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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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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明海后,各家奴才在桂嬷嬷的领导下开集体会议。
“王爷此番遭难。老天爷保佑自是万事大吉!但若有个万一……”
“没有万一!王爷会回来的、王爷一定会回来的!”自听信那日起,穗儿一路哭到声嘶力竭。今天……
秋净早看这个穗儿不顺眼了。今天这样的场合?她……
才要开口,桂嬷嬷却已经辣手出击。“穗儿,你年纪也不小了。王爷早已把你的卖身契给了我。今年秋分,十五年契就到了。你早做打算吧!”
什么?
这个穗儿竞不是家养奴婢,而是买来的?
春秋两个丫头顿时脸色益发不好了。我们怎么也是秀女出身,家里虽不是一方大吏,可好歹祖上有过官爵,家里丰产良田。
这个穗儿?
“你是旗人吗?”
“我?我?”
穗儿没有想到,二爷竟然会把卖身契给了桂嬷嬷。或者说是给了福晋。难道二爷真的对自己一点……
唔………
—————————
“你这是要做什么?”
纯禧这样说倒不是为了给穗儿争气,而是想不通这个桂嬷嬷要干什么?
穗儿的心思海善一直是知
道的。若……
“大公主可知大福晋是怎么弄到风福晋的东西的?”风萨好静,平日里也少和别房里走动,只济兰一个来得稍多些,加上风萨对她很是客气……那个穗儿……“福晋屋里的东西左右不过四个人晓得摆在哪里。春秋丫头各有各帐自然不会打自己的脸。更何况她们是什么出身,若真有是,大福晋也没脸面对付她们。不是她里外做贼,屋子里能少了那么些物件?”
纯禧也是在女人堆里混了一辈子的了,怎么会不晓得这些?
“那济兰、嬷嬷打算怎么办?”
听大公主都不称呼福晋了。桂嬷嬷便明白大公主的立场了。“奴婢一介低贱,怎么有本事和镇国公福晋较劲?由她好了。”
纯禧冷笑,小狐狸的好奴才!
满都护虽然本事不行,但却甚是忠厚,又素要脸面,济兰这次给他那样丢人。如何会便宜了她?只是……心头一痛,强自振作。这时候如果自己也倒了,谁来照顾隆霭?
反正左右无人,不防把话说开:“日子短了还行!若海善真的……满都护是禁不住亲王位的诱惑的。”再加上旁边如果有人挑嗦……
这点桂嬷嬷更是有话要讲:“以前奴婢听王爷和福晋打算过。说当差太苦,王爷和福晋都属意培养明海,让小阿哥得个轻松自在。可如今……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亲兄弟都未必靠得住,更何况……”
这事,纯禧也听海善讲过,当时也是同意的。可如今……隆霭若真没有父母撑腰,那以后的日子……可明海确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桂嬷嬷说的也有道理。那可是亲王爵!
屋子里半无声响,纯禧一路犹豫,桂嬷嬷受得了,饮兰却沉不住气了,不顾偷听推门进来:“大姑姑不可犹豫!没爹没娘的日子饮兰是过了的。亲戚再近也是先管了自己才轮到别人。饮兰略有姿色,对她们也算得上有用,尚且……您不能让隆霭过那样的日子。”
纯禧自然是最疼隆霭不过的。大清朝虽是子承父继,可到底隆霭太小,旁支又有长辈。更要紧的是海善爵位才袭就出了这样的事……
“唯今之计,咱们只有一个拖字。只要找不到王爷就不认帐。”
“可若……”纯禧笑了,笑得泪如雨下,轻捂檀口……过了好久才是说话:“如果等不回来呢?如果到时候连风萨都不回来……”那隆霭该怎么办?
有风萨在,谁也占不了隆霭的便宜。可……海善若真的……那丫头是不会再回来的。
到时候,怎么办?
“不怎么办!若真的那样,奴婢们就搬到大公主这里住,再不回去。”
☆、因果
“齐磊?你可想清楚了。这是结婚!”
双方大佬都不是简单角色;若是只谈谈恋爱倒也罢了;好聚好散。可如果领上那个卖身契;就永远不能反悔了。
莫晓东说得认真;齐磊却听得想笑。
这人;自打那天给希颜送了请帖回来后,就一路变成鬼样子?
前些日子;不管心中怎样好奇,都不会直接问出口。
可今天;摇摇手中呈映鲜红的高脚杯:“她和你说什么了?”虽然只几个字;但问声却几度轻颤。
莫晓东和齐磊算是差不多一起长大的,这小子到底动没动心;莫晓东比谁都清楚。今天这个样子?真是好笑:“她和我说什么对你很重要?”
“莫晓东!”难不成真的说了什么?她后悔了?想通了?
指节促紧;可莫晓东却惹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长吁一口气;好半天后才是说话:“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接过帖子便走了。”没有看清里面的结婚日期是在明年,更不曾问过他如今好不好?按说极其的无情,可莫晓东就是觉得不对劲。
那个希颜、与他们相处圈中完全不同的女子。甚至象她那样从小泡到大,满身除了药气再找不出其它感觉的女孩子,宛若小说里隔世的古墓派传人。当然,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学得很快,玩得也很投入。她跟着齐磊,不是因为齐磊英俊多金家世傲人,只是因为他会玩会享受生命。这一点,齐磊看得清,莫晓东也明白。原以为两个人会象那两年里一样越来越好,越来越融洽!可是这两个人最后为什么弄成这样?
叩叩叩,三声敲门过后,齐磊的专秘刘小姐推门进来了。视屋中诡异的气氛如无物,只是将一只信封放到了桌上:“齐总,这是丹小姐适才送来的。”
丹小姐?
丹辰!
牡丹园的总裁,更是M军区总司令丹阳的长孙女,齐磊的未婚妻!
这位大小姐要干什么?
因两个人都不是闲人,所以即使是订了婚,也少在一起聚。偶尔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应付两家的大人。今天这东西,象是请帖。不过……个头小了些,而且只是薄薄一张……丹家什么时候小气成这样了?
漫不经心的拆开、抽出、然后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的挑眼一瞟……
――――――
南京龙泉山公墓520号陵位
简素大方的汉白玉墓碑上,一张像片浅笑嫣然……
象是极其的熟悉,可为什么?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希颜,你没有死对不对?你在骗我,对不对?”可不管怎么推怎么摇,冰冷的墓碑永远屹立在原位,而碑面之上的希颜……“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不让我看你最后一眼?你为什么要死?你怎么会死?”
啊!!!
星期一的公墓之内,访客虽少,可也不是一个也无。
520号那边的哭喊,声嘶力竭。管理员闻讯过来,可看到的却是一个大男人抱着新进墓碑哭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唉……黄泉路上无老少!
才要悄悄离开,就见山脚石阶之上,一个穿着白大褂顶着手术室消毒蓝帽的年轻人疯了一样的往山上跑。然后,亦走到了520公墓前。
“希颜?”
对于这张照片,张若辉是再熟悉不过的。进入仁爱医院时,两个人一起去拍的。连希颜身上穿的这件浅草粉丝衬衫都是两个人一起上街买的。泡泡袖荷叶边,当时希颜有些不想穿,太幼稚了。可张若辉却说:“你穿得很漂亮!”然后,她便买了。
可今天……
“齐磊?”一个猛拳就是揍了过去!
而齐磊在看到来人竟然是张若辉后,二话不说当时就是回揍了过去。在后面一路赶跟过来的莫晓东赶紧是全力拉架,可这两个人都和疯了一样,你来我往,打得你死我活,根本分不开。
保卫听说有人打架,赶紧和管理员一起过来,莫晓东只好一顿好说,这两个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如何长短,又是好话又是谎话,并承诺肯定不会出事,又塞了厚厚的一叠过去,那两个才算是离开。
而……
“丹辰?”
不远处,长松针柏林后转出了一袭白衣的女子,莫晓东这才想起,那张希颜墓碑的照片原是这位送来的?而现在……赶紧拉开那两个,齐磊看见丹辰出现在这儿,也觉得奇怪非常。而张若辉则是在看到丹辰身后跟出来的……“花小姐?”这人不是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受委帮自己设计装煌房子的室内设计师花泓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为什么手里会捧着一束白牡丹?
“颜颜,看你挑的这两个男人吧!”真是差劲透了!
穿过两个打得象两头笨猪的男人,花泓将手中捧花轻轻的放在了陵台之上。丹辰则拿了一方绣着正红牡丹的手帕细细的给希颜擦像片上的落灰。
这样的动作,不必再细讲。齐磊和张若辉再没有不明白的了,原来她们竟然是认识的!较之张若辉,齐磊的耳风素来灵敏,看看丹辰手中的那块绣了红牡丹的丝帕,又看了看花泓握在手心的丝绢角上一朵淡粉,再看看那束白牡丹……
“原来牡丹园真的是牡丹园。”
上流交际场所里不知何时流传起一个挺有趣的组织,或者叫社团,或者叫同好会,反正就是一帮女人们堆在了一起,聚会名称为‘牡丹园’。里面每一个女子听说都是风姿绰约、聪灵神慧,每人都会以一朵牡丹来自作别名。
看看丹辰:“你是?”
“我是珊瑚台。花泓是赵粉,而颜颜是玉版白!”皆是牡
丹名种,那样的别称,自认合格更自以为骄傲!丹辰瞟瞟被揍得一脸乌七抹黑的齐大少,再看看张若辉和莫晓东。神色渐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花泓拿钥匙打开了希颜小窝的家门。
屋中仍然如昔,就连缸里的金鱼,阳台上的花草都无不被照顾得仔细妥当。可人……齐磊摸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寝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张若辉则是看着满屋已然与曾经记忆中的模样毫不相搁的陈设,一语全无。这房子是希颜自己买的,仁爱医院是她家的,她自然是有钱的,买这样一所套房实是不算什么。可当初希颜却偏偏挑上这里,理由是因为这里离医院很近,午休时间两个人不必到食堂用饭,可以回来自己下厨。希颜做饭的手艺不是很好,大多时间都是在张若辉在动手。不过,哪怕只是剥一台蒜,她也一定会帮忙。可如今……全大理寺法国进品的厂房餐具,细腻水滑的天使图雕。还有这景德镇青花素碗一整套三百六十件的餐具……并已然不复初时简约,变得小巧精美、华贵高档的屋中点点滴滴,不必仔细问也知道肯定是齐磊找人给她重装过了。
再也找不出当初一点点的存在……那样的绝决?
看张若辉气息渐变,花泓眼神一眯:“怎么?不爽?”
张若辉看看花泓,一句话也不说的模样气得花泓当时更是发飚,冲进卧室把呆呆傻傻的齐大少一并拎了出来,然后将两只空药瓶扔到了二人的面前。一堆专业术语,齐磊哪里看得懂,只知道这药瓶是希颜包中必备。可张若辉看了却脸色大变!
Nitroglyceriin?
“她是怎么死的?”
花泓简直恨到牙痒,可眼眶却是忍也忍不住的犯酸。
丹辰知道这种场合是指望不上花泓的,只能递给花泓一盒面巾纸。然后端坐在单人沙发内,正经解释:“三个月前,也就是六月二十八那天,希颜在仁爱医院前的人行道上,心脏病发作,不治身故。”
“什么?心脏病?她有心脏病?”齐磊知道希颜身体不是很好,只当是现下八十后办公室女孩的流行病,却没成想……看看张若辉呆若木鸡的模样,前后一想,瞬时明白了。原来希颜离开他,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有病。至于不答应自己的求婚……
看着掌中的nitroglyceriin,根本不必解释,张若辉也知道希颜得的是什么病了。
脊小梁缺损!?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痛苦那么久?十分怒吼换来的却是花泓的彻底发飚:“这种事还用她说?你是学什么的?你是干什么的?她有没有病,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你的眼睛长哪
里去了?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说你想要孩子,她不能生你不知道吗?是你逼她和你分手的!孩子,你要孩子是不是?那你和别的女人去生吧。”希颜死了,你想找哪个女人就找去。找头母猪,一胎给你生一打才好!
张若辉想的是一码事,可齐磊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扭头看跟来,听风,同样明白惊到无以复加的莫晓东。六月二十八,那是莫晓东给希颜送喜帖的日子!
“她、她那个时候明明好好的。”一点难过的症头也没有,平静的象是接到了八百年不见的幼儿园同学递来的帖子,不喜也不悲。可为什么?
“没错!她就是在离开你以后发的病。而颜颜在走以前,手里都一直紧握着你发给他的喜帖。”丹辰笑得温度全无,盯紧已然连此时何天何地都不明白的齐磊,温柔轻语:“齐磊,她很爱你!”
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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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颜从来不信怪力乱神!
她从来是无神论者!
虽然她的父亲信佛,母亲信教,二表姨妈和老子关系密切,三堂姑姑一向以前世前世为萨满太太自居,四舅母还是个回回,信的是她们本族流传千百年的清真大法神。但是,希颜就是不信任何东东和西西,兼南南和北北。
可今天……看着虚空之处宛若投幕电影的景象,再看看殿中唯一喘气的呼达巴颜,希颜笑了:“大法师,您这是在干什么?在说希颜是在自作自受吗?”下一世,自己死在了齐磊之前,让他那样痛苦。而这一辈子就要海善死在风萨之前,让自己受同样的苦楚。天理昭昭,循环不爽吗?
呼达巴颜看着时辰已到,景象全无的阁殿。
这里是塔尔寺中最静远平淡的长寿佛阁,是为七世达速喇嘛念长寿经而建的。小小的院落,正面为硫璃砖墙突出的小门,玲珑别致。院内种有菩提树,树叶茂盛,浓荫蔽日,清洁优雅。殿内塑有释迦牟尼等佛像三十多座。木刻浮雕,层层重叠,佛龛背景,雕木绘金。手工雕饰精湛细致,是塔尔寺木刻艺术的结晶所在。其外形为二层代檐廊重檐歇山顶、屋顶四角翘起,斗拱精巧明快,犹如一幅优美的木雕画图。
虽不及京城王府富丽,可……“女施主身体赢弱,不适合再奔波劳碌了。呼达巴颜已经和这里的住持交待过了,这一年就请女施主委屈在这住小院了。”小花寺长寿佛阁在塔尔寺最角落之处,隔着塔林,平素极少人来,又是清幽又是安全。
一年?
希颜现在一天也呆不下去!
好不容易查到海善出事之地是在青海,一路奔驰过来,才进隍中莲花山,就被这个呼达巴颜……身子好晕!
“阿尔哈图!”这个臭小子,死哪里去了?自己晕
过去,他也晕过去了不成?怎么能允许呼达巴颜把自己带到喇嘛庙里来?
呼骂才断,殿门一开,阿尔哈图就是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扶稳风萨后,将药碗送到了唇边。这样的动作希颜早已经习惯,才要张嘴入药,鼻间却……紫苏、黄芩、桑寄生?保胎药?
“怎么?难道女施主自己不晓得?”呼达巴颜轻声提醒,惊得希颜瞬间呆若雕像。阿尔哈图将风萨左手搭在右脉之上,然后指间轻按……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耍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曾经我很想要孩子,可是却要不成。为此希颜离开了张若辉!
曾经海善很想要风萨给他生一个孩子,可却多疾缠身,无法心求所得。为什么这会子会有孩子?为什么会在他的阿玛如今不知是生是死的情况下,他来到人间?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耍我?
看风萨居然又晕过去了!
呼达巴颜这个摇头,对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这个侍卫:“这样下去到底不是办法。她身子本弱,又受了这样大的刺激,再不保养,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的。”
阿尔哈图当然知道这一点,可他更知道的是风萨的性子,除非找到海善,否则她绝计不会死心。而现在:“大法师,您能再帮阿尔哈图守她一个月吗?我管不了她,我要找能管得住她的人来。”诺音赛颜离青海不算远,可左右来回也得近月。这中间,风萨的安全……
“你去吧!女施主这里,万事不必担忧。”时间长了,呼达巴颜不敢保证,可若只有一个月的话!将腕上那串蜜蜡佛珠褪了下来,戴在了风萨的右腕之上。
她、果真是自己的优钵罗!
缘珠一戴上去,三十六颗密蜡如宝缘入主,崭开光亡。
阿弥陀佛!
这个孩子有救了!
========
“什么?你说风萨也不见了?阿尔哈图不是一直跟着她吗?”
乾清宫东暖阁后,老康听功宜布回话后,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背过气运。李德全赶紧打手势让功宜布闭嘴,又让小林子去请刘太医来。可皇上哪里顾得上那些,拍紧桌子:“你给朕说清楚,风萨到底怎么不见了?”
“回皇上,臣侄并没有亲眼所见。只是派去跟风的人回来禀报说,二嫂和阿尔哈图在莲花山脚下的客栈里过了一夜后,就再没了人影了。臣侄已经派人四下打探去了,可目前尚无消息。不过二嫂是骑的札克萨喀走的,应该很好找,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是!
是很快!
半个月后,便有精干细作送消息进京。风萨福晋在那间客栈中晕倒了,正巧呼达巴颜大法师经过,便把风萨福晋带到了塔尔寺养病。在
那里,风萨福晋住了两个月,然后这次,真的消失了!
☆、死回
康熙四十九年的春;来得很早。
才二月底;京城内外就已经气候十分温暖;较之往年春暖时分提前了近一月有余。只是这样的气候只维持了短短一月;待三月初春;杨柳新枝才自发芽时,一场连接不断的暴雪便是袭击了整个京畿。春花绿芽无不掉落蔫败。碧云寺主持冲华法师在春分之日;突然病故。临终之前,叹此场暴雪;大不吉!
三日后;显亲王丹臻旧疾复发,不治身亡。
康熙皇上深痛幼弟;赐号‘密’。
五月;皇上携皇太后出巡塞外;驻跸热河期间。顺承郡王德克浑勒突染怪症,虽倾太医院全力救治,仍不待皇上回京便已撒手西顾。半月后,康熙回驾返京的前五天,宣嫔博尔济吉特氏不明发热,半夜抽搐而终。次日,僖嫔赫舍里氏喉咽异物,气不能缓,当夜暴亡。
“唉!要是风福晋还在,哪里死得了这么许多人?”
城门之官最是轻闲,加诸并非初一十五,半行下晌几个闲散兵役坐在凉亭之下无聊发语。
“仔细算来,自打风福晋离京,宫里宗室堆里死了有九个了吧?”四十七年的十八阿哥胤祄、端静公主的生母兆佳氏贵人。四十八年的裕亲王保泰、饶馀郡王苏布图还有恪靖公主生母郭络罗氏贵人。再加上今年的四个……太不吉利了!更要紧的是,第一年两个,第二年三年,今年第三个居然不出两个月就死了四个,那明年可怎么办?
“你少在那边胡七八扯。今年哪里只有四个?你们难道没听说吗?十公主也病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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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十姐,药又煎好了。再用些吧!”胤祯端着药碗,手搅银勺想给十姐再喂几口。可十姐却是淡淡摇头,只是看着依然紧闭的屋门,声若游丝:“风萨!还没有风萨的消息吗?”多其萨已经走了一个半个月了,骑的牧克乌西哈走的,可为什么到这会子都没有见风萨回来?
只说一句,就再度引发症痼,勾得一阵猛咳,一个忍耐不住,半口乌血便是吐将了出来。
才自出外稳好心神的通贵人,一进屋就看到纯悫又吐血了。急得险些没有被门槛拌倒,踉跄几步冲到床前,拉着纯悫的手,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可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胤祯也是一肚子心酸,但这会子若他也忍不住,谁来支事?策凌已经在赶回京的路上了,可最快也得三四日去了。这几天……
“李公公来了?”
门外何嬷嬷小声迎语,让屋中人各自整束表情。
李德全轻脚慢步走进屋来,见十公主又闭着眼不知是睡是醒。
“给娘娘请安,给十四爷请安。”
“罢了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李谙达,皇阿玛有吩咐吗?”通贵人尚自
哽咽无法开口,胤祯只好说话。
李德全看看十公主的脸色,还有地上小丫头才擦去的污血,眉头也是一阵紧皱。“皇上派老奴来看看十公主今天好些了没有?又赐些珍药下来,给十公主调养。”可看上去似乎又不好了。
屋里不便说什么,使暗使一个眼色后,胤祯跟着李德全出了屋。
屋外七月,暑气逼人。蔚藻堂院内花架下,李德全细问:“有风福晋的消息了吗?”风萨失踪,阿尔哈图更是一路不曾往京里送过半句消息。这样的‘忠贞’气得皇上狠劲将阿尔哈图家中上下收拾了个遍。可李德全心里是知道的,收拾了也没用,就算全宰了,阿尔哈图也不会掉半滴眼泪。
然后北巡路上十八阿哥病重,更是着意加派人手查调,可却始终音讯全无。一年之后,诺音赛颜有人回报说风福晋在那边出现了。理由是纯悫公主生产在即!皇上听后大喜过望,左右思量许久后派了十三阿哥快马加鞭赶去找人。可当十三阿哥抵达诺音赛颜时,纯悫公主已然生产完毕近月,风福晋再度不见了。之后,皇上一直派人紧盯着十公主的来往信件,可始终不见只言片语。直到今年,直到现在……“别人风福晋狠得下心,十公主病了,她也不回来吗?”李德全这三年送了多少主子,今年居然连十公主也?
“十姐说,只要多其萨找到风萨,她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时间罢了!”这话里的由头其实非常明显,十姐和风萨一直是有联系的,不然多其萨不可能单人匹马就上路。只是到底会费些时日,而现在十姐最缺的便是时间。
“两个小主子可好?”大世子成衮札布今年已经六岁,可小世子车布登扎布却只有两岁。虽然身子素来好,可到底不一样吧?通娘娘一心扑在公主身上,哪有力气再管别人?十四阿哥虽一路住在这里照应,可毕竟是个男人家。
对于这码子事嘛,胤祯倒还算安心:“大姐昨天晚上接走了。”自去年皇阿玛进封满都护贝勒衔后,大公主纯禧就搬离京师,住到小汤山去了。畅元阁内一概近身奴仆也由桂嬷嬷领头,把屋子里能带走的全带进了大公主府,不能带走的也锁屋封条关了起来。那码子事一出时,京城内外传言甚遍。皇阿玛气极,本要收拾桂嬷嬷,可太后却在中间横挡一剑,皇阿玛只好罢手。这次,若不是看在十姐病成这样,两个孩子无人照管,大姐也不会回来吧?
其实仔细想来,这根本是皇阿玛在中间耍的手段。十姐病重,两个孩子多少舅母?可从头到脚干什么一个嫂子也没跳出来?还不是皇阿玛在中间挡着。目的就是要逼大姐回来?大姐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实在熬不过,最后,还是咬着牙回来了。
而
风萨嗯?
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
三日后,城门才启一刻,十额驸如今诺音赛颜部主和硕亲王策凌便一路轻骑领了左右不过四五随从便是急马回京。一路奔入公主府时,府中已然是人满为患。打前天夜里起,十公主就开始一路高烧不退,昨天晚上不到入更便昏迷不醒了。通贵人几次昏了过去,可就是抓着女儿的手不放。这会子:“策凌!你可回来了。额娘还以为你看不上纯悫最后一眼了。”
策凌自打听信后,便一路急奔。从诺音赛颜至京,不过十日功夫便赶了回来。一路上马换人不歇,实是累极,满眼血丝。可这会子看见纯悫面色灰白的躺在床上……坐在床畔,伸手抚云,皮色温冷。只是说来也怪,一夜到今四个时辰都不曾睁眼的纯悫公主却是突然醒了。看见策凌坐在床畔,纯悫笑了,笑得那样惊心动魄:“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从跪在床边看诊的刘郁芳眼中,策凌不难知道那样的灿烂的笑到底代表了什么涵义。回光反照了,时间真的不多了。
“别哭!有什么好哭的。能看你一眼再走,我很高兴。”真的高兴,如果再能看到风萨的话,便什么遗憾也没有了。看看屋门,眼中的祈盼,是人都晓得。屋内十几位阿哥兄嫂见状都深觉不忍,胤俄更是几番想张嘴,让胤禟硬压了下去,眼神左右瞟瞟后,老十便再不闹腾了。
这帮子兄弟啊!
经太子被废又复立,虽然不过两年,可纯悫这次是真的看开了。
拉回眼神,握紧策凌的手:“两件事!第一、三代之内不许尚公主。”风萨说的,血亲太重,子女不寿。对于这事,策凌也早就知道,当下点头。缓了缓气后,纯悫再度睁眼,在策凌手中轻划了一下二字后,很不正经的又笑了:“我死了以后,不许你续弦。”那样的醋颜醋语,八成忍了很多年,直到现在才敢说出来吧?
策凌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捏捏纯悫的鼻尖:“坏丫头!我从哪里再找你这么坏的女人去?”若坏不过你,肯定不会再娶。
这下子好了,心事终是了了。
我尽可放心的走了!
几番对白,早已累极的纯悫,终于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目。随着眼帘微合,一口郁气淡淡而出。指间猛然紧痛,应该是策凌的不舍吧?可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走在你的前面,让你想我一辈子!
=======
“咚、咣、哗啦!”
纯悫公主府今天因故,来往人员极多,府门大开。按说就算是有急的要赶来,直接进门便好。可这抹雪影却象是急疯了,居然连人带马就是冲进了公主府。可上下奴才却是半个生气的也没有,因为那马儿一
身赤红,正是札克萨喀。
风福晋回来了!
可……
“你来晚了!”
晚得只差那么一丝半点,可晚了就是晚了。策凌瞪视风萨,可希颜却视一屋子奇怪神色于无物。事实上这会子,希颜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床上那个一脸淡笑却容色憔悴的女子!跪至床边,轻轻伸过手指,却是好半天才敢略放上去。指间轻触,肤自尚温,证明此人才走不久。可……“纯悫,我真的尽力了。你为什么不多等我一会儿?”哪怕只有一小会,十分钟也好。为什么不等我?
手指滑过脸颊,鼻间,秀眉,眼帘时,却猛然停住。然后反扣脉门三秒后,起身从腰间挎包处拿出一管针包摊将开来,提出一针银锋后冲百汇之穴轻扎而入,三提轻按间。阿尔哈图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正撞上的却是屋中……“傻看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她推气?”这门子功夫,希颜不会,阿尔哈图却是有本事的。这会子也顾不上礼节不礼节了,阿尔哈图几步跳到床上,扶起十公主,盘膝而坐后,运行内气将双掌轻拍在了十公主后背之上。然后……
“我的那个神佛啊!”
在纯悫再度睁眼的那一瞬间,五福晋扶霞惊得差点没有厥过去。一屋子大大小小包括床边的策凌都再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看着这一主一仆两个一会子扎炙一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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