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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孟婆投胎,情乱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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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时候,根本就已经是荒无人烟,连个问路的地方都找不到。最后,还是王爷联络当地官府派人找到了他们。直到午夜时分,又累又饿的两人才终于顺利地回到了驿馆。  第二次陪翠翠出门,明风留心记着路,果然没有再迷路,但回程途中,在一片空阔之地,突然遇到了一场大雨。两人都没有准备雨具,淋得浑身湿透地回到驿馆,翠翠差点没大病一场。  第三次陪翠翠出门,明风事先做了一切充足的准备,自认可以应付任何突发的天气状况。可惜的是,那天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的天气变化,却遇到了一批受惊的马。为了避开马,翠翠不得已勉强站在了一个小湖边。明风立即飞身上去想要保护翠翠,但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便抱着翠翠一起掉进了湖里。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每次,明风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惜,每次,都把事情办得一团糟。  一边在心底深深地哀叹,抬起头来,就看到翠翠已经快走到大门口了。  明风很想表现得不在乎、无所谓,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追出去,可惜一双脚却偏偏不听使唤,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上了翠翠的脚步。 。 想看书来

牵挂(四)
看着翠翠和明风一前一后走出驿馆,凌钲的唇角挂着一丝笑容。芯儿总是那么细致,注意关注到周围的每一个人。若不是芯儿来信提醒,他还没有注意到明风这小子春心萌动,更不会想到要为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一想到何芯,他的表情又沉肃了下来。  今日一天,何芯的观念和制度给他造成的冲击无以伦比。  从芯儿制定的制度中,他看到了许多全新的御人方法,隐隐约约感悟到了一种全新的施政思路。  与此同时,他又从这些制度中读出了巨大的危险。  他知道何芯对政治没有什么兴趣,也确信何芯在制定这些制度时,纯粹只是着眼于一个茶庄的运转本身。但是,作为一个身居高位的施政者,他立即就嗅出了这些制度背后的政策意义。细细琢磨着这些条文,他越想越是佩服也越想越是担忧。  毫无疑问,在这样一个制度下,镜岑茶庄的茶女们将成为天朝最让人羡慕的劳动者群体。但这样一来,经过一些互相攀比、互相抄袭以至互相排挤,镜岑茶庄就会成为商界的一个靶子,既有可能遭遇巨大的阻力,更有可能会引起一些商业界的制度改革。  现在,茶庄才刚刚开业,这些制度还不会引起高度重视。但是,一旦茶庄的经营动摇了其他商家的利益,通过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再渗入一些复杂的政治因素,这些制度就很有可能会把茶庄推向风口浪尖。  他很想支持何芯的一切行为和举动,也深刻理解、无比赞赏这些制度中所蕴藏的智慧和力量,但压倒一切、最为重要的毕竟首先是她的安全。他不想挫败何芯的经商热情,不忍让一些优秀的制度胎死腹中,却又不得不从现实的角度慎重考虑何芯的安危,要确保在第一时间扼杀任何可能的风险。  在房中转了无数个圈,反复思考了很久,凌钲觉得自己有必要同陆藤大人交换一下意见。于是,他起身走到书桌前,准备给陆藤写一封信。但是,一落笔,他却发现自己写的竟然是“芯儿”两个字。  给芯儿写信吗?凌钲感到一阵甜蜜、一阵心酸。是啊!他是多么、多么想给芯儿写信啊!他是多么、多么希望能够通过纸笔告诉芯儿他的痛悔、他的寂寞和他的思念!但是,不行啊!他可以对芯儿诉尽相思,却必须对“陆夫人”保持尊敬。  沉吟良久,他终于在信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芯儿:无意间知悉贵茶庄之管理制度,有一心得欲与汝交流,冒犯之处,敬请原谅……”压住了满腔的思念,凌钲用最规范、最客气的措词写完了整封信。  在信中,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体会和自己的担忧。他明确告诉何芯:其他制度尚可,唯有这《镜岑茶庄茶女权利义务守则》只能于暗中推行,绝对不能够宣之于口,更不能留下任何书面的证据授人以柄。  好不容易写完了信,看着产自自己笔下的那一句句客套之词,凌钲觉得自己和芯儿的距离仿佛又更远了些。  犹豫了很久,他又终于在信末加了一句:“一切还好吗?十分挂念!”与通篇的客套和严肃的内容比起来,这句话显得十分*、十分不合时宜。但是,几次提笔,他终究不想把这句话涂去。又看了很久,他终于把信封好,叫了一个亲卫进来,吩咐他立即赶回大宁,亲自把这封信交到陆府四夫人的手上。  他不敢采用飞鸽传书的方式,不敢因为任何的疏忽而给芯儿带去麻烦。  ※  (看到有亲留言说越写越差了,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我不想多说什么。只说一点,这本书叫《琴倾天下》,这“天下”二字,不是一种摆设。后文纠葛很复杂,几个主人公之间的命运纠葛终将改变整个天下大势(包括天朝、草原和佑滋国),不可避免要有很多铺垫。这里不做铺垫的话,后文将失去很多精彩。  我想说,每一个情节是要放在全书的整体布局中来考量其价值的。  如果你信任宁芯,便请一路追随。看到最后,你会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多的宫斗、政斗和经商情节描写。  如果只想看一个简单的小言故事,那么,请你绕道。) 。。

牵挂(五)
同一时间,陆府*。  点完了一天的帐,何芯抬头问胭脂道:“你曾经去过洀韶郡吗?”  昨日上午,陆藤就已经告诉她,根据最新的消息,预计今日上午,凌钲他们就会到达天硕王朝最南端的洀韶郡。  “是的,夫人!秦王在洀韶那边也有些产业。五年前,胭脂也曾经陪同王爷去过洀韶郡。”  “那里的民风物产是什么样的呢?”  “洀韶郡气候温暖,民风物产都与中原腹地截然不同!因为靠近大海,洀韶多渔民,大都靠海而生!也有很多人秘密从事海洋贸易,走私货物!”  “洀韶郡靠近专事贸易的佑滋国,商业应该十分发达吧?”  “不是的!夫人!在天朝,商业毕竟是贱业!洀韶人虽然不若中原人那般鄙视商业,但只要积累了足够的财富,还是千方百计地要让子孙远离商业。洀韶郡人也大都不屑于与佑滋国人交往。”  何芯点头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从洀韶郡到佑滋国,需要多少路程呢?”  话音刚落,就听陆藤回答道:“顺风的话,两日就能到达!”一边说着,陆藤含笑踏进了*。  抬头看到陆藤,何芯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老爷回来了!今日有没有不舒服?”胭脂也赶紧上前见礼。  陆藤微笑道:“修养了这许久,已经很好了!”  见他们有话要说,胭脂又说了几句客套之词,便起身告辞了。  待胭脂走后,陆藤从袖中掏出一卷纸道:“芯儿猜猜看,这是什么东西?”  何芯疑惑地看了一眼,随即展颜笑道:“莫非是地图?”  陆藤微笑道:“没错!是佑滋国的地图。芯儿有没有兴趣看看?”一边说着,陆藤展开了地图,指着一个小岛道:“这个小岛名叫依兰特丽岛,是以佑滋国第一位皇后的名字命名的。按照计划,宁王的使节团最先到达的应该就是这个岛!”  何芯看着那小岛问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海岛呢?”  陆藤道:“这依兰特丽岛面积很小,全部面积也只比大宁稍大。虽然是个小岛,但因为是佑滋国和天朝进行货物交易的重要港口,商业和贸易都十分发达,当地的常驻民都非常富裕。在岛上,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各方人物龙蛇混杂,是个充满传奇的地方!”  何芯抬头静思了片刻道:“是个充满传奇的地方吗?那一定会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人吧!”  陆藤叹息道:“若非老夫身体越来越弱,不堪旅途劳顿,还真想带你过去看看呢!”  何芯微笑道:“世上很多有趣的地方,其有趣之处就在于让人充满遐想。若当真实际看到了,可能反而破坏了心中的美好印象!”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只要能好好照顾老爷,无论在哪里,芯儿都很高兴。芯儿只希望能够多一些机会好好报答老爷!”  陆藤微笑道:“只要芯儿高兴,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芯儿!我跟你说过,你推行的制度中可能有一些犯忌讳的地方。要知道,世上的事情,往往是欲速则不达!你不要急于求成,一步一步来,可能反而更容易成功!现在,凡事都有秦王担待,自然一切都好,但是,将来,还是要靠你自己多积累经验、多长些心眼!如果你自己不能很好地做出判断,最好多请教宁王。芯儿!我要你记住,这世上,只有宁王一人才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为你保驾护航;也唯有宁王才能不计利害得失、全心全意地为你着想!除了宁王,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秦王在内,只能互利合作、不可全心信任,明白了吗?”  何芯听他言语中颇有嘱托后事的意味,心中掠过一丝不安的阴影,只作不在意地微笑道:“有老爷帮我判断就好!”  正说着,就看见宽宽在门外探头探脑。何芯向陆藤微微一笑,便伸手招宽宽进来。  宽宽向陆藤行了一礼,便掏出一个本子,向何芯恭敬道:“姐姐,有一道算术题宽宽不会解!”他入住*已经二十天了。何芯每天教给他简单的文字和数学知识。这孩子天资聪颖又极端刻苦,学习的时日虽短,却已经开始在解两位数的加减法。  何芯耐心地教了宽宽解法,宽宽便恭敬告辞,继续回屋学习去了。  陆藤饶有兴味地看着何芯指导宽宽,对何芯创设的特殊数字符号深感兴趣。待宽宽走后,便问何芯道:“芯儿为什么要教宽宽算术呢?”  何芯道:“实是在茶庄筹备过程中,发现大家普遍缺乏数字概念,对长期的经营很不利呢!”  陆藤笑道:“教宽宽一人就有用了吗?”  何芯摇头道:“只是在宽宽身上作个探索!不瞒老爷,我一心经商,实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靠自己的力量最大限度地救助孤儿。芯儿以为,一粥一饭地施舍固是行善,却不能长期解决问题。唯有教给他们谋生的手段,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命运!读书应试的道路毕竟太过狭窄。芯儿是希望能够教给他们一些实用的技艺,让他们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老爷不是说我的制度有些操之过急吗?我实是希望能尽快盈利啊!早一日成功,便能早一日救助更多的孤儿!”  看着何芯,陆藤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良久,才叹息道:“芯儿啊!为什么无论我多么尽心地去了解你,却永远都低估了你呢?用自己点滴的辛苦去聚集他人的幸福吗!真不枉了老夫疼爱你一场!”  何芯微笑道:“普普通通的想法,被老爷一说,就仿佛有多伟大似的!其实,芯儿不过是个平凡女子,行事但求心之所安,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意义和追求。只因老爷疼爱芯儿,就不免把芯儿的一切行为都美化了!若天天这样被老爷夸赞,便连芯儿也会飘飘然起来,渐渐被自己的行为感动了!芯儿一尘世俗人,终究难免自恋!”  陆藤含笑看着她,过了很久,才叹息道:“芯儿!记着你说过的话,一定要让自己幸福。这是老夫最大的心愿!”  何芯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起身走到琴座上,微笑道:“难得老爷今日回来得早,芯儿就多为老爷弹几支曲子吧!不知老爷想听什么曲子呢?”  陆藤叹息道:“许久没有听芯儿弹过《雨思》了,今日就弹一遍《雨思》吧!  何芯闻言一怔,不知道为什么陆藤会突然想起《雨思》。刚过府的时候,陆藤常常要求她弹《雨思》,但最近几个月,弹的次数已经是寥寥无几了。  陆藤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叹息道:“很快,就是皇上的五十寿辰了!”说出这句话,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伤感的表情,接着道:“雅矜就是在皇上三十岁寿辰的那天入宫的!”  何芯心中一叹,默然弹起了《雨思》。  以往弹《雨思》,她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凌钲,在琴韵中寄托的都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悲哀。唯有这一次,她却是全心全意沉浸在陆藤与雅矜哀伤的故事里,在琴韵中用心传达着雅妃娘娘作曲时的处境和心情,弹到后来,似乎真的与雅妃娘娘心意相通,感觉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挣扎与苦痛。一点一滴地解读着琴韵,一点一滴地捕获着心情……她最后从琴韵中抓住的是一种深深的矛盾和绝望。  看着琴座上的何芯,陆藤真的觉得自己又见到了雅矜。实在是弹得太过传神了,连琴韵中的情绪和细节都把握得一丝不差。  沉默了许久,好不容易从琴韵中缓过神来,陆藤叹息道:“若是见到你,雅矜必定十分喜欢!我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纵容你、疼爱你,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了。我想,我是在实现雅矜的心愿!”说完这句话,陆藤露出一丝凄凉又无奈的笑容,缓缓走出了*。  雅妃娘娘的心愿?雅妃娘娘的心愿是希望陆大人保护她、善待她吗?陆大人对她付出的一切,都是因为在内心深处考虑着雅妃娘娘的立场和态度吗?看着缓缓步出*的陆藤,咀嚼着他话中的含义,何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才又弹起一支曲子。那是她自己作的曲子,名字就叫做《远航》。因为,在远方,有一个她最牵挂的人正在远航……

考验(一)
“翠翠,出来吃饭吧!今天有最新鲜的龙虾哦!”  ……  “翠翠,出来看海鸥吧!今天有很多海鸥呢!”  ……  “翠翠,独孤大哥今天捕到了一条好大的鱼,足有三尺长,你要是再不出来,可就被分解了哦!”  ……  “翠翠,出来吧!你想听什么故事,我都告诉你!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隐瞒你!”在翠翠的舱门口站了两个时辰,明风终于败下阵来。  昨日在洀韶郡陪翠翠逛街时,冷不丁地被翠翠问了一句“王爷是不是喜欢四夫人?”明风一时不查,就顺口回答道:“当然!”话一出口,他就追悔莫及,但一切为时已晚。  自从得知何姑娘嫁人之后,武骋先生就对大家下了禁口令:无论是谁,要是胆敢向外人泄露了王爷与何姑娘的关系,都要被按照泄密罪处理。  因此,尽管多日来,翠翠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打听这件事,明风却始终守口如瓶。实在没有想到,她竟突然改变了一贯迂回的策略,趁明风不备,就直奔主题。明风一时不慎,就着了她的道。此后,无论明风怎样巧舌如簧、百般推诿,都不能打消她一探究竟的决心。  为了忠于自己的职守、捍卫自己的誓言,明风顶住了巨大的压力,坚持没有把更多的事情泄露出去。结果,在坚持了一个时辰无果之后,翠翠就毅然决然地奔回了驿站,不再理睬他。今日上午上船之后,也是立即就把自己关进了舱房,甚至都没有出来吃饭。  吃过午饭之后,明风越想越担心,趁凌钲在主舱中与苏衣鸣详谈,便溜到翠翠的舱房门口,找出了一百个理由试图哄她出来,却没有一个奏效。坚持了两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深刻认识到翠翠的笑容比自己的立场更重要,终于不得已竖起了白旗。  果然,听到这句话,翠翠立即打开了舱门。  “翠翠,你很饿了吧?我们先到前舱去吃点东西!”  “有没有胃口,要看你的故事好不好听!”翠翠白了明风一眼。  又看了翠翠一眼,明风终于叹了口气,缓缓道:“王爷与何姑娘的故事,是从鹤城之战开始的……”他终于又开始讲那个他曾经讲过无数遍、熟得不能再熟的故事。  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很多人都知道的故事,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找他来讲,难道因为是大家都发现了他的口才特别好吗?想到这里,明风忍不住挺了挺胸,涌起了一丝强烈的自豪感,故事也就说得详略得当、声情并茂。他确信,即便是把这个故事拿给王爷自己来讲,也绝对不可能比他讲得更生动、更感人了!  最后,在翠翠感动得唏哩哗啦的眼泪中,明风说完了整个故事。  “明风,如果我身陷险境,你是不是也会拼命救我?”翠翠鼻腔堵塞地问出了一句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翠翠惊吓地抬头,就见独孤鹰寒着脸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明风,武先生交待过,如果把王爷与何姑娘的关系泄露给外人,那么,泄露的人将按照泄密罪处理,知道秘密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下场了!王爷这两日要与苏郡守详谈,待到达依兰特丽岛,你们就等着处分吧!”说完这句话,看着两个惊吓万分的人,独孤鹰泠泠地转身走了。  “明风,按泄密罪处理是怎么处理?独孤大哥说的下场又是什么下场?”翠翠的声音在颤抖。抬起头来,就看见明风脸如死灰、神情呆滞。  看到明风绝望的表情,翠翠也终于被彻底吓呆了。

考验(二)
“王爷!这次能到洀韶,多亏了王爷的举荐!下官在此谢过了!”上方的主舱中,苏衣鸣对着凌钲伏身一拜。那苏衣鸣年在四十许间,肤色极白,举手投足间带着说不出的儒雅潇洒之意,一副文士*的模样。  “苏大人客气了!苏大人文韬武略、乃国家栋梁之才,洀韶郡能交在大人的手上,实是国家之福!凌钲为国家选拔人才,不敢居功!”凌钲伸手扶起了苏衣鸣。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大人初初赴任,即亲送凌钲前往佑滋国,如此恩义,凌钲受之有愧!”  苏衣鸣微笑道:“鹤城之战,下官多次驳回王爷的令谕,王爷不以为忤,欣然许之,如此胸襟,人所难极。苏某自问有几分薄才,却只甘为明主驱策。若福王能有王爷一半的胸襟,当不至于惨败。”  凌钲闻言吃了一惊,起身道:“大人是说我大皇兄遭遇了惨败吗?”  苏衣鸣摆了摆手道:“我离开鹤城已近一月,即便现在还没有败,相信也不远了!”  凌钲肃容道:“便请大人昭示内中详情!”  苏衣鸣叹息道:“世人皆说福王温和端厚、礼贤下士,苏某亲身与之合作过后,才知他实是极端骄傲自大、刚愎自用之人。对于谄媚顺从之人,他固然能摆出一个虚心纳谏的架式,但只要逆了他的心意,他便千方百计地要除之而后快。为上者,不能明断是非、广开言路已是足以致命的缺陷,更何况他志大才疏、器重奸小。他若一直缩在京城,在皇上面前扮演一个孝顺儿子便也罢了,这一番出征、又遇上展颜这等军事天才,岂有不败之理?”  这一番言论,凌钲也曾听陆藤说过,只是陆藤措词隐讳,不若苏衣鸣这般毫不避讳地直斥福王之非。眼见苏衣鸣如此坦诚,那确是把他看作自己人了,虽然难解其中缘故,却是心下感动,默然半晌,才开口道:“根据最新的消息,大皇兄已取得两次小胜,何以大人认定他必定会惨败呢?”  苏衣鸣冷笑道:“凭着福王那些漏洞百出的部署,就能打败展颜吗?王爷不妨仔细想想,福王两次取胜的地点都在哪里,就可以猜知展颜想干什么了!”  凌钲静思了片刻,才惊讶抬头道:“大皇兄不会是想把大部队调出庆阳关外,深入展族腹地吧?”福王凌镢两次取胜,第一次是在庆阳关,第二次却是在庆阳关外,天朝与展族交界的鹤灵谷,只要过了鹤灵谷,就进入展族的地界了。  苏衣鸣叹息道:“本来上次部署鹤灵战局,下官就已经深感不妥。那鹤灵谷是展族的天然屏障,福王轻率用兵,我多次进言阻止,却遭到福王排挤,没想到展颜竟然真的就让他胜了此仗。王爷见到的战报,自然是把此战渲染得智计百出、天花乱坠!实际上……王爷不妨想想,若是由王爷来部署一场鹤灵谷之战,该如何部署才能放心?”  凌钲低头静思片刻,才开口道:“以最稳妥的布置,当先保粮道,复聚重兵于东西两翼,以围困为目标,徐徐推进。至于前锋及大营兵力,则要视当时的战局灵活掌握!”  苏衣鸣点头道:“正是如此!”顿了一下,又冷笑道:“王爷可知福王在鹤灵谷取胜,一共投入了多少兵力?”见凌钲抬头看他,苏衣鸣伸出一只手掌道:“五千骑兵!”  凌钲惊讶道:“五千骑兵?不知大皇兄行了什么奇谋,竟然有此战绩?”  苏衣鸣冷笑道:“在如此要地,展族竟似是毫无防备。福王派了苏某的旧交白诩埕将军出了五千骑兵,花了不到两日功夫就挑了展族的鹤灵大营!福王行此险兵,又不出援军,一方面固是狂妄自大、不知深浅;另一方面,也未必没有存了剪除异己的念头。若是白将军全军覆没,福王只怕也会感到十分称心!白将军取胜之后,福王便夺了全部功劳,把白将军调往后勤部队去了!”  凌钲皱眉道:“如此容易就取胜了吗?若不是白将军出了奇谋,就必是展颜的疑兵之计无疑!”  苏衣鸣冷笑道:“只要是粗通兵法之人,都知展颜是在行疑兵之策。他的这一策本来行得极为拙劣,但用来对付福王,却是再正确不过。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引诱福王进攻,必是料定了福王会毫不犹豫地往圈套里跳。在我离开鹤城之前,福王就已经撇开了我和所有与之意见相左的将领,秘密召集了几次军议。虽然不知他们具体的会议内容,但只要看福王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就知道他必定是准备率军直捣黄龙,直扑展颜的老巢了。进入了瀚马克大草原,王爷认为福王还能不败吗?”  凌钲皱眉沉思了很久,才开口道:“不知可有什么良策能解此危局?大人既已看出毛病,为何不向皇上进言?”  苏衣鸣惊讶地看着凌钲,不知凌钲为何竟然想到要为福王解此危局,但两人交情非深,此话却不便宣之于口。良久,才叹息道:“非是下官不愿向皇上进言,实是军议时,福王撇开了下官。下官虽然能从福王的布置中猜出他的想法,却苦无凭证。没有凭证就胡乱向皇上上书,轻言胜败,下官虽狂放,却也不敢行这逾规之事!”  他话没说完,凌钲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语过于莽撞了,立即恭敬行礼道:“适才凌钲一时情急,没有深思大人的立场,错怪大人了!凌钲在此致歉!”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此战成败关乎数万将士的性命,若大人有何解局良方,望不吝赐教!凌钲以为,无论做出什么决策,都应当把生命作为一个重要因素来考虑!”说出这句话,他的心中陡然就出现了一个临湖梳头、优雅无比的美丽倩影。他曾经在湖边答应过那个姑娘,永远都会把生命作为自己决策的一个重要考量。  苏衣鸣注视着凌钲,良久,才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微笑道:“将士的性命,王爷不必太过担心。草原的第二大族佟族也已经对展族开战。现在展颜最想要的不是人命,而是财富。我猜展颜的最终目的也还是想与我朝谈和,不会有太多人命损伤的。”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苏某与陆藤大人相交甚深。陆大人一直在书信中夸赞王爷有仁爱之心,我原本还心存疑虑,如今看来,王爷比之陆大人的形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雅妃娘娘有子如此,当真令人欣慰!”  凌钲惊讶道:“大人认识凌钲的母妃吗?”  苏衣鸣笑道:“苏某生*琴。雅妃娘娘琴艺高操、声名远播,苏某一直对娘娘仰慕不已!可惜娘娘早早离世,苏某再无缘聆听娘娘的琴声。”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听说王爷为了一位孟小姐,弃平朗国的公主于不顾。听到此事,许多人都十分不解,下官却觉得极度宽慰。听说那孟小姐乃琴韵会的魁首。王爷出自雅妃娘娘,必定爱琴,如此处置、也才合乎情理。”  听到这一番理解赞誉之词,凌钲唯有无奈苦笑,想不到连鹤城这样的边塞之城都把他与孟小姐的事情当作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想到要娶孟小姐,他心中一阵郁闷,便岔开话题道:“苏大人刚到洀韶,尚未理政,便前往依兰特丽岛,恐怕会被御史参劾呢!大人此去,除了相送凌钲,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缘故,便请大人示下,待凌钲回朝后,也好替大人分辨!”  苏衣鸣微笑道:“皇上和王爷既然放心把洀韶郡交给苏某,苏某必定要全力打造一个全新的洀韶郡!王爷不是希望苏某在洀韶训练一支水军吗?苏某到依兰特丽岛,是想顺便拜会一下船王童贝嘉!有了好船,才有好水军啊!只是这童先生素来软硬不吃,此行也未必能有什么收获。”  凌钲也微笑道:“那正好了,凌钲也正准备前往拜会这位童先生呢!童先生与凌钲的师父也有些交情。师父一直告诫凌钲,若是路过,一定要前去问候一下童先生呢!”  苏衣鸣眼睛一亮,已知凌钲的意思。那童贝嘉虽是天朝人,却一直住在佑滋国的地界,声言只做生意、不涉朝政。以私人身份前去拜会,确实更为稳妥。  他见凌钲早已把拜会童贝嘉列入行程,知他早已想到了此行的关键,心中赞赏,便开口道:“王爷办事果然滴水不漏!”  凌钲微笑道:“大人过奖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朝中轶事、佑滋风物。那苏衣鸣知识渊博、见解独特,无论文武,都能说出一番特别的道理,两人促膝详谈、言笑甚欢。到了晚膳时间,凌钲又叫从人直接把膳食送到舱中,邀苏衣鸣共食,边吃边聊。直到黄昏,苏衣鸣才起身告辞,返回了自己的卧舱。 。。

考验(三)
在茫茫夜色下,巨大的“宁远舰”就像是一座凝立不动的小山。除了舵手还在谨慎的掌舵之外,所有人都已经安睡。就在这时,两条人影突然出现在甲板上,依稀可以辨认出正是凌钲身边的从人明风和翠翠。两人背后都负着大包袱,低头耳语了几句,就无声无息地上了一条原本挂在“宁远舰”尾部的小船。  船划出了一段距离,明风看着翠翠,突然开口道:“翠翠!我们的船才起航了一日。你看着北极星的方向划,明日就会到达洀韶郡。你立即赶回大宁去找四夫人,只要四夫人开口,必定能救下你的性命!”  “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回大宁?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回去吗?”翠翠紧盯着明风,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神色。  “对不起,翠翠!我不能背叛王爷。是我泄露了秘密,就必定要回去领罪!我不能继续陪你走了,你……保重!”明风转过了身,不敢面对翠翠。  “明风!我一个人怎么有本事回到大宁,又怎么找得到四夫人?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很害怕啊,明风!”翠翠流下了眼泪。  看着翠翠流泪,明风一阵心疼,知道放她一个人走终究不是办法,默然良久,终于无奈叹息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苦苦哀求,兴许王爷就会放过你!”见翠翠点头,明风终于又把小船划了回去。一爬上“宁远舰”,就看见独孤鹰正冷冷地盯着他俩。  “独孤大哥!”明风怯怯地叫了一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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