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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兽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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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珏将茶杯放好,眸色复杂地看了月初晴一眼,随即拱手,向赫连瑾一揖:“楚先生。”

月初晴更加震惊,玉珏,知道他的身份?

赫连瑾,不,应该是楚瑾才对。楚瑾随意摆摆手,笑容满满,显然对玉珏十分满意:“靖王爷多礼了。”

玉珏起身,直接无视月初晴又好气又想要吃人的目光,十分自然地挨着她坐了,对,挨着,而且十分近,那模样,就跟宣誓主权似的。

月初晴暗暗瞪了他一眼,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靖王爷,也认同楚公子夫妻?”

玉珏郑重点头:“皇权皇室,是世上最为黑暗的地方。”

语气低沉,月初晴看看他,心中担忧,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而心塞,可是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一直真心相待的皇兄的真面目,是不是会更加低沉颓废?

“恐怕,靖王爷是难以有楚公子夫妻那样的脱身的契机了。”

楚瑾不找边际的一句话,更让玉珏神色黯淡了下去,月初晴一脸疑惑,不知道该不该问清楚。

“楚公子夫妻出宫后,自然找到了解咒的办法。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起楚公子的夫人的身份。”

楚瑾看看女儿,续道:“你们应该知道,与五国大陆隔海相望,有一个十分神秘的国度,名东泽。传闻中,东泽政事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而那个时候,中原却正处于战火之中,便有不少人寻出海之路,去那片清明安定之地。”

“他们找到了没有无人知晓,但是东泽却有一个家族为了解救更多百姓于水火,毅然脱离东泽,来到中原。这个家族,姓云。”

“云?东泽国姓?”

玉珏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月初晴。

月初晴自然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不是正叫做云亲冉吗?不过大雍也有人姓云,但该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楚瑾点点头,道:“不错,云,正是东泽的国姓,这个家族,正是当时东泽皇室。不过,在他们来的路程上,亦发生了不少意外,到达五国大陆时,所剩之人寥寥无几。那楚公子的妻子正是这云氏家族中的长女,也是,你母亲曾祖父的姐姐。”

月初晴重重抽了一口气,好复杂的关系,她是楚姑娘的转世,亦是云家和楚家共同的后代。这,好像冥冥之中自由安排一样。

“云姑娘的师兄以命为赌咒,这也是出自东泽的秘术。后来,楚公子夫妻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云姑娘也就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一个可以减轻这个赌咒的方法。她引了楚公子与自己以及亲子的血,用自己的性命为引,减轻了此咒的力量。”

玉珏月初晴互望一眼,在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为了子孙后代,云姑娘,果然好样的!

“不过,这个方法也只是减轻了赌咒而已,楚公子夫妻可以轮回,也可以相爱,却没有解除他们生生世世活过二十五岁的咒法。”

此咒之毒,可见施咒之人的恨。爱的多深,恨得就有多重。

楚瑾目光静静扫过面前坐着的两个人,了然一笑:“所以,云姑娘当年施咒时还留了余地,只要他们的转世能够再次相爱并诞下二人亲子,便也就彻底解了咒法。”

“这么简单?那为什么要一直等了百年这么久?”

楚瑾听到女儿有些幼稚的想法,摇摇头:“傻孩子,他们早已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哪里还记得曾经的海誓山盟?更何况,即便记得,茫茫人海,又如何在二十五岁之前找到彼此?”

楚瑾望着二人若有所思的模样,饶有深意道:“不过,今生,应该有希望了。”

月初晴心头一动,联想起之前父亲问起的话,难道,今生云姑娘的转世是她,而楚公子的转世……

月初晴猛然看向一脸沉思的玉珏,惊讶地合不拢嘴。

楚瑾欣慰一笑,点点头。

送走楚瑾,玉珏却仍旧大爷似的坐在那里喝茶,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月初晴愤愤白了他一眼,便听得门外似有争吵之声,静心一听才听出来是念冰念雪和暮风暮雨的声音。

“你们王爷还真是厉害,一进后山就勾住了所有女人的魂。”

“那是自然,我家王爷可是天上绝无世间仅有的好男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到。”

“哎,再难找那也是我家少主的裙下臣。你看你看,三天两头往我家少主房里钻,看来啊,这入赘之日是不远了。你所对不,姐姐?”

“嗯。”

“什么什么啊,我家王爷才不会入赘!是王妃心仪我家王爷,更何况,我家王爷有整座城池,可比你这小小明月宫大多了。”

“是挺大,只可惜啊,地广人稀,寸草不生。”

“你!哥,你说句话啊,哥!”

“王妃,是王爷的。小龙女,也是。你们,也是。”

“恩恩。啊?”

“小龙女,也是我们过儿的。”

后边再没了声音,月初晴还支着耳朵想听听这暮风好不容易憋出的一句话怎么圆过去呢,你们也是,肯定不是说念冰念雪也是玉珏的,莫非,这榆木脑袋是真的开窍了,看上了她身边这对姐妹花了?

“嘻嘻。”

“傻笑什么。”

“你才傻笑!”

“嗯,我是在笑,不过没有你那么傻。”玉珏眉毛一挑,“该不会是听到他们的话,心里在窃喜?这么着急跟我回去?靖城可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不堪的。”

靖城,这家伙不是喜欢小龙女的吗?

三日后,不错的日子,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皇宫中,因为大皇子成亲,一直被软禁的三公主诗婉也被放了出来。

诗雅远远的便瞧见了三姐那多日未见又现憔悴的脸,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立即现出,提着裙角蹭蹭跑过去,亲热地挽住了诗婉的手臂。

“三姐姐,好久不见了,雅儿很想你。”

经历了那么多事,诗婉公主早已学会了隐忍,即便心中对这个庶出的小妹妹十分不喜,但脸上却一点表现都没有,不过潜意识里倒是觉得这个小妹妹好像比以前跟她更亲近了,那个见了她就一直小心翼翼垂首不语怯怯懦懦的妹妹,只短短数月,便长大了?

“雅儿又长高了不少。”

诗雅面色稍稍一变,随即嘻嘻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雅儿要像三姐姐这么漂亮呢,当然要赶紧长大长高啊。”

诗婉扯扯嘴角,长大长高有什么好,还是小孩子最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忧。

诗雅见她没再说话,眼珠一转,扯着姐姐的手慢慢走着,絮叨家常一般:“对了姐姐,你可听说了,梁王叔家的二公子凌霜哥哥,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凌霜姐姐了。”

“凌霜,姐姐?”诗婉被软禁,宫中发生的事,甚至整个大雍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突然说起玉凌霜,她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显然是宫中人故意向她隐瞒了,而这个隐瞒之人,不用猜就知道,定然是坐镇中宫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她不是一直都不许宫中人向她透露半点关于慕容香的事吗?只是,玉凌霜的事为何也被禁止了?

“他,怎么了?不是男子吗,怎么成了姐姐?”

“哎呀,三姐姐你果真不知道吗?其实啊,玉凌霜本就是女子啊,好像是说梁王叔喜欢儿子,所以从小才会当成了公子养着的呢。”

诗雅大眼睛亮晶晶,满满的全是天真:“要不是因为凌霜姐姐跟西陆太子两情相悦,只怕,这件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

“等等!你说什么?两情相悦?西陆太子?玉凌霜?”诗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们两个怎么到了一起?怎么会这样?”

诗雅的小手此时还在她的手里紧紧攥着,诗婉一激动,手中劲道自然没了准头,诗雅苦着小脸儿,潸然雨下:“三,三姐姐,疼,疼。”

“回答我!”

诗婉手一甩,诗雅嫩白的小胳膊已经被甩了出去,但她还不罢休,两手探上她单薄娇嫩的肩头,力道重的诗雅眼泪滂沱,只怯怯地点着头,呜呜咽咽道:“嗯,是,是大哥哥,亲口说的,父皇,已经下旨赐婚了。呜呜,婚期都定了,就在,三姐姐你成亲后,一个月。”

噼啪!

诗婉身子一僵,只觉得晴天霹雳正落在自己头上。原以为,只要自己跟明佩太子一天不成亲,就一天有机会可以跟慕容香在一起,现在,全完了,全完了。

是谁,是谁害了我这个样子?是她,是她!

“三姐姐,三姐姐,你去哪啊?三姐姐?”

诗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廊道里,身后跟着一众伺候的丫鬟侍女。

众人消失的一瞬,诗雅脸上痛色立时不见,眼泪一抹,唇角上扬:“看来,这个婚礼,哼哼。”

嬷嬷站在她身后,担忧地望着自己从小奶到大的小公主,暗暗攥紧了拳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提前阻止才好啊。

将军府一片喜气洋洋,堇言居里,月堇言一身粉红裙装,洛氏眉开眼笑喜滋滋陪在旁边。

因为是嫁为侧妃,婚礼并不隆重,但毕竟是第一个妃子,又是左相的侄女,再加上又有北戎和南夏的公主观礼,这个婚礼自然不能简单了。

只是,月堇言在看到自己身上那件粉红色的喜服时,喜气洋洋的脸色一变。

知女莫若母。即便只是一瞬,洛氏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拍拍她娇嫩小手:“你是皇上亲口赐婚的侧妃,又是大皇子目前唯一一个妃子,加把劲儿,赶紧给大皇子生下长子,将来的地位,只会更高。”

月堇言点点头,笑意再次涌上唇角。

相对于新娘子的喜悦,新郎自然就没有那么兴奋了。

玉延汐恹恹地站在皇帝为他新赐的皇子府邸,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道喜的来客,心思早已飞远。

曾几何时,他做梦也希望能够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厌了,烦了。

为什么,因为要迎娶的女子,要跟他拜堂的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

月初晴,你可知道我要娶亲了?你,可会来?

吉时差不多要到了,艾齐郡主,蓝沁公主都到了,玉珏自然不会缺席。因为西陆朝变,慕容香玉凌霜早早离开,玉凌烟也走了,倒是一直在梁城养病的梁王竟然来了。

别的属城,无一人再来。

老皇帝坐于正座之上,接受了儿子和新侧妃的礼拜。

皇后和二皇子却不知道哪里去了,诗雅眉头一挑,红润的小脸儿愈加美丽,竟没有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一步的嬷嬷此时早已不见了身影。

“启禀皇上。”小太监快步跑进来,恭声行礼,“明月宫宫主携厚礼来给大皇子和皇子侧妃道喜了。”

皇上病恹恹的脸上略显诧异,余光看到突然激动起来的玉延汐,心中了然,大手一挥,呵呵笑道:“宣她进来吧。”

小太监领命下去了,梁王酒杯一放,浑厚如钟的声音豁然响起:“明月宫?就是坐拥大雍十分之一土地的庄子?小小一介平民,居然登堂入室参加皇室婚礼,还真是……”

“梁王兄弄错了。”对面玉珏手捏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明月宫不仅坐拥十分之一土地,还掌管了帝都城五条商业街经济命脉。”

底下一顿抽气声。知晓月初晴身份的莫如玥本还在愤然梁王的不屑,此时已经彻底变为震惊,一个小小将军之女,竟然如此有钱?

洛芷凝素手狠狠攥着,眉头皱的厉害,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座上自己父亲,却没有换来一丁点回视,不禁更加气恼。

梁王脸色稍稍一变,可他自年轻时就是个不服输的,嘴上也是。

“再多,也是大雍给予的,顶多只能算是个皇商!”

玉珏摇摇头:“梁王兄又错了,这,不是大雍给予的。桽仐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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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再富有,自己的产业也只是在帝都,在大雍而已。”

“不。梁王兄忘了,我们可没有忘,食为天是在五国大陆的。”

抽气声更重了。

食为天?那个遍布五国大陆的顶级酒楼?那个任何人都不知道主子是谁的日进千金的酒楼,也是明月宫的产业?

梁王终于不再多言,座上老皇帝脸色变了又变,持酒杯的手抖抖索索,被另一手慌忙按住。

正在这时,小太监的传唱声音一一传来:“明月宫宫主,楚晴给大皇子贺喜。”

所有人的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那个一身鹅黄色长裙袅袅婷婷款款而来的女子。

乌黑长发及腰,额前宝石静静垂落,腰间两块玉佩,一个翠绿,一个莹白,在日光下随着衣摆抖动呈现出星星点点的柔和光晕。

女子浑身上下再无其它装饰,但只是这么一点,便已经让她浑身散发着无尽的光芒,似星斗灿灿,似彩霞熠熠。

待女子走近前来,两侧端坐的文武百官在看清了女子面容时,个个更加震惊。

有人已经惊掉了下巴,一口酒正顺着嘴角滑落。有人夹菜的筷子一把没稳住,直直插到了邻座人的手上,被插的人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瞪着眼睛目光随着那鹅黄衣衫的女子移动。还有的人,早已在那女子出现时屁股滑落,暗自懊悔,为什么以前要当面侮辱她。

随着女子走近,更多的人震惊到无法呼吸。

莫如玥被她光芒万丈的辉光映到,余光扫过同样看着女子的玉珏,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终于被放下。

虽早有猜测,但见到真人的洛芷凝已然难以自制地抠破了自己的手心,血丝渗了指甲一片,却不见丝毫痛色。

新娘娘家席上,月利功慌忙之际猛然站起,张口时却想起了女子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之色。

洛氏咬的嘴唇悄悄出血,孟氏欣喜的眸子里染满了泪水。

老皇帝在听到小太监传唱女子名字时,持酒杯的手更抖了。梁王眸中满含赞赏之色,想来是没有想到如此辉煌的产业竟然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吧。

而最为震惊的自然就是堂中央站着的那对新人。

玉延汐手中的红绸早已在听到明月宫三字时悄悄滑落,见女子走近,激动地向前迈出三步,却被身后一只白皙地几乎透明的手狠狠拉住。

玉延汐皱眉,厌恶地一甩胳膊,那手长长的指甲划破了他新做的礼服,带出几条细细长长的鲜红如血的丝线。

而细长指甲的主人,月堇言,一双杏眼满含怒色,瞪着这个抢了自己风头的女子,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

若说在场人是否还有镇定的,那就应该是依旧悠闲饮酒的靖王爷玉珏了。本该震惊纷乱的人却在见到自己的前妻时最为镇静,

来之前,月初晴已经想到了她出现时带给众人的震惊和反应,是以,她故意走的极慢极慢。享受着从前被自己蒙蔽着的所有人或震惊或崇拜,或诧异或羡慕的目光,她久违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啊。

可是,目光一扫,月初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玉珏这个家伙,竟然正举着一杯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酒,遥遥向自己一敬。却在她得意地想要勾唇时,他手突然一抖,手里的酒杯慢慢倾斜,慢慢歪倒,杯中本就满溢的酒水,立即呈直线状,一线垂下,直直的,比用尺子量的还要直!

呃,月初晴咬咬唇,狠狠回瞪他一眼,知道他这时借满溢酒水暗讽自己小心得意过头遭殃的。

哼,你才遭殃!

被玉珏这样一闹,月初晴飘飘然的心思立即沉了回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行到了新人面前。

“楚晴,参见皇上,大皇子,侧妃娘娘。”月初晴盈盈下拜,声音清脆响亮,这声音一起,方才震惊过去的百官们终于拉回了思绪,若是目光能够指人,只怕这会月初晴的身上早已被他们几百道目光给射穿了。

“楚晴,代父亲楚瑾,义兄楚峥,向皇帝陛下,大皇子贺喜。”

月初晴一口气连说三个楚姓人名,知晓内情的已然面色僵硬,譬如皇帝。不知晓内情的,则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月将军的长女,曾经的靖王妃吗,怎么成了明月宫的宫主了?”

“谁说不是呢,这月初晴不是个傻子吗,怎么今个看来,哪看也看不出傻啊。”

“什么傻啊,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月家小姐定然是装的。你想啊,靖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同胞所出的亲弟弟,不管娶谁也不能真娶个傻子为妃吧。”

“就是,更何况还是先帝和先皇后一同赐婚,先帝是什么人,那眼可毒着呢。”

“哎呀,可别说了,想起先帝那双眼睛,我现在就,哎呦,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我也是,总觉得这皇子府好像暗地里有人看着我似的。”

“不会真的是先帝显灵,来皇孙的婚礼上观礼了吧。”

“胡说什么!先帝也是咱们能背后说道的?!不过,你有没有觉得这月家小姐很怪,怎么自称姓楚呢?还有她的父亲,楚瑾,楚瑾,名字,很怪呀……”

“哎呀,楚家后人啊!”

也许是这个发现太过震惊,原是两人的窃窃私语,竟被他脱口而出。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就震惊而疑惑于月初晴自称的人们,立即又开始私语起来。一个又一个或年轻或沧桑,或震惊或好奇的声音响起,什么“皇权更替”“先帝遗诏”的字眼,早已充斥着众人的耳膜。

月初晴也不急,一直笑眯眯的,好整以暇地看着座上老皇帝阴沉的难以辨清喜怒的脸。

若不是今日出门前楚瑾及时叫住了她,只怕她根本不会知道,楚家人原来并没有彻底地脱离皇权。

当年楚公子夫妻写下让位诏书时,还在暗中与接管皇权的玉家人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玉家人感念楚公子大义,相定只要楚家人愿意,皇位随时拱手奉还。而在玉家人掌管大雍的百年之中,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自然也随着皇权的更替,一直延续了下来。

只不过,楚家人意不在此,是以从未想过要将皇位收回,却是在每位皇帝即将传位时悄悄出现,对皇位继承人的更替做个权衡和参考,实则,就是检验继承人是否合格。

当然这都是玉家人认为的,楚家人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们在出现时实则并没有过问过继承人,甚至连继承人是谁都不知道。

楚家人出现的三天里,两家承继了百年的老友多半都是在对弈下棋,互相调侃,一个说着这些年自己在外游历时所见所闻,一个则在絮叨着自己在位时的各种烦恼。

总之,每次楚家人出现,都是相见甚欢。

但是,这次,却不同了。

月初晴在楚瑾拿出那封先帝遗诏时,就已经知道了。难怪自从赫连瑾父子来到明月宫后,明月宫在外的各项生意遭到各种明里暗里的破坏,还有那些土地,不是遭遇看似天灾的天灾,就是被各种土匪强盗搜刮一空。

不仅如此,明月宫周边亦有各种动荡,幸好,庄子里那些俊男侍卫们都是念冰念雪从君舍里带出来的骁勇,才将这些接连不断的骚扰平息。

“这封遗诏,是在先皇后即将临盆之时,先帝交予我的。这次出山,我也是为了送这个来,只是,哎,皇帝好像并不喜欢这个遗诏的出现。”

楚瑾将遗诏交给她时,声音有些无奈,无奈于先帝后继之人会如此贪恋权势,无奈于皇帝明知道先帝有遗诏留下,却仍然执迷不悟,想要将自己的皇位传给儿子。

“咳咳。”

老皇帝大手抬起,重重咳嗽了一声,堂中所有窃窃私语的百官们,已然鸦雀无声。

月初晴微微抬起下巴,给了老皇帝一个灿烂的笑容。今天,就是你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了。

老太监奉上一杯热茶,老皇帝一挥手,沉重的声音响起,却是对着一旁震惊的月利功:“月将军,这,可是你的女儿,初晴?”

月利功怔愣半晌,慌忙站起身来,拱手,声音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什么而微微颤抖:“回避下,是,是,这是末将的女儿。”

末了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是养女,养女。”

月利功的话更加证实了月初晴时楚家后人的说法。

“哦,朕也快活到头了,还真是没有像今天这样遇到了这么多新奇的事。”老皇帝声音辨不出喜怒,“先是月初晴根本不痴傻,也并非月家长女,后是身兼明月宫宫主以及楚家后人的双重身份。月利功,这欺君之罪,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老皇帝终于狠厉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

堂下立即跪倒了一片,山呼“皇上息怒。”

月初晴冷冷睨着身后那群跪倒的百官,嘴角抿了抿,很是不在意不屑的样子。

座上老皇帝却是微眯起了双眼,他原本是想着借此来吓吓这小丫头的,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根本没有在意,难道她连月家十多年的养育之恩都可以忘了?

“月初晴,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月初晴眨眨眼睛,调皮地对上老皇帝暗藏杀机的浑浊双眼:“臣女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皇上,臣女是先帝先皇后赐予靖王爷的王妃,这一点您不能否认吧?”

老皇帝沉默,这件事他就是想否认,只怕也不行了。整个大雍,甚至连五国大陆都知道了。他这才想起了旁边一直观礼的两国公主,蓝沁毕竟是要当女王的,即便震惊也还算安定,艾齐却是早已拉着身边的官员,好奇地问来问去了。

那个可怜的老官员,额上满是汗水,擦也擦不掉,一抬头正巧看到皇帝在看着自己,赶忙噤声退到一边以降低存在感。

“皇上以为,先帝是为了什么才赐婚臣女与靖王爷的?”月初晴一笑,说不出的艳丽,“自然是因为臣女实乃楚家之后啊。皇上可还记得臣女的母亲,她可是为了救玉家人而亡,为何?无非就是因为她身为楚家人,必须要遵循约定保护玉家人,保护玉家的江山啊。”

这些,没有月初晴说出,只怕那些百官们根本不会明白,他们早就开始诟病了,只是救了王爷之命,就要他迎娶人家女儿,还得是嫡女,还一生不能休弃,真真是苛刻啊。

不过现在想来,事情就太明显了。看来先帝是知道了月初晴实乃楚家后人,才会如此高看她啊。

或者,先帝是因为月初晴要嫁给的人是靖王爷玉珏,所以才会高看了玉珏一眼也说不定啊。

想到了这里,众人的思路已经十分自然地想到了先帝遗诏上。原本以为是个空谈,如今楚家人出现,又是在老皇帝快要不行的时候,答案,太清楚了。

老皇帝张口要说话时,后堂传来一声老太监的传唱,却是皇后到了。

月初晴眉毛一挑,就知道玉延汐成亲,这个女人不会不出现的。

皇后一身大红宫装,比正经的新娘子还要光彩照人,她眼睛扫过面带怒色的新娘和鹅黄衣衫的月初晴,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角落里正愤愤盯着跟玉延汐站在一起的月堇言的四公主诗雅。

“诗雅。”

皇后声音清冷,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月初晴眉毛一挑,本以为皇后出现第一个要治的人是自己的,怎么转而到了最小的四公主身上?而且,好像还有些怒气。

“儿臣诗雅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诗雅提着裙角,从高大的椅子上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脸上的怒色早已在听到皇后的唤声时烟消云散。再抬头,又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了。

皇后却丝毫没有被她看似无害的笑容打动,若不是顾着满朝文武百官和他国公主在场,只怕她眼中那团怒火早已掩饰不住了。

“本宫出宫时刚刚知道,你母妃她旧疾犯了,本宫知道,你向来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这就送你回去伴在你母妃身边,好好侍奉吧。”

老皇帝眼皮抬了抬,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改了口,看向诗雅道:“既如此,雅儿你便早些回宫去吧。”

诗雅哪里肯走,面露哀色,似是在为母妃忧心,刚一抬头,这才猛然发现,从小服侍自己长大的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在了皇后身后的众仆之中。

嬷嬷也感觉到了四公主的目光,头垂的更低了,她哪里会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要偷偷回宫请公主的母妃帮忙的,不想竟然撞到了皇后娘娘。虽然她在宫中呆了大半辈子了,但一直初心不改,一副心思全在脸上摆着,早就被目光灼灼的皇后看出了端倪。稍稍一恐吓,这嘴,还真就不知道怎么地给全都说了出来。

诗雅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内情的,她想到的,只是一直服侍自己的嬷嬷在重要关头投诚了皇后,将自己的所有秘密都抖落了出来。

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脖子却异常地硬:“父皇,母后,儿臣出宫前,母妃还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犯了旧疾?而且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犯病了,儿臣……”

“诗雅,你这是在质疑本宫吗?”

皇后终于开始发怒了,诗雅再怎么不肖,可也是皇室公主,她本想给她个颜面,悄悄送回宫里暗中教导一番,若能够改过自然是最好,偏偏这小丫头看似良善,骨子里竟然如此叛逆。

很难想象,福贵人那样一个懦弱性子的女子竟然能生出这样叛逆的女儿,还,还胆敢肖想自己的亲哥哥!

毁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最是可恶!

“来人,还不送四公主回宫!”

皇后发话,立即便有宫人上前,企图拉她回去。诗雅哪里肯,站起身来,横了那些人一眼,却是小脸儿悲戚起来:“父皇,父皇,今日是大哥哥成亲的日子,儿臣,儿臣不想回宫,儿臣想要在这里观礼,儿臣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父皇。”

月初晴看好戏地站在一旁,皇后一来就命人带四公主回宫,而这四公主今天好像也有些反常,不是一直传闻说四公主最为孝顺吗,只要关于她母妃的事,哪怕是咳嗽了一声都紧张地不得了,怎么今日,她就偏偏不想走了呢?难道,真的如她所说,那么想要看大皇子的成亲之礼?或者,她还想要看点别的什么?

诗雅毕竟是老皇帝的亲生女儿,又是他老年得来,被女儿如此悲戚而委屈得求,自然有些心软。

“皇后,就让雅儿……”

“皇上。”皇后皱皱眉,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挥挥手,“带上来吧。”

闻言,立即便有两个御前侍卫擒了一个男子上前,那男子一身家丁打扮,早已在被拖上殿时吓白了脸,这会腿都软了,跪都跪不住,只能半趴在地上,身子哆嗦地像筛子一般。

人群里,好像是洛氏的声音突然惊讶一呼:“王六儿!”

月初晴这才想起来,这个男子,正是将军府里的小厮,若非他吓得脸色发白,一直垂着头,她还真没看出来,不过那几分俊俏的模样却是变不了的。

在王六儿出现的瞬间,诗雅公主已然同时白了脸色,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再也不掩饰,直接瞪向了皇后身边,理应跟在自己身后的嬷嬷。

“这是何人?”老皇帝紧蹙浓眉,没想到今日大皇子成亲之日,竟会出现这么多不顺之事,一时连语气都有些不好了。

皇后扫了一眼洛氏:“这话,应该问问新娘子。”

月堇言身子一僵,眉心猛跳:“儿臣,儿臣不知,儿臣不知啊,母后。”

“母后?”皇后厌恶地转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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