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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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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其他人的怀疑,你长久不在帝都我也需要回去为你打掩护。”顿了顿,他十分不悦地哼了一声,“谁家成了亲的妇人不是呆在内宅里相夫教子理账绣花,偏你成了亲和没成亲一样,到处乱跑就是不着家。”
“待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的。”阿依扁着小嘴反驳。
“真的?”墨砚低头看着她,不相信地挑眉。
“……墨大人你饿了吧,我们吃饭吧,我来煮饭,我有带煮饭的材料。地宫里的人就不用理会了,他们来之前我已经吩咐他们带七天的干粮,随便吃吃算了,反正又不是来游玩的。”她一面喋喋不休地说着,一面径直向竹屋走去。
墨砚面皮狠抽地盯着她的背影,口是心非的臭丫头小坏蛋,他重重地冷哼一声。
阿依和墨砚在夜夜谷内住下,两千个人一直在地宫内清点黄金,虽然人数众多,却因为都是在地下,地面上仍旧很清静。
从两千人抵达的夜里天空便开始降雪,一连降了三天,从最初的细小雪花落地即化到后来的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一直到第四日破晓时分才渐渐停止。
清晨,极少见地阿依不是被墨大人踹醒而是自己醒来的,从床上坐起来,掀开帐子一看,虽门窗尚掩,窗子上却光辉夺目,她以为是雪过天晴日光已出,下地穿了衣服。别看这间屋子是建在山谷间的竹屋,日常设施却不比帝都城的豪门富户家差,浴池马桶一应俱全不说,这间竹屋底下竟然也有地龙,天黑时烧起来直到天亮时依旧很暖和。
阿依穿好衣裳,走到窗前揭起窗屉,原来那不是日光而是皑皑白雪倒映出来的雪光,足有没过小腿那么厚,天上仍然雪花飘舞,并非是暴雪未停,而是大风卷起了地上的积雪吹至空中形成了新的降雪。
阿依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心里欢喜,出了门,粗糙的雪粒被大风吹着迎面刮来,仿佛刀子一般锋利,割得她肌肤生疼,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心里的欢喜却没有散去,下了门前台阶,一面对着自己立刻便被冻得通红的小手哈气,一面四处张望。
天地间别无二色,远远的山间苍松翠柏,人仿佛被装在琉璃盒子里一般。冷冽的风让她的心豁然开朗,一脚踏进大雪里,竟然没过了膝盖上方三寸,连行走都极其艰难,可是她却喜欢,向前一扑,扑进凉凉的雪堆里弄得满头满脸全是雪,她不觉得寒冷,反而倍感有趣,忍不住轻笑起来。
墨砚甫一出门就看见这样一幕,小小的姑娘穿着大红色的猩猩毡斗篷正在厚厚的积雪里扑来扑去,一张瓷白如玉的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开心的,仿佛那白里透红的腊梅一般艳丽娇媚。她猫似的在雪里翻滚来翻滚去,全身上下已经沾满了雪珠,有几缕乌黑的发丝自发髻里挣脱出来,湿漉漉还结着冰渣地垂在小巧的瓜子脸前,极是灵动可爱。她又翻了一个滚,四脚朝天地扑在雪里,小手弯曲猫洗脸似的蹭了蹭小脸。
墨砚站在门廊前看在眼里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轻笑声传入耳朵,把阿依吓了一跳,顺势望去,望见了立在门廊下紫衣光鲜姿态优雅的墨砚,以为他是在嘲笑她,忽然就起了坏心,想要打破他的光鲜华丽,让他变得狼狈取乐,于是悄悄团了一团雪,猛然向他掷过去!
墨砚对她本就没有防备,她向他扔雪球又太突然了,他毫无准备,大大的雪球打在身上散开,雪花四溅,在华丽的紫色袍服上印下一枚大大的雪印,他的表情是一瞬的错愕,显然没想到他竟中招了!
正是这样的表情取悦了她,阿依仰倒在雪堆里哈哈大笑,仿佛银铃一样悦耳清亮,很能激起人的嗜虐之心,墨砚望着她笑得前仰后合,朱红色的嘴唇上扬,忽然古怪地微笑起来!
阿依从他诡异的笑容里感觉到一丝危险,下意识想跑,却因为积雪太厚逃跑很困难,才迈了两步,他却已经收集起积在围栏上的积雪团成球向她扔来!
雪球正中她的肩膀,她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风风火火地取地上的积雪接连团了两团雪球一股脑儿地向他砸去,旋即小耗子似的转身就跑!
☆、第七十三章 可爱,喜欢
皑皑白雪中,裹着猩红色斗篷张扬如火的小人儿张牙舞爪地扑腾着,雪铲似的不停团雪,团成一只又一只雪团向身后的墨砚掷去,却因为个子太矮,手掌太小,右手虽然可以屈起第二指节却仍旧不甚灵便,墨砚个子高手掌也大,准头更准,没一刻工夫,阿依便在他的雪球进攻中节节败退。
她不服气,拼命扔拼命扔,开启战斗模式,拿出做针灸的四字诀迅快狠准,终于将墨砚弄得头上身上全是雪花,狼狈不堪,逼他从门廊上下来,认真地发起猛攻。
阿依又一次转身逃跑,他像只大灰狼似的在后面追,一面追一面团雪团砸她,一砸一个准,虽然不会太痛,但猩猩毡斗篷很快便被砸过来的雪球浸湿。
阿依小腿卷得更快,然而他的射程却随着她逃跑的速度变化,始终运用着相同的力道。虽然他没有使用轻功,可是阿依很快便失去了招架能力,时不时地向后扔出一团雪球,立刻又被砸得回过头去,以至于她玩不起了,生气了,于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双手叉腰在雪地里,高高地噘起嘴巴冲着他道:“墨大人,不公平,你这是在欺负人,你力气比我大个子比我高,只有你扔我的份儿,我却没办法扔你!”
“我力气比你大是当然的,一般人个子都会比你高,是你先挑衅我,打雪仗还讲公平,凭什么只能你扔我我却不能扔你?”墨砚极理直气壮地反问。
阿依没占到便宜还被他抢白,越发火大,忽然双手像铲子似的,也不团雪了。哇呀呀铲起一捧雪就往墨砚的身上丢,铲起一捧雪就往墨砚的身上扬,仿佛又一场大雪从天而降,墨砚从头到脚都冰凉湿濡,许多雪花落在身上就已经融化了,湿了衣裳乱了头发。
“你这丫头!”墨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阿依却得意起来,更快地扬起更多的雪花。
墨砚见她越发得意洋洋。这一下亦不再团雪团。学着她的样子也像两只雪铲似的兜起雪花就往阿依的头上扬。他的手掌大力气也大,自然比她抓起的雪多,两下就让阿依全身湿透了。阿依转身就跑。一面跑一面时不时撩起一把雪,以计算好的刁钻角度扔进墨砚的脖子里,引得墨砚投来更多的雪花。
细碎的雪已经顺着露在外面的肌肤流进衣服里,冰凉冰凉的。引起阿依的尖叫,跑得更快。跑到远处猛然回过身来更迅猛地向紧追过来的墨砚头上扬雪,墨砚不甘示弱,两人面对面互相向对方扬雪,彼此在雪花纷飞的雪地里相同的狼狈。雪粒狂舞,衣袂飘飘,阿依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悦耳的笑声,绯红的小脸。湿润的乌发,娇艳的樱唇,被漫天飞舞的雪花掩映衬托着,越发显得鲜艳可爱,娇美动人。
阿依又一次“奸计得逞”扬得他满头满脸全是雪,狼狈狼藉,咯咯笑着转身就跑。
墨砚忽然之间心痒难耐,三步并两步奔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她的腰向上提!
阿依吓了一跳,啊地一声惊呼,墨砚抱着她在大雪里连续转了好几圈,呼呼的风迎面吹来,仿佛也跟着在转圈,胸臆间的畅意取悦了她,她忍不住大笑出声。
墨砚心里一动,双手一松,阿依双足落地顺势旋转了半圈,与他面对面。
绯红的小脸好似娇艳欲滴的腊梅般醉人心弦,一双翦水墨瞳仿佛用晨露研出的上好浓墨般明亮动人,两片娇嫩小巧的嘴唇似含了一颗嫣红的樱桃,娇喘微微,柔光点点。
好可爱!
他心里这样想,虽然他没有说出来。
一双墨眸一瞬不瞬地锁视住她,在她一头雾水之际,他猛地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拉近,毫无预兆地吻将下去!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乌亮的杏眸倏地瞠大!
“墨大人,不要伸舌头……”她本想这样说,他却在她还没将这些话说出口时就将这些话尽数吞了进去,浸泡在桔子水里的蔷薇花香气浓郁炽烈地扑来,让她霎时有一种头脑发白两腿发软的奇怪感觉。
她无法拒绝,并且心尖麻酥酥的,指尖麻酥酥的,足尖麻酥酥的,她似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他的这种热吻方式,虽然仔细想仍旧觉得病从口入,但是奇怪地,她对这样仿佛蚀骨*的感觉记忆很清楚,时常会想起,并且每次想起时都会觉得面红耳赤,浑身如被灌了醋似的虚弱无力。
她没有伸手去抱他,却也没有太过挣扎。
冬季的山谷中,雪风凛凛,在这刺骨的寒风里,春的气息近了……
墨砚在夜夜谷内停留了一个月,那个时候地宫内的黄金已经全部清点完毕,分为三份,其中一份五大庄平分,剩下两份墨砚命紫衣卫悄悄运下黄石山,就近在山下的几个城镇分批安置。那些火炮并没有移出来,但图纸墨砚已经掌握了。在正准备开始动手改造地宫的时候,墨砚收到墨虎的来信,他必须要启程回帝都去。
阿依送墨砚出谷,墨砚给阿依留下了凤一凤二以及那一千个紫衣卫,帮助她手底下五大庄的人继续改造地宫,两人细细地商谈了一番,确定好了今后的事,墨砚又对她没完没了地嘱咐了许多遍,又重重地警告了凤一凤二,这才不太放心地离去。
墨砚走后,阿依一个人留在夜夜谷指挥两千人,好在五大庄的人从前就对她满心的敬服信任,现在又因为那一份没有半点私藏的宝藏更是对她五体投地,紫衣卫的人则在他们主子的警告下对她这位夫人战战兢兢极尽小心,阿依指挥起他们来倒也不费力气。
从冬天到夏天,阿依一直盯着地宫的改造工作直到彻底完工,又细细地检查一遍确定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计划没有半点瑕疵,这才放心。一双漆黑的杏眸里掠过一抹暗芒,朱红的嘴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她对凤一淡声道:“在下次之前,此处派人好好看守,秘密看守,别让人提前知道了。”
凤一恭敬地应了一声。
阿依又命他给墨砚送个信说自己回帝都了,接着便带领阿勋和风雨雷电下山往回返,凤一不放心,命凤二亲自带领几个人暗中保护。
直到仲秋的时候阿依才从边关回到帝都,于雁来村的庄子休憩片刻,思忖着墨大人这时候应该在衙门,便没让人往家送信,留下春葱换乘马车,风雨雷电也隐在暗处,一行人低调入城。
路过一品斋时,一直睡在她膝盖上的小赤突然穿过车窗探出脑袋,阿依急忙把它的脑袋抓回来,打起帘子一看却是到了一品斋,猛然想起答应过小赤的那几只烧鹅,面皮狠狠一抽,命马车停下,让阿勋去给小赤买四只烧鹅。
小赤这才安静下来。
仲秋时节的帝都虽然风大,气温却依旧炎热,阿依正搂着冰凉的小赤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就在这时,马车外道路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妩媚横生的嗓音:“三爷,八月十五慈安寺有庙会,听说那一天去供香可以求得好姻缘,三爷那一天陪嘉儿一块去吧,之后三爷再和嘉儿一块去放灯猜谜玩个痛快,好不好?”
“八月十五合家团圆,怕是出不了门。”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响起,阿依微怔。
“那八月十六可好,慈安寺中秋庙会一共七天,作为补偿三爷八月十六陪嘉儿痛痛快快地玩一天,我们先去供香求签之后再去游湖,晚上再去放灯猜谜?”女子不甘心被拒绝,再接再厉,用上了媚得都能酥人骨头的嗓音。
“……好。”
那女子顿时欢喜起来,咯咯的笑声恍若风铃一般撩拨着人的心,说出来的柔声细语如小桥流水的江南令人的心酥软舒坦:“太好了,三爷能陪着嘉儿一块去嘉儿好高兴,嘉儿自从来到府里,姐姐姐夫都不待见嘉儿,多亏有三爷能陪在嘉儿身边替嘉儿开解,三爷你真是个好人!”
阿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有些男人就喜欢起鸡皮疙瘩,她掀开车帘探出头时刚好看见公孙霖对着身边的女子笑得阳光灿烂,杏眸微沉,唤了声:“公孙三公子!”
公孙霖显然被惊了一跳,回过头来张望了一会儿才看见她,而他身旁的女子听见动静亦扭过头来,一张妖艳妩媚的脸,年纪约莫十七八岁,身段高挑丰满,衣衫华丽鲜亮,天生的媚骨,做作的风流,能让许多男人心动的妖娆韵味,阿依觉得她很有楼子里姑娘的风范。
阿依从车上下去,公孙霖见状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讪讪笑道:“墨三奶奶,有些日子没见了。”
“是啊。”阿依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眸光落在跟过来的女子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问,“这位是?”
“这是我亲戚家的妹子。”公孙霖没想到姚嘉会跟过来,心里有点恼,讪笑着回答。
姚嘉一直用眼睛盯着阿依看,在他介绍完时便含笑与阿依见礼,阿依却装作没看见不理她,姚嘉妩媚的小脸刷地变了色。
☆、第七十四章 家中来客
阿依和公孙霖寒暄几句,阿依问他秦无忧的情况,得知秦无忧已经生下了一个小姑娘,小名唤作“雪团”。他提到雪团时的表情有点奇怪,不是不喜欢,但喜欢的程度和当初楚元得知小圆子出生时的感觉不太一样,阿依觉得他的表情很平淡,不是脸面上的平淡,而是整体给人的感觉很平淡。
才刚进城就遇到这样的事,阿依的心情变得不太好,与公孙霖分别后,她带着小赤回到护国候府,从侧门进去,先回墨云居去。
叶妈妈已经从门房得到了消息,带领墨云居的一众丫鬟在门前肃色迎接。绿芽见阿依归来眼圈通红,说了一句“奶奶你怎么才回来”就要大哭出来,被叶妈妈瞅了一眼又急忙忍住。
阿依回房先洗了个澡,绿芽和碧洗拿来烘好的家常衣服给她换了,绿芽用布巾替她擦干长发用玉梳梳顺。
“我不在这段期间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藕湘院的那位不太老实,先前想要护国候府的财权,被葱儿娘顶回去了,又想来插手咱们墨云居的事,奴婢哪里会答应,她又不住在这里她也好意思过来查账,三爷的俸禄明明都交在奶奶手里的。啊,对了,还有雪盏,雪盏回家去之后死活不嫁,又是上吊又是跳井的闹,非要见三爷,后来三爷回来时过去一趟,听说好像是三爷告诉她要么去嫁人要么去当姑子要么就滚出去要饭,还要雪盏拿镜子好好照照,就她那副模样也有脸痴心妄想,于是雪盏一气之下去当姑子了。”
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侯爷和侯爷夫人回来之后有说什么吗?”
绿芽想了想,摇头回答:
“没有。好像三爷和侯爷、侯爷夫人说了什么,侯爷和侯爷夫人都没打发人来问奶奶的事。”
“二少爷有说什么吗?”
“二少爷也没说什么。”绿芽想了想,又摇头,“那一次奴婢说奶奶去出诊了,二少爷只说知道了,之后也没问过什么,冬天时二少爷也有出门去疗养。”
“藕湘院那个。没回娘家?”
“没有。倒是她娘来看过她几次,每次来都把护国候府搅合得不得安宁,上下全讨厌她。后来夫人回来了,两句话顶得公孙大太太哑口无言,那之后再也没上门来。”
“公孙柔过得如何?”
“除了三爷不理她,挺滋润的。三爷单独回来时她来过几次,三爷不理她把她气得够呛。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绿芽说到这里,悄悄看了她一眼,噘了噘嘴巴道,“奴婢觉得奶奶担心的人不应该是公孙夫人。而是另外一位。”
“什么?”阿依微怔。
绿芽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自从三爷回来了以后,府里突然多来了一个姑娘。好像是家里的亲戚,她叫三爷‘表哥‘。奴婢打听过,好像是三爷表姑姑家的女儿,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之全家人都很喜欢她。那个姑娘和三爷很亲近,时常来这墨云居,有几次还来和三爷下棋一下就下到天亮,还不用人伺候。连叶妈妈都警惕起来,命奴婢悄悄地看着,好在没怎么样。”
阿依微怔,思忖了片刻,却没和她讨论这件事,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蹙眉问:“大姑娘在公孙家怎么样,我让你留意,你打听过了吗?”
“奴婢打听过了,大姑娘生了一个胖胖的千金,大姑娘身体底子好,生的时候很顺利,月子做的也很好,芳怜姑娘被奶奶拜托,大姑娘生产和坐月子期间各去了一次,让人传话来说大姑娘一切顺利。”
“公孙霖对大姑娘态度如何?”
绿芽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犹豫了一会儿,继续悄悄地说:“具体怎么样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之前大姑娘打发薄荷来过一次,给奶奶送了两匹料子,还打听了一下奶奶回来了没有。奴婢见薄荷来了就拉她坐一会儿问了问,薄荷先前说没事,可奴婢看她面色不太好就追问了,薄荷架不住奴婢问就说了,说有事也无事,就是大姑娘第一胎生的是个姑娘,公孙家挺失望的。公孙家的老太爷和老爷子还罢了,那公孙大太太明里暗里说咱们大姑娘没用,自己家学医的竟然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虽不是骂着那么说的,可大姑娘的心里不好受又不能顶嘴,只能憋在心里。大姑娘才出了月子,公孙大太太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生儿子的秘方给大姑娘吃,还让大姑娘抄经文跟她去上香求佛,大姑娘虽然不敢不从,心里烦恼肯定是有的,常常一个人在晚上偷偷抹泪。”
阿依听得心里咯噔一声,秀眉紧拧:“那公孙霖就没说什么?”
“奶奶在大姑娘有孕时就出门了所以不知道,大姑爷一直想要儿子,大姑娘怀胎时十个里边有九个说大姑娘怀的是儿子,大姑爷当时可高兴了,可雪团姑娘才一生下来,芳怜姑娘都说,当时大姑爷的脸就变了色,虽然没说什么,但很失望,只怕当时连大姑娘都看出来了。
大姑娘出了月子之后薄荷来时说大姑娘心疼雪团姑娘,对大姑爷的态度有些气,两人曾拌过两次嘴,虽然不是因为孩子的事,但大姑爷明显有气,大姑娘只是回了两句嘴大姑爷就气得摔了茶碗出门了好几日都不回来。”顿了顿,绿芽更小声地说,“薄荷和大姑娘不知道大姑爷去哪了,奴婢却知道,正是那段时候春香楼的妈妈派人来送信,说大姑爷去了春香楼,本来想留宿,徐妈妈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没接,给劝回去了。”
阿依眉头拧得更紧,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吩咐道:“马上去给徐妈妈送些矜贵的礼谢谢徐妈妈,另外去给大姑娘下帖子,就说我得了些好东西想给她送去,明天过去看看她。”
绿芽应下了。
阿依梳了头整理好衣服,出了墨云居径直来到虎松堂,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笑声,葱儿正立在门廊下,见她来了忙打起帘子通报一声:“三少奶奶来了!”
阿依进入室内,墨夫人、景容、公孙柔以及一个和阿依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坐在里间,公孙柔和景容坐在椅子上做活儿,墨夫人和那个少女则坐在软榻上面对面地下黑白棋,四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闲话。
阿依的眸光落在正与墨夫人对弈的少女身上,年纪很轻,相貌标致,身材高挑,脖颈细长,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少女澄澈灿烂的活力,仿佛阳光下的金子一般耀眼,上嘴唇有些短,每次笑起来都会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极是灵动可爱,与帝都的千金小姐不同的类型,仿佛在不受束缚的环境下长大,烂漫澄澈,没有一丝阴霾。
相仿的年纪,这样的青春活力却是阿依不曾具备的,即使是第一眼见,即使是她,也会觉得对方很耀眼,仿佛看上一眼便会被净化了灵魂一般,灿烂得甚至会让人有一种想退却的感觉。
屋内的说话声停止,少女好奇地上下打量阿依。公孙柔在看见阿依的一瞬,原本微笑的脸僵硬住,掠过一闪即逝的阴霾。
墨夫人已经向阿依招手,阿依走过去被她拉住右手,墨夫人皱着眉将她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似很担心地轻声问:“还没痊愈?”
阿依微怔,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原来墨夫人知道了,含笑低声回答:“已经能屈起来了,拿拿东西什么的不成问题,但因为没有感觉,做些细致的事已经开始习惯用左手了。”
墨夫人的眉皱得更深,沉默了半晌,在她的小脑袋上摸了摸:“真是苦了你了,这么好的孩子,……阿砚已经被他爹揍了一顿,若是以后阿砚欺负你尽管来告诉我,我打他替你出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觉得不够分量像说废话,于是沉默了一会儿,半开玩笑地对她说。
“墨大人对我很好。”阿依忍俊不禁,笑着说,顿了顿,眸光不由得望向坐在软榻另一头一直望着她的少女,那少女一直金光灿烂地盯着她,使她不得不回过头去看向她。
“这位是三嫂吧,小妹这厢有礼了!”少女站起身,唱作俱佳地行了一礼。
阿依迷惑地歪了歪头。
“她是你爹堂妹家的姑娘,姓程名娇,父亲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平亲王,她母亲平王妃是大齐国有名的女将军,正在北方边关驻守,她和她娘拌嘴了,离家出走,暂时住在咱们府里。”
“舅妈,我才没有离家出走,我是要自立门户!”程娇强调,又看着阿依笑嘻嘻地说,“三嫂好小,今年才十三四岁吧,三哥那么大个子和三嫂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哥要欺负三嫂呢。”
“程姑娘多大了?”阿依直声问。
“我今年十八岁,三嫂叫我小娇就好了,不用太客套。”程娇手一挥,笑说。
“我今年十九岁,比程姑娘大一岁。”
“咦?咦——”程娇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呼,双眼因为过于惊诧变得火辣辣的,大声道,“不会吧,三嫂比我还大一岁?三嫂就算模样小也不带这样骗人的!”
☆、第七十五章 爬墙的姑娘
程娇一语未了,帘栊轻响,墨砚带了一身暑气从外面进来,对阿依道:“你回来怎么没让人告诉我一声?”
“我就知道这个时候墨大人没在家,所以就没提前送信。”阿依行了一礼,淡声回答。
“三爷。”公孙柔唤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含笑走到墨砚面前,亦屈了屈膝。
程娇看了看阿依,又看了看墨砚,惊奇地问:“三嫂叫三哥‘墨大人’?不是应该叫‘夫君’吗?”
“关你什么事!”墨砚瞅了她一眼,硬邦邦地说。
程娇立刻委屈地扁了扁嘴,凑过来挽了墨砚的胳膊,秀丽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媚眼乱飞,一面摇晃着撒娇一面嗲嗲地咕哝道:“三哥,你对小娇好冷淡,你忘了小娇小时候为你上树摘花的恩情了?”
“你记反了吧,上树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我不管!我不管!三哥对小娇好冷淡,小娇受伤了,三哥你快安慰我!快安慰我!”程娇摇晃着墨砚的胳膊甜腻腻拉着长音撒娇道。
公孙柔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
“滚一边去,别恶心我!”墨砚没好气地甩开程娇的手。
阿依眸光微闪,虽然墨砚的语气很恶劣,但她能感觉得到,他并非真生气了,只是嫌她烦人,他对她只是表面上语气不好,心里却是很亲近的,也就是说他和程娇的关系很要好,这很不寻常,墨砚身边有许多表妹堂妹表姐堂姐以及一大群爱慕他的富家千金,然而不论对谁他都是不假辞色的。
程娇是个很特别的存在。阿依初次见面就敏锐地觉察到了。
“你这时候回来做什么?”墨夫人问墨砚。
“我听说她回来了就顺路过来看一眼,我还得出去。”墨砚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要出去。
“你媳妇今天回来了,你晚上最好回来吃个饭,都几天没着家了。”墨夫人急忙道。
墨砚应了一声,人已经出去了。
阿依在虎松堂坐了一会儿,分发了带回来的土特产,之后又随景容回了三石斋闲话至晚间。景容也问了问她的手。晚上开饭时家里的男人们回来了。墨虎亦悄悄地问了句她的手怎么样,阿依回答了。不久墨研归家,在墨砚黑如泼墨的脸色下抱住阿依就开始蹭。一面蹭一面说:“小山鸮,你怎么才回来,霆雅哥哥好想念你!”
程娇吃醋,挤过来要墨研抱她。被墨研捻起来丢一边去,嫌弃她又大又硬还不长毛。把程娇气得哇呀呀直叫。
秦宣看见阿依终于回来了,咧着一张大嘴要哭不哭地抱着阿依的腰,被墨砚抓起来丢一边去,于是秦宣更委屈地控诉姐夫虐待他。结果被墨砚“虐待”得更惨。
吃饭时阿依已经习惯了左手用筷,引来程娇惊奇地高呼:“三嫂你好厉害,你会左手用筷子!”
阿依笑笑。墨砚却黑了脸,没好气地训斥程娇:“闭嘴吃你的饭!”
程娇委屈地扁扁嘴。她之前挤走了公孙柔就坐在墨砚的右手边,探着脑袋对坐在墨砚另一侧的阿依大声道:“三嫂,听说你是个可厉害的大夫,我在边关就听说过你的名字,能起死人肉白骨,仁心仁术,妙手回春,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贫民乞丐你都能一视同仁,所以江湖上人称‘妙手观音’!“阿依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便讪讪一笑。
“闭嘴吃你的饭!”墨砚又一次训斥。
程娇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兴致勃勃地道:“三嫂,我听边关后去的军医们说,你配药的技术也是大齐国一绝,他们说你是大齐国最年轻最厉害的配药师,我也想学配药,你教我好不好?他们还说你诊脉好厉害,人都快死了其他大夫都诊不到那个人的脉了,你却能够诊出来,为什么会这么神,三嫂你教给我好不好?他们还说你有一套自制的针灸手法可以治骨痛,那套针灸手法比舞剑时还要迅快准,潇洒又气派,三嫂,我时常骨痛,你帮我治疗好不好?”
“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送回漠北去!”墨砚的脸色不太好看,一字一顿地道。
于是程娇终于怕怕了,扁起嘴巴小声道:“三哥好凶!”顿了顿,又嬉皮笑脸起来,笑嘻嘻说,“三哥,给我夹排骨吧,我要吃排骨!”
“自己夹!”墨砚很没好气。
“我够不到!”程娇嘴巴噘得更高,开始摇晃身子用肩膀头撞他,撒娇道,“三哥,三哥,帮我夹嘛!我想吃排骨!”
“你烦死了!”墨砚没好气地道了句,却还是妥协了,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她碗里。
程娇笑得阳光灿烂。
坐在她对面的公孙柔脸色越发阴沉。
晚饭过后,公孙柔先离开,阿依留下来对墨夫人说了一声明日要去探望秦无忧,墨夫人听了皱了皱眉:“你去吧,去看看也好,自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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