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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月冷丽人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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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年时
江湖好,江湖路遥遥,恩爱情仇何时了,金银宝藏何处找,武功秘笈谁见了,天下第一难到老,一剑*难耐那晓风残月夜雨潇潇。

  ――江湖好、范模

  一、少年时

  1

  雪,好大的雪,地上的层次感已经分不清了,就是高大的树木、房屋,不走到跟前近处,你也看不出来。

  可半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一刻也不曾停住,仍在密密麻麻的飘舞着,而你再向天空看去,如果你能不闭住眼睛看着上面的话,就会看出来,这雪即使再下个十天半月也不可能停下来。

  一座紧闭着的高大的门楼,大雪使它看起来已不如平时那么高大、威严了,但你站在它的前面仍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和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门楼上挂着两盏高大的红灯笼,尽管雪下的这么大,可即使在白天,站在较远处,你仍然能够看到它,两个红彤彤的亮点。

  门前的空地上,堆着一个雪人。其实,它没胳膊没腿,最多也只能算个雪葫芦。但你如果走的很近,看的很仔细,就会看到那雪人的头部有几个深深的小洞,正是人的五官部位,你如果把手指伸进下面一点的小洞,就会感觉到里面尽然还有微微的热气。

  这时,那紧闭的大门开了,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把门前那几棵高大的松柏上的雪震落下许多来,门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阔气的下人打扮的人,他径直走到雪葫芦面前,大声道:“哎,你听好了,既然抬也抬不走你,赶也赶不走你,你又在这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掌门人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了教你武功,但你的谢师礼太少,只有这三、五十斤的小米,师父又不能因你一人而坏了规矩,所以只答应传你十天武功。你好好想想,如果还想学,就跟我进来吧。”

  停了一会儿,那雪葫芦尽然动了,并且有微弱的声音传出:“好,我跟你走!”同时那雪葫芦裂了开来,大块大块的积雪掉落在地上,露出一个人形。

  原来那里面真是一个人,一个十一、二岁穿着破烂的小孩儿。

  2

  十天后,一所低矮的茅屋前,一个小孩儿跪在雪地上,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很老很老的老妇人,其实她的真实年龄也就三十多一点,如果是在有钱的甚至普通的人家,正该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年华。

  老夫人的脸色悲伤而无奈:“儿呀,起来吧,这三趟潭腿,是也少了点,可谁让咱们穷呢。”

  小孩儿站起来,走到妇人身边说:“娘,师父说了,这三路临清潭腿虽少,但也有三种腿法,六种手法。艺贵精不贵杂,只要儿子勤下苦功,不愁练不成武功,再说,师父领进门,学艺在个人,儿子一定不让你失望,父亲的仇早晚要报!”

  老妇人点点头:“你有志气 ,这很好,我放心了。”

  3

  五年后,还是那所低矮的草屋前,一个精壮的年轻人正在虎虎生风的练着拳脚。虽然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个架势,但却威风十足,气势磅礴,地上碗口粗的木桩应手脚而断,一个年老的妇人在茅檐下看的微微点头。

  忽然,门前的小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个举止*、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他摇着扇子对院子里的年轻人轻蔑的说:“傻小子,你莫不是只会这三路潭腿吧?踢几根死木桩子算什么功夫。这北腿王也真够吝啬的,教个徒弟,连最基础的十二路潭腿都不肯教全,真是。”

  院里的年轻人却不答话,自顾练自己的三路潭腿。

  路上的年轻人又道:“没想到,这笨小子还非聋即哑,没意思,还是去看看师兄收拾了北腿王没有吧。”说罢,倏忽不见了踪影。

  院里的年轻人却一惊:“娘,师父有难,儿子得去看看。”一边飞快的收拾起了地上的那些半截木桩。原来那些木桩并没有埋在地下,只是那样摆着,尽然就给他齐齐的打断了。

  “好吧,去看看可以,但得见机行事,那个年轻人的武功看起来比你高明多了。其实,他北腿王不认你这个徒弟,你又何必管他,让他得点教训也好,去吧,操点心。”

  年轻人飞快的出了院子。

  4

  二里路外,那座高大门楼依然巍峨耸立,门前的空地上聚满了人。

  场地中央,已有几个人躺在了地上,还有两个人斗的正凶:时而腿影重重,时而蝶影森森。

  但很快恶斗就停止了,一个人躺在了地上,一个洋洋得意的站着。躺在地上的是一个老年人,满脸痛苦;站着的正是一个穿着花哨、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北腿王,人们都说这胳膊扭不过大腿,我这穿花蝴蝶手比你这无影腿如何?哈哈哈……”胜者自然可以趾高气昂,败者只有沉默而已。

  话音未落,场中缓缓走进一个人,正是刚才茅屋前练潭腿的年轻人。他扶起躺着的老年人,双眼瞪着站着的。

  “打了师父,徒弟才出来了,师兄,我来耍耍这小子的三路潭腿。”场中又走进一个年轻人,正是刚才在路上看他练武的那个。

  而这一场的争斗也没有多长时间,万蝶纷飞中,只见一起撩阴腿踢出,它是如此的清晰,以至场中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那记腿法如何的开始,如何的伸展,如何的落下,可那使穿花蝴蝶手的年轻人却偏偏没有躲开,所以他躺在了地上,而且捂着小腹。

  师兄马上就跳了过来,但他并不比他的师弟躺下的慢,他挨的却不是腿,打倒他的正是那十二路潭腿中的第一路的第一式“绳挂一条鞭”的一条鞭。

  场中沸腾了,那个练潭腿的年轻人却匆匆的给老年人磕了一个头,离开了。

  老年人红着脸,望着年轻人离去时的背影,眼中有几滴泪缓缓地流了出来。

二、有谁知
1

  金陵自古繁华地,更别说今日了。

  近来,由于北方的战事,许多权贵、富商纷纷南迁,这里就更显得繁华超出别处,街道上店铺如云、游人如织,自然是热闹非凡。

  有一首诗说得好:“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的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这里虽不是杭州,但却比南宋时的杭州更繁华。而且这里也是都城,大明王朝的南京。

  但有一个人却很落寞,坚毅、英俊的面容掩不住他的寒酸。他就是刚刚在家乡帮助北腿王打败“双飞蝶”的沈龙生。

  沈龙生也来到了南京,从遥远的北方而来,他不是来躲避战事的,而是来寻仇的。

  此刻他静静的坐在一个僻静的茶摊上,喝着一碗最便宜的大碗茶,如果不是天气太热,他已中了一些暑气,这一碗茶他也是舍不得喝的。

  十五年前,他刚刚四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满身鲜血的从外面回到了家中,刚进家门,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便倒地身亡,手中只握了一块金陵路路通镖局的腰牌和一支铁笛。

  所以他要找路路通镖局问个清楚。

  他是两天前来到金陵城的,他头一天就打听到了路路通镖局,那是金陵城历史上曾有过的、最大的镖局,人人都知。可那已是往事了。

  早在十多年前的某一夜,这座红极一时镖局,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座野狐出没、蒿草满院的巨宅。再问当时的那些镖师们姓甚名谁,更无人而知了,毕竟十多年了,普通的人们早忘了。

  所以沈龙生失望了,失望的不知所措,他找到了那一片旧宅,但一无所获,那所巨宅已是门户破落,房屋凋敝,差不多快成废墟了,这唯一的线索都断了,父仇如何得报,他失望之余,止不住的悲伤从心底升起。何况他早已囊中羞涩。

  但他没想过放弃,所以他想先找点事做,维持住生活,以图将来。

  好在他能识文断字,又会算帐。他的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虽不会武功,但文的就没什么不会的了,母亲会的已全部交给了他。这样的人材既是金陵城也不多,所以事情并不太难找。

  饭店的伙计就是他不多一会儿找到的差事,而且是一家相当不错的饭店,他立马就开始上工 了。

  2

  夜,有月亮,而且月色迷人。同房里的伙计们都已鼾声大作,一天的劳累,一般的人谁不期待这一刻。

  沈龙生更是期待这一刻,他一直就想寻找机会再去路路通镖局的废址上好好查看一番,无奈白天实在是忙,而且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有月亮的夜晚。

  他已去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他路径熟悉了。

  推开那两扇虽朽但却很高大的镶着一排排巨大的铜钉的木门,一股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一座座黑伃伃的房子让他不寒而栗,他壮了壮胆,鼓励一下自己,继续往里走。

  “呔,朋友,别往里走了。”背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喝。

  沈龙生吓了一大跳,赶忙转过身来。面前不知啥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个形容极度猥琐的人,手中的钢刀在月色下寒光闪闪。

  沈龙生没有一点的江湖经验,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知如何应对。所以他说:“我是一个贪走夜路之人,看见这个地方大门虚掩,又是一处废墟,所以想进来休息一下,没想到却是有主的。告辞告辞,叨扰了。”说罢就往外走。

  那人看他也不象江湖中人,一闪身,让他出去了。

  沈龙生并没有返回去睡觉,那个人的突然出现,让他忽然增加了无穷的希望,他想这个人也许和路路通镖局有关,他更想一探究竟了。

  但他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看看里面的究竟,看看那个人又在里面干什么?他明白自己的武功,只是自己傻练出来的一种笨功夫而已,也不会什么从他娘口里听说过的轻功、点穴功了等等,见到真好汉是没有用的,所以他要处处小心,因为他不仅要探究出他爹的死因,而且还要回去伺候他娘。

  他围着那座大院的高墙轻轻转了一圈,也没法子进去,时间却浪费了不少,他看看逐渐西沉的月亮,他想回去了。他决定白天请个假再来。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打斗的声音,他赶忙又跑到大门口,想从门外看看里面的情形。

  这一次,他不再冒失,他贴着墙看清了四周没人,才慢慢的贴过去。

  声音是从后面的院子传出的,虽不太清晰,他却判断出里面正有许多人打的不可开交。

  他轻轻推开大门,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回应,他才爬了进去。他又四周看了看,确定了前院没有一个人,他才贴着墙向后院摸去。

  他没有直接进后院,因为在这个通向后院的门前,不仅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而且从破损的门板和墙角还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形。

  果然是刀光剑影,人影混乱,正斗的凶。也许这样才没有人注意他吧。

  他悄悄爬了进去,在一个暗影里藏好身形。

  听了很久,他才明白了,这里面很可能是一伙叫“地鼠门”的和一伙叫“掘金队”的人在争夺一笔可能埋藏于此处的宝藏。

  双方又斗了大约半个时辰,那伙“掘金队”的就支持不住了,一个领头的叫了停,说:“‘地鼠门’的朋友,‘掘金队’今天寡不敌众,甘拜下风,不过,这地下的东西你们也别想独吞了,改天我们老大会找你们讨回公道的。”随后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那伙人往外走去。

  剩下的一伙人发出了一串串尖细的笑声,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小矬子,我们会等着你们老矬子土行孙来的,别到时候不来呀,那路路通的宝藏老子们可要独吞了。”说完就又是一声更尖细、如老鼠一般唧唧的笑声。

  沈龙生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恶心的吐出来。

  停了一会儿,那伙掘金队的大概走远了,地鼠门的大概也包扎完了伤员,刚才那个尖细的声音又说:“受伤的兄弟们先休息一会儿,没受伤的弟兄们继续给我探,仔细的探,一寸一寸的探,我就不信找不到路路通的地下仓库,今儿探不完,明儿接着来,总之找到为止。”那伙人就又在后院忙碌起来。

  沈龙生不敢出声,继续躲在暗影里。他暗暗庆幸这次没有白来,总算有一点线索了。

  远远的一声鸡叫,沈龙生才想起自己应该回去了,正不知要如何摸出去,才能不让那伙人觉察,忽听一声“叽叽”的呼哨,又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那伙人瞬间走的不见了。沈龙生这才出来,赶忙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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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脉脉风流醉花痴
1

  晋贤酒楼在金陵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一座不错的酒楼,他们出售一种叫“阮氏青”的酒,竹叶泡制,据说是晋代名士阮籍传下来的,口味虽比不上山西杏花村的竹叶青,但也远近闻名,口碑极佳,前来品尝的人络绎不绝。

  沈龙生就在这样的一座酒楼做伙计,所以一天的活是很累的,从早上的辰时开始,大约要忙到晚上的子时结束,才能上床睡觉,一天的休息时间是极有限的,而且有店老板、帐房、掌柜等人的监督,要想偷个懒儿也很不容易。

  当然最辛苦的还是唱菜名,尽管有制作豪华精美的菜单,可每一桌客人来了,做跑堂的伙计却必须把店里的三百多道 菜名再给客人背一遍,对客人有兴趣的还必须详细介绍,直到客人说停,点菜为止。

  沈龙生刚来没几天,嗓子就哑了好几次,直到最近才有些适应,慢慢好了点。

  而一天中最忙的莫过于午时、酉时、戌时了。

  2

  这天的午时将近,客人就差不多坐满了,沈龙生自然是忙的脚不着地,而他负责的又恰恰是二楼,得把一道道的菜从最下面地下室的厨房端到最高的楼上,往返的上下楼梯,自然是又多了一层劳累。

  但他心甘情愿的往楼上跑,因为他根本没有其他时间来练他的三趟潭腿,觉得这倒是一个机会。

  他已在路路通镖局的旧址连续几夜蹲守了,但却象地鼠门的那些人一样,一无所获。

  而地鼠门的那些人也早已放弃努力了,早已不再去了。他也就不知所措了,他根本不知那些人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了,想跟踪,又跟不上,想打听,却又不认识一个江湖中人,根本无从问起。

  所以他失望了。他想着领到这个月的工钱之后,就离开金陵,回老家去看看他的母亲,再去和北腿王学学其他的腿法,好再做打算,因为他想不出到那里能找到更好的师傅来教他武功。

  晋贤酒楼的工资还是让人满意的,付出还是值得的。既然放弃了希望,他就老老实实干着他的伙计,对每一位客人笑脸相迎,稍有闲暇,他就站在楼梯口,一边等候客人的指使,一边欣赏楼下那个女瞎子弹着琵琶给客人们唱曲。

  那个女瞎子长得很美,象一个仙女。可偏偏大睁着两只水杏一样的眼睛看不见东西,真是万分可惜,他有时甚至希望自己瞎了,也不愿她瞎。

  她来这里卖唱已好多天了,客人们都很喜欢她,不光因为她长得美,也是因为她唱的很好听,琵琶弹的更是好听,有许多的客人听得连酒都顾不上喝,菜也顾不上吃;还有许多客人会常常来专门要上几个菜、几壶酒听她唱曲。晋贤酒楼的生意不知不觉也因此又好了几成。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听着琵琶女唱着这首熟悉的曲子,沈龙生竟有些呆了,不由忘了周围的环境,想起了家乡的老娘,也不知她一个人现在生活的怎样,真恨不能立刻回去。

  这时他却忽然感到自己的耳朵一阵疼痛。帐房先生过来拧住了他的耳朵:“你小子又在偷懒,你不能一边干活一边听吗?”沈龙生只好又到客人们的桌子前,挨着询问起客人们需要什么来。

  3

  午时已过,楼上却忽然又上来四个客人,四个花枝招展、妖艳妩媚的中年女人。

  她们穿着暴露,超过了青楼拉客的*,雪白的胸脯、雪白的膀子、甚至还有雪白的腿都露在外面,即使那些被衣服遮住的部分,也是若隐若现、颤颤微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龙生赶忙上去接待。

  “小二,给我们找一个干净的雅间。”年龄看上去较小的一个穿杏黄衫的女人说。

  沈龙生忙陪着笑脸说:“各位高贵的夫人,实在是对不起,小店所有的雅间都已客满了,这外间还有一张桌子,也非常的干净,四位夫人能否屈尊将就一下,待有了雅间,我再给各位挪如何?”

  “哟,小孩子长得还挺招人喜欢的,小嘴儿也够甜,好吧,冲你的面子,我们就屈尊一下,赶快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和最好的酒拿出来,我们可走乏了。”其中一个伸出雪白的香喷喷的纤手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下。

  “好好,四位夫人请在这里稍候,酒菜马上就来。”沈龙生先把四个女人安排在一张空桌子坐下,每人奉上了一盏香茶,就转身下楼去端酒菜,心里同时升起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女人的手好温暖好柔软,他感觉出自己的脸在红红的发烧,这还是除了他娘之外头一次被女人摸呢,心中不仅有些留念那抚摸。但又想那几个女人一定不是好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女人哪能随便摸一个男人呢?而且穿成那样,简直象没穿,自己还是小心点好。

  一会儿,他端了酒菜上来,刚才摸他脸的穿淡黄衫的女人说:“好了,小伙子,就搁这儿给我们倒倒酒吧,待会儿多赏银子给你。”

  沈龙生转回头看看帐房,帐房先生冲他点点头,他只好站在了她们桌边,给她们每人都满上了酒,恭敬的伺候着她们。

  其中一个穿着象蝴蝶一样花哨的女人说:“大姐,看上了?”

  淡黄衫的大姐应道:“这个年轻人不错,比你那两个小白脸资质好多了,如果让姐姐调教个把月,不论那种功夫都会超过你那两个小白脸。”

  另一个穿一身黑衣的女人道:“大姐的眼光自然不会错的,这个年轻人资质确实不错。”

  “只是不知嗓子怎么样?能不能发挥出大姐那‘小夜曲’绝学的精妙?”杏黄衫蜂腰长腿的年纪较轻的女人说。

  “凭各人的缘份吧,不能强求的。”淡黄衫的大姐说。

  沈龙生知道这四个招摇的漂亮女人在议论自己,但又不知她们是什么来头,说自己什么资质好,反正也没有妨碍到自己什么,所以他还是陪着笑脸站在桌旁,给四个女人添酒填菜。

  这时从楼梯口又上来一个人,四处一瞅,就朝这一桌走了过来。沈龙生一惊,赶忙把脸转到了一边。

  原来这个人正是前些时候被他一记撩阴腿踢倒在北腿王门前的那个年轻人。好在那人并不注意他,径直走到那个穿着花哨的蝶衣女人旁一阵耳语。

  那女人听完后点了点头说:“好,你去吧,小心别跟丢了。”

  那个年轻人应了一声,便又匆匆走了。

  “好,这俩小子办事还行,大姐,那群耗子找到了。”蝴蝶衣的女人低低的声音向淡黄衣的大姐说。

  “好吧,咱们晚上过去看看。”大姐向其余三个女人说。

  那三个女人点点头,就又说笑着吃喝起来。

  楼下这时忽然传来一片叫好的声音,沈龙生知道肯定是那个盲女刚刚唱完了一曲,赢得了那些食客的掌声,禁不住把脸朝那边转了过去,同时提起了脚尖,可惜这样也是看不到楼下的情形的,他不由失望写在了脸上。

  而淡黄衫的大姐却骤起了眉头。

  蝶衣的女人说:“好听个屁,谁不知大姐才是天下第一嗓子。乌鸦一般,四妹下去给她一针得了,一个瞎子不在家呆着,满世界卖弄什么。”

  那个杏黄衫的女人看看大姐,站了起来,准备下楼。

  沈龙生赶忙说:“四位夫人何必和一个瞎女子一般见识,,她只不过是挣点儿糊口的钱罢了,哪会比得上夫人们。”

  “小子你敢管我们‘花间四友’的事?”黑衣女人瞪了他一眼。

  沈龙生赶忙陪着笑脸说:“不敢不敢,夫人息怒,我是觉得四位夫人何必为一点小事败了酒兴呢?太白先生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小店的酒还是值得夫人们好好一品的。”

  淡黄衫的大姐冲黑衣女和杏黄衫的女人摆了摆手道:“算了。小子没想到你还懂诗,好,好,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沈龙生心中一松,又看了一下四个女人,心说:怪不得呢,花间四友,果然一个象蝴蝶,一个象黄蜂,这个凶巴巴的黑衣女肯定是燕子了,这淡黄衫的大姐自然四黄莺儿了,黄莺儿怎么啦?黄莺儿怎么会有盲女唱的好呢?那刚才那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一定是这只蝴蝶的徒弟了,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4

  夜,忙碌了一天的沈龙生睡得正酣,忽然被人推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轻声在他耳边说:“快点穿衣起来,我在外面等你。”

  黑暗之中,沈龙生看不清是谁,但从那浓烈的香气和有些熟悉的声音来判断,他立刻就想起了白天和刚才梦中的‘花间四友’。他脸红了。

  他赶忙摸黑穿好衣服,悄悄出来,到了后院外面的街上,果然,白天那个细高的蜂腰黄衣女人正等着他。

  黄衣女人过来拉住他的手,媚笑着抚摸着他的脸,说:“小兄弟,和我们走吧。”

  “夫人,这是干什么?”沈龙生忙问。扭头想躲开那女人温柔的抚摸,可却怎么也躲不开,而心中也很有一些不愿躲开的感觉,尽然和刚才梦中的一样。

  那女人说:“好吧,我还是先告诉你吧,省得你什么也不明白。我们四个,武林中人称‘花间四友’,我呢,最小,人称蜂娘子;大姐呢,人称夜语黄莺;二姐呢,就是那个黑衣女,人称黑煞孤燕;三姐呢,人称蝴蝶夫人;今天白天,大姐相中了你,想收你做徒弟,叫我这时候来带你,你愿不愿意跟姐姐们走?走吧,省得你在这里被人呼来呵去的受人摆布。到时候,不光大姐,我也会好好待你的,只要你听话,我就把我全部的武功都传给你,那样,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想干啥干啥了,好不好,走吧。”

  女人的声音诱惑性极强,而且这个条件也极诱惑。

  他动心了。

  沈龙生虽不知这四个女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总要比北腿王厉害些吧,多学一些,肯定有好处;而且跟上她们,一定就可以知道江湖中的许多事,说不定杀父的仇人也可以就此探听出来,这不是送上门来的一件好事吗。

  可是,这几个女人妖里妖气的,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自己怎么可以和这样的人学艺呢?

  沈龙生犹豫着不知所措,可少年的欲望却被那女人温柔的抚摸挑动了起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动了起来。

  “站住。”或然一声轻喝传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沈龙生定睛一看,面前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手抱琵琶,风姿绰约,象一个乘风的仙子,远远胜过身边的蜂娘子,正是白天在酒楼里唱曲的盲女。

  他立刻激动了起来。

  “蜂娘子,不要强人所难吗,哪有你们这样收徒弟的?”琵琶女的眼睛望着一边说。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闲事,他又不是你的情人,你管得着吗?”蜂娘子放开了沈龙生的手。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配问,我就是要管这个闲事,你想怎么着?”琵琶女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如果是白天,你一定还可以看到她的脸上已有些红潮,羞红的潮晕,因为蜂娘子的话确实说到了她的心事。

  “我们看好的人,我们当然要带走,你想管,确实还得有点本实。”蜂娘子说着突然一扬手。

  沈龙生见一点亮光霎时就到了盲女的面前,心中一急,就要奔过去挡,其实过去也晚了,沈龙生不过是本能的反应罢了。

  但那点光亮还没到盲女的身上,忽然就掉到了地上,而盲女并没有动一动身体,或什么,沈龙生惊诧不已。

  “黄蜂尾上针。蜂娘子,你的蜂尾针还没到伤人的火候,你走吧,念你们还没有做出什么太坏的事来,我不为难你。”琵琶女冷冷的说。

  蜂娘子扭头看了沈龙生一眼,叹了口气,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轻功还行。”琵琶女说了一句,慢慢向沈龙生走了过来。沈龙生赶忙过去要扶她。

  琵琶女笑笑:“年轻人,心肠蛮好的。走吧,我带你去看一场你正想看的好戏。”忽然一拉沈龙生的胳膊。

  沈龙生立刻就感到自己不可抗拒的像鸟一样飞了起来,耳边不断的风声掠过,黑伃伃的房屋树木不断的向身后倒去,他不由对琵琶女佩服的五体投地,对自己刚才的紧张不由惭愧。

  不一会儿,沈龙生就见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白茫茫的匹练,他们忽然停了下来,他才看清,原来他们已到了江边,远处灯笼火把照得通明,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群人。

  稳了稳身形,沈龙生就听到了那里传来的杂噪的声音:“徐耗子,你老实不老实,今天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们就一人一刀把你割了,扔到江里喂鱼。”

  “各位爷爷奶奶大爷祖宗,我徐耗子真没得到什么宝藏。不错我是去了路路通镖局,可一连七、八天,我是什么也没得到。劳而无功呀,请各位相信我,如果真有什么宝藏,我还会在这里等各位来抢吗?”一个尖细的声音叽叽的分辨着。

  “鬼才相信你的鬼话,那江湖上的传闻哪会是假的,你一定是还没把财宝运走,才留在这里的,无风不起浪。”又有几个声音说。

  “真的,请各位相信我,原先是掘金队先探的,后来被我抢了过来,但确实是什么也没得到,肯定是土行孙这个王八蛋想陷害我,才放出了这个风。”那个叽叽的尖细声音继续分辨。

  “我教你不说,人为财死,先给你一刀。”一个声音才说罢,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显然是那个叫徐耗子的挨了一刀。

  5

  这时,琵琶女对沈龙生说:“你过去把那个地鼠门的徐耗子救过来,我想问他几句话,别怕,那些人都是些三流角色,你那三路潭腿足够用了,带上这个。”说着给了沈龙生一道黑纱。

  “我行吗?”沈龙生担心的问。

  “行,再说还有我呢,别怕。”琵琶女说。

  沈龙生看着盲女坚定的神情,胆子壮了起来,在脸上系好黑纱,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沈龙生挤到人群中间,就见当中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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