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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境之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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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柔不以为然地摇头道:“你杀不了他。”

    项麟如箭般的目光射向汪柔,却见她的神容如秋水般波澜不惊,含讥带诮道:“当然,趁火打劫另当别说。”

    项麟气极,道:“师妹,难得你用心良苦,明知我……居然想用激将法来保他性命。可惜……你白费了心思。这个人,我非杀不可,无论用什么手段。。”

    “你不可能过得了唐雪落这一关。”

    “唐大司命——”项麟鼻子里低低冷哼道:“她怕是自身难保。要知道,想她死的人,未必比想杀姬澄澈的人少!”

    “你撒谎!”汪柔心一沉,想了想话锋一转道:“就算你们能对付唐雪落,可商梵衣呢?商梵衣的修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没那么好对付。”

    “那个脾气暴虐的老婆子吗?”项麟不以为意道:“有人正在等她。”

    “谁?”

    项麟背负着双手,看到汪柔骇得呆了的模样不由嘿嘿冷笑,半晌后低声说了个名字,汪柔错愕道:“这怎么可能?!”

    项麟仍是嘿嘿冷笑,锋利的眼神中融化了些微怜惜,“师妹,没什么是不可能。大到国小到家,彼此之间除了利益交换,还会有什么?利合则聚,利尽则散。这世间,除了你以外,谁还愿意披肝沥胆、毫不顾忌地追求一些虚无的东西,做一个忠诚的傻瓜?”

    汪柔很是反感他话中曲曲折折的味道,当然还夹杂着惯常自以为是又不以为然的讥讽,冷冷问他:“那个人是你找来的?”

    项麟摇头道:“不是我,我们并非同路人。”

    他顿了顿道:“但据我所知,有人布了一个很大的局,而姬澄澈恰好是撞入局中的一只小虫子,他的命早已被人定下。这一点,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总之你必须离开。否则无论是谁,即使商梵衣、唐雪落,卷入其中必然粉身碎骨,毫无例外。”

    汪柔暗吃一惊,她原本以为这只是楚国针对姬澄澈发动的一场追杀,但现在看来其中内幕重重,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之外。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姬澄澈身周必然危机四伏,甚至连唐雪落和商梵衣也保不了他平安。

    念及于此,她默不作声举步欲行。

    “你去哪里?”项麟话问出口,突然醒悟到了汪柔的心思,显然她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自己一片苦心全做了个报信的,不由怒道:“唐雪落带着姬澄澈如过街老鼠四处躲逃,你要去哪里找他们?!”

    汪柔突然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道:“我只要跟着你,就能找到他们,是不是?”

    项麟双拳猛地一攥,盯视汪柔半晌后才缓缓放开,表情深奥难测,“如果你想亲眼看到那个令人憎恶的怪物是如何被我打爆头的,我不介意!”

    汪柔看了眼逐渐变黑的天色,淡淡道:“我倒认为该担心被打爆的人是你。不早了,咱们该上路了。”

    目光里,一轮明月升上树梢,再有几日便是大年了。

    那明月之下,天南海北千万户人家正在喜气洋洋地购置准备年货,也有许多人正奔走在回家过年的路上。

    而汪柔和项麟,唐雪落和姬澄澈……他们也正在各自的路上。

    唐雪落和姬澄澈走出大山后,立刻弃陆就水,改乘一艘小船顺着新安江向东而下。如果不出意外大约三天的水路之后,小船便可进入吴河,再逆行几天即能顺利抵达太岳山脚。

    这一招极其大胆,恰恰也能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之外。驾船的是巫教弟子,在船头竖起信号旗大摇大摆往东行驶,沿路的船只纷纷趋避。

    “这是个好主意,咱们越是堂而皇之招摇过市,他们就越疑心重重不肯相信。”姬澄澈昏睡了一天一夜,刚刚苏醒过来,身上的热度已经彻底退去,人感觉精神了,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他靠坐在船舱里,手中握着三寸瓷瓶,身边是唐雪落。

    船外的景致甚好,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漆黑的江面上月光点点,好似天上的星辰陨落人间,点起无数灯火。

    顺风顺水之下,小船如脱缰的野马在江中飞驰,两岸的景物不断往后退去。前一刻还能看到的江畔几点渔火,转瞬间已隐没在了身后的黑暗里。

    江上十分的安静,唯有波涛拍在船舷上响起的哗哗水声,偶尔还会传来几名船工吹牛谈笑的声音。

    唐雪落将自己遇到汪柔以及之后如何脱身的事说了,姬澄澈听完后沉默无言。

    其实昨天在那条林溪之旁,他已愕然意识到汪柔对自己的情感绝非主仆那般单纯,亦绝非朋友这般简单。

    但他无法想象,她将昏迷中的自己交还给唐雪落,然后毅然决然独自离去时的心情该是如何?

    姬澄澈并不担心汪柔会出意外,她是鬼师的关门弟子,只要离开自己,应该不会有任何人去伤害她。

    但他就是放不下那一点儿担心。

    就这样心中起起伏伏,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一时出了神。

    唐雪落第一次伴在姬澄澈的身边却有了心绪不宁的感觉,冰雪聪慧如她,岂会看不出听不出汪柔的心思?有些事真个是剪不断理还乱,唯有局中人甘苦自知。

    过了许久,姬澄澈回过神来,看到眉眼清丽神情却有些淡淡的唐雪落才意识到自己冷落了她,忙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问道:“那****从东海匆匆离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雪落的眼中恢复了光华,甜甜笑道:“差点儿忘了告诉你,婆婆已经成功渡劫踏入圣境,我这次赶回灵山就是和本教的六大高手一起联手为她护法。”

    “婆婆她成功了?”姬澄澈眼睛一亮,露出欣喜之情。

    很小的时候,他就晓得商婆婆心底里有个执拗的心愿,一门心思想踏破圣境进入摩天冰瀑,替唐虞完成未竟夙愿。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闭关修炼,冒着走火入魔的莫大危险,试图冲击圣境。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她最终得偿所愿。

    他问道:“你和婆婆出手救我,得罪了项翼会不会有麻烦?”

    唐雪落微笑道:“婆婆说这些年她为了修炼破境着实闷坏了,巴不得能多些麻烦找上门。”

    姬澄澈自然知道,这是唐雪落在向自己表明,她们祖孙俩为了自己随时准备和项翼翻脸,不无感动道:“婆婆面丑心善,着实是性情中人。”

    唐雪落轻吐了下小舌头,说道:“千万别让婆婆听见,不然她一准会把你丢进江里去。”

    她身为巫教大司命,不得不在人前做出庄严肃穆之姿,此刻对着心爱之人,真情流露娇憨无限,却看得姬澄澈心头涟漪荡漾。

    他浑身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凝望唐雪落且喜且嗔的清秀脸容,情不自禁加大力握紧了她的纤手。

    蓦地,他感到面颊微凉,是唐雪落用脸蛋轻轻贴住了他的。

    “澄澈哥哥,你知不知道我乍听到你被追杀的消息时,心里有多么害怕?”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地在他的耳畔响起,“当看到汪柔护着你面对项岳和他的手下,明知是死却那般从容,我即是感激钦佩,心里也好妒忌她。”

    姬澄澈听她敞开心扉,情深款款对自己吐露心声,禁不住痴了。

    他紧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凑近自己的唇边,察觉到她的脸颊越来越烫。

    “按婆婆的想法,是想救下你后径自去找项翼算账,要他公布真相还你清白,但我却想先问你的意思。”

    唐雪落低声道:“因为我知道你的骄傲,你必不希望依靠别人来了结这份冤屈。但你一定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姬澄澈一点点地吻过她的手背,鼻底萦绕着若有若无似兰似麝的馨香,“雪落,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更懂我。你和婆婆已经做得够多了。等进了吴河,你随船而行,我趁机离去。你放心,我身上的伤也该差不多好了,除非项翼亲自出马,旁人休想拦得住我!”

    唐雪落听姬澄澈要独自离去哪里肯干,“不成,我一定要送你过太岳山,你若敢抛下我半路跑了,看我不一路跟你回天都城!”

    姬澄澈无奈笑道:“雪落,你可是巫教的大司命,如何能跟我私……”

    他的话刚说了一小半,唐雪落的唇已经落在了他的唇上,将他的话完全封堵。

    姬澄澈的身躯一下变得僵直,感受到伊人两瓣炽热而颤瑟的柔唇和前所未有的如火热情。

    她是羞涩的,又是勇敢的,好似放下所有的矜持,只为向他表述自己心底的挚爱和眷恋。

    姬澄澈初时的僵硬很快消失,只觉得身体里有团火燃烧起来,几要将自己融化。

    从被动的回应到主动的索取,他忘情地反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两人耳鬓厮磨拥吻在了一起。

    唐雪落的娇躯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她呼吸急促,星眸紧张地闭起,细长的睫毛在不可抑制地颤抖,当姬澄澈滚烫的唇与她毫无阻碍地融合纠缠在一起时,唯一能听到的,是她的心在怦怦乱跳。

    什么话也不必她说,姬澄澈忽然什么都懂了——

    她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大司命。

    她唯一想
第239章 中月(上)
    唐雪落缓缓挪开自己的嘴唇,身体飘飘然浑不着力地软倒在姬澄澈的怀中,一个缠缠绵绵的长吻之后,即便是她,也只能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细细娇喘。

    她的纤腰像是要被姬澄澈的两只胳膊搂折,柔软的****惴惴不安地贴到他的胸口上,泛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

    她能感受到自己全身连脚趾头都被甜蜜的羞意溢满,完全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姬澄澈,玉颊荡漾起惊心动魄的玫红色,如一朵黑夜里悄然开放的芍药花。

    姬澄澈同样浑身火热,仿佛身在云端,却又有炽烈的岩浆在胸中翻滚躁动。

    虽然是寒冬季节,但无论是他还是唐雪落,除了外罩之外身上均都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衣,如此肢体交缠肌肤相亲,长久以来彼此的爱恋释放的温度令船舱里也春意融融。

    姬澄澈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沿着她的后脊往下抚摸,指尖分外清晰带着体温的丝滑刺激着他内心的躁动,她浑圆翘立的双臀正压在他的大腿上,伴随着身躯的起伏点起一串串激情的火花。

    唐雪落的娇躯是那样的柔软,好似身边的那一江柔波;姬澄澈不由自主地用嘴唇轻轻碰触滑过她的耳垂,细滑的感觉像极了北海最名贵的冰玉,而她的呼吸又带着火一般的热,宛若夏日里的晚风……

    姬澄澈的咽喉变得干渴,沙哑的声音喃喃道:“雪落——”

    “嗯?”唐雪落在他的怀里,慵懒不安地轻轻应声。

    她的脑海里晕晕乎乎早已懒得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之所至,情浓至极,百死无悔。

    舱门不知是何时被关上,满江的月色悄悄从船舱里溜走。

    幽暗之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两个人的心跳。他吻着她,而她回吻着他。

    姬澄澈的手慢慢地变得不老实,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游走探索。

    唐雪落被他紧紧地拥在怀中,听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白天面对项岳和他的三百铁蒺藜时的那份从容自若早已燃烧得干干净净。

    意识深处仅余下的那点儿清明令她又羞又气,偏偏想要推开他时,内心里又渴望他能将自己抱得紧些、更紧些。

    “你……你的伤还没好——”

    她奋起余力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嗤——”身上那件象征至高无上权柄的神袍已落入姬澄澈的手中,裸露出一对香肩半截****。

    “澄澈哥哥——”唐雪落羞得无地自容,恨恨地一口咬落在姬澄澈的肩膀上。

    “唿——”恰似火上浇油,姬澄澈心底里一团烈焰遽然爆绽开来,几乎吞没了整个身心。

    他的一只手插入唐雪落的身下,另一只手干脆肆无忌惮地攀上她裸露的肩,顺势而下冰肌玉骨入指滑软,宛如触到了一个醉人的梦境。

    再顺势而下,指尖一攥半轮江月悄然纳入掌心。

    今晚的这江月是如此的皎洁,那如梦似幻的月色如水波般起伏荡漾,在指尖就像精灵一样的跃动舞蹈,随心所欲变幻万千……

    “澄澈哥哥——”唐雪落颤声低呼,如泣如诉有若天籁。

    “砰!”猛然一阵江风吹来,将船舱里紧闭的窗户撞开半扇。

    一股异常凛冽的冷风灌入船舱,姬澄澈的头脑一凉清醒过来,就看到唐雪落神袍褪落狼狈不堪半依半靠在自己的怀中。

    他呆了呆,那窗外的月色静静泄落进来,将船舱里景物映照在一片朦胧光彩中。

    姬澄澈望着怀中宛如象牙雕刻的香肩玉背,魂魄仿佛在瞬间出窍,骚动的心像是脱离了尘世的羁绊飞翔起来。

    劈破旁门见月明,怀中犹拥红袖香。

    一轮江月初照人,何人初见月?

    唐雪落明显感觉到了姬澄澈的变化,她忐忑地张开眼睛,随着姬澄澈的目光望去,那一轮江月正与小船如影随形悬在清朗的夜幕中。

    谁家今夜扁舟子,不知江月待何人?

    她轻轻收拾好散落的发丝,抿着唇微笑,合拢衣袍静静地伏在姬澄澈的怀中。

    江天一色无纤尘,滟滟随波千万里。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哗,哗,哗哗——”静谧中江涛拍打船舷,小舟在月色下乘风破浪向东海奔去。

    两岸的花树模模糊糊被月色罩上一层神秘而美丽的光芒,在夜风中婆娑起舞。偶尔几声夜鸟猿啼,伴随着远远传来的船工号子,令这夜更加恬静幽远。

    “对不起,雪落!我不该把你带入这样的危险中。”姬澄澈捧起唐雪落的脸,嘴唇轻轻抚过她的嘴唇。

    两个人彼此相依拥在船舱里,望着窗外的夜景,谁也不想说话,谁也不愿打破此刻的宁静。

    于是斗转星移,黎明将至。

    窗外的夜空里渐渐亮起了第一缕鱼肚白,唐雪落打开舱门,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整个人手足无措仿佛呆住了。

    姬澄澈不知发生何事,也赶忙跟到舱门口,就见商梵衣象座泥像般一动不动盘腿坐在舱门外,背对两人眺望江景。

    姬澄澈与唐雪落对视一眼,惊道:“婆婆,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坐在舱门口?”

    商梵衣哼了声道:“我倒是想进舱,可里头有我坐的地方么?”

    姬澄澈这才明白那半扇被撞开的窗和突如其来的冷风十有**和商梵衣有关,只为了打断自己和唐雪落。不用问,两个人在舱中如火似荼的举动全都落在了她老人家的耳目里了。

    唐雪落臊得恨不能一头躲进江水里,姬澄澈讪讪笑道:“难怪婆婆坐在甲板上,从这儿望出去江景果然别有一番韵味,令人百看不厌。”

    “厌你个大头鬼!”商梵衣没好气地给了姬澄澈一个爆栗。

    “你们两个小东西只顾得卿卿我我却害得我这个老婆子在外头吹了一夜的风。小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婆婆!”姬澄澈还没开口,唐雪落已扭头躲到了姬澄澈身后。

    商梵衣吭吭咳嗽两声,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对唐雪落道,“丫头放心,有婆婆在,没人能抢走这小子!”

    唐雪落听出商梵衣一语双关,羞得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使出杀手锏道:“你再说,我不理你啦!”

    商梵衣转过身望向江面,道:“再往前十几里水路便是青沙浦,我们从那里上岸改走旱路。”

    唐雪落一凛道:“婆婆,我们被发现了?”

    商梵衣不置可否道:“兵不厌诈,我们中途改道,如果连你都想不到,他们便愈发不会想到。”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迎面驶来一块舢板,上头立着一名灰衣男子。

    他的衣发朴素整洁收拾得一丝不苟,整个人宛若一柄笔直的标枪,随时随地会绽露出慑人的锋芒,即使在千丈之外亦能感觉到来自于体内的可怖杀气。

    “殇馗,他怎么来了?”唐雪落目光敏锐,花容霎时微变。

    “来便来吧。”商梵衣傲立于船头眺望江天,冷冷一笑道:“牛鬼蛇神总要现身的,我更想知道藏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嘭嘭嘭!”

    前方的江面陡然绽开,冲起数道雪亮的水柱,三名黑衣人从江底冒出凌空飘立,身上衣衫滴水不沾显示出极强的修为。

    “海、天、山三剑客!”商梵衣目视三名黑衣人,嘿然道:“我倒是有些托大了,没料到这三个老东西居然还活着,而且做了殇馗的走狗!”

    姬澄澈也曾听大先生提起过“海天山三剑客”的名头,知道他们三人原本是魔族隐士强者,连轩辕昆仑的面子都不卖。大秦帝国覆灭后,魔族余部南迁蛮荒,这三人也随之销声匿迹,哪曾想多年后骤然出现在新安江上。

    “雪落,澄澈,你们准备上岸。”

    商梵衣脸色冷厉肃杀,手握玉杖道:“我留下和他们交交手!”

    唐雪落明白姬澄澈伤势未愈,若留在江上不走反而会使商梵衣束手束脚心有所牵。尤其殇馗此人行事不择手段,根本不会顾及所谓的道义。

    姬澄澈也同样清楚自己在目前情况下只会是累赘,两人久经风雨临危不乱,齐声道:“婆婆小心!”

    商梵衣一挥手道:“从南面上岸,雪落知道我们在哪里汇合!”

    这一下南辕北辙又是出人意外,姬澄澈和唐雪落手拉手双双掠向南岸。

    海天山三剑客飘立江上冷眼旁观,竟未出手拦截。

    商梵衣眉头一拧,心底生出极不舒服的感觉。
第240章 中月(下)
    直至姬澄澈和唐雪落两人的身影没入江畔的树林中,南岸依旧悄无声息没有任何的异状。

    商梵衣的眉毛却竖得更直,吩咐那几名充作船工的巫教弟子道:“你们也走!”

    “我等愿与老太君同进共退!”几个巫教弟子异口同声。

    商梵衣不耐烦道:“叫你们走你们就走,废什么话!”

    几名巫教弟子不敢抗命,施礼道:“属下在岸边恭候老太君凯旋归来!”

    说罢,几人跃入水中消失不见。

    说话的工夫,殇馗的小舢板已来到近前,灵蛇般绕船打着圈。

    商梵衣上下打量殇馗,憎恶道:“过街老鼠也敢横行江中,你何时改作水耗子了?”

    殇馗受了商梵衣的嘲讽也不知作何想法,神色间不见喜怒道:“活着的老鼠总比死了的凤凰强。”

    商梵衣冷嘿道:“你拦住老身的去路好大的胆子,且让老身先试试你的斤两!”

    她的墨玉巫杖骤然亮起,虚空中顿时浮现出一条数十丈长的玄蛇,若仔细看通体竟是一道道变幻莫测的风刃的凝铸,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殇馗。

    殇馗冷笑道:“你果真晋升圣境,恭喜了!”

    “唿——”他的双袖齐飞,凭空掀起两蓬狂澜,迎头击向大风玄蛇。

    “轰!”狂风四溅,大风玄蛇的身躯断成数截,渐渐涣散褪淡。

    江面上洪波涌升向四面炸开,以两人所在位置为圆心赫然出现了一片方圆数百丈的真空。

    但无论是商梵衣脚下的小船还是殇馗坐下的舢板,俱都稳稳悬在半空中,好似底下有无形的波浪承托。

    两人的身躯各自一晃,商梵衣低喝道:“逆子,老天不开眼竟教你也成圣!”

    殇馗冷冷道:“当年你生下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商梵衣的脸色血色褪尽,眉毛倒竖怒骂道:“后悔当初没一把掐死你!”

    殇馗嘿嘿低笑泰然自若道:“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娘亲大人——”

    他的身形骤然一晃,试图欺近商梵衣发挥武道短兵相接的优势。

    商梵衣早有防备,接连释放出三道巫咒,铺天盖地轰向殇馗。

    殇馗一声长啸施展出“言出法随”神功,啸音慑动商梵衣心神,翻腕亮出裁天魔尺在空中连划三道虚线。

    “咔啦啦、咔啦啦、咔啦啦!”

    虚空应声裂开三道缝隙,就像张开的大口将商梵衣施出的巫咒尽皆吞噬。

    但他的身形也被自己放出的三道“神罚天堑”横空拦住,无法靠近商梵衣。

    商梵衣口中发出一连串尖锐啸音,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连诵七道巫咒,天空立时变得晦暗无光,无数黑色的雷暴如冰雹般泄落,将三道神罚天堑砸得支离破碎,生生破开殇馗的防护,直轰他的头顶。

    两人你来我往在江面上斗法争胜,数十个照面过去谁也奈何不得谁,仍然是个平分秋色之局。

    忽听站在战团外观战的海天山三剑客中的海剑客开口说道:“宗主,可要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殇馗怪笑道:“故我所愿矣!”

    商梵衣听他得意洋洋指挥海天山三剑客围攻自己,直气得七窍生烟道:“小畜生,你白披了一幅人皮!”

    殇馗不以为然道:“我若是小畜生,你又是什么东西?何必那么紧张,我不过是想让你消停点儿,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歇歇了!”

    两人说这些话时都用了传音入秘,并不想教海天山三剑客听见。

    说着话,海天山三剑客分从南西北三面杀至,加上东面的殇馗铁壁合围令得商梵衣首尾不能兼顾。

    这三人数十年前即已是大日普照境的元境巅峰强者,经过这些年的蛰伏潜修修为更加惊人,若是以一敌三商梵衣至多能全身而退,但有殇馗领军主攻,情势着实凶多吉少。

    然而商梵衣生性刚烈老而弥坚,面对四大绝世强者的围攻夷然无惧,墨玉巫杖呼风唤雨力战八方,竟有攻有守不落下风。

    殇馗也是丝毫不急,与海天山三剑客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向前推进蚕食商梵衣四周的空间。

    即便她已是圣境至尊,但近战终究非其所长,只要能欺近三丈之内,便能稳操胜券定鼎大局。

    商梵衣又如何不清楚自己的情势凶险万分?奈何她几次尝试冲破修为最弱的山剑客所镇守的北面防线,都被对方顽强地抵挡回来无功而返。

    殇馗在四大高手中修为最高,惊涛骇浪般的攻势不住压迫向商梵衣,哪里有半分母子之情血浓于水,倒似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反观商梵衣也是一样,十道巫咒里通常有七成是拿来镇压殇馗,剩下的三道只为牵制海天山三剑客。

    五个人在新安江上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沉沦,江畔的桦树林受到余波冲击,如麦浪般一排排倒下,不断往南北两面延生出去。

    再看脚下的新安江,一半是波澜壮阔水柱冲天,一半是江底干涸露出河床,或有漩涡凭空飞旋,或有大雨倾盆而落,电闪雷鸣气象万千!

    商梵衣终究寡不敌众,被海剑客冷不丁一剑所伤。当然海剑客也没讨得便宜,教毕方火咒烧焦了半边身躯。

    天、山两大剑客见海剑客受伤,同仇敌忾大叫道:“老婆子快支撑不住了,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商梵衣孤军奋战血染征衣,不屑冷哼道:“想要老婆子的命,先拿你们几个老家伙垫背!”

    “轰——”

    漫天的神火骤然爆放,映红了万里江山黎明天空。

    成千上万的流火看似狂乱无序地在天空中呼啸飞舞,编织成一道又一道璀璨火网排山倒海涌向殇馗和海天山三剑客。

    “火树银花不夜天——”海剑客倒抽一口冷气,也不知道是伤口疼的还是被眼前景象惊的,纵声道:“小心,这老婆子放出镜天要跟咱们玩命!”

    “嘭嘭嘭——”海天山三剑客猝不及防,各自被流火击中受了伤,急忙暂避锋芒退开到外圈调息疗伤。

    唯独殇馗仰仗圣境修为从容周旋,身上毫发无损趁机又迫近数丈。

    商梵衣强势逼退海天山三剑客,心无旁骛全力攻向殇馗,一株株熊熊燃烧的银红色火树遍地开花,将他重重封杀在正中央。

    殇馗眸中煞气一闪,冷笑道:“你还真对我下得了手,娘亲大人!”

    “轰隆隆——”他的灰衣鼓胀释放出万丈冷光,当空绽开无数冰魄雪魂,迅速凝聚成一道道虚幻人形,挥舞刀斧劈伐火树银花。

    天色一下子又暗了下来,天空漆黑如夜,只见得一串串银红色的光火在迸流跃动。

    “群魔狂舞夜!”

    商梵衣的脸庞被银焰照耀得忽明忽暗,眼睛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愤恨之色,咬牙切齿道:“这是老狗教你的?”

    殇馗篾然道:“你觉得他真肯教我,可笑之极!”

    “砰砰砰——”无数冰魄雪魂前仆后继,硬生生在殇馗身前开出一条通道,不停地逼近商梵衣。

    商梵衣又惊又怒,情知殇馗的修为竟还在自己之上,虽然强出的不过毫厘,可高手相争即使是一丝差距亦足以决定生死。

    既然是我做下的孽,便该由我一身来当。

    “砰!”商梵衣狠下心来满头的白发炸开,在风中狂舞飘纵,双手高举过顶横握墨玉巫杖,合起双目念诵巫咒。

    “唿——”漫天的火树银花顿时化作一束束光流,从四面八方涌向她的身周,转瞬间汇聚到墨玉巫杖里。

    墨玉巫杖变得通体透亮,杖柄上千丝万缕的符纹次第闪烁宛若开谢不断的银花。

    一花一世界,刹那间她仿佛成为了天地乾坤的中心,手中的墨玉巫杖主宰过去、现在与未来。

    殇馗迫视商梵衣,狞声道:“虎毒不食子,你做初一休怪我做十五!”

    “轰!”乾坤摇荡,千万冰魄雪魂弹指间集聚于殇馗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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