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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艳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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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怕,是否还有什麽要同朕说的?”

放柔了语气,虽然此刻迫切的想知道一切,可又怕让面前的人感到害怕而不敢说。

终於,瑶姬脸上的紧张略微的褪去,才再一次开口。

“民女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只是初见瑶姬之时她身受重伤被人送至醉仙居。民女见其可怜便央求着嬷嬷照顾她,待她醒来后便留在民女身边伺候民女。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吧,所以这些日子与她也算是情同姐妹。”

所掩藏的话中,是一个属於风尘女子的悲哀。

一个出身於风尘的女子,过去都会有不得不做的苦衷,见到了那相似的可怜人都会多出一份同情。这也就是当时,她为什麽收下了叶子,将她留在身边一点点培养。

慕容狄没有追问,看得出眼前女子此刻的伤怀。

“对不起,民女失态了。”

突然回神惊觉自己面前的是皇上,慌忙请罪。

“无妨,请继续说下去。”

“是。这些日子民女看得出一直有什麽困扰瑶姬,只是她从来不说,也不说为何会被人送来醉仙居,民女想到这里的女子都有苦衷也没有多问。只是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她一直莫名其妙的的生病,忽而高烧不断忽而又腹中绞痛。民女也请求嬷嬷找来了大夫,可偏偏找不到病因。”

说着说着,她突然定住,眼中流露出了不想去想的痛苦,微咬着唇片刻之后才艰难的开口。

“直至……直至月前……她昏迷了半月之后,终於……终於……”

话未完,已潸然泪下。见着也无不动容,可见虽然没有多久的相处,但两人的感情极深。

跌坐在椅子上,慕容狄将脸埋在掌心,不得不相信瑶姬真的已不在人世。

害死她的恐怕不是病,而是毒。依照云雨所说,他太清楚那是什麽症状,那是只有宫中独有的毒,服下毒的人不会立刻死,却会高烧不断腹如绞痛,直至最后承受不了这种痛苦陷入昏迷,最后在昏迷中死亡。

这种毒除了宫中没有其他地方会有,除了每一任皇帝和皇后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和她相识不久,没想到感情如此好。”

似乎是略带着怀疑,战秋戮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略扯出一抹笑意,云雨的脸上有着一些向往。

“虽然认识瑶姬不久,可与她相谈甚欢。她来的时候,像极了民女刚到醉仙居的时候。或许……是同病相怜吧。”

没有感情的战秋戮想继续问下去,可却被慕容狄阻止。

“朕明白了,你也是个性情中人。”

眼见着云雨脸上的悲戚,让他动容。这就是百姓吧,会相信才认识不久的人,只要找到了知己哪怕初识也是相见恨晚。

他们不带有任何的猜忌和疑心,为了交心而交心。

“她……最后痛苦吗?”

一定很痛苦吧,那种毒他见过中毒之人,痛不欲生。

“这民女想应该是很痛苦,可是她却在弥留之际说很快乐,民女也不知道到底是痛苦还是不痛苦。”

相对於她的疑惑,慕容狄却能明白瑶姬的意思。

只怕她是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所做的,直至最后的解脱,她才感觉到轻松和快乐。

是他害了她,是他的不完全相信害死了她!

只怕是有人对她下了毒,却又让他相信瑶姬一切都很好,而他竟然因为对瑶姬略微的怀疑,却对她之事未再追查!

“哈哈哈……是朕害了她,是朕害了她啊!”

突然如同发了狂的大笑,让一旁的瑶姬和战秋戮不知所措,却也无人上前阻止。

战秋戮命人将云雨悄悄带下去,与慕容狄沈默的待在房内许久。

许久之后,慕容狄并未多说其他,带着侍从回了宫。

40 盈迷 5

瑶姬的死讯很快在整个宫中传遍,到底是谁说出去的无论慕容狄如何追查都追查不到。

“皇上,难道您真的仅凭着一个女子的片面之言就相信了吗?”

身为局外人的桂公公看的清楚,这一切怎麽看都存在着许多的疑问,只是任凭他怎麽想找不到任何的说得通的解释。

“瑶儿已经死了,那云雨何苦骗朕。”

那成堆的奏折他根本无心批阅,这几日上朝他勉强强迫自己忘记瑶姬的死讯,可一旦下了朝,似乎每一处都能够看到她的影子。

“奴才的确也未想到,但皇上何不如派人去夕云查一查。这王爷一向与皇上面和心不合,这一次如此帮助皇上让人费解。”

桂公公所言虽不入耳,却也让慕容狄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

可他此刻哪里有心思去查探什麽,挥手将一桌的奏折扫落在地,而后埋在掌心的头未再抬起。

见此,桂公公立刻蹲下身子将奏折一一拾起,若是此刻有任何大臣觐见,只怕是对皇上的声誉不好。

“皇上,奴才知道您伤心。但是查探一下并无坏处,若是真的是王爷欺骗您,那说明瑶姬娘娘还活在世上。若是王爷没有欺骗您,那王爷还能继续是您的皇叔。”

正因为不关心所以不会乱,桂公公的一番话也真是点醒了慕容狄。

是啊,查一下又有何妨?

他倒是宁愿这一切都是战秋戮欺骗了自己,至少瑶姬还活在世上。

“罢了,你替朕去办吧。”

“奴才遵命。”

桂公公将所有的奏折放在桌案上,这才退下去。

而慕容狄此刻依旧无心批阅,脑中浮现的是方才桂公公的那番话。

查了又如何,难道瑶姬真的还活着吗?那云雨所说的话,虽然只是片面之词,但就连战秋戮都不知道那种毒,云雨又如何可以描绘的如此绘声绘色。

如果查实,瑶姬真的已死,那他该如何?

此刻的慕容狄好矛盾,相信与不相信只在一线之间,他却无法辨别清楚。

桂公公已暗地里安排人前往夕云查探,此事一直都是悄悄进行,就连叶玉画都不知道此刻慕容狄的心思。

“你担心慕容狄派人去夕云?”

让叶子端着茶随自己到了书房,却见战秋戮一脸深思的坐於桌案前,而一旁战匪沈默的伺候着。

一见到是瑶姬,战匪立刻行礼,而战秋戮也抬起头看着她。

“慕容狄绝不会想到这一点,只怕是他身旁的人。”

“你说的是桂公公?”

此人她之前在宫中见过几次,不过看他一直都对她恭恭敬敬安分守己。

“桂公公是先帝安排在慕容狄身边的奴才,也是先帝一手调教出来的奴才。”

对此人战秋戮一直有多加防范,这个奴才心思缜密,若真要做些小动作,还真的对他不得不防。

“若是你担心这个,那大可不必,你应该早已在夕云部署好了一切,何必庸人自扰。”

接过叶子手中的茶盅放於战秋戮面前,示意叶子先下去,在叶子合上门之后她才再次开口。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部署好了一切。”

战匪接着瑶姬的话说下去,他和刹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就算如此,却见战秋戮依旧深锁眉头,恐怕他担心的不是夕云那边。

“让我猜猜,你是否在担心严擎和北弥韬那边?”

他可以控制夕云,却控制不了严擎和北弥韬。只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云雨和瑶姬是同一人,醉仙居本就属於北弥韬手下,稍微一打听也就知道从未有过瑶姬此人存在。

战匪恍然大悟,而战秋戮则是颔首默认。

见他承认,瑶姬却是掩嘴轻笑。

“没想到向来聪明绝顶的战王爷竟然担心这些小事,恐怕是变笨了。”

玉指轻戳他的额头,引来了战匪的惊诧。还未曾有人如此与王爷说话,就算王爷对她有情,只怕也容不得她放肆。

略有担心的看向战秋戮,却见他并未在意,战匪心中却变为了了然。

“瑶儿!”

略带斥责的抓住了那放肆的小手,将她拉坐在自己怀中。

“北弥韬在宋钊延府中,此刻夕云醉仙居掌权的是简姨,没有北弥韬的允许她绝不敢擅自泄露任何关於云雨的消息,桂公公从醉仙居是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的。况且从一开始云雨就说了,瑶姬是被她藏於醉仙居中的,自然别人是不知道瑶姬身份。那麽,唯一和云雨有关系,能够知道些什麽的只剩下严擎。”

恍然大悟的战秋戮看向瑶姬,有着了然。

“你准备去找严擎。”

“此刻的他应该也相当疑惑瑶姬的死讯。”

战秋戮紧缩的眉头终於松开,随着她的笑也露出了笑意。

严擎如何能够不疑惑呢?整个京都都传闻瑶姬已死,若是她死在京都也许他更多的只是悲痛,可她确是死在夕云!

本已决意与宋钊延断绝来往的严擎在无法得知其中原由的情况下,不得不派杜景升再一次递了拜帖至丞相府,可又一次被告知丞相不在府内。

若无头苍蝇的严擎不知该去哪里找瑶姬,却在此时杜景升带来了战王府的帖子。

“这战王爷从未理会过属下的拜帖,此次却派人前来回复,着实让人想不透。”

杜景升将帖子递给严擎,这些年他留在京都,多次想与战王爷交好,却被拒之门外。

看了一眼相约的地点却是在城郊,更是让人疑惑。

“爷,只怕其中有诈。”

严擎也知道其中的担忧,但若是能与王爷交好,对他极为有帮助。

“我会准时赴约。”

将帖子收入袖中,他暂时将瑶姬的事情放在一边,准备依约前往。

“爷!”

杜景升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他自有他的想法。

“我们一向与王爷毫无瓜葛,他根本不必对我不利。他是王爷,与我相见自然是万分谨慎,相约城郊不无道理。”

见主子心意已决,杜景升也不能再开口说什麽,唯有自己下去做好部署。

而严擎有另外一番心思,他曾耳闻瑶姬与战秋戮似乎有些干系,此次去一是与战秋戮交好,另外一个也可以就这些日子的传闻从战秋戮口中得知一二。

41 盈迷 6

城郊的道观内一派平静祥和,严擎的到来显得格格不入。

“等了那麽久,难道那封信是假的?”

久不见人出现,杜景升开始怀疑其中有诈。反倒是严擎意外的平静,总觉得其中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也特别的有耐心。

“稍安勿躁,毕竟是当今王爷,政务繁忙。”

“哈哈哈,果然是严家的当家,耐心和气度非凡。”

严擎刚说罢,伴着一道笑声门被推开,战秋戮只带了战匪一人赴约。

“草民拜见王爷。”

一见到来人,严擎和杜景升立刻行礼。

“不必多礼,严当家愿意来赴约,有耐心等候那麽多时,可见一片诚心与本王相见。”

在外人面前,战秋戮总是面带笑意,和煦如温文尔雅的文人雅士。

“是王爷给草民面子,愿意接见草民。”

在战秋戮面前,严擎可不敢胡言,这位王爷的名声他早有耳闻。

“本王迟来一些,是带了一个人来给严当家见面。”

说罢,战秋戮像战匪示意,会意的战匪再次将门打开。

严擎和杜景升看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款款入内,那张陌生却美丽的容颜,却给严擎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不知王爷是何意?”

一般一个男子会引荐给另外一个男子看一个女子,只怕就是为了将这个女子赠予。只是,他与战秋戮之间从未相交,这一种可能不存在。

“她可是你的旧识。”

战秋戮的话让严擎更加疑惑,他并不是贪恋美色之人。他身边唯一存在的女子恐怕只有瑶姬,面前的女子脸孔陌生,他的确是毫无印象。

“恕草民愚钝,请王爷直言。”

“你再好好看看,她可是你在夕云的旧识。”

听到夕云二字,严擎忽的紧锁已走至他面前的女子。

“呵呵,难道严爷连云雨都不认识了吗?”

藏於面皮之下的瑶姬掩嘴而笑,刹天的易容术果然是独步天下,就连严擎都发现不到她的异样,甚至不认识她。

“你……你……”

指着面前女子的手微微颤抖,那云雨二字让他不敢置信却又恍然大悟。

这种熟悉的感觉不正是来自於他对瑶姬的熟悉,她身上所特有的淡香和气质,恐怕世上也只有瑶姬独有。

只是……

“你的脸……你不是……你和王爷……”

又太多的疑惑,让他暂时忘记了被欺骗的感觉。传言已死的瑶姬,此刻却用着一张陌生的脸孔站在他的面前,而带她来的人竟然是当朝王爷。

“严当家出身武林,应该知道易容术。”

战秋戮为他解开了一个疑惑,至於其他的则要由瑶姬亲自说明。

眼眸紧锁瑶姬,不知想要认清楚到底是不是她,还是想要好好看看这个自己思念着不知该恨还是该爱的女子。

坦然的被他如此看着,瑶姬向战秋戮示意。

“想必你们二人需要好好的叙叙旧。”

摇动着手中的纸扇,笑着让战匪跟着自己出去。一旁的杜景升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在听到那瑶姬的名字之时已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寻常,眼见着战秋戮出了门,他立刻也跟着退了出去。

“云雨?瑶姬?你到底是谁,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将这略带嘲讽的话当做了最好的赞美,瑶姬反而落落大方的落座於榻上,只与严擎一个茶几之隔。

“战秋戮和我说,你是个聪明人。不如,你猜猜看我到底是谁。”

何须再去猜测,她可以毫无忌讳的直呼战秋戮的名讳,只怕两人的关系匪浅。

“宋钊延只是你的傀儡,真正在你背后的是王爷。”

没想到,妄自己和北弥韬都自认为是江湖中的霸主,竟被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玩弄於股掌之间。

“果然聪明。”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严擎的面色很差,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可偏偏瑶姬一点都不怕,有恃无恐般的依然固我。

“你从一开始到夕云,找上林逸尘,最后将我和北弥韬耍的团团转,这一切的一切你早有预谋。宋钊延只不过是你找来的棋子,用他来控制我和北弥韬,让我们为了你发狂发痴,最后达到你的目的。”

当知道了瑶姬的真正身份,一切无法解开的谜团都有了答案。

只是,他猜不透她的目的是什麽,也无法判断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战秋戮的授意。

“你错了,有一点你从一开始就猜错了。林逸尘不是我找上的,你也是意外之获。无论是你还是北弥韬,从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她从一开始要找的就是冷狂傲,否则以她的小心又怎麽会被叶玉画和杜青诗的小计谋扳倒。她们的那些计划她早就从春儿和夏儿那里得知,她只是将计就计的顺利出了宫。

这些,甚至连战秋戮她都不曾说过,这件事情只怕只有她和春儿、夏儿三人知晓。

“怎麽,原来我还是你计划之外的?”

尖酸的话语终於让瑶姬发现严擎的不同,他哪里是气愤,此刻的严擎根本是被瑶姬欺骗的无法言语的伤痛。

“是我太愚蠢,白白的送上门给你利用!”

愤然而起,却抬不起脚,他应该立刻离开,此生不再见这个欺骗自己的女子。可是,他却挪不开步子。嘴上是嘲讽,可讥讽的是自己。

本以为知道这一切以后的严擎会骂自己,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有着她不理解的表情和情绪。

“严擎,一开始我并未想要利用你。我曾经提出离开,其实是想给你机会,若是那时候你让我回了醉仙居,如今你根本不用如此。”

她也从榻上起身,心底有一些叹息。她本来的目标只是冷狂傲,她从未想要利用严擎。只是,最后却发现他的价值大过於冷狂傲。

后退了几步,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她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可他竟然还贪恋她的声音。无论她的容颜如何变换,她的声音,她说话的语气,这一切都让他恋恋不舍。

“现在呢?现在我成了你手中的棋子,你又想怎麽摆布这颗棋子?”

她没有心,从她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有了觉悟。可是,他的心如今只剩下为她跳动。

瑶姬赢了,她将赌注压在严擎对自己的感情足以失去自我。从她手中所知道关於他的一切来看,像他这种遭遇的人,一旦动了心,会赴汤蹈火。

“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42 盈迷 7

面对这个艳丽的女子,严擎只想大笑。

连他的感情,都被她当做了利用的工具。

“你有没有,哪怕只是一刻,有没有一刻对我是真心的?”

有些咄咄相逼,也只是他想知道,她的真心在何处。

为何他如此纠缠在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是不可理解的。欺骗就是欺骗,利用就是利用,何须如此的纠纠缠缠。

抬首欲决然吐露实验,可对上那双还带着些期盼的眼眸,那些话梗塞在喉头。

怎麽了?为什麽说不出口?如有一块石头此刻堵在喉间,她心中只想要焦急的说出来,可偏偏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何……你不说话?”

仔细的看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她此刻的沈默,此刻的欲言又止,此刻的犹豫,似乎是在诉说着她无法言语的无奈。

是否,她也有苦衷?是否,她其实对他还有情义?

“……没有,从你找上我的那天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

终於说出了口,可却觉得好累。说罢,坐在了软榻上,可没人知道的是,她只是太累了,没有站立的力气。

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刚才那个犹豫不决的女子,真的是说出如此残忍的话的女子吗?

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唯一循环的是她那一句,一切早已经注定。

他是送上门的棋子,她只是顺手利用了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早已不存在。或许她说的没错,瑶姬真的死了,那个他所认识的瑶姬早已死了!

冰冷的寒光闪过她的眼,削断了几缕青丝,颈项间也能感觉到那股冷意。

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脸。他的愤怒可想而知,可他不会杀了她。

“你想杀了我吗?”

杀……她?

慢慢的回神,明亮的光影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何时,他的软剑被抽了出来,何时那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心一颤,手微微一抖,是金属落地的声音。惊恐的后退了几步,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想杀了她!

“我……我不是……”

话未说完,却意识到自己在说什麽。

看着她的眼眸中出现了颓然,只怕自己此刻的一切早已被她料准。

瑶姬只是把他当做的棋子,在他一夕之间失去了一切时,他曾发誓绝不会让自己做任何人的棋子。他得到了夕云,得到了财富,可如今却成了她的棋子!

应该要愤怒,应该要杀了她,应该要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可偏偏,连拿起剑的勇气都没有。若不是刚才自己失了魂,恐怕根本无力抽出那软剑。

“为什麽不杀了我?”

睁开眼,所有的犹豫都已经不复存在。没有人能够用剑指着她,因为她不允许。

一步步的逼向节节后退的严擎,瑶姬的心因为他的失魂而冰冷。

“没有勇气杀了我?既然有勇气拿起剑,为何没有勇气杀了我!”

最后几乎是嘶喊出来,其实她也曾想过,为何她要留在这个世上。在这个陌生的世上,她除了享受到母亲那片刻的亲情,只剩下辱骂和嘲讽。

“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什麽?是没有勇气,还是无法伤害她?

看着严擎,看着看着瑶姬突然开始了冷笑,胸膛随着笑意一震一震的,却未曾笑出声。

“云雨本就只是个妓女,严爷竟然指望一个妓女有感情,岂不是可笑?何况,妓女贪财,为了钱财可埋没自己的良心。而瑶姬亦是如此,只是贪得不是钱财。这些日子,对你有什麽损失?你要的是我的身子,而我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戏。”

愣愣的看着一脸嘲讽的瑶姬,如今的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自己所认识的瑶姬。

突然,沈默的他开始大笑,在她微皱的眉心下,笑的疯狂。

“哈哈哈,我懂了,我明白了!那现在呢?现在你还要我如何?是又想用你的身子,来与我交换什麽?”

连伤害她都下不了手,注定只能伤害自己。

或许她说的对,至少还能得到她的身子。只怕此刻宋钊延和北弥韬还被她蒙在鼓里,至少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暗暗的松了口气,直到此刻瑶姬才确定严擎已经完全可以令她安心。只是,心安了,却多了一丝其他的东西。似是有一根细小的针,横在心头,不疼却难受。

“为什麽不说话?现在的我已经任你宰割。”

带着自嘲,也带着自我安慰和放逐。

直到现在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无情之人,自己也只不过是从未有人让自己动情罢了。

微微的侧过头,看着茶几上的茶盏,瑶姬缓缓开口。

“你从不认识瑶姬,只知道云雨此人。”

将她早已设计好的故事娓娓道来,不管听的人已陷入死寂。

她也是在冒险,一旦说穿了也就让严擎知道了她与慕容狄的关系。可她有信心的不只是他对她的迷恋和感情,更是对自己的自信。

又是一个局。

这是严擎在听完了她所有的安排好的故事后,唯一的感觉。

能拒绝吗?

扪心自问,他还有什麽勇气拒绝。他甚至已经失去了追问的勇气,甚至不敢去细想她和战秋戮的关系。

“擎,你会听我的,对吗?”

怔忪出神间,瑶姬已环上他的颈项,那迷醉了无数男人的红唇中吐出诱人的细语。

微低下头,迎来的是一双盈满了期待的眸子,还有那勾着美丽弧度的唇瓣。

“对吗?”

再一次重复着,要的是他完全的承诺。

在她的诱哄下,那如有千斤重的头缓缓的点了两下,惹来了更灿烂的笑靥。

“我想……听你说。”

凑到他的耳畔,在他的耳垂边吐出甜美的气息,双臂更是将他的头压向自己。

热切的贴上她的唇,贪恋的摄取她口中的甜美,紧抓着她腰肢的手怎麽都不肯放松。

痴迷也罢,痴傻也罢,他已沦陷,注定逃脱不了她的控制。

“如你所愿。”

也罢也罢,既然无力反抗,唯有一切都随她心意。

清修的道观内,却多了一分情欲的气息,房内从争吵到无声,直至最后隐约有着羞人的声响传出。

廊檐下的战秋戮,安静的望着东方渐渐血红的天空。

她的信任,抵不过她的随性随情。

就好像严擎挣脱不了对她的痴迷,而他也挣脱不了从未有过的感情。

撑在栏杆之上的手将赤红的木头掐出了印记,却连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除了站在这里,他什麽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此刻,他恨自己过人的耳力,至少不用听到那隐隐约约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此刻的她,此刻那熟悉的白皙胴体,在别人的身下,吟唱着他熟悉的醉人呻吟。

而他,只能站在这里,等待着。

为何不走开?只要走开,就不会听到,就不会想到!

可是……

他走不开!一步都挪不开!只因为,他怕她随时需要自己……

慢慢的合上眼,战秋戮一言不发,只是嘴角多了一抹寂寥的笑意。

天下还是她……

早已有的选择,却盈满了痛苦。

43 迷恋 1

像是等待了几生几世一般漫长,直到那一声开门声想起,已穿戴整齐的瑶姬从门内走出。门外只有战秋戮一人,杜景升早已消失无踪,想必是以为她和严擎会在道观住一晚。

“先让刹天带你回去。”

微皱眉,他不愿靠近,不想闻到她身上不属於自己的气味。

瑶姬并未反抗,任由向来来去无影的刹天带着她先行离开。而战秋戮依旧等在门外,望着渐渐暗沈的天色,才最后看了眼月朗星稀举步走入门内。

一醒来却不见枕畔之人,严擎立刻披上衣衫欲寻找,却只听门开之声。抬起头,眼中的惊喜和失望尽落入来人眼中。

“她已经回去了。”

战秋戮挑了一处看不到那凌乱的位子坐下,非常的平静。

踌躇片刻,严擎最终将衣衫穿戴整齐走到战秋戮对面的位子坐下,料定他有话同自己说。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按照瑶儿的意思去做,另外一个则是回到夕云继续当你的夕云第一商贾。”

他不是威胁,更不是想要炫耀什麽,只是在说出一个事实。

对於这一点,严擎心知肚明。若自己真的选择自己的尊严,只怕此生再也见不到瑶姬。她只是利用自己,没有了自己,还可以选择其他的棋子。

“那你呢?你堂堂一个王爷,却甘心听命於一个女子。”

战秋戮留下,为的就是等待他最终的答复。可他心中依旧有那麽一些郁结和不甘。

“呵呵呵,你竟然是如此看待。瑶儿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听命於她,她在利用的同时也付出了她自己的代价。她不需要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她用自己的身子换取男人的价值,可偏偏是他们这些男人自己动了心,想要去索要根本不可能的感情。

“什麽……意思?”

略带着一些迟疑,可看得出来,严擎已渐渐明白。其实,想通与否只在於他的一念之间。

“若你真的想在她身边,别再奢求她不曾有过的东西。”

战秋戮只将自己想要说明的说完,起身不再理会陷入沈思的严擎。门外一片晴朗的夜空,和此刻他复杂的心境完全形成了可悲的对比。

严擎一直坐着,思索着方才战秋戮的那一席话。

细细想来,从他与瑶姬相识开始,她从未曾索要过感情。是他自作多情,自己动了心,却想要要求她同等的付出。

将自己的身子给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对一个女子而言,才是真正的交换。

闭上眼,他已明白,真真正正的明白战秋戮的意思。是他自己去奢求不属於自己的东西,却忘了他已得到的东西。

可,他已将身心皆交给了她。如何不期盼着,她的心里哪怕只是一刻,也能够容得下自己?

慢慢腾腾的起身,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道观。寂静无人的小道上黑漆漆一片,而他此刻的心中也是如此颜色。如何回到别院,如何躺到床上,他已完全记不得。

严擎已被瑶姬困住,如今战秋戮的心思放在了慕容狄身上。

“这几日上朝,朕已听多了关於北戎的意见。一派主和,一派主战,朕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朕想听听皇叔的意思。”

慕容狄似乎已经走出了瑶姬死讯的痛苦,此刻偕同战秋戮和宋钊延漫步於御花园中。

“依本王所见,主战的看到的是我青鸾国力强大,可将北戎纳入版图之下。而主和的也是考虑到,这些年东征西讨战事不休,需要休养生息。”

战秋戮倒也圆滑,只是将两派各自的考虑分析了下,却绝口不提他自己的意思。

慕容狄显然早已有了他的想法,若是此刻战秋戮的意思与慕容狄不同,必然会引来慕容狄的不满。

“朕倒是认为,这些年皇叔为青鸾扩大了版图,倒不如乘胜追击将北戎一起拿下。”

他不只是支持攻打北戎,更是早有意思派战秋戮出征。只是此事万不能强迫战秋戮,而是要让他自动请缨。

战秋戮所言非虚,若一旦强行让他出征,只怕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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