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兵器谱之撼天弓-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尺道:“这个秘密还有谁知道?”

    上官澜沉吟道:“家父对我内慈外严,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萧尺沉吟道:“那么是什么人要想除掉他们呢?”

    上官澜愤声道:“一定是魔教的人,一定是褚倾城,除了他还会有谁?”

    萧尺缓缓摇头道:“这件事并不简单。褚倾城根本没必要杀他,他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上官澜道:“他既然知道了天魔刀在我手里,这样做只不过想要令我恐惧,一个人在恐惧时必然会犯错,只要我犯错,他就有机会发现天魔刀的线索。而且他这样做还可以剪除我的羽翼。最重要的是,如果今夜不是我和你在一起,他还可以让我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你。”

    萧尺叹道:“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是像褚倾城那样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不会轻易去做的,他既然能将你的一举一动模仿得那么出神入化,就肯定对你的脾xìng了如指掌,而你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就会恐惧的人,对不对?”

    不等上官澜说话,他又续道:“如果他要剪除你的羽翼,根本不需要等到这个时候,根本就不会在我的面前下手,也根本不必用箭。”

    上官澜道:“凶手用箭有两个好处,第一他可以不用以身犯险,在几百米的地方就可以shè杀目标。第二,挑拨我和你的关系,让我以为凶手是你。”

    萧尺道:“凶手绝不可能是在百米之外shè出的箭,如若那样,车夫即使躲闪不及,也必然能做出闪避的动作,可是他没有,他连一丝闪避的意识都没有就中了箭,就算是我的撼天弓也不可能有如此威力。如果说他是为了离间我们,就更不可能,因为无论这个凶手是谁,有一定可以肯定,就是他已经知道车里载的是我和你了。”

    他叹了口气道:“就因为他知道我在车里,所以这支箭是从正面shè出来的”。

    上官澜疑惑道:“这有什么分别吗?”

    萧尺道:“有。因为我对箭支破空的声音实在太过熟悉,本来为了增加刺杀的突然xìng,自然是从侧面shè出最佳,但他的箭却是面对着车夫shè出的,只因为他知道有我在的话,从侧面shè出的成功率反而不如从正面shè出。”

    上官澜叹了口气道:“这又是为何?我都被你说迷糊了。”

    萧尺微微笑道:“因为他若从侧面shè出,我的箭就可以比他的还快,在他的箭穿入车夫脖颈前,撼天箭就可以穿透车厢,将他的箭支击落空中。但他从正面shè出,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要从半空击落他的箭,我的箭就必须先穿过车夫的身体。所以他必定是个我所熟悉的人,他之所以用箭,也想让你我不知道他平时用的是什么武器。”

    他顿了一顿,续道:“凶手选择这个时间,只不过是向我示威,是在jǐng告我不要多管闲事。但也正因为如此,就更不可能是褚倾城做的了,因为正是褚倾城让我一步一步卷入到这个局中的,他也一定知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很自负的人,他本来就极为渴望一个真正的对手。”

    上官澜道:“那么凶手会是谁?”

    萧尺道:“我确信一定是你我都认识的人。”他的声音显得极为疲惫:“他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剪除你的羽翼,当然是想让我别管这件事,他也许知道上官伯父最宠的人其实是你,而你则是他最大的威胁。”

    上官澜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你是说,他可能是我的几位兄弟?”

    萧尺叹道:“我也只是猜测。但最有可能的,的确是他们,为了上官剑派的掌门之位,为了不终生做隐形人。他必定要清除阻碍他登上掌门之位的一切羁绊。”

    上官澜的眼神流露出优雅而悲痛的目光:“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次我真希望你的判断是错误的。”

    萧尺叹道:“这也只是个推测,覆巢之下无完卵,但愿他们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上官澜感伤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上官怒是假的。”

    萧尺的眼中露出一丝光亮:“山雨yù来风满楼,再蠢的猎物也会有所jǐng觉的。”

    上官澜叹道:“但愿如此。”

    萧尺道:“还有一个问题,今晚还有谁知道我和你在此见面?”

    上官澜微微变sè道:“除了车夫,就是段秋石。你是说我的身边有内jiān?”

    萧尺道:“我也不太确定。那封信早已毁掉,车夫又被shè杀,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段秋石。”

    上官澜道:“那我们赶快去飞云客栈。”

    萧尺道:“是我。不是我们。在真相还不明了之前,你不能去,你绝对不能把你的底牌完全交出去。”

    他叹道:“只是我不知道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如果段秋石不是内jiān,凶手下一个要铲除的就是他。如果他是,凶手要杀人灭口的也是他。”他的声音异常坚定:“无论如何,邪不胜正是自古至理,再狡猾的狐狸都会露出尾巴的。”

    上官澜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缓缓说道:“但我却可以先出一张牌,一张让狐狸露出尾巴的牌。”



………【第十五章 不速之客】………

    回到客栈时,天已泛白。

    萧尺的心就像这五月的苏州,风起云涌。

    他相信上官澜说的那些话,他只有联合上官澜,才有可能一起破掉这个局。

    他带着一丝疲惫迈进飞云客栈,就看到了穿着唐装的掌柜。

    那个名叫段秋石的掌柜,他依然好好地活着。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的脸上又堆上了商贾市侩的笑容,又恢复了点头哈腰的姿势。

    萧尺笑了,看到一个本来应该是死人的掌柜还活着,他自然开心。

    这感觉就像清朗的早晨又多了一线阳光。

    他的手居然搭上了掌柜的肩膀,笑道:“你好。”

    掌柜的似乎已经记不得之前发生过的事了,吃吃道:“萧爷好。”

    萧尺不禁暗自感叹,萧大侠转眼之间又变回了萧爷。

    他看着掌柜脸上笑得乱颤的肥肉道:“我那朋友安好?”

    掌柜的眼珠转动,一丝神秘掠过笑容,道:“自然很好,好得很。”

    萧尺不再言语,待要走上楼梯的时候,就看到了乐小chūn。

    打着哈欠的乐小chūn。

    他这觉睡得实在太长,实在太过舒服。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发现自己的肚子实在太饿,饿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好在掌柜的早就准备好了早餐,一桌比晚膳还丰盛的早餐。

    萧尺看着乐小chūn风卷残云般地将桌上的食物倒进肚子里,心里微感歉疚。

    他和乐小chūn相识至少十个年头了,但乐小chūn师从哪里,身属何派等等他却一无所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乐小chūn是自己的朋友,不管乐小chūn此行苏州是巧合还是有其他目的,对于朋友,他有的只是信任和理解。

    撤下餐席,萧尺和乐小chūn坐在大厅的桌子前喝着茶。那个名叫段秋石的掌柜又恢复了往rì的悠闲,作为专门接待贵宾的飞云客栈,他实在不能不悠闲。

    可惜这种悠闲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就在他独自坐在柜台,慢慢品尝一杯酒的时候,客栈外走进来四个人。

    四个很不一般的人。

    为了萧尺和乐小chūn能有一个安静的坏境,上官卓已经明确地交待段秋石段掌柜,让他在这段时间不要接待其他客人。

    段秋石当然不敢违抗,至少表面上不能违抗。

    于是他就走出柜台,走到客栈门口,对着走在最前的长者,满脸堆笑地说道:“几位客官,小店本月不接待客人,请几位还是另寻他处歇息。”

    他当然也看出这四个人绝非泛泛之辈,领头的这个老者目光深邃,双眼清澈如水,穿着一身朴素至极的青衫,却隐隐中透出一代宗师的风范。

    跟在他后面的居然是个头陀,但见他脸上筋络丛生,长长的头发直垂胸口,脖子上挂着一串有核桃般大的念珠,一双眼睛却是柔弱无光。

    最后面的是一位秀才和一个女人。秀才的脸上透出那种终年不见阳光的白皙,看他的相貌不过三十出头,但一头花白的头发看上去却有仿佛年近花甲,最有意思的是,他的脖颈上居然像纨绔子弟一样插着一柄丝绸缎面的扇子。

    女人则是一头黝黑的头发高高盘起,黛眉轻画,两颊落粉,一双眼睛微微笑着,散发出淡淡的妩媚,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却也可以算的上是一位绝sè佳人。

    只是萧尺总觉得这几人有点不太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老者轻咳一声,并不说话。

    他身后的头陀大步迈到掌柜跟前,揪住掌柜的领口叫道:“这个破店里明明还有房间,为何就不接客?莫不是你看洒家装束怪异,小视我等?”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拍在身旁的立柱上,直没柱心。

    萧尺看到这手功夫却是大吃一惊,要将金锭拍入立柱并不难,难的是金锭直没柱心,柱子却没有丝毫的晃动,可见这人不但外功了得,内力也是极其强劲,已经达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

    段秋石低头拱手说道:“小店近期盘点账目,实在是无法接纳几位,还望几位高抬贵手,多多包涵。”

    他的脸上依旧堆满了商贾市侩的那种笑容,他自然也看出了这几个人并非苏州本地人,因为本地人是绝不敢到上官家的地盘上闹事的。

    头陀指着萧尺和乐小chūn大声说道:“那他们两个为何住在这里?难不成他们给你的金子比我还多?”只是眼光一接触萧尺就转开了去。

    却见秀才抽出插在脖后的折扇,摇头晃脑地走到掌柜面前,折扇搭在掌柜的肩膀上,道:“我等不过是在此稍作盘横,钱财自会加倍付与,掌柜的又何必有钱不赚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段秋石头上居然冒出豆大的汗来,笑容也变得极其勉强,说道:“不是小人不喜欢钱财,实是小店事务繁多,无法顾全各位,不到之处还请几位饶恕则个,莫要为难小人。”

    女人笑道:“你这人腻也啰嗦,明说是你的顶头上司上官世家的人不让接客就得了,哪来这么多废话。”说话间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瞟向萧尺,瞟着萧尺背上负的撼天弓。

    萧尺越发感到惊奇,这四人明知这里是上官家的产业还敢故意来这里挑衅,一定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早就有所准备。

    只见掌柜的苦笑道:“由此向东百米,就有一家得月客栈,不论客房的整洁还是店家的服务都远胜小店,不如就请几位屈尊往住,店钱由小人来付如何?”

    秀才折扇轻摇,眯着眼睛笑道:“莫不是你这店里有什么奇珍异宝不肯让我等知晓,而如此百般推脱?”

    只听萧尺笑道:“掌柜的,几位客人如此执着,无非是看得起飞云客栈,哪有开店还怕客人多的道理?你就勉为其难,让他们进来吧,至于上官家那边我会帮你向他们解释,不必过滤。”对着四人说道:“几位远来,舟车劳顿,不如就由在下做东,权请几位喝上几杯?”

    掌柜的一脸苦相,不知该说什么好,却听秀才说道:“还是这位兄台廓达大度,通情达理。”对着萧尺拱手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冒昧叨扰了。”

    说着也不去管掌柜同意不同意,折扇插入脖颈后面领口,推开掌柜走到萧尺面前,对着老者说道:“这位兄台如此盛情相邀,大哥再不过来,恐怕人家要说我们不近人情了。”

    萧尺微笑道:“正是。相请不如偶遇,能和诸位在此相会便是缘分,几位又何必过分拘束呢?”

    乐小chūn也笑道:“就是就是,难不成几位是看不起我们?”

    头陀瞟了两人一眼,看着老者道:“大哥,怎么办?过不过去?”

    老者须发飘动,微微笑道:“当然去。能结识如此少年英雄,实在是老夫平生之幸,若再见外,岂非老夫的不是了?”

    说着他袍袖轻动,缓缓走了过来,眉宇间rì月皎然,优游自如,隐隐散发着王者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

    但听得萧尺笑道:“能于此间认识诸位前辈高人,实在是在下的福气。”转头对满脸流汗的段秋石道:“掌柜的,上酒,上好酒。”



………【第十六章 技惊四座】………

    酒是二十年陈酿的绍兴女儿红。

    老者坐在萧尺左侧,微微笑着,小小的酒杯在他手里仿佛一件艺术品。

    只听他笑道:“我等冒昧叨扰两位,却是未及请教两位英雄高姓大名,实在是失礼之至。老夫先自罚一杯。”说话间一杯酒已经倒入口中。

    他的手干枯消瘦,仿如一根细柴,但动作却极其沉稳而有节奏,一举一动都似打着节拍一般。

    他双拳抱起,拱手道:“老夫东海客谢若吟。”指着另外三人道:“这三位是‘铁头陀’宇文战、‘鬼秀才’辛超、‘沧浪女’荆问雪,我四人皆来自东海沧浪岛,初入中原便有幸结识少年英雄,大慰平生,敢问两位英雄尊姓大名。”

    萧尺淡然一笑道:“老前辈过奖,英雄两字愧煞在下。在下姓萧,单名一个尺字,这位是在下的朋友乐小chūn乐大侠。”

    秀才踱着步,走到萧尺身后,叹道:“原来阁下就是名动四海、誉满天下,江湖中近来声名鹊起的萧氏剑派长公子萧尺萧大侠。”

    萧尺说道:“大侠之名实不敢当。至于什么名扬四海、誉满天下,不过是江湖好事之人的妄传罢了。”

    却听秀才口中啧啧称道:“难怪,难怪。”

    荆问雪眉目婉转,眼波流动,说道:“难怪什么?”

    秀才手里捏着酒杯,在萧尺身后来回踱步道:“难怪萧英雄如此负气仗义,原来是世家子弟。”

    却听一旁的乐小chūn气道:“仗义的也不见得都是世家子弟。”

    秀才笑道:“似乐大侠这般急公好义之人,在江湖中亦是凤毛麟角,小弟实在是敬仰之至。”

    乐小chūn笑得嘴都合不拢道:“过奖过奖。不过江湖人称‘妙手空空,玲珑八面’的正是在下。”

    秀才故作惊讶状道:“原来阁下就是名扬四海的玲珑妙手乐小chūn乐大侠,久仰久仰。来,小弟敬乐大侠一杯。”

    乐小chūn眉开眼笑道:“一杯怎够?至少得喝上三杯。”

    萧尺心底暗笑,这乐小chūn亦是闯荡江湖多年的人,却是耳软得紧,鬼秀才的几句奉承话就把他拍得似要飞到云端去。

    察言观sè,萧尺早就看出这四人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他们来此的目标就是自己,但是看他们如此入戏,萧尺也就饶有兴致地陪着他们演。至于他们所说的沧浪岛更是闻所未闻,特别是自称东海客的谢若吟,武功如此之高,若非报的是假名,江湖中决不可能没有名气。

    却听东海客谢若吟说道:“我等自幼居于东海,不谙世事,初入江湖即风闻萧英雄的奇行壮举,今rì萧英雄侠义为怀,拔刀相助,更觉名不虚传。来,老夫再敬萧英雄一杯。”

    萧尺笑道:“谢前辈左一声萧英雄,右一声萧大侠的,叫的在下耳热得紧,若诸位看得起的话,就称萧某人一声兄弟,也好让在下于心无愧。”

    谢若吟放下酒杯,说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眼睛却望向萧尺背上的撼天弓道:“不知萧兄弟背上所负可就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撼天弓。”

    萧尺微微笑道:“江湖中人以讹传讹,往往夸大其词。不过小弟背上所负正是撼天弓。”

    谢若吟叹道:“弦动吞rì月,箭出定乾坤,只有具备萧兄弟这等开阔的胸襟,方能shè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箭。”

    坐在萧尺右侧的铁头陀宇文战显得有些不自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低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沧浪女荆问雪眼波流动,酒杯放置在唇边却不饮下,只是盯着萧尺,仿佛要看穿萧尺的心思。

    萧尺目光闪动,说道:“虽然谢前辈韬迹隐智,锋芒暗藏,但在下还是看得出,谢前辈大巧若拙,返璞归真,方是当今武林中不世出的绝顶高手。”

    谢若吟不置可否,淡然笑道:“萧兄弟羞煞老夫了。来,喝酒。”

    就在这时,只见客栈门口人影闪动,上官卓和上官玉冲了进来。

    上官玉冲进客栈的时候,已经短剑出鞘,窜到四人面前,一剑向头陀刺去,口中叫道:“哪里来的狗奴才,居然找起上官家的事了。”

    老者定定的,如同座钟般纹丝不动,脸上面sè不波,好像根本没听到上官玉的说话。

    却见头陀宇文战头颈一侧,躲过上官玉的短剑,右掌斜切,迅雷般切向上官玉的手腕。

    上官玉冷笑一声,剑招突变,短剑回旋,剑芒恰如青光闪电,腾焰飞霜,横扫宇文战咽喉。

    宇文战仰身后卧,身子并不离座,双足连坏踢出,犹如龙腾沧海,虎跃丛山,依然踢向上官玉的手腕,相要逼她撤剑。

    只见两人剑来拳往,一如风中蝴蝶,姿势曼妙。一如江海巨鳄,大开大合。一时之间却是难分胜负。

    上官卓在一旁看上官玉不能取胜,长剑出鞘道:“玉儿退下,让我来。”说完手中长剑一抖,剑尖颤动,嗡嗡作响。但见他身形一变,纵身向前,长剑疾如闪电,如毒蛇吐芯般刺出。

    上官玉手中短剑左切右点,上下翻覆,却是并不后退。

    而上官卓的剑也已经刺向铁头陀。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东海客谢若吟长身立起,身形微错,手掌翻动,背对上官卓,右手食指和中指斜斜点出,居然向剑光中心插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两指已经夹住了上官卓手中的剑。

    这一下客栈内众人无不相顾失sè,萧尺也不禁耸然动容。

    要知道上官卓的剑法已得上官家真传,在一定程度上并不亚于自己,而这号称东海客的老者居然轻而易举地就夹住了他的长剑,萧尺怎能不大吃一惊呢?

    他甚至不敢确定,如果对决的双方是谢若吟和自己,不知他能不能夹得住自己的撼天一箭。即使夹不住,以谢若吟的武功,也定能让自己无法shè出撼天一箭的。

    谢若吟显露出这一手功夫,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除了东海四客,每个人的表情都在此时凝滞。

    上官玉也止住了向前刺出的剑,她再怎么任xìng,也知道自己和老者的武功相差不知一点半点。

    只有秀才依旧面含笑容,折扇轻转。荆问雪依旧拿捏着手中的酒杯,慢斟细品,眼珠子还是看着萧尺,偶尔不经意地瞟向他背上的撼天弓。

    谢若吟轻轻放下手指,上官卓也抽回了他的剑。但见他脸如死灰,握剑之手抖得异常厉害,他实在不愿相信适才发生的一幕是真的。

    虽然适才他因为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没有使出全力,但老者没有回头,侧身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他刺出的剑,他绝对不信世间还有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老者却好像没有发生事情一样,依然喝着他的酒,依然有节奏地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萧尺起身说道:“卓子,玉儿,这一切不过是场误会,还请大家息武罢斗,握手言和。”

    上官玉怒道:“什么误会?”话音未落,只见门口迅即闪进一人,握住上官玉的手道:“的确是场误会。既然来到飞云客栈,就是上官家的朋友,适才多有得罪,四位莫要见怪。”

    说话之人正是上官家的长公子上官彤,只见他面sè如常,淡定自若,向谢若吟拱手说道:“老前辈武艺高绝,今rì让我等大开眼界,实在是佩服之至,四位愿意在客栈中住几rì便住几rì,期间的一应支出,皆由小弟负责埋单,以示歉意。”

    沧浪女荆问雪眼波流动,柔声说道:“这却不必,这点小钱我们也还出得起。”

    上官彤微微笑道:“那就请各位自便,在下就不奉陪了。”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迈出客栈。

    上官卓和上官玉生平尚未受到这么大的挫折,留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向萧尺一拱手,跟随上官彤离开。

    荆问雪眼珠一转,妩媚地看着萧尺道:“我们也不会住太久的,我们来此只不过是为了找寻一件东西。”

    她盯着萧尺道:“一件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

    萧尺淡然笑道:“哦?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荆问雪眼波流动,妩媚至极,轻笑道:“自然是好东西。”她居然将酒杯递到萧尺手里,一双迷人的眼睛瞅着萧尺,声音却冷得如同地狱冒出的寒冰,说道:“一把刀,一把宛如弯月,冷若寒冰的刀。”



………【第十七章 故人倾城】………

    萧尺的心仿如这窗外的杨柳,被风抽打得纷纷乱乱。

    荆问雪口中说的,自然是那柄削金断玉,神奇诡异的天魔刀。

    这把刀应该是藏在上官澜手里,这些人怎会说是在这里。

    这些人一定是魔教中人,他们到这里来,绕这么大个弯子,为的正是那把天魔刀。

    至于他们是不是褚倾城指使来的,萧尺不能确定,因为褚倾城虽然想要重整魔教,但他还不是魔教的教主。

    眼前这位名称谢若吟的老者,也有可能想独占天魔刀,从而夺取教主之位。

    而他,也的确具备这个实力。

    莫非这谢若吟亦是褚倾城掌控魔教最高权力的阻碍,于是故意放出天魔刀在飞云客栈的假消息,让谢若吟和自己火拼?

    可是在谢若吟面前,自己一丝机会也没有。

    乐小chūn终于发觉场面不太对劲,终于知道了这四个人的目标是萧尺和自己,他似乎感觉这次连萧尺也救不了自己了。

    看着笑靥如花的荆问雪,萧尺笑了,他突然发觉自己很愚蠢。

    东海四客坐下来的时候,谢若吟和铁头陀就一左一右地以位置看住了自己的命门。

    身后来回踱步的鬼秀才辛超为的只是封死自己后撤的退路。

    荆问雪看似柔若无骨,但萧尺才看到她那双手时就知道她一定是个暗器高手。

    这四人在入座的同时已经将萧尺置于死地。

    他们绝不会让萧尺有使出撼天弓的机会。

    至于乐小chūn,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放下眼里,根本就不当他存在。

    这些人的目标到底是天魔刀,还是自己?

    萧尺又笑了,笑得很开心。

    乐小chūn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他简直认为萧尺是不是吓傻了。

    只听萧尺笑道:“天魔刀在不在飞云客栈我不知道,但我敢确定你们一定得不到它。”

    谢若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冷道:“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天魔刀的下落。”他的脸sè变得yīn沉而诡异:“看在阁下适才盛情相邀的份上,只要你说出刀的下落,老夫保证放你一马。”

    萧尺道:“哦?确有这等好事?”

    谢若吟道:“千真万确,只要你交出天魔刀,离开苏州城,一切都好说。”

    一旁的乐小chūn巴不得萧尺从哪里变出一把这些人说的天魔刀来。

    可惜萧尺不是变戏法的,他实在变不出天魔刀。

    却听他笑道:“如若我不答应呢?”

    谢若吟冷冷道:“那你就只有死。”他的眼神yīn冷而锐利:“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怎么会想死呢?”

    萧尺笑道:“既然阁下认为在下是聪明人了,聪明人又怎会被一些雕虫小技所蒙骗呢?”

    荆问雪脸sè一变,却没有逃过萧尺的眼睛。

    只见萧尺对着铁头陀宇文战笑道:“都是老朋友了,在下却到现在才看出,实在是惭愧之极。”说着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道:“在下也自罚一杯。”

    看到萧尺此情此景居然还喝得下酒,乐小chūn恨得牙痒痒的,真想在他头顶敲几个洞。

    却见铁头陀的惊讶地看着萧尺,越发显得不自然起来。

    谢若吟道:“却不知阁下说道老朋友是谁?”

    萧尺冷冷道:“阁下适才和上官卓演的那场好戏能骗过在下一时,难不成还想骗过一世不成?”

    谢若吟讶然道:“戏?什么戏?”

    萧尺却不理他,看着铁头陀道:“方才阁下和玉儿过招之时,在下就颇为奇怪,阁下身手不凡,却又似乎处处让着她,每次攻击的目标都是她的手腕,若不是看你长发垂肩,在下简直会以为你是个怜香惜玉的风流少年了。”

    铁头陀脸上露出惊恐之sè,却说不出话来。

    只听萧尺道:“由此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在沧浪亭见过的人。”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尖锐,shè向铁头陀道:“虽然易容术能隐藏你的面容和身体,但绝对掩盖不了你的眼睛,那时我就觉得你看玉儿的眼神仿佛在哪里见过,如今想来,你就是在沧浪亭见到的那个要和我比剑的人,慕容世家的慕容青衫。”

    铁头陀宇文战的身子似乎抖了起来,萧尺不理他,看着荆问雪道:“我一直感觉你的笑怪怪的,你故作妖娆仿佛想要掩盖点什么,可惜你递过酒杯的动作实在太过熟悉。”

    荆问雪脸sè大变,吃吃道:“我递过酒杯的动作么?”

    萧尺叹道:“正是。茉莉花的香味在下当然不会忘记。你这双手,岂不正是那双卖茉莉花的手?而你,荆问雪,岂非正是无名小镇上的那个卖花姑娘?”

    谢若吟笑了,只听他笑道:“萧大侠异想天开,老夫听来实在有趣,却不知萧大侠以为老夫是谁?”

    萧尺开心地笑道:“阁下自然是褚倾城,那个变化多端的褚倾城,只是在下不知道该称呼阁下褚教主呢?还是该称呼阁下褚法王。”

    谢若吟大笑道:“萧大侠说话真是有趣,老夫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褚倾城的确是本教中的护教法王,可是单从武功来说他就未必能胜得过上官卓。”

    萧尺冷冷道:“这就是我所说的戏了。阁下和上官卓密谋的这场戏的确技惊四座,几乎将在下瞒过了。只不过你还是露出了破绽,一个小小的破绽。”

    “哦?”

    “你们这场戏演得实在太过火了。上官卓的剑法讲究的是人剑合一,剑招迅捷而屏气敛声,你却太过自然,而且背对着他就接住了,这本来就过于匪夷所思。如若你的武功如此之高,轻轻一个手指就可以把我打倒,又何必兴师动众合围我呢?”

    谢若吟拍手笑道:“阁下说的实在有趣至极,却不知这场戏如何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