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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心难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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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慧雅朝着厨房的方向缓步走去,她缓言道,“不是本主聪明,是太后娘娘聪明。”
  宁蔓在桂嬷嬷的搀扶下下了锦轿,她扫过茈凌宫的牌匾,茈凌宫似是多年没有修葺,已经显得有些老旧。
  桂嬷嬷似是看出了宁蔓的心思,她不悦道,“太后娘娘给一心向佛,生活朴素,不愿劳民伤财。”
  宁蔓自是轻言道,“太后娘娘慈爱朴素,是大墨之福。”
  “自是,先帝早逝,太后娘娘一人抚养贤亲王与圣上,现如今贤亲王与圣上皆以长大,她又日日念佛,为圣上和贤亲王祈祷,这样无私的太后,史上难以找出一二来。”
  宁蔓与桂嬷嬷说着话,两人便已经入了茈凌宫里面,虽是白天,但是茈凌宫里面光线不好,且处处挂着白纱,焚着青烟。
  宁蔓转眼四周,走了这么长一截长廊,她自是没有瞧见一个宫女太监,她的双手在衣袖里握紧,这茈凌宫确是奇怪的紧。
  风扬起白纱,灌入房间传来呼呼的声音,桂嬷嬷的声音从宁蔓的身后响起,吓得宁蔓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桂嬷嬷又道,“太后娘娘清朴,这茈凌宫除了老奴便只有两个年轻的丫头,老奴服侍在太后娘娘身边,两个小宫女自是照顾着琅琊郡主。”
  宁蔓盯着脚下的三寸地,缓步慢行,她问道,“琅琊郡主可好?”
  “琅琊郡主活泼好动,太后甚是喜爱,上次之事,太后也似乎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对着琅琊郡主宠爱有加。”说罢,桂嬷嬷长叹一口气,“琅琊郡主可真是这茈凌宫的阳光。”
  宁蔓又道,“琅琊郡主可在何处?”
  “琅琊郡主自是一步不离陪在太后身边。”
  宁蔓点头,墨琅琊聪明可爱,招人喜欢,太后宠爱她也不奇怪,只是她与那地下赌场的红衣男子认识,并且叫她宁姐姐,这就奇怪了。太后离不开墨琅琊,是否也是那人下的一个圈套?
  太后在茈凌宫的偏殿设置了一个佛堂,以便每日参拜,宁蔓踏入佛堂里面,太后自是跪在软垫上面瞧着木鱼,手里一串佛祖,嘴里低声念经,比起上次见面,太后憔悴了不少。
  太后的旁边,墨琅琊蜷成一团睡在软垫上面,像她的年纪正是嗜睡的年纪,好睡也是情理之中。
  桂嬷嬷抱起墨琅琊,小声在太后耳边说道,“太后娘娘,宁婉容到了。”
  木鱼声顿了一顿,又恢复如常,“将琅琊带下去,就等在佛堂外面不要走远,哀家有话想单独和宁婉容说。”
  桂嬷嬷小声道,“是。”便抱着墨琅琊与两个小宫女退下。
  宁蔓盯着面前偌大的观音像,她跪在软垫上面,双手合十,态度即是诚恳。以前她并未见着太后如何对待墨琅琊,今日一见,太后对墨琅琊不像是宠爱更像是依赖,她就连跪在观音面前也不心安,须要墨琅琊陪在身边。就如桂嬷嬷所说,墨琅琊是茈凌宫的阳光。
  如此,她便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太后日日念经,不是为了给圣上和贤亲王祈祷,她是在害怕。或许琏太妃之死真的与她脱不了干系,所以当太后第一次见她才会被吓得晕厥。
  太后缓缓道,“我听熠儿提起过你,说你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子,可是在哀家看来,你不是天真烂漫,而是心计颇深。”
  宁蔓心中一颤,太后口中的熠儿可是墨晟熠?可是墨晟熠为何向太后提及她?她与墨晟熠以前并不相识,尽管她觉得墨晟渊的眼睛很熟悉,不过是和墨如渊相似,是以她才觉得熟悉。
  “太后娘娘,嫔妾是圣上的婉容,以前和贤亲王并不认识。”
  “这世道真是不公,但凡哀家在乎的东西都会被她夺了。熠儿从小便孝顺听话,可是竟为了你违背哀家的意思。”太后手里的佛珠滚落一地,她转眼盯着宁蔓,目光凌厉,“她夺了圣上,你夺了熠儿,你们为何不让哀家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给章节取名真是我的一个硬伤呀,以后就这样吧!表骂我!!!

  ☆、第016章

  宁蔓被太后凌厉的眼神盯得全身发寒,她不忍将身子往后缩了一缩,“太后,嫔妾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太后的眼神更加犀利,“你不懂?自从熠儿灭了胥国以后,回来便像变了一个人,一年之内上宁府提亲十次,哪个男子会被拒十次依然不死心?就连这次哀家因你病倒,他却还在为你说话,宁蔓,你却告诉哀家你不认识熠儿,你竟告诉哀家你不懂哀家在说什么,你让哀家如何看你?”
  宁蔓愣在当场,莫不是尚妃之言,红衣男子之言,太后之言都是对的,她好似真的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爹爹送她入宫,里面另有隐情。
  太后盯着宁蔓的脸,表情讽刺,“哀家与琏太妃都输了,原谅先帝爱的不是我们两人中的一人,哈哈哈,不过属于熠儿的东西,哀家会夺回来,人也是,名也是。”
  太后越说越激动,起身挪步到宁蔓面前,仔细瞧着她,“这个女人哪里好?阿旭以前认为你喜欢琏姐姐,阿旭以为琏姐姐死后你的身你的心便都会到了阿旭这里,但是琏姐姐死后,你却还是不看阿旭一眼,你封了刚出生的墨如渊为太子,阿旭告诉你,阿旭不会让你如意,皇位是熠儿的,熠儿才是你的嫡长子。”
  面对太后的疯狂,宁蔓节节后退,太后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她自称阿旭,莫不是阿旭是太后娘娘的小名?而且太后好似把她当作了先皇。
  太后手一拂,推到了供桌上的水果,她脸上的既然抽搐了几下,苍老的眼中似是含着泪话,她对着宁蔓跪下,“姐姐,阿旭对不起你,是阿旭在姐姐的香囊里面加了麝香,是阿旭让姐姐早产,也是阿旭买通了为姐姐接生的太医。阿旭本想一尸两命,可是姐姐死了,但是那小孽种却还是活了下来。姐姐,不要再找阿旭了,阿旭每日诚惶诚恐,每日都是噩梦缠身,阿旭梦见先皇,梦见你,还梦见圣上知道了事情的真像要杀了阿旭与熠儿。”
  说罢,太后一脸惶恐,她用白纱擦着自己的手,惶恐道,“阿旭为了让熠儿能登上皇位,这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可是阿旭却不想要,他若不当帝王,日后水落石出之时,便是阿旭和熠儿丧命之时。阿旭不怕死,但是阿旭怕熠儿有事,阿旭什么都没有,只有熠儿,阿旭不能失去熠儿。”
  太后因太过激动,已经有些呼吸不畅,她的胸口快速起伏着,宁蔓小心翼翼走到太后身后,宁蔓自是知道,今日太后糊涂之时对她所言若是被太后清醒以后想起,她自是活不了。而且这些宫闱之事还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必定乱上添乱。
  宁蔓轻声问道,“太后娘娘,您可还好?”
  太后的手一顿,她喃喃道,“对了,只要琏姐姐说不了话,琏姐姐的魂魄也散了,这些事情便再也没人知道。”
  说罢,太后转身,两手掐着宁蔓的脖子,目光凶狠,“你死了便好,你死了一切都好了,天下是熠儿了,天下是熠儿的。”
  宁蔓不敢大力反抗,唯恐伤了太后。墨如渊似是已经知道太后对琏太妃所做的事情,墨如渊既然选择继续装傻,她必定也帮着他。
  宁蔓的的两只手握住太后的手,可是太后此时不仅神志不清,力气也是极大,她将宁蔓推到墙边,宁蔓自是退无可退,已是被她掐得气息短促。
  她艰难地说道,“太后娘娘……嫔妾是宁蔓……不是琏太妃……”
  此时,咯吱一声,大风将窗户吹开,里面的白纱狂舞,风声呼啸,太后双手僵硬,表情凝固地看着窗边,喃喃道,“来了……来了……”
  宁蔓艰难地扭头一看,一个白影迅速从窗前飘过,再回头,太后已经倒下,全身僵硬。
  “来人,快来人,宣太医。”
  宁蔓喊着,并且掐着太后的人中,对她人工呼吸,终是一大堆人涌进,其中包括墨如渊和墨晟熠。
  宁蔓已经方寸大乱,她抱着太后全身发抖,直到墨晟熠将太后接过放在凤榻之上,墨如渊扶起宁蔓,他抱着她,“没事的,母后会没事的。”
  宁蔓已经全身发抖,牙齿哆嗦,说不出一句话,她是这么害怕死亡,害怕别人的死亡超过害怕自己的死亡,这是为何?为何?
  刚才她看见太后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大脑停止了运转,她只想接住她,她只想她活着。
  墨如渊抚着她的后背,“不要害怕,朕带了太医过来,全天下医术最高的人都在这里,母后会没事的。”
  宁蔓死死盯着凤榻边上的人群,太医们围着太后在诊治,她也渐渐换上双手抱住墨如渊,模糊不清地说道,“圣上……您知道琏太妃……的死……与太后娘娘有关吗?”
  她自是感到墨如渊身体一震,他没有瞒她,轻声道,“上次母后见了你突然晕倒后,朕便已经知道了。”
  “阿蔓……阿蔓……会替圣上保守这个秘密……”
  墨如渊抱住宁蔓的手紧了几分,他墨眸如海,“不要总想着朕。”
  她依旧盯着凤榻的方向,一行清泪流出,“圣上……刚才太后……将阿蔓当作先皇和琏太妃了……”
  “朕知道。朕带着太医前来,便是怕有意外发生。”
  “这次……太后……不是被阿蔓吓倒……她是……她是……被窗外的白影吓得晕倒……”
  墨如渊听罢宁蔓的话,眼睛凌厉地扫过四周,却是没有发下哪一扇窗是开着,“你也累了,回安宁苑休息吧!”
  宁蔓摇头,“阿蔓……想等太后娘娘醒来……再走……”
  “好。”
  年轻的御医韩子轩上前,他看宁蔓的眼神有几分古怪,不过很快那古怪便消失了,“圣上,太后娘娘受了惊吓突然晕死过去,幸得婉容娘娘及时抢救,臣等刚才已经对太后施针,今天傍晚太后便能醒来。”
  听罢,宁蔓全身紧绷的肌肉才松懈下来,她放开墨如渊,却感到一双灼灼的眼落在自己身上,她转眼一看,竟是墨晟熠,四目相对,宁蔓连忙低下头,她想起太后对她所讲之话,,离墨如渊远了几分。
  墨如渊眼里滑过一丝失望,轻言道,“太后已然没事,若是累了便会安宁苑吧,这里有朕和大哥守着。”
  宁蔓对着墨如渊福身道,“如此,嫔妾便告退了。”
  那双眼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心如小鹿乱撞,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只是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墨晟熠终是说话了。
  “宛如娘娘,若是方便,本王想听听母后是如何晕厥。”
  宁蔓脚下一顿,今日的墨晟熠与那日法场上的墨晟熠判若两人,那日的他与她说话语气是温暖而担心,而今日却是冰凉与怀疑。
  她定了定神,转身面对墨晟熠,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他,他的眼的确与墨如渊有几分相似,五官也有相似之处。
  她缓言道,“太后娘娘本在诵经,嫔妾便在一旁守着,可是突然一阵狂风吹开了窗户,白影闪过,太后娘娘才突然晕厥。”
  墨晟熠转眼桂嬷嬷,“桂嬷嬷,宁婉容说得对吗?”
  桂嬷嬷摇摇头,“老奴听见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随后便是婉容娘娘叫着来人,老奴冲进去以后,便看见太后娘娘晕倒了。”
  墨晟熠扫眼四周,却未见到一扇被打开的窗户,他又道,“这窗户可是你等事后关上?”
  桂嬷嬷摇头,“老奴方才吓得魂飞魄散,没有注意窗户的事情。”
  墨晟熠眼里的冷又多了几分,“琅琊郡主,你可听见了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墨琅琊水灵的大眼看了看宁蔓,又看了看墨晟熠,她摇摇头,“琅琊睡着了,只听见宁姐姐叫着来人,琅琊被桂嬷嬷抱着冲了进来,便看见太后姑妈晕倒了。”
  墨晟熠又将目光落到宁蔓身上,墨如渊侧身挡在宁蔓身前,他的话如春风细雨,“大哥,母后需要静养。”
  墨晟熠眼里的寒终是慢慢融化,“好,就依皇弟所言。竟然母后已经没有大碍,留下韩太医在外面候着,其余人全都褪下。” 
  “是。”
  宁蔓本想与众人一起出去,却不料袖子被墨晟熠拉住,他小声道,“请婉容娘娘留下,本王想知道,是哪一扇窗户突然打开?”
  宁蔓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墨晟熠会信她,她转眼看着墨如渊,墨如渊对她点点头,她才颔首答应。
  宁蔓走近靠近佛堂墙角的窗户,“就是这扇窗。”
  墨晟熠靠近窗户,仔细查看,手拂过窗棂看着上面的少许木屑,他缓言道,“这扇窗的确被打开过。而且因外力强行打开,撞落了少许木屑。”
  墨如渊自是靠近查看,“大哥说得没错,这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婉容娘娘,你可以走了。”
  墨晟熠说着,却是没有回头看她,宁蔓福身道,“圣上,贤亲王,嫔妾告退。”说罢,缓缓退下。
  墨如渊的眸色更深,“大哥,韩太医可信吗?”
  墨晟熠点头,“寒门医士,可信。”
  墨如渊点点头,“本来朕对他还有一点怀疑,既是大哥的人,那么朕也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7章

  踏出佛堂,宁蔓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却是感觉有人跟着她。果然,她转眼身侧,的确有一个人的影子在她身后,她张了嘴,话还未出口却被一记手刀打晕。
  桂嬷嬷阴沉道,“老奴替太后娘娘谢过大人,还请大人将她塞口捆绑,带到柴房去,太后定不会亏待你。”
  男子一身官府,他的脸被扬起的白纱遮住,熟练地扯下一截白纱毫不怜香惜玉地困住宁蔓,扛起她,冷声道,“请桂嬷嬷带路。”
  太后的手指微动,她睁了眼,看见墨如渊与墨晟熠都守在她的凤榻边上,太后握住墨晟熠的手,虚弱地对着墨如渊道,“圣上,哀家有几句话想对熠儿说。”
  墨如渊起身,“如此,如渊便先回凌墨殿了。”
  墨晟熠却是紧握太后的手,“母后,皇弟和儿臣一起等了您几个时辰,不如留下皇弟一起用过晚膳再走。”
  太后亦是摇摇头,“熠儿,为娘最近身子越发不适,有几句话想单独讲与你听。如渊是个好孩子,他不会责怪哀家的。”
  墨如渊也道,“大哥,你长年在外,现如今终于回宫,既然母后有话想单独对你讲,你便好生听着,如渊每天都能来看望太后,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墨晟熠满脸皆是愧色,却是不得不依从太后,正如太后所言,她的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
  林福看着墨如渊出来,他跟在墨如渊身后,小声道,“圣上,婉容娘娘出了佛堂,但是未出茈凌宫。”
  墨如渊脚下一顿,“阿蔓还留在茈凌宫?”
  林福低声道,“是。”
  他墨眸如海,看不出所思。
  太后挣扎着想要起身,墨晟熠扶起她,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又倒来一杯清水,“娘,可好些了?”
  太后接过清水轻泯一口,“现在好多了,熠儿,娘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娘自知时日无多,可是终是放心不下你,俗话说母债子还,为娘真的很害怕。”
  墨晟熠的手一颤,“娘,您在说什么?”
  太后拍了拍她的身侧,示意墨晟熠坐下,墨晟熠坐下以后,太后便握着她的手,“熠儿,今日娘看见琏太妃了,她七孔流血要来向娘报仇。”
  墨晟熠的身体僵硬,眼更是一眨不眨盯着太后,“娘,您究竟在说什么?”
  太后皱着眉头,“都怪你的父皇不好,你明明才是他的嫡长子,你才该是大墨的太子,当今的圣上,可是他却迟迟不立太子。当初琏太妃有孕在身,而且宫里的老人都说一定会是一个皇子,娘当初已然不受宠,娘害怕她的儿子一旦出生,以后便再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所以,娘在送她的锦囊里面放了麝香,并且买通为她接生的产婆,希望一尸两命,可是她真是顽强,竟然拼尽最后一口气也把如渊生了下来。”
  墨晟熠全身猛烈一颤,松了太后握着他的手,他退了几步,“娘,您……疯了……”
  “为娘没有疯,这些年,娘一直诵经礼佛,便是因为夜夜梦见她来向娘索命,也梦见如渊知道真像以后要杀了你,前些日子,娘在礼佛之时遇到一个道士,他说只要娘用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去祭奠她,那么她便安息了。如今娘已经找到这个女子,熠儿,用你的利剑穿破她的胸膛,这样娘就再也不用日日被梦魇所累,娘便可以再和你一起多活几年。”
  墨晟熠愣在当场,他已然手脚发凉,猜到了大半,“娘,你说的那个女子是谁?”
  太后的眼神已经有一些涣散,她笑道,“就是宁蔓,琏太妃果然是喜欢她的,今日她一来茈凌宫,琏太妃也跟着来了,还好娘早有打算,吩咐桂嬷嬷将她掳走。”
  墨晟熠几步上前握住太后的手,连他都没有察觉,此时他的手颤抖得有多么厉害,“娘,阿蔓……阿蔓……她在哪里?”
  “杀了她,杀了她,娘便可以继续陪在你的身边。”
  墨晟熠摇着太后,“娘……您将阿蔓带去了哪里?”
  太后似乎已经完全失了神志,她全身抽搐,嘴里一直喃喃道,“杀了她,杀了她……”
  墨晟熠一把抱住太后,大喊道,“韩太医。”
  韩子轩推门而入,快趋到凤榻之前,两指扣在太后的手腕,屏气敛声,随后,又施针让太后平静了下来。
  墨晟熠脸色铁青,“韩太医,母后她如何了?”
  “回贤亲王的话,臣已经为太后娘娘施针,只要太后娘娘以后莫要受刺激,且根据臣的药方服用,便无生命危险。”
  墨晟熠脸色依旧不好,他道,“如此,韩太医便随时候在母后身边,本王还有事,便先走了。”
  墨晟熠走得急促,韩子轩低着头淡然一笑,“臣恭送贤亲王。”
  墨晟熠出了佛堂,墨琅琊便一把抱住他的腿,“熠哥哥,太后姑妈如何了?”
  “现在已无大碍。”说话间,墨晟熠的眼神四处游走着,似是要捕捉着茈凌宫一丝一毫的不同,终是发现长廊两旁的白色少了一截,他神色一暗,道,“琅琊,桂嬷嬷去了哪里?”
  墨琅琊摇摇头,“不知道,琅琊也在找她呢!”
  墨晟熠的眼神越过墨琅琊看向她身后的两个宫女,凌厉的眼神吓得两个小宫女立马跪下,身子瑟瑟发抖,“贤亲王,奴婢也不知道桂嬷嬷去了哪儿。”
  墨琅琊歪着圆乎乎的脑袋看着墨晟熠,“熠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墨晟熠蹲下,“琅琊,现在熠哥哥没有时间陪你玩,熠哥哥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墨晟熠欲走,墨琅琊却拉住他的衣袍,“熠哥哥,皇帝哥哥让琅琊问桂嬷嬷,茈凌宫的柴火是否够用,要不要他派人送一点过来。可是琅琊找不到桂嬷嬷,若是熠哥哥见到桂嬷嬷,记得告诉她。”
  墨晟熠全身一震,“这是圣上何时告诉你的?”
  “就在刚才,皇帝哥哥和林公公还在茈凌宫外等桂嬷嬷回话呢?可是琅琊找遍了茈凌宫,都没有看见桂嬷嬷。”
  墨晟熠瞳孔一缩,“琅琊,你去佛堂陪着母后,她醒来一定想见你。”
  墨琅琊点了点头,“好,熠哥哥见了桂嬷嬷可记得问她。”
  “去吧!”
  两个宫女对着墨晟熠道,“奴才告退。”,便也跟在墨琅琊的身后,朝着偏殿而去。
  墨晟熠脚下生风,提起内力朝着柴房而去,时间已是不早,他远远便看见茈凌宫的柴房里有着昏暗的灯光,更是心急如焚。
  桂嬷嬷算是看着他长大,他对桂嬷嬷也有一些了解,桂嬷嬷对太后可谓之愚忠,但凡太后吩咐她的事情,她便是部分青红皂白全数办了。
  宁蔓被绑在一个木椅上,嘴里塞着白纱,她额头滚汗,看着桂嬷嬷手里的尖刀摇着头,嘴里呜呜叫着。
  桂嬷嬷虽是拿着刀,但是她的手却在发抖,“婉容娘娘,老奴也是为了让你死个明白,这才等到你醒来才动手,是琏太妃娘娘看上了你,要你下去和她作伴,这也怪不得老奴,老奴看得出,婉容娘娘对圣上一往情深,这琏太妃是圣上的生母,婉容娘娘就当替圣上尽孝心。”
  说着,尖刀已经触到了宁蔓的脖子,她拼命往后仰着,双眼盯着桂嬷嬷手里的尖刀,摇着头。
  桂嬷嬷的手抖得厉害,“婉容娘娘,老奴会利索一点,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感觉不到疼痛。太后娘娘对老奴有恩,不曾将老奴当作奴才看待,现如今太后娘娘终日被梦魇所害,只有婉容娘娘能够救得了太后。老奴也是没有办法。”
  宁蔓自觉脖间一片清凉,尖刀已经碰到她的皮肤,她不敢动,脸色更加苍白。
  “宛如娘娘,很快就结束了。”
  桂嬷嬷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宁蔓已经挣扎徒劳,她无奈地闭了眼,或许命该此绝了。
  可她等来的不是疼痛,却是桂嬷嬷的惨叫声,随后,她嘴里一松,睁开眼,正瞧见墨晟熠在为她解绳子。
  “谢……谢……贤亲王……”
  墨晟熠脸色阴沉,并未答应,他在解绳子的时候,他的手偶尔碰到她的手,两人的手都是冰凉。
  桂嬷嬷从地上爬起,一把抱住墨晟熠的脚,哭喊道,“贤亲王,杀了她,杀了她太后娘娘便好了。”
  墨晟熠一脚将桂嬷嬷踢开,他怒道,“就是你们这帮狗奴才在母后耳边胡言乱语,才导致今日祸事。”
  桂嬷嬷脸色越发苍白,却是又向墨晟熠爬去,“太后娘娘为了贤亲王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可是贤亲王为了这个女人屡屡违背太后娘娘的意思,如今更是为了这个女人而不顾太后娘娘的死活。贤亲王,她已经是圣上的女人了,贤亲王想得到她,除非贤亲王当了圣上。”
  宁蔓张大了嘴,却是看见墨晟熠全身笼罩着黑气,似是气得不轻,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墨如渊的人听去,还不认为他有谋反之心。
  墨晟熠指着桂嬷嬷,“本王念你伺候母后多年,这次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你若还是宁顽不灵,胡言乱语,本王便亲手解决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8章

  桂嬷嬷全身发颤,亦是再也不敢言语,墨晟熠将宁蔓扶起,“婉容娘娘,刚才桂嬷嬷所言皆是胡话,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宁蔓已然手脚发软,她勉强站起身来,微微点头,“嫔妾今晚什么也没听见,不过贤亲王若是对圣上有半点不利的举动,嫔妾也必当禀明圣上。”
  她感到墨晟熠的身子颤了一颤,终是没有抬头看墨晟熠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她知晓,若是真如太后与桂嬷嬷所言,她与贤亲王之间必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可是她却还是不愿相信,她深知这后宫之中的险恶,更知道人心叵测,而且她的记忆非常清晰,她之前不识墨晟熠,不识墨琅琊,也不识地下赌场的红衣男子。
  这一切,或许是一个局,一个一环扣着一环的局。她敢如此对墨晟熠说话,也是在赌,赌他既然来救了她,便暂时不会对她动杀念。若贤亲王没有谋反之心,他必将是墨如渊的左膀右臂。此事就算是假,事情一旦见光,两人必定心生隔阂。
  墨晟熠对着宁蔓颔首到,“如此,本王便谢过婉容娘娘。”
  宁蔓自顾站稳,紧咬红唇,拼命不让自己倒下,她道,“今日之事,嫔妾该谢谢贤亲王才是。若是没事,嫔妾便告退了。”
  她说罢,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他伸着手,却是不敢抓住她的手,墨晟熠看着宁蔓瘦弱的身子消失在昏暗的灯光里,眸色如夜。
  墨琅琊吃着绿豆糕,口齿不清道,“韩哥哥,你要琅琊带的话,琅琊已经告诉熠哥哥了,琅琊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哥哥?”
  韩子轩轻轻擦去墨琅琊嘴角的绿豆屑,“殿下很忙,过一段时间便会来看望琅琊。”
  说罢,韩子轩起身朝着香炉走去,扇过几缕青烟嗅了嗅,唇角上扬,“琅琊,你认识韩哥哥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韩哥哥便不能在宫里陪着你了。”
  墨琅琊喝了一口水,她点点头,“韩哥哥放心,琅琊谁也不说。”
  宁蔓虚脱一般,拖着沉重的步子踏出茈凌宫,她脚下一软,跌入一个飘着墨香的温暖怀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下全身的戒备。
  墨如渊将她抱入锦轿,为她擦着额角的汗珠,“阿蔓,让你受苦了。”
  她摇摇头,“幸得贤亲王及时赶到,救了阿蔓。”
  墨如渊的手顿了一顿,墨眸如海,他问道,“是大哥救了阿蔓?”
  宁蔓点头,终是看不懂墨如渊的所思,不过墨晟熠救她这件事情,她不打算瞒着墨如渊。
  “大哥动作挺快,朕也不过在这茈凌宫的门口站了半柱香的功夫。”
  “圣上的意思是贤亲王早就知道阿蔓被关在何处?”
  墨如渊撩起轿帘看着在昏暗的灯光下已经模糊的茈凌宫的牌匾,“朕与大哥是在这里长大,大哥熟悉这里也是必然,不过茈凌宫不小,要在短时间里面找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阿蔓,你怪朕吗?”
  宁蔓倒是一头雾水,她问道,“阿蔓不知为何要怪圣上?”
  “朕早就知道你被困在茈凌宫,但是朕与大哥毕竟不是一母同胞,大哥为父皇的嫡长子,本该是这皇位的继承者,可就因为母妃在生产朕的时候难产而亡,父皇心里愧疚,便封了朕为太子。朕若直接进去找人,大哥不免觉得朕不信任他,况且母后的身体,真的再也禁不起惊吓了。”
  宁蔓低头咬唇道,“可是圣上在茈凌宫外面等着阿蔓,阿蔓已经非常感动。”
  “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等小事而已。”
  宁蔓盯着墨如渊的侧脸,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满了孤寂,一个从小丧母的皇帝,一个被杀母仇人养大的皇帝,一个人人都觊觎他皇位的皇帝。他孤独地生活在皇宫之中,不敢信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敢信自己的亲人,最后连生母的最后遗物都没能保护的了。
  宁蔓突然心里一酸,他虽为高高在上的王者,但是他的苦有谁知?
  墨如渊薄唇微启,“阿蔓,今夜能陪朕去轩宁宫一趟吗?”
  宁蔓点头,原本琏太妃的忌辰被取消,便是为了不让太后再次受到惊吓。昨天该是琏太妃的忌辰,可是他却去了茈凌宫。
  锦轿到达轩宁宫之时,已是深夜,墨如渊吩咐林福与众人皆在殿外等候,他与宁蔓一起踏上轩宁宫的玉阶。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道,他道,“阿蔓,你可知道,众人皆知今日是母妃的忌辰,可是父皇却告诉朕,明日才是母妃的忌辰。朕小的时候并不知晓,直到母后见了你晕厥以后,朕才觉得此事有异,母妃竟然是产下朕以后,无人照料,血尽而亡。母妃并未难产,她早就诞下了我,她一夜的惨叫,是因为明知自己将死,却无法护住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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