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炮灰公子-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徐立辰闻言却依然一派坦然,丝毫不见慌乱恼怒,从容应对道:“这三人将山门领向万劫不复,实乃罪人,徐某对他们憎恶尚且不及,又岂会去关心他们的安危?且他们本就是那位夫人手中弃子,必然是不会有何好下场的,徐某何必多此一问。”

    哼,倒也可自圆其说。柳栖雁还是有些不爽,倒也没就此问题多做纠缠。

    在慕长云看来,此人虽心思不纯,却也算是个明白人,对局势看得透彻,便问道:“徐公子可知,贵山门缘何入了那位夫人之眼?”

    徐立辰闻言,表情顿了顿,似是没想到慕长云会问到这一出,思索片刻,才决定照实说:“我门四代前的门主,乃是那位夫人母亲的下属,夫人自幼于我门中长大,自然将我门中人视作可驱使的仆役。只是之后继任山门的门主们并不愿如此行事,便在夫人离开后,将此事隐下,并渐渐与那位夫人断了联络。直至十年前,在下师兄出任门主。师兄有一女,生性刁蛮,被那夫人以‘保颜丹’诱惑,便自此执迷,再不肯听劝,一意听从那夫人调遣,更是闹着徐某那极为宠女的师兄,将整个山门拖下了水。”

    说罢,他也是摇头叹息,字里行间颇有痛恨之意。

    慕长云听闻后,低头沉思。

    照此言来看,自己此前的推断倒是正确的,这些拥有屏风的势力,俱曾是那琨虞公主安插在云国的下属。

    可惜他说了这么多,重点却一字未提,柳栖雁看着他装模作样地叹气,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道说了一堆全是废话,于是在心上人开口前便抢先问道:“口说无凭,若说贵门曾为那琨虞公主下属,可有何凭证?”

    徐立辰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看慕长云似乎并无阻止柳栖雁所言的意思,才斟酌着开口道:“那位夫人做事十分谨慎,山门中早先曾保存过琨虞公主留下的一座蓝翎石屏风摆件,但在师兄再次投入夫人麾下后,便将之收走了。”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慕长云对此并未太感失望。

    还打算再开口问些什么,却被柳栖雁阻止了。

    “明日一早便要出发,长云还是早些休息吧,若再熬夜下去,恐赶路时精神不济。”

    想想也对,一说到休息,慕长云刚攒起来的一点儿精神头瞬间跑了个没影,颇为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让柳栖雁做主处理剩下的事,便摇摇晃晃地回主屋里去了。

    临走不忘加了一句:“你也早些回来歇着。”让柳栖雁瞬间露出一个明亮温暖的笑容,把慕长云几乎看呆了。恍恍惚惚地往前走了一段路,才醒过神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中暗骂自己真是色迷心窍,可偏偏那笑颜却如同在脑海里扎了根一般,挥之不去。

    徐立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特地跑来所为的目标就这么离去了,临走前还当着自己的面跟别人秀了把恩爱,顿时面色不大好。

    正待出声挽留,却被那姓柳的一个眼神钉在了当场,浑身冰凉。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个跟在慕公子身边,原以为只有一张脸的家伙,远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

    这人究竟是何身份?在此之前,他竟将一身气势收敛至此,让自己毫无察觉!

    而那位夫人也从未说起过此人,莫非,同样是不知么?

    徐立辰原本确实可以远走高飞,即便之前做下的各种布置俱遭破坏,但只要他不去管别人死活,凭着自己一身本事,想要隐姓埋名逍遥世间并不是难事。可偏偏在他打算彻底放弃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让他见着了慕长云。

    他知道自己素来偏好男子,而第一眼见到这位让夫人咬牙切齿的慕公子时,他就有些移不开眼。这人只是站在船头,迎风远望,他便看呆到差点忘记握住手中的长篙。

    平日里,他所见的武林人士大多直率凶狠,要不就是算计颇多,而慕长云身上却流转着的,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淡然宽和的气质。即使佩着剑,也依然不似江湖人。

    就他所知,在夫人与苍先生的安排下,慕家经历了许多危机,若换做自己,恐怕早就恨得满心仇怨了!可为何这人明明也身在局中,却依然这般风轻云淡?

    他有些不能理解对方这种凡事皆可放开的胸怀,却莫名的被吸引,于是他趁着山门被灭的机会,制造了这一出忍辱负重,投奔求援的戏码。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他演得再深情并茂,也换不来慕长云多看一眼。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慕长云身边还有这个姓柳的!

    若说之前他并没把这人当回事,那现在,只是对方一个眼神,他就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再不敢有半点旁的心思了。

    此时的柳栖雁送走了心上人,转身懒懒地坐回堂上正位,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冲着徐立辰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阁下还有何要交代的,不妨,一并说了吧。”

    ……

    第二日,赵小四来拍门喊起,慕长云勉强醒来,觉得脑子有点晕,随意动了动腿,顿时脸就红了。

    亵裤里有点,咳咳,那啥,最好能立刻换洗一番。

    偏偏那张搅得他半宿都在发梦的脸,正近在咫尺,睡得人事不知,神情就如同稚子般纯洁无瑕。可这人的手臂却完全不似表情那般无害,正紧紧揽着他的腰,让他根本无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坐起身。

    顿觉,慕长云只觉心中憋了口气,想抬脚把人踹开,但又深怕这人醒了发现自己身下的异样。

    若被发现了,该有多丢脸?!

    可怕什么来什么。

    外面赵小四还在拍门,柳栖雁眉头皱了皱,似是不堪其扰,紧闭的眼皮下,双目也开始转动,眼看着就要醒了。慕长云心中一急,蜷了蜷身子,直接闭眼装睡。

    哪知闭上了眼,身上感觉却越发鲜明。耳中只听柳栖雁似是将醒未醒地咕哝了什么,腰上的手臂却是使了些力气,把自己向他身上拢了拢,而后这人竟突然一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打在脖子上,对方的皮肤上的温度仿佛能将他灼伤,这让他几乎要惊跳起来。

    “长云……”柳栖雁哑着嗓子撒娇般地唤了声,又在爱人身上蹭了蹭,还想睡,不想起。转而又发觉身下这人似乎有些紧绷,疑惑地睁开眼,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轻声道,“醒了么?”

    见人没反应,他有些奇怪地坐起身仔细看了看身下人,双目紧闭,眉头轻皱,似是睡着的样子,可他眼尾处染着一层旖旎的薄红,却将人真实的状态给出卖了。

    顿时,他有些明了又有些惊喜地笑开了:“长云,快醒醒,莫要装睡了,男子这般反应实为常事,何必害羞?”

    慕长云听着他沙哑又满满都是笑意的嗓音,简直要恼羞成怒了,他也知道男子这般反应是常事,但做了两辈子老处男,当着人的面儿,这还是第一次!

    猛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对方柔和而盈满神情的双眼,并无半分促狭,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禁呆了呆。

    心底却如同被挠了挠,大清早的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直到柳栖雁起身穿衣,慕长云才迟缓地坐起了身,一时没想好该如何行动。恰在此时,柳栖雁递来一条干净的亵裤,倒是记得给爱人留面子,没有再多说什么。

    慕长云傻住了片刻,最后也索性豁出去了,两辈子老处男,有些火气怎么了!

    于是,等几人在外集合准备出发时,慕思归总觉得自家大侄子周身的气势有点儿吓人,阴风惨惨的。这让本想躲开池天蕴唠叨攻击,跑来与侄子蹭马车的他,最终还是选择跨上自家老爹所在的马车。

    车里慕玄霄一脸肃然,挑着窗帘看着车外自家侄孙与那位柳少侠相处的情形,半分都没理会这个儿子。

    这让慕思归心中松口气的同时,有些好奇。

    “爹在看什么?”

    “云儿与那位柳公子的相处,你可有察觉半分不对?”

    “啊?什么不对?”慕思归对此一脸茫然。

    慕玄霄忍不住给自己这蠢儿子送了个白眼,之后便不再理他,径自闭目养神,徒留下慕思归一人坐在那里冥思苦想。

    到底有什么不对?老爹你别说话留一半啊!

    慕长云并不清楚自家叔祖的想法。与柳栖雁一同上了马车后,晃晃悠悠,忍不住有些犯懒,昏昏欲睡中,被人直接扶靠在对方身上,他便也懒得挣开了。

    这柳肉垫子,暖暖的,怪舒服的。

    “昨夜那人可还交代了什么?”

    说起这事,柳栖雁手上没停,继续自己暗戳戳的吃豆腐大业,口中却无比正经地说道:“其他倒没什么有用的,就一条,他交代曾无意中发现行止山庄内的一条密道。”

    “哦?”

    “这人心眼多得很,他师兄前往行止山庄拜见那位夫人时,他曾仗着易容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过。据说那密道通往山庄最深处,丁王星特地为他夫人修建的一处秘密院落中。”想起昨夜里,这姓徐的心不甘情不愿却被逼得不得不老实交代的模样,柳栖雁就觉得心情颇好。

    “也即是说,那些落入她手的屏风,极有可能藏在那处?”

    “他没亲眼见过,只是猜测。”柳栖雁耸耸肩,并不抱太多希望。

    慕长云倒是有几分兴趣:“有个方向,总好过漫无目的。他可有说详细的进入方法?到时你我可前去一探。”

    “已俱在我脑中。”柳栖雁唇角微勾起,给了爱人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

    随后,这笑容便在慕长云意味深长的一声:“哦——,过目不忘嘛!真是太好了。”中,僵在了脸上。

    一座屏风里的线画,就折腾得他□□,而若是能找着,行止山庄里至少还有好几座,然后邱范两家各有一座……

    他现在跟自家长云改口,说其实他什么都没记住还来不来得及?!
第六十九章
    “快,快!都赶紧的!三庄主在催呢!”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杂院里盯着一名仆役。

    仆役手下不停,终于把灯座全部修好交给了管事,才擦了擦头上的汗:“孙管事,你看咋样,还成不?”

    “哎,成,成!”孙管事仔细看了看手上的灯座,笑眯了眼,“还是你手艺好,之前三庄主发现这灯座坏了一块,可把下头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行了我也不多说了,这就回去正厅里了。”

    “您走好!”

    孙管事捧着灯座,从杂院口的小道,直接抄近道往正厅走去。

    行止山庄的迎客院,当年建造得极其雄伟宽阔,光是正厅里,就能容纳几百人宴席,若是再算上前院里的地方,招待几千人不在话下。

    经过几代的修缮与改建,如今的迎客院可谓富丽堂皇,雕栏壁饰,华贵中又不失武林人特有的粗犷。

    这是整个行止山庄的门面,向来被打理得十分精心。

    明日便是这次武林会盟的第一天,届时会有无数武林人士前来,因此,即使天色已晚,院中依然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为会盟作最后的准备。

    三庄主乔月舟此时正站在厅中,督促着仆役将一应装饰座位都摆好。

    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每举办武林会盟,都要来上这么一遭,整个行止山庄上下,皆算得上熟练工。因此即使繁忙,依然显得井井有条。

    等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孙管事刚好捧着修好的灯座回来,也让她放下了最后提着的心。

    “总算是没问题了!这些明云灯,都是先代皇帝御赐之物,灯座都是特制之物,可不能马虎!幸好这次及时发现了,若是到明日宴请时出了问题,谁也落不着好!”

    “是,是。”孙管事在乔月舟面前点头哈腰,半句旁的也不敢多说,直到听了吩咐去将灯座架好,才急忙跑去。

    看着整理妥当的厅堂与院落,乔月舟满意地笑了笑,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对大师兄邀功。

    自家大师兄丁王星,虽然最后也没听老庄主的话,与自己成婚,反而不开眼的看上了那妖妖娆娆的左凝,还把人娶了回来,但也依然让自己留在了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了,那左凝空有大庄主夫人的头衔,却是个不管事的,而自己才是在这庄中真正有威信的人,掌管着这偌大的行止山庄中一应事务。

    由此可见,大师兄还是更为看重自己的。

    长得跟个妖精似的又怎样呢?这山庄中,也就她那一个院子里的人愿意听她的,其他的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前来请示的仆役打断了乔月舟有些得意的思绪,回过神来才发觉,忙了几天,她也有些疲累了。吩咐过下人将最后的扫洒认真做完,便独自离去打算歇口气。

    离开了迎客院范围后,那份热闹也渐渐远去。山庄其他地方都静悄悄的,毕竟已近深夜,除了巡逻守卫的山庄护卫,已经没有什么来往的人了。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乔月舟越发感到困倦,犹豫了半刻,她便打算抄近道回自己的院子。

    这条近道若是在白天,她是不会走的,毕竟要翻过两道墙,叫人看见了,对她身为三庄主的威仪有所影响。但此时四下无人,横竖墙后是个空关的小院子,凭着自己那一身功夫,她也不担心会叫这些护卫发现。

    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空院内十分荒芜,一片昏暗。

    穿过长了些杂草的小径,她打算绕到屋后番强出去,谁知经过正屋时,却似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了些人声,心中不由一惊。

    自家师母难缠后一尸两命,这院落便被上代庄主,也就是她师父封了。自那以后再无人居住,大家也都回避着这地方,此时此地为何会有人声?

    抬眼瞧了瞧正屋的窗户,依然是一片漆黑。

    难道庄里那些不上台面的传言是真的?师母带着小儿子变成了鬼魂留在这里?

    乔月舟少说也有四十多了,偏偏还是比较怕这些神啊鬼的东西,一想到此,不由心中有些打鼓,硬着头皮,往正屋窗下走去。

    无论是什么,自己也不能不作探查便逃走,平白堕了行止山庄三庄主的名头!

    待走近后,她才发现,正屋中并非没有灯光,而是有人用黑布在屋里将窗户都遮了起来。只有从窗棂的缝隙中,才能隐约瞧见一些细微的光线泄出。

    由此看来,是有人在此故意掩人耳目?

    思及此,乔月舟不由心中一凛。

    她向来自诩山庄内上下事务没有她不知道的,而如今却有人私底下在这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特地挑了这么个荒僻的地方,还特地用黑布遮了窗子?!

    心中怒火翻腾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谨慎,若真有什么不好的事,叫她发现了,必须得将人抓个当场!

    她小心绕到屋侧,伸出一指,运起内力,轻轻地按在窗棂与屋墙的接缝处,悄无声息地按出了一个指宽的小洞。

    洞口依然被黑布挡着,并不能看见屋内的情形,但贴耳上前,却能听清屋内的声音。

    “……今日得此二件,倒也不差太多了。”一道柔和低哑的女声响起,却是那刚被自己蔑视过的左凝!

    “如此,夫人终可安心了,那最后一件如今也已有了下落,只待找到后,再将慕长云手里的夺来,十道屏风,便齐全了。”只这两句,乔月舟并不清楚屋内究竟在说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屋中与她说话的男声,一定不是自家大师兄!好个左凝,竟敢背着她师兄在此与他人幽会!

    “还要多麻烦苍先生。”左凝语气依然淡淡的,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分外吸引人。

    苍先生?莫非是……!

    那男子一声轻笑,终是叹了口气,道:“夫人何须客气,只要是夫人所求,苍某——终究是会遵从的。”

    “……”左凝并未接话,似是不知该如何说起,最终还是语带幽怨地说道,“苍先生还是莫要这般说下去了,妾心已死,多说无益。”

    男子也静默了片刻,才语带黯然地叹道:“奈何,奈何,恨不相逢未嫁时!”

    乔月舟在外面听着这两人互诉衷肠,心中却是怒火翻滚——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两人背着师兄夜半幽会,分明是有私情!还在这里矫情,真是不嫌恶心人!还有那什么十道屏风,莫不是定情信物吧?!

    她原本想冲进去将二人揭穿,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她守着大师兄这么多年,如今这左凝自掘坟墓,竟与师兄好友苍朔尘有私情,只要她将这事告诉师兄,师兄定不能容她!

    想罢,她立刻打算悄悄离开,回去将此事好好盘算计划一番,最好能在不损山庄声誉的情况下,让大师兄将这对贱人捉奸当场!

    刚绕到屋后打算番强离开,却不想阴影中她没能看清,竟一脚踩中了墙角堆着几片碎瓦,险些崴了脚。只是这响动必定会惊到屋中之人,她不由心中大急,慌乱之中,只想赶紧逃走,可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口鼻,拖入了昏暗的阴影中。

    “什么人?”屋中之人几乎同时破窗而出,可在四周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不禁心中有些疑惑,若真有人,如很能消失得这般无声无息?再定睛一看,却是飞掠而起,抓着了什么。

    “苍先生,可是有人?”屋中左凝也走了出来,虽依旧婉约柔美,话音中却带上了一丝紧张。

    事到如今,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并无。”苍朔尘面上依旧带着面具,看不清神情,但语气中却还算放松,手中举起了一只已昏过去的野猫,道,“夫人不必担忧,野猫罢了。”

    左凝见状也是松了口气,一眼撇过那野猫,面色中带上了一丝嫌恶与迁怒:“先生赶紧将这畜生处理了吧。”

    “夫人所求,安敢不从?”男子弯腰行了一礼,接着道,“如今天色已晚,夫人早些回去歇着吧。”

    左凝微微颌首,柔声道:“苍先生也多当心身体,妾先告辞了。”

    男子站立原地,目送左凝纤柔的身影被合上的暗道之门挡住,才微微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猫。

    “傻猫,跑来这儿,找死么?”轻轻一笑,他蹲下身,伸手将猫揉醒,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才将之放在了地上,“快走吧,莫再跑来此处寻死了。”

    手中刚一放开,那猫“喵”了一声,飞身跃入夜色之中,便再不见踪影。

    男子在原地静静地蹲了一会儿,柔和之气散去,身上渐渐笼了一层阴郁颓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才飞遁而去。

    ……

    “阁下何人?缘何暗中躲在山庄里?!”乔月舟被人捂着嘴直带到庄外林中,才被放开,一转身就见到一名陌生男子,不由心中恼怒。

    “乔庄主何必恶言相向。”轻笑一声,这陌生男子正是柳栖雁,“若不是在下,乔庄主此刻只怕是已香消玉殒了。”

    “……哼,鬼鬼祟祟,非正道所为!”

    “乔庄主适才也该听见了不是么?”柳栖雁原本救人只是一时顺手,但一路跑来,却觉得这乔月舟的身份甚好,性子也是个急躁的,若是加以利用,或许能轻易将那几座屏风弄到手。

    “左凝这个贱人,竟敢背叛师兄!”说到此,乔月舟立刻面露怒色,“阁下莫不也是去那里抓奸的?”

    柳栖雁听了这话,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腹诽这三庄主果然是个抓不住重点的,守了那丁王星那么多年,守得脑子都不正常了!但他面上依然是和善礼貌的笑容,口中开始胡编乱造道:“非也,在下前来,乃是为追回被盗赃物。方才他二人口中提到的十道屏风,正是在下遗失。这些屏风事关重大,乃是受朝廷所托护送,谁料竟被有心人盗走。如今藏匿于行止山庄内,怕是欲挑起朝廷与武林的纷争。”

    一听到要对山庄不利,乔月舟立时从怒火中清醒了过来,神情有些凝重:“此时当真?阁下又是何人,缘何会受朝廷所托运送物品?”

    柳栖雁闻言,一派落落大方道:“在下乃清叶城云曦楼中人,楼中所接单子,在下只能言尽于此,更多的,却是不便向乔庄主提起了。”

    乔月舟一听云曦楼之名,倒是略收敛了怀疑之色。世人皆知,云曦楼声誉极佳,各种生意都会接。若这些屏风确实是朝廷之物又涉及一些阴私,被交托给此楼,也极有可能:“事已至此,阁下打算如何?”

    “若是能不惊动旁人将屏风夺回,那是最好了,毕竟在下顾忌我楼中声誉,若是传出去云曦楼接的单子被人劫道成功,怕是回去不好交代。”柳栖雁并不多说行止山庄的危机,反而放低了姿态,让乔月舟感受到其言辞间的诚意。

    “所以,阁下是想让我帮忙?”

    “乔庄主果然聪慧过人。”柳栖雁恭维一句,又躬身一礼,才接着道,“此事若能暗中解决,在下挽回了楼中信誉,庄主也能为山庄再立一功,也算是互惠互利。”

    乔月舟挑了挑眉,思考片刻后才道:“此事我会再做探查,若真如你所言,自会相助!此次会盟云曦楼也会派人来,到时我会直接来找你们的人。”

    这话让柳栖雁愣了愣,没想到对方性子虽直,也并不是真那么好骗,而后才笑着应和道:“如此,多谢乔庄主了!”

    乔月舟也不再搭话,语意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便飞跃离开了。

    直至再看不见她人影,才有一人从林中阴影里走出,低声嘲讽了一句:“栖雁兄倒是越发能信口开河了。”

    “长云莫要取笑我,横竖我也只对外人胡说罢了,况且这也不全是假的。”

    慕长云目含笑意地瞥了他一眼,才轻斥道:“莫再磨蹭,赶紧回去!”

    柳栖雁也知这人并没生气,蹭蹭挨挨地跑去握住了对方的手,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而后,两人便双双没入了黑暗。
第七十章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

    慕长云一边抱着被子发呆,顺便欣赏美男更衣,一边在心里感慨,如今自己晨起练武的习惯,越发不能保持了。

    直到柳栖雁将自己收拾妥当,拿着温热的湿巾盖在他脸上擦拭,才把人从迷糊的状态中彻底唤醒。

    慕长云面色微红地伸手接过柳栖雁手中的活儿。即便二人如今几乎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且时不时有些肢体接触,柳栖雁这家伙偶尔做出的举动依然让他心跳加速。

    比如睡前醒后的各种洗漱,有时甚至宽衣更衣,柳栖雁都十分乐于替他完成。

    这般动作,实在太过亲密,太过珍惜,有时甚至让他生出一种自己何德何能,无以为报的叹息。偏偏对方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己只要稍稍露出一些反对的意思,立刻就要面对他哀怨的目光以及肉麻的言语攻击。

    哪怕他心里清楚得很,这货只是在装可怜占便宜,却依然不由自主地会心软,然后就益发不可收拾了。

    就如同现在,他刚擦完脸,对方就十分顺手得将湿帕接过去;他刚站起身,对方已经将挑好的衣服送到他手中;他刚穿完衣,对方就弯腰替他将束腰配饰都系好;他刚坐下,对方就拿起发梳替他梳头束发……

    看着镜中,自己的长发被轻轻挽起,束得一丝不苟,慕长云心中实在无奈。

    慕长云自己是个家务废,洗衣做饭样样不行,但好歹自理能力还是有一点的。平日里他自己穿衣束发,虽然一切从简,至少也打理得出门会客也不会失礼人前。但自从柳栖雁接手了这些活计,自己发型天天变着花样换不说,衣服也穿出了各种搭配,让他每每出门都有种自己正在孔雀开屏的错觉。

    为了压下心中这种怪异感,慕长云不得不忽视在自己头上动作的双手,转而去想别的事,比如昨夜在行止山庄的收获。

    之前那自投罗网的徐立辰交代了不少事,让他们在山门对于对手那一竿子人多了不少了解。

    缈崆山门是所有投靠了左凝的势力中,位置距离行止山庄最近的一个,因此,平日里的大小事务,没少受她差遣。但反过来,对于左凝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她在行止山庄里如何与外人接头这类杂事,了解也最深。

    昨日里,他与柳栖雁盯着邱范两家在山庄中人的护卫下进了庄门后,便循着徐立辰所述的林中暗道,偷偷闯进了山庄,而那暗道的终点,果然是左凝私下里处理事务所在的空院。

    他们刚到时,院中尚空无一人。

    因着柳栖雁潜伏敛息的功夫更好些,便由他守着院中,而慕长云则凭借轻功,在整个行止山庄里四处游走探查了一番,而后便躲在暗道出口所在的林中等候。

    之后不久,左凝便带着几个手下,搬着屏风进了院子,而苍朔尘明显与之不是一同而来,反而是避开人眼线后,迟了些才到的。

    柳栖雁算是旁观了全程,因此他对于那些屏风所藏之处最为了解。据他描述,那废弃院子的正屋下面,被挖出了一个地窖。根据左凝屏退众人后与苍朔尘两人将屏风送入后所呆的时间来看,地窖面积并不小。而想要进去地窖,则需在移动了花架上的机关后,以左凝头上的一根发簪为钥方可开启入口。

    只可惜左凝在用过发簪后,便将之重新插入了发髻中,柳栖雁并不能看清那发簪的具体形貌,但至少他们有了明确的目标,也好针对性地布置接下来的行动。而地窖里是否还有其他什么要紧的东西,比如各大门派世家失窃的秘籍之类的,则不得而知。

    待到深夜里三庄主乔月舟误闯进院子时,左凝那几个下属早已退走,只是在最后与苍朔尘讨论些杂事而已。

    但仅是她听到的那几句,就足够柳栖雁做些文章了。

    无论是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