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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心难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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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蔓低头看着怀里的墨琅琊,她额头滚烫,脸色绯红。
  “用你的尊严换琅琊郡主的一条命,本宫觉着这笔买卖不错。”
  她抬眼,“此话当真?”
  “本宫现在贵为贵嫔,还需要骗你这将死之人?我带你去见爹爹,甚至可以带你去见圣上,不过本宫要你承认,琏太妃画像是被你所污,太后娘娘的身体是你算计损害。”郑颜走到宁蔓面前,凑近她的耳,“用你一个人的性命换取两个的人的性命,有何不值?当太后娘娘醒来以后,她依旧疼爱琅琊郡主,圣上也会因为对倪采女心中有愧,说不定会给她一个封号。”
  “好。不过你要记住你的承诺。”
  郑颜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放入宁蔓手中,小声道,“用它劫持本宫,你便可以见到爹爹,或是圣上。”
  宁蔓眼中尽是狠色,她手里的匕首抵在郑颜的胸口,“你这贱女人,我不会给你下跪,也不会求你饶命,我要见圣上。”
  随行的宫女个个被吓得乱了方寸,哭喊一片。
  宁蔓厉声道,“让开,否则我杀了她。”
  她所行之处,无人敢挡,郑毅也很快到了,他双手发颤,乞求道,“不要伤了颜儿,你要如何,我成全你便是。”
  宁蔓眼色一凝,“我要见圣上。”
  郑毅险些跪下,“我哪里有那般权利,夜已深,圣上已经睡下了。”
  宁蔓手里的匕首已经刺破郑颜的衣服,“若是我今日见不到圣上,贵嫔娘娘便和宁蔓一同下地狱。”
  郑颜神色慌乱,“爹爹救我,颜儿好怕。爹爹,颜儿不想死。”
  “好,好,我送你入宫。”
  “琅琊郡主你等好生照看,我会向圣上坦诚我的一切罪过,郡主还是郡主,若是有半分损失,你们最好祈祷太后娘娘不能醒来。”
  郑毅忙道,“接……快将琅琊郡主接过来好生照看。”
  一个侍女将墨琅琊接过,抱在怀里。
  宁蔓大声呵斥道,“光抱着作何,她发烧了,请太医。”
  侍女腿一软,被宁蔓的声音吓住,“是,是,快请太医。”
  宁蔓看着墨琅琊被一众侍女抱下,便将郑颜推上锦轿,“娘娘出来已久,该回宫了。”
  轿起,郑颜看着宁蔓微微一笑,“宁采女刚才的戏演得真是精彩,莫不是你的匕首是本宫给的,怕是也被你骗过了。”
  宁蔓笑了笑,“贵嫔娘娘以为宁蔓在做戏?可是宁蔓并没有做戏,是当真劫持了贵嫔娘娘。”
  说罢,手里的力道大了几分,匕首刺进郑颜的胸口,几滴鲜红的血溢出。
  郑颜脸色大变,她握住宁蔓手里的刀,“你说什么?”
  宁蔓再将匕首往里一送,温热的液体溅了她一手,“我说,我是当真劫持了贵嫔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来嘛,来嘛,来看一看麻

  ☆、赢了

  雨,渐下渐大。宁蔓挟持着郑颜站在雨中,雨水顺着她的发丝窜得满身都是,墨如渊一袭墨色龙袍立于凌墨殿前,林福为他撑着伞,他的墨眸盯着她,瞳孔缩了又缩,她终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终是来了,可是他看着她如此瘦弱地站在雨中,为何心中那般难受。
  他薄唇微启,“林福,莫要让贵嫔娘娘淋雨受寒。”
  他如是说,郑毅感激地望着墨如渊,哭喊道,“圣上,您一定要救救小女。”
  林福撑着伞来到宁蔓与郑颜面前,在遮住郑颜的同时也遮住了宁蔓,林福小声道,“您要撑住,圣上一定会想办法救您。”
  这话,似是对郑颜说的,又似是对宁蔓说的。
  郑颜脸色发白,她虚弱道,“谢谢林公公。”
  宁蔓盯着墨如渊的墨眸,这般,郑毅该彻底对他忠心不二了吧。这般,她就算死了也不算枉死。
  宁蔓踢了郑颜的小腿一脚,郑颜跪倒在地,同时,宁蔓也跪了下来,“罪女有罪,请圣上责罚。”
  墨如渊动了动唇,“何罪之有?”
  “罪女污了琏贵妃的画像,吓了太后娘娘的凤体,罪该万死。此番劫持贵嫔娘娘,就是想让圣上明查,一切皆是罪女所为,郡主还小,只是受罪女蒙骗,倪采女也是被罪女利用,她们皆是受害者,请圣上不要再追究她们的过错。”
  墨如渊身体晃了晃,眼神亦是深不可测,“此案疑点重重,现将宁采女关入大牢,择日再审。”
  郑毅跪下,“圣上,臣听闻宁采女的娘亲与琏太妃样貌极其相似,而宁夫人在一年前突然发疯,臣以为,此案已无疑点。”
  墨如渊声音威严,“郑爱卿的意思是,琏太妃对先皇不忠吗?”
  郑毅全身一颤,“臣不敢,臣只是猜测,或许宁采女认为宁夫人之疯与琏太妃有关,是以,才污了琏太妃的画像。”
  墨如渊眼中的墨色更浓,“郑爱卿认为,宁采女该当何罪?”
  “臣认为,该斩。”
  墨如渊一拂衣袖,“放肆。宁采女的父亲乃是正一品太傅,一生忠良。”
  “臣也定当为了圣上万死不辞。”
  她抬起头,看着他微颤的身子,就算她死了,以爹爹对大墨的忠心,他也不会反,而郑毅则完全变成墨如渊的人,他现在正需要人的支持,一个郑毅表明心态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举棋不定的人会做出选择。
  宁蔓磕头道,“罪女自知罪该万死,请圣上责罚。”
  墨如渊盯着宁蔓瘦弱的身子,拳头在袖子里紧了又紧,终于,他还是开了口,“竟然此案已无疑点,就依郑爱卿所言,罪女宁蔓,三日后处斩。”
  说罢,转身进了凌墨殿。
  宁蔓与郑毅皆道,“谢圣上。”
  昏暗的凌墨殿并未点灯,传出墨如渊冰冷的声音,“郑爱卿,宁采女乃是宁太傅之女,罪已定,若是郑爱卿敢在牢房对她动用私刑,朕……定不轻饶。”
  郑毅的身体颤了颤,“是。”
  死牢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大股霉味,宁蔓躺在干草堆上,瑟瑟发抖,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她的衣服全湿,紧紧的贴在身上,被狱卒打伤的手臂,正在发炎。
  她嘴唇发白,眼神却很坚定,三天,只要熬过三天,那么她的生死便会明了。
  狱卒瞧着铁门,不耐烦道,“吃饭了。”
  一个硬馒头,一碗清水被递了进来,宁蔓艰难地爬过去,拿着馒头背对狱卒便狼吞虎咽起来,似是噎住了,她捂着胸口猛烈咳嗽着,又猛灌了一口水,终是顺了顺胸口活了过来。
  狱卒笑得诡异,看着她吃下馒头喝下清水以后,便离开了。
  宁蔓看着身前的一滩清水和馒头碎屑,她冷笑,只要她的头还在脖子上面长着,便有人不安心。
  她拿着馒头碎屑,放在牢房脚的一个小洞边上,不一会儿,一只老鼠便蹿了出来,它嗅了嗅馒头,便咀嚼起来,慢慢地,老鼠越来越多,宁蔓嘴角勾笑,要她死,没那么容易。
  她咬住自己的手腕,眉头一皱,腥甜的液体便滑入她的喉咙。
  三天,地狱般的日子三天终于过去了。
  宁蔓躺在干草堆上,已经奄奄一息。
  狱卒便开牢门边说,“最近怎么回事,死牢里的死老鼠可多了。”
  另一个拿着枷锁,“谁知道,住在这么个鬼地方,连老鼠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人。”
  狱卒探了探宁蔓的鼻息,“她呼吸孱弱,快要死了。”
  另一个狱卒依旧为她上了枷锁,“快死了又如何,这是圣上亲自下旨处死的犯人,就算断了气,也要往断头台上送。”
  她由两名狱卒押着,艰难地朝着囚车而去,押上囚车以后,便是游街示众,游完街,差不多也该到午时三刻了。
  不停有烂菜叶和鸡蛋朝着她扔来,她的眼无力地睁着,看着人们愤恨的眼神,听着别人最毒的咒骂。她嘴角勾笑,如今她成了大墨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远远的楼台上面,一袭红衣男子迎风站着,他眺望的方向正是她的囚车,宁蔓又是一笑,他好像对她深恶痛绝,看了她被斩首以后,会不会觉得大快人心?
  墨晟熠一身便装,他盯着她,可是她却看着远方,他顺着她的目光而去,心里猛然一沉,为何此人的身影如此像一个人,他不是死了吗?
  只是霎那的时间,红衣男子便已消失,墨晟熠转头,莫不是眼花了。
  墨晟熠随着囚车而行,为她挡去烂菜叶臭鸡蛋,三天前,墨如渊召见墨晟熠,他说,朕会守在母后身边,若是母后醒了,便会让林福带来圣旨赦宁采女的死罪,若是三天后母后还是没有醒来,你便带着人劫法场。
  他一直盯着她,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发现他,东门之前,他明明和皇弟站在一起,可是她只看见皇弟没有看见他。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忘了他,一点一滴全忘了。她喜欢他的时候,他心里只有国家大义,他喜欢她时,她已经全忘了。
  他看着她苦笑,那时她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喋喋不休,她为了他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她为了他独自一人夜闯敌营,而他却亲手将她送入别人的怀抱,利用她的爱,将一个原本天真无邪的女孩变为一把利刃。
  最终,她的眼里看得见所有人,唯独除了他。
  许久没有菜叶鸡蛋朝她打来,宁蔓抬起头,却发现一双灼灼的眼睛,她心里一悸,莫名心痛。
  她张了张干渴的唇,“你是谁?”
  说罢,鲜红的血从龟裂的唇溢出,他掏出锦帕为她擦拭,他的手颤抖,声音也颤抖,“墨晟熠。”
  “呃。”她低下头,“原来是贤亲王。”
  虽早就料到如此,却是依旧心伤,他道,“我会救你。”
  她摇摇头,“我若逃了,宁府怎么办?”
  “老师那里,我会安顿好。”
  她依旧没有看他,冷言道,“贤亲王,你会一直支持圣上吗?”
  墨晟熠手里沾血的锦帕飘落,事到如今,她担心的只有墨如渊。
  他会一直支持圣上吗?最近总有很多人问他这个问题,墨晟熠沉声道,“若是午时三刻到了,圣上赦免你的圣旨还未到,我会救你走。”
  “贤亲王,不要靠我太近,有人盯着。或许今日我被送入法场,早在那人的意料中,目的,兴许就是让贤亲王来劫法场。”
  墨晟熠心里一颤,“那人……是谁?”
  宁蔓盯着远方,“我也不知,那人似乎与我有着深仇大恨。”
  墨晟熠的心越发不安,那时,她极力求他放过他,可是留着他终究是祸患,是以,他假装放过他,实则让靖炔跟踪他,杀了他。莫不是靖炔没有下手?墨晟熠眼中的疑惑更深,可是靖炔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管不了这么多,无论站在黑暗中的人是谁,他今日都要救她。“救你,是圣上的主意。”
  她忘了便忘了吧,她若喜欢皇弟,他便护住他的河山,她若喜欢自由,他便放她归去。只要她安好,他便好。
  宁蔓被押至刑场,监斩的是李青山,这恐怕又是墨如渊特地安排。当然,郑毅也在场,他看了看天,对着李青山道,“午时三刻已经到了,可以开始了。”
  李青山抬眼望了望天,“郑大人不要着急,还差一会儿。”
  郑毅甩了袖子,不满道,“李大人莫不是认为这一会儿的时间会发生奇迹?”
  “李某从来没有妄想过有奇迹发生,只是秉公办理而已。李某听闻这罪女与贵嫔娘娘有过节,郑大人如此急促想要此女死,不明郑大人高风亮节的人会以为郑大人小肚鸡肠呢。”
  郑毅气得脸绿,索性不再言语。
  又过了一会儿,再是拖不下去了,宁蔓看着墨晟熠腰间的软剑如今出鞘半许,她对他摇头。
  李青山甩下斩立决,“午时三刻已到,斩。”
  她身上的木板被拔下,头被按在木桩之上,刽子手手里的大刀扬起,反射出刺人的光。
  墨晟熠腰间的软剑已然出鞘半身。
  林福一骑快马,“刀下留人,圣旨到。”
  她唇角勾笑,他没让她失望。这一仗,两人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是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婉容1

  “奉天承运,圣上诏曰,太后晕厥与琏太妃画像被污一案是以查明,宁采女含冤入狱,险些丧命,朕心中有愧,特封宁采女为侧四品婉容,居馨月宫的安宁苑,钦此。”
  宁蔓双手接旨,道,“臣女接旨。”
  宁蔓明了,只有侧三品以上的妃嫔才能入住一宫主殿,她为侧四品婉容,自然住不得主殿,宁蔓盯着手里明黄的圣旨,墨如渊要她住在馨月宫的安宁苑,是要借她之手牵制郑毅,让郑毅永无反心。
  林福扶起宁蔓,小声道,“娘娘,您受苦了!”
  宁蔓勉强站了起来,她摇头道,“圣上可还好?”
  林福道,“圣上那边一切安好。”
  宁蔓点头,“这就好。”
  宁蔓与林福正欲离去,却被郑毅挡住去路,“林公公,老臣有一事不明,请林公公指点。”
  林福一拂衣袖,眼中似有不满,“说。”
  郑毅道,“既然婉容娘娘无罪,那有罪的是谁?”
  林福高声道,“琏太妃的画像乃是长年陈放在潮湿的环境下,受潮所至。而太后娘娘是长途奔波受了风寒,是以,突然晕厥。宁采女主动承担下所有罪责,是为了保全倪贵人和琅琊郡主。郑大人可还有疑问?”
  宁蔓一愣,想不到倪姐姐已被封了贵人,贵人的品级虽是不高,但是在这后宫之中,越是高贵的身份,便越是会惹来祸事,她被封了贵人,也是极好。
  郑毅听罢已然明白,墨如渊是要保全宁蔓,而他已经表明站在墨如渊一边,若是再将此事纠缠下去,就是打自己的脸。是以,他对着宁蔓跪下,“臣愚昧,冤枉了婉容娘娘,请娘娘恕罪。”
  宁蔓双手扶起郑毅,“郑大人秉公处理,令宁蔓佩服,希望往后,郑大人能一如既往,如此刚正不阿地协助圣上才是。”
  “臣,定当誓死追随圣上。”
  “如此,甚好。”,随即,她目扫四周,宁府的人一个也没来,心中一阵失落,却见得墨晟熠已然还在她身边,她对着墨晟熠点点头,以示感谢,便跨上了随后赶来的御轿。
  她太过虚弱,头脑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却是从轿里伸出一只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迎面扑来一阵墨香,宁蔓脸颊发烫,他竟是亲自来迎她。
  她的额头触到他的下巴,有些扎人,却是不敢看他,他一定为了此事憔悴不少。
  墨如渊缓缓道,“宁太傅今日没有前来,实则另有隐情。”
  宁蔓低着头细语道,“嫔妾知道。”
  她自是知道,爹爹没有前来,便是告知天下人他的态度,绝对遵从墨如渊的旨意,就算墨如渊要赐死的是他的女儿,他也无半句怨言。
  墨如渊用沾了清水的锦帕为她润着嘴唇,“宁蔓,你这次帮了朕。”
  她轻轻推开墨如渊的手,“嫔妾进宫,便是为了帮助圣上。不过圣上可否答应嫔妾一个小小请求。”
  墨如渊的手顿了一顿,“说。”
  “请圣上坐稳皇位以后,放嫔妾出宫,在此期间,嫔妾必当竭尽全力帮助圣上。”
  墨如渊的手轻微一颤,语气却无半分变化,“可是为了大哥如此?”
  “贤亲王虽十次上宁府提亲,但是嫔妾与贤亲王之前并未见面,也无情义可言,嫔妾如此,是为了自己。”
  他深眸如海,“你喜欢自由?”
  宁蔓点头,“是。”
  “好,朕答应你,从此以后,便让你做朕名义上的宠妃。”他低头看着她小小不安的身体,轻声道,“此刻,就好好躺在朕的怀里,安心睡一觉,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嗯。”
  她也不再别扭,就当这般是两个在冰天雪地里相互取暖的人,她实在太累,太冷。
  御轿入了西门,向馨月宫的方向而去。
  卢青慌张地跑进郑颜的寝殿,“娘娘,圣上的御轿来了”
  郑颜微微一笑,脸色还有些苍白,她挣扎着起身,“如此,便为本宫好好打扮一番,等候恭迎圣驾。”
  卢青面带难色,“娘娘,圣上的御轿不是从凌墨殿而来,而是……”
  郑颜笑容一滞,“说。”
  “圣上的御轿刚从西门入宫,像是……像是……”卢青似在犹豫,究竟说与不说。
  郑颜已全身发颤,手里的玉枕被她扔了出去,“他是去接宁蔓那个贱人了?”
  卢青急忙跪下,“娘娘息怒,奴婢听闻,圣上不仅赦免了宁采女的死罪,还封她为婉容,居馨月宫的安宁苑,是以,圣上这才欲来馨月宫。”
  郑颜的脸越发苍白,“他果然无情无义。”
  挽起手臂看着那赤红的守宫砂,直到宁蔓劫持她的时候,她才明白墨如渊封她为贵嫔的真正原因,他是为了让爹爹忠心于他,也为了救宁蔓那贱人。
  卢青颤着声音问道,“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郑颜的胸口猛烈起伏着,她极力控制住怒气,“还能如何?好好为本宫打扮,本宫不会这么快便认输。”
  “娘娘可是要去见圣上?”
  郑颜莞尔一笑,“不,本宫要去见婉容娘娘。卢青,本宫院子里面的那几株植物长得良好,记得带上,这虚弱之人最喜绿色,她也定然不会例外。”
  “是。”
  宁蔓已经睡熟,墨如渊微微动了动,他撩开轿帘,轻言道,“林福,快去馨月宫通报一声,叫他们务必轻言轻语,见了朕不必行礼。”
  “是。老奴这就去。”
  墨如渊放下轿帘,被她枕着的手臂已经麻痹,他唇角勾笑,为她整理了额前的几缕碎发,三日不见,她清瘦了不少,脊背上满是骨头,磕得他生疼,是该好好补补。
  宁蔓朝着墨如渊怀里凑了凑,她身上披着的墨色外袍滑落,他为她披上,却是发现她手腕处的伤痕,他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面一排排牙印,眉头皱了皱,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
  他从小在皇宫长大,他自是明白这宫廷的险恶,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就连他的手足至亲,他也不敢妄信。
  太后娘娘信佛,每到琏太妃忌辰前都会出去礼佛一月,她见了宁蔓突然晕厥,晕厥前说得话竟是,你,回来了。
  墨如渊低头看着宁蔓的眉眼,他没有见过母妃的真颜,但宁蔓的样子的确与母妃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御轿轻轻落下,虽然很轻,但是宁蔓却已经醒来,她的手被他握着,他似是在凝思什么,却是没有发现她醒来。她也不动,怕打扰了他。
  御轿停了下来,墨如渊将她抱起,直直往安宁苑而去。一路上,除了他的心跳和脚步声,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宁蔓心中一暖,亦是明白,这是他害怕她被打扰了休息故意为之。
  墨如渊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为她盖好被子,他轻声道,“林福,你说大哥为何十次上宁府提亲?”
  林福亦是一愣,没有想到墨如渊竟然突然问道这个话题,“老奴以为,贤亲王自幼在宁府,跟着宁太傅一起学习领兵打仗的道理,或许和婉容娘娘青梅竹马。”说罢,林福自觉说的不当,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奴才刚才胡言乱语,圣上切勿放在心上。”
  墨如渊将宁蔓的手移出被子外,为她轻轻擦拭,小心上药。
  “可是婉容说她以前根本不识大哥。”
  林福愣住,“圣上的意思是……”
  墨如渊为宁蔓缠好纱布以后,转身出了屏风,坐在圆凳上面,林福为他倒了一杯茶水,他缓缓饮下,道,“林福,你认为宁太傅的忠心如何?”
  “大墨无人能比。”
  墨如渊瞳孔一缩,“十次求婚,十次被拒,而且宁太傅近一年与大哥划清界限,这让朕不得不怀疑大哥的忠心。”
  “圣上的意思是,贤亲王有反心?”
  墨如渊盯着青花瓷杯里的茶水,“朕不知,但是最近的一件件事情让朕心慌,好似有人故意挖了一个个陷阱,等着朕跳下去,或许让朕觉得大哥有反心也是在别人的计划之中。”
  林福眼中惑色更深,“这背后的人可是靖太师?”
  墨如渊摇了摇头,“不像舅舅的手法。”
  “靖炔大将军?”
  墨如渊墨眸如海,“也不像。”
  林福终是一头雾水,有时和圣上说话,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墨如渊起身,“罢了,吩咐御膳房多做一些滋补的汤药送到安宁苑,好生为婉容调养身体。”
  林福微微一笑,“是。”
  他又道,“天气渐冷,让尚衣局多送点衣物过来。”
  林福抽搐一笑,“是。”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丝人气,他道,“替她找两个聪明一点的宫女,随身伺候。”
  林福忍笑,“是。”
  墨如渊欲走,似是又想起什么,他转身对着林福又道,“对了,晚一会儿便去告知倪贵人,婉容回来了,她醒来一定想与人说说话。”
  林福想笑却又不敢笑,一张脸有趣到了极点。
  墨如渊盯着林福,“林福,你是在笑朕?”
  “老奴是在为圣上高兴。”
  “是吗?”墨如渊明显不信。
  “圣上可曾发觉,圣上对婉容娘娘和其他人不同。”
  “似是不同,她是宁太傅之女,宁太傅为了大墨倾其一生,朕多关心她,也是情理之中。”
  林福脸上的肌肉抽搐几许,“圣上所言即是。”
作者有话要说:  

  ☆、婉容2

  宁蔓睁开眼,盯着雪白的纱帐,墨如渊竟然为她细心如此,但凡是个女人,哪有不感动,但是奈何他是圣上,圣上的爱注定广泽后宫,而她却是一个自私的小女人,她所要的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和任何人分享。
  宁蔓定了定心神,眼神坚定,她已和他达成协议,只要他稳坐皇位之后,他便放她离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墨如渊是帝王,必定不会食言于她一个小女子。
  “来人。”
  她轻轻唤了一声,便进来两个十六七岁的宫女,一个活泼好动,脸上时时挂着笑容,她叫阿璇。一个沉稳内敛,有着超出年级的成熟,她叫阿紫。两人跪在宁蔓面前,齐声道,“女婢阿璇(阿紫)参见娘娘。”
  宁蔓挣扎着起身,“免礼。”
  阿紫起身后,便上前扶着宁蔓坐起,对着阿璇道,“璇妹妹,你去为娘娘倒一杯清水来。”
  阿紫点点头,“好。”
  宁蔓喝了水以后,她倒是神清不少。
  阿紫又道,“娘娘可想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去为您做。”
  “一点清粥即可。”
  “是。”
  阿紫退下以后,阿璇道,“倪贵人住在馨月宫的惠淑院,是否要奴婢去请她来看望娘娘?”
  “倪姐姐她可还好?”
  “圣上每隔几天便会赐她一些滋补的良药,倪贵人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倪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袁眉是奴婢的好姐妹,奴婢听说,倪贵人现在整天在惠淑院看书习字,日子过得也算清闲。”
  宁蔓点头,“这就好。”
  不消一会儿,阿璇便端进来清粥,宁蔓喝了两口,便没了食欲,“阿紫,贵嫔娘娘今日可曾出来迎接圣上?”
  “回娘娘的话,出来了,但是并未与圣上说半句话,林福公公提前来说,不许行礼,务必轻言轻语,想必贵嫔娘娘也是不敢违抗。”
  “这么说,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她本来无需刺伤她,但是为了制造一种十万火急的气氛,也为了能让郑毅早点下决心,她不得不刺。对她,也有着一点愧疚。
  宁蔓凝思,郑颜不是一个沉的住气的人,她见了墨如渊抱着她回安宁苑,竟然没有大哭大闹,着实奇怪。
  门外的小太监尖着声音喊道,“贵嫔娘娘驾到。”
  阿紫面色为难,“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您的身体未愈不能下床,可是这贵嫔娘娘……”
  宁蔓自是知道阿紫想说什么,她与郑颜的那些事情怕是早已经传遍整个大墨的皇宫,郑颜此番来见她,定是没安好心。
  “无碍,你们出去迎她,莫要失了礼数。”
  “是。”
  阿璇与阿紫退下,跪在安宁苑的行道旁,“恭迎贵嫔娘娘,贵嫔娘娘吉祥。”
  郑颜亦是浓妆艳抹,所行之处,香风阵起,她正言道,“都起身吧!”
  “谢娘娘。”阿璇与阿紫起身。
  郑颜目扫四周,笑意盎然,“往后本宫和婉容娘娘都是住在一个宫殿里面的自家姐妹,以前的种种都已经过去,本宫也不想再提。这安宁苑以前并未住人,不免看起来萧条一点,本宫特地挑了几株盆景,你俩拿下去种下吧。”
  阿璇阿紫对视一番,不敢接也不敢不接。
  卢青厉声道,“娘娘不计前嫌,送来盆景,你们两个小小奴婢竟然不接,难不成娘娘会在盆栽里下毒不成?”
  郑颜挥手,示意卢青不要再说,她微微一笑,“也怪不得她们有这番心思,毕竟本宫和宁妹妹以前是有一些误会,竟然宁妹妹不想要,那么就将它们带回去。”
  宁蔓的声音带着几分凌厉,穿过寝居,“阿璇阿紫,怎可违了贵嫔娘娘的一番好意,还不快收下。”
  “是。”阿璇阿紫接下盆栽,跟在队伍的最后。
  郑颜缓步入了宁蔓的寝居,一副主人的气派。
  两人一见,宁蔓对着郑颜道,“请娘娘恕罪,嫔妾身体孱弱,不能下床行礼。”
  郑颜唇角勾笑,“妹妹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姐妹,自当免礼。以后妹妹住在安宁苑,有何需要自管对姐姐说,姐姐也当尽全力帮助妹妹。”
  宁蔓颔首道,“谢贵嫔娘娘。”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有几句话想和宁妹妹单独说说。”
  “是。”
  阿璇与阿紫抬眼偷偷瞟了一眼宁蔓,见宁蔓对她们点头以后,才跟着卢青她们退下。
  见众人都退下,郑颜脸上的笑也褪下,她坐在圆凳上面,自顾倒了一杯茶水,却不打算喝下。
  “宁蔓,你与本宫之间从西门一事便已经注定水火不容,刚才本宫那般做戏,可算是给足了你面子。”
  宁蔓不急不慢得说道,“此番,嫔妾倒是谢谢贵嫔娘娘给嫔妾面子。”
  郑颜起身,手抚着珠帘,“自从你的匕首插入本宫的身体,本宫突然明白,在这深宫大院里面,不处处留心,便会死无全尸。本宫就算是正三品刑部尚书之女,但是依然免不了飞来横祸。现如今,爹爹已经表明心态,本宫也算是和你是一条船上,不过要与你合作,本宫心里着实难受,此番前来,便是想要告诉你,你我二人此后井水不犯河水。”
  “贵嫔娘娘能如此不计前嫌,宁蔓感激不尽。”
  郑颜的手绕着珠帘,“你以为茶艺课上的黑珍珠是本宫所有,可是本宫告诉你,那不是本宫的东西。宁太傅之女,你自觉为傲的身份却会将你推入万劫不复。说到这里,本宫不得不叨扰一句,宁太傅可真是忠心,本宫听闻你将行刑之前,宁家没有一人前来送你,你因为这个身份所受的苦,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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