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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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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充满情/欲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浑厚嗓音。那时三皇子的反应曾让她猜测过明玉的恩客究竟是谁,可因为太可怕了,她没敢往下猜,原来……真的是他!
  也就是说三皇子喜欢的明玉是皇上包/养女人?
  也就是说,许多年前皇上曾对自己的妹妹保持着很微妙的情感,而现在他的儿子又与他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血脉的力量还真是了不得啊!
  景澄好像十分喜欢明玉的样子,而明玉却是被他的父皇霸占的女人,那么未来景澄会不会为了明玉做些反抗皇上的事呢?
  阿依怔怔地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景凛这回真怒了,被人用强不爱尖叫懒得反抗也就算了,躺在床上像一条死鱼他也可以忍耐,可是她现在很明显地是在思考别的事情,这根本就是在无视他的存在,一国之君的威严与尊严怎么可以被一个小丫头如此放肆地践踏!
  阿依被他冷冰冰的一声唤回神智,紧接着浑身剧烈地一颤,满眼惊恐地望着他。
  她可没有忘记他的特殊癖好,还有喜欢玩的那些残忍变/态的把戏,他明明不举,却把她召到这漆黑一片的灵犀殿里来糟蹋她,他不举他到底想怎么糟蹋她?难道是用那种东西?难道她清清白白的第一次要交给一块石头吗?
  想到这里,她浑身抖得更厉害,差一点哭出来,她之前千算万算为了能等到一个最佳时机受尽了羞辱,可若是他要用石头,那她还怎么给他下针?!
  景凛觉察到她正在发抖,以为她终于知道害怕了,帝王的尊严与威严终于找回来了,手抚上她的脸颊,带着威胁低声道:“你若是乖乖的,朕回头就纳你为妃。你若是不听话,朕现在就杀了你!”
  
  ☆、第二百五九章 千钧一发
  
  阿依的心脏骤然缩紧,并直直地沉下去。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这样的危机感让她全身的神经都开始叫嚣。她的身体抖动得厉害,然而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明亮都要森冷都要狠戾,咬着嘴唇,眸光沉了沉,她忽然哆哆嗦嗦地说了句:“皇、皇上……”
  娇弱温柔到骨子里的嗓音让人的心没来由地一阵酥麻,便是连景凛的心也软了几分:“做什么?”
  “民、民女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她惊惶无措地回答。
  她的慌乱让景凛的心情好了些,不管她再怎样努力镇定,她还是一个未尝人事、青涩纯白的小姑娘,果然还是花苞初开的小姑娘最能激起人想要怜爱与想要污染并存的*,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你抱住朕。”
  “嗳?”阿依一愣。
  “让你抱住朕。”他又一次命令道。
  “是。”阿依乖乖地应了一声,翻了一下宽大的袍袖,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脖子。
  还没有女人敢这样大胆地抱住他的脖子,那些女人通常都是虚搭着他的脊背,还要看他愿不愿意,不过念在她是第一次,又终于想通了肯配合他了,现在这样的情况总比先前他单方面地摆弄着一条“死鱼”要好得多,看在她那张脸蛋的份上,他破天荒地允许了她的放肆。
  一片黑暗中。阿依眸光微闪。
  景凛已经在她胸前雪白的肌肤上深深地咬下一道齿印,阿依啊呀一声痛呼,正是这一声低呼终于彻底激发了他身体里的兽性!
  只听刺啦一声脆响。他撕开她的外袍,完整地露出了里面浅绿色百蝶穿花贡缎抹胸,他将嘴唇埋在她的胸前,阿依又一次差点吐出来,勉强忍耐下去,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亲吧亲吧。反正亲的也不是她的胸而是她胸前垫着的棉垫。
  她的手悄悄地顺着他的脖子向上,准确无误地摸上大椎穴的位置。缓慢地似无意识地摩挲着,摸得景凛尾椎发麻。
  阿依愕然地觉察到先前软绵绵地贴在她腿上的东西似有发热的趋势,心中大骇,咬紧了嘴唇。眼眸里蓄上了浓浓的狠戾,在他因为过度惊喜与兴奋呼吸越发急促,想要用牙齿撕开她的抹胸时,左手指缝间银光一闪,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准确无误地刺入他的大椎穴里,这一针刺下去,两息的工夫他就会被麻醉到,紧接着她一定会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一丝决绝漫上了绷紧的小脸。手起针落,然而就在针尖即将刺入景凛的大椎穴时,一直寂静着的殿门外突然传来杨让的声音:“启禀皇上。刑部徐尚书有要事启奏,是有关青莲教余孽的事。”
  阿依心脏一凛,手指一翻慌忙将长针隐藏在袍袖内,迅速放下手。景凛已经停下来,闻言皱了皱眉,嗓音粗哑带着浓浓的不悦。冷声道:“让他等着!”
  “皇上,徐尚书说此事十分紧急。想要即刻面见皇上,刑部似乎已经掌握了青莲教下一步的计划。”杨让不徐不疾地轻声禀告道。
  景凛眉头皱得更紧,如此扫兴,他心中自然十分不悦,看着阿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政事更要紧,从阿依身上坐起来,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龙袍,含笑在阿依的下巴上捏了捏,轻声道:“在这里等着朕。”说罢,站起身,出去了。
  沉重的殿门被打开,紧接着又被轻轻地关上,阿依的心从嗓子眼里重重地落下来。
  她平躺在软榻上,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一般手脚发软,心脏跳得好似快要脱离血管壁自行坠落一样,阔袖下,捏住银针的指尖犹如强风中的海棠花一般剧烈地颤抖着,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抑制不住。
  脑袋一片空白,却又一阵晕眩,裸露在外的皮肤似不知被从哪里吹来的风轻轻擦过,仿佛指尖捻过肌肤的触感,她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比刚刚越发强烈。
  就在这时,只听灵犀殿的大门突然发出一阵轻响,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阵轻缓如猫仿佛并不存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阿依大骇,霍地从软榻上坐起来,花容失色地望向来人,心脏骤然紧缩的感觉让已经几乎丧失了全部承受力的她差一点激烈地昏厥过去。她满眼惶恐地盯着不徐不疾走来的那一抹黑影,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景凛,却是比景凛还要有存在感的人。
  颀长的身高,纤细的暗影,如瀑的三千青丝柔顺服帖地披散在身后,衬着如月下昙花一般美丽迷人的脸庞,一件墨绿色绣着大朵大朵姚黄牡丹云锦华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在从敞开的大门外偷渡进来的一缕月光的衬托下,恍若月夜森林里迷人的仙灵,动人心魄的美感,令人痴迷的绝艳。
  阿依仍旧坐在软榻上,怔怔地望着他闲庭信步似的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阿依惊愕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墨研,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到后宫里来。宫内守备森严,男人是不可能进入后宫的,可是墨研,他为什么会在后宫里,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墨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衣衫虽然被撕裂了许多处,不过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应该没有被怎么样。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顿了顿,才要收回眸光时视线却在这时敏锐地捕捉到她左手阔袖下指缝间微微露出来的锋锐的针尖,愣了愣,紧接着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呆了半天,扑哧笑出声来。
  他震惊地又一次上下打量起她,仿佛重新认识她似的。
  阿依眸光一颤,慌忙用抖得厉害的手收回针尖,默默地垂下头。
  墨研深深地望着她,呵地笑了,嗓音清悦地说:“还真是一个烈性的小姑娘!”顿了顿,他问,“能走吗?”
  阿依说不出话来,在他到来的一刻,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仿佛在一瞬间突然全部松弛下来,那感觉就好像是全部都融化了似的。她虽然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脑袋却一片空白,耳朵在嗡嗡地鸣叫着,心跳在刻意的压制力被撤去之后恍若擂鼓响亮地回荡在胸腔内。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马上跟着他离开,否则等景凛回来,清白和性命一定会在今晚彻彻底底地交代掉。
  她猛然站起来,然而才一站起来,却感觉两腿发软,软得像面条似的佛不是自己的了。这样的软弱根本支撑不住同样软成一团的身体,她重心不稳,剧烈的摇晃过后又一次向软榻上摔去。
  墨研微怔,慌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阿依被他一拉,勉强站稳脚跟,绷紧了小脸,勉力笔直地站立着。
  墨研拉着她的手腕,却惊讶地发现她颤抖得厉害,她颤抖得很激烈,用眼睛就能很清楚地看出来。
  连她自己亦深深地觉得愕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就颤抖起来,并且抖得十分厉害,就好像冬风里枯死在枝头瑟瑟地发出哀鸣的枯叶,她无论怎样都抑制不住。
  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大大的杏眸内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在汹涌地上涌,涌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涌上来,这股温热反而让她的眼眸干涩得厉害,干涩得仿佛眼球要裂掉了一样。
  她剧烈地颤抖着,颤抖得让旁观的人都觉得可怕。
  墨研愕然地望着她,顿了顿,美丽的眼眸眯起,眸色沉了下去。他握住她的手腕,忽然将她软成一团的娇小身子一拉,轻柔地拥进怀里,骨节分明的宽厚手掌抚在她的头发上,含着笑哄小孩子似的温声哄道:“小山鸮乖,不怕不怕,有霆雅哥哥在,小山鸮乖!”
  阿依的眼眸骤然一缩,这分明是哄三岁小孩的一招,然而不知为什么,却让她喉间的硬块变得更大,眼眸里的温热感更强,眼珠比刚刚干涩得更厉害。她的心里变得极难受,难受得快要站不住了。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她竟然比刚刚还要害怕,怕得快要崩溃了。
  她再也站不住,充满了恐惧地靠在墨研身上,一双小手用力地攥紧他的衣袖,在他怀里她比刚刚抖得更厉害,抖得已经到了身体痉挛的程度。胃在波涛汹涌,想吐却吐不出来,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已经褪了胭脂的双唇被深深地咬下两排血印,明明已经足够疼痛了,然而那一波剧烈的颤抖仍旧停止不了。
  墨研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倔强爱逞强的姑娘。
  他缓缓地安抚地摩挲着阿依已经凌乱了的发髻,一直许久之后,她的颤抖终于渐渐缓和了下来。
  “能自己走吗?”他含着笑,温和地问。
  阿依因为他身上散发着的那一股淡雅清幽的味道终于慢慢地镇定下来,离了他的怀抱,微微点头。
  “那就走吧,轿子在外面,阿砚这会儿一定急坏了。”墨研笑说。
  不知为何,阿依一听墨研提起墨砚的名字,竟然更想吐了,慌忙捂住嘴,对不起墨大人,真的不是因为墨大人才想吐的!
  “不舒服吗?”墨研难得皱了皱眉,问。
  阿依忙摇头,开口,嗓音却哑得厉害,像被磨刀石磨过似的:“这么走了不要紧吧?”
  “有我呢,后面的就不用你操心了,走吧。”墨研含笑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出灵犀殿,此时的灵犀殿外正安静地停了一顶四人抬的华丽阔轿。
  
  ☆、第三百六十章 酸楚
  
  八宝翡翠华盖宫轿摇摇晃晃地行走在内宫深黑的长巷里,虽然是单人轿子,却足够宽阔,阿依又生得瘦小,和墨研挨坐在一起绰绰有余。
  墨研出了灵犀殿后已经在她身上披了一件披风,她严严实实地裹着,垂着头坐在轿子里,胃里翻江倒海,比刚刚越发严重。她竭力压抑,努力克制,阔袖下苍白的手捏紧,拼命地告诉自己她已经得救了,除了被摸了几下被咬了几口什么都没有损失,她也还好好地活着,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然而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她越是觉得恶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行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紧接着轻轻落地,发出一声轻响,太监打起轿帘,墨研率先钻出去。
  阿依坐在轿子里,深深地呼吸,努力平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咬着嘴唇钻出去。
  此处是朱雀门,济世伯府低调奢华的马车正静静地停在大门口,秦泊南一袭湛蓝色华袍,眉宇间凝着慌乱,木然地立在马车旁。墨砚显然比他更加焦躁,在地上走过来走过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狼狈慌张。
  看见她从轿子里出来,两人均是一喜,同时自眼眸深处涌上来更多的担忧不安,一齐迈开步子向她走来。
  阿依望见他们两个人竟然同时都在,心脏重重一沉,紧接着胃里翻搅得更厉害,她越发想吐。下意识掩住了嘴唇。
  墨研看见了却装没看见,大手在她的头上草草地摸了两下,笑道:“我还要去善后。你先回去,什么都不要想,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依缓慢地点了点头,墨研也没和墨砚打招呼,又钻回轿子里,起轿后向皇宫的东南边去,很快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来如影去如风。
  墨砚也没理会来去如风的墨研,径直超越过秦泊南。三步并两步走到阿依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被怎么样?”
  秦泊南见状,下意识放慢脚步。眸光微暗,落在墨砚身后,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将阿依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微微定下心神。
  阿依在墨砚的双手握住她肩膀的一刹那,体内本能地产生出强烈的排斥,一股寒意从尾椎处迅速扩散至全身,让她像被雷劈了似的一个激灵,慌乱地躲避开他的手。
  墨砚表情一僵。下意识以为她是因为被赐婚给他的事对他心生了排斥,眸光微暗,讪讪地缩回手。
  秦泊南见状。心中的担忧越发强烈,终是没有忍住,上前一步,借着替阿依搭脉的动作想要抚慰她似的扣住她的手腕,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关切地问:“有没有受伤?”
  墨砚望着他握住她手腕的手。眸光冷了下来。
  哪知阿依对于秦泊南的触碰同样产生了剧烈的排斥情绪,强烈的恐惧感在他搭上她肌肤的瞬间迅速蔓延至她全身。她猛然一颤,慌张地甩开他的手,躲避到一旁。
  墨砚和秦泊南都愣住了,一息之后,二人的眸光同时沉冷了下来,这反应并不是因为气愤而排斥他们,而是她现在似乎已经对男人的触碰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一腔比火山岩浆还要沸腾滚热的怒火郁积在内,熊熊地炽烈地燃烧起来,秦泊南阔袖下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墨砚一双冷冽的眼眸瞬间漫上了可怕的猩红,散发着嗜血的冷意。
  一阵风吹来,阿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秦泊南见状,眸光微暗,温声对她说:“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阿依点点头,裹紧披在身上的斗篷,径直向马车上走去。
  秦泊南和墨砚对视了一眼,又下意识烦躁地别过头去。
  回去的路上多了一个墨砚,秦泊南也没说什么。
  因为担心阿依会感觉到不适恐惧,只能让阿依单独坐在一侧,另外两个人两两相厌地坐在她对面,担忧地望着她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
  秦泊南默默地泡了一杯酸枣仁茶递到她面前,阿依却喝不下去,因为她之前一直想吐却不好当着墨研的面吐出来,现在更想吐,她又不想在先生和墨大人面前丢脸,于是一直在努力忍耐着。
  墨砚为难地望着她,他本就是个不会安慰人的,更何况他自己现在肚子里也有一团火,旁边又有秦泊南在场,他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想得太多了,只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殊不知这眼神的压迫力太强,让阿依更想吐了。
  秦泊南倒是有一肚子的劝慰要说,却因为有墨砚在场,墨砚和阿依已经有婚约了,而今的他已经没有了立场越过墨砚去对她说关怀的话,想到这里,他眸光越发黯淡,低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诡异的气氛,阿依无意识地环抱住自己,藏起来的指尖比刚刚颤得更厉害,如此漫长又如此让人倍感煎熬的夜晚,强烈的窒闷感与惊惧感让她忽然有种想昏死过去的冲动。
  就这样一路无言地马车回到了济世伯府,刚在黑油大门前停稳,因为过度的压力过度的惊惧过度的紧张以及这一路上过度的颠簸,阿依再也忍不住翻江倒海的恶心感,霍地站起来,率先下了马车,把墨砚和秦泊南吓了一大跳,连忙跟着下了车。
  阿依却在走下马车之时,惊讶地望向正等在大门口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的顾妈妈。顾妈妈看见秦泊南总算回来了,大喜,慌忙迎上来急迫地道:“伯爷,您可算回来了,太太从晚饭后就一直身子不舒服,难过得厉害,您快去看看太太吧。”
  秦泊南微怔,凝眉。
  阿依在听到这话的一瞬,本就因为今夜的过度蹂躏而变得脆弱的心脏此时突然产生了片刻的虚空与酸涩,她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难受起来,恶心感更强烈。
  不见半片星辰的夜空中突然汹涌起滚滚的黑云,远处似有闷雷声游动着向这里飘来,胃袋里一股酸涩惊惧同时向上涌,她捂住嘴唇,飞也似的向自己房间狂奔而去。=!
  墨砚吓了一跳,心中焦急,也不管这是谁的家,急忙跟着追了过去。
  秦泊南先是因为阿依不适的反应大惊失色,下意识迈开步子,却在墨砚追上去的那一刻僵了一僵,紧接着眸光黯淡下来,不着痕迹地收回脚,在顾妈妈的催促下去了睦元堂。
  ……
  阿依一路飞奔回兰院,顺着角门回到自己居住的偏院,冲进房间,嘭地关上门。
  墨砚跟在她后面,一路上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快走几步赶上去拦住她。看她十分不舒服的样子,他很想跟上去陪着她,可她十分不舒服,若是冒然追上去,会不会让她更加难堪难过以至于惹她生气。因为他想得太多了,所以当他跟着阿依来到阿依居住的小院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追上去看看时,阿依已经嘭地关上门把他关在房间外面。
  墨砚愕然地望着紧闭的门板。
  天空中忽然飘过来一道滚滚的闷雷,劲风起,蓝森森的闪电突然在厚厚的乌云中咔嚓炸开。他微怔,下意识向天空中望去,一场豪雨势如瓢泼降落人间!
  阿依关了房门,冲进屏风后面,再也忍不住一直都在忍耐的恶心感,反应剧烈地吐了起来!
  可是因为她晚饭时什么都没有吃,捂着胸口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耳边是窗外隆隆的雷声,脑袋一片空白,苍白的额头上早已渗出了许多汗珠,她什么都吐不出来,却仍旧在不停地干呕,胃袋条件反射的痉挛反应太过严重,无论她怎样想要停止都停止不住。
  她已经站不住了,虚弱无力地用手撑着墙,软成一团的身体顺着墙壁溜了下来。她不顾地上的湿凉,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从发梢一直到指尖都在颤抖个不停。她眼睛通红,喘息急促,时不时产生的干呕已经用尽了她余下的全部力气。她闭着眼睛,捂着嘴唇,整个人苍然惨白地跪坐在地上,像一只破败了的玩偶。
  小赤十分担心,从房梁上爬了下来,游弋到她身旁,歪着三角脑袋关切地望着她。
  阴腥味扑面而来,阿依看了它一眼,吐得更厉害。
  小赤愕然,紧接着倍受打击地晃了两晃,满是沮丧地垂下头,忽忽悠悠地游走了。
  阿依纤细的身子已经弯成了一只虾米,汗如雨下地吐个不停,吐了也不知道多久,似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身上发热身体内却一片冰冷,汗水已经湿透了全身,她衣衫凌乱,发丝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待到一直翻涌的胃终于疲累不堪,她所有的力气也用尽了,呕吐感这才渐渐地平复下去。
  她缩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捂住嘴唇,剧烈地喘息着,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地面软弱无力地站起来。几个踉跄过后才头昏脑涨地稳住脚跟,她缓缓地走出屏风,路过梳妆台前眸光不经意地落在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戛然止步,双手撑在镜台上,凑近了去看自己雪白的脖子上留下的那两排齿痕。
  她望着那枚紫红色的印记,只觉得异常刺眼,眼眸微眯,忽然抬起手放在脖子上,紧接着狠戾地一抓,霎时,可怕的、带了血的抓痕覆盖住了那枚紫印!
  “你疯了么?!”与此同时,不可思议的低呼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扣住了她“行凶”的手腕。
  
  ☆、第三百六一章 雨夜,交心
  
  冰凉的肌肤触碰在阿依的皓腕上,让她今夜异常敏锐的神经剧烈一颤,下意识挣脱开,反应激烈地躲到一边去,却因为用力过猛,狠狠地撞在梳妆台上,撞疼了后腰。
  墨砚的手依旧维持着抓着她手腕的动作,愕然地望着她逃开,撞上梳妆台时发出的闷响让他的心脏狠狠一颤,望着她明明很疼,却只是皱起眉咬着牙忍耐的表情,眸光微暗,顿了顿,双手抱胸,没有再上前,而是幽声说:“我说你啊,不想让我碰你不打紧,但也不用这么伤害自己吧。”
  他平和的反应让阿依下意识恐慌惊骇的心情稍稍安定,揉着被撞疼的地方站稳脚跟,绷着一张小脸望向远处被从外面打开的窗子,许多雨水已经潲进来。
  她的面色有些难看,他竟然跳窗户闯进来,这让她十分难堪,就好像是在不想被扒光时突然被强行扒光了似的,因为过于难堪,她心中的烦躁感越发强烈。
  墨砚抱胸打量着她不停变幻的复杂表情,一会儿恐慌一会儿羞耻一会儿恶心一会儿又觉得怒烦,眸光微闪,撇开眼神顿了顿,心情在这一刻竟变得平静下来,望向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淡声问:“在灵犀殿,*了吗?”
  阿依的心脏剧烈一颤,他问得太过直白,让她郁积在内心里的羞耻感越发强烈。她觉得很生气。难忍的气愤、难忍的羞恼将脆弱的她团团地包裹住。她脸色涨红,衣袖下的粉拳握紧,因为嘴唇已经开始神经性地颤抖起来。无论怎么样都抑制不住,她觉得十分丢脸,于是深深地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地陷入在黑沉之中。
  墨砚望着她被汗水打湿的乌发,无奈地叹了口气,嗓音幽静地道:“我先说好,不管你*亦或是没有。该娶你我还是会娶你,没发生什么很好。可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的事不用再去想,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就当……就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若是想要憎恨什么的话,就来憎恨我吧。”
  阿依低着头,双手藏在衣袖里,沉默了半晌,忽然抬起头,望着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墨大人。你今天说话好恶心!”
  墨砚愣了愣,紧接着轰地炸毛了,脸涨红地低吼道:“什么?哪里恶心了。明明很潇洒好吧,我说完以后都觉得快要爱上我自己了!”
  阿依望着他,顿了顿,却噗地笑出声来。
  墨砚望着她突然对着他绽放的笑容,心跳漏掉半拍,眸光有一瞬的恍惚。顿了顿,望着她妆容半褪却仍旧精美迷人的瓜子脸。轻声询问:“我、可以碰你吗?”
  “不可以,我会想吐。”阿依简单明了地回答。
  墨砚眸光微暗,阿依已经走到一旁的衣柜里取出干净的衣服,回过头来对着他淡淡地道:“我要先洗个澡,墨大人你今天先回去怎么样?”
  墨砚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对着她平声说道:
  “我在外面等你,等你洗完了,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阿依微怔,墨大人突然提出来要谈谈,这样的提议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她望着他,觉得无法拒绝,顿了顿,微微点头。
  墨砚便往外走,才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过头来,对着她说:“伤口不要沾水,还有,不过是印子,别再抓了,你已经被许给我了,从今以后你的所有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破坏!”
  阿依呆了一呆,错愕地望着他,道:“墨大人,你今天说话真的好恶心!”
  “明明很有境界,你那是什么审美观!”墨砚一字一顿地反驳。
  阿依哑然无语。
  待墨砚走出去在门廊上站定之后,房间内,阿依唇角的柔和又一次绷紧,体内的不适感仍旧没有完全消退,明明是极度紧绷极度疲惫,她却没有一点想要休息的念头,越疲累越无法完全镇定下来。
  杏眸又一次哑了色彩变得墨黑起来,她拉铃唤来小厮为她送来洗澡水,脱掉已经被撕坏许多处的衣衫,将整个身子完全浸泡在洒了香料的温热的水里,用丝瓜络拼命地擦洗着,仿佛失去的力气又一次回来了似的,不厌其烦地用力擦洗起来。
  墨砚站在门廊上望着瓢泼的大雨,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打在屋檐、墙头、树叶上又跌了下来,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柱。雨越下越大,向远处望去,好像一块幕布遮住了视线,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一个上了年纪的妈妈突然出现在雨帘里,身后有一个小厮撑着伞,那妈妈很快便来到他所处的门廊下,先是对着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紧接着将手中的十锦如意捧盒递过来,肃声道:“墨侍郎,这是伯爷吩咐人替解颐姑娘煮的安神汤,伯爷说为了防止解颐姑娘病倒,请墨侍郎一定要让解颐姑娘将这碗安神汤喝下去。”她以前是不会称呼解颐为“姑娘”的,现在这样称呼自然是知道了赐婚的事。
  墨砚见秦泊南又来无事献殷勤,脸色有些难看,心想不是说济世伯夫人病了么,你不好好去关心自己的夫人,却特地吩咐人熬药来关心别人的夫人,真是连这种时候都忘不了给别人添堵。不过……在“夫人”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掠过之时,他的心情忽然莫名地愉悦起来,于是也就不计较秦泊南的逾越了,接过捧盒淡淡地道:“有劳济世伯了。”
  叶妈妈又施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墨砚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捧盒,忽然坐在门廊下的栏板上,瞅了瞅四下无人,悄悄地将捧盒打开,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捧盒里没有夹带字条之类的,这才放心地盖上盖子,一点不觉得这样做很小家子气,他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名正言顺这种事就是爽快。
  阿依洗过澡,又唤来小厮抬走洗澡水,墨砚看在眼里觉得麻烦,心想秦泊南还真是小气,连个丫鬟都不给她配,派几个粗使的小厮算怎么回事。他心里已经开始物色人选,打算给那丫头寻个合适的丫鬟伺候着。
  阿依已经换了一身高领的对襟家常衣裙,去了妆容的小脸又一次素淡起来,湿漉漉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个纂儿,以一根琉璃簪子别住。
  墨砚将那碗安神的汤药递过去,阿依闻着苦涩的药味便知道是秦泊南开的药方,里面还加了许多安眠助眠的药材,是打算让她喝下去之后什么都不要想尽快入睡的意思。
  她坐在椅子上,抱着那碗热腾腾的汤药,低下去的眼眸里光彩变了一变。
  “别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管过程是什么结果已经定了,你现在已经被许给我了,择日完婚。”墨砚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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