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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炮灰公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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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好看,柳栖雁当然不介意好好欣赏一下,坐在一边盯着慕长云的身体,看得一瞬不瞬。
等脱到只剩下亵裤,慕长云被身后那没法忽略的视线看得停了手,直接就下水了。温热的池水接触身体的一刹那,他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舒服得让人叹息。难怪他有几个生意伙伴喜欢千里迢迢地跑去山里泡温泉!
柳栖雁无语地看着慕长云把湿透了的亵裤从水里扔出来,就这么堆在池边,真心为对方的生活自理能力点个蜡:“你一会儿出来了,这湿衣服直接穿?”
“……”不然呢?
认命地捡起被慕长云丢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件地摊开挂在垂下来的藤蔓上,柳栖雁斜了他一眼,示意:衣服是要挂起来晾着的!
慕长云趴在池边懒得理他,一头乌发已经放下,在池水里飘飘散散,一时间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柔和,完全没了平日里冷肃的样子。柳栖雁也知道他累得不轻,自己同样没好到哪儿去。身上周围都收拾利索后,便裸身跨进了慕长云旁边的池子里。
“哎,你这么什么都不会,以后哪家妹子看得上你?”
“有慕和慕江在。”
“……”算你狠!“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妻子?”
“等妹妹们出嫁了再说,要,”歪头想了想,“对她们好的。”
“……”死妹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慕长云便开始迷迷糊糊地犯起困来,总算他还记得曾听人说过,温泉不宜泡太久,便晃晃悠悠地直起身,随便扯了块布把自己擦了擦。
“喂,那是我的衣服。”柳栖雁的抗议直接被无视了。
亵裤没干,慕长云把摸了摸挂着的中衣,似是全干了,便随意披上,摸到一边的铺盖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喂,那是我的铺盖。”柳栖雁再次被无视,简直无语凝噎,真是个大少爷!
认命起身给自己重新挂上衣服,收拾了个床铺,柳栖雁在心里无声叹息。之前他就隐约察觉到了自己似乎对眼前这不长心的家伙起了心思,就目前来看,有个人要照顾的感觉,不坏。
想着想着,柳栖雁盯着熟睡之人那安详的侧脸笑了笑,就着星光,也睡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柳栖雁从洞口翻身跃下,就见到慕长云坐在地铺上,目光迷蒙地发着呆。昨夜随意披上的中衣领口敞开,露出洁白的胸膛与锁骨,一头青丝随意披散,阳光透过水雾轻柔地洒落,看上去如梦幻般不真实。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慕长云起床时的呆样了,跟平时冷肃淡然的样子完全不同。上一次,还是在红叶郡的时候……
慕长云听见了他落地的响动,反应了一会儿,木愣愣地转头看过来。
忽觉头晕目眩,柳栖雁狠狠地想,原来秀才说的是真的,雪山顶上的空气,真的很稀薄,所以他才会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你上去看过了?外面什么情况?”
直到慕长云恢复清醒的声音响起,柳栖雁才故作淡定地移开了眼:“外面是一片绝地,我仔细看了下,周围都是险崖,根本无法攀登。倒是不远处,就是珠河峰。”
闻言慕长云皱了皱眉:“这么说要出去依然得走回去?”
柳栖雁颌首,一路过来没有岔道,也没有其他出口,无论进出,都只能走天河峰那道冰缝,“你打算今天就走?”
虽说药已制成,就不用担心保存问题,时间并不紧张,但慕长云还是希望能早些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柳栖雁对此却并不赞成:“那暴风雪估计是今早才结束的,这时候山上的积雪都很不牢靠,万一再雪崩一次,你我可未必还有好运能遇到另一条冰缝。再者,眼下已过午时,等我们收拾妥当离开此处,慕公子是打算在雪山上赶夜路?”
竟然已过午时?慕公子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没想到自己惯有的作息居然被打破得这么彻底,昨夜睡得也太死了!即使极度疲惫,这也有些不合理。看看眼前这人,莫非是因为这家伙在,所以自己会放心地认为,不会有问题?
那便休息一天好了,反正身边干粮还有,昨晚夜色下看不清,今天趁着光线大亮,还能看见那融雪潭里有不少鱼儿晃悠的影子。累了这么多天,慕长云也觉得,能在这与世隔绝的一方小天地里歇歇,不是坏事。
拢了拢衣衫,慕长云起身打算穿衣。不得不感叹,柳栖雁真是个琐事小能手。只见他昨天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件整齐地挂在几支藤蔓上,还晒着阳光。真厉害!家事废柴慕长云略崇拜地看向柳栖雁,却只见这家伙不知何时竟逮了只雪兔,此时又站在潭边轻巧地捕鱼,身上分毫未乱,但两人的吃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禁目瞪口呆。
平日里完全看不出来这人居然这么能干!你堂堂云曦楼主要不要这么贤惠?
等两人收拾妥当吃饱喝足,照进来的天光都有些泛黄了。柳栖雁随意扯了扯身边挂下来的木藤蔓,看着正在把昨夜剩下的紫冰凌统统摘走的慕长云,心中有些疑惑:“你药不是都做好了么?还摘花做什么?”
慕长云手下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他担心那江昊阳终究会找到这里?说他不想那江昊阳终究会发现这些药材?当然不能这么说。
“这花甚是好看,反正留在这里也只会衰败凋零,不如摘回去做成标本,送给我妹妹。”
听了这回答,柳栖雁简直啼笑皆非。紫冰凌药性无法保存,做成标本,除了好看根本什么用都没!这家伙真是做什么都不能忘了他妹妹,真教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这样的慕长云,也让柳栖雁觉得心里发热,他的妹妹们是他最重要的人,或者说,但凡他的家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性都是无与伦比的。能这么被人时时刻刻记挂着,照顾着,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他曾对“家人”这两个字嗤之以鼻,对所谓的“亲情”不屑一顾。但每次看到慕长云,就像是听见老天在告诉他,其实还是有许多美好珍贵的不离不弃的感情,等着他去珍惜,甚至是等着他去掠夺。
柳栖雁忽然有点不敢再想下去。
这种想法很危险,他告诉自己,如果想去掠夺,最后只会把这人推得远远的。
但他若想去珍惜,却也找不到机会。柳栖雁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前只觉得有趣,现在想来,怕是真的玩过头了……
之前玩的有多开心,未来就有多惨淡。
柳栖雁的脑海里骛地冒出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好悲惨,现在挽救形象还来不来得及?
慕长云可不管柳栖雁在那里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把一整片浅紫色的花丛统统收完,剩下的茎秆就如同雪山上最普通的杂草。等柳栖雁把那些碧果也都收走,这山洞唯一特别的就只有温泉了,而温泉别处也有许多……
心中满意,慕长云顿感一身轻松,如今日已偏西,或可在雪景中欣赏一番夕阳落日?难得来此一趟,若不能多领略些雪山的壮丽风光,岂不可惜?
仰头望去,洞顶有些高,若是想依靠轻功直接跃上去,怕是不能够,所幸还有不少高高低低的藤蔓可以借力,精于此道的慕长云并没有费太多功夫,便踏上了洞外的雪地。
脚下的山崖并不是最高的山峰,但风吹过脸庞,依旧十分凌冽。不远处的珠河峰十分好认,峰顶连着的四个凹陷,让整个山峰看上去就如同一个被握紧的拳头。
西边的斜阳已经不太耀眼了,周围一片绯红的云霞将整片雪峰都染成了金红色。偶有一只苍鹰在头顶划过,更是给这壮丽的景象增添了几分苍凉。
慕长云一边赏景,一边就想起了昨日柳栖雁对他说的那番话。昨日里只觉犹如破障的钟声,响彻心肺,而现在看着这茫茫雪山壮阔的景色,竟让他感到心中豪气顿生,一跃而起,拔剑起舞。
山雪皑皑,天霞邈邈,剑如游龙,人似苍松。柳栖雁飞跃而上时,见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慕长云并没有练多难得的剑法,对他来讲,日日清晨,沉心静气,反复练习的慕家剑法十八式,足以诠释他对于武学所有的理解与追求。最早家中传下的是十三式。在他还没能全部掌握的时候,家中仅剩的长辈,他的祖母也最终离他而去了。
不得不以少年的肩膀扛起一家的重担,他心中并非没有怯懦与彷徨,但保护妹妹与家业的决心让他破开了眼前的各种迷障,在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慕家家主时,也终于将十三式慕家剑法融会贯通。
那是他第一次小有所成,那时他的剑,是意气风发的。
而上一世死去后充满了不甘,家业分崩,亲人亡故,妹妹们更是日日煎熬,他心中苦闷无法发泄,唯有以无形的灵魂继续舞剑,继而在十三式后又融入自创的五式剑法。而那时在剑意游走中的,唯有难言的沉郁和激愤。
如今,一世重生,得天厚赐,他在此时此刻终于拨开了心中纷扰,下定决心,为守护家园而走入这纷乱诡谲的武林。
此时的慕长云犹如扫除了捆缚他灵魂的最后枷锁,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灵清目明,心无旁骛的境界。
我便是我,何必管这是俗世,是江湖,是商民,或是侠客?
行走天下,只为一心。
第十九式,惊云破障!
如今终于完成了数度添补的慕家剑法,慕长云收势立于山巅,闭目平心,只觉一种难以言说的洒脱淡然之情,在胸中徘徊。
柳栖雁站在一边看得说不出话来。
若说一开始他只是欣赏绝妙剑术,那么后来就是震惊,然后震撼。不过看个景赏个雪,武学境界就突破了?!要不要这么逆天,你让武林中苦苦挣扎的各种苦修派怎么活?!
在慕长云的剑意中,柳栖雁能感受到他决绝的心意,不禁感叹,天分这东西,真是让没有的人心塞。若说之前的慕长云,柳栖雁与他对战能有七成把握胜过,那么如今破了心障,再创剑式的慕长云,柳栖雁已无法断言自己可以胜过了。
转目一想,如今他二人互为盟友,慕长云能想明白,于他而言不是坏事。他一点也不想在未来的某天,听说或亲见这人被人谋害成功的情形。更不必说他心里有了那些隐秘的情思,更是恨不得把这人如珠似宝地护着。
“恭喜!”真心实意。
“多谢。”春暖花开。
柳栖雁觉得这凌厉的山风吹进心里就成了和风拂柳,他敏锐地发现,慕长云对他的态度更为缓和亲近了。
这时候必须打蛇随棍上,赶紧开口:“慕公子,你我如今相熟为友,何不换个称呼,这般公子来公子去的,岂不见外了?”
慕长云闻言一愣,其实友人间亲昵相称通常都是喊对方的字,就如他唤池天蕴作“静言”、王凌飞作“学文”一般,但他家中长辈早逝,及冠时也只忙于家业草草过去,并没有人为他取字,如今柳栖雁这般要求,倒是把他难住了,不喊字直接喊名,会不会太亲近了点啊?
想起之前在叔祖前,这家伙那百转千回的“长云兄”,慕长云打了个冷颤:“在下并未取字,柳公子不妨直呼长云。”眼神警告,喊的时候语气一定要正常点,不然不保证哪天会不会忍不住手痒拍死他。
柳栖雁会意一笑,满意接口:“在下也未曾取字,那长云也直呼在下栖雁,如何?”
……不知为何,慕长云憋了一下,总觉得喊不出口,横竖这人比自己年长几岁,不如就喊:“栖雁兄。”
“长云还是这般客气。”柳栖雁心情甚好,目光顾盼间俱是风流,知道这人脸皮薄,能有这般进步,已算不错了。
第三十章
待慕长云再次心静下来,舞动这十九式剑法,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柳栖雁忍不住便加入其中,与之拆招。直至最后一丝霞光隐入地下,两人才意犹未竟地停下手来。
柳栖雁大笑一声:“可叹竟无酒共饮!”
慕长云心头松快,亦是一笑:“改日与君共酌。”
“好!那边说定了!”
晚风猎猎,两人并肩立于云端,一时竟似永恒。
回到洞中,柳栖雁将矮木上挂着的碧果统统摘下,共二十一枚,除去两人昨日当果子随意吃掉的四枚,这树上竟足有二十五枚碧果,也等于整整一百二十五年武学修炼的功力!若是放出消息去,必然会引来江湖上人人争抢。
“如今共有二十一枚,在下先一起收好,等回到千华城,再予长云十枚,可好?”柳栖雁也不等慕长云回答,便将这些果实用油布严严实实地包好,放入随身的包袱里。
慕长云心中纠结,明知此物乃柳栖雁认出,于理自己一枚也是要不得的,但一想到家里妹妹们练得空有形却无实的功夫,便忍不住想要贪心同意。
柳栖雁见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的模样心中好笑,一边叹息这人真是个君子,一边又觉得他真实又可爱,有意思极了:“长云不必多想,所谓见者有份,你我既同来,自当共有此物。在下仗着认出此物的功劳多占一枚,还望长云莫要见怪。”
话到如此,慕长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得略带羞愧道:“如此,多谢柳……多谢栖雁兄了!”
第二日两人天刚擦亮便出发往回走,爬出天河峰冰缝时,天色刚过午时。
回头再看冰缝所在处,巨岩遮挡,极为隐蔽,若非雪崩逼迫,两人哪怕路过那处,恐怕也不会多看一眼,果真是际遇难料。
刚走出没几步,却听得不远处传来兵器碰撞之声,两人同时一凛,互对一眼,心中警惕。
下坡不远,却见几人激战一处,那狼狈躲闪还要护着身边人的,不正是几日前才遇见的江昊阳?
与江昊阳对打之人数量不多,三个而已,但俱是好手,招招凌厉。反观江昊阳,一对三本就捉襟见肘,身边还有个累赘要护着,不多会儿身上就多了几道伤痕。
照着他们边打边退的路线,恐怕很快就会退到巨石之下,两人自然是不想让那处秘境被人发现的,尤其是慕长云,一想到上一世江昊阳那日进千里的内功修为,顿时足下不停,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
柳栖雁想了想便明白慕长云此举为何,但看到他这么不假思索便去帮那无名小卒,心中还是不爽,便只站在一旁护持,也让慕长云好好实践下刚创下的剑式。
不多时,三人便重伤在慕长云剑下。江昊阳见自己如此危急,眼前人却轻松解决,不免心下叹息,再看看自己周身凌乱,想他在这位慕公子面前,真是次次狼狈,脸面丢尽,但该有的礼数他还是懂的:“多谢慕公子出手相助!”
“江公子不必言谢,只是观江公子身上伤势不轻,还需尽快下山救治才是。”
恰在此时,一直低头跟在江昊阳身侧的那个累赘,也抬起头向慕长云看来,竟不是路菲菲也不是宋言芝。慕长云惊讶了一瞬,心中感叹这江昊阳勾搭妹子的速度,绝了!
显然这又是一位好看的女子,衣着朴实,浓眉大眼,蜜色的肌肤让她看上去透着一股野性的美感,颇有些别样的风情。
此时女子神色惊惶,一手紧紧抓着江昊阳的衣摆,看向慕长云二人的眼神透着些好奇与感激,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微微低下了头,轻声对江昊阳道:“公子,让奴扶着您吧。”
闻言江昊阳立即柔了神色,温和地看着这个“小鹿般纯净”的女子道:“有劳青青了。”
在江昊阳的注视下,段青青立刻绯红了双颊,却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容,换来江昊阳惊艳赞叹的眼神。
却原来江昊阳来到千华城后,便依着宋言芝所言,将她与路菲菲一道托付给了宋家在这里的暗哨,自己则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定会为她寻来雪山中的奇药为其治伤疗毒。
奈何进山后才发现,看惯了现代的各种照片,仅靠那图谱上画的药材,他实在没法与现实中的植物对上号。无奈之下,他只得去山脚不远的村落里想找户有经验的猎户帮忙。事有凑巧,有猎户家中无钱办丧,猎户之女段青青在城里卖身葬父。江昊阳路过看到,见此女一脸倔强,柔中带刚,不禁心中怜惜,同情之下送她银两,此女感激不尽,自请成为江昊阳的侍婢,并言道她自幼随父进山打猎采药,可为向导。
江昊阳自是欣然应允,两人就这么进了山,除了暴风雪那几日,两人在这山中也算有些收获,顺便赏赏景谈谈情,过得颇为逍遥快活,江昊阳对这小侍女也渐渐上心起来。却没想到无端遭人偷袭,若不是慕长云恰巧路过施以援手,想到可能的后果,江昊阳便觉冷汗直流。
再看那重伤的三人,不等江昊阳询问来处,便毫不犹豫地自尽而亡,更是让人心中骇然。
“竟是与当日袭击宋小姐的刺客同样作为!”江昊阳本也疑惑来人身份,见此情形反而明白过来,十分气愤。这是有人要阻碍他找到药材救治宋言芝?他觉得这也说得通,联想之下不禁心忧起留在山下的宋路两人。
宋家暗哨在此虽然隐蔽,人手却少,不知能不能护得两位小姐周全。
再想想仿佛突然冒出来的慕长云二人,又显得百般可疑起来。一路下山,江昊阳便忍不住试探。
“慕公子来此多日,想必已赏遍雪山美景?”
“前些时候在西麓一带。”
“哦?在下也在那里游玩过一番,竟没能碰上慕公子,实在可惜。”
“今日碰上也一样。”
“前日山中暴风雪,慕公子可有遇到?”
“不曾,吾等留在千华城内。”
“想来慕公子也与在下一般,见今日风和日丽,进山游玩。只是在下没想到竟会遇袭,多亏慕公子相助,实在是凑巧。”
“哪里,江公子不必客气。”
慕长云心里对江昊阳的试探十分腻歪,便懒得理他,一问才一答,板着脸装高冷。
柳栖雁更是直接将人无视个彻底,一路东看西瞧,做足了赏景的架势,不过一会儿,便扯了扯身边人道:“长云,看那处似有苍松立于断崖之上,堪为奇观,不若同去一赏?”
“这——”慕长云假装为难地看了看受伤蹒跚状的江昊阳,迟疑道,“江公子,此处离城内已不远,周围往来之人也较多,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话正中江昊阳下怀,急忙道:“慕公子何须如此客气,相助之恩已感激不尽,不敢劳烦慕公子特地护送,在下伤势并无大碍。”
“如此,在下少陪了,江公子多保重。”
“慕公子后会有期!”
在江昊阳隐晦的欢送目光下,慕长云头也不回地跟着柳栖雁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直至两人的身影再看不见,慕长云才放缓了脚步。
“既然不喜欢,何必非要与这人相处。”柳栖雁自是看出了慕长云心中的不耐,只是不明白,不过无名小卒,何须如此慎重?
“……”慕长云也觉得这江昊阳简直神烦,上辈子的江昊阳运气太好,女人太多,亲友太广,这一世既然妹妹们不会喜欢他了,那就是跟自己一个铜板关系都没有的路人,想想也没必要非得得罪,可偏偏去哪儿都能碰上这人,现在反而成了自己找罪受,真是……
“吾观此人,心胸不广,嫉贤妒能,心性虽不坏,却也不值得深交。”柳栖雁又斟酌了一下,继续开口。
对这话慕长云深感赞同,不得不承认,柳栖雁看人的眼光比自己要犀利得多。上辈子直到死后,他才渐渐看清了这个所谓好友的真实性情,如今想来,当时的自己可真是够傻的,引以为友,还留在家中不做防备。
摆摆手慕长云表示不想再提这人,随意找了个话题道:“这千华城里,可有药材市场?想来平日里采药人往来,该是有不少收获。”
“长云有什么想要买的?”
“之前提到的雪参之类的补身药,可以多买些回去给叔祖,中毒半年也不知身体亏损几何。”
“……”想完妹妹想叔祖,慕长云你够了!
柳栖雁本以为自己多努力,在慕长云心里至少能排在他两个妹妹后面,现在看来,哪怕是刚见面的叔祖父子,都是他超不过去的。
不能更心塞!
但愿他不会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亲戚冒出来……
慕长云可不知道柳栖雁心里有多少纠结,家人是他的责任,而好友,是他的幸运。
就如王凌飞,与他君子之交,虽淡,却互为信任;也如池天蕴,总像个长不大的小子,让他忍不住就要多加照顾。
而如今的柳栖雁——说起来,上辈子他就颇为欣赏这人,欣赏此人的洒脱不羁,也欣赏此人的爱恨分明——虽然他最后把自己玩死了有点蠢,但在其他方面,柳栖雁都堪称龙章凤姿,武林中难有人能与之比肩。
如今得此人为友,自是值得高兴的与珍惜的。
同时,慕长云也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这货再想去作死地兴风作浪,那就先一巴掌拍晕他!
第三十一章
两人并未走远,只是绕了个路,便回到了脂粉铺。
刚进屋,慕长云便寻来仆役准备热水。即使泡过温泉,衣服没法换仍然让他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好不容易回了城里,当然要从里到外换洗一番才行。
于是柳栖雁闯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坐在水汽蒸腾的浴桶中闭目养神的慕长云。
或许是因为心情放松的关系,慕长云的神情很舒缓,热气让他双颊微微泛红,尤其是眼梢处,一抹嫣红让原本清冷的双眼霎时泛起了桃花,睁眼看过来的时候,目光潋滟,让柳栖雁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慕长云原本没觉得怎样,都是男人看一下又不吃亏。但他睁眼疑惑地看去,柳栖雁缺跟傻了似的毫无反应,只是这么怔怔地凝视着自己,眼里的情绪很难形容。
不知为何,慕长云觉得喉咙有些干,气氛一下就尴尬了起来,面前这人深邃的目光仿佛带着根刺,轻轻地戳着他的心防,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垂目,等人开口。
却不料这么过了一会儿,柳栖雁依然站在那里,慕长云不禁被看得有些恼,这人是吃错药了么?!
“不知栖雁兄这么闯进来是有何要事?”
微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一下惊走了柳栖雁脑海里那许多的粉红泡泡,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才把自己的声音找了回来:“呃,在下是想来询问长云,是否要把你那份碧果一同做成果脯?”
“若是顺便,那当然最好,多谢了。”慕长云抿了抿唇,觉得还是快把这人打发走比较好,便接了一句,“栖雁兄出去记得带上门。”
匆匆甩下一句:“那在下便不打扰了!”柳栖雁便退出了房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慕长云看着他离去的步伐虽然从容,却总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嗯,一定是错觉!
那边柳栖雁一路走到院子里,才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摇头无奈叹息,游戏人间这么多年,他从来不去碰触情爱,却不想真要动心的时候,竟完全无法控制,就这么一头栽进了名叫慕长云的大坑里,还越陷越深,一点都不想爬出来。
如今对方显然只把自己当成好友,这可如何是好!
而屋里的慕长云在房门“啪”的一声关上后,维持在脸上的冰冷表情立刻就崩了。把脸埋进水中,可惜温热的水流并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他刚才居然被柳栖雁看得浑身发热!
这是什么毛病?
想当初偶尔与池天蕴同榻而眠,宽衣解带时还曾嘲笑过那妖孽一身排骨不似习武之人。那会儿可没有半分不自在,哪像今天……
慕长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这情况明显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真是让人烦躁。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时辰,慕长云一直在屋里打坐运功,终于平心静气。或许是之前多与柳栖雁走得太近,又有了共患难的情谊,让自己有些失控了,如今缓和下来,总算把情绪都收拾妥当。
柳栖雁此人大事上虽可以信赖,平日里却终究性格恶劣,若是走得太近,难保不被当成玩乐对象被耍着玩。
君子之交,过于狎昵本就不妥。慕长云有一种危险的预感,却不明就里。
本能的,他想要保持距离。
收拾妥当的慕长云刚走出屋子,就闻到了一股甜美的酒味,混和着水果的清香,非常诱人。他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腹中也感到些许饥饿。顺着香味找到院里的私厨,刚走到门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柳栖雁双臂的袖子挽起,正站在一口热锅前轻轻搅拌。锅里的糖浆和着切开的果肉均匀地翻滚,时不时地,他还将锅内多余的糖水舀出来倒在旁边的碗内。
察觉到慕长云走近,柳栖雁抬头微笑看去,却见对方双目圆睁一副不可置信的蠢样,倒是难得一见,不禁扑哧笑出声来:“长云这是怎么了?”
“你,你是在做什么?”
“做果脯呀。”柳栖雁完全没有吓到了对方的自觉,神情十分无辜。
“你还会做这个?!”会烤肉会会晾衣服已经很逆天了,还会做这个,他是准备去嫁人的节奏么?想想自家要嫁人的两个妹子,也还不会做果脯呢!
心塞。
其实这不能怪慕家妹子们不能干,只能说,果脯这东西在千苍一带并不流行。在物产丰饶的千苍,人们早就习惯了四季都有鲜果的日子,也没什么人会想到要去做果脯,慕家妹子们自是不可能去学。
“又不是多难,长云至于如此吃惊么?碧果之事不宜让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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