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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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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来,李小婵明里暗里帮着文娴对付过李名远很多次,可惜每次都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她反而被文娴责骂说是不尊敬父亲李名远。次数多了,李小婵看清了文娴心底对李名远奴隶似的爱与屈服,便也懒得管了。
“我若是要嫁人,定然要嫁个知冷知热,关心爱护我的温暖男子!”李小婵听着文娴在灶房里噼里啪啦的忙碌声,心底暗道。
大约是怕李小婵等得太久,有失自己做父亲的威严,第二天一大早,李名远就喊来李小婵,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自己经过一晚的仔细思考之后,还是决定要种棉花,因为他打听过了,棉花的价格依然居高不下。
李小婵不奇怪李名远单凭价格就做出种棉花的选择,对于一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日里只知道饮酒作乐的假冒伪劣书生李名远来说,能够去打听下价格才做决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但是种庄稼这等关乎生计的大事,这样草率决定是不行的,所以李小婵问:“爹,您知道为什么棉花的价格居高不下吗?”
李名远脱口而出:“买的人多,产量少,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一副理所当然地语气。
李小婵心底想,果然,李名远并不清楚个中缘由。不想地里种错东西,自己跟着倒霉,李小婵只得耐心解释道:“爹,西川本来就盛产棉花,再加上这几年天气干暖,最适宜棉花生长,产量怎么可能会少?”
虽然明白在泥巴里打滚儿长大的李小婵确实比自己更了解生产一事,但是又不想被女儿看扁,李名远外强中干地怒喝:“你,你知道什么!”
“爹,我知道的还不都是您教的,您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考考我罢了。”为了避免驳了李名远的面子反而会促使他错种棉花,李小婵只得违心地夸赞了他几句,又说,“这几天我听城里的商户们议论,说是这两年棉花产量高,价格却也这么高,是因为边境的战事。”
见李名远一副“我姑且听你说说”的样子,李小婵又接着说:“朝廷派了大批的兵士前往边境抵抗外敌入侵,军服军被等军需量大增,所以有心商户才故意抬高棉花的价格的。”
“嗯,爹果然没有白教导你!”李名远故作慈爱地赞赏道,又说,“既然这些你都知道,那就应该明白爹决定种棉花,是正确的选择!”
正确个鸟啊!
李小婵见李名远一副自得不已的样子,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糊涂的脑袋打开,重新组装一下,清理掉那些严重影响大脑运行的垃圾!
“可是爹,那些商户还说了,前不久朝廷派了使者前往边境议和,这战事,只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打不起来,边疆的军士也可能很快就要分批返回中原了。所以,棉花的需求量极有可能会大减。”李小婵将自己打听来的东西一一告诉李名远,又将今年的天气形势大致分析一下,试图劝阻李名远,“爹,再说了,前两年天气干暖,但是从今年开春起,雨水比前两年多了起来。最近天气更是长阴孕雨,只怕不适合种棉花。”
李名远听得将信将疑,一时没有拿定主意。
李小婵见李名远听进去了自己的建议,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谁知眼看胜利在望,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
一个平日里经常跟李名远厮混的狐朋狗友恰在这时来找他出去**作乐,见他眉头紧皱,就笑嘻嘻地问道:“哟,这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竟然能难住咱们姚知府看重的门生?”
李名远先前私下里给姚知府写信,自称门生的事儿,早在他的朋友圈子里传开了;而昨日姚知府派两位公子亲自给李名远送来十六两银子以示嘉奖的事儿,他们也听到了风声。这不,一大早的就巴巴地赶来,想要分一杯羹。
李小婵眉头紧皱地看着眼前这个惹人生厌的不速之客,把他的那点儿小九九看得清清楚楚——对于李名远他们这个寒酸的花花书生圈子来说,十六两银子是一笔巨额财富,他们当然想来沾沾光,出去摆阔一场。
第二十章 巧计种玉米
对于李名远来说,只要不饿死,最大不过面子。
果然,见有朋友来,李名远立刻收敛了愁容,挑了挑眉,随意说道:“什么事儿能难住我?不过是吩咐小婵,这一季地里该种些什么。”
“哟哟哟!就这等小事啊!”那人立刻笑开了,阿谀道:“李兄如此聪明,能获得姚知府的赏识,那还不是种什么都一定能大丰收!李兄就别再为这些小事儿费神了,现下各位同窗好友都在城里,巴巴地等着您大驾光临呢!”
李名远被来人一吹捧,顿时自信心空前膨胀,也不再考虑了,直接吩咐李小婵立刻去准备种棉花,而他自己则转身就跟着来人乐呵呵地走了。
李小婵看着李名远的背影,恨得牙根痒,却也一时想不出办法。
李名远握着家里的一切动产不动产,她怎么要怎么做,才能在这等大事上既驳了李名远的决定,又不会彻底跟李名远闹翻呢?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眼见着李名远就要回来安排播种的事儿了,李小婵一狠心,扭身去了粮仓。
月华初上。
李名远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李小婵一脸惨白地呆坐在院子里,面前是一个打开的装得半满呆子。
“这是怎么回事?”李名远喝得醉醺醺的,平日里又不事生产,根本不认识眼前这堆“羊屎蛋子”。
“爹,咱们的棉籽,棉籽,呜呜……”做戏嘛,对于活了两世的李小婵来说没什么难度,当下她脸上就换上一副因为棉籽损毁而悲痛欲绝的样子。
“棉籽”两个字瞬间让李名远清醒了过来,他急忙想要奔过来查看棉籽,却因为醉酒而跌跌撞撞,一下子撞在棉籽袋上,一下子就把袋子撞翻了,棉籽洒落了一地,在月光的映照下,千疮百孔。
李名远顿时就傻了眼,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那些散落的棉籽在他看来,分明就是长了脚,跑得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银子。
“爹,都怪我不好。”李小婵抹了两把眼泪,十分诚挚地说,“昨天下午我去粮仓查看的时候,见上面的棉籽完好无损,就没有往下面翻查了。我要是早些发现下面的棉籽有问题,告诉了爹,爹就不会决定种棉花了。”
李名远颓然地坐着,半晌没有答话。直到文娴劝慰了他好久,李名远才有气无力地对李小婵说:“既然天意如此,那就不种棉花了,改种……”
“种玉米吧!”李小婵抢先一步说道,“这几年因为天气干暖,棉花价高,种玉米的就越来越少。现在战事暂歇,只怕玉米的需求会越来越大。而且今年开春以来,雨水也越来越充沛,种玉米的话估计产量不会太低。”见李名远似要开口,李小婵又赶紧补上一句,“爹,再说了,咱们家的玉米种子,是全村数一数二的,种玉米的话肯定比别家的产量高!”
李名远最爱的,永远是面子。
果然,一听李小婵说自家的玉米种子好,种的话肯定比别家的产量高,李名远立刻就点头答应了,脸色也恢复不少,让文娴搀扶自己进屋休息。
“爹,那这些坏了的棉籽我收拾一下就全都扔啦,免得您看到了心烦!”李小婵冲李名远的背影喊道,见李名远答应,便忙去拿了笤帚将散落的棉籽扫进袋子里,踏着月色全都给倒进了院子后早就挖好的坑里,又铺上了厚厚的土,用力踏了几脚,做好伪装恢复原样,这才放心地回屋睡觉去了。
她可不想万一明儿一早,李名远起床后心血来潮要查看棉籽哀悼一番,发现里面掺杂的都是其他野草的种子。
至于真正保存完好的棉籽,李小婵自然是舍不得全部毁坏,这个世上不乏像李名远这样的不辨菽麦,却一心想靠投机棉花挣钱的人,她完全可以用这些优质棉籽小赚一笔。
怕李名远再出去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会被人几句话就撺掇得再改变主意,再加上播种在即,李小婵便以万事都没有按时播种重要,将李名远拦在家里,“指挥”生产。
忙了十来天,待玉米种子终于全部进了土,李小婵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这一次农忙,李小婵严格遵守李名远“女儿家不宜抛头露面”的训示,好好地待在家里养着,眼见着李名远因为多请短工花费剧增而肉痛,心底着实得意。
李名远哪里知道,这些短工都是李小婵亲自挑选的熟人,从他那里领工钱,但是听的都是李小婵的。
果然,后半年天气变化越来越大,比之前的雨水充沛不少,玉米疯了似的往上长,个个十分粗壮,长势喜人。
李名远自以为这全都是他的功劳,每每自得不已,逢人便要炫耀几句。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等着享用他的“十六两银子”,自然是个个吹捧附和,弄得李名远更加认定自己是个聪明人,干什么都能成功。
自信心爆棚的李名远,靠着“十六两银子”财大气粗,不久,就惹出了祸事。
等文娴和李小婵接到消息,赶出村口的时候,正碰上被抬回来的李名远。
当文娴看见鼻青脸肿、衣衫破碎,躺在担架上不能动弹的李名远时,当即哀嚎一声,差点哭晕了过去。
李小婵眼疾手快,从背后一把抄住文娴的两臂,堪堪地接住了她。
哭晕未成的文娴,一下子扑倒担架上,抱着李名远哭得天昏地暗,也不管手不能动、口不能的言李名远被她压得疼得瞪眼。若不是知道文娴对李名远的爱慕和敬畏,只怕会让人怀疑文娴是在故意借机报仇,谁让李名远平时对她颐指气使的。
李小婵见到此等熟悉到再也不能更熟悉的画面,只觉得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想打人。
看了看还算是有良心,将李名远从城里抬回来的两个所谓的李名远的同窗好友,一身的从容整洁,李小婵心思一转,低声央求。
第二十一章 蛇蝎美人
“多谢两位叔叔将我爹送回来,能麻烦你们好人做到底,将我爹抬回家吗?我和我娘两个人抬不动他。”李小婵楚楚可怜,央求道:“再说了,我也想问清楚,我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然弄得这么狼狈。”而你们两个同去的人,竟然毫发无损。
当然,最后一句,李小婵只是心里想想罢了,并没有说出来。
那两个人眼神躲闪地答应了。
李小婵见状,就知今日之事只怕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两人帮着李小婵母女将李名远送回了家,其中一人被李小婵央求着去了找了村里的大夫,文娴抱着李名远哭得正起劲儿,书房里一时便只剩下了李小婵和其中一人。
李小婵认得,他叫文三元,是刚加入李名远朋友圈子不久的一个落魄书生,家里正正经经地出过两个秀才,一个是他的曾祖,一个是他的叔父,也勉强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出身。所以比起李名远的其他朋友,文三元已经算是为人正派、心思纯正了,这也是李小婵特意把他留下的原因。
“三元叔,您能告诉我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吗?”李小婵给文三元倒了一杯白水,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
文三元显然是没有料到李小婵会单刀直入,惊愕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收回眼神,躲躲闪闪地说:“男人之间的事儿,怎么好告诉你一个姑娘家。”
见文三元显然是有所隐瞒,李小婵也不急,只是依旧一脸诚恳地说:“说句不敬的话,三元叔也不过比我大了几岁而已,若不是你和我爹相交,只怕我称呼你文大哥更为合适。”
见李小婵突然在称呼上做起文章来,文三元顿时有些迷糊,也心生警惕。
“三元叔家里的情况,我听我爹说过,话语里有替你惋惜的意思。”李小婵叹息一声,神色怔了怔,似乎是在回忆李名远昔日的话,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可惜了三元叔的才华,若是三元叔生在姚知府那样的富贵家庭,如今西川府读书人的领袖,哪里还轮得到姚二公子来做。”
文三元闻言有些激动,然而面上却诚惶诚恐地告诫:“小婵可不要乱说,这句话要是传到姚知府或是姚二公子的耳中,那可是大大的不敬。”话语里,颇有些关切的意思。
李小婵见文三元心思略微活络,戒备稍减,忙又趁热打铁,诚恳地说:“我知道三元叔是为了我好。我是见这屋里只有咱们两个,三元叔又不是外人,我才说的。出去的话,我心里明白这些事,嘴里是不会说的,三元叔放心!”
李小婵的夸赞、亲近和诚恳打动了文三元,只见他四下里望了望,这才小声对李小婵说:“小婵,叔叔是把你当自家人,才把今日的事儿告诉你,你出去可不许乱说,更不许找人家寻仇,西川府的王家,可不是随便的人招惹得起的。”
西川府的王家?有些耳熟。
李小婵心底默默地想着,面上却一副乖巧地应承了。
“其实,今日之事,说起来还要怪王家大小姐自己。”文三元小心地挑选着措辞,努力地想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今日李兄做东,请我们在城里的醉仙楼吃酒,酒酣性浓之时,王家的梅香大小姐走了进来,在我们邻桌坐下。那王梅香大小姐在西川城久负盛名,一进来便引得大家议论纷纷。李兄凑热闹,作了首诗夸赞她,引得大家一片叫好。谁知那王大小姐非不但不领情,还哭哭啼啼地说李兄**她,要上来拼命。幸好被她的贴身丫环拦着,不然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李小婵越听越觉得对方熟悉,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王梅香不就是被姚怀礼拦住的那个悔婚的王家大小姐嘛!嫌贫爱富,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李名远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她,西川巨富王家,那可是随便伸出一根小手指头,就能捏死像她们这样的小老百姓!
李小婵当然不相信李名远这样外强中干的胆小鬼,会有胆子作歪诗调侃鼎鼎有名的王梅香大小姐,只怕被这群狐朋狗友撺掇的,一时硬气上来,好面子,才惹下了这样的大祸。
李小婵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就跟李名远这个惹祸包划清界限!
“眼见着王大小姐寻死觅活,我们一干男人都傻了眼。幸好就在此时,姚知府的两位公子恰好也来醉仙楼吃酒。”文三元说着,一副庆幸不已的样子,唏嘘道:“那王大小姐似乎认识姚大公子,出声招呼。开始姚大公子并不理会她,后来还是姚二公子先过来了,他才跟过来。姚二公子问清了事情的原委,责备了我们两句,就开口求情,让王大小姐网开一面,她才不再计较。我们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吃酒,便赶紧结了帐,离开了醉仙楼。”
李小婵诧异:“既然你们人都走了,怎么我爹又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我爹又得罪其他人了?”想到有这种可能,李小婵立即就想暴跳起来,扶额长叹,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穿越摊上这么一个惹祸精的便宜老爹!
“没有没有!”文三元连忙摇头,道:“这些都是王大小姐命她家的小厮偷偷地做的。我们本来都要出城门了,却被一群人拦住了,赶到了暗巷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狠揍。还是后来他们骂骂咧咧地说我们竟敢得罪他们家的大小姐,我们这才知道是王梅香偷偷派人跟踪我们的。”
王梅香?果真是个蛇蝎美人!
李小婵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浑身整洁干净的文三元一眼,很难理解面对王家小厮们的暴打,他是如何保持自己这副一尘不染的样子的。
文三元说完也立刻察觉了不对,慌忙又解释道:“我们两个事先与李兄他们分开了,所以并未遇上王家的小厮。我们是事后知道这件事,才匆匆去巷子里找到了李兄,把他抬了回来。”
第二十二章 得罪了谁
“我没有责怪三元叔的意思。”李小婵笑道,言不由衷。
见李小婵似乎真的没有起疑,文三元这才放下心来,心底暗喜,心想幸好在王家小厮们追来的第一时间,他们都选择了四散逃开,不然现在他们就该跟李名远一样,一脸精彩地躺着了。
正在说话间,李小婵支去寻医的人带着老大夫回来了,文三元连忙起身告辞。
李小婵达到了目的,也不强留,敷衍了几句,就送人出门了。
可即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又怎么样?事情是李名远先挑起来的,王家又是西川府的巨富,她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户,难道还能去闹去王家要汤药费不成?
李名远这一卧床就是将近两个月。
此时八月过半,玉米红缨渐干,珠粒日渐饱满,只待再一阵金风吹过,就可以收割脱粒了。
李名远半年内遭了两次毒打,一次比一次严重,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自然是管不了地里的事儿,不得已,又全权交给了李小婵。
更何况,就算是身体完全恢复了,李名远也没有心情打理地里的事儿了,因为他的“十六两银子”已经在得罪了王梅香大小姐之后,被王家的小厮们洗劫一空了。他的那些同窗好友,见他又成了穷光蛋,还成了病秧子,更得罪了西川巨富王家,便个个都疏远了他,恨不得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么个人。
李名远赔了银子又折友,心底十分抑郁,每日里除了在屋里蒙头睡觉,就是一个人坐着发呆,或是打骂文娴来出气。
李小婵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有功夫管李名远的这些小心思。
一阵秋风吹过,玉米的香甜弥漫开来。
李小婵找来熟识的短工,说好说歹,人家才答应用收获的玉米抵偿工钱。谁让李名远丢光了银子,又花了许多汤药费,现在只怕李小婵的小金库也还不起外债了,更遑论工钱。
抢收完玉米的那个晚上,李小婵看着堆得满院子的硕大的玉米棒子,终于舒了一口气,只要这些玉米卖出去,就能够偿还李名远的汤药费了,而且看起来应该还有不少结余。
可惜,这些只是李小婵美好畅想罢了。
当李小婵跑了好几家粮店,见大家不是拒收她家的优质玉米,就是故意将价钱压得低得不能接受时,就意识到,出了大事了。
李小婵看得清楚,那些店主在看见她带来的玉米样品时眼里的惊喜,还是拒绝收玉米,或是故意将价格压得很低让她难以接受,不得不带走样品时眼里的不舍。很显然,自己家估计是招了什么仇敌,被人陷害了,而且陷害他们的人还很有威势,不然也不会说动整个西川府的粮店拒收她家的玉米。
李小婵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跟他们这样的小农户过不去。她自家有良田,除了向政府交赋税又不需向地主交租,自然没有这层利益冲突;她家的田地并不多,所以全都是自家耕种,并没有租赁出去,自然也不会跟佃户有矛盾;自己一向不藏私,有什么好的农业计策就跟邻人分享,大家一起奔小康,平日里她也多方应酬,除了大家不喜欢李名远的故作清傲,并未结下什么仇怨。
那么到底是谁,要针对自己家呢?
李小婵想破了脑袋也没弄明白,问粮店的人他们又讳莫如深地打太极,眼见着天色渐暗,城门快要关闭了,她只得匆匆出了城往家赶去,准备明日再来看看情况。
到了家,李小婵径直去了李名远的书房,想要跟他说说今日的事情,没想到却正好撞破李名远和文娴两人背着她偷偷地吃烧鸡!
一看见李小婵进来,李名远和文娴就连忙要去抓了未吃完的烧鸡藏起来,谁知两人没有配合好,你往这边扯,我往那边拽的,反而将烧鸡扯飞了起来,一道抛物线在空中划过,吃剩的烧鸡恰恰好落在李小婵的脚下。
李小婵盯着脚边吃剩的烧鸡,火气不打一处来,她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地想法子赚钱,来填补因李名远汤药费欠的外债,努力养活一家三口,这两人倒好,一个除了惹祸什么都不会,一个遇了事儿就只知道哭,把什么事儿都往她面前推,这会儿竟然还背着她吃烧鸡!
天底下有这么极品的父母吗?!
“看来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明天就由爹去联系粮店,把院子里的玉米卖了,换来的钱好去还大夫的汤药费。人家已经催过很多次了,而且拒绝用玉米抵债。”李小婵冷然道,看看地上吃剩的烧鸡,又看看李名远和文娴两个油腻腻的嘴巴和双手,一声冷笑,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去了。
“小婵,爹……”李名远急忙忙地去喊,可惜回应他的只有李小婵重重地关上院门的声音,他本来想推说自己身体不好,恐怕没有办法到城里联系粮店的。
“都怪你!”李名远一肚子火儿没处发,冲着文娴叫嚷道:“都是你非要拿玉米去换烧鸡,现在好了,惹怒了小婵,你说以后怎么办?!”
文娴怯怯地看了李名远一眼,愣了愣,连连认错,一句话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不敢说出来——是你要我去买烧鸡补身体的,我没有钱,不拿玉米换怎么办?
一口气奔出了院门,李小婵这才觉得无处可去,无奈只得转身敲开了李大娘家的院门,将今天的事儿一股脑地都告诉了她。
李小婵原本只是单纯地来控诉李名远和文娴夫妇俩的,谁知说着说着,心底愈发地凄凉,想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辛苦生活了四年,父母却依旧一点长进都没有,让自己几乎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竟是哽咽起来。直到李大娘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李小婵才察觉到眼泪滑过脸颊的冰凉。
不过,李小婵毕竟是个活了两世的成年人,失落不过片刻,很快就让自己振作起来。
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遇到了困难哭是没有任何用的,想办法解决困难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十三章 未完的报复
在李大娘家里胡乱拨了两口饭,李小婵就辞别回了自己的屋子,和衣胡乱躺下,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明亮的月光,一夜无眠。
第二天,李小婵天刚泛白就“客客气气”地敲开李名远的房门,“恭恭敬敬”地请他去城里联系粮店,尽早把玉米卖出去。
李名远借口还没有吃早饭,磨磨蹭蹭地不愿意离开。
李小婵十分大方地拿出五文钱给他,说:“爹拿着这些到城里买俩包子吃吧,别饿着了。这是昨儿个我刚从李大娘那里借来的,跟她说好了,爹今天去城里卖完玉米就把钱还给她。”李小婵故意骗他说,为的是杜绝李名远再找借口推辞。
李名远无法,只得揣了五个铜板,又带了一大捧玉米,一步一回头地往城里挪去。
李小婵当然不放心李名远这个只会惹祸的祸害独自一人进城办事,就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一路尾随也进了城。
只见李名远到了城里,一路躲躲闪闪、畏畏缩缩,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一般,逛了大半天,五个包子全部下肚了,还不见他往粮店里去。
李小婵虽然着急,但也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偷偷地跟着。
太阳西行,快至中天时,李名远才下定了决定似的,一头扎进粮店里,但是很快便被“请”了出来。
不出所料,在接下来的几家粮店里,李名远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李小婵默默地跟着,心底思量,到底是那个大人物要大费周章地针对她家这样的小农户。
很快,事情便有了头绪。
从进城开始,李小婵就发现有两个人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李名远的附近,偶尔还会跟他进同一家粮店,淡定从容地跟店主说话,东摸摸、西看看,像正常的顾客一样。开始李小婵也没有关注这两人,但是当两人出现在李名远身边的频率太可疑时,李小婵也不得不注意了。
待李名远垂头丧气地出城之后,李小婵悄悄地跟随着两人,一路潜行,最终看到他们俩进入了一座豪华的府邸,门头上挂着一块镶金边的匾额,上书“王宅”两字。
王宅,李小婵用脚趾头也想得出,只有西川巨富王大富才能住上这么豪华的宅院,也只有王家的大小姐王梅香是跟李名远结下了仇怨的。
不过是一首酸诗而已,王梅香就又是派人毒打李名远,又是动用王家的力量让他们无法出售粮食,未免太过分了。
李小婵痛恨李名远惹祸的同时,也深觉王梅香此番行事太过心胸狭隘,手段歹毒了些。
回到家中,李小婵并未隐瞒,谎称自己托李大娘找人偷偷找粮店的老板问了,他们都说是王员外不让他们收自家粮食的,而整个西川府有能力让所有粮店都不收她家的粮食的,只有粮食大贾,西川巨富王大富,王梅香的父亲。
李名远一听,登时就愣了,然而很快就一脸惊慌地脱口而出:“不让粮店收咱们的粮食就算了,她不会再找人来害我吧?!”
李小婵闻言猛地盯住李名远,有些愕然,意外李名远想到竟然会是这个,难道他就没有想到,万一王家一直对她家实行这种经济制裁,会让自家走投无路吗。
李名远也从李小婵惊诧不屑的眼神里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实在不像是一个父亲该说的,他本想说些什么挽回颜面,但是一想起上回王家小厮们把他往死里揍的情形,立刻忍不住抖了抖,祈求地看着李小婵,说:“小婵,你看看,这不是爹不努力,实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小门小户的是斗不过王家的。要不,我看算了吧,这玉米咱们就别卖了。”
“别卖了?”李小婵冷笑,“爹要是做着这个打算,那就等着以后收获的粮食都烂在仓库里吧。”
“不会的,她总不会一直盯着咱们家……”李名远说了一半,自己就停了,想到王梅香对自己无心之失的报复如此过分,不觉打了个寒颤,要是王家真的从此盯上他家的话,那他的好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小婵,小婵,那你快想想办法啊,小婵!”一想清楚其中的关节,李名远顿时就慌了,也顾不得端着父亲的架子了,近乎哀求地看着李小婵。
文娴也忙抓着李小婵的小手,帮着哀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李名远和文娴的心里,李小婵已经俨然成了这个家里的主心骨。
李小婵见状也是吓了一跳,然而看到李名远一脸的惊恐时便明白了,只怕李名远这回是被王梅香派的人实实在在地打怕了,这才放弃一直端着的父亲的架子,认清了自己无能的事实,竟然祈求她的庇佑。这样看来,这倒也不完全是坏事,于自己倒是个机会。
“爹,娘,我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个姑娘家,哪里能有什么办法?”李小婵欲擒故纵,眉眼一垂,叹息道。
“小婵,你不要妄自菲薄。这四年来,没了你爷爷奶奶的照料,这个家里可都是你一力担起的,爹和娘以后可就要指望着你呢!”李名远大约是真的被打怕了,一点做父亲的架子都没有了,满眼里只有惶恐忧惧,竟然把自家的女儿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只差没有给李小婵跪下了。
李名远其实也并不全然蠢笨,只是平日里自以为有一股子读书人的清傲,便端着父亲的架子,故意无视自己必须得靠着女儿才能活下去的事实。可是眼下情况严重,为了不再被毒打,为了好好地活着,李名远便把什么架子风骨的全都给抛下了。
李小婵见状,略一思量,试探地问了一句:“爹,娘,你们可是真的要我想办法,做决定?”
李名远现在是一想起来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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