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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掌门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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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四个守门的汉子都是一惊,那个长脸汉子怀疑地说道:“你小子耍什么小聪明?刚才连镖局里出了什么大事都不知道,才这会工夫,就有重要消息了?”旁边那个矮胖汉子啐道:“小子,你把大爷几个都当猪来哄么?要不是看在你爹刚死的份上,不打你几个嘴瓜子才怪,快快滚蛋!”蒋平道:“谁来骗人?我真的知道他们被绑票到了什么地方。”
四名汉子见他说得认真,不由将信将疑,那个中年汉子走过来问道:“你在哪儿听到的消息?跟我说说!”蒋平道:“对不住大叔,我要当面跟总镖头说,烦你进去通报一声。”中年汉子见他不肯说出,有些不悦,说道:“你别是为了见到总镖头跟我们耍小聪明来着?提醒你一声:这种事情开不得半点玩笑!”蒋平道:“是我亲耳听到的,绝没撒谎。”中年汉子知他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实少年,说声“你在这里等着”,将信将疑地进了大门。
不多工夫,一个老家人和这中年汉子一同出来。中年汉子对蒋平说道:“他带你进去见总镖头。”蒋平谢了中年汉子,在老家人的带引下,进了镖局大门。
蒋东流虽然是镖局里的老镖客,但因为在镖局里一向自卑,从不带儿子进镖局玩耍,所以蒋平对镖局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一路上但见朱栏宝槛,画栋雕梁,方沼圆池,泉流碎玉,不禁暗暗咋舌。跟着老家人象走迷宫一样,东转西折,穿进穿出,也不知进出了几进院落,经过几处假山,才终于来到岑总镖头平日阅读书籍和处理镖局事务的“一路平安厅”。
总镖头岑开河此刻正焦急地站在厅门口翘首以待,见蒋平到来,三步并做两步地抢过来,也不虚情询问一下他父亲的情况,就迫不急待地直奔主题:“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快快说来!”
蒋平本想先向他索要抚恤银子,但见到岑开河一副憔悴着急的样子,顿时不忍,当下毫无保留地说了昨日在崆峒山上听到的话。
岑开河听后心想:“他一个少年,哪里编得出这些话来,看来没有说假。”说道:“如此说来,你只知道他们把人绑架到了崆峒山上,却不知道具体藏匿所在?”蒋平点头称是。
岑开河又问那两人模样,蒋平也记得不甚清楚,只说了个模糊印象。岑开河听说两人年纪在二十上下,一个背宝剑,一个提齐眉棍,沉思一会,忽然低声骂道:“原来是他们!混帐东西,狗胆包天!”
岑开河重重吐了口气,问蒋平道:“你爹过世了么?”蒋平心里不禁有些感动:“果然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总镖头这时还没忘记我爹爹。不象大门外的那人无情和讨厌!”嗫嚅地答道:“是,爹爹已经去了,我是来向总镖头……”岑开河不等他说完,就截住话头:“我明白。你爹爹的安葬费用和你的抚恤银子,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吩咐郝管事替你操办。”蒋平想不到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心里更其感激,连声道:“多谢总镖头!多谢总镖头!”
岑开河道:“不用谢,这是应当的。”话锋一转,又回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上:“你刚才说的这些情况,非常重要。但崆峒山这么大,我听了也不清楚你当时是在山上哪个地方听到的。我想,说不定那个隐密的藏匿地点,离你当时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地方并不太远,不然你就不会那样机缘巧合地遇见他们。所以我也想再麻烦你一趟,今晚就带我们去崆峒山,找到当时偷听到谈话的地点。”蒋平皱眉道:“可是……”
岑开河道:“我知道,你爹爹刚死,就让你跟我们走,是有些不合情理。但也请你理解我此时的心情!”不让蒋平再开口,回头吩咐那个老家人道:“你马上通知郝管事,让他叫几个人连夜张罗蒋东流的后事。并叫他准备三百两银子,作为抚恤费用,等我们从崆峒山解救了人质回来后,立即就兑现给……对不住,小朋友,忘了问你名字。”“我叫蒋平。”“哦,蒋平!等我们回来后,立即把三百两银子交给蒋平!”老家人答应着去了。
蒋平虽然不忍在这时离开尸骨未寒的父亲,但见总镖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答应也是不行,只得遵从安排。心想只是带一下路,找到当时偷听到谈话的地方,也不需要太多时间。
岑开河带了五名精干镖师与蒋平一共六人,选了六匹快马,都用布巾蒙了口鼻和四蹄,以防被绑票凶徒听到声音而撕票逃跑。等到夜幕降临时分,六人乘上各自坐骑,悄悄出了平凉城西门,借着夜色掩护径奔崆峒山。
到了崆峒山麓,岑开河对众人说道:“兵贵神速,大家赶紧将马匹牵进大树林中藏好,然后随我上山救人。”众人将马匹牵入树林里拴好后,也不敢点灯笼,手持兵刃,摸黑上山。
这些人全是定西镖局出类拔萃的人物,轻功均甚了得,岑开河本人更是西北武林有数的高手,比余人又要强一截。只有蒋平一人武功低微,加之有伤在身,行动多有不便。岑开河救妻儿心切,哪有耐心等他慢慢爬山?将蒋平一把提起,挟在肋下,使开八步赶蝉上乘轻功,向山上飞快登去。他虽然带着蒋平,但余人还是被他超出近半里距离!众人已很久未见总镖头用武功,见他轻功仍然如此高妙,不比壮年之时差,心里都不禁暗暗喝彩。
两袋烟的工夫,岑开河首先到了半山处,虽然还不至于累出汗来,但呼吸却明显比登山前急促。见余人落后较多,恐他们追赶不上,于是放下蒋平,停下来稍事歇息。忽听前边黑暗中有人喝问:“什么人?深更半夜偷上崆峒山来意欲何为?”岑开河蒋平都是一惊,循声看时,却又不见人影子。
岑开河道:“好汉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在下定西镖局岑开河,请问说话的是崆峒派的道兄么?”
对方那人听岑开河报了万儿,噫了一声,从一大石背后闪出,说道:“原来是‘一刀定西疆’岑总镖头!我们是崆峒派弟子,我叫林芃。请问岑总镖头上山有何贵干?”岑开河道:“因有急事,未及送拜贴给贵派掌门丘真人,多有失礼!还请容我后来登门当面致歉。”
林芃见他不肯说明上山原由,正自踌躇,藏在一棵大树后的师弟江春抢出来大声说道:“敝派出了一件大事,掌门师伯有谕:不许任何闲人进入包围圈内,还请岑总镖头下山去,以免不方便!”砰砰几声轻响,有几名崆峒弟子从旁边几棵松树上跳下。
岑开河蒋平都是一怔,均想:“听他口气似乎崆峒派道士正在围攻什么人?”岑开河道:“崆峒派众道兄,不巧的很,敝镖局也……出了一件大事,敌人可能藏匿在这山上……”话犹未说完,那道士江春就不客气地截住话头,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对不住,总镖头就是有天大的事情,此刻也不能放你过去!”
岑开河在镖局里一向受人恭敬,就是出了平凉城,到江湖中行走,武林中人听到他的万儿,也会客气尊敬,何曾想过一个小道士竟敢对他言语无礼?心想:“就是你们掌门丘真人,见了我也要礼敬三分,你这小道士竟敢如此无礼!”但他此时有急事要办,也不欲与一名小道士计较生事,忍了一口气说道:“大家都有敌人在这山上,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对付敌人就是。还请各位道兄行个方便。”他本想说出自己夫人儿子给人绑票一事,但话到嘴边,却又丢不起人,便不直承。而蒋平自知人微言轻,岑开河不说原因,他自然也不会说。
那道士江春不耐烦道:“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林芃觉得自己师弟言语太过无礼,正想说几句话,让岑开河下山也面子好看一些,却听岑开河冷笑道:“崆峒山几时成贵派的了?不许别人上山,真是岂有此理!”
江春正要答话,林芃抢道:“岑总镖头息怒,并非敝派将崆峒山视为已有,实在是敝派……出了一件大事,还请岑总镖头多多包涵!”
岑开河是开镖局的,为了生意缘故,广交朋友,行事一向低人一头。若是平日,他定不会与崆峒派道士起争执,但此时自己妻儿均落入凶徒手中,性命交关,哪能延误?说道:“对不住,我也有不得己的事情要做,无论如何都要上山!还请几位道兄借一条路,事后我一定写个书信向你们掌门道歉!”
江春大声道:“不行!”林芃也道:“掌门有谕,叫我们守住山口,未得允许,不能让任何人上山。还请岑总镖头包涵!不要让弟子们为难。”
岑开河心中焦急,见几个道士说什么也不让路,心里有气,不再废话,牵了蒋平的手,径自向前。林芃与几个师兄弟见他要硬来,各自拔出宝剑,成犄角之势将岑开河包围在当中。
岑开河气往上冲,说声“得罪”,一招“长驱直入”,左掌呼地一声,斩向正面的林芃。林芃是掌门丘真人师弟高阳子的得意弟子,在崆峒派二代弟子中实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素知对方大名,也不敢以自己是名门大派高足而自大。见对方出招攻向自已,身子向右退出一步,正要还一招“灵猿争桃”,点对方右肋下腹哀穴,不料岑开河忽然收回左掌,右脚往右跨出一步,右掌电闪拍出,攻向刚才那个言语无礼的道士江春。
那江春脾气虽大,武功却低,又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攻向自己,待要招架,终于迟了一迟,右手虎口被岑开河斩了一掌,痛得啊哟怪叫一声,手中长剑把握不住,飞了出去,落到七八丈外地上。
林芃脸上微微一红,在这几名把守上山路口的弟子当中,以他为首,被打落兵器的虽是江春,但无异是自己输了一招!大喝一声,一招“毒蛇吐信”,长剑自下而上,斜刺向岑开河右肩头。其余几名道士也各持长剑,上前围攻。这时另外五名镖师也已赶到,见几名崆峒道士围攻总镖头,虽觉奇怪,但也不问情由,加入战团!
五名镖师虽然各有不凡艺业,但那几名崆峒弟子之所以被安排来守上山道路,也是因为他们在崆峒派二代弟子里皆是出色弟子,一时双方斗得难解难分。
但这几名崆峒弟子中为首的林芃武功到底比岑开河差了一截,与岑开河剑来掌去斗了十余回合后,骄气渐挫,已落下风。再战一会,眼看就要落败,忽听一人说道:“众弟子退下。”林芃听是七师叔华翔的声音,心中一喜,借坡下骡,收剑退下。其他几名弟子也停止混战,四下闪开。
岑开河虽然并不认识华翔,但见对方所著道服颜色是大红颜色黑色滚边,不似一般弟子穿的深蓝色道服,也猜到此人在崆峒派里属于师叔一辈人物,不禁心下一凛,一边端详对方,一边暗暗戒备。只见华翔身材矮小,脸有菜色,年纪三十五岁上下,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
华翔却认识岑开河,稽手一礼,说道:“岑总镖头,贫道起手了。”
岑开河拱手还礼,道:“本来贵派有大事需要料理,我们不该相扰,但不巧敝镖局也发生了一件不得已的大事,不能耽搁,所以多有冒犯!还盼贵派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华翔微微一笑,道:“不知岑总镖头到底有何急事,非得此刻上山?本来岑总镖头是敝派高邻,大驾光临崆峒,敝派绝不敢相阻。但岑总镖头想来已听说了,敝派此时实有……一件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大事发生,所以掌门师兄才下法谕,未得允可,无论任何人都不得上山和下山。是以……”
岑开河听说对方正在料理之事不便让外人看见,一时沉吟不语。站在他身后的毛镖师道:“贵派就凭一句‘一件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大事发生’就将我们阻于山口,也未免有些强横了罢?到底是一件什么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大事,你且说出来听听!”华翔淡淡道:“既然不能让外人看,自然也不能让外人听了,还请各位体谅则个。”
毛镖师不怒反笑,说道:“好笑!好笑!贵派这件大事若是发生在平凉城内,是否因为不能让外人看见原因,就可以把全城百姓都赶出城外去呢?”其他几名镖师听了也不禁笑起来,但看见总镖头脸色不郁,赶紧停下。
华翔脸色一沉,反唇相讥道:“贵镖局口口声声说有一件大事必须上山,但到底是什么大事,却又不肯明说,是否也有点五十步笑一百步?”毛镖师道:“谁怕说了?告诉你,我们总镖头的……”话犹未完,便被岑开河厉声喝止:“是什么光彩事情么?到处乱说!”
原来这岑开河为人外宽内忌,极重面子。他虽年过半百,但夫人却只有三十一岁,是典型的老夫少妻。儿子虽然也有十一岁了,但他夫人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还只有二十五六岁,是平凉城中出名的美人。平日只要妻子和别的男子多说了几句笑话,他也会生醋意。如今竟然被两名年轻歹徒绑票,别说此时多半已经受到污辱,就是没有,两个鼠辈竟然在他家后门不远处将其夫人和儿子虏走,虽然其时他有事不在家,但他仍视为奇耻大辱。来时之所以要偷偷摸摸小心行事,除了怕走漏风声,使歹徒有备外,恐家丑外扬也占一半原因。
不过他却不知:此时崆峒山上发生的“一件不能让外人看见的大事”实与他有共同之处,那事在崆峒派而言,亦是一件家丑不可外扬的大事情。所以双方说来说去,都不肯说出真正原因。
岑开河在平凉城武林里是大有身份的人物,很多人为了讨好他,甚至将他恭维成“西北武林第一高手”,岑开河虽然自知这个“第一高手”实不敢当,但心里却很是受用。但有道是一林不容二虎,一江不纳二龙,因为崆峒派的存在,他这个“西北武林第一高手”的称号,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口里说说而已,并无几个当真。而崆峒派一些年轻弟子听到他那“西北武林第一高手”的称号后,也曾放言讥笑过。说他这个“西北武林第一高手”要是上了崆峒山,只怕连“西北武林第二十号高手”也排不上号。自然有好事之徒将这些无聊言语传进他的耳朵里,岑开河本来就有些忌惮崆峒派,被崆峒派年轻弟子如此讥笑,更其恼怒。所以一向与崆峒派面和心不和。莫说自己今日之事实不容他耽搁,就是能耽搁一天两天,以此时情势,他也断无后退之理。否则传扬出去,让江湖朋友耻笑他怕了崆峒派,颜面何存?
若是崆峒派一般弟子来挡自己的驾,他也好受一些,还可在心里怪对方年轻无礼,但这华翔显然是与崆峒派掌门丘莫信平辈的人物,也如此不给面子,岑开河哪有不生气道理?哼了一声,说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崆峒山又非你们崆峒派的私地,挡人去路,是何道理?”
毛镖师见总镖头已有问罪之意,立即附和道:“是呀,好狗不挡路,好道士不……”华翔刚才已在黑暗中看见了双方交手情形,见己方处于下风,本就想找回场子,见对方又出言讥讽,冷笑一声,大袖微微一振,一道蓝光直射向毛镖师。
岑开河一惊,手中金刀疾斩,但到底双方相距太近,华翔的暗器又是突然发出,岑开河应变虽快,还是没有碰到暗器。只听毛镖师怪叫一声,痛得两手捂住嘴巴,显已被暗器射中!又听哧地一声,那样暗器打掉毛镖师一颗门牙后斜飞出去,射入黑暗之中。
原来崆峒派武术特点是“奇兵”,也即暗器。它不属于十八般兵器,形式各种各样,小巧玲珑,携带方便,不易被敌人发现。崆峒派弟子里多有暗器高手,与人交手之时,往往先发制人。这华翔的武功比之掌门师兄丘莫信,虽然颇有不如,但暗器一道在门中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平素与人交手,不管对方是高手还是庸手,他都喜用暗器制人。这实是崆峒派武术特点,更是他华翔的武功特点,倒与人品高低没有太大关系。
岑开河自然清楚崆峒派武术特点是“奇兵”,但对方在自己面前,打伤手下,无异于打狗欺主!别说自己一向与崆峒派有些不和,就算交好,也没有忍辱道理。当下更不打话,“力劈华山”,金刀呼地一声竖劈华翔头顶。这招“力劈华山”招势虽极平常,各派刚学刀法之人都会使这招,但能将如此平凡的一刀使得威力如此巨大的人,却也并不多见。
华翔喝一声“好刀”,拔出腰间长剑,也使一招武功中再平凡不过的“二朗担山”应对,刀剑相交,只听丁地一声,长剑从中断为两截!若非华翔应变快,急退后两步,便是丧命之祸!
原来岑开河所使金刀十分锋利,寻常兵刃实难招架。刚才他气愤之下,没有多想,便挥金刀斩向对方头顶,待到对方折断兵器,狼狈退后,方才醒悟到自己所使兵器乃是一口斩金切玉的神兵。见华翔被自己斩断一口宝剑,怒气登时消了大半,说道:“对不住,忘记告诉你了,我的金刀非寻常兵器可以抵挡。来来来,大家不斗兵器,比一比拳脚,让岑某领教一下贵派的精妙武功!”说完将金刀随手扔到身后草地中,抢前两步,一招“魂归地府”,右掌直“楂”对方心口膻中穴。正是查拳中第九路龙摆尾中一招厉害招数。
查拳系长拳中一种,因此拳多用“楂法”,讲究出手即“楂”,故称“叉拳”、“插拳”和“楂拳”。这种拳法传说是经少林武功衍化而来,其拳法有三大特点:一是节奏分明、动迅静定,二是动作紧凑、拳路清晰,三是势整力顺、眼疾手快。岑开河是当世查拳名家,深得查拳“行如风,站如钉,起如猿,落如鹰”之神髓,攻守进退快而不乱,慢而不散,灵活快捷,舒展大方。
华翔自然清楚对方是查拳高手,见他一招一式,中正大气,动如猛虎,静似山岳,快慢相间,刚柔相济,不敢大意,当下使开崆峒武功中“夺命门”拳路应对。
崆峒武功与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并称为我国五大武术流派。唐代李白有诗云:“世传崆峒勇”,杜甫亦写诗道:“崆峒足凯歌”,可见其勇。崆峒派武术吸收了少林、峨眉、武当武术的精华,在其手法、套路、技击功夫上自成一体,讲究实打、实拿。其拳路有五龙门、追魂门、夺命门、醉门和神拳门五大门,每门又有十六套拳术和器械套路。其中神拳门是崆峒派武术最高境界,交手时用的是意念而不是力气,属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武功。除了掌门人外,尚无人得窥神拳门门径。华翔是掌门丘莫信的师弟,在崆峒派中乃是名列前十名的高手之一,但亦只练到夺命门这一层。
两人均知这一战实关系到各自门派名誉,并非只是两人之间的比拼,所以都是小心在意,全力应对,不敢稍有疏忽。拳来腿去,恶斗百余招后,岑开河到底年纪大了,体力不如华翔正当壮年,所以渐落下风。一来气崆峒派横加阻拦,二来担心妻儿安危,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久斗不胜,心里着急,忽然大喝一声,使出查拳中第十路串拳中一招“火烧赤壁”,右掌直“楂”对方小腹丹田穴。
华翔见对方这招很是狠毒,勃然大怒,身子一侧,避开来拳,右手掌刀猛然斜劈向岑开河后背。岑开河心浮气躁之下,出招老了,待要变招,终于已迟,砰地一声,后背结结实实中了一掌。只觉喉里一甜,有鲜血涌上来,但他重面子,强行忍住,将一口鲜血生生吞下肚去!
在旁边观战的五名镖师见总镖头吃了大亏,正要抢上前去围攻华翔,忽听远处一个声音高呼道:“快快罢手!快快罢手!”众人一惊,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道士快步向这边奔来。岑开河接过毛镖师递过的自己的金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暂时不要动手。
眨眼工夫,那名崆峒弟子奔到众人面前,先向岑开河打个稽首,再向师叔华翔行了一礼,禀道:“七师叔,这是一场误会。那两名躲在山洞里的奸徒终于说了,他们绑架的并非我们崆峒派女弟子,而是定西镖局岑总镖头的夫人和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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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崆峒派掌门丘莫信的女儿丘修真在前天傍晚突然失踪,丘莫信这两日正在派弟子们到处寻找。今日黄昏之际,忽然得到两名女弟子报告,说亲眼看见两名身带兵器的蒙面人,提了一只大黑袋子,鬼鬼祟祟地向崆峒山后山方向而去。那只大黑袋子里面不时发出一个女子的哼声,声音低闷,似乎被那两名蒙面人用布堵住了口。两名女弟子怀疑黑袋子里的女子是失踪的丘修真,当即上前解救,可惜她们学艺不精,非但救不了人,反而都被对方中一个使剑的人用剑刺伤。两名女弟子不敢再战,慌忙向山上逃去,要去搬救兵。那两名歹徒也没敢追赶,提着大黑口袋,仓皇向后山方向奔去。
父女连心,丘莫信听说女儿竟然在崆峒山上被人虏到后山去了,又羞又急,其心情实与岑开河无异,将之视为自己和崆峒一派的奇耻大辱。惟恐家丑外扬,坠了崆峒派的名头,所以立即传谕林芃等弟子去把守住上山的道路,不得自己允可,任何人不许上山。自已带了八名心腹师弟和弟子,赶往后山去救女儿。
但到了后山搜寻半天,不见那两个歹徒踪影。正惶急无措,一名弟子忽然听见悬崖下面半山处隐隐传来女子的呼救声,于是立即向丘莫信禀报。众人赶到那个悬崖察看,不由都暗暗叫苦。原来那处悬崖峭壁千丈,曲涧深沉,石壁光滑如镜,寸草不生,没有着力之处。而悬崖底则是绿如碧玉的弹筝湖。
丘莫信等人将身子探出悬崖外往下看,只见离崖顶二十余丈处绝壁上有一个天然岩穴,洞口甚小,估计最多只能容一人钻入,洞口形似一个倒着的三角形。崆峒弟子中虽然也曾有人以前注意到这个岩穴,但都以为是一*,没有在意,更从未想过要下去察看。哪知现在竟被那两个来历不明而武功高强的蒙面人加以利用,将掌门人的爱女虏进洞里!
丘莫信等人均知对方无论轻功有多么高强,也绝不可能凭空跳下去,并安然进入那个神秘危穴内,必是借助其他工具之力,于是仔细查看悬崖边石头乱草。结果在悬崖边上一块稍稍凸出的尖石上发现了三条尖利的痕迹,看痕迹估计是那两名恶人用带有锋利抓爪的长索,抓住这块尖石头,然后跟着长索滑下,进入岩穴的。
丘莫信一干人空有惊人艺业,却奈何对方占了地利,一时不能奈何。只能站在崖上空言恫吓,希望对方投降。但那两名恶人却不就范,只说自己绑架的并非崆峒派女弟子,但到底绑架的谁,却又不肯说出。丘莫信等人哪里肯信,一面继续与下面的歹徒对话,一面命人回宫去找来长索抓爪,也要依样下去,进洞救人。
工夫不大,工具总算做成。丘莫信关心女儿,与夫人庹琳争着要下去救人。丘莫信道:“你轻功虽过得去,但武功不行,下去危险!”庹琳不听,含泪说道:“你是崆峒掌门,岂能轻涉险地!”夫妻二人互相关心,都不肯相让。一名叫杜风的弟子见状自告奋勇道:“师门有难,弟子愿出死力!让我下去,万一不成,师父师娘再决定谁下去不迟。”众人听了都劝丘莫信夫妇以大局为重,不要无谓涉险。
丘莫信夫妇其实也知下去的结果九死一生,听了众人劝说后,同意让杜风先下去冒险一试。杜风自小上崆峒山学武,剑法轻功都已有相当火候,当下拔出宝剑,含在嘴里,抓紧长索,双手交错,快速而小心地向下面滑下。
众人紧张万分地看着他一个人影渐渐变小,心里虽然知道他凶多吉少,却还是暗盼能发生奇迹。但奇迹终于没有出现!杜风滑落到洞口上方数丈距离时,右手放开了长索,将咬在嘴里的宝剑提到手里,然后减慢速度,向下滑落。哪知他脚尖刚到洞口上面,洞中就伸出一条齐眉棍,向他双脚乱打!同时几种暗器射出,杜风身子不敢离开长索,空有一身高强武功,却没半点用处,被暗器射中左手,再也抓不住长索,长声惨叫着落下万丈绝壁!好半天才听悬崖下隐隐传来砰地一声,似乎未掉进湖水里,而摔到湖边乱石中了。
崖上众人见他惨死,只能徒然伤心叹息。双方又相持一会后,见对方绝无投降意思,丘莫信的师兄无崖子又要下去救人,丘莫信劝了几句后,便同意其求。看着他沿索下去,心里只盼师兄能以绝高武功,一击凑功,进洞救出自己女儿。
哪知地利被人占尽,那洞中两名恶人武功也颇高强,无崖子也跟杜风一样,到洞口上方时,还没来得及出手,便又被打落到悬崖下去丧了性命!
无崖子是丘莫信师兄,武功虽然不及师弟,但也相差无多,见他也不能幸免,崖上诸人心惊胆战,再无一人敢下去送死。大家正焦急无策,忽然一名弟子跑来禀报,说把守山道的林芃等人与岑开河等镖师交手起来,丘莫信知林芃不是对手,便令师弟华翔过去应付局面。
华翔去后不久,洞中那两名恶徒也终于做出让步,不但说出被俘之人乃是定西镖局总镖头岑开河的夫人和公子,而且还一人手持火把,一人抱着被绑架的岑夫人,将她小半身子抱到岩洞外面,让崖上道士们辨认。丘莫信等人看清楚那女子确实不是丘修真后,方才明白岑开河为何要硬闯崆峒,忙派这名弟子赶来平息纷争。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失恃无依(下)
岑开河听了那年轻道士的话后,心中大急,也顾不上和华翔理论,忙问道:“那两名恶徒现在何处?”那名崆峒弟子道:“就在后山,大家请随我来。”众镖师展开身法,心急火撩地跟着这名崆峒弟子向后山方向奔去,只留下蒋平一人站在当地,进退两难。
本来他这次来崆峒山只是为了给岑开河带路,现在既已用不着他,本可就此打道回家。但不告而别,似乎不妥。心想:“还是辞过总镖头后再走为好,我本来只该得到二百两抚恤银子,总镖头因为有求于我,随口加了一百两银子,我不辞而别,他一不高兴,不但多给的那一百银子怕难得到,就是应得的部分恐也不会爽快地拿出来。”于是一瘸一拐地随后跟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他又没有带个照明灯具,只能借助淡淡星光辨认道路。高一脚低一脚地在崎岖曲折的山间小路上行走了也不知多久,才终于赶到那个悬崖前。只见岑开河与那五名镖师正和十余个崆峒道士站在崖边商量什么,只有一名道士背向大家,将身子探到悬崖外去,对崖下面大声喊话。蒋平不敢打断他们交谈,默默走到悬崖边上,也探出身子去看悬崖下面。
但崖下面一片漆黑,深不可测。蒋平瞧了瞧身旁那名正对下面喊话的道士,暗忖:“看样子那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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