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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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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阿依一愣,“这件事跟我又没关系,我觉得又有什么用。”
  “既然跟你没关系,那你还问什么?”墨砚一句话给她噎了回去。
  “……”阿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他是在拿话搪塞她,他压根就不想回答她。也不知道他心里对公孙柔到底是这么想的,虽然她不喜欢公孙柔,可是他这样目的不明地和公孙柔搅在一起真的好么。
  她扁扁嘴,刚要说话,就在这时,钟灿肃着一张脸,忽然从外间大步走进来,语气凝重地道:“主子,平州那边有人反了!”
  “青莲教?”墨砚也不惊讶,只是淡淡挑眉。
  “不是,是一支叫‘黄衫军’的队伍,大概是召集了平州一大半的受灾难民在平州腥风血雨,烧官衙杀官兵什么都做,现在平州那一带乱成一团,为首的人叫张胜,据说是个屠夫,打着‘替天行道,为民做主’的口号,誓要推翻大齐国,响应的人也有许多,今日早朝皇上大为震怒,连三皇子也被训斥了一顿。”
  “然后呢?”墨砚淡淡地问。
  “大皇子自动请缨去剿灭‘黄衫军’。”钟灿沉声回答。
  墨砚只是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听完,就挥手让他下去了。
  阿依的心里却不安起来,惊诧地问:“墨大人,平州有乱党吗?”
  “嗯。”墨砚有一半的头脑正陷入沉思,淡淡地哼了一声。
  “大人不担心吗?”阿依又问。
  墨砚看了她一眼,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女人家少打听这些事,本本分分的最好。”
  ……是该说这个人霸道好呢还是霸道好呢还是霸道好呢,总之阿依觉得他是在把她当笨蛋!
  本以为只是一群饥饿的难民因为生存不下去愤起作乱,一群乌合之众难成气候,哪知七天后,当大皇子带领大军赶往平州城时,整个淮安省已经被占领了大半。又过了三天,大皇子竟然在营帐里被偷袭,负了半轻不重的伤。虽然他自己说并没有大碍,虽然消息已经传回帝都里让朝廷上上下下都有些担心,但他仍旧坚守职责,誓要剿灭乱党,乱党不被根除他就坚决不回帝都。
  于是朝中上下大为感动,对大皇子的英勇无畏深感敬佩,一时歌功颂德的不断,大皇子在民间的威望也渐渐竖立起来,这几日阿依每次路过茶楼饭馆都会听到说书人在不停地歌颂着大皇子多么多么的果敢英明,对待百姓犹如春风般温暖,对待乱党犹如严冬一般冷酷无情,浩浩正气,不愧为为国为民的大齐国皇族典范。
  阿依觉得这帮人怪怪的,就算大皇子再英勇神武,突然满大街一水儿地都在歌颂他,听着总觉得假模假式的。
  已经到了墨砚拆线的日子,阿依背着药箱来护国候府给墨砚拆线。
  护国候府跟她关系很熟,门房放她进来后也不派人领路,让她自己随便进去。因为阿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随意的,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循着熟悉的路线一路走到墨云居门口,踏进院门时,守护在门边的彩豹大概是已经和她很熟悉了,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卧下来,没有跳起来咬她。
  阿依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院子里静悄悄的,红笺和雪盏似都不在,她走到正房门口,也不能擅自进去,又没人替她通报,想了想,只能站在门槛外冲着敞开的房门轻声喊道:“墨大人,是我,我是来给大人拆线的!墨大人!”
  一片沉默过后,隔着帘子,屋子传来很没好气的一声:“来了就进来,喊什么!”
  阿依才一来就被他凶了,无语地抽了抽眉角,她分明是按规矩行事,身为女子又是外边来的人怎么可以擅自闯进男子的卧室,她喊一声明明是正确的,怎么到了他那里就变成了多此一举了呢!
  阿依鼓了鼓腮,打起帘子进去,绕过屏风,过了槅扇,只见墨砚正歪在床上看书,紫色的净面锦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并不像以往梳成一丝不苟,今日只用一根藕荷色的发带很随意地束在脑后,又恢复了血色的朱红双唇微抿,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慵懒风流,仿佛天生带着一股电流,在不经意间便会冲击人的心脏。
  阿依第一次看见墨大人不打官腔的模样,如此的松散闲适,看起来风情万种的样子,一时愣住了。
  墨砚看完了一段书,半天没见她出声,抬起头一看,她竟然正傻呆呆地望着他,用的仿佛是那种很惊艳的眼神,心里有些得意,面上却没露出来,淡淡又似很没好气地问:“干吗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阿依微怔,连忙回过神来,问道:“墨大人你都没有去衙门吗?”
  “我受伤了,你要我怎么去?”墨砚没听到她的回答却被她反问了一句有的没的,心里头有点不爽。
  阿依扁扁嘴,没再说别的,而是走过来放下药箱道:“墨大人,我帮你拆线。”说着坐在床沿,娴熟地去解他的衣带。
  墨砚虽然伤口愈合了,可是当初肩膀受到箭的重创太大,仍抬不起来,任由她一脸淡定地给他脱衣服,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忍不住问:“你给男人脱衣服都不会觉得害羞吗?”
  阿依愣了愣,眨眨眼睛回答:“墨大人,我不是说过吗,男女在我眼里都是白骨一副。”
  墨砚眉角抽了抽。
  阿依小心翼翼地为墨砚的伤口拆了线,仔细地摩挲着仍旧凹凸不平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痕,研究似的摸了半天,问:“墨大人,这段时间里没有觉得不适或者出现别的问题吧?”
  “没有。”
  阿依这才放了心,眼里露出一些光亮。
  “你果然是在拿我做实验吧?”墨砚盯着她不满地问。
  “我不是说了,我之前在受伤的小猪、小鸟、小猫、小狗身上都实验过了,所以才敢给墨大人做的。墨大人,你不觉得这样很好么,把伤口缝起来促进愈合,这样就算伤口再大也不用担心因为愈合过慢而产生红肿化脓溃烂的情况,虽然像受墨大人这样的伤的人并不多见,但我这套针法还是很有用的。”
  “的确很有用。”墨砚点点头,笑道,“谁说受这样的伤不多见,军营里比比皆是,不过可惜了,你是女子,做不了军医。”
  “女子怎么了?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做军医?”阿依有些不满地瞪起眼睛。
  “因为女子进军营是会被杀头的。”
  阿依一愣,原来还有这一条法律,她有些不甘地扁扁嘴。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你要一匹马吗?”墨砚忽然说。
  “嗳?”阿依愣了一下。
  “怎么,你忘了,那我就不送了!”墨砚一脸“忘了更好”的表情。
  “不要!说好了大人要送我一匹马的!”阿依猛然想起来,急了,抓着他的袖子连忙说。
  墨砚哧地一笑,整整衣服,起身带她出去了。
  
  第一百九四章 送你一匹春葱马
  
  阿依跟着墨砚七拐八折来到位于侯府东侧的养马场,马厩内各式各样的马让阿依眼花缭乱。
  正在打理饲养这些马的马倌见墨砚前来,急忙请安,墨砚站在马厩前,淡淡吩咐:“我说上次留着要送人的那匹马,牵过来。“马倌应了一声,亲自去牵。
  阿依站在墨砚身旁,心里想着自己终于也要有马了,那感觉简直就像是要上轿了一般激动兴奋,双手放在胸前满眼期待,亮闪闪地望着马倌将一匹遍体雪白的宝马牵了过来……牵了过来……
  的确牵过来了,也的确是一匹通体雪白身材健硕的宝马,只是……这匹马好矮……好矮啊!
  这竟然是一匹矮脚马!
  一瞬间,阿依仿佛被戳到了最软的软肋,火气噌地就窜上来了,整个人简直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小兽一般,蹦着高地冲着墨砚叫喊:“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马!这么矮的马,这马居然跟我一般高!这也是马吗?墨大人你什么意思,你是想用这匹马来嘲笑我怎么都长不高吗?!“墨砚无语地看着她当真跳起来的样子,面皮狠抽,当初挑选这匹矮脚马时只是因为这品种的马温顺聪颖,很适合她这样的姑娘家,还真没想过身高的问题,看了看她蹦起来才到自己肩膀的阿依,又去看了看那匹性情温顺地甩着尾巴的小马。实话实说道:“你少胡说了,这马明明比你高。”
  阿依的肺子一下子就被气炸了,双手攥成拳头。上身笔直微弓,冲着他头顶喷火地叫道:“墨大人,你果然是要用这匹马来嘲笑我!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我要回去了!”说罢,转身气哼哼地要走。
  又拿这招来威胁他,她就不能说点新鲜的吗?
  墨砚无语地伸出没有受伤的手,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子,万般无奈地道:“我嘲笑你做什么。你这么矮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再说矮点也没什么不好。你若是长得太高我就没办法抓你的衣领只能去抓你的头发了。”
  “衣领头发都不能抓,墨大人你果然是在嘲笑我!你是想说我的身高只能骑这种傻啦吧唧呆头呆脑的马吗?”阿依挣脱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气愤地道。
  “你这分明是对自己身高很敏感。所以才会联想出别人都是别有用心。明明自己是最呆头呆脑的,你还好意思说它。马也是有自尊心的,你若是当着它的面说它的坏话,小心你以后骑它的时候它把你甩下去再跺两脚。”墨砚警告。
  “它又不是玉狮,才不会!再说我才不要骑它,我若是骑着这个出去一定会被许多人嘲笑的。墨大人,你若是不给我正常的马我就回去了!我死也不会骑它!”
  “你少不识货了,这矮马可是之前高丽族进贡来的,帝都里一共只有五匹。其中两匹皇上赏了护国候府,这一匹是那两匹马产下的。矮马因为品种稀少,数量不多。可是比赤兔马还要值钱,是马中之宝。而且这矮马小巧玲珑、天资聪颖、耐渴耐劳、适应性强、易饲养、易调教、抗病能力强、擅长跋山涉水,最重要的是它性情温和且因为体型小跑得很快,这么多优点你还有什么可不满。”
  阿依愣了愣,想了半天,狐疑地问:“真的这么名贵?”
  “我骗你干什么。这么贵的马带出去别人羡慕嫉妒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嘲笑你。”
  “真的不会?”阿依再次狐疑地反问。
  “当然不会。这匹马可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你本来个头就不高,若是太高大的马,你骑上去不仅费力,万一在马奔跑时一不小心摔下来,很容易受伤……”墨砚说到这里,见阿依正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他,知道触碰了她的雷区,摸摸鼻子,“总之最重要的一点是,名驹都是靠主人去驯服的,名驹通常都很烈性,你又不会驯马,若是被咬了被踩了被摔坏了也不值得,所以这种温顺用处又多的马才是最适合你的。”
  阿依想了半天,觉得也对,她不会驯马,若是马跑起来,太高大的马主人的确很容易受伤,自己的个头也的确很矮小。纠结了良久,有些不情愿地走到那匹似乎正在凝神沉思,漫不经心地甩着尾巴的白色矮脚马前,歪头看了它半天,皱了皱眉,狐疑地说:“墨大人,为什么我觉得这匹马呆呆的?”
  觉得呆就对了,墨砚之所以选择这匹马给阿依,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缘由,那就是那天选马时他发现这匹马很爱发呆,它发呆的模样跟阿依一模一样,呆头呆脑傻里傻气的,于是在看见这匹马的一瞬间他就决定了。
  当然了,他是不会实话实说让阿依炸毛的:
  “所以我才说它温顺,你无论怎么折腾它,它都不会咬你踩你。”
  阿依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矮马的脸,的确没有被拒绝,又试探地将手伸到马嘴下,矮脚马回过神来,竟然亲热地伸出舌头在她的掌心舔两下,果然很温顺。阿依接过缰绳,犹豫了一下,还是翻身上马,她刚一坐稳,便拉着缰绳催马前行。矮脚马打了个响鼻,竟然当真驮着她一路飞驰而去,烈烈的风扑面刮来,这匹马的速度竟然还不慢!
  温和简单好操控,阿依虽然不太满意这匹马的高度,不过有点动心。骑着马绕了一圈回来,一抬眼却看见墨砚正站在道旁,拳头放在嘴唇边,想笑又强行忍耐的样子,不觉又有些恼火,骑在马上沉下眼眸,气鼓鼓地质问他:“墨大人,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个子小又骑着这么矮的马,看起来很好笑吧?”
  “我并没有,是你太敏感了。”墨砚强忍住不断向上扬的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顿了顿,含笑提议,“对了,既然已经是你的马了,你打算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阿依从马上跳下来,因为是矮脚马,所以从马上跳下来时,基本上不会有摔伤的风险,这一点让骑术生涩的她很满意。她绕着那匹只要停了脚步就会低下脑袋发呆的矮脚马转了一圈,嘴里咕哝道:“既然是白色的,通常第一个字都叫‘雪’,叫雪什么呢?”她搔着小脸思索了半天,问,“墨大人,你说叫雪什么好?”
  墨砚想了一想,笑说:“其实这种马原来叫做雪骢马。”
  “雪骢,雪葱,那还不如叫春葱,干脆叫它春葱好了,墨大人,我要叫它春葱!”阿依眼睛一亮,在春葱圆滚滚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春葱跺了跺蹄子,之后甩着尾巴,继续垂下头,发呆。
  阿依觉得它真有点呆呆的。
  “春葱?”墨砚闻言,眉角狠狠一抽,“随你高兴,反正是你的。”
  就在这时,钟灿从远处急匆匆地走来,一脸的凝重,快步来到墨砚面前,凝声道:“主子,十日前子时越夏国十万大军突然夜袭边境,并于寅时踏破宏锡关,已经占领了邕城,正在攻打惠州。惠州胡将军已经顶不住了,八百里加急请皇上派兵支援,今日早朝时一片大乱,最后皇上派了咱们侯爷为兵马大元帅,三皇子为监军,领兵二十万前往惠州抗击越夏国。”
  墨砚即使是听到这些,依旧没有什么特别惊诧或慌张的反应,仅仅是眉头微皱,沉声问:“侯爷呢?”
  “还在宫里没有出来。”钟灿肃声回答。
  “夫人知道了吗?”
  “夫人还不知道。”
  墨砚没再说话,阿依觉得他那又一次恢复了沉静如古井水的眸子似在一瞬间闪了闪,就在这时,护国候府的大总管墨新狂奔而来,离老远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三少爷!三少爷!您快到前面去吧!皇上的圣旨下来了!梁公公正在前头等着传旨呢!”
  墨砚微怔,皇上在这时候给他下旨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因为受伤已经告假了许多天,连早朝都没上,皇上却竟然在这种时候又找上了他。他皱了皱眉,整理了一下衣衫,前往外院。
  他没跟阿依说话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太突然就把她给忘了。阿依觉察出了一丝不妙,也不敢打扰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歪头看了看春葱,觉得今天有点乱,还是暂时把它放在这里等下次再说。
  越夏国侵犯边境,并已经占领了大齐国的邕城,虽然邕城离帝都还有很远很远,但越夏国的进攻表示着大齐国与越夏国又要开战了。
  上一次刚听说平州那边的叛军仍在作乱,国内有叛贼,他国又开始入侵,近年来偏偏还水灾旱灾不断,内忧外患,总感觉这世道好像要乱……
  她皱了皱眉,战事起得太突然,她虽然不明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心里也的确跟着这个消息沉重起来。
  回去的半路上碰见了红笺和雪盏。
  “这可怎么是好,三少爷的伤才刚刚好转,还没好利索,皇上竟然就派三少爷去平州做安抚使,还要即刻启程。这么一路颠簸,三少爷身上的伤若是恶化了怎么办,再说平州不是已经有大皇子了吗,为什么还要把受伤在家将养的三少爷也派去?!”雪盏蹙眉,一脸担忧气愤地说。
  
  第一百九五章 战起,野心
  
  战事起,平州乱,邕城被越夏国攻陷,乱党正在被朝廷镇压,墨砚被派去平州招降,立刻起程,护国候墨虎则预备要率领大军赶往惠州支援。
  帝都内乱成一团,尽管惠州离这里很远,平州的叛乱正在僵持,一时还祸及不到这里,然而强烈的紧张不安情绪还是在民间如潮水一般泛滥开来。再加上墨砚被派往平州后,帝都的城内城外陆续又出现三两起青莲教的小规模作乱,这青莲教就好像是杀不完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明明剿灭了许多,然而隔一段时间又会冒出来,那些教众也像是被疯狂地洗脑了一般,为了青莲教的教义,竟然愿意以自己的生命作为攻击的武器,*、自爆、纵火、滥杀层出不穷,就像被恶魔操纵了一样,疯狂得令人匪夷所思。
  因为墨砚不在,刑部焦头烂额,林康终日无精打采。
  每日往百仁堂送来的伤者一批接着一批,伤势严重度简直令人发指。
  皇帝大为震怒,不过因此也有了好事,选秀暂停了,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想选秀的事,就是连皇上也因为烽烟滚滚而早已经对挑女人失去了兴趣,大臣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他罚了好些个,与此同时,皇帝的旧疾又开始发作,秦泊南再一次进宫了。
  秦无瑕已经痊愈了,终日被禁足在碧梧苑里,选秀的事暂且搁置让她沸腾的心也跟着冷却下来。渐渐地产生不安。别说是她,大概全国的女子都不安起来,选秀暂停。但是所有未婚女子却不能在这时婚嫁,只能等到选出结果后落选的人才能自行择亲,若战事不结束选秀就不能继续,选秀不能继续就永远没个结果,没有结果的结果就是全国的少女也许都会熬成老姑娘。
  不过这些不关阿依的事,她已经和秦泊南签过卖身契了,所以选秀是停止还是继续跟她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因为邕城战事。三老爷秦北终于等到了机会,他被及时补录入军营。准备随队伍开拔征西。
  虽然为了照应三太太他们还是会留在济世伯府,不过三老爷能离开,从许多层面上来说都让阿依悄悄地松了口气。
  因为青莲教的暴行,无辜受重伤的人越来越多。一系列的袭击事件为阿依提供了许多缝针的机会。因为这些从重大伤害案中幸存的重伤员比比皆是,如若不将伤口缝合,单靠本身的自愈能力最后多半会因为感染和失血过多而死。好在并没人反对她这么做,官差将重伤者送来之后便离开了,重伤者几乎都是昏迷着的,根本没人管,等她缝合完了伤者醒来了,虽然会觉得不安,但一看没有什么排异反应。半信半疑,直到拆线后也就安心了。
  以前秦泊南只在特别严重的患者身上使用过这招,并没有流传开来。这一次阿依趁着秦泊南不在,于百仁堂内公开使用这种疗法,于是缝合疗法很快便传遍了帝都的所有医馆,效仿者无数。
  阿依还是觉得自己的针法比较高明,女子的手天生灵巧,而大夫全是男的。就算有心模仿短时间内也学不来,必须要苦练才行。就是阿依自己也是苦练了近一年后才敢对着活物进行试验。当然也有手法比她还要好的,比如秦泊南,即使秦泊南不会针线活,但若论缝合伤口的技巧她还是比不过他,这让她多少有些不甘心。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更大的问题,之所以选择蚕丝是因为蚕丝是由蚕吐出来了,与破损的伤口接触不会引发新一轮的感染。然而蚕丝的成本太高,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秦泊南一直没有将这项技术发扬光大的原因。她也试过用棉花制成线,不过效果似乎没有蚕丝好。偏《黄粱医经》里只写了身体也可以像衣服一样被缝合,却没说该用什么缝该怎么缝,她现在真的萌生了想找到《黄粱医经》上册的念头。
  阿依抱了一大捧棉花在东西夹道上走,准备回去搓成棉线。如今蚕是她自己养的,棉花也是求秦泊南给她在后花园划了一块地自己种的,她感觉自己在研习医术的过程中恍惚都成了农业大户,从最开始什么也种不活到现在种一种活一种,若是将来不当大夫了,就是去种地也是一把好手。
  不知不觉又学会了一项生存技能,她望着手里一大捧棉花,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路过影壁,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影壁后面传来:“这一次多谢三叔了,三叔肯帮我写举荐信,若他日我因三叔的举荐能出人头地,到了那时,我一定不会忘记三叔今日的恩德,必会好好报答三叔的。”是秦逸的声音。
  “你这小子,我是你三叔,自己人外道什么。这彭将军最爱惜人才,有了我的举荐,再有你父亲的名头,他必会收留你。你父亲其实也是为你好,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你也有你自己的抱负。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父亲?”秦北拍拍秦逸的肩膀,和蔼地笑问。
  “这一两天吧。”秦逸淡声回答。
  秦北点点头:“你是个好小子,三叔看人不会错,这一次相信你必会出人头地,飞黄腾达。”
  秦逸微微一笑:“借三叔吉言了。”
  秦北笑笑,转身走了,留下秦逸望着手中的信函,唇角的笑容微敛,眼眸眯了眯。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揣起信函回过头,只见阿依正抱着一大筐棉花走过来。眉角抽了抽,她每一次的出场方式都是这么奇特:“你拿这么多棉花干吗?”
  “我要搓棉线,现在丝线已经不够了,棉线也不多了,若是不准备上,下一次又有重伤病人现搓可来不及。”
  秦逸对她这种对于医术和治病有着执着坚定追求的心很难理解,也不想理解。阿依狐疑地问:“逸少爷,你跟三老爷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秦逸淡淡地回答,转身便走。
  阿依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跟上去,抱着竹筐走在他身旁,犹豫了半天,欲言又止地小声说:“逸少爷,三老爷他……逸少爷与三老爷不要太接近了……”她咬咬牙,快速地说。
  本以为秦逸会问为什么,或者来责怪她身为丫鬟干涉得太多,然而秦逸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她在东西夹道上漫步。阿依悄悄地瞧了他一眼,此刻他正望向正前方的天空上那一轮如血的残阳。
  他的表情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眼神直勾勾的,让她微微担心起来,顿了顿,又小声问:“逸少爷,那个药你用了吗?”
  “嗯。”秦逸淡淡地哼了一声。
  “逸少爷,”阿依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小声问出来,“逸少爷的那个,兰公子说逸少爷的体内的蛊虫,究竟是……”
  “解颐。”然而不等她把话问完,秦逸忽然开口唤了一声。
  “是。”阿依吓了一跳,她也知道自己僭越了,被他突然喊这么一声,连忙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看着他。
  “你,想不想要百仁堂?”秦逸忽然问出一句。
  “嗳?”阿依彻彻底底地愣住了,她满眼迷惑与惊愕地望着他。
  “现在百仁堂由父亲掌家,大房里虽然有秦俊,但那也是个不中用的,所以将来的百仁堂迟早要落在我们二房这一辈的手里。我虽是被父亲过继的,但族谱上却是父亲的长子,所以将来百仁堂早晚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我并没有不想要接管百仁堂,若是经营不打紧,可从医配药我是不行的。然而百仁堂有许多祖传秘药,那些都是要由掌家人亲手配制,也是由一代一代的掌家人传承下来的,可这方面我却做不来。”
  “逸少爷,”阿依歪着头,满眼迷惑地问,“你的意思是……”
  “想不想和我一起接手百仁堂?”秦逸的眼里掠过一闪即逝的野心,淡声问。
  “嗳?”阿依完全愣住了,愕然地望着他。
  “总之就是这样,若是你答应,虽然将来名义上百仁堂是由我来接管,但私底下我会分给你一半。”秦逸搔搔鼻梁,又变得含糊不清起来,淡淡地撂下一句,“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等我回来时再给我回答。”他没有看她,语气快速地说完,大步走了。
  阿依下意识停住脚步,望着他走远的背影,眉头皱了皱。他说回来之后再说,他要去哪里吗?
  正在满腹狐疑之际,就在这时,叶妈妈突然从远处快步走来,匆匆忙忙地道:“解颐,快过来,三皇子突然驾临,点了名要见你。”
  阿依一愣,三皇子不是这次的监军吗,明明护国候都已经开拔前往惠州了,三皇子为什么仍旧在帝都,而且今天竟然还登门入室,并且还指名要见她。阿依一头雾水,正在狐疑三皇子见她要做什么,叶妈妈见她这时候还在发呆,不耐烦地上前一步拉住她,拽着她往外院走去。
 
  
  ☆、第一百九六章 随行军医
  
  向南大厅内,香炉里正冉冉地焚着清雅素淡的梦兰香。
  阿依打起帘子进去,只见身穿宝蓝色金边缂丝云纹蟒袍的景澄正坐在上首静静地喝茶,而陪坐在一旁的竟然是身穿一袭青衫,已经许多天没有见面的秦泊南。
  没想到今天秦泊南竟会从宫里回来,阿依乍一看见大吃一惊,诧异地望着秦泊南,唤声:“先生……”
  “向三皇子请安。”秦泊南看着她,眸光柔和了几分,淡淡吩咐。
  阿依这才反应过来三皇子还在座,连忙规规矩矩地跪下来行了个大礼:“参见三皇子。”
  景澄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盅,温声说:“起来吧,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解颐姑娘不必拘束。”
  秦泊南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阿依从地上站起来,老老实实地半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候吩咐。
  景澄见状轻轻一笑,语气温和地说:
  “姑娘想必已经听说了越夏国与大齐国开战的事吧,护国候领兵二十万赶赴惠州抗击越夏国的入侵,而我是这一次的监军。”
  “是,在外边略略听说过传闻。”阿依谨慎地回答。
  “那就好,之前护国候临走前曾对我提过,说姑娘对重伤的缝针技巧非常适用于在战场,两军交战时战场上的战士们身负重伤。即使从战场下来时还活着,但很容易会因为伤口过大伤势太重最后引起溃烂、高热等其他病症死去。听护国候说,姑娘将缝针技巧用在了墨侍郎身上。效果显著,墨侍郎康复得也很快。之前我只是听说,但最近由于青莲教的作乱,我恍惚听说了传闻,姑娘用这项技法救治了许多重伤之人。所以我之前也对济世伯提过,这一次我希望能带着姑娘一同赴惠州,请姑娘做这一次的军医。”
  阿依愣住了。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心在扑通扑通乱跳。
  “三皇子。在下还是认为此举不妥,解颐会这一项技能在下不否认,但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子,军营中全是男儿。一旦有女子闯入其中,说不定会动摇军心。更何况女子擅入军营是死罪。”秦泊南自从听了景澄的这个提议后就一直在反对,此时努力平和地劝说。
  “济世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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