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带着孟婆投胎,情乱天下-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只有替赫德拜谢公主的赏识提拔了。”罗兰菲斯微微一笑。 “王后无异议?”克力蒂娜紧盯着罗兰菲斯。 “这样的好机会,别人争还争不过来呢!多谢公主关照!”罗兰菲斯含笑点头。 “所谓‘兵凶战危’,上了战场,我可不敢保证赫德大人的安全!”克力蒂娜注意观察着罗兰菲斯的表情。 “这是自然!若上了战场还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岂非辱没了‘战士’二字的称号?我会警告赫德,上了战场就要有送命的准备。他若有任何畏战的行为,公主只管斩了他!”罗兰菲斯说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克力蒂娜见她如此坚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转头问勒密道:“弟弟怎么看?” “姐姐做主就好!”勒密看了母亲一眼,又看了姐姐一眼,微微点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那就这么定了,待拟出了详细的进攻计划,我再告诉你!”克力蒂娜难掩心中的失望。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想同罗兰菲斯这位“杀母仇人”真刀真枪地打上一仗,但每次击出拳去,总是落在空处,这种架在空中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她甩甩头,接着道:“白天打猎不觉得累,现在一坐下来,仿佛全身都要散架了。弟弟去找你的何老师吧!她这一回到天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勒密略一犹豫,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究竟是什么人讨情让何芯姐姐回去?” 克力蒂娜微微一笑道:“不是我不愿意说,不过你何芯姐姐未必喜欢别人知道呢!你抓紧时间多陪陪她就对了。” 勒密垂头道:“知道了!姐姐好好休息!” 克力蒂娜站起身来,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了,弟弟,差点忘了告诉你,首席*卡秋。弗雷德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近十年,事必躬亲、劳心劳力,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如今他年事渐高,也不适宜长期操劳。我已经为他置好了产业,准备让他致休了。明天,卡弗里德公爵会继任这个位置。” “好的!姐姐!”勒密仍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轻轻点头。 克力蒂娜看了勒密一眼,轻轻点头,疾步走出了驭升殿。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外,罗兰菲斯忽然握紧了拳头,在座椅扶手上重重敲击了一拳,脸现怨毒之色,咬牙道:“我就知道她舍不得放权。真是狠啊!轻描淡写地就把弗雷德大人请下台了。这两年,她越来越嚣张,分明把自己当作女王了。” 勒密微笑道:“万事有姐姐操心不是更好?母后就省省心吧!” 罗兰菲斯怒道:“我就说不让那个姓何的臭丫头教你吧!原本挺有志向的孩子,硬被她调教得整天唯唯诺诺、没了骨气。” 勒密不悦道:“王儿还有事,要先行告退了!” “勒密!”罗兰菲斯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随即软下了语气道:“王儿别生气!每次都这样,一说你的何老师就不高兴。” 顿了顿,又接着道:“你不要总以为自己年龄小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克力蒂娜连首席*都端了,摆明了不会让权给你的。你的先祖保罗。佑滋大帝十一岁就上战场;你父皇如你一般大时,虽没有亲政,却也早已经号令天下、从者云集。你该拿出国王的气魄来,号召国民起来抗议。再过几个月,你就达到亲政的年龄了,凡事也该有所准备,否则,临到头来,我们母子定是生死难料、惨淡收场。” 勒密点头道:“知道了!母后早点休息吧!”这些年,他们母子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每次见面,王后的话题永远是逼迫他夺取权位。勒密起初还愿意认真听,时间久了,见没有什么新鲜话题便渐渐麻木了。 罗兰菲斯见他表情淡漠,叹了口气道:“王儿!你不要嫌烦。在这宫中,只有母后是真心爱你的。那何芯分明是克力蒂娜派来接近你的,不过是在厨艺方面有所特长,你不要为她所惑。” 勒密点头道:“不知母后还有什么吩咐?” 罗兰菲斯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看了勒密片刻,终于吸了口气,换上一个轻松的口吻道:“王儿!我听说,弗雷德大人遣人跟你密谈过几次,他究竟给你做了一些什么样的许诺?身为首席*,他不会那么不知轻重,定然为你准备了一些后备力量的对不对?” 勒密淡淡道:“既然母后听说了,想必姐姐也一样听说了!无论什么准备都没有用。” “你始终不信任母后!”罗兰菲斯幽幽一叹。 勒密不置可否地微微扬眉,又问道:“姐姐让赫德大人带兵,摆明了不会让他生还,母后真的无所谓?” 罗兰菲斯淡淡道:“我有所谓难道就有用了吗?克力蒂娜既然盯上了赫德,无论我怎样反对都没有用,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 勒密紧盯着母亲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开口道:“就像荷姆普里将军一样命不好?” 罗兰菲斯脸色大变,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勒密看着母亲,一字一字道:“母后应该改改习惯,夜里活动时,不要总在靠窗的一边。虽然窗帘很厚,有时还是能看到影子!”说完这句话,勒密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驭升殿。 罗兰菲斯僵在椅子上,盯着勒密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 ※ ※ ※ ※ ※ ※ ※ “小心点,宽宽!”见宽宽两步一级地飞速跳下御升殿的阶梯,何芯忍不住出言提醒。 “知道了!姐姐!”宽宽微微一笑。 宽宽跳下台阶,微笑等着何芯,待何芯步下阶梯,便轻轻跟着她的身侧。他从小就陪着她走路,习惯了她的步伐节奏,总是能很自然地跟着她,不会像勒密一样飞走,让她跟得很难受。 这两年国库充盈,克力蒂娜专门拨款修整了赫列普斯堡,在堡内种植了不少草坪,在春日的阳光映照下,一派勃勃生机。 在道上走了一阵,何芯忽然回头道:“宽宽!为什么怕我?” “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宽宽微笑看着何芯。 “我们有多久没有手牵手一起走过了呢?宽宽?”何芯微笑道:“现在,只要我伸出手去,你总是要躲,为什么?” “我……”宽宽有些脸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何芯看着他咯咯一笑道:“逗你呢!别放在心上!不过……我终于发现了一件事情。”何芯顿了顿,忽然回过身来,抬头看着宽宽,一字一字柔声道:“我的宽宽长大了!” “姐姐……”宽宽的眼睛对上了何芯的眼睛,眼中突然涌上了一抹温柔。姐姐终于意识到他是个大人了,那么……从今以后,他是不是就可以用一种平等的成年人的眼光来面对她? 可惜,他的美好设想立即被何芯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宽宽!昨天,水军统领科尔波特公爵跟我说,想把妹妹嫁给你呢!是佑滋国著名的小美人丽莲哦!”何芯一脸笑意。 宽宽神情一黯,淡淡道:“他跟我提过,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何芯抬头道:“丽莲很不错呢!在佑滋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姑娘了。” “因为……”宽宽看了何芯一眼,静静道:“我要像姐姐说的那样,一辈子只娶一个妻子,所以,我不能随便娶妻。一定要找到一个让我觉得可以跟她过一辈子人的才可以!” “你是说……一夫一妻?”何芯惊讶地看了宽宽一眼,忽然笑意融融地开口道:“亲爱的宽宽同学,我要代表全天下的女同胞感谢你!感谢你这个惊天动地的伟大的想法!” 宽宽微笑道:“姐姐就想赶我走了吗?赶走了我,谁还能像我一样听得懂姐姐这些古怪的话语呢?” 何芯点头道:“是啊!一想到要把我的宽宽送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就忍不住嫉妒。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婆婆对媳妇’的嫉妒了吧!真的,宽宽!对于将要霸占你一辈子的那个尚未出现的女子,我充满了嫉妒。”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宽宽,如果将来,我跟你喜欢的女子发生了冲突,你会站在哪一边呢?” “姐姐……”宽宽忽然觉得头很疼。婆婆对媳妇的嫉妒?天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宽宽!你是‘天子近臣’,摆明了前程似锦,只想娶一个,恐怕很难呢!哎!我曾经把这种事情想得太过轻易、太过简单,结果……”她的语声中掠过一丝感慨。 “没什么困难的!”宽宽微笑道:“姐姐当了国王的老师,我自然是‘天子近臣’;姐姐回了洀韶,我就当‘彤彤制衣坊’的少东家。除非姐姐嫌我烦,要赶我走,否则,我是不会离开姐姐的。” “傻孩子!说你长大了,还是一副小孩心性。我不是嫌你烦,更不想赶你走,但是,我不要你跟我回洀韶。宽宽,留在佑滋国吧!这样的机遇不是人人都有的,一定要好好把握。你不喜欢丽莲,我就把亲事回了,但是,将来,你一定会碰上满意的姑娘。嗯……我可是等着看,谁能迷得我们宽宽只娶一个呢!”何芯回头看着宽宽,轻轻微笑。 那笑容像是一颗蜜糖化在了宽宽的心中,甜得——让人窒息。 这个温柔而绚烂的笑容在宽宽心底蔓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感慨。那个迷得他只想娶一个的女子早就出现了,已经陪伴了他将近七年。可惜,那个他唯一想娶的女子只能是他生命中一个永远也无法触及的迷梦。 他早就听懂了她的琴韵,所以知道,住在她心里的人只有一个,永远都只有那个她始终都无法坦然面对的——宁王凌钲! 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姐姐吗?即便有,他能碰得到吗?即便真的碰上了,他还能对之产生像对姐姐一样的迷恋之情吗? 这些问题,他早已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没有一次找得到答案。 什么是爱情呢?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不经意间掉在心里的一颗蜜糖! 时间对了,地点不对要错过;时间不对、地点对了也不行! 时间、地点都对了,那颗糖无法化在心中更不行! 宽宽心中涌起一抹淡淡的惆怅,微笑道:“姐姐!如果将来……我一直碰不到那个女子,一直不娶,你会怎么看?” “宽宽同学!”何芯回身看着他,严肃道:“请告诉我你的正式使用名。” “何宽!”宽宽微微一笑。 “这就对了!冠了我们何家的姓,就要承担起为我们何家延续香火的重责大任。你要是一直遇不到那个女子,我就硬塞一个女子给你。对不起啰,宽宽!是你坚持要求姓何的,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何芯促狭地看着宽宽,仿佛在看一个掉进陷进里的小猎物。 “唉!姐姐!什么时候能够碰上一个会用看猎物的表情看我的女子,我就娶了!”宽宽觉得自己有一种亲吻那个笑容的冲动,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何芯的手道:“谁说我不敢牵姐姐的手来着?”说完这句话,他大步流星地拉着何芯向前走去,始终再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这个被他拉扯得有些脚步凌乱的女子。
天外飞脚
大宁,西辞街。 天色刚刚擦黑,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绕进了桃英客栈一个僻静的偏院。 一个青衣少年立在门口,见轿子进来,跑上前去,低声道:“绣红姑娘来了吗?” 旁边一个中年女子抬起头来,看了那少年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垂头道:“来了!” 那少年点头,低声道:“那就快请绣红姑娘进去吧!大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那女子垂头道:“绣红姑娘说了,要亲自问大人几句话。大人答应了才能进去。若大人不答应……咱们这就打道回府。” 那少年为难道:“大人是有身份的人……” 那女子垂头道:“虽然街头卖艺,但绣红姑娘并非随便的女子。今日答应前来,是准备好把一切都给大人了。若不能得到大人的亲自允诺,恐怕……” 那少年摇头道:“这样的要求太也无礼,请恕小人不敢答应。” 那女子叹息道:“既然如此……”她摇了摇头,指挥着轿夫就准备离开了。 少年急道:“不能走!”伸手挡住了那女子。 “小哥这不是不讲道理吗?”那女子回过身来,微微一叹。 少年无奈,皱眉道:“你在这里候着,我自进去回禀大人。”说罢转身走进里间。 过了片刻,就看见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长相清秀的青年匆匆从里间走了出来,身着玄色锦衣,头顶玄色方巾,一粒明珠点缀其上,一看就知价值不菲,隔远便笑道:“真是该死,佳人驾临,理当远迎,姑娘莫怪!”说着便急急走到轿前,伸手便欲掀帘。 那中年女子偷眼看了这位“大人”一眼,闪身拦在轿前道:“绣红姑娘让老奴问大人三句话,若大人肯答应,便此后无怨无悔追随大人;若大人不肯……”她停了下来,偷眼看着那“大人”。 那“大人”扫了那女子一眼,脸上的不豫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点头道:“说罢!” 那女子咽了咽口水,低头道:“绣红姑娘想请问大人,此番情义是真是假?” 那“大人”道:“自然是真的!自从听了姑娘清唱、见到姑娘芳容,在下茶不思、饭不想,日日只想着姑娘。若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 那女子点头道:“既是真情实意,绣红姑娘想问大人要个名分。绣红姑娘自幼孤苦、生世飘零,对大人也是真心仰慕。今日便从了大人,但望大人不负约定,他日能赐姑娘一个名分!” 那“大人”不耐道:“这是自然!姑娘若随了我,我断然不会亏待了姑娘。” 那女子又点头道:“听闻大人府上的夫人十分厉害,若将来果然过门,绣红姑娘恐受大娘子欺负,因此……要问大人讨一处宅子。绣红姑娘想单独在外面居住。” 那“大人”点头道:“这个好办!”随即又道:“姑娘有什么要求,我通通答应。现在,姑娘可以出来了吧?”伸手又欲掀帘。 那女子又问道:“大人担保绣红姑娘不会受大娘子欺负吗?” 那“大人”不屑道:“若连家里的娘子都管不好,枉称‘大丈夫’。姑娘不需多虑!若我家娘子胆敢欺负姑娘,自有我为姑娘做主。” 那女子又看了那位“大人”一眼,露出一个十分奇怪的眼神,点头道:“既是如此,今日洞房花烛,便请大人亲自掀帘迎接新夫人!”说罢避在了一边。 那“大人”终于掀开了帘子,脸上浮现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探身进轿,亲热道:“我的乖乖绣红,为夫的来接你了!你我今日……”话音未落,便见眼前红影闪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只红色的绣花鞋已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那“大人”被踢得一个趔趄坐倒地上,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疼。 还没翻身,轿子里已飞出一个女子,照着那“大人”毫不留情地一顿猛踹,一边怒声娇叱道:“好你个死没良心的臭猪,我就是不准你纳妾,你要怎么着?今日可算被我逮着了!你要怎么教训我,来啊?有本事你就休了我!” 那“大人”被踢得满地翻滚,扬起一阵尘土,抱头道:“我错了!翠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哪天不是指天捂心,满嘴甜言蜜语,说得信誓旦旦。我要再相信你,也用不着做人了!”翠翠依旧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 “翠翠!哎哟!翠翠!踢到骨头了!翠翠……”躺在地上的大人一阵哀嚎。 “疼死了最好,也免得成日做些混帐事来戳眼睛!”经过一顿发泄,翠翠心头的郁结舒缓了很多,手脚隐隐作痛,看他狼狈的模样,既恨他薄情,又忍不住心疼,终于渐渐缓了下来。 “哎!打便打了,就是别气坏了身子!”死里逃生的“大人”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地上,动弹不得。 此“大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上任不久的宁王府管家——明风。 “嫂子!消消火……”这一番暴打猛踹早把旁观的少年钱儿吓得虚汗直流、目瞪口呆,好不容易见翠翠有缓和的趋势,赶紧上前劝解。 “钱儿你这狗崽子!亏我人前人后地护着你,帮你说话。你就这样教唆你主子?真亏我平日那般疼着你们。一个个良心全被狗吃了!”翠翠心中一阵委屈,泪水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是,嫂子!都是钱儿的错。您就饶了大哥吧!”钱儿连连叩头,一个劲儿讨饶。 明风灰头土脸,被踢得一阵阵生疼,见翠翠流泪,心中不舍,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忙不迭地赔罪道:“翠翠,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哭了!”一边说着,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绢帮翠翠擦拭。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自跟着王爷,屁本事没有,成日价就想着这些偷鸡摸狗的臭事。我真是瞎了眼啊,怎么就嫁了你这样一个没良心的窝囊废!”翠翠又重重在明风胸口上击了一拳,心中一酸,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明风有心安慰,但翠翠行事周密,骗得他说了许多挨刀子的话。他方才说得那般信誓旦旦,如何能立即全部推翻,只好立在那里,任由翠翠一边拳打脚踢,一边把鼻涕眼泪一把把往他身上抹。 正闹得不可开交,就看见几个青衣小婢护着一顶轿子过来。 见到那几个小婢,明风顿时傻了眼,突然发火道:“翠翠你设圈套让我钻便罢了,如何要把夫人牵扯进来?” “你在胡说什么?”翠翠抬头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见那几个小婢,也吓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赶紧挥袖擦干了泪水,迎上去道:“是夫人来了吗?” 说话间,轿子停了下来,跟着轿帘一掀,孟筠从轿中款款移出。她梳着流云发髻,佩着纹凤珠花,身上是鹅黄的绸衣,银白的云肩,两条精工刺绣的披带跨肩而过,沿着身侧垂下,长比群裾,显得身形修长,丰姿妙曼。 “夫人!”翠翠和明风躬身施礼。 这位主母已过府将近六年了。六年来,明风和翠翠也不知道见过了她多少次,但每次见到她,他们仍然觉得亮眼。 六年的时间在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印下了岁月的痕迹,这位主母却是个例外。六年来,她的容颜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一丝“成熟”的影子,也不带半点憔悴与倦意,身姿轻盈绰约,肌肤娇嫩欲滴,让人望之解渴。 看到她,每个人都能在第一时间联想到鲜花,但只要她往花丛边一站,所有的鲜花又会在瞬间失去颜色。 翠翠一边在心中由衷地赞叹着这位主母的无双容颜,一边关切道:“夫人如何来了?” 孟筠微笑道:“咱们宁王府的管家被人教训,我能不来吗?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人命,那一大摊子事情可交给谁去料理?” 翠翠臊红了脸道:“夫人千金之体,为了我们这点子破事奔波,不值当的!” 明风也讪讪道:“劳动夫人,真是不敢当,明风罪过!” 孟筠见明风灰头土脸、衣衫不整,噗哧一笑,掩口道:“明大管家今日真真一副好模样。” 翠翠闻言,瞪了明风一眼道:“生就一副狼心狗肺,就算披金戴银,也穿不出一副人样来。” 明风见她当着孟筠的面奚落自己,大感难以受用,忍不住发火道:“你还有完没完了?自打生了小涛,脾气越来越火爆,真把自己当成大功臣了?” “这大功臣可不是我自封的,那天好像还有人指天立誓来着。”翠翠一阵冷笑。 明风怒道:“早告诉你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你怎么到现在还拼命纠着不放?”。 “说你没良心,还真是没良心到极点了啊……”翠翠转头盯着明风,眼中写满失望。 四年前,她诞下鳞儿,差点难产而死,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 明风熬更守夜地护在床头,忧急如焚。最后还是王爷请来了御医,才终于救回了翠翠的性命。见翠翠醒转过来,明风握着她的手,流泪道“娘子真是我明家的大功臣。娘子今日立此大功,今后明风任由娘子差遣,娘子说东便东,说西便西……” 翠翠当时脸色苍白,精神疲惫,好不容易才费力地挤出了一句话:“我也用不着你做什么。你只要答应我,永远都不纳妾就好!”说完一阵晕眩,又昏了过去…… 问题就出在她昏了过去,所以没听到明风的答案,由此成为一桩无头公案,惹出后续无数纠纷。 照翠翠推想,对这个要求,明风当时必定是毫不犹豫答应了的,并且在宝贝儿子明海涛年幼时,她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个承诺,明风从来也没有反对过,她也就认为此事是铁板钉钉了。 谁知时日长了,明风就渐渐开始耍赖,坚决不承认自己做过这样的承诺。每次她一提起,明风总是说:“翠翠!我当时回答的是‘除了这件事,其余事情,我全部都答应。’可惜你昏过去了,没有听见。” 翠翠见明风耍赖,心知他必定是准备了要纳妾,心中失望之极,不得已开始采取一些极端措施,克扣明风的银子,时时派人盯梢,秘密检查他的衣服着装和包袱行囊,但凡发现一点苗头不对,必定采取措施、积极制止。如此两年下来,她深感身心疲惫,生活煎熬。 明风起初兴起纳妾的念头,不过是因为见周围身份差不多的人都如此,一时贪奇;时日长了,见翠翠如防贼一般防着他,温暖日少,猜忌日多,也深感寒心,竟是一日比一日不想面对翠翠,一日比一日更不想回家,对“纳妾”之事倒真个留上了心。 前几日,他外出喝茶,邂逅卖唱的小歌女绣红,但觉她身姿迷人、体态*,回府之后,竟是念念不忘,深觉自家娘子不及其万一,于是千方百计地讨好于她,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他今日约绣红到此,虽不无“色急”之嫌,迫切想要一偿相思,倒也真是铁了心地准备迎娶绣红。 但是,铁了心是一方面,这么多年下来,对翠翠的畏惧早已深入骨髓,哪里敢在翠翠面前提及此事。思索良久,觉得唯一的方法便是先把绣红秘密养在外面,待绣红有孕,再娶了回府,到那时,翠翠便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只是没想到翠翠神通广大,还是在第一时间便赶来阻止,眼见一场春梦化作泡影,不由在心中暗自感伤不已。 孟筠扫了眼前剑拔弩张、横眉竖眼的夫妇一眼,含笑道:“明风是真想娶绣红姑娘吗?若是真心的,如何不禀告我一声?有我做主,不比这偷鸡摸狗的强?” 明风想点头,但立即感到身侧有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忍不住一阵胆寒,低头道:“没有的事,今日不过是逢场作戏。我有翠翠就够了,不敢有纳妾的念头,更不敢劳动夫人过问。” 孟筠点头道:“如此说来,你是存心骗绣红姑娘了?” “我……”明风想出声分辩,但有翠翠在旁,这一分辩,只怕会落得个剥皮拆骨的下场,略一犹豫,终究不敢,垂头丧气地点头道:“是!” 孟筠点头,吩咐身后的轿夫道:“请绣红姑娘出来吧!” 那轿夫点头,掀开轿帘,又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水红衫子的姑娘来。那姑娘噙着泪水,脸色苍白,盯着明风,一脸幽怨,正是此事的“女主角”绣红。 明风见到绣红,彻底傻了眼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绣红又看了他一眼,走到翠翠身前,恭敬地伏身跪地道:“奴家谢过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家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翠翠大吃一惊,吱呜道:“姑娘你……”一句话出口,就看见孟筠含笑看着她,轻轻点头。她虽不知其中真意,却也明白孟筠是要她把此事承认下来,只好点头道:“不要客气!” 绣红又叩了一个头,恭敬道:“今日绣红就启程回家。绣红人微言轻,不知能否有报答夫人之日,只能日日烧高香,为夫人祈福。” 翠翠心中越发惊讶,却不便表现出来,听说她要离开,又忍不住高兴,点头道:“姑娘今日就启程吗?那敢情好!” 绣红又转身对孟筠叩头道:“世人皆说宁王为夫人颠倒,而今绣红总算是知道原因了。夫人秀外慧中,姿容无双,真是人中之凤。今日蒙夫人指点援手,绣红绣感激不尽。” 孟筠伸手挽起绣红道:“但愿姑娘能找到幸福!” 绣红又恭敬地行了一番叩拜之礼,终于转身离开了小院,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明风一眼。 眼看着绣红的身影渐渐消失,翠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筠微笑道:“绣红姑娘举止慈孝。她此番入京卖唱,只为家中老母病重,无力医治。我已让人用你的名义送了银子替她母亲治疗。” 明风见绣红离开,心里一阵阵绞痛,听了孟筠的话,又是大吃一惊,抬头道:“她母亲病重吗?如何不告诉我……” 孟筠点头道:“她不愿以此来赚取同情!” “原来是这样一个有骨气的好女子!”翠翠心头掠过一丝好感,又转头问孟筠道:“夫人如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不待孟筠回答,跟在一侧的柳娘抢先道:“大小姐虽对下人管束不紧,这府里的事情没一件瞒得过她。否则,你以为是谁派人告知你到此寻明管家的?” 孟筠微笑道:“我是担心绣红姑娘故意接近明风,不怀好意,所以派人调查了一番,没想到倒是见到了一个极有骨气的孝女。” “我一见就知绣红是个好女子,哪里会不怀好意!”明风心知自己被迷昏了头,太过放松警惕,有些讪讪地下不来台。 孟筠微笑道:“你们都是王爷身边重要的人,不知有多少人想从你们身上打开口子,接近王爷。王爷在外压力已经够大,我希望你们严格自律,不要在内部生出事来,让人钻了空子。这两年,看你们夫妻闹得不停消,我真怕为人所趁,拿此事做文章,行些不利于王爷之事。” 翠翠一阵脸热,瞪了明风一眼,点头道:“要不是这没良心的一门心思想着纳妾,也不会闹成这样!” 明风怒道:“我纳妾怎么了?你瞅瞅各个王府的管家,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我独娶一人,在外不知被多少人笑话。你成天在家里不出来,哪里知道我承受的压力。” 翠翠怒道:“你到底把自己当成哪棵葱、哪棵蒜了?还好意思跟我说压力。说到压力,喏大的京城,哪一个王爷不是妻妾成群?咱宁王爷承受的压力那才真是比山还大。你几曾见王爷起过外心?这都五六年了,一心一意念着何姑娘。你成日跟着王爷,如何就学不到王爷这一份痴心?” 翠翠只顾说得顺嘴,一旁的柳娘早已听得变了脸色,撇嘴道:“这何姑娘究竟是什么人?我倒真想拉出来看看,究竟是容貌胜过了小姐,还是品性胜过了小姐,就能迷得王爷神魂颠倒,让咱们小姐受尽了委屈。” “翠翠!”明风吼了一嗓子,一脸不满。 翠翠听了柳娘的话,也是大吃一惊,自知失言,急忙道:“我急着过来,也没顾得上小涛,我这就回去瞅瞅!”说着匆匆向孟筠行了一礼,急急向门外跑去。 “你把小涛晾哪里了?”明风一听也着急起来,急急跟上了妻子的脚步。 看着他们夫妻一前一后跑出院子,柳娘一脸不满,埋怨道:“为什么我一提到这个何姑娘,所有人都要逃跑?”顿了一顿,又接着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