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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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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间,良嫔就觉得心痛难忍。可看胤禩一副不服不愤的样子,又觉得他也实在难过。太子干的好事,良嫔多少是知道的。以那样的资质,如何继位大统?胤禩样样比他强,如何能咽下那样的气?
罢了罢了!
风萨说的对,自己生的儿子便是自己造的孽!
皇上他……
“我再不管你了!你在外面爱干什么都随你。只是别让额娘知道就好。”眼不见心不乱,唯有此解罢了。
――――――――――
因时辰过于不早了,小太监都来催了好几次了。
差不多话说毕后,良嫔就是打发他们去了。
出得雨花阁许久,眼瞧快到寿安宫时,瞅个左右无‘人’的情形下,胤禩总算是开口:“风萨,咱们扯平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你替我孝顺额娘,有什么事,八哥也会帮你处置。怎么样?”
还算不错的买卖!
风萨略笑,算是同意。
胤禟看看左右,既把话说开了,不如……才要替琪梦张嘴,便已然让小狐狸把话堵死:“你别让我干那个。那样强求的事,最是伤阴骘不过。以后,不管是谁,我再不管那样的事了。”
风萨拒绝老八家的话由子,不过两天便是传进了差不多的人耳朵里。
博果铎彼时正和雅布坐在廊子下面看珍璃玩耍,听管家何玖那样讲,手里捏着的玉盏差点松脱滑掉地上。自己怎么就把这岔子给忘了?风萨自己说过,她不但能知道是谁怀的是男是女,甚至什么时候可以生男生女都晓得。那样的本事,怎么能单用一个医字来解释?
有伤阴骘!
难不成海善便是因为……
“罢了。这个时候再想那些做什么?”只瞧一眼,雅布也知道博果铎把事想到哪里去了。风萨说那话到底几成真假,尚在未断。就算是真的,海善都已经……
“多疼疼她也就是了。”除此之外,真是再无他法了。
人死如灯灭!
所有的过往,终
☆、惩罚
广富因为保绶的缘故;所以也得了进内廷教养的机会。因年纪长一岁;较之隆霭还早进着那么一年。对于那样严谨的学风;广富……
“二婶;你不能不管我。”
撒娇耍赖的本事;广富从小就比隆霭玩得在行。如今年岁渐长,手段自是更不必提。趁隆霭成衮扎布在那边大吃二喝时;舍美食就美人,巴着风萨就是不放心。一会儿按摩肩膀一会儿搂着胳膊;什么天仙国色佳丽天成如何长短;总之有多少好帽子就扣多少好帽子。目的嘛,自然只有一个:要风萨也把他弄得和隆霭一样;只上午学经史子集便好。下晌的四书五经并骑马弓射;实是不喜欢。
策凌走的第三天;成衮扎布便被安排进了尚书房。
才是入学,那样紧张的学习环境,风萨很怕把孩子累病了,所以又找老康把成衮扎布也弄成了半天假。上午两个孩子在宫里学正经事,近晌回到家后自然是好吃好饭的养着,美美的睡饱午觉起来后,便开始集体学习英吉利文,偶添医术精讲。完后就放两个小家伙各看各的书,要不便是玩去,或者想干什么干去了。
隆霭虽然下午不用上学,可法海那里的课业也不轻松。只是到底不要面对那起子老夫子,就轻松。再加上阿尔哈图隔一天传功授业,相较骑马挽弓,其实隆霭更喜欢阿尔哈图这样的本事。
至于成衮扎布,年纪还小,认真打基础便好。只满蒙汉文三样便足够让他学了。
回头看看广富,这小子倒是越长越和保绶相似了,有九成象。哪象隆霭,怎么瞧也只能瞧出些常宁的影子来。
“二婶,救救广富吧。每天看那些行将朽木的老头子,还让人家怎么赏美欣景?广富宁愿每天瞧着二婶这个美人。”又是可怜巴巴,又是卖乖讨好。再加上那边那两只低头闷笑的德行,风萨便是想不答应也不成了。只是:“这样的买卖与其我去说,不如你自己去和皇上讲。”见广富脸上顿时酸如苦瓜,便也不再捏着藏着了:“好好画一幅美图过去。先赏后求的本事,小子,不用我教你吧?”
明白!
这种差事广富最拿手了。当下抱着风萨就是亲了一口,希颜没奈何,十分的没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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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日是经筵会讲的日子,所以这三只不管大小就算是有半天假的,也不想误了那样的好事。全体乖乖呆在学里听一堆老夫子上侃下道。成衮扎布最是会撒娇,说不喜欢宫里的饭,要姨娘做好了送进来吃。风萨这个‘天字第一号大保姆’只好领命。好好的做了两盒子饭菜进来,打发这三个小魔星入学去后,才是慢悠悠起身。
中秋过后,天气渐冷。不到一月光景,树上原本鲜碧得郁的树叶竟已萎色
发黄了,相信不过半个月,几场秋风萧索后,这些依附于树干的无根之物便要落地成泥了。然后在厚厚雪褥下,埋藏一冬,然后春起化肥滋润新芽,小小长大、盛夏蔽荫,然后秋日再落,再一年的雪藏冰封。
再然后,时间便一天天的那样过去了。
前景太过‘厮美’,引得风萨不由得嘴角起弯,伸手欲接树上飘下的一只薄叶,却让身后突语吓了结结实实的一跳:“小狐狸好自在的兴致!”
太子?
自己和他可是一惯没什么交情,更没什么好话可讲的。虽说……左右看看,风小萨有些懊恼,最近发呆的时候太多了,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毓庆宫的宫道上,怪不得碰到了胤礽。
依制行礼,乖守常份。可太子爷胤礽却是压根不让,站在原处纹丝不动,上下看看风萨,身上依然减素如丧。海善的好福气!
“你调教的那个丫头还算得入眼,有几分你的骨头。”
上次被废,太子权倾势倒,多少跟风落桩之人临了倒台,不然就是缩起尾巴来装死装聋。弘晳自生下来那天起,便一路优越骄傲,哪里受得了那样的事。里外俱忧,万事焚心的空当,所幸,还有那么一个人不受半点的影响。
饮兰自随风萨进京后,便一路习文学史。当然,书本上的手艺要学,正经差事勾男人的要紧物件也不能少。只是因婚事不曾被放在明面上,所以饮兰极少可以见到弘晳。弘晳平素学业紧张,杂事繁忙,也少去看她。不过每月必有礼物会送到东宫!荷包手绢香袋衣衫鞋履,虽说都是些常见的东西,未必比御织坊的精致到哪里去。
可如果在太子被废的那大半年中,依然风雨不断的话,意味就再不寻常了。
往时,弘晳虽受得礼物,却极少取用。那样的东西并不稀罕,可自打前年过后,但凡是饮兰送来的丝物无不优先取用。并一旦有了什么新鲜东西也不忘让人送到大公主那里去!
皇室的传情递物,做到这份上已然足够。
可胤礽却是觉得很是不足。
对于那个蒙古来的小丫头片子,胤礽初时并不怎样满意。可那个小丫头,不知是有人提点,还是怎样?往日不过是只做些弘晳要用的物件,可去年被禁之时,竟是常可收到小丫头送来的礼物。或者是些杂书旁谈,或者是些棉衣履袜。孝顺恭谨得不只让胤礽实是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来,就连皇阿玛闻讯之后,也极是赞赏。
现在,不管如何,自己终究又是太子了。
而弘晳和那个小丫头的事……
“弘晳今年也十五了,饮兰比他小一年也十四了。风萨,你说这两个什么时候成婚比较好?”虽太子之位可得复立,大哥万劫不复,老八也让皇阿玛收拾到狠。只
是根基已松,胤礽要抓紧一切的时间来给儿子铺好前路。而头一桩,便是他的这个嫡妻。
一个十五一个十四,正经的早恋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要早婚不成?
不过在大清朝这里呆了十几年,希颜实在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尤其是皇室阿哥这里,十四岁成人便有通房丫头可以取用,十六岁一到多半会有侧福晋到帐。胤礽这个当口提起成婚的事,难道是并不想看弘晳‘妻妾成群’?
胤礽说起来还是头一次和小狐狸这样近的相处。以前就听人讲过,小狐狸的脑袋好用得不得了,对付事码子的本事更是叫一个高竿。今天……“怎么?乐得不会说话了?”
“那倒不是。只是风萨觉得那两个年纪还小些,这会子成亲一时虽安,但长远看来并不算是什么好法子。”见胤礽果真有兴趣听,希颜捻捻手指,遥看远处红顶碧瓦外的青山依依。“人生之路,风雨飘摇。弘晳已然经历一次,心性想来再不同以往。这会子怕是根本没心思停在这类儿女私情之上。他若无心,那么即使成婚,也多得分离。清香寂寞,宫禁难呆,若有变故岂不是枉费太子的一番好意?不如再等些时候,水到渠成之日,他们喜乐,太子也可真正放心了。”
好丫头!
真真的好丫头!
怪不得皇阿玛那样疼她!
胤礽半天不语,背手望天,似乎入彀。可风萨的蹲礼若离,却仍是惊回了胤礽的游思。看看正准备离开的风萨,胤礽动动嘴又停下,最后……终是说出口了:“那两年,对不住了。”派去的杀手,听说几次让这丫头受伤难捺。如若那时候真的弄死了,弘晳这笔就不知道要记在哪里了。
见风萨不答,胤礽倒也不恼。这情形看得旁边侍从很是惊讶,太子的脾气素来是不好的,怎么今个儿?当面道歉就罢了,居然还……
“那丫头样样都入得眼。只是性子未免闷了些。弘晳如今长大了,千花盛放终是迷乱人眼。小狐狸,把你勾男人的本事传给她些。不然,你的徒弟连个男人也勾不住,岂不白坠了你的名头?”
好是不成体统的话,可风萨却半点也不恼。只是唇角淡淡牵扯出几许微笑来后,便蹲礼告退了。
――――――――
阿玛和二婶在宫道上‘狭路相逢’的事,不出半天就传到了弘晳的耳朵里。
傍晚时得了空闲,头一项便是打马钻到了十姑姑家。
饭桌之上,人马并不多。十姑姑、二婶、饮兰并成衮扎布四人尔。“你大姑姑和隆霭一道回府了。今个儿佟大人有课。”纯悫姑姑解释得轻巧,弘晳微是点头,再不说话了。
饭毕,成衮扎布做学业去了,十姑姑逗小儿子玩去了。
二婶暂居的流景
苑内,弘晳、饮兰两个被风萨唤到了跟前。滑滑茶碗盖面,风萨也不绕圈,直接开话:“弘晳,你阿玛今天问我,什么时候给你们两个办婚事才好。关于这事,你们两个有什么意见?”
饮兰闻言,顿时羞得脸色通红,低头不语,只一昧紧绞手中的锦帕。
弘晳也让这由头吓了一跳,不过看看饮兰低头闻羞的模样,眼中淡光流转、瞬逝便过。“二婶,子女婚事从来便是父母之命,阿玛订下什么时候,弘晳领命便是。”
不亲不近,不密不疏,若是客气的场面话听得饮兰心中渐是发冷。抬头略看了一眼如今益发神贵高华的弘晳,适才娇羞消失无踪。转眼看向风萨姑姑,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年纪还小,不急于一时。你阿玛也同意了!”
这话头?
弘晳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二婶这话,一收一转,分明是在试探。转脸看向饮兰时,已从她的面颊上看不到心喜。半是低头,不再言语。
看看这两个的模样,风萨便知今天的决断是对的了。少时男女好感来得最快,去得也最快。好若流天浮云,聚易散也易。是!因去年饮兰那码子事做得不赖,弘晳待她算有了几分尊敬。只是到底弘晳作太子世子已惯,眼中骄傲非绝世不入其心。饮兰如今,还是太嫩了!
一般人把话头问到此地,就算是问绝了。可风萨却最是擅长绝处逢生!轻啜了一口茶汤后,突然轻笑,抬头看看三个月前才毕业的弘晳。小家伙年纪不算大,可身量气质却已然早熟。通身的气派风仪,想是谁家的小女儿见了也无法不喜。
“弘晳,和二婶说实话。学会怎么吃饭了吗?”
啊?
弘晳开始真没反应过来,不过到底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主,很快就明白二婶在说什么了。略是尴尬,偷眼看了一眼饮兰,象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心下略安。咳咳清嗓,想说什么,可对上二婶兴味悠然的模样后,却觉得十分说不出口。
有时候没这样逗趣过人了!
风萨半垂眼帘,忍了半晌后,勾勾手把饮兰唤到了跟前,嘴往桌上锦匣子上一弩。饮兰会意,打开了匣子,见里面乃是一本厚厚书册。金绸封面,并无一字。这是什么啊?捧出书册,一脸的不明白。可弘晳却知道那是什么?脸上再忍不住,才要开腔时,二婶已然示意饮兰打开。结果……
“啊!”
饮兰再如何也不曾想到,姑姑居然会当着弘晳的面让自己看这个。吓得把书扔在地上,飞也似的就跑出屋子去了。
弘晳又羞又气,看看位上已然笑得弯腰的二婶。说实话,气是真气的,不过在瞧见二婶难得再见到的笑厣时,还是喜欢了。
既屋内再
无他人,弘晳也尽可放肆些了。自个儿坐到一边后,尝尝二婶这里的茶。猴魁?不赖。
这小子就是聪明!
只是……命、苦了些。
不过皇室命运,他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更何况他出事时都四十多岁了,那般年纪该满足的都已满足,剩下知天命的岁月,便不是人力可挽了。
“还没回话嗯。”
没头没脑的话,却惹得弘晳一阵好笑,扭头看二婶:“二婶,有什么话直接吩咐侄子不好?”干什么这样绕弯子?好没意思。
他既直接,风萨更可轻松些。看看地上掉落的金册,眉头略挑:“弘晳,以后家里有什么打算?”妻妾同堂享尽艳福?还是真心真意,倾世一人?订好路线,很多事才要准备。
关于这个问题,弘晳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想想饮兰的模样,嘴角含冷:“二婶,她不过才有两分你的骨头。这样个半成品,怎么能拿出来充数?”当初说好是让你按你自己的模样养童养媳的,现在才两分,太少了。
风萨好笑,看看弘晳:“你对我又了解几分?弘晳,看得好的吃到嘴里未必好。更何况,别人吃得顺嘴的你放在嘴里也许会很塞牙。既有那样的期许,便要自己努力。”想要什么样的妻子,自个儿也是要动些力气调教才成的。
这道理,弘晳自然知道,可:“二婶,你是比谁都晓得侄子的心思的。现在这样的时候,侄子哪有那样的心情?”阿玛虽年初时终得复位,可是弘晳心里是清楚的。那样的决断不过是皇玛法为了平稳朝局使的权宜之计尔。虽说中间脱不得几分对阿玛的眷恋,可到底……
“正是因为这样的时候,所以你才必须要有这样的心情。”
二婶浅话说得淡淡,可弘晳却觉得心头如天雷霹瞬。惊站而起,扭脸看二婶,又是想怒又觉得身寒。二婶这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是明确。在她眼里,阿玛是终究不成的了。皇室大统我半会落在其它叔叔身上。这样争权夺位的敏感时候,自己不宜参与其中。而化名保身最好的法子便是流涟花丛,情绕已身,无暇它顾。
法子,是好法子!
只是……
“你阿玛也是同意的。”虽然白日里,胤礽并没有直接表示,可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一分便可。倒是真看不出来,胤礽原是个慈父!
“弘晳,你阿玛心里是真疼你的。不然也不会这个当口说那样的话给二婶我。不管事成事败,他不希望你深缠其间。所以,给你安排了这样的退路。”若大事真成,那么弘晳又可得娇妻又可得名位。但若事败,弘晳也会因为不曾深缠其中而少了许多麻烦。更兼之,这样的时候,胤礽终究还是要再考量一下饮兰的品性的。看她到
底值不值得他当初的排计!
浅浅回座,弘晳都不知自己到底坐了多长时间。只晓得二婶一直没有离开,而屋中一直那样的安静。回神之时,看到此番情景,心中不存期许是真的不可能的。
可是:“二婶,你想二叔吗?”是,这段日子,二婶看样子似乎舒缓了许多。偶尔会开玩笑,偶尔也会发笑逗人。可到底快不快乐,喜不喜欢,有心之人望眼便知。
二婶的眼底,一如古井死潭,半点生息全无。那样的相思……
“我不后悔!弘晳,哪怕再来一次,我也不会后悔。”
纵使明知海善会早逝,希颜也愿意嫁给他。只是如果那样的话,会更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寸时光。
“可二叔曾说过,他愿意和你同一天死。”为什么那样情深的你,不曾真的随二叔去‘走’?
过是偏激的话,惹得屋外听话的饮兰一阵倒气。知道自己被发觉后,饮兰咬咬下唇,终是进来了。坐在弘晳对位椅内,仰看姑姑。那样的答案,自己也是想知道的。明明眼看目睹姑姑与姑丈二人那般的情深,缘何事到最后?
那三年里,姑姑音讯全无。京内盛传姑夫曾经的‘壮语’,不少人都以为姑姑随姑夫去了。可不成想,姑姑却回来了。虽一身情伤惹人怜惜,可到底也有些嘴碎心烂的人在私底下闲三惹四。
那样的风言风语,想也想得到会是什么样的内容。
希颜浅浅笑了,拉起左腕衣袖,盈白玉腕上一串蜜蜡佛珠,宝华闪烁。
这……
弘晳虽不曾亲见,但却听人讲过。呼达巴颜大法师曾送过二婶一串他戴了几十年从不离身的缘珠!可二婶当时却因为种种缘故,把那串珠子并又还去了。现在这会子?难道二婶……
摸摸那串自戴上那日起,便再也褪不下来的诡异手串。
希颜笑到了极苦:“上天在惩罚我!”
———————
“生死轮回、恩怨情仇,说穿不过一个缘字。女施主,你的这场奇缘到底因何而起,又因何而终。本座无法给你解释。事实上,本座只知:你是本座的优钵罗。本座自生便入佛门,如今八十五年,佛学精义算是过通了。却始终无法参破正道!佛祖给了呼达巴颜这样的契机。优钵罗,你的缘也好,孽也罢。要你自己去体味。”
希颜虽是无神论者,可是自那天在虚空中看到三百年后的景象后,便一路心磨神碎。反复思量,终是不解。只能去找那个老喇嘛,问他,老天爷到底想把自己耍到何种地步,才算是作数?
却不料,呼达巴颜亦是无解。
他所最后讲给风萨的不过一句:“生命由天!女施主,你上世自己选择了死亡,那么此生你若还要自残了断。那么呼达巴
颜别的不知,却可断定,你生生世世皆要为情缘孽债困扰。”那段时间,孕吐极重,生魂不息,身心俱碎。一度承受不住,想一死了之。可是呼达巴颜却断然阻止:“命数不到,你强行改天,必遭大谴。更何况,你现在承载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的的生息。女施主,佛缘难得。为何不咬牙走到尽头?参破魔障,修成正果?”
成仙成神,修成正果?
那种解释希颜听了就想抽抽。即使是让老天爷耍成这样,希颜仍然坚信自己的无神论。
只是一个缘,一个债……
老喇嘛好利的眼神,亦或者是通世的佛眼?
他如何知晓,三百年后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
是!
那次的病痛来是极快,可包内随身皆带心药。若是抢药入口,未必真的会死。可是生死一瞬间时,已然累极的希颜选择了离开。
永生的结束,全盘的放弃,亦或者杂带着一丝的报复心喜。
那样的结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推却到天命之上。
那条路,是希颜自己选的。
然后……
希颜变成了风萨!
而这次,已然平坦的轻腹似乎仍然能感觉到曾经的胎动。
为什么老天爷要让那个孩子在那样的时候来临?
目的,总算想通。
那就是:“上天在惩罚我,惩罚我曾经的不畏生死。”
☆、静岁
弘晳离去时;时候原已不早。
可饮兰却半点睡意全无;左思右想不得入睡。披身起来;推窗望去;却见姑姑屋内灯盏犹亮。不由得悄悄立在了窗下。
“要进来便进来。”又不是外人;这样拘谨做什么?
饮兰轻笑,推门进屋。转到书室之内;却见风萨姑姑立于案前,背手负立正在练字。
姑姑的字原是写得极好的;可这三年里似乎不怎样过动笔似的;此时握来竟有了几分生疏。不过,到底底子是在的。回京不过才两月有余;便已恢复大半。这会子怎么想起练大字来了?
想问;却只敢在心底说话。
猜到小丫头沉默的原由;希颜搁笔在架。坐至圈椅内,示意饮兰坐到一边的圆凳上。
“弘晳对你,似乎并不十分上心。”这事说起来虽难堪,可到底不和她讲明白是不行的。
饮兰点头,微有沉默。不过想想姑姑的性子,便直话直说了:“姑姑,饮兰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皇上当初虽说了是要……可终究没有明面上下旨。饮兰上无高堂,下无兄弟。太子爷就算是倾危,以皇上对世子的疼爱来看,弘晳应该是受不了许多牵累的。顶多尊位无望而已!可即便那样,饮兰也……”
“你觉得你配不上他,是不是?”
很好猜的事实,却似乎刺痛了饮兰的心软。纤指紧握,再不说话了。
对于这样的心结,希颜早已料到。所以,语气放温:“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若女子征服男人,要靠的是出身血统才气容貌这些表相上的东西,那么世间便再无孽债了。”依父母之言,门相户对即可。何来的千古传说,爱恋横缠。真爱,从来是不分那些的。
饮兰抬头,好笑的看了一眼姑姑:“您早知道饮兰会这样想,所以便故意放了那些书在饮兰屋里。对吗?”闺阁女儿,纵使满蒙,也不可能在贵女的屋子里发现什么《会真记》《莺莺传》之类的‘淫书’吧?可偏偏饮兰的屋里从来不缺那样的稀罕东西。初时不敢看,可看多了以后……“不过是痴想。姑姑,女子总是受屈的。”再是真爱又如何?功名利禄面前,点滴情爱半点留恋全无。
对于这一点,风萨倒不反对。
不过:“你只看到这一点?”
嗯?
饮兰不解抬头,只见风萨姑姑已然起身,慢步行到了筝床之前。然后,轻拨筋弦,浅调慢出倒也罢了,姑姑居然轻吟浅唱起来了。
恰少年、凭三尺长剑、心无所系傲云天 。
御千山、不畏征途险、却难了人心乱 。
幽幽翠峰何时梦还,
一爱至斯尽付笑谈 。
总参不透天道非剑,
是耶非耶冷雨打丝弦 。
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
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潇潇故人心已倦。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
别亦难、怎奈良宵短、徒留孤灯一盏。
悠悠琴声指伤弦断,
一生怅惘为谁而弹。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
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潇潇故人心已倦。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
“好一曲相思引!”
胤祉已经有年头没见风萨弄过诗词了,想起那年她自幼时在老七府里的白牡丹,再看如今这阙长词。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看看正捏着纸卷,一字一句细品的保绶,不觉好笑:“你倒舍得。”舍得将儿子送到风萨跟前喊二婶,舍得只做知交偶谈。
“听说小狐狸最近曲意大发,每逢深夜便会抚琴吟唱。”以至纯悫公主府外,每夜皆有候时听曲之辈。往日竟然不知,小狐狸竟然还有这等才艺。胤祉虽未曾前去,可也听人讲了,风福晋的歌喉那叫一个声如天籁。曲意缠绵,清碎玉响,痴情绝唱引得府外哪怕只是跟风听桩的下人也个个心碎神伤黯然销魂。
更否论其它……
“你听过了吗?”胤祉不信保绶没有去听那样的风。
而事实上,保绶自然是去了的。不过并不独他一人,而是和实格一起去的。
那样的曲落听在耳中,十分的酸楚、千般的懊悔。曾几何时,那样祈盼过得此佳音绝美、诗文于腹的女子相伴一生?那样好的机会,却在指间落疏滑过。纵使今日又有滑缘在前又如何?她的心中已被海善铭刻至满。
去听那样的曲子,不过是为了心死。
而小狐狸肯那样夜夜笙歌,自然不会是为了抒情。
饮兰小丫头……“听广富讲,饮兰这些日子已经极少围着隆霭打圈了。”往日时分,饮兰一副心思倒有九成落在落霭这个弟弟身上。可如今……
========
“对,就这样。眉于女子最是风情,细转宛长皆有韵致。你今天画得已经很好。只是笔色选得略深了些,不如擦了用这只浅棕的再画一遍。看看可有不同?”
饮兰自然依了姑姑之言,重画之后,效果果然不同。刚才炭墨笔下眉深虽是鲜妍,但失于刻意。哪象现在这般,淡淡若是自在,却在不知不觉间自有风韵出来了。
再回看此时屋中,饮兰益发想笑。
这个风萨姑姑,歪点子就是多。把好端端的一间屋子全部清空。四墙之上悬以各色美女形貌图样,地下却铺了厚厚的腥红长绒细毯。每日也不让自己出门,只许自己赤身裸趾,披了一件外袍在屋里打发
时间。因屋中再无家具,所以坐卧皆于地毯。软枕处处,随靠可依。只是袍子样式过于奇怪,正红锦面里衬上好雪白兔毛,滑在肌上若是轻痒,极是暧昧。虽把腰带束了极紧,可到底行动步伐便会将玉腿露出,浅浅弯腰便可看到胸前景致……
“从今个儿起,便把这些画都撤了吧。”
一月光景过去,该看的该学的都看得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露出满墙的西洋水镜出来,让饮兰好好看她自己。到底怎样才可以若喜若悲?又到底如何才能勾魂摄魄?几分浅笑最是端庄?又将秀眉挑到何处,才最是妖娇!
当然,那样的课业是在不自觉间潜移默化的,正经的学术自然是手上的这本金册了。
“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不需要害羞,这样的本事大多时候是要比容貌还顶用的。”
风萨说得自在,饮兰却又是气笑又是半羞。不过这些妖精打架的东西,不管怎样都是看不出什么情致来的。那般的不知‘情’滋味,看得希颜实是好笑。笑自己的‘先进’!这里不是三百年后的二十一世纪,A片H漫满天飞。看看言情小说都得三藏四躲,更不用那些了。
再三思量后,终是奇出怪招。
————————
“你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齐克新简直被风萨打败!
因为这妮子居然要自己带她去能‘看好戏’的地方,然后让她的贴身小厮‘小兰子’取长补短!
吐血!
“为什么不找老九?”
这样的差事,胤禟也是极熟门熟路的。
几分浅试,风萨如何不懂?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盏后,看看杯中良液,终是笑了:“你不比我了解他?”
胤禟这几年一直放不下那位乐姑娘,不如今要叫弟妹了。
明暗打趣,状似亲戚间玩笑。可到底几多心苦不必言讲。
这样的事若找了他,那个疯子在风萨跟前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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