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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仙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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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父亲带着镔铁刀,白亦立刻明白了用意,父亲分明就是要带着镔铁刀进城,去换取洗髓丹。
那天的对话,白亦可是听得清楚,现在的市面上,一粒洗髓丹的价格,单凭一柄镔铁刀是换不来的,还得搭上父亲当年险死还生才猎到的雪貂皮。
雪貂是大连山中的一种异兽,虽然体小,却极凶,要是单单凶猛,还不至于如何珍贵,毕竟野兽的兽皮,大多只能做些富贵人家的衣料,可是大连山的雪貂,已经超出了野兽的范畴,是一种最为低等的妖兽!
妖,吸天地灵气,吞日月精华,与那些混混僵僵的野兽可谓是天差地别,不但心智超出了野兽太多,其实力也是普通野兽的数倍。
就拿最为低等的雪貂来说,狍子大小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牛象之力,而且速度奇快!
当年白亦小的时候,白天启为了猎杀这只雪貂,几乎重伤而回,之后在家里足足躺了一年,才算捡回来一条命。
低等的妖兽,实力与先天武者类似,后天境界根本不是对手,要不是白天启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与后天巅峰的实力,猎雪貂,基本就是去送死,即便如此,仍旧险些被那只雪貂所杀。
为了自己,父亲居然拿出了家中最为珍贵的一张雪貂皮,白亦更加不能要那粒洗髓丹。
“爹,上次昏倒在大连山后,孩儿已经洗筋伐髓,筋脉尽开,再换一粒洗髓丹,根本无用……”
白亦刚刚开口,白天启顿时哈哈笑道:“你个娃娃懂得什么,服食洗髓丹能洗筋伐髓不假,却无法令筋脉尽开,天下奇丹分为九品,洗髓丹是由低阶的修真者炼制,可供凡人服食的丹药,连一品的等阶都没有达到,是一种不入流的低等丹药,想要通身筋脉尽开,就算服用十粒洗髓丹也是不行,至少要一品甚至二品的奇丹,那种等阶的丹药,可就不是凡人们所能接触的存在了。”
白天启的讲述,令白亦知晓了自己身体中筋脉尽开的气息,绝非洗髓丹那么简单,既然如此,那就更加不能在去换洗髓丹了。
“爹!亦儿真的已经筋脉尽开,若是不信,这后天拳风为证,喝!”
轻喝声中,白亦辍步出拳,隔着丈许开外,向父亲击出凝聚全部力道的一拳,与他昨天惊到白鸣的第一拳一模一样。
“你这娃子……”白天启有些无奈于儿子突然的怪语,然而刹那之间,他便感觉到了白亦的拳风袭来,惊道:“后天拳风!”
随着白亦的一拳隔空击出,一阵凌厉的清风扑面而来,吹开白天启参杂着白丝的一头黑发。
“的确是后天拳风!亦儿难道踏入了后天境界!”笑看着一对父子的白安,此时也被白亦的拳风所惊讶。
打出后天境界的一拳之后,白亦的体力几乎被耗空,胸口处急速起伏,达到后天境界的一拳,已经是他如今的极限。
发觉儿子居然打出了拳风,白天启惊讶片刻后,一把抓住了白亦手臂,惊喜问道:“亦儿,你是何时步入的后天境界!”
白亦从小的体弱,是白天启一生的心病,为了养活白亦,白家堡的堡主可没少寻医问药,然而白天启多年的努力,也仅仅是能保证白亦勉强长大,那副孱弱的身体,基本没有进入后天境界的可能。
白安在一旁发觉白亦打出一拳之后,立刻脸色泛红,呼吸急促,皱眉道:“达到后天境界的拳风,亦儿你能否再打出一拳?”
看着摇头的白亦,白安立刻明白了少年如今的现状,神色变幻地对着白天启说道:“天启,亦儿这种只能打出后天境界一拳的状态,分明是感悟到了后天武者的境界,却没有对应后天武者的体质,我在外多年,曾经听说过一种传闻。”
第7章 连山城
白安因为多年跑外,时而能接触到大城中的三教九流,听到一些天下奇闻,白亦如今这种状态,就是他曾经听过的一种奇闻。www.wuruo.com
回忆着当年的听闻,白安继续讲道:“多年前我在永安城的时候,听到过一种说法,为‘有境无实’,说的是空有境界而没有实力。
据说永安城里曾经出现过一位有境无实的少年,体弱无力,却能勉强打出后天境界的一击,其代价便是被累得半死,非但如此,对于武道,不分后天与先天,这少年均都有着极高的见解,一些先天高手在不服之下登门拜访,与其谈拳论剑,结果无一不黯然而归,后来这个少年因家中贫苦,在生了一场大病后故去。”
听到白安讲述永安城中那位有境无实,天赋绝伦,最后却病死的少年,白天启看了看被厚布缠住的镔铁刀,朗声道:“为人子者,老而不养,是为大逆,为人父者,生而不育,是为不道,我儿既有天赋,只要调理好身子,疏通筋脉,将来一定人中龙凤,洗髓丹,这次必然要换到,白安,我们走!”
为了不让白亦踏上那位少年惨死的后路,白天启换取洗髓丹的决心更重,可是白亦的脸色却越来越苦。
勉强打出一记拳风,非但没让父亲相信他已筋脉尽开,反而更加坚定了父亲换取洗髓丹的决心,这是何苦来的。
查看体内筋脉,后天武者是做不到的,只有那些能将精气逼出体外,以剑发之的先天高手,才能靠着自身气息来感知外人的体质。
白家堡没有先天高手,也就没人能真正确定白亦体内筋脉开通的程度,单凭一个十五岁少年所说的奇遇,白天启根本就不信,他还以为是儿子不愿他倾尽家财,去换取洗髓丹。
一看父亲与白安上了马车,白亦焦急之下心头一动,紧走了两步,道:“爹,既然你与安叔去连山城,亦儿也与你同去,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白家堡呢。”
白亦因为体质孱弱,从未出过远门,在大连山外围观马,已经是他去过的最远地方了。
望着儿子期望的目光,白天启略一犹豫,点头道:“好,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都进大连山狩猎了,连山城离我们白家堡只有几天的路程,这次就带你去见识一番。”
辞别了母亲,白亦随着父亲与白安驾车出了白家堡,赶往连山城,马车行出白家堡的大门时,便被一个少女给拦了下来。
挡住马车的,正是邻家的女孩儿,白兔。
“堡主,安叔叔,你们这是要去连山城么?白兔也想去,我爹他自从上次进城,已经三个月了还没回来,爹走时说过至多两月就回来的。”
嘟着小嘴儿的女孩儿,有些担忧地说道,她想要进城去寻找父亲,可是年岁太小,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如今正巧赶上堡主出门,于是便拦住了白亦的马车。
“连海他还没有回来么……”白连海是白兔父亲的名字,那个男人平常虽然有些小气自私,但也是白家的族人,多日未归,身为堡主的白天启不会不闻不问。
白天启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既然如此,白兔你便随我们同去。”
白亦家的马车只有一匹健马,车厢也并不太宽敞,多了白亦本就显得拥挤,如今又多了个白兔,于是白天启与白安索性腾出车厢给两个孩子,他们两人就坐在车外。
连山城地处南诏国北方,距离白家堡大约有五六天的路程,是附近最大的一座城镇,其中世家盘踞,武者云集,其繁华的程度,可不是区区白家堡可比。
进城的路上,多了白兔这个活泼的女孩儿,数日的旅程,便不再显得无聊,白亦这些天的耳边,都是白兔叽叽喳喳的笑语。
伴随着女孩儿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白亦在多日的无奈中,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连山城。
跟父亲进城,白亦是想借着路上的时间,劝说父亲放弃换取洗髓丹的打算,然而任凭他如何劝解,白天启只是一笑置之,是铁了心的要换到洗髓丹。
已经被误解的白亦,这个时候就算说出龙叫来,也拉不回白天启换丹的决心了,无奈之下,少年只有苦笑了一声,想着其它的办法,或许只有寻到一位先天高手来证明自己的筋脉尽开,才能打消父亲的决定吧。
可是,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先天高手呢,要知道天下间的先天高手,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谁会闲着没事替一个陌生的少年查看筋脉。
进入连山城后,白亦心头的无奈,立刻被满街的行人商铺所驱散。
大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宽大的街道两侧,是各式各样的买卖店铺,商家酒楼,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繁华的城镇,对于第一次来到连山城的白亦与白兔来说,充满了新奇,看着街边的美味小吃,冰糖葫芦,甚至还有一种由糖捏出来的小人儿玩偶,两个半大的孩子说不出的欢喜。
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而已,而且还是第一次进城,白亦的心性虽然稳重,如今初见这多彩多姿的世界,一时也沉迷其中。
此时以至午时,白安驾着马车来到一间两层高的酒楼前,笑道:“这家飘香楼的烤鸭外酥里嫩,极为香甜,在连山城最是出名,亦儿与白兔好不容易来次城里,今天安叔做东,请你们两个小家伙大吃一顿,哈哈!”
“好好好!安叔最好了!”白兔蹦下车来,拍手笑道,两只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谢谢安叔!”白亦也随之道谢,他知道白家堡比不了那些城里的世家,银钱有限,请他们大吃一顿,安叔可要破费了。
看着孩子们的模样,白天启微微一笑,不与老友客气,将马车留在酒楼外,几人步入了飘香楼。
选了一座靠窗的位置,四人点了几道飘香楼的名吃,再要上两只香酥金黄的烤鸭,大快朵颐了起来。
午间的时候,正是酒楼买卖兴隆的时候,没过多久,飘香楼内就坐满了食客,呼朋唤友之声大起,一时间热闹非凡,当人们吃酒谈天之际,一些消息便会不自觉地流传开来。
刚开始的时候,来自白家堡的几人还没有在意,当邻桌来了几个大嗓门的汉子之后,白天启这顿午饭,吃得可就有些难受了。
“嘿,听说了没有,钱家拜入古剑宗的那位族人回来了,啧啧,那可是御剑而来,天外飞仙一般的人物啊!”
“是啊,我也刚刚听说,那位修真者据说已经达到了筑基境界,连寿元都增加到两百多年,两百年啊,几乎是普通人的三倍了。”
“筑基是个什么境界,比先天还高么?”
“武者唤醒灵根后,被称为炼气期修真者,突破炼气才能达到筑基,别说是筑基境界,就算在炼气期的修真者面前,先天高手也就是个屁!”
“嘶!修真者居然如此可怕,那么筑基之上,还有什么境界?”
“筑基之上的境界被称为金丹,而后是元婴,据说一旦达到那种境界的高人,寿元动辄上千年,那可是真正的仙家啊,元婴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若能修到,将会飞升仙界,永生不灭,与天地齐寿!”
“元婴之上还有境界?究竟达到什么境界才能立地飞升,永生不死?”
“元婴之上……你哪那么多问题,我又不是修真者,谁知道元婴之上还有什么境界,喝你的酒吧,不过话说回来,钱家靠着这么一位修真者,可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你看看,十年而已,就发展到如此地步,暇以时日,这连山城啊,恐怕就得姓钱喽。”
“我看用不了几年,钱家就得再出一位修真者,没听说钱家大小姐的天赋么,刚满十六岁而已,就已经步入先天境界,被古剑宗收为外门弟子,等她先天大成唤醒灵根,必然会进入古剑宗成为正式弟子,那时候,在我们南诏国北方,钱家就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了。”
“听说钱家的大小姐,跟白家堡还有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活不了几年的样子,这要是两家和亲,不就把钱家大小姐的前途给耽搁了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钱家大小姐被收为古剑宗外门弟子后,钱家是满天下的散发消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彰显钱、白两家的差距,一个是即将成为修真者的天之骄女,一个是活不了几年的废物病秧子,让天下人评评理,这亲事公平么。”
“原来钱家散布消息是有意为之,故意逼迫白家放弃这门亲事,也对,像白家堡那种村子一般的乡下,哪里配得上如日中天的钱家,这应该是钱家给白家发出的信号,让那个病秧子早些放弃婚约,否则真要厚着脸皮前来迎亲,非得让人家给哄出去不可,这分明就是钱家在说:白家啊白家,你好自为之,别给脸不要脸啊。”
听到这里,白天启早已放下了碗筷,心中泛起一阵担忧,他在担心白亦接受不了如此被人羞辱,然而当他看到儿子微微仰着的头颅与平静得毫无波澜的眼神后,心头的担忧这才渐渐消散。
都说虎父无犬子,白亦虽然没有继承白天启的强壮体魄,却完完全全地继承了白天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傲气。
哪怕生为废人,也要咬着牙,挺着胸,走完命运铺出的这条残酷之路!
第8章 钱家
伴随着周围食客们的议论,白家四人吃完了这顿并不开心的午餐,当结账之后,白天启迎来了更加难堪的处境。http://www./
给完银两,白家这几人刚刚走到飘香楼的门口,忽然迎面遇到一伙穿金戴银的富贵之人,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
与来人走了个正对面,白天启微微一愣,而对方也是一阵错愕,片刻后,立刻露出有些勉强的笑意,道:“天启!你来连山城怎么也不招呼一声,什么时候进的城,如今住在哪里?”
来人正是钱家当代的家主,白天启年轻时救过他一命的钱万山。
“万山兄,我也是刚刚进城,打算出售些皮货而已,用不了几日就得回去了。”报了抱拳,白天启微微笑道。
“既然来了连山城,就该告诉我一声才对,走,这几日就住在我家,我们兄弟也有些年头没见了,可要好好喝上几杯。”
热情的神色背后,带着一份不为人察觉的厌恶,钱万山不由分说,拉着白天启就走,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
既然在此相遇,白天启也就不再推脱,带着白亦几人随着钱万山赶往连山城中心那座占地极大的钱家宅院。
并非是想要省些住店的银钱,白天启这一去,也有着自己的打算,那份与钱家的婚约,他可是随身带来了,人家不愿联姻,他也不会强求,好歹两人兄弟一场,就借此机会,把婚约退了也好。
不为两家早已貌合神离的交情,只为解下这段婚约给儿子带来的压力。
白天启在年轻的时候,路经连山城百里外的沙马坡,曾经在一伙贼人的手里,救下钱万山夫妇两条性命,从此两人兄弟相称,在白家堡内指腹为婚,立下血契。
当年的钱家,规模不算小,至少比白家堡要大上许多,不过两家的差距,还不算十分巨大,自从十年前钱家出了一位修真者,两家的差距才越来越大,直到如今的天壤之别。
救下钱万山夫妇之后,对方经常来白家堡做客,两家走动也算频繁,只是随着钱家的势力渐大,两家便越发疏远,在最近的十年中,白天启与钱万山根本就没有在见过面。
不想高攀钱家的白堡主,本打算借此机会将当年两家的婚约解除,没成想这一入钱家大宅,将引起一场惊动全城的退婚风波。
跟在一旁的白安,始终皱着眉头,钱万山的热情是对于白天启,他也不好插嘴劝阻,一边的白兔可是兴高采烈,城里的大户人家,比白家堡内的民居要高雅太多,感受一番富丽堂皇的宅院,回去之后好与同龄的玩伴们吹嘘。
住过大家世族,在白家堡的孩子们眼里,那可是一种求之不得的荣耀。
安静地随在父亲身后,白亦不发一言,他自己那份婚约的利弊,他自己清楚,以他多年的废材之名,想要娶到一位以十六岁的年纪就突破先天的天之骄女,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虽然他在那次遇险后,得到了通身筋脉尽开的奇遇,可是没人信呐,在没有调理好体质之前,他白亦仍旧是个一阵大风都能吹倒的病秧子。
对于父亲没有推脱便前往钱家,白亦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父亲这一去,必然是想解除那份多年前的婚约,这样一来,钱、白两家的脸面上,都会好看一些。
转过一条街巷,一行人便来到了钱家大宅的门口,看着巨大院落中高耸的亭台阁楼,白亦心中感叹,这连山城中的大世家,果然气派非凡,不提屋舍的精致宏伟,就是这座宅子的占地,几乎都要赶上白家堡大了。
将白天启让进待客的大厅后,钱万山吩咐下人准备酒宴,然后看了看白亦,眼中带着异色问道:“这位可是白亦贤侄,多年没见,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正是犬子,亦儿,还不见过钱伯父。”白天启落座后,说道。
“白亦见过钱伯父。”白亦正了正衣襟,躬身施礼。
望着身形瘦弱的少年,钱万山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免礼免礼,哈哈哈,当年的白亦才几岁而已,哎,这真是岁月不饶人呐,一晃儿后辈们都这么大了,天启呀,看来我们都老喽。”
“是啊,十五年了,钱兄能将钱家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是不易啊。”想起当年的往事,白天启不由感概。
听到白天启的感慨,钱万山咧了咧嘴,苦笑道:“多年打拼,操劳一生,最后还不是为了儿女们的前途。”
说着,钱万山扫了眼看似弱不禁风的白亦,道:“白亦自小体弱,我在前些日子收了几棵有些年份的老参,对孩子的身体有些好处,来人呐,把那几棵老参取来。”
钱万山的言语中虽然十分客气,但是隐隐点出了儿女前途一说,分明就是在暗示白天启那份天差地别的婚约。
白天启此时也听出了对方的暗喻,微微一笑,就想掏出怀中的血契,了结这份高不可攀的婚约,正在此时,一个十三四岁,穿着一身昂贵衣装的少年,步入了大厅。
“爹,我们家来客人了么?”
来人是钱万山的二儿子,名为钱荣,是钱万山的二房妾氏所生,钱紫盈同父异母的弟弟。
“荣儿,这位就是爹爹经常与你提起的白叔叔,白家堡的堡主。”钱万山见儿子进来,笑着介绍。
听到白叔叔与白家堡主,钱荣先是一怔,而后才想了起来,不耐地敷衍道:“白叔叔好。”
路经大厅,钱荣只是好奇地想要看看家中来了什么客人,没想到遇见了钱家最为讨厌的白家,当他看到挨着白天启的瘦弱少年之后,顿时眼露鄙夷,道:“你就是那只癞蛤蟆吧,病怏怏的模样,还想娶我姐姐,我劝你早点绝了念头,回你的乡下种地去吧,否则要是被表哥知道了,非得一剑把你砍成两半不可。”
钱荣口中的表哥,就是那位拜入古剑宗,如今已经达到筑基境界的钱家族人。
从小就养尊处优,过着世家少爷生活的钱荣,也养成了目中无人,嚣张霸道的性子,他的姐姐可是天之娇女,只有表哥那种强大的修真者才能配得上,来自白家堡的废物,分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敢恬不知耻地找上门开。
钱荣不知钱万山与白天启只是偶然相遇,他还以为对方是登门提亲呢。
听着少年大放厥词,白亦只是还以冷冷的一笑,可是钱万山却坐不住了,毕竟白天启与他有救命之恩,如此羞辱对方的儿子,也是有些过了。
“荣儿休要胡言,你白叔叔与爹爹是莫逆之交,他的儿子,就是你的大哥。”
钱万山并不严厉的喝声,钱荣根本毫不在意,冷哼了一声后就想转身离去,当他看到白亦那种始终的淡淡冷笑之后,突然怒意大起,几步来到白亦近前,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让这只癞蛤蟆做我大哥?他配么!”
钱荣的无理取闹,令白天启的神色冰冷了起来,自己的儿子被当庭辱骂,他这个当爹的,心情可不会太好,却碍于对方是钱万山的儿子,不好开口训斥。
盯着就在眼前的手指,白亦再次冷冷一笑,道:“我不配,一只呱呱大叫的鸭子,只有大鹅才能做它的大哥,我可不配。”
将对方比喻成一只鸭子,白亦骂人可没带脏字儿,听在钱荣的耳中,气得他是暴跳如雷,长这么大,不管是在家里还是连山城,他钱荣少爷到哪都是说上句,谁敢与他对骂。
“你个癞蛤蟆找打!”说着,钱荣突然并指成拳,一拳打向白亦的面门,别看他年纪不大,体质可是极好,这一拳要是打正了,就算是个成年人,也得被揍得鼻口窜血。
钱荣虽然没到后天境界,但也习练了多年武功,要是换做平常,这距离如此近的一拳,白亦想要避开那是有心无力,不过如今白亦体内筋脉尽开,再加上一月多的调理,即将踏入后天的白鸣他都能打败,何况是这个比自己还小的钱家少爷。
发觉对方突然动手,白亦眼中冷芒一闪,脚下骤然发力,将身前的桌子踢飞,直接与钱荣拍了个正着。
啪!
哎呀!
一声痛呼之中,钱荣的身子被撞得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大厅里,刚刚没端上几样的美味佳肴,洒了他满头满脸,其中还有一大碗黄鱼汤,直接扣在了脑袋上。
白亦这一脚踢出,可没有带上后天的力道,否则以他对于骤然发力的领悟,踢正的话,非得把对方踢得昏死过去。
被迫动手揍人,白亦也有着分寸,毕竟这里是连山城的钱家而不是白家堡,与钱家闹僵了,父亲的处境将更加尴尬。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鸭子呱呱叫!”白兔在一旁早就被钱荣的嚣张跋扈气得咬牙切齿了,此时见到白亦哥出手,顿时拍手叫好。
“混账东西,在你钱伯伯家动手伤人,等回到白家堡,看我怎么收拾你!”白天启豁然站起,对着白亦喝道。
白亦的敏捷一击,并没有伤到钱荣,只是令他出丑而已,对于儿子的如此做法,白天启口中训斥,心里可是说不出的畅快。
这一出闹剧,钱万山一直看在眼里,本来就是他儿子挑衅在先,如果白亦不还手,可真就被打了。
“不怪白亦,是荣儿无礼取闹。”拦住白天启的喝斥,钱万山怒气冲冲地对着钱荣骂道:“你个小畜生,还不给我滚出去!”
扔掉脑袋上的大碗,钱荣顶着一头鱼汤,脸色狰狞地冲着白亦喊道:“从小到大,我爹都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你敢打我!好,我找我姐和表哥去,有种你别走!”
第9章 休书
钱家少爷吃了个大亏,带着一身鱼汤,留下句狠话便怒气冲冲地跑出大厅。
刚刚摆上的酒宴,被两个少年打翻,钱万山一阵的尴尬,于是吩咐下人收拾打扫后,重新摆宴。
经过这么一番闹剧,白天启没有了一点儿兴致,与故友仅存的情份,至此烟消云散。
钱荣虽然年少嚣张,但是白家在钱家眼中的地位,由此也可以看出,人家分明就是把白家当成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既然如此,以白天启的性子,更不会在钱家久留,这场难咽的酒席,不吃也罢。
等到大厅中被仆人们收拾整洁之后,白天启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依稀有着两个重叠的血色指印。
那是当年他与钱万山指腹为婚的凭证,婚约血契!
血契,对于天下人来说,是一种最为隆重的承诺,一旦两人达成血契,指印重叠,便是无法反悔的象征,除非双方均都同意毁约,才能将其解除,否则的话,一方毁约,将被视为无信之辈。
当然,普通的贫民百姓间,是没人动用这种血契的,因为就算失信,也不会有几人在意,只有一些家族的家主之间,才会行使血契之约,或联盟,或联姻,每一份血契之间的目的,也是各不相同。
随着地位的升高,血契带来的制约便会越来越大,像钱家这种连山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一旦反悔血契,定会被满城人耻笑,甚至在南诏国内,都会成为一个毫无信誉的家族。
如果发生这种现象,哪怕钱家有着真正的修真者,其地位与声望,也将一落千丈。
钱家散发钱紫盈天赋奇高,以十六岁的年纪便踏入先天,还被古剑宗收为外门弟子的消息,其最大的目的,就是逼迫白家主动弃婚,就算白家不肯,也能在连山城的百姓心里先入为主,在钱家的天之骄女与白家废物之间,形成鲜明巨大的落差,哪怕钱家反悔婚约血契,也能得到人们的理解。
不想被人骂成忘恩负义的钱万山,绞尽心机,营造出如今对于钱家大为有利的局面,就是想要踢开白家,别说白亦是个废物,哪怕他是个体质健壮的少年,钱家也根本就看不上眼,以他女儿的天赋,将来一定是位修真者,怎么能与一介凡夫俗子成亲。
当年他在沙马坡将死之际的恐惧与绝望,在十多年的时间中早已淡忘得干干净净。
看到白天启取出了当年的婚约,钱万山便是一皱眉,念头转动之间,只想着如何推出这份恼人的承诺。
“万山兄,当年的婚约我这次带来了,亦儿体弱,令女尊荣,这血契,便就此作……”白天启举着婚约,本想了结这场白、钱两家的姻缘,只是他那句就此作罢还没等说完,身后忽然冷风骤起!
剑气!
以白天启后天巅峰的实力,在身后异象刚起之际,就分辨出了剑气来袭,能击出剑气的,必然是先天高手。
刹那之间,白天启横步错身,以矫健的身法,险险避开了劈来的剑气,可手里的婚约,却没能避开,被这道剑气的余威扫到,立刻断开了一截。
“儿女亲事,分的是缘分,靠的是命数,那些三媒六证,父母之言,只适合凡人俗子。”
随着一声冷语,一位绿衫少女,柳眉倒立,脸色冰寒,带着万分怒意行入大厅,手里倒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正是钱万山的女儿,被古剑宗收为外门弟子的钱紫盈。
刚才的剑气,就是钱紫盈所发,这位钱家的大小姐身后,跟着离去不久的钱荣。
步入大厅,钱紫盈寒声道:“白堡主,我与令公子的婚约,是家父当年的一面之言,可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今天我便明确地告诉你,我自己的婚事,只有我自己才能做主,那份婚约,从今天起作废,如果认为紫盈先天境界还不够资格的话,那就加上古剑宗弟子这个身份!”
不由分说,开口就要毁婚的少女,一则是见到了被白亦欺负的钱荣,二则也是想快刀斩乱麻,趁早结束这份笑话一般的婚约,然而白天启的神色,此时是冷若冰霜。
原本就是来退婚的,对于钱家后辈的无理取闹,白天启不会在意,可是钱紫盈刚刚斩出的一道剑气,分明就是冲着他的右手而来,若是他躲避不及,一只手臂早就被砍断!
强压下心头怒火,白天启看了看手里断了一截的婚约,冷声道:“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取消婚约,白家堡虽然势小,但我白天启的儿子,还不至于娶不到媳妇!”
手中猛然聚力,白天启将那一纸婚约捏起,对于钱家,白天启是心灰意冷。
站在钱紫盈身后的钱荣,如今有了靠山,立刻横眉骂道:“癞蛤蟆!你怎么不狂了,是不是看到我姐的先天剑气,被吓尿了裤子,你们白家堡的那种乡下地方,还有脸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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