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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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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了一碗温热的碧粳粥来,然后把风萨抱在了膝上,开始一勺一勺的喂她。

缱绻之意终是渐浓,看着近在咫尺的相情海善,希颜终是展眉轻笑了出来。然后拿过一只银勺来后,一口一口的反喂了回去。不需一语却心喜近融,用过汤羹之后,又是菜色主食,只是在瞅到那盘子四色水饺后,希颜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为什么没有吃饽饽?”

生不生的逗趣事,听说就是满人发明的,一路延到三百年后还在拿那码子事逗新人。

可为什么今天却没有那样手续?

海善这次却没有回答,只是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一脸诡异。风萨当即就是明白了,肯定是老康的点子。风萨这具破身体啊,今后肯定是生不出东东来的,可与其那个时候被人耻笑,不如提前就打好准备。老康自是当坏人的那个!

不过如果仔细算下来的话,他也确实就是那么个坏人。只是似他这般肯给自己戴这种帽子的皇帝,却也并不多见。老康……挺有趣。

不过说起皇帝来的话,今个倒是有个事挺奇怪的。纯悫公主府那头只有老五和老七两个皇子,原以为都在这头玩,却没成想一个也没见,就连十三也不在。这就有意思咧?

扭头看海善,这人今天其实也不是很对劲。难不成这几日京里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风萨的这个小脑袋啊,就是好!

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

没头没脑的话,风小萨听得小嘴有些撅起来了。

海善看得无奈,就这德行居然还想当小白猪?不过这样也好,反正皇上是不允她当小白猪的,自个自觉也是一桩省事法子。至于今天皇子们失踪的事嘛:“原是差不多都要来的,不过听说荣宪和恪靖两位大公主集体发飚,荣宪让乌尔衮把一起子皇子全叫到城外玩去了。”让他们再闹,除了本尊,想必手下的人也不敢在海善跟前闹事,当然就更别提暗作手脚了。至于恪靖则是把她的护卫长派进恭王府来,谁敢捣蛋,就得当恪靖的出气筒!

希颜听得这个好笑,不过:“纯悫嗯?”那小妮子就什么好事也没干?风萨才不相信咧?

只是这会子的海善却已经什么也不想说了。抱着风萨一路迈进内室,三重红帐之下,彻底不熄的儿臂红烛映映之下,希小颜一肚子忍耐不禁:“海善!”想求他说出纯悫到底干了什么有趣的好事。

可海善却再没她任何思绪他人的机会了,捧颊轻吻,一派深情:“风儿,你我今生皆事繁人绕,此心不息。可今夜,只准你想我一个。”

☆、致白

对于恪靖予自己的憎恨嫉妒,荣宪一直是知道的。

原因为什么?多半清楚。为了曾经自己母妃的荣宠,她母妃的寂寥。为了曾经以及一直以来皇阿玛对自己的疼爱,以至对她的苛求。为了年纪上、名位上、甚至于最重要的一点,夫婿上的永远无法弥补。那样的恨,无法改变。

在皇城生活三十一年,成与败、得与失之间,荣宪早已经看淡。

可恪靖,似乎从来不曾看淡,从来不曾放弃。

对于这个小自己六岁,却硬要处处与自己比肩的妹妹,荣宪一直以来都只有七分的淡漠、二分的挑衅以及一分永远说不出口的怜惜。只是,这样的感情……原以为可以一直,或者说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的情绪,却在这次回京后,不知不觉的变了。

今夜,风萨大喜。按理说,无事可做的三位大公主原本是可以赏那样的光的。可纯悫不知道钻到哪个老鼠洞里去了。而恪靖嗯?

十一月底的什刹海边,冷风刺骨。夜空中恭王府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尤其是东南角那处更是红光映天,一片喜气。

只是恪靖,她是那样喜爱穿红衣的女子,可今天却是一身素白。

为什么?祭奠自己的无望?还是?

“羡慕?”

“她有什么好让人羡慕的吗?”对于荣宪从身后突然出现的事,恪靖并不吃惊。作为一个单身公主,皇阿玛在自己身边放了太多的明护暗卫,而恪靖也一直明白外蒙的险恶,不管在哪里身边的护卫从来不少于十人,甚至为了以策成全,恪靖本身都学了一些手艺用来防身。更兼之荣宪的脚步,早已经听熟听惯,不必转眼也知道是谁来了。

“难得听你这样的平静。”尤其是在这种日子里,这样的平静真是来得让人有些意想不到。曾经,恪靖是那样憎恨这种日子。可现在:“为什么变了?”

为什么变了?

鬼才知道为什么变了?

不过,恪靖虽急爆却也从不否认怯懦已成的事实。是的,是变了,什么时候变的不知道。却只知道,风萨这次成婚前后,恪靖真的没有一丁点嫉妒愤恨。哪怕知道海善是那样疼她,哪怕知道她是那样的想嫁给海善,哪怕猜也猜得到此时新房洞烛内会是怎样的缱绻情浓。

可是,真的一点也不嫉妒。

“二姐,你说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的……?”一时间恪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字眼来表达现在自己心中的疑惑,或者说恪靖不知道该用一个怎样字眼来形容风萨。她、太过聪明,却聪明得让人只是喜欢无法讨厌。她、太过坚强,可却坚强得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怜惜。她、看不出一丁点所谓的‘善良’,处处算计的结果却让人觉得她是那样的可爱?

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可却那样的惹人喜欢。

不怪乎皇阿玛会把那样的帽子扣在自个儿脑袋上。

对于风萨,荣宪的感觉其实也真的很有些复杂。

皇阿玛这次召公主们回京,目的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皇阿玛总是那样的骄傲,骄傲他的权谋、他的智慧以及他的说不出的骄傲。他总是设下许多的圈套,埋下许多的伏笔,让你自己走自己猜自己去得到然后失去。一切的因果,看似是他这个帝王的摆布,可到底其中却更多的是自己的选择。

对于皇阿玛予风萨的态度,荣宪从第一天回京撞面时就肯定了。皇阿玛是喜欢风萨的,可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却一时摸不准。一来,皇阿玛的性子就是那样,越是喜欢态度就越是奇怪。二来,风萨不是个简单的小姑娘,她的聪慧同样的骄傲。不过,今夜的事……“我想皇阿玛已然在心里把风萨当成小女儿一样疼爱了吧?”不然,犯不着给自己扣那样的黑锅。略略轻语,可眼神却悄悄的扫向了恪靖。

难得、极其难得的,这次在恪靖的脸上居然真的没有看出半点的嫉妒来。

荣宪心下微微一笑,收收领口,细密轻暖的貂裘披风下,身形略有些冷。可心里,却凭添出一丝的暖意来,声音略柔:“甭在这儿呆着了,横竖听不到什么房中喜事。去我那儿喝杯酒吧。”乌尔衮今夜不归,荣宪也没有心思一个独睡。

和荣宪睡一个被窝,这样的邀请亦或者是想法,从懂事那天就从来没有出现在恪靖的脑海里过。不过今天,倒是没有拒绝。姐妹二人一路转下木阁,阁外早有备下的暖车。荣宪先上,恪靖的脚才踩到马凳上时,就听恭王府门口处似乎一阵喧哗。且不等恪靖和荣宪互相看完时,恪靖派到恭王府值班的护卫长尼窝和就是快步跑过来了,身后跟的雍郡王府的家奴古苏顿。

古苏顿一路奔马跑得一头大汗,可好不易到了恭王府门口,却是根本不让进。然后:“奴才给二公主六公主请安。六公主……您就让奴才进去找风萨格格吧。大阿哥病得……林太医说他治不了,让奴才赶紧来请格格。若晚了就怕……”

什么?

“弘晖病了?病得很严重吗?什么病?”恪靖虽然和那个四哥没什么交情,可到底弘晖是个难得可人疼的孩子。看古苏顿都哭出来了,可见是病得不轻。

“奴才也不知道,晚膳时还好好的,可饭吃到一半却是突然又吐又抽。林太医说……总之还是快请格格过去看看吧!”

………………………

史上运气最背的新郎倌是谁?

海善敢说除了自己,没人敢,也没人愿意和自己抢第一的宝座。

以前的那些烂事就不说了,可今夜咧?洞房花烛夜啊!新娘子才抱到怀里,亲热话没说两句,就……不过,也实在是没法子的事。弘晖这次病得似乎真的很重。

适才一进屋门,就闻到了新呕出的一股子恶酸之味,然后里屋内兰慧一阵急哭大叫弘晖的名字,风萨自是赶紧冲了进去。

然后,半个时辰了。里屋内人头耸动,小太监们穿来穿去的换净水、送汤药。林国康孙之鼎两个在帮风萨打下手,忙得不可开交。而兰慧则让荣宪扶着坐在一边,半步不肯离开儿子。一脸的心碎,看得海善纵使心头不满却十分的怜惜。

只是:“再去派人瞧瞧,四爷怎么还没回来?”

才和古苏顿说完,人还没走到门口时,院内一阵行踏差乱的脚步就是响起,然后帘子一挑,胤禛就是飞也拟的奔了进来,十三紧跟在后面。进屋后看到海善略怔了一下后,就是直冲进了里屋内。

兰慧本已经即快心碎,全靠着一口气支着。现在看到胤禛回来,眼泪哗的一下就是流了出来,拉住胤禛的袖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胤禛自也焦急万分,可是,略略捂住兰慧的手后,扭头问荣宪:“到底什么病,怎么样了?”

荣宪皱眉,看看兰慧又瞅了瞅床前正在全力救治弘晖的风萨,摇了摇头。事实上林国康和孙之鼎两个一个下诊断的也没有,而风萨进门就直接动手,半句话不说。到底是个什么症,现在还真是说不好。

除却老四和十三外,今天让乌尔衮勾出城的全来了。满满当当的坐了一屋子,个个脸上都很是端凝。里屋内风萨和林国康、孙之鼎总算是罢下手了。三个各自洗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似乎是达成一致了。

“怎么样?弘晖怎么样了?”兰慧问得话都抖了。因为弘晖静静的躺在床上,虽不再剧吐抽抖,烧也褪些了,可……

希颜看看兰慧,手指略紧了紧。想了一会儿后:“三四个时辰内没事。”这话一出,兰慧几乎差些晕过去。

胤禛也急了:“什么叫三四个时辰没事?风萨,你给我说清楚,弘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白缠喉!”

屋内顿时一阵倒抽气,胤祉第一个站了起来:“林太医立刻随本王进宫。八弟、四弟这会子乱了。你把雍郡王府控制好。风萨,你赶紧想辙。”

分兵完毕后,胤祉立马就是带了全身上下用烈酒擦了个遍,脸上还裹了蒙布的林国康进宫了。

今夜老康传的是和贵人侍寝。才睡着就让李德全的几句话惊得一点儿睡意也没了。赶紧起身,问清楚病症的来龙去脉后,果断发令:“即时开启避疫章程。由胤禛和海善负管清疫园内一应事项。老三,你和胤祥负责查堵疫源。胤禩胤禟负责安整亲贵民务,胤祺胤祹负责京畿宿卫。太医院除留李寿鹤一人四名医士外,全部今夜起迁入清疫园。明日起晨时,张榜召民,凡家中有疫病不明者,全部送入清疫园。命内务府出资尽速办服防疫药物,各处纷发。京畿要道处百米一处焚炉,绝不可至灾疫漫延。”

老康一声令下,自是全员起动。加之皇城内消息传动之快,不到天亮时,京城但凡有些眼力的亲贵无不都知道这事了。京里可已经有十几年没发过这样的疫症了,白缠喉!那病要大人命的机会并不多,却在孩子身上几乎碰一个死一个。一时间各府各宅无不将自家孩子全力监控起来,可即使是如此,仍有几位小阿哥小格格无法避免的出现了疫症的前兆,而其中居然也有隆霭。

“什么?你说什么?”海善从昨个夜里起就一路忙前忙后,好不易到了次日正午有了空闲,到风萨屋里吃顿饭吧。却是晴天霹雳一枚!因为在半个时辰前,纯禧大公主哭得和个泪人似的把隆霭也送进了清疫园。

“你别急,他病得并不是很严重。”起码,比起弘晖来,实是好得太多了。

希颜从小在医院长大,生死之事早已经见惯。可、白缠喉?事实上古人是那么个叫法,现代医学却管它叫白喉。三百年前,也许真是闻之色变的恐怖物件。可在三百年后,每个婴儿出生后都会打百白破的疫苗,其中一项便是白喉。是,也有些运气不好的会复发,或者是流行性感染,可抗生素和现代社会几乎完备的医疗设备使那样的病症致死率几乎可以控制在百分之一以下。

可现在?

“你、你有法子救他的,是不是?”

海善原本一路都很冷静,可现在……隆霭,是自己今生唯一的孩子。思楠走时,海善答应过她,一定照顾好隆霭。可现在?“你有法子的,是不是?”

太过渴望的眼神,看得希颜身上一阵的急冷。

她不能保证些什么,希颜能做到的只是:“我会竭尽全力。”如此而已。

————————

SARS全国流行那一年,是2003年。

那一年,希颜二十二岁,才从医大毕业,就碰上了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那一年全国上下几乎可以说是大半笼罩在一处白色恐怖之下,生死之间转瞬即逝。哪怕患病的未必全死,哪怕得病的却只是那么千分之几,但心理上的恐怖与亲情上的永隔失爱却比死亡更加折磨人心。

那一年,心力憔悴。

不是因为累到脱力,而是因为无助到无奈。因为父亲派二伯把自己关在了家中,不准出门更不准进院。理由:太过简单,因为希颜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任何过份细菌的侵害。她的身体象是温室中的花朵,经不得任何风吹雨打。

可现在,三百年前的转世吗?亦或者是借尸还魂?亦或者是哪个老天爷喝醉酒干的好事,亦或者上天给了自己一回弥补那年渴求的机会。

从第一夜在雍郡王府确诊病因后,希颜就将那年二伯录出的中药消毒方写出。

苍术两钱、艾叶四钱、白芷半钱、霍香半钱。四药为一份,扎成药包投入沸水之中熬煮,锅盖挑之,任药味发散于空中,以作空气消毒之用。一天一包,对时换药不换汤。

又以中药大黄、丹皮、厚朴、丁香、薄荷五分为由熬以药水,用以清洗病居中一概用器衣物。

至于近身消炎的药物嘛,则取了苦参、黄柏、川椒、枯凡四味药色先煮后炖,直将药色收到浓稠色添进脂油敛成药膏,净身净手后随时涂抹。

当然,因为白喉属于呼吸科传染疾病,所以在进清疫园前,就已经和荣宪恪靖纯悫三个讲过了,她们三个的主要任务就是召集女工,大规模的缝制面帘,要上面有带下面有带,全绷在脸上的那种。以棉纱为料,中间留一夹层,随时加换薄荷叶。而这三位也果然不负众望,才只一天功夫就送进清逸园一千件,几乎人手两件,每日煮药换色。至于外面嘛,法子扔出去,自然有要命自觉的办货。没有的,三位大公主联手出资在东直门大街上免费发送。

可即便如此,每日送进清逸园的病患仍为数不少,几乎每日都有十数名,而且大部分都是孩童,十岁以下的更是占了一半还多。

弘晖,一直是病得最重的那一个。一时昏沉一时不理,睁眼看人的时间几乎每天没有几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时间短。才只五天的功夫就已经把一个原本敦实健康的孩子折磨得瘦骨嶙峋。兰慧根本不顾老四的劝堵,一劲要陪着弘晖住进清疫园来,每天寸步不离的守在跟前,累得都脱了形了。

可……希颜几近想吐血,自己一路学的都是妇产科,对疫症研究实是不精。所知几项,不过是那年从二伯嘴里听来的。而对于如何要治疗白喉,林国康倒比自己来精通些。根据脉相不同分开了六副药方,效果虽慢但也是有些用处的。只是这次的白喉病菌似乎患急症的较多,剧烈呕吐后全身抽搐、发烧直到昏迷,然后心跳脱力死亡。中药治根却无法一时治却这样的急症,抗生素是多么好的一个东西,现在作用总算是显现出来了。可是没有实验室没有显微镜没有一应实验器材,就算希颜知道青霉味的培养过程是如何的,可究竟是没法子弄出那种东西来的。

当然,中药消炎的法子,希颜还是有一些的。风萨自个的药库里就常年备着四色消炎用的外用精油,以及希颜曾经无事时试着玩提炼出来的板兰根、金银花、黄岑以及蒲公英制成的喉糖片。本作咽嗓发疼消炎之用,这次倒是有了它发挥的地方。因药量有限,所以先给宗室几位小阿哥发下,经一夜含在嘴里试验后,见果真有些效果,第二日就是加紧药房那边的动作。因这里小家伙们居多,又在得病,中药苦涩,每日嘴里能含上这么个甜丝丝的东西,实是桩喜事。

只是,到底都是一时治标的东西,如何才能彻底根治嗯?

“额娘,额娘,我嗓子疼。”

因海善坚持,所以隆霭被抱到了风萨的屋子里养着。小家伙先起病时并不算重,可几日下来想是有些交叉感染,喉症犯得愈烈了。今日第五天头上,小嗓子已然连出声都已经是万分困难了。可好在的是小家伙的脾气象常宁,够硬。只是痛时却也难免忍不住撒娇。

希颜放下手中的医书走了过去,然后把小家伙抱在了怀里,轻轻点揉他的合谷少商两穴。隆霭略感舒服了些,只是心里仍然很是难过:“额娘,我想阿玛了。我已经有三天没看到阿玛了。”

虽因时事之故,再听那两个恐怖字眼时,希颜已经反应不是很强烈了。可到底让自个自称实是做不到。声音放缓,悄悄解释:“不是和隆霭讲过了吗?西城发现很多得病的普民,你阿玛让你皇伯爷派到那面当差了。阿玛有正事要忙,没有空来照顾隆霭。不过我不在这儿吗?隆霭难道嫌我照顾得不好?”

一句话,几个停顿。

隆霭小家伙虽病得浑身难受,可到底脑子还是好使的。小嘴顿时撅到老高:“你都嫁给我阿玛了,为什么不自称额娘?你是不是和你额娘一样,讨厌我不是你生的?”隆霭可是听玛法姑姑说过,这个额娘的额娘当初干的好事的,虽说那个孩子那时候还在肚子里,想必也活不出来。可到底……“我不是你生的又怎么样?隆霭不够听话吗?”说着说着,眼泪都掉出来了。

希颜听得这个头痛,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我……隆霭,我只比你大十三岁好不好?你叫我额娘,你不觉得吃亏就好。可让我自称额娘,隆霭,我会起鸡皮疙瘩的。”

这理由?

隆霭有些听得不是很懂:“鸡皮疙瘩?什么意思?”鸡皮,隆霭是吃过的,上面好象是有点小疙瘩的样子。可那关自个什么事,关‘额娘’什么事?

晕!

彻底晕倒了!

居然有个不懂什么叫鸡皮疙瘩的小家伙。

不过这码子事嘛,实是好解释。希颜把右面的袖子卷了起来,清疫园内并没有盘着地龙,只靠屋内白炉子取暖。人人身上都裹着厚厚实实,这样冷的天气,从厚暖暖的袖筒子里一出来,皮肤可不就现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吗?

这下子隆霭总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可,你干什么要发冷?你又不发烧。”

看那小家伙嘴硬的德行啊,真是象足了常宁的样子。

希颜这个好笑,才想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不发烧的事,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闪。貌似曾经在二伯屋子里看过那样一本书,里面介绍过古代治天花的旧时法子。

听说还是老康发明的,让身体健康未发过天花的孩子穿上发过天花孩子曾经穿过的衣服,然后因病菌仍有一部分残留在上面的缘故,所以身体健康的孩子会开始一步步发病,只是病症并不严重。然后细心护理之下,病症全解,就算是变相的打过疫苗。

广东那面的法子就更是有趣了,取发症孩子疮中的脓血放在瓷盏中烧干研成细粉,吹入健康孩子鼻中,以致生病,然后病愈后终生不再复染。

天花既能如此,那么白喉是不是也能这样?

当然,白喉患者咽嗓中取出的异物自此是不能再扔了,可作日后取疫之用,让人取了东西在瓷碟里赔干留用好了。

可刚才说的那个鸡皮疙瘩实是大大的提醒了希颜。这些日子以来,风萨这具破身体一直和这些病孩子混在一起,可是却一点症状也没有。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风萨的血液里有一部分抵抗白喉的成份或基因什么的。按道理来讲,应该是这样没错。

可是如果只是喝点血的话,效果会不会不够明显?

可如果是将血刺放进病患的体内的话,血液不同,XP与苹果无法兼容的下场则更是恐怖。

但隆霭刚才说的有道理,他不是自己生的,可却是海善生的。

想到此处,急忙放下隆霭奔到了院中,指了一个侍卫后果断发话:“赶紧把二爷叫过来,说我有验病的法子了。”

☆、初萌

“什么?你重说一遍;你让我找什么?”

海善原本正在西城那边临时规成的防疫所内统领上下事宜;却突然收到了清逸园的消息;说风萨找自己有急事。以为是隆霭怎么了?一路急奔过来;却没有料到的是:“你居然让我给你找奶娘?”自己的耳朵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还不及希颜说些什么时,收到消息的胤禛和林国康也进到屋内了。人都来全了正好;希颜正好全面解释她的最新构想:“林太医,你应该皇上在康熙十三年试验成功的防天花的法子。只要顺利扛过那一关的人都会终生不染天花;白喉会不会重复感染我不知道;但是起码这一次是能扛过去的。而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找一些身体强壮的奶娘来,将病儿咽中感染部分焙干成粉吹入奶娘的口中;让其生病。当然份量是要保足的;而白喉对大人来讲;这次死亡的人数几乎还没有。只要奶娘们熬过这一关,那么她们的乳汁中就会有解治此病的一部分原药。”

接下来的不需要再解释了吧?

对于这一点,林国康自然也是同意的。可是:“从得病到治愈,怎么也得五六天的功夫去了。格格。”才叫完,就接到了僖敏贝勒扫来的不悦眼神,只好马上改口:“福晋,眼下有很多病儿怕是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雍郡王府的大阿哥就是头一个随时命在旦夕的主。

福晋?

继额娘之后,风萨发现了第二个让自己起鸡皮疙瘩的字眼了。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对于林国康的提议,风萨自然也是同意的。五六天的时间毕竟还是太长了,即便那个法子最终会成功,但好歹这五六天里付出的代价怕是很难让人承受的。

所以:“我、需要你做一个决定。”眼光扫向海善。

“什么决定?”海善一时手上犯紧,而怀里粘着他不下来的隆霭微微一阵痛哼,海善赶紧松了手上的劲。只是浑身紧绷的肌肉却还是让隆霭感觉到了阿玛的紧张。然后扭头看风萨,她们怎么了?

希颜笑笑,回里屋,不多久手里拿了一只匕首出来,然后将桌上的一枚茶盏翻正。然后:

“你干什么?”

若不是惦着怀里抱的夭儿,海善真想冲过去。可是,为时已晚,因为风萨已经划破了左手食指,然后鲜血淋淋的流掉到了茶盏之中。待流到半盏时,回手自个上药然后拿布带把食指缠好了。当然在那之前,风萨当那只茶盏放下了一桶冰块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鲜红的血液开始发黑,而黑色凝血

的上面则轻轻的浮出了一层浅黄色的东西来。而那个,似乎正是风萨要的。因为她居然轻轻的把那些东西浮倒在了另外一只茶盏里,然后居然用西洋传教士所用的针筒将那薄薄一层浅黄色吸入了筒中。

“福晋,你不会是想?”林国康一向在医道上甚是灵透,刚才的奶娘法案,还有风萨现在的举动。这五天以来,清逸园上下侍卫太医宫女等虽日防夜防,但到底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虽不致命,却也很是难受。只有风萨一个,一点症状全无。这会子看风萨这样的举动:“您认为您的血里有防这病的东西,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这里,只有我一个什么症状也没有。而林太医,你是知道的,隆霭天天和我在一起不说,弘晖身边我更是每天都会呆很长时间。”这样频繁的感染,居然一点症状也没有,就只能说明风萨的血液里有这样白喉抗原。全血注射,因为不知道血型很可能会引起融血,但如果只是血清,且少量注射的话,情况就会好太多了。

只是这法子究竟只是实验,所以风萨需要一个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隆霭虽然如今叫风萨一声额娘,但到底不是自个儿生的。一旦出事谁也保不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所以风萨要海善做一个这样的决定。

胤禛自进屋后,一路只有听话的份。一来是因为插不上嘴,二来嘛,风萨和自己不合套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这种时候没必要为了这种事生闲气!

这样的法子,林国康看来也很是同意,不过看风萨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试验是有一定的风险性的。海善半天不语,只是一径看怀里的隆霭。那样的担心,可以理解。

“不如,找一个别的病儿来试。”看似无情的话,效果却比任何的劝慰都来得有效。海善终是下定决心了,然后看看隆霭,将他左臂上的衣袖挽了起来。风萨轻轻一笑,然后拿蘸了烈酒的棉布在隆霭胳膊上擦了擦后,笑着问道:“隆霭是不是个勇敢的巴图鲁?”

“是。”虽然紧张,可是隆霭看看阿玛和额娘的样子,果断点头。然后小臂上一痛,只是也并没有象想象中那样的痛法,且只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针头就□了。

海善接过棉布揉按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针眼,心里抖得厉害,一句话不说。

林国康代言:“要多长时间才能看出来是不是有效?”

希颜想想:“四个时辰。”

想药效发挥到极致,那么沉睡是最好的办法。所以风萨让海善在隆霭后颈处轻轻一捏后,小家伙睡着了。看着隆霭平静的睡颜,海善真

的不舍得离开,不敢不想离开。可,职责在身,只能咬牙走人。

只是在离开之前,很想知道一件事:“风萨,为什么你和你额娘?”话说了一半,但相信风萨听得懂。

希颜轻轻一笑,别说现在这个身体内的灵魂本不是风萨了,就只这码子事。眼神略眺远方:“我额娘当年造了孽,所以阿沙没有那样的运气。而我、我只是不想走她的老路。”虽希颜不信世间有神佛,但命运的巧合、公理的抱怨却常常让人无法解释。老天爷总爱用最直接的套路来折磨世人,是你犯的错,那么就用你的鲜血来偿还。更何况:“他是你以前生的,你以前的事我管不着,而隆霭、很可爱。”当然,有一点是要事先说明的:“若你以后再生个什么出来,我可不敢保证我……”才想说些什么狠话出来,却对上海善若有深意的微笑。轻轻将风萨搂在怀里,海善无奈到满足,这个螃蟹嘴的女人!

—————————

四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隆霭一路睡得都很平静,而且在两个时辰之后体温开始下降,这是极好的征兆。只是,还不等四个时辰到时,弘晖那边就再度高烧抽搐起来了,希颜无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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