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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诅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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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他掏出证件,冲斗殴的青年们大喝一声。一句话倒像给他们解了酒,见是警察,吹了声口哨,按不同方向一哄而散。谭增并无心抓他们,只是想赶散他们好使自己的车子顺利通过。
瞧热闹的人们一看警察插了手,纷纷议论着散去。谭增兴冲冲回到车里,“啪”地关上车门,哈哈一笑,大叫“痛快痛快”,萧荫可直愣愣盯着他,进而“哼”地一声冷笑道:“赶走一群小流氓就乐成这样?真是出息!”她微微摇了摇头,甩脸去看车窗外面。
谭增笑呵呵地向她解释:“这些天咱们是太压抑了,拿这些小丑们出出气,心里畅快些。”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并没有听到他讲些什么,而是异常兴奋快乐地盯着窗外,两眼放光:她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小伙子!浓密的黑发,健康的脸庞,既透着活力又透着激情,薄薄的嘴唇焕发出性感的魅力;尤其有一双英俊的眼睛,迸发出百分百的诱惑力的光芒,径直刺透她的前胸,令她的心明亮的像是天堂般醉人。但就在她欣然向往石,那个迷人的年轻人却幽灵般消失不见了。她心中有点遗憾,不过愉悦的心情却主宰了她的整个身体。
谭增发觉了萧荫可并没有听自己说话,而是兀自冲着车窗开心地笑。他也笑道:“你这不是也挺乐的嘛,还说我的风凉话。”
萧荫可转过脸来,“哼”一声道:“我开心也不是因为你,自作多情!”谭增已然重新启动引擎,汽车缓缓而行,逐渐加速。
“那你怎么那么开心?”谭增轻轻转动着方向盘。
萧荫可顺口答道:“因为我看见了一个……”她似乎想起什么,便把“小伙子”三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这是本侦探的秘密!”
“秘密?!”谭增摇着头,他的动作与脸上的笑容表明他不屑于这个“秘密”。
一丝冷风吹过他的脑际,心脏一凛,“嘎吱”一声,他急刹了车。萧荫可没防这手,被吓了一跳,身子因惯性而前倾,却被安全带牢牢地遏制在座椅靠背上。
“搞什么鬼!你会不会开车啊?!”她生气地叫道。
谭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换了一副严肃中隐含不安的表情,扭脸冲萧荫可静静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要说因为你看见了一个小伙子?”
萧荫可奇道:“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下车时,也看到他了。”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什么?”她猛然醒悟,但难以置信,结结巴巴道:“你是说,他,他就是……”
他点了一下头:“不错,他就是凶手!”
耳边似响了颗炸雷,倒与阴沉夜空中的乌云相称了。
“真的,真的会是凶手吗?”她还是不敢相信。
“那双眼睛!”他说,“那双神秘而又有神的眼睛,与今天白天在我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迅速忆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席地而起了冷风,神秘的眼睛,尘土幻化出的男人身体,没错,就是她刚才看到的英俊迷人的小伙子。
“可是他消失了。”她小声说道。
“我们现在很危险!”他紧蹙双眉说,“你想想,现在我们两个与胡晓琪和孙健、杨瑞和君雨,以及与所有的死者死前的状况不是一样的吗?”他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我们都很开心!”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不情愿地说:“看来下一对死者会是我们自己!”“眼下唯一的办法,”他说,“就是马上破案,为所有死去的人们,也为我们自己。”
她有些庆幸地说:“好在一会儿那个中年男子会告诉我们一切。”
“我们是恋人吗?”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她虽然明白这话中的意思,还是白了他一眼:“异想天开!这不符合逻辑!”
然而真的不符合逻辑吗?他和她想着同一个问题。
汽车再次开动。
“喂,你在笑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但是你也在笑啊!”
“哦?我在笑吗?”
……
第七章 联手 8
这里原是一个小型木材厂,后来厂址迁移了,原来的厂房也就成了一具具无用的棺材,在拆掉一批后,由于资金问题,使得原厂中一个旧仓库和几间厂房保留了下来,陪伴着四周的残垣断壁,像是行将入棺的枯瘦的老人惨淡地守候着已经化作骨灰的老伴。旧仓库很大,深处还堆着一大批废弃的原木,厚厚的一层尘土像毛茸茸的毯子覆盖其上,偶有细痕也是蛀虫与蜘蛛的杰作,凡是在可能的角落,蜘蛛们都落网安家。
谭增与萧荫可的汽车停在了仓库的门前,车灯闪了一下,像咽气的死人悄无声息了。这里没有灯光,车灯的灭掉把他们带进了一个纯粹的黑暗世界。
两人离开汽车,走到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死一样的寂静,仅有夜风的吹拂,抬头望天,阴沉沉的,像是黑色的深渊,更深色的乌云飘忽不定。两人都不说话,都闭了一会眼,再睁开眼时已差不多开始适应黑暗中的景物了。远处一排黑色的矮怪物是以前的小厂房,眼前的黑色高怪物就是他们要进入的地方。周围一片断壁和碎砖土,好像是在荒郊野外。中年男子,就与他们约定在这里见面。
“他就一直住在这里吗?”谭增暗想。
“他在哪?”萧荫可声音不大地问道。
“进仓库吧。”
仓库的门是虚掩着的,被打开时极为痛苦地“吱呀”了一声,一股夹着尘土、又带有朽木气味的霉湿空气迎面扑出,刺激得鼻子发痒,极不情愿地呼吸这种糟糕的空气。两人觉得他们由一个地狱进入到了另一个地狱——里面没有一点灯光,而且比外面更黑,适应了外面世界的眼睛显然一时难以适应里面的世界,他们的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仍然死一般的寂静,中年男子真的就在这里吗?
“有人吗?”萧荫可稍稍提高了声音,回答她的只有回声。
“我们已经来了,你在哪?”谭增略带严厉地说道,然而也仅有回声答复他。
“难道被他骗了?或是他又改变了主意?这里似乎没有人。”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萧荫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手电筒,同时往前迈了两步。“嘭”地一声,黑暗中她撞上一个东西。她急忙打开手电筒,一束刺眼的光柱把这个地狱穿了一个洞,她看到自己撞上的是悬在空中的两条人腿。
谭增在后面叫了声“不好”,萧荫可却用手电筒顺着悬空的两腿向上照去。她惊叫了一声,原来是一个上吊的男人。光柱由下而上射出,使这吊死的男人的脸部灰暗阴森,整个身体直挺僵硬,像一具僵尸。
谭增冲上来:“快!快把他放下来!”仓库的屋顶有一道横梁,一根麻绳绕过横梁结成一个套,套外是生命,套内是死亡,上吊者身体在生命处,人头在死亡处,而在生死边缘却用项部连接。
两人把上吊的男人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手电筒的光芒再次落在男人的脸上,“是他!”两人惊呆在一处。
是中年男子,是那个半小时前答应要告诉他们真相的中年男子!他脸色铁青,嘴唇干裂,脖颈处是一道被麻绳勒出的深深的血痕。男人的身体凉得像冰块,心脏也永久地停止了跳动。在谭增与萧荫可眼前的已不是那个被他们寄予全部希望的神秘的中年男子,而是一具浇灭他们心中希望之火的冰冷尸体。惊讶、疑惑与失望同时折磨着他们。
“我们完了!”想到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萧荫可心头一凉。
谭增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说:“是自杀!他是自杀的!可是他,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是啊,”萧荫可也疑惑道,“既然他要自杀,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们呢?”
两人呆呆地望着尸体,都不再说话,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死亡。中年男子死了,案子怎么破?
“去找阿英!”萧荫可突然打破沉默,“现在必须马上找到她,逼她讲出一切,否则我们都会没命的!”
谭增点头道:“我们马上动身,也许,也许阿英现在也有危险!”
“我在这!”仓库深处,一个幽灵般的影子发出一种幽灵般的声音。
两人大惊,手电筒的光柱迅速随声音寻去,照到了一具活僵尸!面无表情的青灰色脸,一双死鱼眼睛。
“阿英!”两个人同时惊呼。
第七章 联手 9
阿英站在一堆堆积在墙角的原木面前面。原木长短不一,早已朽烂,上覆一层厚厚的尘土。墙角的木头烂掉的更彻底,倒留出一块儿空间,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阿英虽是站着,却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她在这里等候谭增与萧荫可已有五分多钟了。看着他们惊讶的样子,阿英又说道:“到我这里来,我告诉你们真相。”
谭增、萧荫可互看一眼,轻轻点了下头,迈步走到阿英面前。阿英依然用白开水式的声调说话:“我没有危险,你们也不用逼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谭增没有说话,萧荫可盯着阿英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一切?”
阿英不答,又一阵的沉默。
片刻后,她才开口:“这个问题你们无需知道。对于你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知道事实真相。”
“那么,”谭增停顿了一下,问,“在你说出真相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中年男子的事情?”
阿英身子一颤,靠在了背后的朽木堆上,后面的无底洞发出一声微妙的声响,像是该死的老鼠从其中穿过。
“把手电筒关掉吧。”阿英沉沉地说:“我们在黑暗中讲话。”仓库里又恢复了整个黑暗。
“好吧,我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那个中年男子叫阿生,他是……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两人听了有点惊讶。
“是啊,我的丈夫!”这回阿英终于在口气中添了感情:是感慨。
“那么,”萧荫可问:“你的丈夫,阿生,他为什么要自杀?你知道吗?”
阿英又改为稍带难过的口吻:“是我杀了他!”
“你杀了他?”这倒大大出乎两人的意料。
萧荫可进一步问:“他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阿英对女侦探的提问置若罔闻,今天白天的事情早已撕破黑暗,侵占了她的记忆。
她这一段日子一直心神不宁,男主人伍振豪失踪后的第二天,她的丈夫阿生就找到了她,紧接着她受到了那张男主人给她的纸条:“那个十三年前消失的男人,杀了他!”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心神不宁了。
随后伍振豪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三次,每次都在匆忙地看望过妻子后,恶狠狠地命令她:“杀了那个男人!杀了他!”
“他是我的丈夫!”她冷冷地回答。
伍振豪总是把脸部肌肉拧成狞笑:“就因为你们是夫妻,你才更容易找到他,或者说,他会经常找你,你杀掉他的机会最多。”
“他是我的丈夫!”她还是这句答语。
“别他妈的跟我扯这个!”这时伍振豪就会发火,有时候他还会把那把已经杀掉三个人的锋利的匕首压在她的脖子上:“听着,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遍了,我不允许事情真相大白,你的女主人也不会允许,所以,你必须杀死你的丈夫,必须杀死阿生!必须!”
她不再反抗了,她想男主人的话应该是正确的,自己把丈夫的照片给了萧荫可也许才是个真正的错误。
因为男主人是她的主人,所以她必须听从主人的话,这样的逻辑既正确又不会把问题复杂化。但是阿生自此再没有与她联系过,这使她心中升起一丝侥幸。“也许他已经离开S市了。”直到今天白天阿生约她在海边见面,她才知道她必须执行男主人的命令了。
两人见面时并没有像数年不见的恩爱夫妻那样想用而泣,他们甚至都没有互相多看对方一眼,而是都直面辽阔的大海,迎着海风的吹拂。他们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像都陷入了十几年前的旧事中。
最后还是她先张了嘴:“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
阿生望着远处惊魂不定地翻滚着的海浪:“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告诉你了,不把事情弄清楚,不把他找到,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回来是个致命的错误。”
“我有责任这样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S市的年轻人无辜地丧命。”
“可是先生想杀你!”
“哼!”阿生冷笑一声,“他还是那样野蛮,亏他接受过高等教育。好啊,叫他来杀我吧,我随时等着他。”
“不,先生的意思是……”她犹豫了一下,“叫我杀了你!”
阿生的身子一颤:“你打算怎么办?”
“阿生,你应该明白,十几年前的那场恩恩怨怨我们谁都不想再提起,它太伤人心了。”
“这么说,你是要遵从先生的命令,杀死自己的丈夫了?”
“对!先生和太太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是佣人,必须听主人的话。”
“那么太太是什么意思呢?”
“太太已经疯掉了。”
阿生的心紧了一下,暂时停止了说话。
她接着说:“就算你不为先生着想,也应该为太太想想,她已经被这件事害得精神失常了,她太可怜了。”
“我想,我该走了。”阿生再次开口。
“你是说,离开S市?”
阿生不答,而是转身离去,逐渐远离海滩,远离他的妻子。
第七章 联手 10
一小时前她再次接到阿生的电话。
“你骗我!”电话里的他声音有点激动。
“我没有骗你。”她说。
“我见到了谭增和那个叫萧荫可的侦探,你把我的照片给了他们,还叫我告诉他们事情真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
她说:“你告诉他们真相了?”
“没有,我答应他们明天再给答复。”
又是沉默。
她问:“你现在在哪?”
破旧的仓库离医院不是很远,里面仅有一只油腻腻的灯泡发出惨淡的黄光。她四处打量奇#書*網收集整理了一下仓库里的环境。“你就一直住在这?”
“当然不是。”阿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虽然是干巴巴的苦笑。
“那为什么要在这里?”她问。
“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把一切告诉谭增和萧荫可。”
她瞪大的双眼表示惊讶。
“不!你不可以!”
“为什么?那你为什么把我的照片给他们?”
“这是我犯的一个错误!”她的声音近似大叫。
“他们什么时候来?”
“不久。”
“你必须马上离开这!”
“否则呢?”
“否则你就得死!”
阿生“呼”地冲上来,双手抓住她的肩头,声音仿佛有些颤抖:“你,你真的愿意听从那个野蛮人的话而杀了自己的丈夫?”
“是的!”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连她也吃惊自己怎么会这样斩钉截铁。
阿生松开了双手,往旁边走了几步,沉沉地说:“你怎么杀我?你杀得了我吗?”
“你可以自杀。”她说。
他不得不再次扭过脸来盯着妻子,眼中充满了迷惑。妻子也用死鱼眼睛盯着他,一言不发。
阿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死给你看。不过我怕你后悔。”
听不到妻子的回答,阿生觉得自己的心在流泪。
一条麻绳绕过横梁,被结成一个圆圈。他踩在一个破凳上,把头送进圆圈里。
“不!不!你可以离开这里,离开S市!”阿英大叫,死鱼眼睛突然有了生气,一脸痛苦的表情。
阿生冲她露出最后一个心酸的微笑,双脚将破凳蹬翻在地……
阿英后退了数步,一歪身子靠在了后面的朽木上,呆呆地望着悬在半空的丈夫,大脑一片空白。
她完成了男主人交给她的任务,她本该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医院去了。她关掉那只旧灯泡,摇晃着沉重的身子往回走。
解脱了吗?真的解脱了吗?然而又是什么原因使她二次返回仓库躲在黑暗中等待谭增与萧荫可并决定说出所有实情呢?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它的变化总叫人猝不及防。
“阿英!”萧荫可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把目光收回来,转在女侦探身上。“把所有想说的和要说的都说出来吧。”萧荫可望着她的眼睛,用目光鼓励她。虽然在黑暗中,但她能感觉到。她点了点头:“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阿英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萧荫可和谭增的面前:“一切事情都是从这个女人身上引起的。孽缘!孽缘啊!”
萧荫可接过照片,又打开手电筒,与谭增一同探头观看,他们再次吃惊。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正是白天里在那个深蓝世界中,像那个红色骷髅面具一样消失了的女人,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甜,很开心,不像两人在白天见到的那样,是一种悲凉痛苦的笑。谭增抬头问道:“这个女人是谁?她与整个事情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关掉手电筒吧,黑暗中讲话方便。”阿英淡淡地说。
仓库里又没了光亮。萧荫可和谭增都觉得阿英把目光移向别处了。她在回忆。
耐心等了片刻,阿英才开口:“整件事情简单地说,就是一个诅咒!”
“诅咒?!”
“是,诅咒。这是一个迷人的诅咒,背后却有着一个凄凉的故事。”
……
(第七章 联手 完)
第八章 爱 恨 仇 1
“十几年前的大海,跟今天一样的美丽,深蓝色的海水翻滚跳跃,像一张巨大的绸布,边际与蓝天相接,放眼一望,就让人的心胸无限的开阔了。那天没有太阳,大海依然活跃地展现着它的生命,却多了一份稳健与成熟。我搬了一把躺椅,放在沙滩上,躺在上面,我侧目望大海、看蓝天,然后就闭了眼睛,我陶醉了,我那时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海与天的一部分。海风吹拂着我,仿佛象征我实质性地融入了大自然。我相信当时我一定在微笑。
“耳边起初只有风声,渐渐地,好像又开了一个小洞,欢笑声由洞口钻入,进入我的大脑。这欢笑声是充满青春与激情的,是海风的画龙点睛之笔,有小伙子的声音,也有女孩子的声音,你很容易就听得出来。而且我一听就知道是他们,一共三个人,女孩就是太太陈芳,那时我称她小姐,小伙子中一个是先生伍振豪,哦,不,为了讲故事方便,我暂时先直呼其名了,小伙子中一个是伍振豪,长得高大魁梧;一个是刘勇,长得潇洒英俊。
“‘阿英!快来跟我们一起玩呀!’小姐在大声叫我。我睁开眼,看见他们三个沿着海岸线,又跑又跳,一边用手撩起浪花泼向对方一边放声大笑。小姐不住地与伍振豪、刘勇嬉闹,从中抽出空隙冲我招手。我微笑着冲小姐摇了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小姐穿一身淡黄色压花边的连衣裙,蹬一双粉红色凉鞋,身上沾满大海的晶莹,她的笑声又响又亮,像欢快的奏鸣曲,我真的十分喜欢小姐,她是一个既活泼又感情细腻的可爱少女。伍振豪和刘勇都穿着一身运动衣,他们是两个健康热情的小伙子。
“三个人玩的累了,就都跑到了我的身边——我虽是小姐们的佣人,但他们都对我很好,拿我当一家人看待,这一点真的令我感动——小姐仰面躺在沙滩上:‘哎呀,累死我了!’她一边开心地笑,一边在喘气的空挡说几句话,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你们应该想象得出这个迷人而清纯的少女。刘勇、伍振豪也坐在沙滩上,哈哈笑着,并不停地喘着粗气。他们一边一个,坐在小姐的两边。我知道他们两个都喜欢小姐,这是三个善良的年轻人,我喜欢他们,所以我也开心地微笑着瞅着三个人。不过我的心里深处却有一丝不安,这种不安已经埋藏很久了,那就是,小姐只能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个,是的,我知道小姐也喜欢他们。应该说,这对三个人都是一种暗藏的痛苦,选择时痛苦的是小姐,选择后痛苦的则是两个小伙子中的一个。但那时我想,虽然这种痛苦的经历几乎是必然的,不过总还需要一段时间吧。我没有料到,我担心的事情会来的这样快。
“‘阿英,干吗不跟我们一起玩呢?’伍振豪扭过脸来,冲我微笑。你们一定很吃惊这个凶蛮的人在那时笑得会那么纯洁。我同样对他报以微笑:‘我懒得动,看你们玩得开心,我的心里也就开心了。’刘勇出神地望着大海,快乐地说:‘嘿!你们知道吗?大自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了,它那么蓝,心胸那么开阔,它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物了。’‘没错没错!’小姐忙叫道,‘我提议,咱们向阿英学习,都不说话,闭上眼睛,一起听海,怎么样?’我们叫了一声‘好’,果真就都不说话了;我再次闭上眼睛,而且我相信他们同我一样,我还相信我们都在微笑,是惬意、陶醉的微笑。世界二次安静了,只有风声与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
“听海!多浪漫!多有情趣!我们就这样沉浸其中。时间消失了,世间的其他部分也消失了。只有蓝天、大海、我们,或者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也消失了,只有蓝天与大海,组合成一个单调却又伟大的世界。
“不过,这种舒服感觉很快就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随着脚步声的,是一个焦急的叫喊声:‘小姐!小姐!’我听出是我的丈夫阿生的声音,我们四个人都扭头去看,阿生穿一件棕色夹克,匆匆忙忙向这里跑来,一脸的焦灼。‘阿生!’小姐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阿生跑到近前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只瞥了我一眼,而直盯着小姐,气喘吁吁地说:‘小姐,老爷他,他……’‘爸爸?爸爸他怎么了?’小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刘勇、伍振豪也都为之一惊,我的心头一紧,看阿生的表情,大家都能猜出个八九了。
第八章 爱 恨 仇 2
“阿生来不及喘气,也不顾及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而是张口就说:‘老爷他,快要不行了,我……’他的话还未说完,小姐早大叫一声‘爸爸’,疯了似的往回跑去。‘怎么回事?’刘勇忙问,‘老人家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阿生低沉地说:‘病情突然发作……’我冲阿生一跺脚,急道:‘那就别愣着了,快去照顾好小姐!’刘勇、伍振豪也有些慌了,急忙在后面追了上去;我丢下躺椅,紧随其后。
“一幢以白色为主调,间有淡桔红色镶边的欧式建筑坐落在距海岸线几百米的地方,是一幢豪华中不失典雅的别墅,这就是老爷、小姐、我和阿生居住的地方。在一间宽大的卧室里,病入膏肓的老爷死人般躺在床上,他头发灰白,稍显凌乱,瘦弱的脸苍白的像纸,嘴唇干裂没有血色。我暗暗吃惊老爷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厉害,而小姐早扑到老爷身上,焦急地喊着:‘爸爸,爸爸你醒醒!爸爸!’她的两眼中早已滚下了泪水。对父亲来说,女儿的声音胜过一切灵丹妙药,小姐的呼唤终于把已在冥冥之中的老爷带回到了现实之中。他无力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浑浊而又毫无生气的眼睛,叫人看了心酸。不过,当小姐那模糊的影像映入他的眼帘时,老爷的眼睛竟放出了光芒。
“‘陈,陈芳,’老爷的声音苍老的像一棵千年古松。‘爸爸!’小姐声音哽咽。老爷的嘴角艰难地浮出一丝微笑:‘爸爸临死前,能,能再看你一眼,死也……。 无憾了……’‘不!爸爸!’小姐痛苦地摇着头。‘唉!傻孩子,’老爷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拭去小姐的眼泪,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把手举起来了。小姐忙把父亲的手按住,用另只手把脸上的泪擦了,老爷才又说道:‘人生死有命,哭是没有用的。只不过,只不过就有两件事爸爸放心不下啊。’‘爸爸。’老爷摇了摇头,示意女儿不要打断他,继而说:‘第一件,也是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有关你终身幸福的事。爸爸知道,刘勇和振豪都喜欢你,而你,也喜欢他们。’‘爸爸!’小姐又流出泪来。老爷的目光移向小姐身后的刘勇和伍振豪,两个人一惊,仅说了句:‘陈伯伯,我……’就低下头去,避开了老爷的目光。
“老爷又把目光移回到小姐身上,说:‘第二件,就是咱们陈家的产业,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懂商场上的事啊!’老爷停顿了一下,又说:‘今天,今天我想把这两件事一齐办了。现在……你就从刘勇和振豪之间选一个。你看他们谁更适合做你的丈夫。选中了,我就可以把陈家的产业交给你们夫妻俩了。’‘爸爸,我……’老爷的这个要求出乎小姐的意料,也出乎我和阿生的意料,当然,同样出乎刘勇和伍振豪的意料了。
“老爷又叫刘勇和伍振豪,两个人答应了一声‘陈伯伯’,老爷仍保留着嘴角艰难的微笑,说:‘你们和陈芳是大学同学,又是最要好的朋友,现在你们两个又在陈家的公司里做事,我了解你们的为人,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年轻人。只是刘勇,你太善良了,人太善良有时候会吃亏的,尤其是在商场上;振豪的脾气太暴,做事容易冲动,也是个不小的缺点。你们两个,以后要,注意……’老爷一阵的咳嗽,阿生连忙上去轻揉老爷的前胸。刘勇、伍振豪慌忙答应着:‘我们记住了,陈伯伯,您老还是安心养您的身子。’老爷缓了一口气,再次把目光移向小姐,说:‘陈芳,选吧,时间不多了。’‘爸爸,’小姐又急又伤心,‘您别胡思乱想了,您不会有事的,不会!’‘陈芳!’老爷的声音突然严厉,‘临死也叫爸爸不省心吗?选!’老爷忍不住又是一串咳嗽,并不住地喘粗气,呼吸很有些急促了。小姐有些害怕了,忙说:‘爸爸,我选,我选!’小姐痛苦地转过身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刘勇和伍振豪。
“两个人一脸为难的神色,然而在这为难的表情里,又多少透露着一点紧张的渴望。其实最为难的是小姐,她紧盯着两个人,半晌无言;泪水能模糊她的视线,却模糊不了事实。但是我心里早已有了小姐的答案。小姐的心事我是最清楚的。‘选!’老爷的呼吸刚平缓些,就再次用苍老的声音下了命令。我也忍不住说了话:‘选吧,小姐,与其三个人痛苦着,不如就伤一个人的心。这事是迟早了的。’我说话的口气一贯像一沟死水,没有点滴的波澜,不过这句话却使三个人同时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小姐的牙齿紧紧咬了下唇,她两眼圆睁,像两股亮晶晶的清泉。我知道,她要做出决定了。
“‘刘勇!’小姐突然说道:‘我选刘勇!’刘勇的身体一震,而伍振豪脸上的肌肉却抽筋似的跳了一下。刘勇呆呆地望着小姐,颤声道:‘陈芳。’小姐微微颤抖着闭上了眼睛,两颗珍珠被挤出来,顺脸颊滑下。小姐的答案与我所预期的一样,但小姐是个过于善良的女孩,她不忍伤伍振豪的心,尽管她迫不得已。
“老爷却再次欣慰地微笑了:‘刘勇!’‘陈伯伯,’他往前迈了一步。老爷努力笑了两声,说:‘我把陈芳的幸福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还有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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