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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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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属下有一事在心中深埋已久,如鲠在喉……”王大彪从变得虚无缥缈的潇湘馆中越走越近,语气无比沉重,顿了顿,又道:“那日,潇湘馆被戮,绝不是唐毐的之意,是易堂主被人所利用,才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也是这人,为了坚定你的决心,在危机时刻杀了玉娘……”

“是谁,是谁?”雷震咆哮,四周的景色仿佛因他的咆哮变得血腥起来,刚才还千娇百媚的姑娘们,一瞬间变得面目可憎,整个潇湘馆变得和他记忆中被戮后一样——腐败、残忍、血腥!

“那不是吗?”王大彪抬手指向玉娘,玉娘惨然倒地,站在背后的正是魏子源!

“子源,子源……怎会是你?”雷震喃喃出声,他验过刀伤,却从未怀疑过他,如果真是他,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谋划,难道两人的相遇也是谋略之一吗?

第十四章  蝴蝶效应(下)(5)

“主子?!”听得雷震喃喃的叫喊声,珊瑚一摸他的额头,正在发烧,随即从马背上解下水壶为他灌上两口水,收好水壶,一看天色,已是破晓,雷震已昏迷了一个时辰。

一望无际的黄沙上,沙棘逐渐伸展腰肢,在黑暗与光明的更替中挣扎着,在亮白的地平线上依稀出现了一队人马,珊瑚心中一阵狂喜,能从那个方向来的只有“追魂”!

雷震的心都要裂开了,他万万想不到是魏子源,和他手足相称的兄弟,竟然将他利用到底!

潇湘馆在雷震的怒吼声中崩溃了,黑暗如怪兽张开了嘴,将这里的一切吞噬干净……

“小四哥,你在哪里,我好怕……”

一个孱弱的声音带着哭声飘进雷震的耳朵——是丫头,他的丫头,她在哪里?

雷震在黑暗中跌跌撞撞,顺着哭声找到了蹲在地上哭泣的小人儿——五岁的丫头!

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她濡湿的脸蛋埋在他的颈窝,小小的身体不停的颤动着……

“丫头乖,哥在这里,在保护你,不要怕,不要怕!”

一双温柔的手捧起了雷震的脸,怀中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已经变为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唇贴上他的……

“我会用生命保护你,至死方休……”

“丫头……”

“我等你回来……”

怀中的人儿幻化成烟,氤氲蒸腾而散,那唇上的触感却如冰凉的泉水,一直浸入心田,那片黑暗也越来越浅淡……

“主子……”珊瑚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醒了!”

雷震掀动沉重的眼皮,看到了珊瑚那张担忧的脸颊,口中还残留着泉水沁人的甘甜,“我没事……”

雷震的头有点沉重,虽然箭射得很深,但是珊瑚处理得当,血流得不多,除了胸口有剧烈的疼痛外,身上的劲头却也不小。

雷震撑手坐了起来,一看周围的人,除了珊瑚,还有一个灰衣男人背对着他站在一处,像铜铸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我怎么会在这里,战况如何?”雷震的声音异常嘶哑,他定定的看着背对着他的男人,却向珊瑚问着话。

“主子,你胸口中了一箭,我带着你突围了出来……至于战况,现下不明……”珊瑚满脸的惭愧之色,虽然他带得雷震突围了出来,但他将自己的好兄弟丢在了危险之中,就算主子原谅了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雷震鬓角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受伤的情景在他脑海中再现,他确定,向他射出这致命一箭的就是易一泓!

他易容成王大彪的模样,骗过了他们,在他派人和吉吉要求谈判的当儿,易一泓前来向他说明“潇湘馆”被戮的真相,在他内心极度纠结且彷徨的时刻,开始了和吉吉的谈判,他有些恍惚,岂料易一泓的飞羽竟然在他面前,瞬间便夺取了砧木儿的性命,致使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吉吉愤恨异常,群起而攻之,与此同时,易一泓率领的两百修罗旧部从后方进攻,造成了夹击之势,使他们腹背受敌……

本来,他还可以有所坚持,可以带领骑兵冲出重围,却被易一泓看破了他的弱点,有了他先前的“告密”做铺垫,将他几近平静的心再掀起狂风巨浪,一声凄厉的喊叫,一句撼动他心扉的话,一个让他落泪的人名,让他失神,让他痛苦,让他的心伤痕累累!

只一霎那,改变了战争的走势,改变了各人的命运,一切只因他的片刻失神!

“混账!”雷震愤恨的一拳砸在黄沙之上,牵动了包扎的伤口,几点鲜血顺着手臂滚落到黄沙中,瞬间被吞没。

“主子,别担心,我们的两百骑兵已经前去救援了!”珊瑚扯下衣摆,将雷震的伤口再次包扎。

“哪里来的两百骑兵?”雷震蹙眉,他不记得在临行前又安排了两百骑兵接应,瞟了眼依然如铜像的男人问珊瑚道:“他是谁,是他带兵接应的吗?”

“是!”珊瑚颔首,又缓缓的摇了摇头,是他带兵接应,却不知他是谁,他丢开两百骑兵执意留下来等雷震醒来,此刻却又像没事儿人一样背对着他们看着漫漫的黄沙。

“敢问阁下是谁,何以带着‘追魂’的骑兵相救,可是空空派来的?”雷震的背离开靠在身后的土丘,解下马刀连鞘插在沙地,像杵拐杖一般,借着手臂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主子当心。”不料他的动作如此迅速,珊瑚忙着想搀扶雷震,却被他一摆手拒绝。

“易一泓对你说了什么?”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有几分阴霾,仿佛经历了无限沧桑,连说出的话也带着颤动的音节,有几许悲伤和冰凉……

“你怎知道他是易一泓?”雷震吃了一惊,这样的事,珊瑚也不定明白得过来,一个外人又怎会知晓?

“你打算如何?”男人不理会雷震的疑问,自顾自的继续问道:“是与他各奔前程,还是杀了他以祭亡灵?”

雷震不语,心中却激荡不已,他当然明白他话中的“他”指的是谁,他惊异于这个男人的话,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的敲在他的心坎上,将他心中所想全盘抛出!

他究竟是谁?

“或者,你打算将‘追魂’还给我?!”

男人终于转过身来,逆光的影子将他变得难以辨认,雷震疾步走上前去,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印入他的眼帘,他迅速的将他与梦境重合,一瞬间,几乎要觉得还在梦中,但胸口的剧烈疼痛提醒着现实的存在……

第十四章  蝴蝶效应(下)(6)

“荪尧?!”雷震疑惑、惊讶,甚至惊慌。

儿时的记忆曾一遍遍的在他脑中回放,源起那枚小小的“追魂令”,改变了他人生的小铁牌;不知名的忧伤男人,让他无数次的辗转,他是否就是玉娘口中的荪尧,他是否就是改变他命运的轨迹?那个男人让他再也难忘,苦涩的眼泪、苍凉的声音,被划过面颊的狰狞疤痕,一次次,一遍遍在他脑海中重现,而今,他如此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想好了吗?”荪尧开口,无视雷震的讶然。

“你想怎样?”雷震发现,在他记忆中那高大的身躯,原来比他还矮上一点。

“你打算杀掉他报仇?”荪尧只想知道他的决定,不想在无谓之事上纠缠不休。

雷震一怔,杀掉他?

他不是要给玉娘报仇吗,杀掉他?!

“那是打算和他分道扬镳,各奔前程?”荪尧见雷震不答,继续问道。

他能怎样?知晓此事后,他再也不能原谅自己引狼入室,将危险之人带到玉娘的身边,但要他杀了魏子源给玉娘报仇,试问,他能做到吗?杀了结义兄弟,破了同日而死的誓言?

“你想怎样?”雷震痛苦的看向荪尧,他这样逼问于他,有何目的?

“如果你要杀了他,我就先杀了你!如果你想与他分道扬镳,就将‘追魂’还我!”荪尧的话冷冰冰的,将雷震和珊瑚惊得一颤!

“荒谬!”雷震转而冷笑一声,“‘追魂令’是你给我的,但我为了配得上它,历经了无数磨练,现如今我已是让众人信服的首领,单凭你一句话就想重掌‘追魂’,无异于白日做梦!”

荪尧也不恼,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他慢慢走近雷震,锐利的双眸迎着他清澈率直的眼睛,几近残酷的一笑,“你知道我现在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那也不见得吧。”雷震握紧马刀,渐渐集聚力量,如荪尧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手,他的丫头还在等着他回去,他绝不会让她等到一具尸体!

奇)“哈哈哈哈……”剑拔弩张的情景被荪尧突兀的讥笑声所替代。

书)“有什么好笑的?”雷震怒目而视,难道他真入不得他的法眼吗,连捍卫自己的尊严也被他如此放肆的耻笑,难道在他心目中“追魂”始终是他暂寄于他处的产物,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存放处?!

网)“我笑你话说得挺大,事情却做得挺蠢!”荪尧笑罢,握了握双手的手腕,一步步逼近雷震。

雷震也不示弱,挺直了脊梁,一脸的讥讽,冷笑道:“你事情倒做得不蠢,却做了十几年的缩头乌龟,这样的功底,我话说得再大也比你不过!”

“哼,逞口舌之利!”荪尧指如急电,直击雷震胸前的膻中穴,雷震偏转身子堪堪避开,却被他一掌打到背部,身体受了重击,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

“主子!”珊瑚的脚迈出一步又犹豫着收回,他在一旁听得真切,虽荪尧在位之时他还年幼,却一直向往着做他的贴身侍从,现今,“追魂”虽然易主,但在他心目中荪尧就像幼年时的一尊神,威信而又不可僭越。

雷震对珊瑚摆摆手,示意无事,其实他心中清楚,荪尧这一掌打下来,正好将他淤积于心中的怒气与血污震出,对他有利而无害,睨了一眼荪尧,他的神情与先前别无差异,但雷震心中的怒火却逐渐湮灭。他仿佛由这一掌开始了解这个忧伤的男人,他的感情细腻却不善表达……

“多谢。”雷震胸口的血脉顺通,疼痛减轻几分,顿感轻松,对荪尧也不再纠缠,一抱拳,转身走到马匹身边,翻身上马。

“你要到哪儿去?”荪尧问道。

“赶回‘银河’!”雷震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要向来路奔去。

“有这个时间,还是回去养伤吧!”荪尧跃上马背,将马头掉向布酷城的方向,回头眯着眼睛瞅了雷震一眼,“我已派两百骑兵前去‘银河’救援,等你赶去,战役早已结束,你不过去收尸而已;我另派一人已将我手书信件火速送往吉吉部落,你就等着木柯派人来与你谈判就是!”

雷震一愣,荪尧事事想得周全,不愧是“追魂”曾经的首领,处理事件的老辣程度果然比他厉害,心中燃起一丝敬佩之情,调转了马头,由衷道:“多谢前辈营救!”

“先别急着谢我,我等着看你处理帮中事务,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要杀他,我便杀你,你想与他分道扬镳,我便接管‘追魂’!”荪尧冷着一张脸,对雷震依然丝毫不客气,“我还帮你绑了一个人,等你回去发落!”

“谁?!”雷震蹙眉。

“桑格!”

第十五章  情殇(1)

布酷城

“追魂”身处大漠,夜晚的气温尤为严酷,因此都有饮酒御寒的习惯,唐影将“无罪”溶化放入酒坛中,晚饭时分众人已饮下,转眼已过去了五个时辰,此刻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城门和四下里已有士兵巡逻,却丝毫不见他们有任何异常!

唐影不由得焦躁起来,雷震已去了近一日,如他不夜宿,来回也就是一日半的行程,药效到此刻还不发作,桑格就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就算逃出了布酷城,沙堡城得讯,也会在出沙漠前拦截他!

唐影取下墙上挂的一柄剑藏在罩衫中,将浸毒的毫针夹在指尖,三根毫针在晨光下发出蓝盈盈的光,似冰魄般掬着一线生灵……这些毫针是她从唐府得来的,就在“听音阁”的顶层放满了不知名的暗器和毒药,她单单喜爱这携带方便的毫针,装满了整整三盒,一盒已用尽,一盒随身携带于身上,还有一盒当时放在寝室没有带走,现下,这仅一盒的毫针也所剩不多。

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纤长的影子,微微的颤动着,乌黑如漆的长发随着螓首的动作滑落于胸前,伴着出尘的阳光,慢慢晕出一圈圈光晕,良久,那双美目赫然睁开,仿佛下定了决心——劫狱!

唐影推开门走出寝室,一路佯装闲游般向地牢走去,到地牢口惊奇的发现,两名守卫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脸色发紫,半睁着眼似求救般看着她,唐影心中一怔,蹲下身来,一搭守卫的脉,脉象虚无,全然是中毒的迹象!

怎会这样,小四哥不是说是迷药吗?!

唐影扯下守卫腰间的钥匙,急急的冲进地牢,在最后一间的牢房中,见到两眼布满血丝的桑格,一晚未见,他竟然憔悴如此,唐影顿时不忍责问,只轻轻唤道:“小四哥,你还好吗?”

“丫头,外面怎么样了?快放我出去!”桑格见是唐影,如溺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从那堆乱草上弹起,冲到铁栏前,双手死死的抓住唐影的双臂。

“刚才一路下来,并不见他们有何异常,只在地牢门口看见守卫晕倒在地……”唐影欲言又止,看着桑格的嘴角因她的话渐渐裂开一个弧度。

“那是药效发作了,发作了!”桑格知道他抓住了一线生机,那一点“无罪”,本是用来对付雷震的,没想用的范围这么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想赌上一赌,竟然能够奏效,看来老天也不想让他死啊!

“小四哥,你不是说那是迷药吗?为什么他们全是中毒的症状?”唐影忍不住问道,心中的惊慌无限扩大,她对雷震的人下了毒,好歹要知道毒性要出解药来啊,一旦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哪有面目见雷震!

“傻丫头,先别管那么多了,快放我出来!”桑格生怕唐影变卦,抓住她双臂的手逐渐抓紧,一双眸子转了转,道:“时间紧迫,难道你想等雷震抓住我千刀万剐吗?”

“不!”唐影慌乱的摇了摇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桑格冲出牢房,也没看她一眼,快步跑出地牢,唐影愣了一下紧随着他来到地牢门口。

桑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名守卫,一脚踹在其中一位的身上,力道之大,将他横着踹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临近的一根圆柱之上,如此力道,他竟然哼也未哼一声,桑格抽搐了下嘴角,痉挛般挤出几声笑,这几声机械的笑却仿佛打开泄洪的闸门般,引得他狂笑起来!

他没算白来,走之前让“追魂”受到了重创,说不定那满腹心机的皇子也倒在其中,这对义父来说倒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也算报了四方镇被占之仇!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空空的声音如一声炸雷,轰进桑格的耳朵,他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那狂妄的笑声戛然而止。

唐影看着空空从地牢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连忙拔出罩衫中的剑,挡在桑格的前面,沉声道:“大师,我敬重你!但这人我非救不可,如你要动手,我愿拼得一死!”

“好,好!”空空嘿嘿一笑,“真好贱人,主子娶你就是让你为其他男人舍命来着?!”

“雷震回来,我自会向他说明,就算是荪尧问我要人,我也不惧!”唐影紧咬下唇,空空一口一个贱人,叫得她心中的怒火逐渐将愧疚压下,在她看来,这无非是自己的家务事,因此而牵连到帮中兄弟中毒,待得桑格脱困,她自会要得解药为众兄弟解毒;再者,她名义上已是雷震的妻子,是他们的夫人,纵然空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怎容得他口口声声叫着贱人,责问她的忠贞?

“哈哈,为你撑腰的人还不少呢!”空空干笑两声,“但想此刻走出布酷城,除非从老衲尸体上踏过去!”

“得罪了!”唐影心中虽畏惧他武艺高强,但自持空空不敢要她性命,拔剑挺身而上。

第十五章  情殇(2)

空空偏身躲过剑锋,掌如闪电,点向唐影的咽喉,唐影并不躲闪,暗中扣了两根毫针在指尖,迎向空空的手掌……

“碰!”一声轻响,唐影略微退后了一步,胸口气血翻腾,她拼得刚才那一掌将两根毫针扎入空空掌心,也赌他不敢要她的性命而手下留情,不知幸与不幸,她赌对了!

空空没料到唐影竟敢与他对掌,匆忙减下五成力道,两掌接触的一霎那,一阵刺痛从掌心传入身躯,空空瞬间明白他上当了!

“追魂”的佳酿他是每晚必喝,因此他也中了“无罪”之毒,当他清晨巡视期间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之时,周围的侍卫早已面色发紫倒在地上,空空马上明白这定是唐影为救桑格而所为,他慌忙点了周身大穴,匆匆奔地牢而来,想在毒发之前擒回桑格,没想到又中了唐影的计,被另一种毒侵袭!

空空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虚弱的身体再也按捺不住凶猛的毒性,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摇晃着身子跌坐在地上!

“哼!不过装模作样而已!”桑格见空空已是强弩之末,冷笑两声,走到唐影身边夺过她手中的剑,一剑向空空心脏刺去!

“啊,你干什么?”唐影惊叫一声,眼看着箭尖没入空空的胸口,只见他紧握着胸口的剑刃,一脸愤恨的盯着惊慌的她!

“他骂你,我帮你教训他!”桑格狡黠着笑道,使劲抽出剑,一股鲜血随着剑身飞溅到他的身上。其实他心中如何不知,空空是“追魂”的智囊,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除掉他,“追魂”必定损失惨重!

“大师!”唐影奔上前去,在空空胸前点了几处穴道,却被桑格拉住手臂,将她拽了过来,拉着她疾奔大门!

“你杀了空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唐影被拉着,走得有些狼狈,她挣扎着,不解桑格的举动,平日谦恭和善的人为何在今日变得狂暴?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只要记着,你的小四哥是永远不会害你的!”桑格拖着唐影,不理会她的责问和挣扎,拉着她很快来到大门。

巍峨的大门死死的关闭着,门扉上的铁链和轴承提醒着他们——这门需要十个人合力才能打开!

“该死!”桑格丢开唐影的手,有些懊恼的盯着那扇蛇纹木的大门,他四下张望着,走到一名晕倒的侍从面前,用手一拍他的天灵盖,一阵剧痛让这名侍从苏醒过来。

“你们中毒了,我要出去给你们取解药,快告诉我怎么出去?”桑格抓住侍从的领口,将他拽起来,仰面看向他。

这名侍从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看了看桑格身边惊慌的唐影,再无疑惑,颤声道:“在大门的右边…有,有个隐蔽的小门……小门的钥匙是主子在保管……一般,主子外出,钥匙都放于他的……寝宫……”

桑格皱了下眉头,冷笑一声,一掌拍下他的天灵盖,这名侍从哼也没哼一声,瞪大了眼睛,下了黄泉!

“你好狠!”唐影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从不认识他般,她记忆中的小四哥怎会这样的狠毒?

“你要知道,我是为救谁而落入这番境地的?!”桑格瞟了唐影一眼,“你难道想让我死于此地?”

“我……不,但是……”唐影几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更不知道雷震归来,怎样向他请罪,怎样向他诉说……

“走,现在我们去寝室找钥匙,他的东西,你一定知道在哪!”桑格有些着急,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便多一分的危险,转身拽过唐影,拉着她向长廊走去……

第十五章  情殇(3)

自从送走了雷震,水月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论沈纪昀怎样敲门,她也无动于衷,就这样哀声哭着睡着了,连日赶路的疲乏加上伤心过度,睡得格外深沉,待到阳光从窗外洒到她的脸庞,才挣扎着掀动眼皮,极不情愿的回到这现实的世界中来……

水月舔了舔极度干燥的嘴唇,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回味着梦中的温馨,她缓缓撑起身子,凌乱的长发披散下来,几乎要将她的脸遮住,她慵懒的以手代梳,一点点解开纠结的长发,像是在解自己的心结,只可惜心有千千结,怎样解也找不到头绪,剪不断理还乱。

她挪动着自己的不情愿的身躯到床沿,脚尖刚触到阴冷的地面,就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好冷!就像雷震看她的眼神,那么冷,没有一丝温度,就像看一个被自己丢弃的物品……

自嘲的笑笑,羸弱的身子离开床铺,踩着如坚冰般的地面,品着心如刀割的感觉,懒懒的往桌上一看,杯中已没有水了,无奈咽喉的炙热感越烈,只得用变得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的召唤女婢,半晌,没有一丝回应,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挪动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刚一拉门,一个靠着门的身子随即倒在了屋内。

不等她惊呼,倒下的人快速坐了起来,抬头看见水月,尴尬的挤出一个笑,手语道:你一直不开门,我等着就睡着了。

“你……什么时候就这么等着了?”嗓子的灼热感使得水月干咳了几声。

沈纪昀快速的站了起来,从门外拿进一个羊皮水袋,递到水月唇边,水月接过,仰头一口气将满满一袋水喝了精光,将空了的袋子还给纪昀,清了清嗓音,道:“问你呢,你从什么时候就在门外等着?”

昨日晌午……(手语)

“……傻子。”水月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停了半晌才挤出两个字,在她心目中,沈纪昀就是个傻子,任她打任她骂,还甘之如饴!可是就是这个傻子,却让她冰冷的心感觉到几分温暖,如从龟裂的冰窟中洒进几线阳光。

沈纪昀的嘴角艰难的勾起一个弧,他不爱笑,早已不知道应该怎样笑,但在她面前,很想给她一个微笑,好让她也微笑着看着他……

“你笑得可真难看。”水月不禁莞尔,从沈纪昀身旁走过,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站在门口痴痴看着她的男人,轻声道:“我饿了,我想你也饿了吧,一起去找点吃的?”

沈纪昀点了点头,紧走几步跟在水月身后。

一路无话,走过长廊,刚到螺旋的台阶处,两人都愣住了,原本在台阶上巡逻的士兵,现在都面色发紫,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水月一摸士兵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再翻开眼皮一看,人已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我去找大师!

沈纪昀拉了拉水月的臂膀,手语道。

“解药在你身上吗?”

不等水月回答,一个人声由远及近而来,水月心中一怔,她识得这个声音,正是唐影,连忙拉了沈纪昀隐身于柱子后……

桑格拽了唐影从螺旋台阶而上,很快就来到中层,一路上唐影都不说话,沉着脸被动的走着,却突然开口问道。

桑格看也不看她一眼,敷衍的答道:“当然在我身上,等我出得城去就给你!”

“等雷震回来,我如何向他交代……”想起空空的死,唐影心中愧疚不已,她知道在雷震心中,空空亦师亦友,从未将他当作部下看待,如今他却因自己死于桑格之手,她该怎样向雷震解释,他会原谅她吗?

“你不是说他很爱你吗?空空就算是你杀的,他也应该放你一马才是!”桑格睨了唐影一眼,一边给她吃着定心丸,一边拉着她用更快的速度向顶层跑去。

水月和身纪昀一听,差点惊呼出声,大师死了?!

真的还是假的?!

压下心中的疑惑与慌乱,两人饶有默契的对视一下,跟随他们的身影隐匿而上。

第十五章  情殇(4)

两人来到寝宫门口,桑格放开唐影,一掌推开黑水晶的大门疾步走了进去,一望宽大的空间,转头催促道:“丫头,钥匙在哪里,快拿出来啊!”

“我……我不知道。”唐影摇摇头,走进寝室,四周环视了一番,“我找找看!”

在桑格焦急的催促声中,唐影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小匣子中找到了那把不起眼的黑钥匙。

桑格一把从唐影手中夺了过来,贴身揣着,刚转头走了两步,就听得唐影在他身后急急的叫道:“小四哥,解药!”

桑格回头,唐影一袭红色湘绣纱裙在晨光的照射下,几乎让他迷了眼,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红色的映衬下吹弹可破,微微嘟起的红唇极尽诱惑,曼妙的身型在纱衣的包裹下让他想入非非,如此佳人,他竟然不能带走?!

“丫头,跟我走,离开这里!”桑格上前抓起那双小手,温柔的说道。

“不,我已是雷震的妻子了,你走吧。”唐影将手从桑格的手中抽出来。

“空空死了,你敢保证雷震不会怪你吗?”桑格蹙眉。

“他不是我杀的!”唐影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却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挣扎。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桑格咄咄逼人。

“如果雷震因此要杀我,我也认了!”在她心中,桑格是她唯一的亲人,桑格因她而杀了空空,与她自己动手无异。

“傻丫头!”桑格吼道,强拉着唐影。

“放开我!”慌乱中,唐影条件反射的一抬手,给了桑格一掌,力道虽不大,却让桑格几乎失控!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我是你的亲人,你最在乎的亲人!”桑格心中此刻炽烈的燃烧着愤恨,那日在露台雷震对他的伤害,对他的羞辱,此时唐影死也要留在他身边的决心,让他发疯!这样的一介草莽,怎能与他相比?!

“对不起,小四哥……”唐影内疚的看着眼前面孔扭曲的桑格,“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丫头了,不能再依赖着你,我有了我最爱的人,我会我的生命来守护他,至死不渝!”

“你离不开他了?你为他抛弃了你的家,你的亲人!甚至他利用你,伤害你,你也不后悔?!”桑格心中的炽热越来越强,燃烧了他的心肺,让他的一双眸子也几乎喷出火来。

“小四哥,你误会他了,他没有利用我,即使他知道我是被诅咒的人,否则,他怎会与我成亲呢?!”说到这里,唐影似乎想起雷震离去时的情景,一丝甜蜜的笑容挂在脸上,殊不知,她这样的笑让桑格最后的理性几乎燃烧殆尽……

在见到雷震之前,他不恨,在见到这个宛若洛神的女子,心心念念的全是他时,他恨!在露台之上,他霸气十足的威胁他,卸了他的手臂,逼他求饶,他更恨!他无非是个放牛娃,是个捡来的首领,他凭什么能得到她?!她现今可是公主,是金枝玉叶,能配得上她的只有他!!

而现在他得不到了,那就只能让他后悔,让他痛苦,让他心碎!这样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怨,心中的恨!至于她,她有眼无珠,竟然不分优劣,他要惩罚她,让她知道他的好!

桑格的脸上浮起一个阴冷的笑,让唐影打了个寒颤,看着他一步步接近,唐影不由得害怕起来,她试探性的轻声叫着“小四哥”,一边慢慢向后退却,她从不知道,一瞬间人的表情可以这样的千变万化,她更不知道,人的心思在一霎那能辗转千百,她害怕了,眼前桑格的眼神跟发狂的雷震几乎没有区别,他们同样红着双眼,像呲着獠牙,滴着涎液的狼……

“小四哥……别……别逼我!”唐影的手扣住两根毫针,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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