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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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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上官家那死胖子,别看他眼睛小,可毒辣精明的很,不可能对此事没兴趣。或许和我们一样,他在等一个绝佳的时机。”
南榕园位居景州城西南郊区,占地千亩,房檐屋瓦之前,是大大小小的澄澈湖泊,清澈的湖水下,能够清楚看到光滑洁净的鹅卵石。孙乘龙坐在湖畔一块大青石上,手握钓竿,眼眸望着平静如镜面的湖水,清瘦的脸颊上一片宁静,薄而有力的嘴唇轻启,淡然从容地分析当前局势。
他的声音平淡宁静,像身前不起波澜的湖水,所说的内容更不是拗口难懂的玄机,相反极其的简单直白,甚至粗浅,但从他口中说出,却透着一股让人由衷的信服感。这就是孙乘龙,一个很久之前便进阶归藏上品境界的强者,更是景州城第一世家孙氏的掌舵人。
孙伏虎眉眼低垂,躬身聆听,右手习惯性地按在腰畔的刀鞘上,他在心中细细咀嚼了许久,虽钦佩兄长的如炬眼光,心头却依旧有一丝疑惑,忍不住道:“直至现在,我依旧理解不动。那灵桐山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所有人如此兴师动众。有些人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像只乱头苍蝇一样,偏偏摆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着实可笑了点。”
孙乘龙握着鱼竿的手轻轻一抖,平静的湖面被一条银色大鲤鱼撞碎,溅起起一连串晶莹剔透的水珠。他看着挂在鱼钩上剧烈摇摆挣扎的鱼儿,轻叹道:“此事并不可笑,你我也仅仅知道灵桐山原来叫天弃山,山后边的森林叫葬神,可里边究竟有什么,谁又能说的清楚?”
孙伏虎走上前,从鱼钩上摘下那只银色大鲤鱼,然后随手一丢,又抛进了湖里。他沉默许久,看着兄长略显苍老的脸颊,轻轻道:“既然如此,我们……”
孙乘龙放下手中鱼竿,立起身子,不等他说完,径直道:“你要知道,时机未到,花费再多精力也达不到预期效果。我们孙家历经大风大雨千年不倒,就在于趋利避害四字,而要做到此点,不在于实力多强大,只在于拥有一双洞察时局的眼睛,一颗分析利弊的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孙乘龙挽起裤管,光着脚丫子,像个农夫似地弯腰湖畔泥滩中,双手朝一株枯荷下的黑色淤泥里一挖,很容易就拔出一根带着泥水的莲藕,随手丢给孙乘龙,说了句“我种的,拿回去尝尝。”便又俯身下去,在一株株残荷败叶之下挖起了莲藕。
孙伏虎接过莲藕,知道兄长这是在撵人了,脸上露出一缕苦笑,转身离开。
路上,一个仆从急匆匆奔来,递上一份情报。
孙伏虎漫不经心地拆开,当看清情报内容,眉头骤然紧蹙,冷声问道:“此事可真?”
仆从擦了一下额头汗珠,小心答道:“千真万确,这个叫叶暮的小家伙,的确已引起所有势力的关注。”
孙伏虎霍然转身,大步朝来路走去,他要告诉兄长,再不作为,恐怕就真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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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战胜洪屠之后,又越级杀死崔山,此事瞬间传遍整个悬壶药行,引起一片惊呼喧哗。
刚听到此事,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个才修炼几天的家伙,怎么可能如此剽悍?
不会……是假的吧?
对此事疑惑,也在情喇中。叶暮前几天还是一个卑微的采药奴,一眨眼成了问心中品的修士,并且还越级杀死了知微境的崔山,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
即便有着天才之名,在景州城最耀眼的楚执大公子,进阶问心下品时,也整整花费三个多月啊!
现在的修行界,没背景,就没高阶的功法可练;没财力,就没有充足的灵石支持,若单靠汲取天地间稀薄的灵力,猴年马月也不见得能进阶。
他叶暮资质再好,毕竟是个采药奴,虽说现在脱离奴籍成了直系弟子,可要背景没背景,要财力没财力,怎能跟楚执大公子比?
但稍一打听,真相浮出水面。崔山被轰杀成渣,刘璋被大公子楚执救走,战败的洪屠在景州城街头买醉……
这是真的!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震惊地哑口无言。
一时间,叶暮俨然成了悬壶药行炙手可热的人物,关于他的事情,也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此事不知被谁传入了景州城,叶暮这个名字突兀出现,瞬间引起各大势力的关注,关于叶暮的一切,一点一滴被挖掘出来,汇聚成情报,摆放在每个大人物的案牍之前。
景州城并不缺乏天资卓绝的年轻俊彦,像楚家的长子楚执,上官家的上官青羽,孙家的孙措……
但和这些有背景有财力的天才不同,叶暮出身贫寒卑贱,之前默默无闻,甚至是在前几天才开始修炼,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到惊奇了。
身为景州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能引起他们好奇的事情,必然不同寻常,他们根本不相信叶暮是个出类拔萃的绝世天才。尤其得知叶暮的转变,发生在灵桐山采撷诸多珍贵药草归来之后……
他们的思绪陡然凝固,一个突兀的想法涌入脑海,这个采药奴的转变,应该跟自己所图谋的事情有极大的关系!
没人是傻子,尤其是那些位居高位执掌一族的大人物,稍一琢磨就品出其中味道,此时在他们眼中,叶暮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谁得到他,谁就有望……
这一夜,隶属于各大势力的探子,像潮水一样朝悬壶药行涌去,或明或暗地藏匿在四周。
叶暮是楚氏之人,更跟灵桐山之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人敢尝试着打破眼前的平静。
因为——
兵锋相向之时,便是暴风雨来临之刻。在这之前,只有做好最充足的准备,才能从中攫取最丰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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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极刑
“阿暮,记得要活下去!好好的……”
慈祥柔美的声音像一串风铃,叶暮睁大眼睛,却只望见一个被泪水模糊的脸颊。
“孬种才哭!”
沉郁铿锵的一声大喝炸响耳畔,叶暮浑身颤抖,竭尽全身力量,却无法扭过头,他不知道这道声音是谁,却熟悉的让他感到一阵绞心的痛。
活下去……
可你们呢?
在哪里?
一股极度的悲怆感在心头发酵,叶暮泪流满面。
突然,一阵噪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清晰。
“家主,此事不关叶暮……”
这是胡维大叔的声音,叶暮陡然清醒,可全身疲乏之极的无力感,让他根本就睁不开开眼睛。
“让开!胡维,今日若敢挡我,你就给我滚出悬壶药行!”
森然的暴喝声一出口,叶暮瞬间就听出,这是楚氏家主楚云庭。
便在这时,李映雪尖利的哭叫声,李松菊怒吼的嘶叫,夹着其他人乱嗡嗡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进耳朵。
发生了何事!
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险感滑过心间,叶暮心中焦急万分,使尽浑身力气想要挣开眼睛。却感觉一只大手狠狠揪出了脖颈,随即眼前一黑,彻底昏迷过去。
昏昏沉沉,宛如走黑暗中游荡,视野里一片黑暗,像一条瞎眼的孤魂野鬼,莫名的恐惧感在心头缭绕。
陡然,冰冷刺骨的寒意浇遍全身,浑身一激灵,叶暮终于睁开眼睛,当看清眼前一切,他的心沉入万丈深渊。
这里是一个类似牢狱的所在,四周阴暗潮湿,滴答的水珠自头顶岩壁落下,而自己衣衫褴褛,蜷卧在满是浊水的冰冷地面,四肢被冰凉的贴拷扣住。
“这枚储物扳指,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城主府大管事曹化淳所有。这条储物腰带……是我的!”
阴冷的声音在耳畔炸响,叶暮扭过望去,看见了楚氏家主楚云庭、大公子楚执、大管家施祥,还有七八个不认识的人。
想起梦中听到的声音,叶暮隐约猜到了事情真相,他抬起头,看着楚云庭手中扳指,沉默许久,才轻笑说道:“现在物归原主,你是不是很得意?”
“大胆!”
一侧的施祥暴喝一声,走上前,抓住叶暮头发,连扇十几道响亮耳光,打得叶暮脸颊红肿溢血,模样凄惨之极。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此过程中,这家伙就像根木头一样,只是不屑地看着施祥,没有众人预想中的痛呼求饶声。
见这家伙如此硬气,施祥老脸一沉:“老夫有上千种折磨人的手段,只要你觉得骨头很硬,那咱们就一一试试!”
叶暮舔了舔嘴角血渍,抬起头,淡漠道:“老东西,你也只会耍嘴皮子而已。”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孤狼,狠戾和怨气早已刻在骨子里,身处绝境,以淡漠无畏来捍卫自身尊严。
见施祥气得要动手,楚云庭一摆手,面无表情道:“一个下贱奴才,值得你如此生气?你且退下,我有话问他,若是不说,你再动手也不迟。”
说罢,楚云庭走近叶暮,以一种俯视的态度,看着地上的少年,轻轻道:“不得不承认,你也是个人才,现如今整个景州城陷入动荡不安之中,有人单纯为了拍卖会上的十四件四品宝物,但更多的人却为了走进那片神秘的森林。但无论是哪件事,这一切本来应该属于我的,偏偏你出来搅局,把我的东西拿去拍卖行拍卖,还偷走了……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烛龙刀吧?”
叶暮没有回答,他只是艰难地支撑身体,盘膝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然后长长吐了一口气,陷入沉默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注定卑微者没有发言权,更何况沦为阶下之囚,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楚云庭见此,只是退后两步,朝施祥瞟了一眼。
施祥心领神会,老脸狞笑,走向叶暮。
锋锐纤细的银针,泛着幽幽光泽,扎破指尖嫩皮,缓慢坚定地扎进指腹,十指溢出一滴滴殷红的血珠,嗒嗒滴落在地面浑浊水面,划破四周的寂静……
十指连心,十根纤细的银针完全没入十指之中,叶暮红肿溢血的脸颊上诡异地泛起铁青色,豆大的汗珠滚滚流淌,可他依旧无动于衷,沉默无声。
其他人看得头皮发麻,一阵阵心寒,有人甚至扭过头,不敢再看。
叶暮的神情落在施祥眼中,他丝毫不以为意,又拿出四根长有一尺的锯齿状铁条,分别从叶暮掌心、脚心插入,锯齿状的铁条要比光滑的铁条更难进入肉骨中,撕裂的创口也更大,捅进掌心,贯入臂骨的过程中,就像一把锯,绞碎成血糊的肉浆自创口边缘挤出,在血流包裹下,噗噗掉落地面。
叶暮的四肢剧烈颤抖,像掉进滚油中的大虾,疼痛地弯弓起身子,汗水流淌着河,自青筋爆绽的额头滑过脸颊,掉落地面。牙齿紧咬,因为用力太大,丝丝殷红血流自唇角流出来,让他本就红肿溢血的脸颊显得狰狞恐怖之极。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发一语,只是像困兽一样大口急促喘息。
此时,除了面无表情的楚云庭,神色一贯冷漠孤傲的楚执,再没人敢看眼前酷刑,那血浆裹着肉糊掉落地面的声音,直让人作呕。
生于太平盛世,自幼锦衣玉食,谁见过如此血腥画面?
即便在残酷倾轧的修行世界中,要么痛快斩杀敌人,要么被痛快杀死,像眼前这样令人作呕的惨绝画面,出现的概率极小,也最让人胆寒。
四根锯齿状铁条齐根没入掌心脚心,四周只有叶暮有如风箱的急促呼吸声,血浆掉落地面的噗噗声,在这空旷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让人恐惧。
楚云庭看着地面被折磨得凄惨之极的叶暮,只是淡淡说道:“交出烛龙刀,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叶暮的眼睛不知何时被殷红的血丝充斥,几乎看不到瞳仁,像是没听到楚云庭的话,他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随即剧烈咳嗽起来,牵动四肢受伤部位,身体扭曲之极地颤抖不休。
施祥见此,老脸闪过疯狂之色,阴测测道:“莫非你以为老夫就这点手段?”
叶暮极其艰难地扭过脸,血色眼眸望着眼前的施祥,眼光冷漠而空洞,半响后,他闭上眼睛,两行血泪自眼角滑落,声音沙哑干涩,喃喃开口道:“你们不死,我怎么会死呢……”
说到这,他急促喘息一阵,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唇角泛起一丝笑容,这让他原本就狰狞的脸色更加恐怖,一字一字道:“我……不敢死!”
说完,他再坚持不住,直直躺在潮湿冰冷的地面,血色眼眶大睁,像要倔强地牢记眼前一切,怕错过任何一段刻骨之痛。
空气变得沉寂,许久之后,楚执突然出声,他盯着地面的叶暮,轻轻道:“杀了他。”
施祥一愣,扭头道:“大少爷……”
楚执冷冷道:“杀了他!”
施祥脸色难看,望向楚云庭。
楚云庭一脸怒色,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杀了他,烛龙刀怎么办?”
“不杀他,楚家永无宁日。”
楚执沉默许久,撂下一句,转身离去。
便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像潮水一样涌进来。一个白眉白须白衣的高大老者,伴着阳光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向叶暮,没有理会四周惊诧愕然的目光,一步一步,缓慢坚定,充满不容置疑的味道。
没人敢动,也根本动弹不得,空气中磅礴如山岳的恐怖气流凝而不散,像一把把悬浮在众人脖颈处的利剑。
似乎只要老者愿意,一个念头,就能杀死所有人。
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如此逼真,以致所有人的身体都僵硬起来,不敢动弹一丝。
“钟祢衡,你听雨楼想跟我楚家为敌?”楚云庭大声嘶叫,脸色难看之极。
钟祢衡……那位夫人身边,神秘之极的冥虚修士?
众人面色骤然巨变。
老者似乎没有听到,走近叶暮身前,伸手一拂,禁锢叶暮四肢的铁链断裂成一截截碎铁。
他打量了地上的少年片刻,银白如雪的眉头紧紧蹙起,轻轻叹息道:“小家伙,买卖没做完,你可不能死。”
说罢,浑然不顾及满身血渍泥水的叶暮,转身大步离去。
“放下他!钟匹夫,你敢带走他,我楚家和城主府必与你听雨楼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楚云庭神色疯狂之极,大声嘶吼。
钟祢衡似是浑然不觉,更没朝楚云庭望上一眼,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没有一丝停滞,快要抵达门口时,一个人影挡在那里。
是楚执,这个丰神俊秀的天才式人物,孤傲地昂着头颅,看着老者即将走来,寸步不让。
楚云庭见状,失声惊叫道:“滚开,你这个不孝子,想死不成?”
一步。
两步。
三步。
……
钟祢衡步伐没变,仿似没看到楚执挡在身前一丈之地。
当他走出一丈距离的第一步,楚执身子一晃,面色苍白。
第二步,楚执紧抿的嘴角,溢出一丝血渍。
第三步,楚执身体剧烈颤抖,抽出腰畔长剑,撑在地面,脸颊扭曲不定。
当钟祢衡走出第四步时,已来到楚执身前一尺距离,他轻咦一声,走进房间后,第一次抬眼看向身前的青年人。
仅仅只是这一眼,楚执像被巨锤击飞的沙包,轻飘飘飞撞在一侧墙壁上,吐出一大口血。
迈起的步伐没有因为楚执的出现,产生一丝一毫的改变,钟祢衡抱着叶暮走出门外,消失在白茫茫的阳光中。
空气中的恐怖气息消退不见,众人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湿。
“咳咳……”
楚执爬起身子,脸颊上竟涌出一丝释然,步伐蹒跚走出房间,一边走一边喃喃道:“冥虚境界,原来是……”
楚云庭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家儿子离开,看到众人像根木头似地拄在那里,脸色刷地阴沉下去,暴喝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通知城主府?”
第三十四章 缘由
“出来了,出来了……”
“快看,他手中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该不会就是那个叶暮吧?”
“楚家好毒辣的手段,莫非楚家已从叶暮口中逼问出什么了?”
……
现如今,在楚家府邸之外,早已被各大家族的密探围起来,虽摸不进楚家内部,但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这些密探必然第一个发现。
此时,钟祢衡抱着叶暮一步一步走出楚氏大门,几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各种猜测推敲汇集成最精准的信息,以极快的速度递往各自所属的势力。
听雨楼、冥虚大修士钟祢衡、浑身血渍的叶暮……这样的字眼必然将呈现在景州城那些大人物的眼前。
这绝对是一个惊爆的消息,景州城风云变幻,所有的线索隐隐指向楚家采药奴叶暮,而此刻叶暮却浑身浴血被听雨楼带走,那么为了某个秘而不宣的缘由,各大势力必须调整关注焦点,重新考量此事。
深夜,听雨楼后院,灯火阑珊。
叶暮睁大眼睛看着四周一切,最终轻轻舒了口气,目光不经意一瞥,他才发现自己全身被白绫缠裹,像一个严严实实的粽子一样。
他浓郁的剑眉一皱,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脸色一阵变幻不定,许久之后,才一脸平静地呢喃道:“小爷既然没死,那你们全都得死。”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眉白须的钟祢衡走了进来,他看着床榻上醒过来的叶暮,微微点头道:“幸好是肌骨受到创伤,没有伤到神魄,休养几日就能痊愈。”
叶暮怔怔看着老者雪白的头发、眉毛、胡须,沉默半响,才极为认真诚恳说道:“多谢老伯相救。”
钟祢衡恬淡一笑,不置可否。
叶暮见这老头如此沉默寡言,也不再说话,眼眸盯着屋顶,想一些想不透的事情。
思来想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头蠢驴,面对各种突如其来的事情,总是后知后觉,这样的被动感,让他差点就丧命楚家牢笼中。
他极为厌恶这种感觉,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在灵桐山获得烛龙刀,辞别雕兄……一直到现在。不错过一件小事,一点一滴,汇聚在心头,最终化作脉络清晰的丝网,映澈在心间。
“原来,都是烛龙刀惹的祸啊……”叶暮心头疑惑尽褪,喃喃出声。
一直默默坐在桌前饮茶的钟祢衡,抬眼扫了一下叶暮,点头道:“确实如此。”
叶暮想了想,最终没能忍住,轻声道:“老伯,你救我也应该是为了烛龙刀吧?”
“不错。”钟祢衡回答极为利落,神色从容平静,依旧惜字如金。
叶暮苦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应该早点认识到此点才对。”
“现在认识还不晚。”
这话不是钟祢衡说的,而是从门外传来,声音圆润柔媚,慵懒闲适,流露出一股让人心跳不已的魅惑。
伴随着声音,一个高贵典雅的美妇人推门而入,她鬓云盘髻,肌肤如雪,一对凤眸漆黑深邃。
“小姐。”钟祢衡立起身子,微微躬身。
叶暮看着眼前的美妇人,一袭华美锦绣的深紫色宫装,像流苏一样拖曳地面,容颜妩媚似水,鹅颈雪白颀长,有如倦束的细腰让她高挑匀称的身姿愈发显得惊心动魄。
这女人很祸水!
这是叶暮的第一印象,砰然心跳不已。
美妇人凤眸落在叶暮身上,看着少年略显青稚的脸颊,和那对浓郁如墨的剑眉,唇边浮起一丝复杂莫名的味道,微微叹息道:“为了你,我在景州城苦等二十年,说你怀璧其罪,确实不假。”
叶暮一怔,摸不清头脑。
美妇人在叶暮床榻之前,款款落座,看着惘然的叶暮,没有说话,翻开叶暮右掌,一点点撕掉掌心包裹的白绫布,妖艳血红的小刀图案暴露在空气中。
她怔怔看了许久,沉默不语。
叶暮反应过来,脸上浮起一丝苦涩:“你不是等我,是等它吧。”
美妇人微微点头:“不错,只不过没想到它会落在你手中罢了。”
叶暮把目光从美妇人充满诱惑的身材上移开,叹息道:“我也没想到,从得到它那一日,似乎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当然这些事情有好的,也有让人不爽的。不过直到现在我依旧坚定认为,烛龙刀是我的,只有想要染指它的人,才会酸溜溜地指责我怀璧其罪。”
停顿了一会,他抬眼看着美妇人漂亮的凤眸,笑道:“你肯定会认为我幼稚,毕竟我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何谈烛龙刀的归属问题,但我真的很不甘心,所以我觉得你要得到烛龙刀,最好趁现在剁掉我的右手。”
这话说的平淡安静,却无法掩盖其中的倔强狠辣意味,美妇人黛眉一蹙,有点讶然地望了一眼叶暮,摇头道:“剁掉你的右手很简单,但既然烛龙刀认你做主,其中必然存在非同寻常的玄机,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不会蠢得这么做的。”
叶暮一愣,从这寥寥几句话中品出一丝异样的味道,脑海灵光一闪,怔怔道:“为了天弃山,或者是葬神森林?”
美妇人没有否认,不知想起何事,她的眼眸里有一丝痴痴的惆怅,许久之后才幽幽开口说道:“或许是千年前,或许时间要更久远,一直流传一个让人悚然惊恐的秘辛:你我立足的这个世界,其真实面目只是一个埋葬罪恶和丑闻的遗弃之地,只是整个修行界的一小撮,在东边妖魂海的那头,才是真正的修行世界,但是妖魂海像一把枷锁,禁锢了你我试图扬帆过海的可能……”
叶暮眉头渐渐紧蹙,心头浮起无限震惊,他想起李松菊手中的那份地图,上边只有景州、灵州、秦州、岚州,其他地方皆是恶劣凶险的荒芜之地。尤其是灵州东边,他清晰记得李松菊以浓烈的笔迹注明了那片广袤无边的汪洋名字——妖魂海。
当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份地图很假,是李松菊拿来唬骗自己的,但此时听美妇人所言,他隐约觉得,这个传说似乎并不太离谱。
“自从我从典籍上知道烛龙刀确实存在,我就确定这个传说是真的,这片大地被整个世界遗忘了,而更不幸的是你我皆成了被遗弃的人。”
美妇人声音慵懒而平静,听在人耳中,让人不由自主被其吸引,她看着惘然震惊的叶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要接近新世界,就必须打开妖魂海这把枷锁,而这把钥匙就藏在葬神森林中。”
叶暮思绪如麻,心头疑惑重重,思来想去,他苦笑道:“该不会所有人都想找到这把钥匙,然后进入妖魂海,去寻找所谓的新世界吧?”
美妇人拢了拢耳畔青丝,接过钟祢衡递来的茶水,小啜一口,才微微点头道:“我只能说,只要是归藏境界以上修为的修士,必然迫不及待离开这鬼地方,毕竟自古流传下来的传承太过稀少。据我所知,现如今也只有灵州的琅琊派和寥寥几个大家族,才有冥虚境界以上的修炼典籍,并且这些典籍几乎都残缺不堪,修炼时危险性极大,所以想要进阶更高境界,这些大修士必须寻觅他法。”
“那么离开这里,前往妖魂海的那头就成了他们的必要抉择。可既然如此,为何大家不齐心协力……”
说到这,叶暮乖乖闭上了嘴巴,他突然意识到,既然各大势力倾轧不休地掀起景州城大风大雨,彼此明争暗斗,那么有一个问题就值得商榷了。
他径直问道:“离开妖魂海,并非是打破妖魂海的屏障,能够让所有人都通过,而是只能让某一部分人,凭借这把钥匙单独离开,对吧?”
美妇人认真思索片刻,摇头道:“不知道。”
叶暮笑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这些人宁可抢破头,把这把钥匙握在自己手中,也决然不敢傻乎乎去依靠别人。”
美妇人没有笑,明净妩媚的脸颊上浮起一丝讥讽,幽幽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我等修士而言,只要能够进阶更高境界,相互倾轧厮杀、浴血战斗并不算什么。”
想起昏迷前所遭受种种残酷折磨,叶暮愤懑之余,对此话深以为然,问道:“你确定葬身森林中真有这把神奇的钥匙?它的模样你知道么?”
美妇人莞尔一笑,凤眸微眯,流露出无限风情,她轻声道:“钥匙只是个形容,它有可能是一卷书籍,也有可能是某个东西,但不管如何,只要进入葬身森林,必然能找到它。关键是进入葬身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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