑而出,逃出了这处恐怖的战场。
那两只巨兽的恶斗,一脚就能踩死一片,谁还敢留在洞里。
南宫文枫勉强驾驭起飞剑,将白亦的本体带出了洞窟,随后停留在一座山顶,居高临下观看着战局。
山脉已经开裂,两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夜幕之下,在山岭间缠斗在一起,山岩崩裂,林木被一片片砸毁,时而魔猿被咬下一块血肉,时而摩罗兽被砸碎几块骨骼。
天塌地陷般的恶斗,掀起漫天沙石,最后这片山脉中几乎看不到两只巨兽的身影,只能听到一声声凶恶的嘶吼与狰狞的咆哮。
沙尘中,冰山魔猿的身上多了无数个可怕的伤口,那只摩罗兽更是不堪,右侧的一只狗头已经软绵绵地垂在身边,竟是连脖子都被魔猿给掐折。
再一次交锋过后,两只巨兽同时被对方崩飞,摩罗兽的身体撞倒了一座山锋,魔猿的身影砸碎了一片古林。
从林中爬起,双目血红的冰山魔猿,巨大的身体微微颤动了起来。
冰山魔猿一直动用着化神程度的力量,此时白亦的元神之力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撑不了一时半刻。
虽然与魔猿神魂一体,白亦那弱小的元神之力,仍旧以极快的速度在消散,能恶斗到现在,已经是一种强烈的念头在支撑。
“已经,到极限了么……”
神识海中,传来魔猿失望的话语,再要强行恶斗,不等摩罗兽被杀,白亦的神魂将先一步消散,而且白亦的神魂消散,冰山魔猿也得随之灭亡。
生死契,主人的神魂具散,灵兽也会随之灭亡。
“冰山……给我……杀了他!”
不甘的怒吼,响起在魔猿的神识海中,身体已经开始颤抖的凶猿,忽然间安静了下来,血红的双眼里,泛起一股无穷的杀机。
那是来自白亦的必杀之意!
一步踏出,巨猿带着低沉的咆哮,再一次冲向远处的三头恶犬,与白亦最后的神魂一起,发出拼死一击。
轰,轰,轰!
一步步跨来的巨猿,将整座山脉都震动得颤抖,当距离摩罗兽百丈之际,巨猿豁然跃起,将两只巨手合拢成锤,砸向三头犬的头顶。
轰!!!
山崩地裂的巨响中,山石碎裂,大地颤动,这蕴含着必死之念的最后一击,将摩罗兽中间的狗头直接砸成了粉碎!
凄厉的哀嚎伴随着血肉飞溅,爆裂了一只狗头后,摩罗兽只剩下了左右的两只狗头,而且还有一只已经被魔猿掐断了脖骨。
全力的一击,耗费了白亦最后的元神之力,然而哀嚎嘶吼中的摩罗兽,却没有完全灭亡。
以仅剩下的一只狗头,摩罗兽凶悍地一口咬住了魔猿的肩头,巨齿咬合,想要将这只巨兽的手臂撕扯下来,竟是发出了濒死的一击。
白亦的元神只剩下了一缕,被冰山魔猿的元神死死护住,此时再也无法发挥出任何的力量,随着狗头的拼死撕咬,魔猿本体上顿时喷出一片鲜红的血迹。
吼!
被狗头咬中的痛楚,激怒了冰山魔猿,这只太古凶禽的头顶,漆黑的毛发开始由黑转白,一股超越化神的恐怖威压,从庞大的身影中轰然爆发。
身上的毛发变成白色,便是冰山魔猿动用全部力量的征兆。
嘭!嘭!
将两只巨手抓住了摩罗兽仅存的两只狗头,当头部的毛发完全变成了白色之后,暴怒中的魔猿,那份来自太古的暴戾终于爆发,动用出接近合体的力量,两手猛然一分,将摩罗兽巨大的身体彻底撕裂开来。
一分为二!
山岭中,下了一场猩红的血雨,巨大的凶猿,发出震天嘶吼,两只手里各拎着一半摩罗兽的尸体,形如凶魔。
殷红的血雨,将无数树木染红,当这片死亡之雨刚刚淋起,冰山魔猿巨大的身影忽然闪动出暗淡的流光,最后化为一道印记,遁入到白亦的手臂。
冰山魔猿的神识海中,白亦仅存的残魂返回了自己的身体,却再也没有睁开双眼的力量,就此沉寂。
眼看着恐怖的太上长老,被巨猿生生撕碎,南宫文枫已经被这幕骇人的打斗震惊得无以复加,愣怔了半晌,竟不敢相信强大的太上长老就此被击杀。
半晌,南宫文枫终于清醒了过来,急忙抱起白亦,准备返回剑阁疗伤。
血池中,目睹了巨猿将摩罗兽生撕的一幕,姬红莲苦涩的一笑,以她这道残魂,重新宿入白亦的体内。
一场恶斗,至此完结,邪恶而强大的太上长老,终于被白亦召唤出的凶猿击杀,只是古剑宗,也已经伤亡惨重。
被恶战摧毁得面目全非的山脉,渐渐宁静了下来,随着宗主的离去,这里仿佛成了一片死地,只有摩罗兽的残破尸体,与漫山遍野的殷红鲜血。
过了许久,这片山脉边缘的一座高山上,一道神秘的身影渐渐浮现,一头怪异的白发被山风吹动,竟是寒玉门的掌门,曾经在仙府二层中出现的易水寒。
“不但从深海返回剑洲,居然收服了一只太古凶禽,击杀摩罗兽,白亦,你的星宿,在北天何处呢,若非推演破军而损耗了千载寿元,我真想算算你的命格,或许,你就是那颗北天凶星,九天仙煞……”
高山上,易水寒的身影渐渐模糊了起来,最后消失得毫无踪迹,这位特殊的看客,目睹了大战,竟无人发觉。
将白亦带回了北峰剑阁,南宫文枫却束手无策。
白亦的本体肉身并无创伤,而是神魂消耗过重,只余一道残魂。
能救回一道残魂的灵丹,南宫文枫根本没有,他这位古剑宗之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亦体内的生机一点点消散,看着这位古剑宗的功臣,耗尽最后的生机而亡。
不知过了多久,白亦已经模糊不堪的元神,在识海内悠悠醒来,在他的眼前,是那张熟悉而绝美的俏脸。
“红莲姐……”
白亦的残魂被姬红莲抱在怀里,望着这个去而复返,本该躲过这场大劫的青年,姬红莲轻声问道:“为什么还回来呢。”
努力地伸出手,白亦想要抚上眼前的俏脸,微笑着说道:“这一生,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微小的动作,牵动了仅存的残魂之力,白亦的单手,开始无力地垂落,最后被另一只芊手紧紧握住,引领着贴上了他想抚摸的脸。
“连命都不要么……”少女悠悠低语。
“因为,红莲姐,就是我的命啊。”白亦开心地说着,眼中的神色却已经开始涣散。
因为,你就是我的命……
“傻瓜……”
来自魔域的少女,那副如冰的俏脸,终于现出了柔和,缓缓低下身子,将额头贴上了白亦的额头。
那是她曾经还有人身的时候,与亲弟弟最为亲昵的举动。
相拥在一起的身影,甜蜜中带着凄苦,在两人的身边,破界丹缓缓旋转。
在这片奇异的世界里,来自白家的少年,仿佛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好在有挚爱着的人儿陪伴,就算走向黄泉,应该也不会寂寞吧……
第250章 搏一场造化
神秘的破界丹,静静地悬浮在两道残魂的身旁,缓缓转动出青色的冷芒。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相印的额头,渐渐分开,眼神涣散的白亦,被身旁的少女扶起。
“神魂一灭,肉身即死,如今你我只剩一缕残魂,靠着你肉身的精血,再也无法恢复。”
望着眼前的破界丹,姬红莲再也无法如当年那般,以白亦的神魂精血来温养自己的残魂,因为此时的白亦即将神魂覆灭,肉身也将彻底消亡。
“白亦,我们去搏一场造化,搏一场万不存一的造化。”
姬红莲悠悠说道:“以你我的残魂,进入破界丹中,吸取丹体之力,成功,元神尽复,失败,被奇丹同化,永远沉眠在破界丹中。”
“好……”挣扎着早已模糊的视线,白亦有些看不清身边的少女,却仍旧带着轻松的浅笑:“这辈子,白亦都会和你在一起……”
转过俏脸,少女那双血色的瞳孔里,现出一丝涟漪,静静地望着身边的青年,许久,许久。
“嗯,在一起……”
互相搀扶着的两个身影,踉跄着走进灼热的丹息,走向丹息中那颗三界奇丹的真正本体,最后,同时决然地迈入了其中,消失在那颗闪动着青芒的丹体之内。
这一去,只为搏一份万不存一的生机。
这一去,那颗来自魔域的冰冷之心,彻底被那痴情人所融化。
这一去,两颗渐渐贴近的心儿,或许将万古长眠……
缓缓旋转的破界丹,一如既往地散发出灼热的丹息,却显得冰冷,躺在北峰剑阁内的白亦,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形如死人。
左臂上,小巧的猿猴印记,发出一阵淡淡的光晕,最后变得暗淡起来。
当那决然的两个身影消失在丹体后不久,破界丹外,出现了冰山魔猿的身影。
通过生死契,魔猿可以直接进入白亦的体内,这只太古凶猿终于发现了白亦的秘密。
“九品之上,三界奇丹,以残魂进入其中,有死无生……”
狰狞的身影,望着那颗缓缓旋转的破界丹,沉默了许久,最后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一步跨入其中。
古剑宗内,经过后山摩罗洞的恶战,门人中开始流传出太上长老身为异兽的传闻。
当初幸存的数百门人,全都得知了那只三头犬就是太上长老,于是人们对于宗主,第一次出现了埋怨。
哪怕那埋怨只能藏在心里,却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安的因素。
对于如今的局面,南宫文枫已经无法挽救他这位宗主的声誉,不过南宫文枫却毫不后悔,因为太上长老终于被彻底灭杀。
哪怕宗门就此四分五裂,也好过被一只妖兽暗中操控。
最重要的是,他那长女南宫佩玉的仇,终于得报。
剑阁中,宗主静坐在大殿深处,抚摸着属于南宫佩玉的残剑,露出苦涩而欣慰的笑意。
虽然太上长老这只妖兽已除,但是古剑宗内,多出了一种压抑,一种不安,而宗门古宝丢失,太上长老被杀的消息,不久后,终于传到了剑洲上其他势力的耳中。
已经被来自大荒洲的战火席卷得面目全非的剑洲,三大宗门鼎力的格局,在不久后,即将被打破。
剑洲大地,战火纷起,寒玉门的门人子弟,被分派到剑洲各地,协助南诏皇族抗击着荒人,然而始终不理荒人入侵的灵兽山,将全部的实力收缩到宗门附近,仿佛想要保存实力,实际上,是在等待着上级宗门的援军。
上次与古剑宗的大战,灵兽山的三长老于洛达被击杀,门人伤亡惨重,当返回了宗门,大长老古晨咽不下这口恶气,立刻派人前往上级宗门,位于宁洲的一流宗门驭兽宗去搬兵。
位于宁州的驭兽宗,是九州上真正的一流门派,占据着一条高级灵脉,门人遍布宁州,是一处修真界里的庞然大物,剑洲的灵兽山,只是驭兽宗的一处分支门派而已。
因为剑洲与宁州相隔太远,一个来回就得耗费年许的时间,虽然早就派出了手下前往上级宗门,可是直到一年多之后,古晨这才等来驭兽宗的援军。
而且当上级宗门来人,正巧古剑宗里古宝丢失,太上长老身死的消息也随之传来。
始终筹谋着再次夺取古剑宗山门下的中级灵脉,古晨终于等到了时机,不但将上级宗门派来的三位元婴后期强者奉为上宾,还拿出了一半的家底送给这三位驭兽宗的师兄。
只要能夺下古剑宗占据的那条中级灵脉,他古晨虽然是驭兽宗分支门派的掌管着,但以后能得到的油水就能翻成数倍。
打点好驭兽宗的强者,古晨开始清点人马,倾巢而出,直奔古剑宗的山门。
第二次宗门之间的恶战,是在太上长老被击杀的一月之后发生,这次的恶斗没有第一次那么残酷,古剑宗的门人早已人心涣散,当强大的对手刚刚轰开护山剑阵,就有许多人落荒而逃。
看到了古晨身后的三位元婴后期强者,南宫文枫无奈地选择了退避,带着仅剩的门人退出了宗门,将山门拱手让出。
这一战之后,古剑宗的门人子弟并没有战死几人,却人人心灰意冷。
失去了古宝,没有了山门,这些古剑宗门人就失去了最大的依托,靠着一位元婴初期的门主,可无法夺回宗门下的灵脉。
在剑洲并非只有三大宗门,还有一些占据低级灵脉的三流宗门,甚至宗主也能达到金丹后期左右的境界,即使南宫文枫带着仅存的门人去占据一座低级灵脉,古剑宗也将彻底失去二级宗门的资格,沦落成一处三流的门派。
奇异的修真界中,宗门的实力划分就是如此残酷,只要能占据高级灵脉,就可称之为一流宗门,占据中级灵脉,便是二流宗门,然而占据低级灵脉的,不论宗主修为高低,统称为三流宗门。
占据的灵脉等级越高,说明宗门的势力越大,修真资源的争夺,根本不分正邪也无关善恶,比的,就是谁更强而已。
带着剩余的门人逃出山门,在一片山坳间,南宫文枫轻叹道:“古剑封途已经不在,灵兽山的强敌,宗门也无法抗衡,我不为难大家,但凡古剑宗的门人,不论长老还是弟子,都可随意离去。”
看了看仅存的千多号门人,南宫文枫有些不忍地说道:“我与寒玉门宗主易水寒有过些交集,古剑宗与寒玉门多年来相安无事,若是想离开宗门的门人,大可以加入寒玉门,就算有人要投奔灵兽山,或者其他门派,我南宫文枫一概不会追究。”
为门人点出了一条出路,南宫文枫也已经心灰意冷,既然宗门覆灭,他也不想在重建古剑宗。
一番话说完,南宫文枫转过山坳,走到一座山下,等待着其他门人的选择。
不想跟着他南宫文枫的人,自然可以离去,想要跟着这位曾经的古剑宗宗主的,南宫文枫也不会置之不理,至少得为留下来的门人,寻一个安稳的出路。
随在南宫文枫的身后,南宫儒雅咬着红唇,走出了山坳,在山下站到父亲的身旁。
“爹,宗门被夺,只要我们休养生息,以后未必不能在夺回来,可万一门人全都走光,我们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南宫儒雅不甘心地说道,从宗主之女,跌落到如今无家可归,她也憋着一口恶气。
“儒雅,将佩玉的画像给我。”南宫文枫不提宗门,反而向儒雅索要佩玉的画像。
“什、什么画像,女儿不知爹爹在说什么。”南宫儒雅一阵的慌乱。
“白亦曾经住过那间宅院,余小天的宅院,为父早知道佩玉的一缕阴魂宿入画中,拿来。”南宫文枫不容置疑地说道。
在父亲的喝声中,南宫儒雅不情愿地取出了那副鬼画,被南宫文枫一把抓去。
抖开画轴,南宫文枫的眼中现出一片柔和,溺爱地望着画面上的少女,自语道:“你们的娘亲早故,为父又身为一宗之主,只想严厉管教你们,却忘记了女儿家的心思。”
想起了多年前吊死在房梁上的少女,南宫文枫眼角一阵潮湿,凄然道:“佩玉,早知你会殉情而死,爹当初宁愿不做这什么宗主,带着你们远远离开这是非之地,如今杀害余小天的真凶已经毙命,孩子,你可以安息了……”
说着,南宫文枫抹去了画卷上的灵力禁锢,在一阵山风中,一缕阴魂从画中飘起,仿佛是位美丽的少女,带着解脱的笑意,随着山风飞远,最后消散在天地之间,沉入往生之河。
“佩玉,下辈子,一定要快快乐乐地活过一生……”
风里,南宫文枫苦涩的叮嘱随风而逝,在他的身后,南宫儒雅早已哭成了泪人。
远处的山坳中,自从南宫文枫暂时离去,古剑门人开始窃窃私语,却没人第一个离开,最后,持剑长老长山呼出一口闷气,当先朝着南宫文枫相反的方向走去。
持剑长老一走,其他的门人顿时开始躁动了起来,纷纷四散开来,自寻出路。
反正古剑宗已经覆灭了,留在南宫文枫身边,还不如去投奔其他的三流门派,而且南宫文枫当时隐瞒太上长老就是凶兽的做法,已经让很多门人心生芥蒂。
随着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剑洲三大宗门之一的古剑宗,就此彻底消失。
第251章 白家
山坳中的古剑门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当南宫文枫返回之际,只看到留下的百十多人。
宗门内的长老,几乎全数离开,各自寻找着出路,留在这里的,仅有一位瘦小的长老。
杜三石,古剑宗外事长老,这位终年奔波在外的外事长老,居然是留在宗主身边的唯一一位。
“三石,古剑宗已经覆灭了,我也不打算重建宗门,你又何必留下。”南宫文枫苦笑一声。
“宗主,当年要不是您提拔,我也没有今天,知遇之恩,三石这辈子都不会忘,不管宗主去哪,就当我是个仆人好了。”杜三石真诚地说道。
南宫文枫点了点头,又望向其他的近百名门人,发现除了他北峰一脉的一些真传门徒之外,留下来的,有一半竟是西山矿的罪囚。
罪囚们在强敌来临之际,被宗主命人带出宗门,这帮拴着铁链的汉子们,可不是感激着宗主的仁慈,而是全都围拢在一个静静躺在青草上的青年身边。
南宫文枫抬手挥出数道灵力,将罪囚们的铁链斩断,吩咐道:“从今天起,你们不在是罪囚,各自散了吧。”
本想驱散这些罪囚,南宫文枫说完后,发觉那些罪囚们没有一个人离开,反而个个神色坚定,就围在白亦的身边。
“宗主,我们决定跟着白老大,他昏睡多久,我们就护着他多久,直到他醒来。”
“是啊,我们老大昏迷不醒,我们就一直陪着。”
“护着白老大,就是我们的决定。”
罪囚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没人在意着古剑宗的存亡,却都在担忧着昏迷的白亦。
看到罪囚们不离不弃的情景,南宫文枫忽然自嘲地一笑,他一介宗主,到宗门覆灭之时,留在身边的人,居然还没有白亦多。
可是只要杀了太上长老,就算舍弃整个宗门,就算自己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那又如何呢。
留在山坳中的,除了罪囚与南宫文枫的一些门下之外,还有几十个外院武者,这些武者都隶属东院的势力,也就是曾经余小晴的一众手下,单单这些外院武者加上罪囚,就接近了百人。
在这些人之外,还有三个内院门人,一个是杨威,一个是余小晴,另一个则是钱紫盈。
杨威看了看被南宫文枫带出宗门,此时躺在青草上的白亦,又看了看落魄的宗主,小眼一转,上前道:“宗主,既然我们如今没什么去处,我看不如先送白亦返回白家,我们也暂时在白家落脚。”
杨威早就看出了留在这里的大多人,不是境界低微的外院武者,就是西山矿的罪囚,这帮人马加在一块都抵不上一位长老,就算抱团投入其他的门派,也得不到什么器重,倒不如陪着白亦回家。
微微沉吟,南宫文枫点头道:“也好,太上长老是被白亦所杀,我不会弃他于不顾,就将白亦送回白家,我会就此留在白家,你们若是想要追随白亦,那便同去。”
定下决定,南宫文枫带着门徒与其他的罪囚武者,抬起白亦,赶往白家堡的方向。
绕过大连山,一天之后,一行人来到连山城外。
白家堡只是一处村寨而已,远远没有连山城有名,杨威和余小晴只知道白亦家在连山城附近的白家堡,却并不认得具体的位置,钱紫盈本想指点出了白家堡的方向,可是想到白亦的冷漠,顿时心如刀割,一时也忘了指路,神色茫然。
连山城里,往日的喧闹不在,城里的居民更是寥寥无几。
来自大荒的战火,燃烧在剑洲大地,连山城因为接近山区,这时倒是没被战火波及,不过其中的百姓竟然奇怪地少了许多。
杨威自告奋勇进城打探,凭着他的口才,没用多久,就打听出了连山城的近况与白家堡变成了天启城的消息。
原来连山城里的居民,在得知南诏国与大荒开战之后,许多人家全都搬往城墙坚固高耸,占地又十分巨大的天启城。
天启城地处大连山内,就算荒人攻到连山城,也未必还能进入大连山烧杀掠夺,而且天启城的城墙比连山城要高出一倍还多,几乎就是一座坚固的军事堡垒。
得到了这个消息,一行人赶往大连山,在山脉中终于寻到了天启城的踪迹,而钱紫盈则没有随着大队人马,单独留在了连山城,站在城外,站在当初与白亦大战的地方,望着那个昏睡着的身影,越来越远。
最后,女子的眼中,落下苦涩的泪痕,耳边却依旧回荡着那句冰冷的话语。
连山城外,今生无缘……
这时的天启城,已经十分繁荣,大街小巷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凡,城墙上还有白家的健壮族人担负着护卫,日夜看守这座隶属于白家的高大城池。
南宫文枫一行人都是乘坐飞剑或飞行法器,以天启城的高度,根本挡不住这些真正的修真者,然而来到城下,不管是罪囚还是那些武者,甚至古剑宗宗主都收起了飞剑,徒步进城。
那是人们对于白亦的敬重,这位以一己之力斩杀了太上长老的古剑门人,在南宫文枫的心里,都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哪怕白亦的目的,只有救出他的红莲姐,却除掉了太上长老这个大患。
在城中略一打探,一行人来到了位于城中的城主府。
占地极大的宅院里,当昏迷不醒的白亦被送回了家中,闻讯而来的白家人几乎挤满了城主府。
“亦儿!亦儿!”
房中,白亦的娘亲,抱着人事不省的儿子,泪如雨下,白天启神色阴沉,沉默了许久,望向南宫文枫。
白亦送回家中的灵药,令白天启以先天境界唤醒了灵根,成为了炼气期的修真者,然而这次送回白亦的一众人马,大多人的体内,都存在着强弱不同的灵力波动。
白天启惊讶着如此多的修真者同时出现在自己的家中,也看出了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器宇不凡。
“多谢阁下送回我儿,天启感激不尽。”白天启抱拳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管如何,人家能将儿子送回来,就应该不是敌人。
“城主不必多礼,白亦为了铲除宗门内的歹人,才落得如此下场,恕我无能,救不醒他。”南宫文枫苦涩说道。
“阁下,是古剑宗的长老?”白天启心中一惊,听出来对方应该是古剑宗的人。
“在下南宫文枫,曾经的古剑宗宗主。”
“宗主大人!”白天启这回可被吓到了,古剑宗那可是剑洲三大宗门之一,他可没想到居然自己能见到三大宗门的宗主。
“古剑宗已经覆灭,如今文枫只是一介散修而已。”
南宫文枫轻轻一叹,道:“白亦伤及了心神,除非他能自己醒来,否则元婴境界的修真者,无人能将他救回,我已无能为力,只能在他身边看护,希望城主能腾出一些屋舍,供我这些人居住即可。”
“宗主大人言重了,天启城别的没有,空闲的房子有的是,不用去别的地方,就住在我家就行。”
白天启说罢,吩咐家人准备干净的空房,反正城主府十分庞大,空着的宅院有的是,不差这百十来号人马。
“如此,多谢城主了。”南宫文枫抱拳道,别看他有着元婴境界,对于一个炼气期的城主,倒是十分平和。
特别准备了一间幽静的院子,白天启亲自送南宫文枫住进其中,这才安排其他古剑宗门人住下。
罪囚们倒是不挑住处,十分自觉地几个人住在一间房里,从西山矿搬到了天启城,他们可算是重见天日了。
等其他人全都被安排好住处后,杨威和余小晴这才正式拜见了一番白天启。
这两人都是白亦的好友,自然要郑重地拜见一番伯父,随后才各自住进了自己的住处。
等到忙碌了半晌,白天启回到自己的房中,静静地望着儿子。
许久,这位父亲转身离去,开门之际,抹了把眼角的泪痕,来到南宫文枫的住处。
“宗主大人,我们白家都是粗人,有什么招待不周,还望宗主担待。”
见到南宫文枫,白天启客气了一句后,说出了来意:“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我儿白亦,究竟如何被伤成这般模样,他的敌人,又是谁?”
望着同为人父的白天启,南宫文枫缓缓讲道:“古剑宗后山,有一位邪恶的太上长老,修为高深莫测,暗中以血祭门人为乐,是为宗门一大祸患。
不久前,我聚宗门所有门人之力,与那太上长老恶斗,最后不敌之际,白亦归来,唤出一只强大的灵兽,将太上长老生生击杀,他也因神魂被重创而昏死。”
简短地讲述出宗门的隐秘,南宫文枫轻声一叹:“古剑宗虽然不存在了,不过白亦,始终是古剑宗的英雄。”
沉默了许久,白天启猛然点头,傲然道:“我儿没给白家丢脸,好男儿就该铮铮铁骨!”
英雄么?
在那些长老的心里,白亦可不是什么英雄,而是狂徒,在那些执事的眼里,白亦又化身为恶魔。
只有那些在宗门内毫无背景的门人心里,在那些被执事压迫被长老无视的门人心里,在那些西山矿的罪囚心里,白亦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才是真正的英雄。
宗门覆灭,门人各奔东西,当那些执事长老投奔到新的势力之后,没人还会想起当初要不是白亦返回,布下千兵剑阵的门人全都得葬身摩罗洞。
将白亦送回了天启城,南宫文枫与百十名门人,就此住在了城主府,守护在白亦的周围,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希望那位昏死的青年,能早日醒来。
春去秋来,四季变换,整整一年,白亦始终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房中,身边,是娘亲寸步不离的身影。
本是中年的女人,这一年中,足足苍老了十岁,每一天都会为儿子梳洗,那双母亲的手,成天都按在白亦的头顶,借此来舒缓白亦头颅内的血脉,哪怕明知那毫无用处,却是一个母亲,唯一的执着。
父爱如山,母爱如河,不知上苍是否被如此的重爱所感动,当一年之后的一天清晨,女人为儿子梳洗之际,忽然发觉白亦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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