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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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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三哥他喜欢你,所以我看见你就觉得妒忌。看见你就觉得气愤,看见他对你亲密时我恨不得让人杀了你。但我不想惹墨三哥生气。”她微垂了一下头,顿了顿,淡声道,“我不是不明白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被对方接受的滋味,但是,你也不要太三心两意了,我看着会觉得碍眼。”
景宁冷冷地说完,迈开莲足,踩着高底鞋步态优雅地远去。
夜风起,飒飒地吹入胸怀,重重地压在心窝上,阿依从越走越远的景宁身上收回目光,望向晚霞渐散的天空,天已经快黑了,月亮已经在天边形成了轮廓,亦有几粒星子在迷蒙的夜色里模糊不清地眨动着眼睛。
炎热的夏夜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凉爽了下来。
……
墨砚打发走了叶家二公子,端坐在凉亭里,顿了顿,歪过头向凉亭下面通向茅房的路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端起茶碗喝茶。
钟灿突然出现在凉亭下面,顺着台阶匆匆登上来,立在墨砚面前,神色凝重地轻声道:“主子,不好了,孙义在孙家庄里突然死亡,现在整个孙家庄乱成一团,鸡飞狗跳的!”
“什么?!”墨砚闻言一惊,面色微凝,浓眉拧起,“意外?还是他杀?”
“不知道,我们的人一直守在孙家庄外,并没有发现陌生人进入,之前孙义也一直都在房间里和妓子们饮酒作乐,后来一个女人突然尖叫起来,紧接着剩下的那些女人也都尖叫起来,庄子里就在喊说孙义死了,奴才觉得意外或是突然病发的可能性很高,但也不排除是凶手绕过我们的人入室谋杀。”
墨砚沉凝片刻,肃声吩咐道:
“命人备车,再派几个人封了孙家庄不许进出,就说我在飞鹤山庄突然听说孙家庄死了人,这桩案子刑部接下了。”
钟灿应下,转身去办。
墨砚又坐着思索了片刻,这才站起身下了凉亭,阿依刚好回来,看见他迎面走来心跳微顿,有一瞬的僵硬,紧接着迷惑地问:“墨大人,你要去哪里?”
墨砚看了她一眼,淡声吩咐:“拿上药箱,跟我走!”
“咦?去哪里?”阿依莫名其妙地问。
“别多问,跟我走!”墨砚头也不回地说着,已经走远了。
阿依愣了愣,急忙让绿芽跑上凉亭拿了药箱,接过来背起,一路小跑跟着墨砚,绿芽急忙跟上她。
“三叔三婶去哪里?”墨尔好奇地问。
“有公干。”林康淡淡回答。
墨尔满眼疑惑。
公孙柔正站在一棵柳树旁与几个女伴谈笑风生,见墨砚大步走来才笑着迎上去,墨砚已经绕开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紧接着阿依一阵风似的与她擦身而过,公孙柔的笑容僵硬下来,周围响起了轻蔑的窃笑声,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不停地变换着颜色,锋利的牙齿已经将苍白的嘴唇咬出深深的血印来。
……
阿依跟随墨砚出了花园,上了一辆马车,眨眼间便驶出飞鹤山庄,在漆黑一片的乡间道路上向西边行去。
墨砚坐在车厢里,一直不说话似正在沉思。阿依看了他两眼也不好打扰他,偷偷地掀起车帘向外看,满腹狐疑。墨大人让她带上药箱,大概是有急诊吧,只是让墨大人这么匆匆忙忙的,对方到底是谁呢?
马车大概行驶了半刻钟,终于停在一座阔气的贵族庄园前,三间朱红大门外有几个便衣衙差正在守门,模样凶神恶煞的。隔着外墙,能隐隐听到庄子里传来嘈杂的哭泣声,好像是许多女人的声音。
阿依跟着墨砚跳下马车,墨砚下车后也没等她,径直向庄子里走去,阿依急忙跟上他。
守门的几个衙差看见墨砚,急忙迎上来恭声施礼:“参见侍郎大人。”
墨砚不理,径直绕开他们,向里面步去,才进了大门,一个皂衣人迎上来麻利地在前面带路。
阿依几乎一路小跑地跟着他们七拐八折,在阔绰的庭院里转来转去,最终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二层珠楼,雕梁画栋的房屋异常精美。珠楼门前的空地上,*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蹲在那里围成一团被一个皂衣人押着,哭得稀里哗啦,浓艳的妆变得一塌糊涂。
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哭丧着脸迎上前,拱手施礼,刚要请求墨砚允许他给帝都的主人去个信儿,还没说完,墨砚已经绕开他进入灯火通明的室内。中年管家还想跟着再请求,刚迈开步子却被先前领路的皂衣人一把推一边去。
那管家越发恐惧,一张脸皱得都快哭出来了。
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总觉得这帮刑部的人更像是强盗,包括墨大人。
才进入室内,一股浓香甜腻的味道迎面扑来,其中夹杂着一股不易被察觉的腥味,让阿依皱了皱眉,心中泛起了恶心感。香味她很熟悉,在秀春楼里到处都可以闻到,焚烧这种香可以使男女的身心完全放松下来,继而会在酒的作用下更快地产生情动的感觉。至于那股子腥味,是体液的味道。
阿依摸了摸鼻子,跟着墨砚顺着一道红木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用一层楼作为一间卧室,宽敞阔气,装潢富丽,纸醉金迷,卧室的正中间,一张铺着天蚕丝金钱蟒纹大红锦被足可以横卧十来个人的柔软大床上,一个年轻公子披头散发地躺在上面,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蚕丝被,肩膀露着,被子底下似乎赤身*。
床上地上散落了许多衣物,凌乱地堆积着,除了男子的衣裤,多半是女子的亵裤肚兜之类的贴身衣物,大概是屋子外头那些女人的,因为匆匆忙忙只顾着害怕了,连贴身衣物都没来得及穿。
一股死人的味道从华丽的大床上散发出来,阿依心脏一沉,对跟上来的绿芽低声道:“下去等我。”
绿芽犹豫了一下,见她神色凝重,点点头,下楼去了。
墨砚有些意外地看了阿依一眼,离得这么远她竟然就能感觉到人已经死了,是闻出来的?
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上辈子是狗吧?
☆、第四百零一章 验尸
阿依跟着墨砚走到大床前,只见横卧在床上的年轻男子大概二十七八岁,皮肤苍白发青,双眼紧闭,嘴唇呈现深紫色,仔细看去,脸上还残留着生前因为感到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表情。
她站在床前望了一会儿,放下肩膀上背着的药箱,淡声说:“是因为某些原因使心脏突然停止跳动,导致骤然死亡。”
“看上去的确是。”墨砚负着双手低声说,作为刑部侍郎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对于验尸他也有些经验,“只是这心脏骤停导致猝死究竟是因为身体本身的疾病,还是因为某些外在原因刺激了他导致突然死亡,你可看得出来?”
阿依盯着床上的男子,顿了顿,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戴上,就要伸手去掀开被子。墨砚一把拦住她的手,脸色不太好看地问:“你就不能这么看着判断?”
“我又不是火眼金睛!”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觉得他这是故意为难她。
墨砚捏着她的手腕,看了她一会儿,这个时辰根本无法派人回城去请仵作来,再说仵作也未必有她这个经常与活人尸体打交道的人经验丰富,顿了一顿,他不甘不愿地松了手。
阿依无语地抽回自己的手,没有犹豫地去掀开盖在尸体身上的薄被,一具光裸的男性躯体赫然映入眼帘,紧接着眼前一暗。一双大手从后面猛然捂住她的眼睛!
阿依被吓了一跳,紧接着满头黑线,磨着牙问:“墨大人。到底还验不验了?”
“……”墨砚沉默了片刻,又一次不甘不愿地收回手。
阿依眨巴了两下眼睛才重新将目光聚焦在床上的男尸上,俯下身去,一股非常浓的酒味迎面扑来,这么大的味道想必生前饮了不少烈酒。
她皱了皱眉,又从药箱里取出一条面巾蒙住口鼻,这才继续检视下去。
这个男人十分瘦。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头,肋下的骨头清晰可见。在粗糙发干的皮肤下已经凸出来了,若不是他居住在这样的房屋里,若是他就这样赤身*地死在大街上,以这样骨瘦如柴的身材。她一定会以为这人是从哪里来的饿得快要死掉的灾民。
“这人是谁?”她蹙着眉问。
“樊郡王的小舅子,鸿胪寺主簿孙义。”
“他瘦得太不正常了,又不缺衣少食的,瘦成这样有点奇怪。既然是鸿胪寺的主簿,也算是墨大人的同僚了,墨大人可曾听说他生前患了什么很严重的病症?”
“没有。能瘦成这样,若是因为疾病的话,一定是很严重的疾病,可是之前他一直都很正常。虽然比平时消瘦萎靡了一些,但每天该出门时出门,该去衙门时去衙门。该逛窑子逛窑子,若是当真患了大病,早就告病卧床了。”
阿依点了点头,手不停地来回摩挲着孙义的上半身,仔细观察已经开始出现的斑痕。墨砚一直眸光如刺地盯着她在那里上下其手,本以为她会很快放手。没想到她摸起来竟然没个停歇,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瞪着她,咬了牙一字一顿地叱问:“你摸够了没有?”
阿依的眉角狠狠一抽,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反问:“墨大人,你以为我在这里摸来摸去的是因为觉得好玩吗?”
自然不可能!
墨砚表情僵硬地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阿依拉起孙义的手,仔细去看他的指甲,每一片每一片地观察,却在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几粒棕红色泛着晶亮的粉末,微怔,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用细针慢慢地挑出来放在帕子上,再次闻了闻,心思微定。
她忽然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棉团,用竹镊子夹住,灵巧地撬开孙义牙关紧咬的嘴巴,将棉球伸进去,在他的口腔中刮了一圈,拿出来看,什么都没有,顿了顿,又一次将棉球伸进去,这一次更深更全面地刮了一圈,甚至直入咽喉,再次拿出来时,果然在棉球上发现了一些细小的棕红色粉末。
她眸光微闪,顿了顿,猛然想到了什么,重新抓起孙义的手掌,掌生红圈,掌布红筋,心跳滑了一拍,她连忙移步走到孙义的下半身前,在墨砚的瞠目结舌里一把抓起孙义的生殖器官!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咬着牙火冒三丈地怒声喝道:“你这丫头……”
“是马上风。”阿依抓着孙义的生殖器官仔细观察了片刻,淡声道。
器官微微内缩,上面还沾着许多凝结的污浊物,并且顶端还沾染有血迹,这些血迹并非来自于与之交合的女体,而是来自于本人的器官,无论是从颜色还是生殖器官呈现的状态来看,都有在交合的最后戛然而止的迹象。
“先是大量饮酒,这个人本身还年轻,饮酒过量未必就会死亡,可他之后连续与多个女子行房,房事过度。我刚刚在楼下看,女子的数量大概有*个,这个人虽然年轻,但以他这样瘦弱的身体状况,一夜御十女就算是拼了命也不可能,他曾经服用过逍遥散,我听说逍遥散有催情的功效。”
阿依举起手里的棉团,对皱起眉的墨砚继续说:“我没配过催情药,百仁堂不售卖这种药,先生也没教过我,我虽然曾经在几本医书上看过相关记载,也曾经问过先生,可先生说那些都是胡扯,之后再找那些书突然就找不到了。”
找不到才好,秦泊南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好事,墨砚黑着脸想。
“我虽然不会配这一类药,但药理我是知道的,通过加速心脏跳动制造大量血液,并全部集中到这个部位,因为药效快且时间持久,这个过程对于心脏造成的负担很大。
他之前本就大量饮酒,又服用了对心脏损伤很多的药物,再加上行房本身就是很激烈的行为,他又这样骨瘦如柴,这样的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住他过度的消耗,所以最激烈的时候因为心脏再也受不了沉重的负荷,突然停止不再造血导致死亡。”
墨砚抱胸,眼神闪来闪去,一张俊美的脸黑如墨炭还泛着窘迫的红晕,他一个大男人在听她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侃侃而谈时都觉得面红耳赤,偏她一脸认真严肃的专业态度,他想训斥她都不好训斥,他在查案,她在帮她查案,这是正经事,并不是在胡闹。
立在墨砚身后杵着当背景的皂衣人早就偏过头去,一个劲儿在心中默念: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墨砚勉强赶走心中的羞臊感,干咳了两声,沉声问身后的下属:“他最后跟的是哪个女人,去问问她当时是怎么回事。”
皂衣人应了一声,迅速下楼去,不一会儿上来回禀道:“禀侍郎大人,那个女人说她也不知道,因为孙大人让她们喝了太多的酒,孙大人又太、太、”他看了阿依一眼,压低声音对墨砚轻声说,“太勇猛了……”紧接着才恢复正常声调继续道,“所以她做到一半就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之后第一个女人一觉醒来尖叫起来把她吵醒,她起身时才发现孙大人已经死了。”
墨砚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问阿依:“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之前。”阿依说着,有些怔地看着孙义,一小包药粉就能让他一夜御十女,还把身经百战地妓子给弄晕过去了,这药到底是多强大啊!
墨砚思索了片刻,和皂衣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皂衣人又轻声回禀了一句,墨砚微怔,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沉声交代了几句,对还在盯着*裸男尸发怔的阿依没好气地道:“洗手!走了!”
阿依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丢掉手套,忙忙地在墙角已经准备好的铜盆前洗了手,跟上墨砚快步下楼。
墨砚没有再在庄子里多做停留,径直向大门外走去,阿依一路小跑跟着他。
“你有东西落在飞鹤山庄吗?”他也不等待她,自顾自地向前走,问。
阿依一愣,摇摇头回答:“没有。”
“那就好,直接回帝都吧。”
“啊?”阿依呆住了,紧接着眉角狠狠地抽了抽,她到底为什么要在雁来村呆到这么晚啊,烤肉只吃了一块,惹了一肚子气不说,现在又跑来验尸还没有工钱拿,接着又要摸黑回帝都去了。
她觉得自己亏大了,因此有些恹恹的,扁着嘴巴跟着他走出庄子。
钟灿候在马车旁,在墨砚走过来时递给他一只描绘着十锦如意纹的盒子。
墨砚接过来随手递给阿依便上了马车,阿依微怔,跟着上了马车,疑惑地问:“墨大人,这是什么?”
“打开自己看。”墨砚有些不耐烦。
阿依被噎了一下,不高兴地扁扁嘴,坐在座椅上打开锦盒,烤肉的味道迎面扑来,还带着热度,油汪汪鲜嫩多汁,酱料的滋味更是浓厚,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那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惬意到了极点的美味!
盒盖背后嵌了一双竹筷,她立刻抓起来抱着盒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第四百零二章 墨大人,身子不行?
“才验完尸,你还真能吃下去啊。”墨砚斜倚在座椅上,单手托腮,望着她说。
“我肚子饿了。”阿依一面大口吃着一面回答。
墨砚不由得望了望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空,的确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沉声开口,问:
“你知道逍遥散的用料,那你能不能配制出逍遥散?”
阿依微怔,筷子一顿,想了想说:
“就算知道用料,也不是想配就能配出来的。配药分很多种,就算是汤药只是用水煮一煮就好了,其中也有放置药材的先后顺序,更不要说丸药和丹药,不是捏一捏烧一烧就可以的。逍遥散属于散剂,散剂并不是将所有药材都碾成粉末,然后配在一起就行了,许多时候需要将草药进行精炼地提取,之后再融合到一起,然后析出粉末来再进行配制,像那种碾碎了就配成的药是不可能价值五十两一包的。”
“这我自然知道,你不要给我掉书袋子。”墨砚头大地揉了揉额角,“我是问你能不能配制出逍遥散。”
“我只不过是上次在一品斋随便尝了一尝,只尝过一次我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配制出来。”他根本就不好好听自己讲话,阿依扁扁嘴,有些不高兴地道。
“我想法子买两包给你送过去,你看看你能不能研究出那种药的配制方法以及全部的药效。”
“墨大人。你为什么想要配制逍遥散?”阿依猛然想到逍遥散的功效,扭着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别过头去。带了些嫌弃,好心提醒,“墨大人,你就算身子不行也不要吃那种危险的药,不小心会死人的。”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簇着火瞪着她,咬着牙低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要吃?我身子不行?我身子行不行你要不要现在试试看?!”
“不是墨大人吃。那是谁要吃?”阿依自动屏蔽了他的后一句话,好奇地问。
“谁也不会吃。我是想让你研究看看逍遥散真正的药效。”墨砚被她气得肺叶直疼,怒火发泄过后恹恹的似有些疲累,揉着额角,有气无力地低声道。“逍遥散是一年前我没在帝都的时候突然在帝都的贵族圈里流传开来的,现在已经变得盛行起来,帝都的权贵们纷纷以能购买食用逍遥散作为炫耀自己权势的手段,五十两一包却引得许多人趋之若鹜。”
“这也没什么,有钱人本来就爱炫耀,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价钱高说得天花乱坠,有钱人自然会购买。买的人炫耀没买的人就会觉得不甘心,于是也会跟着买。再说既然逍遥散是做那个用的,男人不都是喜欢做那种事情么。恨不得天下的美女都是自己的。”阿依小声咕哝道。
墨砚的额角一条青筋蹦了出来,他黑着脸咬牙道:“这种浑话究竟是谁教给你的?”
“我又不是傻瓜,自己琢磨就能琢磨出来。”阿依觉得自己被小瞧了。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把你的琢磨用到你该用的地方去。”墨砚揉着额头,跟她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老了十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逍遥散的效用那种事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更严重的两种效用:一种是逍遥散会让人成瘾;另外一种就是逍遥散在服用第二次或第三次以后,服下去之后会产生短暂的幻觉。那个时候的人会深深地陷入自己的幻觉里无法自拔,一直到药效消失。”
阿依微怔,皱了皱眉:“是好的幻觉还是不好的幻觉?”
“不一定,我想是随着服药人当时的心情而定的。一旦服用过量就容易变得茶饭不思,骨瘦如柴,一门心思地想要服药,没有了就会变得焦虑不安,有的人甚至出现了若是想要逍遥散得不到满足,就会开始打人砸东西大声吼叫,以此来发泄自己的焦躁。
我走访过的人通常都服用了一年,待察觉自己成瘾时似乎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每天需要大量的逍遥散,可是由于逍遥散价钱昂贵,岁月累积即使再富有也会被掏空,更何况成瘾之后每天都想着逍遥散,再难有心思做其他事,终日萎靡不振坐吃山空,已经有好些人开始变卖家产,帝都里也有一些接触过逍遥散的生意人甚至已经破产,妻离子散,露宿街头了。”
“嗯?”阿依大口嚼着烤肉,拖着长音,思索了片刻,问,“这些逍遥散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
“嗳?墨大人你不是说帝都没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吗?”
“我不想在现在听你说这种不相干的话。”墨砚偏过头去,不高兴地道。
“那这些买到逍遥散的人究竟是从哪里买到的?”
“孙义还有几个与朝中权贵有亲眷关系的人都曾经大肆鼓吹逍遥散的好处并在帝都售卖,但几次探他们口风他们始终闭口不答,逍遥散也肯定不是由那些人配制的,但没查到有什么可疑的人曾与他们频繁接头,他们的上家十分神秘,竟然能够逃过刑部的耳目。”
“你大人是要我研究出配制方法,以此查出制药者的线索吗?”
墨砚点点头。
阿依凝眉想了一会儿:“照墨大人这么说,逍遥散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可是却让制作这种药的人赚了许多钱,一包五十两,越吃越想吃,要不了多久这药的制作者就会富可敌国。”
墨砚扫了她一眼:“你不要动歪脑筋。”
“才不会!我是大夫,不做害人的东西!”阿依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义正言辞地强调,顿了顿,“不过一个富可敌国却不知道真正身份的人,感觉有点可怕。”
墨砚眼眸微闪。
“墨大人,既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不禁止掉,不允许服用不就完了。”
“逍遥散已经开始风靡整个帝都,并蔓延到其他省城,我来禁止,你是想让我被那些没有逍遥散就会发疯的人咬死?平常想咬我的人已经够多了。”
“可是这样子下去也许会有人服用过量死掉。”
“他们自己愿意,死了与我何干,不如说他们死得越多对我越有利。”
阿依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墨大人,你去当刑部侍郎一定不是因为相信正义和律法必胜吧?”
“你很了解嘛。”墨砚一脸“你很懂啊”的表情说,“不过后一个你说错了,我相信律法必胜,因为,”他将纤细的手指竖立在朱红鲜艳泛着自然珠光的嘴唇上,莞尔一笑,“我就是律法。”
阿依的嘴角抽得更厉害,讪讪地别过头去望着窗外,她已经不知道该评论什么好了。
……
为了一盒烤肉,阿依免费验了一场尸,又摸着黑在乡野林间颠簸了两个时辰才在深夜回到帝都城。墨砚一直将她送到济世伯府的黑油大门外,对她说:“我会尽快把逍遥散拿来给你。”
阿依点点头,墨砚接着说:
“进去吧。”
阿依微怔,又点点头,转身,绿芽急忙上前叫门,门房开了大门,阿依又回头看了墨砚一眼,墨砚正站在马车前望着她。阿依心里有点别扭,说了句:“我进去了。”
墨砚点点头,阿依便带着绿芽进入济世伯府。墨砚站在大门外一直望着她进去了,油黑大门合闭上,这才转身对钟灿淡声道:“去衙门。”登上马车。
钟灿应了一声,扬鞭催马,马车哒哒哒地向刑部衙门驶去。
……
阿依回到房间,绿芽忙去点了灯烛,询问:
“姑娘,这个时辰了,可还要先沐浴再就寝?”
阿依点点头,绿芽便出去叫值夜的婆子烧热水,不多时却又带着正在倒座里打牌的值夜婆子进来,那婆子上前来请个安,说:“姑娘可算回来了,大姑娘已经打发人来问过两次了,晚饭时太太身子就有些不适,刚刚睡到半夜突然吐了起来,芳怜姑娘今儿正好来请安,留宿了,听说太太病了也给看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之后芳怜姑娘却说要姑娘回来了立刻到睦元堂去一趟。”
阿依微怔,芳怜医术不差若是普通病症自己就能治疗,非要让她过去,难道说是什么棘手的病?
心脏微沉,也不换衣服了,径直出了房间向内院去,绿芽亦是一惊,连忙跟在后面。
过了垂花门,一路向睦元堂去,才走到半路,薄荷迎面匆匆而来,看见她眼睛一亮,小跑到她面前慌慌张张地道:“解颐,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太太吧!”
“太太到底怎么了?听说病了,到底是什么病?”阿依跟着她忙忙地向前走,蹙眉问。
“我也不知道,太太白天时还好好的,见芳怜姐姐来了很高兴,晚上吃饭时却胃口不太好,本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没想到晚上时柳叶姐姐突然跑过来说太太吐得厉害,芳怜姐姐正在诊治。
等我和大姑娘赶过去时,太太吐得好像止不住了一样,问芳怜姐姐是什么病,芳怜姐姐却不说,只是开了方子给太太服下,又让叫你过去,你却不在。大姑娘心里急又问不出来,一直守在睦元堂,已经打发我去找你两次了,你总算回来了!”
☆、第四百零三章 离奇的滑脉
阿依秀眉皱得更深:“那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太太服了芳怜姐姐的药已经睡下了,芳怜姐姐却一直在睦元堂等你,大姑娘不放心,也留在睦元堂守着。”
阿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芳怜的反应太过奇怪,难道真的是那么严重连说都说不出来的病症吗?
皱了皱眉,加快步子向睦元堂走去,穿过花厅,过了穿堂,只见柳叶独坐在廊檐下凝眉,一见她来了,大喜,忙打起帘子,火急火燎地催促她进去。
几个人进了门,睦元堂的一个小丫头左儿正坐在寇书娴房门的门槛上,薄荷先进了东屋,不多时,芳怜、秦无忧从东屋出来,芳怜的表情仍旧如往常一样淡淡的,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秦无忧则心急如焚,上前来拉住阿依的手唤了声:“解颐!”
“芳怜大姐,怎么回事,太太到底怎么了?”阿依压低了声音轻问。
芳怜也不答话,只是向对面的房间一努嘴儿。
阿依微怔,一时摸不着头脑,左儿跳起来打起帘子,众人进入寇书娴的卧房,只见寇书娴静静地睡在床上,或许是因为先前折腾过一阵,没有放下幔帐,室内昏黄的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顾妈妈正坐在墙角的凳子上守着,呆呆地发怔,听见动静,慢半拍地回过神来,站起身。阿依打招呼似的随口问了她两句。顾妈妈说的与之前她听到的别无二样。柳叶亲自端了小凳子放在床前,又小心翼翼地从锦被里拿出寇书娴的手,轻轻地放在迎枕上。
阿依绷起一张小脸静了片刻。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三根指头搭在寇书娴的手腕上。
女性的脉通常比较沉,一般要稍用力下按才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然而阿依刚搭上寇书娴的脉搏,立刻便感觉到似从上臂往手指方向有一股一股的血流滑动而来,每一次通过去的时候都像是一只铁珠在圆润地滚动划过,很软。想抓抓不住的感觉,这就是《脉典》里常提到的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
切脉时,可触到脉跳流利不涩滞,脉率似数飞数之动向。指下有如珠粒滚动过的圆滑感觉,此脉象即为滑脉,女子无疾病而见滑脉……
阿依的心脏重重一沉,脸刷地白了!
寇书娴因为她的触碰睡梦中眉尖蹙了两下,幽幽转醒,看见阿依,有气无力地笑笑:“竟然把解颐也惊动来了!”
阿依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紧接着平静下心绪,温声道:“我才回来就听说太太吐得厉害。吓了一跳,马上赶来了,太太。把那只手给我,我再诊诊。”
“她们太大惊小怪了,都是因为今年夏天太热,本就中了些暑热,偏下午最热的时候顾妈妈端来两个蜜瓜,一时嘴馋贪食。吃完了就觉得胃口不太舒服,晚饭时又吃了点油腻。夜里全找回来了。”寇书娴莞尔一笑,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将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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