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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仙煞-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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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小不一的战场,可都无法与镇洲城附近相比。

一天之内,双方大军的死伤,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十万!

十万条生命,在一天之内消逝,这种惨烈的程度,说出来都让人胆战心惊,不过身为南诏国一方的统帅,庆王吕庆轩的神色,几乎没有过丝毫的变化。

并非他是个残忍之辈,而作为三军主将,本该如此漠然,再多的手下阵亡,也无法影响统帅的心神与判断,否则南诏国主,也不会派庆王来统御大军。

当黄昏来临,这场亡命的争夺战已经接近了尾声,在寒玉门修真者全力的协助下,镇洲城终于被南诏军队占据,而后庆王立刻亲自进入城中,将大帐就设在了这座刚刚打下的堡垒之内。

庆王的举动,是在向三军宣布:统帅就在城里,城在人在,城灭人亡!

以决然的手段,庆王一举占据了这处门户之地,而后便是荒人们毫不停歇的进攻。

镇洲城里的废墟,被南诏军队清除了大半,仍旧有许多屋舍在冒着黑烟,城里的街头全都是身披重甲的兵士,城头上更是处处布防。

尤其是面对通州桥的那一侧,更是有数万兵士镇守,城墙上一队兵士被杀,立刻会有一队补上。

镇洲城已经被南诏一方占据,两侧的大军更是推进到镇洲城的两翼,只有在镇洲城的侧面布下坚固的防御带,才能最为有效地分担这座堡垒的压力,否则三面被攻,镇洲城早晚都会被荒人再度攻破。

战线的推进,南诏一方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白亦与云空此时的位置,就在镇洲城的一侧,在两方不停交战的间隙中,寻找荒人巫师的踪迹,一旦发现,必然会联手冲出,将其瞬间绞杀。

南诏国的军队,对于荒人巫师与剑洲修真者可分得极其清楚,尤其是荒人巫师那一身黑袍,一眼就能认出,而剑洲的修真者,则可以随意出入大军的营帐甚至正在交手的战场,不会被南诏军队误伤。

在这最后的一天里,白亦与云空击杀了十来个荒人巫师,还有几个蛮族力士,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镇洲城的城墙下。

看了看这座高耸厚重的城池,白亦没有进入其中的打算,他本想现在就返回峡谷,将两人击杀的荒人头颅兑换成奖励灵石,之后离开这片压抑而血腥的战场。

云空站在白亦身后,仰望着高大的城池,原本就冰冷的神色,开始渐渐阴沉了起来,双眼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波动。

本想就此离去的白亦,扭头之下,发觉到好友有些古怪的神色,顺着云空的目光望去,于是白亦看到了城墙上,迎风而立的一个身影。

一身蟒袍随风舞动,冰冷的神色犹如冰雕石刻,那是登上城头的三军统领,庆王,吕庆轩。

忽然之间,白亦想起了庆王与云空的关联,看了看城墙上静立的庆王,又看了看身边神色异样的好友,白家少主沉吟了片刻,刚想开口询问,便被好友拦住。

“白亦,你先返回宗门,我有些恩怨,需要在此了结。”云空的声音低沉得犹如困兽,双手都开始隐隐颤抖了起来。

“仇家么。”白亦只问出了一句。

“仇家!”云空也只答出了一句。

“报仇的时候,我帮你。”白亦微微一笑,重复着两人刚刚离乡寻找修真宗门时的话语,神色平静得毫无波澜。

“杀了他,我就会成为南诏国的罪人,三大宗门的仇人,剑洲之上,或许再无容身之地。”云空望着这位少年时的好友,沉声说道。

“背井离乡而已,谁让你云空是我白亦的兄弟。”白家少主仍旧神色平静地说道。

“兄弟……”

呢喃着好友的话语,云空阴沉冰冷的脸庞上,渐渐露出一个干涩难看的笑容,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兄弟,不过这一次,你仍旧不能插手。”

豁然仰起头颅,冰冷的青年,望向城头那道熟悉的身影,身后背着的长条形包裹已然松散开来,露出里面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低语道:“因为,他是我的生父,却害死了我娘。”

幼年时苦涩的往事,瞬间浮现在眼前,自己的娘亲倒在血泊里的一幕,云空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云空……走,离开这里……”

娘亲临死前,唯一留下的遗言,就是让云空离开,离开皇城,离开庆王府,离开他的父亲。

抱着母亲的剑,年幼的云空,麻木地逃出了庆王府,逃出了南诏皇城,颠沛流离,一直流落到连山城。

这段往事,他没对任何人说起,就连白亦也丝毫不知,而那柄极少出窍的锈剑,早被他发誓,要用来杀掉仇家。

如今仇家就在眼前,剑洲的修真者更是能随意出入大军,比起护卫森严的庆王府,此时,是报仇的最好时机!

云空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也不愿让任何人插手。

因为城墙上的那个男人,是他的生父,只能他自己动手灭杀!

镇洲城外,黄昏之际,荒人的大军再度来袭,震天的呼喊声中,血战再起。

城头上,庆王的身影没有退避半步,迎着寒风,俯视城下无边无沿的荒人,挥手之间,城头上的军兵个个奋勇杀敌,勇猛无比。

三军统帅就在城头,谁还敢不卖力气,南诏国一方的士气,立刻大振。

催动起青峰剑,云空脚踏剑身,从镇洲城的侧面城墙飞向城头,如同来自阴影中的杀手,只待靠近仇家的一刻,便会报那杀母之仇。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苦涩的恩怨,将云空从小磨砺成一块坚硬的石头,仿佛无法融化的寒冰,那些逝去的亲情,早已成为他心中永恒的痛苦。

弑父,常人无法想象的仇怨,那只紧握着锈剑的手,却为何在隐隐颤抖?

仿佛感觉到好友的痛苦,白亦的神色中,现出一丝凄苦与无奈。

这个忙,他帮不了。

一如云空所言,他不能插手,因为那是云空自己的生父。

越过了城墙的阴影,云空仿佛徒步行走了万里之遥,这段不算太长的距离,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

持剑的手,已经麻木,被恨意侵泡的心,却随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出现,而渐渐活了过来。

从城边升起的剑光,没有引起任何的军兵注意。

哪怕看到有剑修出现在城墙,军兵们也以为是自己的援军,殊不知这位前日里的援军,如今正带着万分的恨意,踏上城墙之后,将锦绣剑,刺向三军统领,刺向庆王,刺向自己父亲的后心!

第172章 苦涩的仇恨

云空的剑,无锋,却满含恨念。www.

幼年时的苦难,将在这一刻了结!

呼啸而起的剑风,犹如凛冽夜风,吹动了庆王的蟒袍,这位南诏大军的统帅,也瞬间发觉到暗杀者的来袭。

庆王并非凡夫俗子,境界不高,但也有着筑基的修为,当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偷袭,立刻神色一变,回身冷视之际,腰间的佩剑已然出鞘。

只是,当庆王看到了暗杀者那张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庞后,持剑的手,却无力地垂落了下来,眼神中,现出一种复杂而低落的神色。

悔恨,痛苦,无奈……

万般情绪,织成了一张大网,包裹起男人的心神,直坠深渊,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云空……”

嘴角微动,庆王低不可闻地道出那个亏欠了太多的名字,他唯一的儿子,吕云空。

锈迹斑斑的锦绣,仿佛斩破黑夜的一道豪光,迎面劈来,而庆王却渐渐闭上了双眼,居然不躲不避!

庆王身旁的近卫中,早有人发现了云空的接近,却将其当成了援军,直到对方向着庆王劈出致命的一剑,才有人反映了过来,不过却已经晚了。

那柄剑,即将贴上庆王的头颅。

握剑的手,仍旧在颤抖,云空的决然,是一剑将仇人劈成两半,可是仇家为何要闭上双眼,为何不出手防御?

赴死么……

“王爷!”

“有刺客!”

庆王身边的近卫们,慌乱中已经被吓得大惊失色,一旦庆王被杀,这次战争的结果将不言而喻。

三军统帅被击杀,大军的气势必然一落千丈,到时候好不容易才打下的镇洲城,将再度失手。

当无数军兵被暗杀者的冷冽惊骇之际,预想中的血腥,并没有发生,那柄锈迹斑斑的剑,被停在了庆王的头顶,斩断了男人几根灰白相间的头发。

云空的手,仍旧在颤抖,那张始终冰冷的脸庞,却开始扭曲挣扎。

七岁离家,被恨意折磨了十一年的云空,最终,在仇家放弃抵抗的瞬间,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周围已经完全被兵将包围,其中不乏能催动飞剑的修真者,云空的低喝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不解。

再度睁开双眼,庆王轻轻挥了挥手,对着周围的兵士道:“退下。”

“敢对王爷无礼,你逃不出去的!”

“哪来的剑修,暗杀三军统帅,你的宗门也饶不了你!”

惊魂未定的近卫们,此时寸步不让,高声喝道,而庆王的神色却阴沉了下来,再度喝道:“退下!”

三军统帅的命令,虽然近卫们不解,不过看到庆王阴沉的脸色,近卫们不甘地退散开来,城墙的一角,只剩下这对被仇怨包裹的父子。

“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云空并没有拿开锦绣剑,仍旧竖在对方的额头,只要他一用力,便能轻易将庆王击杀,不过在那之前,他想要知道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究竟为了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妻子。

“因为你娘,来自大荒。”

苦涩的话语中,身着蟒袍,高高在上的庆王,不在多看头顶的剑锋,而是将目光望向远处那无边无际的蛮族大军。

“荒人……”

第一次,云空知道了母亲的身份,居然是与南诏国世代血仇的大荒洲之人,如此说来,身为皇室的庆王,就更加不能容忍一个荒人王妃的存在。

“既然她是荒人,你为何还要娶她,娶她,就是为了杀她么!”

眼中早已布满血丝,云空持剑的手,颤抖得更重,那柄锈剑,将庆王的额头,划出一道血痕。

此时的白亦,也飞上了城头,站在远处,苦涩地目睹着这份无法插手的恩怨。

“我和你娘,相识在永安城外的寒梅山……”

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庆王的神色,渐渐现出一份怀念与温柔,眼前,仿佛再度出现了那座以寒梅闻名的美景名山,与山顶那片梅花中的娇柔身影。

“我不知锦绣来自何处,更不知她是荒人,直到我们成亲八年之后,你七岁生日的那天,国主,赐下了一壶毒酒,我才知道你娘……居然来自大荒。”

回忆,再度被苦涩所占据,庆王的眼神中,晃动着悲苦的泪花,静静地讲述:“国主不知如何得知了你娘的身份,于是赐毒酒至庆王府,要她自断生机,因为皇族,决不会允许自己的宗亲里,出现荒人血脉。

我是庆王,吕氏皇族的分支,真正的皇亲国戚,与荒人联姻的下场,就是为吕氏皇族,蒙上通敌的耻辱。”

城外,喊杀声越来越凶,两军再一次的交锋中,身世显赫,却孤独终年的男人,忘却了身边的战火,也忘却了头顶的利刃,沉浸在多年前那场无法挽回的悔恨当中。

“当晚,我与你娘彻夜无眠,天色没亮的时候,我带着那壶毒酒走进皇宫,而后在国主的面前,一口喝干,以我庆王的身份,以国主亲弟的身份,求他放过锦绣,放过我们的儿子。

可是,我喝干了毒酒后,并没有身死,那壶带进皇宫的毒酒,居然被你娘调换成普通的水酒,等我发觉后赶回王府的时候,你娘她已经将真正的毒酒喝下,我们的孩子,也再无踪迹……”

庆王的眼角儿,一道泪水滴下,落在城头染满血迹的砖墙上,再也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血。

国主赐下的毒酒,只为毒杀荒人皇妃与那个拥有荒人血脉的孩子,皇族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宗亲里,出现荒人的血脉,庆王本意要以性命换回爱妻与幼子,却不成想,被妻子调换了毒酒。

为了自己的丈夫,锦绣选择了自尽,选择了让云空逃离……

云空的剑,从庆王的头顶滑落,麻木地垂在身边。

他没有想到,自己怨恨了十一年的生父,居然当初想要以自己的性命,来保存他们母子。

命运无常,世事难料,那十多年的怨恨,如今竟然顷刻间烟消云散。

错的不是庆王,也不是锦绣,更不是当年那个叫做吕云空的幼小孩童,而是皇族宗亲的身份,是那王爷的身世,是那南诏与大荒之间的世代血仇!

“哈,哈,哈哈哈哈!”

狂声大笑当中,云空举剑向天,仰头大吼:“错的,是命么!”

听到好友的仰天嘶吼,白亦沉沉一叹,是啊,错的,本就是阴冷而无情的命运吧。

多年的恨意,顷刻间无迹可寻,云空犹如疯癫一般,指天狂笑,那笑声中,却充满了无助与悲苦,一腔怒火,再无泄恨之处,仿佛把他的心神都要烧成灰烬。

咚!咚!

城下,整天的呐喊中,传来了沉闷的脚步,一片蛮族力士,早已在城下集结,在力士们的身后,是无数身着黑袍,遮住了头脸的神秘巫师。

当这场最后的争夺战,进入到白热化的时刻,荒人一方,动用了一种恐怖的巫术。

随着那些巫师的齐声吟唱,无数蛮族力士的身体,竟然开始了急速膨胀,瞬间变大了倍许。

原本就有丈许高大的力士,居然被巫师们种下了恐怖的蛊虫,身形变化成近三丈大小,犹如一个个恐怖的巨人,而后疯狂地冲向镇洲城!

厚重的城墙,不过七八丈高,只要一个巨人力士站在城下当成人梯,另一个力士就能踏着战友的肩膀,直接爬上城头!

当城墙外的巨大力士发动了猛攻之际,城墙上雷火大起,剑光交加。

剑洲的修真者们,也开始了全力出手。

嘭!

云空的身旁,一只巨大的手臂攀上城头,一个巨人力士赫然爬了上来,一拳砸向沉寂在悲苦回忆中的庆王。

“死!”

陷入癫狂的云空,此时终于寻到了恨意的发泄点,带着狰狞的神色,横剑斩出。

锈迹斑斑的锦绣,犹如主人那尘封多年回忆一般,开始闪动出夺目的寒芒。

噗!

血光涌现,巨人力士砸来的巨拳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随着剑起,三只手臂粗细的手指,应声而断。

吼!

剧痛之下,那个巨人力士已然暴怒不已,双拳同出,砸向面前的云空。

“七绝剑!”

发现好友危险,远处的白亦纵身而出,催动起青峰剑,刺向巨人力士的心口,云空则放弃了法器飞剑,以双手握住锈剑,至下而上咆哮着斩出,形如疯魔一般。

蛮族力士,以淬炼本体为主,出现在战场上的每一个,都能堪比筑基境界的修真者,身体十分坚硬,寻常的法器都无法刺透,就算能刺进力士的身体,也会被镶嵌在血肉里,很难在抽回。

而且这种被施展了巫术的力士,不但体型变大了倍许,实力也跟着猛增,几乎能达到筑基中期的杀伤力。

白亦催动出的青峰剑,堪堪在巨人力士身上刺出一道半尺深的血洞,居然没有刺到对方的心脉!

惊诧当中,白亦剑诀一变,不在施展七绝剑的第一式剑法,而是改为心守剑的第四式,分化出三道剑影,直扑力士的面门。

云空靠着锦绣剑的神秘威力,再次斩断了力士的半个拳头,也将对方完全激怒,疯狂的巨人力士,不顾手上的伤口,抬起大脚,狠狠踩下。

那一只大脚,比伞面都要大出两圈,跟个门板似的,这要踩中,修真者也得被踩个稀烂。

庆王在近卫的护卫下,已经撤离了城墙,此时看到城头上的云空危险,分开近卫,亲自冲来。

那是他唯一的血肉,哪怕有一半荒人的血统,也是他与那个名为锦绣的女子,共同的牵挂。

第173章 云空的心魔

头顶上,一片阴影如小山般踩来,云空却仍旧不躲不避。

他已经被那份凄苦的仇怨,烧得如同疯癫。

恨了十一年的生父,居然不是仇人,而是曾经想要以自己的性命,来保全他们母子。

早已被认定的宿命中,出现了无人预料的逆转,哪怕云空真是一块石头心,也无法接受这几乎颠覆他一生的命运轨迹。

身上流淌的,是南诏与大荒双重的血统,究竟自己是南诏王爷的世子,还是大荒洲的蛮族?

云空不愿去想,他此时只想杀光周围的一切,不论是南诏军兵,还是蛮族力士。

泛红的双眼,犹如恶魔一般,神智早已暴戾的云空,迎着头顶的阴影,挥出了锈剑,那柄唯一与他不离不弃的锦绣……

“死!”

低沉的咆哮中,锈剑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豪光,犹如夜晚的星痕,又彷如荒原上孤单的萤火。

巨人力士的大脚,被一剑切成了两段,双眼更是被白亦所分化的剑影刺中,哀嚎着栽落城下。

两人合力之下,终于击败了一个巨人力士。

其他的城头上,不断有巨人力士爬上,这些巨人的杀伤力,绝非寻常的兵士可比,就算被上百人围住,也根本无济于事,只有修真者,才能勉强抵御。

不光是一侧城头,镇洲城的两翼,开始渐渐被荒人所突破,有那些巨人开路,数十万大军也被逼得缓缓后退,逐渐露出了另外两侧的城墙。

不利的战局已经出现,镇洲城的两侧,也开始有巨人力士爬上,而城中更是成为了主战场,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已。

干掉了一个巨人力士,云空垂下了锦绣剑,低着头颅,变得安静了起来。

白亦站在云空几丈外,好友的长发挡住了脸,白亦看不出对方此时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一丝异样。

如果强烈的恨意,在即将得到泄愤之际被改变了轨迹,那这份积攒多年的怨恨,或许会令人发狂。

好友的心神,已经开始了动荡不安……

随着巨人力士的攀爬,城头上南诏****的伤亡更加惨重,却没人退缩,死掉一队,立刻会有一队人马补充,因为三军统帅就身处城内,这座城此时已经成了南诏大军的中心,一旦失手,这次战役也将以失败告终。

一队近百名的军兵,从城下冲来,正好经过了云空附近,想要补充这面城墙的兵力,然而当他们刚一接近那个静立不动的身影,忽然一道寒光乍起!

噗!

一剑斩出,两个军兵的头颅应声飞起!

白亦的瞳孔,在瞬间缩如针芒。

没等其他的军兵们反映了过来,那个垂头挥剑的身影,犹如被闯入领地的恶犬一般狰狞而起,剑光闪动,瞬间就有五人被击杀。

当云空杀掉数名南诏军兵之后,白亦也看到了好友眼中的猩红。

心魔么……

已经不分敌我的云空,此时的心神完全被血色所填满,眼前的人影,也全都变成了狰狞恶鬼。

“杀……杀……杀!”

噗!

阴森的咆哮中,云空犹如个疯魔一般,砍杀着周围的一切,不管是南诏军兵,还是蛮族大军,他只想杀光眼前的一切。

白亦的眉峰早已蹙起,青峰剑也以悬在身旁,他不会看着好友如此滥杀下去,一旦被心魔完全控制,那云空只能成为一个厮杀如命的野兽,再无半分神智。

吱!

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了一种尖细的叫声,夜幕已经降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在叫,白亦顺着叫声望去,却只能看到黑蒙蒙的蛮族大军,与其中高大的蛮族力士。

虽然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在叫,但是白亦却猜出了几分。

因为那种尖细的叫声,他在几天前曾经听到过,就是那只在五岳皇城里,从高大巫师体内爬出的虫后!

黑夜的深处,镇洲城的远方,隐隐出现了一幕恐怖的画面。

一只巨大的白色肉虫,爬上了一个巨人力士的后背,而后从对方的勃颈处,钻进了体内,那个被虫后钻入的力士,立刻发出恐怖的嘶吼,原本就已经三丈多高的身体,再生异变,居然变化成六七丈大小,与镇洲城的城墙都差不了许多,而且浑身泛起一股银色的光芒。

听到远处夜幕中的嘶吼,白亦的脸色更加冰冷,从那声嘶吼中,他感到一种危险。

城头上的云空,仍旧在不分敌我地斩杀着周围的一切,白亦不在耽搁,身边的青峰剑祭出,直奔自己的好友。

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云空被心魔折磨成毫无心智的野兽,于是出手攻出。

城头,两个昔日里的兄弟,持剑相博!

“云空,你给我醒醒!”

锵!

全力攻出的青峰剑,被那柄锈迹斑斑的锦绣挡下,陷入疯魔当中的云空,终于找到了强劲的对手,咆哮着持剑冲来。

被对方防住之后,白亦发觉到青峰剑中传来的哀鸣,这件法器,根本斩不动云空手中的锦绣。

剑诀一散,白亦将青峰剑收回,手中已然多出了一个精巧的剑柄。

九曲玲珑剑,已经被白家少主持住,绷簧暗响,闪动着寒光的剑刃出鞘,与锦绣对斩而出。

锵!!!

九曲对锦绣!

金铁交鸣,白亦怕伤到了好友,不以灵力催动这件法宝,索性单以剑术,与云空战在了一处。

两人的武道天赋均都不凡,剑法上各有千秋,只不过如今云空陷入心魔当中无法自拔,招式间大开大阖,只攻不守,迅猛异常。

翻飞的剑影中,犹如两位武道强者一般,城墙上的身影,从一端,战到了另一端。

“云空,我是白亦,你快点醒过来!”

锵!

再度对斩之后,两人同时被对方崩飞了开来,白亦厉声喝道,随着他的喊声,云空猩红的眼眸中,豁然泛起一道波动。

有效果!

发觉到自己的名字,能唤醒一分好友的心智,白亦再度举剑攻来,口中大喝:“连山城的包子!”

锵!

“城外借剑!”

锵!

“古剑门人!”

锵!

“白家堡少主,白亦!”

一剑劈出,白亦用处了全身力道,将对方的锦绣崩开,云空的身子也随之倒退了数步,眼中密布的血丝,居然消散了几分,只不过神色中仍旧挣扎,时而痛苦,时而狰狞。

简短的往事,被白亦一一道出,直到最后,他想起一个关键。

一个能唤醒云空的关键人物。

云空的脚步,此时已经不再向前,双手也再度颤抖了起来,沉闷的咆哮,从喉咙里发出,犹如濒死的恶兽。

双手持剑,白亦横剑而起,凝聚起浑身力气劈出。

“醒来吧,云空,区区心魔,还不至于让你如此沉沦……你还有兄弟,你还有红颜!”

九曲玲珑剑,被当成了凡间的兵刃,不用灵力,也不用剑气,犹如当头一棍,斩向云空,斩向束缚他多年的心魔。

半空中,白家少主矫健的身影当空扑下,带着凛冽寒风,口中大喝:“桃花垅,段舞言!”

锵!!!

仰头,出剑,云空同样以双手持剑,锦绣与九曲之间,爆发出一片火花四溅。

锈迹斑斑的剑身上,一块铁锈被震落,露出了一段狭小的剑刃,虽然不大,却锋芒毕露!

轰!

全力的对斩,没有灵力却剑气四溢,爆发出的庞大力道,将两人的身影再度崩飞,划出老远,才堪堪站稳。

云空的眼眸里,血丝扔在,而神色却已然清明。

“兄弟,白亦……红颜,舞言……”

低声的呢喃中,多年仇怨所积累而出的心魔,被云空渐渐驱散,犹如石头般的青年,再度现出了锋芒,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云空还有兄弟,还有红颜,此生已然不虚,既然南诏国主赐下的毒酒,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他项上人头。”

冷声中,云空望着自己的好友,嘴角扯出一抹难看又冷冽的笑意,道:“不过今天,你可要陪我一次,陪我杀光那些蛮族力士!”

“好!”

白亦见好友终于清醒,这才放下心来,望向城外一个闪动着银色光芒的巨大身影,眼中更冷。

轰!轰!

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平地春雷,连整座镇洲城都开始隐隐颤动,当那副小山般的身影出现之后,一股几乎超出了筑基的威压,将满城笼罩。

被虫后寄宿的蛮族力士,终于出现在战场,那副庞大到无法相信的身躯,犹如天神一般,一拳轰碎了半面城墙,砸死了数百凡人兵士。

堪比金丹强者的力士!

荒人,终于在这最后的决战中,动用了接近金丹的杀器,而此时的镇洲城附近,根本没有一个金丹强者,这个巨大力士的出现,几乎能碾压一切的大军,除非是数十位修真者联手,或许才能将其击退。

协助南诏大军的修真者们,此时早已被其他的力士与巫师缠住,根本分身无力,带领着寒玉门法修的公主殿下,更是在镇洲城的另一侧与荒人死战。

吕夕晨远远看到了巨大的力士,小脸儿顿时一沉,将对手交给其他同门,玉手翻飞之间,掐出了玄奥的遁法手决,身形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城墙上。

最后的战火,将夜空都烧成了白昼,远空的星辰们,在天穹上闪动着点点寒芒。

北天,仙煞凶星的身旁,七杀与破军星宿,今夜格外耀眼。

第174章 巨人力士

巨大化的银色力士,一步跨出,已经踏碎了一片城墙,半只身子都冲进了镇洲城里,寻常的兵士根本无人能挡,还没等出手,就被巨人踩成了肉泥。

一道庞大的豁口,随着巨人的进攻,出现在镇洲城的城墙,随后,无数的荒人开始涌入,这处巨大的城镇,顿时成为了一处修罗场。

此时在白亦与云空的眼前,就是巨人力士的头颅。

“力士的首领么,好大的块头!”白亦冷声道。

“心魔以散,戾气未尽,那便杀他好了!”云空持剑而起,要以这最强的力士,耗尽自己心头的戾气。

险些被心魔控制的云空,心神中仍旧残留着戾气,若不驱散干净,恐怕会遗留后患,未必会再度被心魔侵袭,也得对今后的修行不利。

了解了好友的目的,白亦决定舍命陪君子,一手持九曲玲珑剑,一手掐出七绝剑诀。

“雷道,雷蛟!”

在白亦与云空两人同时冲向银色力士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娇喝响起,于此同时,城墙上空的灵力翻涌,一只雷弧闪动的雷蛟,从虚空出冲出,直奔力士的透露。

“公主!”

顺着喝声,白亦看到了城头另一侧那具娇小玲珑,而又神色凝重的身影,正是吕夕晨。

出手一道强力的道法后,吕夕晨终于看到了对面的白亦,凝重的小脸儿上,露出一丝笑容,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凝神之下,控制着道法强攻力士。

在这里遇到吕夕晨,白亦倒也没有奇怪,人家是南诏公主,为国出力本是应该,不过他这几天来,却没有看到吕临风的身影。

不在多想,白亦催动青峰剑,随在云空身后,攻向了巨大的银色力士。

吕夕晨攻力士的右侧,白亦与云空进攻左侧,三人合力之下,才堪堪拖住了这个巨大力士的脚步,只不过法器飞剑,对于银色力士来说,几乎毫无用处,任凭白亦施展出七绝剑的一剑飞鸿,也无法伤到对方的坚硬身体。

几次交锋过后,白亦感觉自己的飞剑,犹如砍在一座铁山似得,根本毫无用处,连点血花都放不出来。

云空更是连青峰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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