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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环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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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男性继续道:“在海里不行,我们捞上来在船上检查,真是个不懂变通的人。”
大家的争吵没有影响欧阳玲的专注,她闭上眼睛,浅笑着,带着安详和愉快平静地装睡:“流星、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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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颗细小的尘埃在宇宙中并行,冲进浓密的大气层里,迸发出强烈的火焰。现在是傍晚时分,天空被西斜的阳光映照得通红通红的,掩盖了流星的光芒。四颗流星里有一颗最快到达地面,猛烈的碰撞制造出夺目之光以及震动大地的冲击波,光芒之外,另外三颗流星在半空消失了,没有坠地,没有返回,却在最后一刻消失无踪了。
好奇的人们等坠星现场冷却后前来查看,只见中央一个大坑,深深地凹陷在树林的边沿,陡峭的洞壁上是被烈火熔化后的凝聚物。大坑四周的树木被冲击波吹倒了,许多靠近坠地点的被烧成黑色的焦炭,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气;来不及逃走的野兽们不是化成灰尘就是变成焦土,煞是可怜的。人们在这里没有找到陨石,即使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真是奇怪,难道一颗在半空燃烧殆尽的天外来客能够制造出一个整齐的陨石坑吗?如果不是,那么陨石在哪里?
这是一个烟雾弥漫的世界,朦胧的光线仿佛从四面八方透过来,阴冷的空气充满了血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呜―呜―”的鸣叫声,是什么在烟雾的里头?一个穿着破烂旧衣的年轻男性独自站立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循着微弱的声音找过去。他带着沉重的脚镣,如同固化的铁链声随着他的脚步回响着,裸露的双脚布满深深浅浅的疤痕,粘着体毛,在伤害它们的主人。“是谁在那里?”男性第一次喊问,没有回答;他第二次叫喊,四周却突然死寂了。他以为会有人过来身边,但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得到的只是静寂。“有没有人在啊?”他终于忍不住了,第三次喊道。回音、死寂,结果还是一样。一阵没有气味的风吹散了烟雾,朦胧的世界浮现了它的真面目:一种带尖刺、长叶片的草铺盖了板结的土地,带来了绿色的生机。
………【第二话 黑球】………
年轻人三次喊叫,让烟雾里某个发出声音的东西停止了动作,四周一片死寂。一阵风拂过,落泊男人的披肩黑发略略地飘动了一下,马上又垂落了。这风带着一点腥味,还伴着一点叶片的味道,就是这么一阵风吹散了浓浓的白色烟雾,朦胧的世界浮出了它的真面目:一片青绿草地。草簇集而生,在这块干裂的大地上,它们找到了如此一种生存方式。草的叶片刚硬如铁柱,锯齿状的叶沿想把一切靠近的东西割破,避免自己受伤。但可能吗?一簇草堆只留下光秃秃的根茎,是被镰刀一类的东西割掉的。草叶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露水,慢慢地凝结成一团,沿着平行叶脉滑到叶尖,落到地上,渗入泥土里。“咝”地,露水化成一阵烟雾,腾空而起,融合在原来的烟雾中。极度酸化的土壤几乎要把碰到它的一切活物都熔化,然而钢酸草能够生活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是奇迹还是生命力顽强,谁也没考究过。男人溃烂肿胀的双脚踏过酸土,一双布鞋早已被侵蚀得所剩无几,裹上做衣服的布仍旧被用来当做鞋挡住脚下的酸泥。
消散的烟雾里出现一个一米高的球型物体,通体漆黑,深浅不一的白色花纹不住地纽动着,球体里似乎充满流动的液体,看上去一直在旋转的,怪异非常。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黑球旁边,试探性地碰了一下,球的花纹马上就剧烈地滚动起来,当深色与浅色溶合的刹那间,一股微弱的脉冲从球里面发出,“怦怦怦”地如同心脏的跳动。男人惊讶地退后,却碰到了钢酸草的叶片,小腿的皮肤上又多了一道伤痕。他顾不上受伤的身体,连跑带爬地回到附近的一间由钢酸草的根搭建而成的简陋房屋。
“太奇怪了,我明明听见有人在哭,却没有人影;声音似乎是那个奇怪的黑球发出来的,那是什么东西?”男人张着带有伤痕的粗糙的手仔细看,“幸好这一碰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太大意了。”
风过后,烟雾再次笼罩了这个不适合居住的世界,黑色的大球隐没在白茫茫的浓雾中。在它的远处是间茅屋,两步的石级,凌空的石台,都是为了逃避酸土的侵蚀,可是强烈的酸也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青灰色的岩石,斑驳的黑点,残缺的尖角,钢酸草的根也攀上来了。此处一片广阔的草地只有一种植物,那就是钢酸草;不管是穿的衣服、煮食用的柴草,还是茅屋,材料都是钢酸草。**的墙壁屋顶,不大牢固,勉强抵挡风雨,但是这里风多于雨,茅屋总是摇摇欲坠的,住在里面有种不可靠的感觉。
碰触黑球的男人被黑球奇怪的动作吓得急忙跑回茅屋,喘息着自言自语。不大的茅屋里聚集了几十个人,男女老少各自围成一圈,占据自己的角落。在中央的一个大圈里,有人走出来,问道:“宁百清,你怎么慌张成这副模样?”说话的人也是个男性,魁梧的身材,宽阔的肩膀,衣服的碎片下露出结实的肌肉,方方正正的脸庞挂着两撇胡须,坚硬的卷发混杂着钢酸草的叶片,肮脏零乱。
名叫宁百清的人是个中等身材的瘦削小伙子,手臂薄薄的皮肉下露出带棱角的骨头,凹陷的脸颊和眼珠以及发黑的土黄色的皮肤都说明他缺乏营养。宁百清喘着气说道:“外面,外面有个黑色的大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还有脉搏。”这人似乎被吓坏了,说的话并不连接,屋里一众人等都不明白,只知道“黑球”。“我出去熔化脚镣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哭,循声找过去却只见到一个黑色的大球,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宁百清冷静下来,详细地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个高大的男人叫道:“你们谁去外面看看瞧瞧?”几个自告奋勇的人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有人回来说找到了“黑球”。“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说罢,高大的男人抓住宁百清的手腕拉着出去了。
宁百清极力挣脱对方的手却不成功,于是喊道:“繁浩,放手,我自己会走。”
繁浩轻蔑地道:“谁叫你刚才那副模样叫人看不顺,明明活了几百年,还是这么没胆量。我看你只是想摆脱脚镣好让自己继续旅行吧,别发梦了,如果你能做得到,我早就离开酸土之地,用不着你这么辛苦。”
宁百清道:“不试试就说不行,我才不要待在这种地方。”
“那就试试看,我能尝试的方法都用上了,还没有一次成功的例子。再说酸土之地延绵数百里,又不能使用力量,没有方向罗盘,就凭你两脚走路,十来天也走不出去。先别说走,没有一个可以安眠的地方,第二天我们就化为酸泥了,你还想活着出去?作梦!”
后面是一阵吼声,但宁百清没被吓倒。繁浩对宁百清说的理由,宁百清不是不知道,而是他心里想着长坡战斗时对战的那个叫黑鹤的女人。他知道黑鹤的目标是隆明,隆明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而且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还有多少心思考虑其他人的安全,还不如先逃离这个地方。然而让自己落入如此地步的黑鹤是复仇的对象,这也是必须离开酸土之地的另一个理由。
浓厚的烟雾下,一缕白烟把黑色大球截成两半,不过只是大家的错觉。黑球传出了清晰的脉动声,“是活的。”有个大胆的女性喊道。
“彤飒,你怎么跟来了?”繁浩冲着她喊道:“快回去。”
………【第三话 诞生】………
宁百清想着要回到人间,而繁浩来泼冷水,确实是让宁百清稍稍清醒点。但是眼前更重要的是那个来历不明的黑球,宁百清张开五指,看着布满深浅伤痕的手,心想:“那黑球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茅屋里出来的人们已经到达黑球旁边,在浓厚的烟雾下,一缕白烟把黑色大球截成两半,却只是大家的错觉而已。黑球传出了清晰的脉动声,“是活的。”有个大胆的女性喊道。
“彤飒,你怎么跟来了?”繁浩冲着她喊道:“我们还不知道黑球是否有危险,你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快回去。”繁浩的语气是粗暴了点,可是关切之情是隐藏不住。
彤飒浓密的红色长发盖住了圆圆的脸庞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身灰色补丁的衣服在这里是最好的;有着大姐姐风范的她不理会繁浩的警告,靠近黑球要观察一番。**的双脚突然感觉到丝丝凉意,“水?”彤飒不自禁地俯看地面,脚下的泥土是湿润的,一滩冰凉的水沽沽地流淌着,清澈而且闪耀,对于只靠露水生活的人们来说是个非常棒的消息。彤飒蹲下,双手捧着水喝下去,“好水,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
“呜―”似乎在回应彤飒的赞叹,黑色的大球再次鸣叫起来;彤飒站起来,黑球发出强烈的震动,“你是在叫我吗?”她伸手了。
繁浩阻止道:“不要,我们还不知道黑球究竟……”
彤飒根本不在听,宁百清也似乎被黑球奇怪的举动吸引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伸手。两人刚触摸到球面的一刹那醒过来,连忙抽回手,彤飒奇怪地问:“我刚才怎么了?”繁浩不再细说,连忙过来拉着彤飒和宁百清远离黑球。“好痛。”不知道是出于繁浩的拉扯还是出于酸的侵蚀,彤飒大声叫喊。
黑色的大球伴随着这一喊叫声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外壳打开了,流出透明的纯水,浇洒在酸地上,淋透了在场的每个人,稀释了的酸冒出了烟雾和热力,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水里出现了一个小光点,缓缓地落在宁百清手里,是个婴儿。“哇”,女婴哭了,哭泣的声音让黑球所带来的水凝结成一个飘浮的透明的大水球,落到地面,聚集在低洼的地方,形成了一片水域:直到此时,茅屋外面的世界终于平静下来。
“是水,这孩子的名字就叫‘水’吧。”彤飒微笑道。
宁百清想了想道:“‘水’这名字太玄了,‘水’之后是‘穗’,从今天起她的名字就叫‘亚穗’。”“水”之后是“穗”,宁百清在酸土之地看到了希望,一个初生女婴所带来的希望。
“宁亚穗?这名字挺好的。”彤飒赞叹着,却招徕了繁浩的嫉妒。
他歪着面道:“你们就不能想别的名字吗?”
彤飒丢下宁百清,抚着繁浩**的脸,温柔地道:“别这样,这孩子是我们三人的,我们一起养大她,好吗?”繁浩不情愿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宁亚穗确实带来了水,在这片漫无边际的钢酸草地上,水是珍贵资源。天空的露水是为了让流放在此地的人得以活命受苦的惩罚之物,但是宁亚穗带来的是纯洁的生命之水。这水太洁净了,还有净化的能力,被它洗礼过的土地渐渐地变黑,板结而粘稠的土壤慢慢地软化,水边一颗沉眠的种子苏醒了,长出了翠绿的嫩芽,小巧可爱;这不是钢酸草种子,嫩芽的叶子是卵型,没有齿缘的另外一种植物。“亚穗。”彤飒的呼唤声,“亚穗,你在哪里?”
“彤飒妈妈,我在这里。”稚嫩的童声回荡在酸土之地的薄雾里。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孩子从草地里赤脚跑向茅屋,她**着,身上仅挂着一块破烂不堪的旧布碎,浑身湿渌渌的,一头深褐色微卷的头发滴着水珠,看得出这小小的女孩刚在水池里游泳。宁亚穗刚跑到彤飒的脚下就递手给她看:“看,我捉住了一只虾。”灰色半透明的小虾在活泼的小孩子手中不停挣扎,长长的须爪张舞着,却怎么也钳不到孩子的小手。
彤飒笑了笑,随即沉下脸,道:“妈妈不是叫你不要在没有爸爸妈妈的情况下到处乱跑的吗,快过来,衣服都到哪里去了?”
“那里。”宁亚穗指着水池的方向,说道,“我跟丢了爸爸,所以到水里玩去了,衣服都放在河岸上,不信妈妈可以去看看。”
彤飒不想马上过去,脱下长外套替宁亚穗披上,拉着她进入屋里,换上一件补丁衣服,道:“待会儿我才去拿衣服。亚穗,你知道酸土之地是多么危险的吗,稍稍不慎就会死在这种地方,除了水池和茅屋,你绝对不能再往前踏一步。”
宁亚穗撇着小嘴道:“知道啊,水池外的泥土都烧人的,上次的伤还留着疤痕,你看。”小女孩举起一只脚,露出脚底一片红色难看的凸出物,五个脚趾还渗着浓水,可是宁亚穗一点也不觉得痛。
彤飒帮宁亚穗穿好衣服,一字一句地道:“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去。”
“可是妈妈,爸爸他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们回来有时侯会有食物,有时侯是不能吃的,有时侯却是空着手回来的,为什么?”小女孩好奇地问。
“外面?”彤飒在那一瞬间呆立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宁亚穗离开自己,到别的地方去;她还小,虽然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却还没有意识到多少东西,怎么会理解到食物和非食物的区别?
………【第四话 宁亚穗】………
彤飒从来没有想过宁亚穗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很小,对四周的东西特别感兴趣,酸质的泥土让她吃了苦头,钢酸草叶片的锯齿让她流血;宁亚穗却开始对自己带来的水发生兴趣,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她以捕捉水里的动物为乐,很快就独自学会游泳了。然而让彤飒诧异的是宁亚穗对外面的兴趣,即使没有理解到多少东西,她还是知道在某些时候必须躲着,爸爸们会在什么时候带来食物或者其他东西。她理解到食物和非食物的区别?彤飒愣着看看充满渴求眼神的宁亚穗,细细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外面的世界就像酸土之地一样,到处都是能伤人害人的东西。”
宁亚穗又一次发问:“那么彤飒妈妈是曾经到过别的地方?,妈妈可不可以带亚穗去?”
彤飒惊讶地看着这顽皮的小女孩,一时说不出话来。彤飒刻意隐藏酸土之地外面世界的模样,不只是她,宁百清、繁浩以及茅屋里的人都如此隐瞒事情,目的是为了让这个天赐的孩子避免被灵界执行官发现。宁亚穗对外面世界的好奇是必然的,可是现在怎么说才能让她不再问下去呢?彤飒最后说道:“亚穗还小,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酸土之地非常广阔,你要出去还得长大点哦。”
温和的语气中充满了矛盾,宁亚穗听不懂妈妈的心思,看着彤飒离开茅屋,就飞快地跑到门口,此时烟雾渐浓,彤飒的身影消失在浓雾里。小小的孩子在没有约束者的情况下又开始游戏:她跑到一位老爷爷背后,拍了拍爷爷的背,趁着爷爷返身查看的时候扮鬼脸,就笑着跳开了;然后她又跑到了一个阿姨的背后,偷走了她的骨针,跑到门外去。那人跑出来追宁亚穗,拼命地喊道:“别跑,你这坏孩子。”“坏”在宁亚穗耳中并非是个坏词语,大家围着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带个“坏”字,却是以愉快心情说出来的反话,小孩子听多了反而认为这个字眼是赞美自己的话,对方说这话倒令宁亚穗更加肆无忌惮。她跑到石级下面,藏起了骨针,连蹦带跳地从那急坏了的阿姨身边跑过,躲在另一个女性身后。对方跑过来要骨针,宁亚穗摊着双手,摇头示意没有,这可气火了那阿姨,咒骂起来。
这么一胡弄,茅屋里的人都围过来道:“算了算了,不过是个小孩子,而且这孩子是我们的福神,不能对她不敬。”“亚穗,你快把缝衣的针还给阿姨,要不你就没衣服穿了。没有衣服多丑,快拿回来。”若大的屋子里只有宁亚穗一个小孩,大家都哄着她依着她,宁亚穗刚还了骨针,仍旧感到不够,思索着要如何找到新玩意儿。正想着,彤飒回来了,不仅拿来了衣服,还挑着满满的地一桶水回来,进门就喊:“过来煮饭,男人们都回来了。”
宁亚穗听见妈妈的脚步声,早就站在门口,当彤飒说完就问:“爸爸回来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彤飒在看见宁亚穗的一瞬间把她抛给了远处的人,沉着气道:“快把亚穗藏起来,灵殿的人来了。”
宁亚穗明白听到“灵殿”的时候又是该去躲藏起来,两个女性连哄带推地拖着她从后门离开,识趣地从茅屋的缝隙里钻出去,在距离石台边沿不到一手掌之长的地方蹲下,用钢酸草叶子遮盖身体,躲在檐下的狭小空间。钢酸草,从它的名字就可知道其叶子的坚硬程度,在没有处理过之前,钢酸草的叶片甚至可以当作刀具使用,在茅屋里大家都这么用。宽大的叶子呈一字型脉络,被压扁脱水后再褪去外层的硬皮,经过这种加工后,钢酸草叶可以用来做许多东西,包括茅屋的材料、衣服、绳索,真是人穷而物尽其用,活在一个资源不多的世界就要适应那里的生存方法。话说了那么多,其实除非真的没有衣服穿了,人们才会选择一种硬得让人浑身起疙瘩的钢酸草衣,更别说布置在茅屋架子上的草叶了。
宁亚穗对身边的人道:“那个,草刺得我好痛,我能不能出去别的地方躲猫猫啊?”在宁亚穗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懂得什么叫危险,这里的人对她都很好,从未见过外面世界的她只知道彤飒催促自己躲开,却以为只是要玩躲迷藏游戏,和来历不明的人玩游戏。其他人轻声叫她安静,不过宁亚穗怎么会轻易听从别人的安排,拉掉披在身上的钢酸草叶子,道:“我要到别的地方。”
有人连忙拉着她道:“别胡闹,不然宁百清爸爸会骂你的。”
“爸爸会吗?”宁亚穗虽然顽皮,却对父亲宁百清特别地惧怕,当大家都控制不了她的时候都会叫宁百清出来帮忙,宁亚穗一听见爸爸的名字就安静下来。
那人转到茅屋墙角处,张望着道:“亚穗,你看,你爸爸不是在那里吗?”果然,宁亚穗看见彤飒妈妈和宁百清、繁浩两个爸爸一起说话,也就安静下来。
静寂的时空一分一秒地逝去,杂乱的脚步声传入宁亚穗的耳朵里,“爸爸,还有繁浩爸爸也在,脚步声有点沉,有果香味,今晚有好吃的了。”小女孩兴奋地低语着,“爸爸后面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声音,其中一个相当地重,其余的都很轻松,究竟为什么呢?”宁亚穗从小就只知道大人们都铐着脚镣,意识中认为那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可是自己本身就没有脚镣,为什么呢,这种问题她也从来没有得到答案。
………【第五话 来访者】………
静寂的时空一分一秒地逝去,杂乱的脚步声,淡淡的水果香味,宁亚穗知道爸爸们又带来的食物。“咝”的长声,“咕,铃”的短声,那是没有损伤的新脚镣碰到酸土的声音。“有新人来了?宁亚穗从小就只知道大人们都铐着脚镣,意识中认为那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可是自己本身就没有脚镣,为什么呢,这种问题她也从来没有得到答案。好奇心让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撩开钢酸草叶子,露出一个小小的窗口,暗地里看着屋里的世界。
宁百清和繁浩并肩进屋,后面的人把收集得来的食物堆到角落里,大家都不去碰它们,也没有想过要吃,这些水果全是留给宁亚穗的。宁百清紧张地环顾茅屋,没有找到宁亚穗的影子,于是往彤飒那里看过去。彤飒此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水洗碗,刚刚洗的那只破碗的缺口割伤了她的指头,彤飒吮吸着,看看宁百清和繁浩紧张的样子,不动声地摆头指示宁亚穗藏身的地方,又道:“你们今天弄来了许多食物,那边没有为难你们吧。”
繁浩点头,平静地说道:“没有,那边的人说流放比剥刑好,在那边钉挂的都落了个死无完骨的模样,太惨了。”
彤飒问道:“他们怎么会说起惨这个字眼了?”
“有个叫李峰的家伙来了灵界,本来他应该是去冥界的妖怪,阴差阳错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执行官们说他忘不了人间的罪孽,判他剥刑,现在……”繁浩转述着对方的话语,没有亲眼见过,他的话里没有痛苦的味道,“接下来他们说‘你们有新朋友了’。”
彤飒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宁百清斜斜地看着拖着沉重铁镣的新人。此人一身蓝色绣花的绸质长衣,下面的裙摆沾了后后的污泥;蓬乱的头发插着几条黄金头钗,一张圆脸显露着憔悴却悲伤的神情;十指镶嵌着人造长甲,有的已经拉下了,勉强地粘着,有的已经破损了,露出残缺的花纹。彤飒道:“原来是个女的,也罢,这里缺少了个会绣花的人,我们可有好看的衣服穿了。”
那人没有话,在她旁边的一个穿着铁青色长袍的男性解开绳索道:“从今天起,你,可丽儿就住在这里。”严肃的话,毫无表情的脸,宁亚穗只觉得说话的人很可笑。可丽儿仍然站着不动,说话的男人就推她一把,让她滚到脚边去。四个押解犯人的官员冷漠地查看了茅屋,低头看见彤飒打来的一桶清水,拿起勺子瓢了一口,喝光了才道:“宁百清。”
“在,葛期礼先生。”宁百清从人群里走出来,不恭不敬地行礼道:“先生叫罪人有什么事情呢?”
葛期礼,就是解开绳索的那人,道:“别叫我先生先生的,我们还是以前的那种关系,死党。百清,他们把你关在这种地方,你会不会觉得艰难啊?难得来一趟,我私下拿来了酒,喝吧。”葛期礼从长袍里抽出一个长颈小壶,先喝了一口,递给宁百清,才道:“总执行官也太残忍了点,酸土之地哪里是能住的地方,有机会我一定会替你求情,让你出去,但你也要答应我,千万千万别再私自离开灵界了,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宁百清刚沾了一点酒香味,听见葛期礼说这样的话,于是还了酒壶,道:“现在在这里挺好的。”
这句话有点出了葛期礼的意料:“什么,你不想出去?怎么酸土之地有水有鱼,你就当这里是故乡了?这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哎,你不是喜欢到处旅行的吗?”
宁百清刚想说句什么又止住了,转而道:“你瞧瞧我的脚链,已经被酸蚀断了,我已经自由了,是我自己还不想离开。”
“为什么?你当时大吵大闹的要找什么人复仇的,不是吗?”
“现在想通了。”这句话是宁百清的托辞,他还是想找黑鹤,可目前最重要的是女儿宁亚穗。宁百清不想离开年幼的宁亚穗,才借口推掉好友葛期礼的一番心意。
繁浩没有任何解释的份儿,心里却想:“你说的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也罢,要是你走了,亚穗她也会跟着你去吧。”繁浩看了看彤飒紧张却又失望的神情,耳语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彤飒摇头。“是不是亚穗她闹出了什么好事了?”
彤飒也低声道:“亚穗每天都干那些‘好事’,这倒没什么,不过我们老是欺骗她,不让她离开酸土之地可不是长久之计。”
“这话怎么说呢?”
“她已经理解到我曾经到过酸土之地以外的世界,我算是暂时敷衍过去,她不问了;可是繁浩,我没有信心能够长时间隐瞒下去,宁亚穗一定会一天天地长大,最后会成长到足以了解世界的年纪,所以……宁百清刚才说的话明显是想留在此地,他还不知道亚穗的心思,你说他要是答应了会怎么样呢?”彤飒不安地说着,细小的动作里透露出极乱的思绪。
“亚穗的心思?”繁浩愣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已经能够理解事情?彤飒,你说真的?”不管那种想法,天赐的孩子究竟有着何种能力还是未知之数,她小得无法完整地运用力量。
宁百清和葛期礼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后者道:“百清啊,你好好想清楚,当初你是自己逃离灵界的,总执行官没有重重治你的罪已经是看在你曾经帮助了别人的关系。说起来那个叫隆明的人和你很不错吧,还有那个叫黑鹤的,真的是冥皇族的人吗?”
………【第六话 消逝的灵魂】………
宁百清和葛期礼继续谈话,后者道:“百清啊,你好好想清楚,当初你是自己逃离灵界的,总执行官没有重重治你的罪已经是看在你曾经帮助了别人的关系。说起来那个叫隆明的人和你很不错吧,还有那个叫黑鹤的,真的是冥皇族的人吗?你不是想找他们吗?留在这种地方,你能做到什么?听我说,酸土之地没有出路,你一定要出去,惟有这样才能完成你自己的心愿,”
宁百清突然抬头看了看彤飒和繁浩,他们俩在私语着什么,而其他人远远地躲着葛期礼,跟着葛期礼来的三个随从各自坐在门口处,懒散地假寐着,没什么特别的人存在。宁百清这才放下心石,轻轻道:“你别说得这么响亮可以吗,我可不想把黑鹤的事情全盘托出。”
“怎么,黑鹤那人这么难对付吗?”
宁百清暗暗叹气道:“期礼,你没有见过她的实力当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仅靠一人之力就召唤了数万亡灵和‘元’到人间,进行她的活动,达到她的目的,我和隆明的行动都被她算在里面。隆明说他有熟人在长坡,恐怕他也会遭到那个叫黑鹤的家伙的毒手:一个藏在阴地里的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镇定中带有一丝抖颤,平静中存在一种畏惧,看来黑鹤确实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葛期礼在那一刻意识到宁百清的无奈。宁百清继续道:“黑鹤是否是冥皇族这我不清楚,可是有隆明手中有证据,而我却只知道她在使用我们所熟悉的能力,除此以外,我无法说明或者确认她的身份。”
葛期礼黯然地说道:“我按照你说的,暗地里派人去大龙王宫殿里去了,然后又到赵家庄去,结果哪里都找不到。尤其是赵家庄,一个人影也没有,庄园和农田全被焚毁了,如果当时有人活着,也绝对逃不过被大火吞噬的命运。话虽如此,看守灵界入口白门的执行官告诉我,没有白头发的孩子经过,如果是到了冥界,那我们也难说。”
宁百清沉默了,这份情报已经表明隆明一家失踪了,黑鹤完全是踪迹缈然,比起不听情报前的安宁,现在更加混乱和痛苦。他几乎要冲口而出道:“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却在最后一秒停住了,“亚穗。”
“什么?”葛期礼这一刻只注意到彤飒和繁浩双双嘻笑打闹,没有留神宁百清的低语,不自觉地道了一声。
“没什么。”宁百清极力掩饰复杂的心情,转而问道:“你没有把这里有净水的事情告诉总执行官吧。”
葛期礼骇然地瞪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宁百清?我当你是死党哎,你看看你,连自己人都不信任,我还能帮你吗?这里的事一个字眼都没说出去,要是……”
宁百清发觉茅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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