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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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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了,于是这一身正红色的海棠花衣裙终于被从箱子底里解放出来,被主人穿在了身上。
  明明是极为美艳的颜色,却因为那张绷紧的小脸,漆黑的眼神,无形之中被压下去了许多的热情与炽烈,被那由内至外散发出的清泠气质所激发,竟带了些冷艳的感觉。
  秦泊南亦没想到她会穿这一套衣裙,当凛冽的嫣红填满视野的一刹那,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眸光与心脏同时不着痕迹地颤动起来。他慢慢地垂下眼帘去,顿了一顿,再抬起时又恢复了一脸温煦如暖阳的表情,望着她的小脸轻浅地一笑:“这一身红总算是派上用场了,你穿红色很好看。”
  阿依愣了愣,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夸赞她穿什么东西很好看。虽然他的话语里带了几分不知道该怎么样将话题继续下去所以下意识搪塞了一下的感觉,偏他又说得极其认真诚挚,她倒是宁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在称赞她。
  她半低下头去,跟着秦泊南走到后院,来到百仁堂西北角的祠堂里。
  百仁堂的西北角像其他有名望的百年药堂一样,都供奉着药王先师和自己药堂的创办人以及历代的列祖列宗。
  因为拜师属于百仁堂自己的家务事,也算是杏林界的一件喜事,像这样的仪式外行人一般很少会来参加,所以今天来参加拜师礼的只有百仁堂内部的人以及其他一些相熟的医馆前来贺喜的大夫。
  百仁堂的祠堂根据规矩平常都是封闭着的。只有在有重大的祭拜仪式时才会被开启,阿依身穿一袭大红色绣海棠花的中腰襦裙。踏着平时极少穿的绣了海棠花的红色高底鞋,跟在秦泊南身后。
  拜师礼与祭拜不同,属于师徒两个人的独立行为,因而今日的祭拜仪式只需要秦泊南带着阿依一同完成。其他百仁堂的人只能等在祠堂外面隔着开启的门扇观礼。
  几乎所有百仁堂的人都参加了,许多还没有师父名分的小药童和小医徒缩在人堆里,只敢悄悄地探出脑袋,用十分羡慕的、几乎快要将阿依烫化了的炽烈眼神望着阿依的后背,几乎要将她的脊背烧穿了。
  阿依自然明白自己有多么幸运,在这偌大的百仁堂里,甚至有些人三五年六七年都拜不成师父,只能一直在旁边打杂,没有经过允许连草药和针都不能碰。更不要说医案阁,医案阁即使是已经成为医徒的人也不可随意进出,而阿依一进入百仁堂就先进了药堂学配药。之后更是随意自由地出入医案阁,接着又被秦泊南亲自指导在大堂里正式坐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背后有秦泊南在纵容,这一点她十分清楚,也因此她绝对不会不知天高地厚地去炫耀自己的天赋多么多么高,仿佛走到今天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人有太多太多。被埋没、被践踏甚至是被有眼无珠的人将天赋看成是渣滓的大有人在,若是没有一个人肯纵容。即使再高明的天赋最终也只会被时间磨灭成渣。
  阿依即使不用眼角去扫,也能感觉到立在那群或羡慕或嫉妒或开心或不可思议的人群里芳怜大姐虽然努力在用平静掩饰,却仍旧掩饰不去眼底深处那一抹不甘的眼神。
  曾经的芳怜天赋十分出众,可是因为百仁堂的规矩是不收女徒,所以即使她心里再觉得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即使她曾经无数次地因此痛恨过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儿身也无济于事,然而今天秦泊南却破例收了阿依为徒,同样是女子,阿依成了百仁堂百年以来第一位走进百仁堂祠堂以医徒的身份祭祖的女子。
  阿依心想芳怜大姐今天一定会认为她今日的这一身大红是极为刺目的吧,早在昨天当她来告诉芳怜大姐先生要收她为徒时,芳怜大姐却依旧如往常一样平静,只是配药的手顿了一顿,紧接着淡淡地道了句:“是吗,很好,恭喜你了。”
  随后便继续开始有条不紊地配药,对待阿依的态度也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阿依并不是觉得自己被收为医徒正式入了百仁堂的门而芳怜大姐却没有,以至于她心里开始觉得对芳怜大姐有愧,这样的感情她并没有,将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去怜悯去惋惜他人,这样做太厚脸皮了,她做不来。
  她只是心里忽然有些感慨罢了。
  ……
  祠堂外,芳怜站在角落里,抱胸斜倚着廊柱,透过敞开的门扇望着秦泊南正在带领阿依上香祭拜,唇角抿了一抿,顿了顿,半垂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觉得不甘心?”紫苏从后面越过来,站在她身旁,含着调侃的笑望着她的侧脸,轻声问。
  “不甘心?这是怎么说?”芳怜闻言,并没有因此变换脸色,她的眼一直望着远处的祠堂,淡淡地反问。
  “你的资质也是百里挑一的,你的努力勤奋也不输给她,当年却卡在女子的身份上无法拜入师父门下,如今师父却因为她打破了规矩,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不甘心?”紫苏笑吟吟地看着她,说。
  芳怜半垂下眼帘,紧接着薄如刀的唇角浅浅地勾起,抱着胸缓慢地一笑:“资质也好勤勉也罢,运气同样也很重要。更何况我的资质再高却也不如她,一年坐堂开诊,两年成了比我还要游刃有余的药师,以前明明是在我手底下替我筛药的。”顿了顿,她眼望着已经从牌位下的蒲团上站起来的那一抹鲜艳刺目的身影,轻笑着说,“不甘心嘛,自然有,但我可不会因为不甘心就去否定对方的努力与资质,我可不是那么没出息的坏人。”
  紫苏闻言,哧地笑了,眸光和煦地望着她,紧接着伸出大手在她的头顶粗糙地揉乱她的发髻。
  芳怜眉头一皱,脸色发青啪地一把打开他的手,怒道:“你往哪儿摸?!”
  紫苏笑得更欢:“不是个没出息的坏人的确没错,可是你的脾气实在是坏了点,还是改一改吧。”
  芳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
  祭拜药王先师的仪式和祭拜百仁堂列位祖先的仪式按步骤完成了之后,接下来便是拜师礼。
  拜师礼在百仁堂的大堂进行,大堂已经经过细致精心的布置,庄严凝肃又透着浓浓的吉庆喜气。
  阿依似刚刚在祠堂里时被许久没有开启的祠堂内的灰尘和香火味熏得头脑发晕,她绷着一张小脸,笔直得像一棵小树似的立在大堂的正中央,目不交睫地望着已经在首位上落座的秦泊南。
  仍旧是一袭素雅浅淡的青衣,瑰姿秀逸,温雅出尘。
  阿依胸腔内的心脏在空空地跳动着,不是咚咚地跳动,而是空空地跳动,仿佛是因为胸腔忽然变得空旷起来,亦或是心脏突然变小了,一颗心幽沉却又犹如弹指一般地向外抽搐地跳动,在寂静的胸腔内发出清晰可闻的回声。眼眸干涩,因为一直没有眨眼,不是不能眨眼,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忘记了。
  顾源堂的东家顾衡作为拜师礼的见证人应邀前来,秦泊南的脚下已经被人摆好了蒲团,顾衡主持拜师礼,高声唱了几句业内拜师礼专用的开场白,紧接着示意阿依跪下磕头拜师。
  许多人都在围观,阿依却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望着秦泊南。她没听见顾衡在说什么,也已经无法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晕乎乎的,晕乎乎地祭拜过后又晕乎乎地站在这里,接下来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呆呆地望着秦泊南,阔袖下的粉拳握紧,脑袋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也仿佛变成了白色,此时的她只能看到他,却也仅仅只是看到了他,他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底,她却混沌不清,不知所措。
  膝盖僵直,仿佛无法弯曲似的。
  “姑娘!解颐姑娘!”顾衡轻唤了她几声,她却没有任何反应,顾衡无奈又心急,凑近,对着她的耳朵又压低声音喊了声,“解颐姑娘,该跪下拜师了!”
  阿依浑身一颤,一股寒凉迅速漫上脊背,仿佛有蜈蚣在爬一样。
  她望向秦泊南,他的神情很奇怪,似在隐忍着什么。
  他在隐忍什么呢?阿依在跪下去的同时忽然产生了这则疑问。
  她跪在蒲团上,规规矩矩地对着秦泊南磕了三个头,紫苏递来一杯香茶,她指尖微颤地接过来,举过头顶,奉给坐在上首淡淡却微颤地望着她的秦泊南,明明喉咙干哑,明明应该发不出声音来才对,她却清晰地听到含着暗哑的两个字从她的喉舌间溢出来,她对着他低低地唤了声:“师父。”
  
  第三百二七章 秦解颐
  
  “师父。”一句低低的轻唤声响起,明明是低哑轻柔的,却如闷雷一般在两人之间炸开。
  秦泊南掩在阔袖下的指尖微微一颤,敛着眸光望了她一眼,紧接着缓缓地从阿依举起的双手中接过茶碗,掀开盖子,慢慢地喝了一口。
  阿依半垂着头跪在他面前,清新的茶香、湿热的茶气,这一切让她的心脏仿佛忽然悬空起来在收缩着跳动,这感觉让她的头脑越发混沌不清,有种如坠雾里的感觉。
  他喝了茶,然后眸光温煦地望着她,含着笑,嗓音清悦地唤道:“解颐。”
  阿依微怔,下意识混沌朦胧地抬起头去望他,在一双迷茫得仿佛找不到焦点的眸光落入他眼眸里的那一刻时,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用力地震了一震,她的表情怔怔的。
  “从今日起,你就姓‘秦’了。”他望着她,色淡的唇角勾着轻浅的、温煦的、恍若柔和的阳光下温暖的泉水一般的微笑,他对着她弯着细致的眉眼,轻而清晰地说。
  一刹那,有一股涩意迅速从眼底漫上来,覆盖住她的瞳仁,只是因为那一抹涩意太过剔透,不易被察觉到。
  她呆了一呆,紧接着努力抑制住胸腔内几乎快要冲破身体而出的汹涌浪涛,强忍住不由自主的颤抖,她深深地俯下身又一次拜了下去,哑着嗓音轻轻地回道:“谢、师父。”
  秦泊南温煦地望着她。轻浅一笑,只是这一次的笑容却有许多生涩。
  ……
  秦泊南这边话音刚落,顿时满室哗然。
  这算是赐姓了。师赐弟子自己的姓氏,这对一个无依无靠无名无姓的弟子来说,是多么大的荣耀,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由秦氏的家主在众人的见证下亲口赐姓,这就代表着,从今以后。秦解颐就是秦氏家族的一员了。
  人群中,紫苏不太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同是被师父从别处捡回来的孤儿,师父传给他一身医术,又与他师徒共处了这么多年,即使他心里一直敬慕着师父。然而他还是“紫苏”。他倒不是嫉妒或是怎么样,只是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
  芳怜自然知道他的这点“小心眼”,抱胸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现在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大师兄了,有点大师兄的样子和气度。”
  紫苏瞅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
  站在人群后面不知何时前来的秦逸在听到赐姓的一刹那,眸光微闪,心在肚子里翻了几个滚儿。浅色的唇角意味不明地勾起,勾得轻浅,勾得不易被察觉。
  他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跪在蒲团上的阿依。转身,然而迈前一步才踏出门槛时,却被斜倚在门口处优雅清闲的那一抹紫色身影吓了一大跳!
  秦逸惊诧地望着抱胸靠在大门外的墨砚,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若不是知道里面正在举行拜师仪式也许他是来观礼的。秦逸还真以为他可能是因为觉得此处阳光甚好心血来潮站在这里晒太阳的。
  墨砚看见秦逸出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于是秦逸也没有说话,只是抱拳无声地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了。
  墨砚靠在门口表情淡漠地望着他远去,回想到前些日子听到的传闻,眸光微闪。
  ……
  今天对于阿依来说是个相当忙碌的日子。
  上午时的拜师礼刚刚结束,正午时又在济世伯府举行了及笄仪式。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她不仅变成了秦解颐,今天这个让她觉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日子也成了她未来每一年的生辰。
  她今天已经十五岁了,但是她一点也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觉得自己的脑袋越发晕乎乎的混乱不清。
  寇书娴对于她的及笄礼很上心,除了百仁堂的诸人,也已经请了平时关系比较亲近的秦氏宗族里的女眷前来观礼,又在秦泊南私下里的授意下前往护国候府恳请墨夫人在这一天来为阿依做挽发的正宾,墨夫人一口就答应了。
  早先成国公府的林美瑶来找秦无忧请教缝制嫁衣的事宜,之前选秀的事成国公府也提前知道了消息,于是赶在圣旨下来之前将林美瑶许给了夏国侯府的五公子,不过因为成国公府舍不得女儿太早嫁,所以婚期定在今年秋天。
  本来时间宽裕,林美瑶却是个贪玩的,磨磨蹭蹭都过了一年嫁衣才绣了一半,现在终于知道着急了,拿了嫁衣来想请早就绣完了嫁衣的秦无忧帮忙,结果连阿依也被抓了壮丁,跟着秦无忧一同帮林美瑶绣了一天的嫁衣。
  林美瑶显然被闷坏了,一听说有热闹可以看,一叠声地说她也要来参加及笄礼,可是今天直到秦家族里的客人们都来齐了林美瑶也没来,寇书娴已经跟三太太进去招呼客人了,阿依跟着秦无忧站在二门口,绷着一张小脸继续迎宾。
  “你不高兴吗?”秦无忧已经第一百次偷瞄她呆板的小脸了,趁没有客人时含笑问。
  阿依微怔,连忙摇头。
  “好歹也是你的及笄礼,已经十五岁了,高兴些么。”秦无忧含笑劝道,向一旁两个小丫头照管的临时摆在二门旁用于收礼物的桌子上那堆积成山的礼物上一扫,“而且你今天收了这么多礼物,连钱记猪肉铺被你治过病的钱大娘都听说了你的生辰托人给你送了礼物,虽然只是一大盒子腊肉。有这么多被你医治过的人送来礼物,虽然我不是大夫,但我也知道这份心意是对一个大夫最大的肯定,你应该更高兴才对。”
  “……我没有不高兴,我挺高兴的,我只是觉得……有点不自在,只是过个生日么,惊动了太多的人,再说为了我过生辰,也没有必要。”阿依闷了半天,垂着脑袋说。
  秦无忧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从来没过过生日,平常又不喜欢热闹,冷不防以她为中心变得这么热闹,她必然不习惯,更何况拜师礼之后的生辰宴,对于她来说的确不是那么愉快的发展。
  沉默了片刻,秦无忧轻声说:
  “父亲为了今天可是好好地交代了母亲,虽说今天是由母亲操办的,可是每一条都是经过父亲点头认可的。父亲对你的及笄礼可是费尽了心思,说起来,你现在已经冠上了我们秦家的姓氏,大操大办一次也是有必要的。”
  阿依呆了一呆,闷闷地回答了句:
  “我知道的。”双手交握垂在身前,把头压得更低。
  秦无忧望着她,顿了顿,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胳膊,不经意抬起头,却惊讶地哎呀一声,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脸颊忽然泛起红晕来。
  阿依微怔,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见秦泊南正引领三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从不远处走来。
  为首的一个蓝袍玉带,发束金冠,手摇折扇,唇角含着轻佻的笑意,一脸的风流浪荡,只是当他身旁那一名身穿葱绿色缠枝花宝瓶纹样阔袖纱衫,下着一条鹅黄色百褶裙,细致的眉眼间透露着丝丝英气的女子一眼看过去时,他立刻收敛起吊儿郎当的神态,别过头去装作一脸正气凛然。
  看来安乐侯在成亲一年之后已经彻头彻尾地被蒲荷郡主改造成唯妻是从了。
  跟在他身后仍旧一身大红色,耀眼夺目的林康却比他自在多了,林康到现在也没有娶正妻,所以可以吊儿郎当地用眼神随处勾搭从他身边路过的丫鬟,还可以一心二用地跟秦泊南对话。
  走在秦泊南身侧的则是一袭靛蓝色锦袍的公孙霖,也难怪秦无忧会脸红,这公孙霖比起之前越发英武,周身上下散发着的是优雅隽秀的书卷气,文质彬彬,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都是富家公子良好高贵的做派。
  一行人很快走近,秦无忧偷偷地瞧了公孙霖一眼,紧接着双颊泛红,无声地屈了屈膝算是见礼。
  阿依则规规矩矩地屈了膝,口内平着声线道:“给安乐侯、蒲荷郡主请安,见过林公子、公孙公子。”
  “还是这么一板一眼的。”蒲荷郡主抿嘴一笑,示意身后的丫头将一大摞礼物放到一旁的桌上,“你也真外道,好不容易过一次生辰也不给我下个帖子,再怎么说咱们过去也是病人和大夫的交情,若不是我们家侯爷无意间听说,我今儿还赶不上你的及笄礼呢。”
  阿依通过楚元认识蒲荷郡主时,曾经替蒲荷郡主治愈过她的脊背上只要一上火就会长大脓包疼得要命的顽症,所以两个人才亲近起来,之后蒲荷郡主经常从她手里买滋补养颜的丸剂。
  “郡主是来参加我的及笄礼的?”阿依愣住了,眨着大眼睛惊愕地问。
  “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蒲荷郡主理所当然地反问。
  “今天是三天前临时决定的,侯爷、郡主怎么会知道,连林公子都来了?”阿依越发疑惑。
  “自然是听阿砚说的,说起来今儿上午你的拜师礼时阿砚还告了半个时辰的假,虽然后来又回去了,不过都这时辰了他也该来了吧。”林康摇着折扇,笑嘻嘻说。
  阿依闻言微怔。
  
  第三百二八章 超强宾客阵容
  
  “开心姑娘,今儿这一身……好红啊!”林康摇着手里的折扇将阿依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嘻嘻说,“一年多不见,怎么比从前更小了,好像缩水了似的!”
  蒲荷郡主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秦无忧虽然觉得这时候笑不太厚道,却还是没忍住抿嘴笑起来。
  阿依被重重地打击了一下,怒视着林康,像一只炸了毛的幼猫。
  楚元一把将霸占在前头浪荡地摇扇子的林康推一边去,用更为倜傥的姿态摇着扇子,笑吟吟道:“解颐姑娘,瞧瞧本侯送给你的生辰礼你喜不喜欢!”说罢,潇洒地对着身后的小厮打了个响指,身后十来个棕衣小厮鱼贯上前来,将手里摞得高高的锦盒堆在收礼物的桌子上,竟然一个人份的就堆成了一座尖尖的小山。
  阿依睁大了眼睛,愕然惊叹道:
  “这么多全是给我的?安乐侯你好大方!”
  “那当然,本侯最大的优点就是有钱还大方!”楚元闻言越发自傲起来,扇子摇得更欢,得意洋洋地说。
  林康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吩咐跟来的小厮将自己送的礼物摆到桌上,却不像楚元那么爱现。
  阿依连忙一一道谢,说实话楚元和林康竟然为了她的及笄礼大驾光临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蒲荷郡主她更是想都没想过,心中自然是充满感激的。连一直茫然的眼神此时也变得亮闪闪起来。
  前来观礼的三个人见状不禁微微一笑,阿依是个鲜少有表情的姑娘,却也是一个非常容易懂的姑娘。每当她那双漆黑的眼眸晶亮恍若灿烂的星辰时,竟会让人突然有一种想要会心一笑的冲动。
  秦无忧莞尔一笑,总算不再没精打采的了。
  公孙霖亦送了礼物,他其实是听说秦泊南已经归府,特地上门来问候的,来了之后听说今日是阿依的及笄礼,知道阿依素来与秦无忧要好。便匆忙让人准备了贺礼。
  阿依道了谢,就在这时。二门外的中年仆妇陈妈妈匆匆走来,屈了屈膝,回禀道:“伯爷,五公主殿下、护国侯夫人、成国公府的林太夫人、林大夫人以及几位姑娘到了大门外已经下车了。”
  众人闻言俱是一怔。墨夫人是在他们宴请的名单之上的,然而五公主和成国公府夫人们的大驾光临却着实出乎大家的意料。秦无忧已经吩咐小丫头赶紧去报给寇书娴让寇书娴出来迎接,阿依则微微一愣,五公主竟然回帝都了。
  因为五公主的大驾光临,一众人连忙移步前往外边迎接。
  公孙霖跟在秦泊南身侧,一行往前走,一行用余光瞥着被秦无忧携了手越发觉得拘谨不自在的阿依,心想这个丫头不过是一个会医术的丫鬟,不特别也不罕见。虽然说今天早上这个丫头已经去了奴籍正式成为了济世伯的女徒,然而丫头还是丫头,一个丫头的及笄礼出动了秦家诸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惊动了护国侯夫人、成国公府的太夫人和大夫人,甚至连五公主也来了。
  还有蒲荷郡主和安乐侯,虽说那丫头救过安乐侯的命,但是两口子竟然不请自来,这也太积极了些吧。
  公孙霖的心里掠过一抹深思,这丫头似乎很不一般呐!
  阿依虽然忽忽悠悠的心里很不自在。却还是觉察到了公孙霖诡谲的目光,觉得莫名其妙。
  寇书娴很快便从内院匆匆赶了出来。拉着秦无忧和阿依跟上秦泊南,快步往前走。
  才绕过一道影壁,就看见五公主景容与墨夫人、林太夫人并排说笑着走来,林大夫人按规矩走在林太夫人身侧靠后的位置,与墨夫人相谈甚欢,跟在她们那一行人身后的则是林美瑶和几位打扮得鲜艳漂亮的小姑娘。
  景容已经去了在边关时简单轻便的男装打扮,今日身穿一袭蕊红色绣瑞草云燕缂丝广袖双丝绫鸾衣,足踏三寸红绫绣凤高底鞋,肌肤似雪,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的尊贵风范。
  不过对于自己的婆母墨夫人,她还是十分知礼的,虽然带着公主的做派,却也谦恭温驯,娴静柔婉,这样的公主殿下,也难怪会夫妻和睦又备受尊重。
  秦泊南带着一行人按规矩给景容请了安,景容抿嘴一笑,柔声道:“诸位都起来吧,本宫今日是陪婆母出来参加解颐姑娘的及笄礼的,本是为了凑个热闹,诸位不必多礼。”
  寇书娴拉着阿依站起来,跟着秦泊南含笑客套了两句,又疑惑地看向林太夫人,今日不请自来的人还真多,他们并没有给林太夫人下帖子,林家的一干人却齐刷刷地全来了。
  寇书娴笑着和林太夫人寒暄几句,林太夫人故作不乐意地板起脸对阿依说:“解颐丫头先前天天到我们府里头,怎么这会儿要行及笄礼连个招呼都不打,难道你是嫌弃我一个老婆子闷得慌来参加会扫了你们这些孩子的兴不成?”
  阿依惊了一跳,连忙口称不敢,她以前成天去成国公府是为了给林太夫人请平安脉,又不是去玩的,林太夫人竟然亲自前来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讷讷地说:“只是过个生辰,没想到会惊动了太夫人,没想到太夫人会来参加我的及笄礼,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我……”
  她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样尴尬拘谨的样子却因为她的纤瘦小巧当真像极了某种慌张无措的小动物,让人看了想笑,林太夫人哈哈一笑,对自己的儿媳妇说:“这丫头哪都好,就是嘴太笨了。”
  “解颐姑娘心眼实诚又乖巧,今儿是解颐姑娘的好日子,老太太可别太拘着人家。”林大夫人抿嘴笑道。
  说到阿依与林家的亲近,也是因为自沈雯那件事以后阿依时常被请到成国公府诊病,起先大家只是顺应太夫人的意思,因为阿依对沈雯的事于是客套地让她请个脉治点小病什么的,真正生病还是会请御医,后来经过了解却发现她的医术的确厉害,也不会不懂装懂,凡事都提前明确地告知,又因为她是女子,大家又发现了女子之间交流*的病症不会有障碍的好处,于是时间久了,她就成了林府内宅的专属大夫。
  林太夫人过去因为林康和阿依交好,还以为他们之前有什么隐秘的关系,起初不太喜欢阿依,后来调查过了发现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放下心来,觉得阿依不被林康花蝴蝶的外表迷惑,无论男女她都能愿意真心诚意地与对方相处,于是登时觉得这个孩子的品性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的,之后便喜欢上了。
  当然了,这些阿依并不晓得。
  林太夫人往自己身后笑道:“莹姐儿、巧姐儿、福姐儿,还不向你们解颐姐姐问好。”
  于是三个小脑袋便从林太夫人的身子后头探出来,笑眯眯甜腻腻地叫了声:“解颐姐姐!”
  “莹姐儿、巧姐儿、福姐儿?”阿依一愣,没想到林太夫人居然把沈雯的三个女儿也带来了。
  说起来,阿依最初每日去林府诊病时,也是因为这三个孩子失了母亲时常生病,那个时候大半年阿依每天都会去成国公府里替三个多病多灾的孩子诊治,三个孩子能从阴影里走出来,也多亏了她那个时候尽心尽力的治疗与开解。因为阿依自幼没有父母,以她自己的经历来开解两个大孩子,效果还是很显著的。也因此,三个孩子能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且变得更坚强,她功不可没。
  林太夫人十分疼爱沈雯,所以对于阿依能够悉心照料三个姐儿却不计较回报这件事,她虽然不说,心里却还是有感激的。
  三个小姑娘被曾外祖母允许,一窝蜂地拥过来,直说阿依许久不来,让她们很想念,连已经扎了红绫头绳,梳了两只小抓髻的福姐儿也含着两泡泪扁着嘴委委屈屈地问她为什么不来了。
  阿依蹲下来,望着三张肉呼呼白嫩嫩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小脸,又一次想起了沈雯。
  沈雯一定也会知道她的三个孩子现在过得很好,并且一天比一天更坚强,这样的话天上的沈雯也一定会感到很欣慰吧。
  阿依朱红的嘴唇勾起,绽开一抹鲜艳温煦的微笑,恍若突然盛开了的红色海棠花。
  “啊,笑了!”林康俊气的剑眉一扬,慢悠悠地说。
  “就该多笑一笑,好歹今天也是好日子!”楚元扇着折扇,摇头晃脑地说。
  “我觉得吧,这一身红穿在她身上,看着有点奇怪……”林康说。
  “康哥哥,你嘴巴好坏,今天是人家的好日子,我就觉得很好看!”林美瑶鼓起腮帮子说。
  “我也觉得挺好看!”楚元眉一扬,反驳道。
  “果然大红色这种鲜亮耀眼的颜色还有由本公子来穿才最够味道!”林康折扇一展,得意洋洋地说。
  “……”楚元和林美瑶哑然,集体翻了个白眼,这人有病!
  
  第三百二九章 意外来客
  
  寇书娴已经请了林太夫人和墨夫人往里走,蒲荷郡主和景容自幼相识,又是堂姐妹,自然有许多体己话。秦无忧拉着阿依并莹姐儿几个与林美瑶走在后面,楚元和林康懒洋洋地跟着。
  前面的人已经先进去了,就在这时,又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回禀道:“大姑娘,夏国侯府的夏四姑娘已经在门外下车了,说是来参加解颐姑娘的及笄礼的。”
  “夏四姑娘?”秦无忧一愣。
  连林美瑶也迷茫了:“夏四姑娘?夏国侯府里有四姑娘吗?”
  “夏家四姑娘?”林康想了半天,“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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