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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诅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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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要吃冰淇淋!”身边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楚君雨低下头来,看到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正摇晃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撒娇。年轻的母亲用另只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哄道:“明明,听话,你这两天拉肚子,吃冷饮会着凉的。”
“等我病好了,就能吃冰淇淋了吗?”男孩忽闪着大眼睛问。
“是啊,”母亲微笑着回答,“等你病好了呀,妈妈买个大个儿的、有好多奶油的冰淇淋给你吃,好不好?”
“好!”孩子懂事地点点头。
“这孩子多可爱!”楚君雨看着这对幸福的母子,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年轻母亲听到了,抬头冲楚君雨笑着说:“小姐张得这么漂亮,以后您的孩子肯定更懂事、更可爱。”
一句话说得楚君雨脸有些发烧,年轻母亲又冲她友好地一笑,带着儿子向相反方向走去。
萧荫可扭脸看了一眼那对母子的背影,拍了下楚君雨的肩头:“喂,君雨,什么时候像那位女士说的,生个大胖小子呀?要不要找杨警官商量一下?”
楚君雨的登时泛出红晕,佯嗔道:“哎呀,胡说些什么呀?”双手一推萧荫可,两个人都咯咯笑起来。
“方,方文礼!”楚君雨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得没了踪影,进而代替的是满脸的惊恐。
萧荫可也看到前方不远处闪过一个人影,与刚才在假山后面的身影一模一样,现在这个人影好像闪到了一颗柱子的后面。“这回君雨也看着了,”她吃惊地想道,“莫非真是方文礼?他没死?”
她拍拍楚君雨说:“别怕,姓方的早死了,我去看看。”
她跑向那根柱子,到跟前绕石柱转了一圈,空无一人。她双手往两边一摊,冲楚君雨耸了下肩,笑道:“你看走眼了吧?没有人啊。”
“也,也许吧。”楚君雨显得惊魂未定。萧荫可又跑回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对你说多少遍了,那混蛋已经死了,你想见他都见不着了。别老是疑神疑鬼的。”
“但愿如此吧。”楚君雨小声说。其实萧荫可的心中更不踏实,好友因为受惊吓而看错是有可能的,而她也明明看到那个人影,就是方文礼,没错的!怎么回事?莫非他真的没死?可是谭增明明说他已经被人杀死了,莫非谭增在骗她?不!不可能;要不就是谭增弄错了,他看到的那具尸体也许根本不是方文礼,真正的方文礼还活着!她甚至也隐隐感到一丝恐惧。难道说今天这里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第五章 警告 6
萧荫可还不想离开广场,她想要查清这件事。但眼下得先把楚君雨逗开心了,于是马上提议说:“君雨,不如我们去喂鸽子,很好玩的。”
这一建议引起了楚君雨的兴趣,她们穿过高大的长廊,到广场的另一侧,是一大片绿草地。数十只白鸽一蹦一跳,周围有二十几人在用买来的鸽食喂它们。一个小伙子的肩头上站着两只白鸽,头顶上还有一只,另只白鸽站在小伙子的手腕处,正伸出喙去啄小伙子手心里的鸽食。另有一些白鸽飞来飞去,甚是有趣。
楚君雨花两元钱买了一袋鸽食,把鸽食倒如手中,又分给萧荫可一些,两人刚把手伸出去,两只白鸽已扑扇着双翅分别向两人飞来,也落在两人的手腕处,小脑袋有节奏的一起一落,吃起了鸽食。刚啄了几下,又有五只迎面飞来,两只落在萧荫可肩上,另三只落在楚君雨伸出的胳膊上。两个人又高兴起来,竟忘掉了刚才在眼前闪过的那个熟悉而可怕的身影。
但是,一个男人在她们身后出现了,正紧紧盯着她们。
草地上的另一只白鸽似乎也在盯着楚君雨,两颗血珠般的眼球始终不曾离开她。在它低头吃下一粒散落在草地上的鸽食后,两只天使般的白翅张开,随着草叶的拂动,径直飞向楚君雨。楚君雨并没有觉察到这只鸽子的与众不同,她笑眯眯地伸出手掌,等待着这个可爱的客人。
她与萧荫可身后的那个男人也迈动了步子,从背后接近她们。
白鸽落在楚君雨的右手腕上,收起双翅,却并不急于去吃鸽食,而是看了楚君雨两三秒钟,楚君雨觉得有趣刚想去碰碰它的脑袋,白鸽却转过身去,低头探喙啄向她的右手心。但它不是去啄她手心里的食物,而是在她手心狠狠地啄了一口,她“哎呀”了一声,一抖手,鸽食撒了一地,这只白鸽张开翅膀,又飞回了草地;楚君雨肩上的其它三只鸽子也纷纷张翅飞了回去。
萧荫可一惊,忙舍掉身上的白鸽,探过身来问道:“怎么了,君雨?”楚君雨翻开右手掌一看,手心里已涌出血来,像白鸽的眼睛。
“怎么搞的,该死的鸽子!”萧荫可皱眉说。
在她们俩后脑勺之间,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
“出什么事了,小姐?”男人的声音,很沉,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萧荫可与楚君雨同时扭脸观看,楚君雨惊叫了一声。
“方文礼!”萧荫可大叫。
身后的男人在狞笑,方文礼在狞笑。
“王八蛋!”萧荫可不容分说地向后挥动她的左臂,肘部正击男人的脸上,男人惨叫了一声,身子向旁边一斜,萧荫可已“呼”地转过身来,右拳同时弧旋形飞出,正中男人左脸颊上奇书网,男人大叫一声“哎哟”,站不住了,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群一乱,人们纷纷把目光聚到了这里。
“你,你们干吗打人啊?!”男人坐在那里委屈地大叫。
“啊?”萧荫可、楚君雨再一定睛瞧看,被打的哪里是什么方文礼,而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左脸被打得发青,鼻孔中淌出血来,他五官抽搐,痛苦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萧荫可、楚君雨十分尴尬,她们有些手足无措。
“对,对不起。”楚君雨结结巴巴地道歉。
小伙子又“哎哟”了两声,才说:“我是这个广场的值勤人员,看到你们被我们的鸽子啄伤了,想向你们赔礼解释的,没想到你们,你们,哎哟!”他又痛苦地叫了一声。
萧荫可急忙走上前去,打个哈哈,不自然地笑着说:“啊,是这样啊,实在对不起。”又压低声音说,“我是一名私人侦探,刚才看您长得像我正在抓捕的一个嫌犯,才失手把您打了,您看,这……”
小伙子捂着脸看了一眼萧荫可,嘴里嘟囔道:“你是侦探啊,怪不得身手那么利索,就是出手有点太重了。”又摆了摆手说,“哎,算了算了,反正我们的鸽子啄了你们,我们也有责任,现在小姐既然打了我,那咱们算扯平了。”
萧荫可听这话倒觉得这个小伙子可爱极了,也就越发难为情,忙顺话而下,说:“是啊,是啊,咱们算扯平了,嘿嘿。”说着回身一抓楚君雨的手腕,“君雨,快走快走,我们回家。”说罢不等楚君雨说话,拉着她就走。
楚君雨没有萧荫可劲大,只得跟着她往前走,但还是冲小伙子喊了一句:“对不起啦!”周围的人群都笑起来,小伙子则一脸晦气。
萧荫可拉着楚君雨走得很急,楚君雨叫道:“哎,荫可,干吗走那么快嘛。”
萧荫可头也不回,声音也突然变得冰冷了:“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楚君雨一头雾水,不知萧荫可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们到了车旁,迅速钻入汽车,楚君雨坐在副驾驶座上,萧荫可则坐在驾驶座上,一踏油门,轿车便飞奔在马路之上。
“荫可,你说那里不安全,为什么?”
“别说那么多了。有什么话到家里再说。”
萧荫可微皱双眉,两眼透过汽车挡风玻璃注视前方,双手紧紧控制着方向盘。她感到今天的事情怪怪的,一到紫华广场,方文礼的影子就在眼前晃动,但却始终看不见他;还有刚才那个值勤的小伙子,看他第一眼时明明就是方文礼,她与君雨都认出来了,怎么打过人后方文礼就变成了广场的工作人员,而他们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她们也不可能同时认错的。莫非这一切都是幻觉?她怎么会有幻觉呢?没理由的!另外,紫华广场上的白鸽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又怎么会啄游人的手呢?
“阴谋,一定是个巨大的阴谋!”她的心在大叫,“而且是个可怕的阴谋!”
她把车开得很快,不停地超车。
她猜对了,这确实是一个巨大而可怕的阴谋,一双略有些颤抖的手从车后座处伸出,扒在了正副驾驶座的靠背。紧跟着,一个人的头部慢慢探出来,脸上仍是那种紫华广场上的狞笑。
“方文礼!”楚君雨再次惊叫。她从前面的后视镜看到了后座的一切,吓得一抓萧荫可的胳膊,她们的汽车开得不那么稳了。萧荫可也看到了,心中也着实吃惊非小,她猛地转动方向盘,脚下狠狠踩了刹车,向路边停靠。于是后面车辆的司机们也就一个个急刹车,转方向盘,差一点出了重大交通事故。
萧荫可与楚君雨解下安全带,扭脸往车后座看,空的,没有手,没有狞笑的脸,什么也没有。
第五章 警告 7
楚君雨仍旧抓住萧荫可的胳膊,颤声道:“荫可,我怕。”
“没事了,君雨,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呢。”萧荫可的眼睛盯着后面的座位。
“喂!你们怎么开的车?”
“俩疯丫头,开车不要命了!”
“你们俩找死呀!”虚惊一场的司机们都有些愤怒,但发现这两位漂亮小姐并不理会她们时,才骂骂咧咧地开车继续前进了。
她们也继续开车,楚君雨却极为害怕了,她忍不住总是回头去看车后座,生怕方文礼再莫名其妙地爬上来。萧荫可仍皱着双眉,两眼注视前方,双手紧紧控制着方向盘。她们的汽车依旧跑得很快。
终于到了家门口,把车刹住,萧荫可长长舒了一口气,拍拍楚君雨的后背,咧嘴一笑,说:“到家了,我们安全了!”楚君雨此时也多少放松了些,她下了车,上楼去开家门,萧荫可则把车开进车库。
从车库出来,萧荫可一边上楼一边想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一系列奇怪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她暗中冷笑着想道。
“啊——!!”楚君雨的尖叫声,歇斯底里。
“不好!”萧荫可预感到什么,直冲到房门前,一脚将门踢开,“君雨!”“君雨!”她大叫着冲进客厅。楚君雨仍在尖叫。
“在卧室!”一拐弯,她箭步窜入卧室,看见楚君雨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全身瑟瑟发抖,脸上净是惊恐之色。
“怎么了,君雨?”萧荫可忙问。
“那,那里!”楚君雨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床头柜。萧荫可顺她手指方向观看,床头柜上只有一个相框。
萧荫可走上前去,低头一看那相框,脸色也一下子变了。相框里原来镶的是一张她们的合影照片,在游乐公园大门前照的。现在照片变了,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残垣断壁,照片正中是一个男人,神经质地笑着,手中握着一把鲜血淋淋的切菜刀,是方文礼!
“他妈的!”萧荫可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抓起相框,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之上,相框摔破,她弯腰拣起照片,又看了一眼上面的方文礼,愤怒地将照片撕成了碎片,她撕得很用力,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她把撕碎的照片摔在地板上。
“君雨,起来吧,没事了!”楚君雨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荫可,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方文礼一直缠着我们不放啊?”萧荫可“哼”了一声说:“你别怕,君雨,这混蛋在吓唬咱们呢,没关系。”
她看了看楚君雨,见好友仍惊魂未定,便想开个轻松的玩笑,说:“行了,我的楚小姐,开心点,否则你那漂亮的脸蛋都失去水分像黄树叶啦!哎,你现在的表情很可笑的,不信你照照镜子,看自己像不像一个小傻瓜。”
楚君雨不情愿地被萧荫可拉到梳妆台的镜子面前。镜子里是一个满脸惊恐的女孩儿,黑亮的眼珠小心翼翼、又有些犹豫地往外面看,楚君雨觉得自己的样子很可笑,但她笑不出来,她的心脏跳动得很快。
心脏突然往上一翻,一股气流顺胸腔直达喉部,然后似乎全面展开,附着在她的整个脸部,最终汇集在她的鼻子上,酸酸的,这种感觉把她的眼泪挤了出来。
“怎么样,模样是不是很可笑?”萧荫可笑呵呵地问。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的视线在模糊,被涌出的泪水挡住了,但她隐约看到镜子里的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的身体在变大。
“哎呀,你哭什么呀?”萧荫可探手出去,拭掉楚君雨眼角的泪水。
眼前再次明亮了,然而这次的明亮却带来了不小的灾难。她尖叫,较之刚才的尖叫声更加歇斯底里,几乎要穿破喉咙闯出来,几乎震碎了玻璃。
萧荫可也是心中大凛,她不知道好友为什么如此狼狈。她扭脸顺楚君雨的一级害怕的目光朝镜子看去,镜子照出的是一片废墟,一条毒蛇沿一堵断墙爬行,奇……書∧網发出“沙沙”的声音,方文礼出现了!仍旧穿着一身西服,前胸打着领带,只不过西服上被一块块血渍涂染;他脸上的鲜血相对少些,嘴角咧出一个变态的微笑,他的右手拎着一把仍在滴血的切菜刀,左手却拎着一颗老妇人的人头,人头瞪大双眼,嘴巴微张,肌肉已僵硬了——这是他母亲的人头。他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他在迈步,他要从镜子里走出来,走出梳妆台,走进萧荫可与楚君雨的卧室。天知道他是如何钻进镜子里去的。
这是幻觉吗?萧荫可不知道,但她听到楚君雨在尖叫,也听到镜子里的方文礼的笑声和他的脚步声。她认为她今天很可能会疯掉的,她的精神多少有些崩溃了,她并不害怕,而是生气,甚至是愤怒,胸腔的一股气体堵住了她的喉咙,她喘不上气来,眼前发黑,她一阵的眩晕。不过她的大脑深处是清醒的,她的右手在摸索她的小手枪。
“杂种!”萧荫可闷声闷气地骂了一句,她的右手已经抓到那支袖珍手枪,并把它举起来,瞄准了镜子里的方先生。方先生依然我行我素地笑着,笑声中颇有一丝得以的味道,他似乎蔑视她手中的那支小得可怜的手枪,“这种玩意儿打出的子弹伤不到我的,就像蚊子叮人一样的小儿科。”这是方文礼心底的声音,她却听得十分真切。
“杂种!”
“狗杂种!”她又咬牙骂道。
方文礼在迈步,他的路似乎很长。而她此时已是怒不可遏了,她的右手食指轻轻一勾扳机,枪响了,一粒漂亮精致的小型子弹射向方先生的心脏。但是她没有听到方先生的惨叫声,只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声音把她的鼓膜刺得很痛,她看到镜子一下子变成了没有丝毫水分的干土地,密密麻麻的碎块令她恶心,紧跟着玻璃碎片决了口,纷纷落在梳妆台与地板上。
欣慰的是,方先生不见了。
楚君雨也停止了尖叫,她呆呆地望着那些镜子的碎片,仍然害怕,好像这无数的碎片能衍生出无数的方先生,一会儿方先生们就会将她包围,一齐用切菜刀切她!
萧荫可站在一旁,手中握枪,呼吸粗重。
第五章 警告 8
这短暂的寂静很快被短暂的铃声打破,楚君雨打了个寒战,她的第一感觉是,打电话的是方文礼。
电话铃声讨厌地响个不停。
萧荫可冲上去,一把抓起了话筒。“喂!是谁!”她厉声喝问。
“萧小姐吗?我是杨瑞,君雨怎么样了?她在不在?”
萧荫可没把电话递给楚君雨:“请问杨警官,您现在在哪里?”
“我在刑警队啊,怎么了?”
“谭增在吗?我要跟他讲话!”
“啊,好吧。”杨瑞似乎犹豫了一下。
“萧小姐吗?我是谭增。”一听到刑警队长的声音,萧荫可的怒火直撞到脑门,是的,她快要气疯了。“杂种!方文礼到底死没有死啊!你这个杂种!”她冲话筒吼叫。
“萧小姐,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些?方文礼死了,确实是死了,我亲眼看到的,哪会有错!”
“你放屁!他要是死了,为什么今天上午缠着我们不放?他没死,他没死,你他妈的废物!”
“萧荫可小姐!”谭增的声音也陡然变得严厉了,“我再说一遍,方文礼确实是死了,我们这里有他的尸体,不信你就过来看一看。不要以为就你遇到了怪事,我谭增的麻烦事不比你少,请你不要再骚扰我!再见!”“咔嚓”一声,谭增挂掉了电话。
听得出谭增也是在发脾气,这令萧荫可由愤怒转为惊讶,她手持话筒,呆愣在那里。
谭增说的没错,他这里确有方文礼的尸体,只不过不是这一具死尸,而是另外还有三具。他的麻烦事真的不比萧荫可少,他现在心烦意乱,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他点了一支烟,其实他并不会抽烟,只是他心乱如麻,想借助香烟缓解一下不稳定的情绪。吸第一口时没有留神,他狠狠咳嗽了两声。
今天凌晨,他和杨瑞联系刑警队,把方文礼的尸体运回去,并处理方文礼被杀的案发现场,这些工作结束以后,天色已微微发亮了。坐上警车往队里回去时,他的头很沉,上下眼皮固执地接吻,他靠在座椅椅背上,全身松软,像一团棉花糖,他睡着了。
这是个盹睡,而他却睡得很死,脑袋仍沉甸甸的,只是在黑暗之中感到一股缥缈,一个土里土气的中年男子向他扑来,离很近了,却是一个红色骷髅面具,它在流泪;他觉得寒冷,因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气流湍急,他要被卷进深渊了。车子颠簸了一下,他醒了,扭脸看看旁边的杨瑞,他也在打盹。
到了刑警队,他叫醒杨瑞,两人一同回办公室,他认为他必须再打个盹睡。不想推门一看,刘局长正坐在椅子上等候。
“刘局,您在这?”两人感到有点突然,只得强打精神。
刘局长面带微笑:“小谭、小杨,都坐下吧,我知道你们够累的了。”
两个人坐下,谭增刚要开口讲话,被刘局长伸手拦住:“什么都不要说,我全知道。小谭啊,调查孙健、胡晓琪的案子已经很辛苦了,现在你们又调查方文礼的杀人案件,真是难为你们了。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们,从今往后,你们只负责查孙健、胡晓琪一案,至于方文礼被杀一案,由别人去查。”
“不,”谭增说,“刘局,我认为……”
这时有人敲门,刘局长喊了一声“请进”,刑警队员小李推门走进来,他紧皱着双眉:“报告刘局、谭队,又有人被杀了。”
“什么?”三个人均是一惊。
谭增马上问:“死者是谁?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被杀?如何被杀的?”
小李回答说:“死者是被凶手勒死的,约在今天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地点是朝阳大街拐角处,死者系女性,她叫,叫……”
“叫什么?”杨瑞问。
“叫穆月红,邻居们都叫她穆姐。”
“穆月红?!”
谭增、杨瑞和刘局长都大惊失色,杨瑞惊道:“她不是胡晓琪所住公寓的主人吗?怎么也被……”
刘局长紧锁双眉说:“胡晓琪死后,我们曾把穆月红带回局里审问,她说在胡晓琪死的当晚,她回乡下看望父母去了,经调查她没有说谎,而且据我们了解,胡晓琪生前与穆月红相处得十分融洽,俩人就像亲姐妹一样。所以胡晓琪的死与穆月红无关。在这之后,就让她回去了。但是她毕竟与此案多少有点关联,现在却又被杀害了,莫非……”
“伍振豪!”谭增轻轻说了三个字。
“什么?”杨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可能是伍振豪杀了穆月红,”谭增又重复了一遍,“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穆月红公寓找线索时遇到私人侦探萧荫可,我们两个人刚争执了几句,听到楼下有动静,向下一看,闪过一个黑影,体形与伍振豪极为相像;再加上昨天凌晨伍振豪到我家杀我。由此可见,伍振豪知道这起案子的某些或者全部真相,但他不仅不说出来,还要毁灭证据、线索。他不允许这件事情真相大白。而以伍振豪的性格,他很可能就要杀掉所有与此案有关的人,刺杀我应该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那么,”杨瑞问,“伍振豪会不会也是杀害孙健、胡晓琪的凶手呢?”“应该不会!”谭增说,“孙健、胡晓琪至今死因不明,而伍振豪的杀人手法是显而易见的,比如穆月红是被勒死的,当然,如果是伍振豪干的;还有,他用匕首刺杀我……匕首?!”
谭增的大脑中打了个闪,他稍微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刘局长问。
“方文礼,”谭增沉思道,“方文礼就是被人用匕首割断颈动脉而死。穆月红死于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方文礼死亡时间大约是一点四十分至一点五十分;穆月红死在朝阳大街拐角处,方文礼死在望志路上,朝阳大街与望志路又相差不远……”
“这么说,”杨瑞接过话说:“杀害方文礼的凶手也是伍振豪?”
谭增点点头:“如果是他干的话,很可能是他连着杀了两个人。不过,方文礼与这起案件毫无关联,伍振豪杀方文礼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等一等!”杨瑞突然抬起头说:“队长,我们好像犯了个错误。老赵和小张不是在跟踪伍振豪吗?伍振豪的一举一动他们应该跟我们联系才对,可是至今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说明杀穆月红和方文礼的凶手不是伍振豪。”
谭增猛然醒悟道:“哎呀,怎么把老赵、小张忘了。不过,小杨,这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你说的,凶手不是伍振豪,另一种则是……”
他犹豫了一下,刘局长说道:“另一种则是老赵、小张也被伍振豪杀害了,只有摆脱了我们的人,他才能去作案。”谭增说:“这就是我最担心的。”
杨瑞一听忙说:“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应该马上跟老赵和小张联系,以弄清楚事情真相。”他拿出报话机要拨号。
门一开,又进来一个年轻的刑警队员,脸露慌张之色:“局长、队长!”他迅速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出事了,老赵和小张,他们……”
“他们怎么了?”
“他们死了!”
第五章 警告 9
老赵和小张的尸体已被运回,两个人死得很惨,小张的死状与方文礼相同,都是被割断了脖子,而老赵的小腹部位则被捅了四刀,当然,致命的一击也是颈动脉的破裂。由此可以推出,伍振豪在短短一天时间内,接连杀了四个人。
惊讶、难过与更多的愤怒连成一个真空罩,把谭增等人罩在其中,心脏被压得发出“吱吱”的声响,像心绞痛,呼吸道也堵塞了,谭增觉得他要窒息而死了。
他把拳头攥的紧紧的,手心里是汗水。
他告诉刘局长,目前发生的所有案件他都不能放手,因为它们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现在要去抓人,抓伍振豪,对,抓住这个他妈的王八蛋杀人狂,他受不了了,这个案子该有个了结了,否则他就得进疯人院。伍振豪,没错,伍振豪。
刑警队已经调查出了伍振豪一家人的住处,在市精神病医院的一所病房里,伍振豪、女佣、陈芳,全在那里。谭增与杨瑞现在就去那间病房,把那头高大的怪物纠出来。
“天啊,君雨就在那里上班,她竟在怪物身边工作!”杨瑞的心脏像只急躁的小兔子,要从他的嘴里蹦出去!
“君雨没来上班,她请了一天的假。”一个小护士告诉杨瑞。
一间四人床的病床只有一位病人,身体瘦弱,用“面黄肌瘦”一词形容已不足为过了。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病人的女佣,叫阿英,另一个是温柔漂亮的护士小姐。病人冲谭增、杨瑞神经兮兮地笑,阿英瞪着死鱼眼睛盯着他们,护士小姐则惊讶中有几分害怕。没有伍振豪,没有怪物。
“对不起,护士小姐,我们是刑警队的,要向这位女士了解一些事情,希望您回避一下。”谭增递去证件;他说的“这位女士”指的是阿英。“那,那你们谈吧,我先出去一下。”护士结结巴巴说了一句,然后像只受惊吓的小鸟一样溜出病房。杨瑞将房门关好,病房里突然变得很静,“嘿嘿嘿”只有陈芳那死水般的笑声,声音不大。
谭增与女佣四目凝视。
“我们已经见过好几面了。”
“这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你对待警察很不礼貌。”
“你应该听得出来,我为了彬彬有礼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你肯与我们交谈了吗?”
“你们的希望很渺茫。”
“你叫什么名字?”
“阿英。”
“你跟伍振豪、陈芳夫妻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我的主人。”
“那么你的男主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他不在这里,警察同志。”
“我问的是他现在在哪里,阿英女士。”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骗你我就是那该死的耗子。”
“那么好吧,告诉我你最后见到你的男主人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具体时间。”
“十点半左右,在我睡觉前。”
“你的意思是从昨晚你睡觉起一直到现在,你再没有见到他?”
“是的。”
“这么说他很有可能一夜未归?”
“随你怎么想,警察同志。”
“你知不知道,今天凌晨先后死了四个人,其中两个是警察。”
“那又怎么样?”
“你的男主人是我们的嫌疑犯。”
“扑通”一声,陈芳直挺挺倒在了床上。“嘿嘿嘿”她在痴笑,谭增、杨瑞、阿英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们有什么理由怀疑我的男主人?听说你们破案需要证据。”
“我现在不想向你过多解释,阿英女士,现在我们谈另一件事情。作为本市市民,你应该知道孙健、胡晓琪一案吧?”
“听说这案子很可怕。”
“灾难随时会降临在我们每个人头上。请你正面回答我,关于这起案件,你的男主人都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你对这起案件了解多少?”
“我只听说案子很可怕,其他一无所知,而我的男主人知道的并不比我多。”
“但种种迹象表明,伍振豪先生知道案件的真相。”
“那你们应该找我的男主人谈话,而不是我。”
“可是他不在这里。”
“这很遗憾,我帮不上你们任何忙。”
“你为什么不真诚地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呢?”
“说实话,我快要忍无可忍了,如果你们还不离开这里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讨厌警察,警察同志。”
“这又是为什么?”
“没有原因,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没有任何原因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隐瞒案件的真相而知情不说,这是一种变相的犯罪?”
“凭这点你们不能拘捕我。你们没有证据。”
谈话僵住了,很无奈,但更是无处发泄的愤怒,必须忍。谭增觉得胃部疼痛。
谭增又瞥了一眼病床上的陈芳。
“我可以和你的女主人谈谈吗?阿英女士。”
“不必了,她什么都不懂,她是一名精神病人。”
“她是什么时候得的病?病因又是什么?”
“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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