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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之狂想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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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看他,麦色的肌肤染了一层灰,眼里不复清澈,眉宇有褶皱,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卫家少爷,倒像斗败的公鸡。
下意识的觉得,他这样许是因为我的缘故,不由扯扯嘴角,有些歉意,张嘴想问柳若水在哪里,那个醋坛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卫长杰对我如此举动?更何况,我不以为他的功夫会比小卫差。
苦笑:“你就这么讨厌我?别急,我马上找神医进来给你把脉。”
瞬间睁大眼睛,看他,神医?!
仿佛知道我想问什么,他轻轻回答:“是的,是裴神医,昨天到的,这会……”
未待他说完,外间就传来声音,清凉如水,显然压抑着愤怒,低低的责难,是庆:“柳若水!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和狡辩!快十天了,月儿还是没有醒!是我错,以为鬼隐一诺千金的名头是真的,以为月儿回无忧岛可以有机会解除身上的禁锢获得自由,我当时怎么会信你,我……”
碰的一声,伴随有人的惊呼,心不由狂跳起来,可是没有力气说话,只好乞求看着卫长杰,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焦急,告诉我外面到底怎么了。
这些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其实,连柳若水,我都不怪,因为早就想通了,这是我混到这个世界来的代价,虽然是被骗来的,可是命苦不能怨上帝,点背不能怨政府,你说是吧?
谁让自己当初弱智来着,幸福的生活不想过,偏偏想什么神经的穿越,好了吧,这辈子的药一年之间都给我吃完了,还是弱兮兮的,林黛玉是个好姑娘,可不见得我就想做林黛玉呀。
卫长杰微皱眉头,看看我焦急的神色,轻叹一下,起身欲出去。
“岛主!不要……”,是海棠和卫和的惊呼。
“你!……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挽回月儿?告诉你,只要月儿醒了,我立刻带她走!”
怔怔的躺在床上,惊呆了,原来,白衣也来了……
呵,幼稚,庆知道的事情,小白怎么会不知道呢。
花月,你造的什么孽,和裴恒庆毕竟有段很美丽的感情,我们彼此都为对方付出过,可是,白衣呢,你为他付出过什么?那个白衣飘飘的男人,如一块温玉般润泽,你怎么忍心让他烙上如此多的伤痛和灰尘?!
“我不是跪你们任何人,要说对不起,我也只会跪月儿。”是柳若水的声音,不复清亮或者性感的妖媚,很稳定、低沉,却也透着憔悴:“我柳若水今天在这里发誓,从今以后,绝对不再做伤害月儿身体的任何事,即使关乎无忧岛的宝藏!但是,我会护着月儿,护一辈子,谁,也不能抢走我这个权力。如违此誓,甘愿承受岛神的任何惩罚,天打雷劈不敢有抗!”
“卫……”拼尽全力喊住怔在门口的卫长杰,嗓子很干,可是,心里却更干,可以说疼的要命,头一次,知道有庆在的情况下,居然心疼的是那个强盗男人,惊住,花月,原来,不论嘴上如何说,你的心早已投降,至少天平已经倾斜向柳若水。
卫长杰见我挣扎着要起来,吓一跳,赶紧快步走回:“你别说话,我马上去找他们进来,你放心。”
努力摇头:“叫神医进来,让……让若水休息一下再说,我……到时候……有话……跟他说……”
那个男人,如果我说话都不利索的话,难免会断章取义,只怕到时候不知道会疯到什么地步。
只觉得嗓子干得裂开了,勉力指指喉咙:“渴”
疾步走到桌边,倒了水,小心喂我喝下,然后走出房门。
“花月姑娘已经醒了,请神医进去……要岛主去休息”
已经站起的柳若水脸色猛的煞白:“月儿她……她不肯见我?”
正文 遗忘
眼看着裴恒庆和白衣快步抢进房间,腿,却无法迈开步子,五内俱焚的感觉大抵也就如此了……月儿,你,生我的气,终究怪我的吧。
“岛主……”卫长杰在想用什么词句解释,其实,他也没有搞懂花月的意思,毕竟只有只言片语,可是,从她的脸上,似乎可以揣度一些,先安慰一下:“我想她的意思是请你先休息一下,一来她现在体弱,床前人太多了不利于治疗,二来,前几天你损耗太过,她似乎担心,怕你的身体受不住。依我看,岛主至少在这榻上略歇息一下也好。”
“你说的是真的?”瞬间仿佛脸上有了光彩,狠狠攥住卫长杰的肩膀:“月儿她是心疼我才不见我的?”
“呃……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能骗你一时是一时吧,岛上这几天已经鸡飞狗跳,万一你又出个事情,真不知如何处理是好,卫长杰心里苦笑。
开心的在屋里转圈踱步,直到卫和忍无可忍上前弄晕了他……
看着庆进来,才一个月不见,仿佛已经隔了一个世纪,那个温柔若水的男人,这会满脸憔悴,只是,眼神依旧温暖……还是那么瘦。
看他抑制住激动,深吸一口气,把住我的脉,心,就不由颤了起来:“庆,对不起……对不起……我……”
泪滑落出来,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觉得自己过份,明明答应过他要照顾好自己,结果还是这样让他着急。
“月儿!”慌乱起来:“别哭好吗,我知道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错……”心疼极了,昨天来的时候,看到她的憔悴和又瘦了一圈的小脸,就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谁又知道他到底给月儿吃了多少苦。
月儿,这次,无论如何,即使拼上性命,我们也会带你离开。
“不……是的”哽咽:“对不起……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的生活……我有按时吃药的,这次是……意外,别着急好吗?”
有些语无伦次,更有些惶急,嗓子也没有恢复利索,只是怕见到庆心疼的表情,以及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恨意。
很少见到他生气,顶多蹙眉温言软语的责备我,可是,现在的他,明显失了那份镇定,把脉的手依然平稳,眼圈却是红的,眉头勉强在我面前舒展,却,挡不住那些已经形成的褶皱,细细的纹路深深刻在眉间。
忍不住,抬手,去抚平他的眉头,因为,看着,会心疼。
毕竟刚醒来,而且,体内噬心摄月的反应在我醒来的时候都折磨了好一阵子才平息,所以,这个简单的抚摸动作,都被我做得艰苦异常,刚刚抚上,手就软的要往下垂。
本来正痴痴看着我抚上来的手,眼看要滑落,反射性的伸出左手一把握住:“月儿……”
“庆!你的手?!”惊呼。
刚才他只是用右手把住我的脉,左手一直垂着,这会抬上来,我才发现,手上明显有伤,整个手背靠近指节的地方血肉模糊,甚至肉中还有木头渣子。
“没事”赶紧用右手换握住我的手,将左手又垂下。
“白衣,把药拿来,先给月儿吃了,恢复些她的体力”不待我再问,赶紧吩咐那个一直站在身后的人。
白衣自进来后就一直站在庆的身后,从进来起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我,有惊喜,有心疼,还有渴望……
闻言,从袋内取出一粒药丸,想想,分成两半:“先生,月儿现在刚醒过来,先吃半粒,休息一下再说吧。”
去桌边倒了水,走回,将我扶起,圈在怀中,又细细将药分成三份:“月儿,来,不苦的,慢慢吞,你刚醒过来,可能吞咽有些困难,如果嫌大了,我再分细些。”
克制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的欲望,不由心酸,花月,庆的怀里,你是不敢再去,白衣的怀抱,那个永远为你着想,你想做什么都为你考虑周到的小白,你……敢挣脱来再伤一次他的心吗?
裴恒庆见我慢慢吃下药,复又牵起我的手,把脉,良久:“月儿,我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噬心摄月到底对你有什么影响,只是,刚才的脉和这会的脉大不相同,仿佛一瞬间,体内所有的火气都消散了一样。”
顿一顿:“还有……假的怀孕征兆,也没有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昨天到今天,给你用了很多药,但主要是补气养身的,因为不敢肯定你体内的火从哪里来,所以不敢用其他药,只怕你今天还不醒的话,我只有带你去雪山……”
他的药,果然很有效,至少不再被噬心摄月摧残的我,可以吸收并且确实精神好了很多。
“噬心摄月,不过是个引子罢了,真正的药,是我的这具身体,而且,这次昏过去,是它发作的一个必经阶段,庆,你不必太过担心,难道自己的医术你都不信?有你的药,这会我可是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没有”轻笑。
当然,我现在浑身酸软,力气不继,没必要告诉他,徒惹心疼罢了。
伸手,不理他的回避,执意将左手牵过,细看半晌,又红了眼圈:“你保证,下次不会了”抬头看他,很坚决。
“月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生怕看见我哭,急急保证。
示意他将药箱拿过来,就像在神医山庄的时候一样,我熟练的打开箱子,取出干净的布,沾了药水,托着他的手,细细的擦,有些喘。
他一抖,欲挣开:“月儿,我自己来,仔细累着……”
“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忘掉你,忘掉你对我所有的好,所以告诉自己,一定要过得好,不要生病,不要虚弱,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样,就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你,我就可以欺骗自己,你也过得很好……和我一样好。”
勉强笑:“花月是个自私自利,做事不考虑后果,一意孤行的人,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害得你你担心害怕,东奔西跑,还要为此自责。”
小手被他包住,有些急:“月儿,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自以为是,才害得你这样……我……”
“庆”打断他:“也许你不信,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罪魁祸首只是我自己罢了,谁,我都怨不得。可是,看到你这样,吃不下,睡不好,让我更恨自己……”
“月儿!你不是说过?我们之间毕竟回忆美好,不论是何种情愫,努力经营了就好”将我的手放在唇边:“盼你了解,能为你做这些,是我甘心情愿,这次来,一是为你治病,二是带你走……你愿意到哪里,我们都会安排人保护你,决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千万记得,我……永远是你的……朋友”
艰难的将朋友二字说出口,他已经下意识的捏疼了我的手,低下头,不能看我。
只是,此时的我,心里的疼痛比手上的剧烈太多,庆,朋友……我怎么可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强迫你的关爱和保护,无视你的心,却只是朋友?!那我三番四次的躲避,甚至愿意跟柳若水来无忧岛又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怕你我伤心?难道不是怕如果有机会再次相处,感情会愈演愈烈,最终伤害彼此?你怎么会以为我能忍心把这种伤害独自放在你的身上?!到时候,即使纵情山水,我,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吗?!
心很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低下头来,细细擦拭他的伤口,然后上药,然后包扎,然后看着被包好的伤口发愣……
仿佛猛然惊醒,站起:“月儿,我吩咐人去给你熬药,具体如何离岛,白衣会告诉你。”然后仓皇离开。
庆……让我如何做,才能真正把你做朋友,而不是心底那个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
呵,花月,亏得你还是现代人,一点都拿不起,放不下,亏你还口口声声说爱他,却终是要他先做那个放弃的人来成全你的完美,裴恒耀说得对,你就是一祸害。
从刚才将我圈在怀中开始,白衣就没有松手,除了刚才给庆包扎手的时候,他的臂弯有些缩紧外,几乎是刻意让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会,庆已经离开,白衣的呼吸,从我的头顶细细吹下来,让我不敢稍动,才觉得背后的心跳如此剧烈,直到听得一声轻叹,一个吻就轻轻落在我的头顶,顺着发丝,向下滑落,继续,呼吸落在了后颈,他低低唤了声:“月儿……”
见我没有反应,似乎是默许,不由伏在颈间,深深吸气,人,有一丝满足的轻颤:“月儿……一点点就好,只要能这样抱着你……就好……”
房间里安静极了,这一刻,只有我们的呼吸声,不由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小白……”
“月儿……”含着乞求:“让我抱抱你,就抱抱你,好不好?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这次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一定可以带你离开,我知道你不喜欢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以前的丫头我已经散了,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陪着你,我只求一年,一年后如果你觉得我伴在身边对你是累赘,只要示意我,我绝对不会使你为难……好不好……”
好不好……
白衣,让我如何回答你?
好,我伤害的人何止一个,甚至自己也是不情愿的,只怕一年后伤你更深;
不好,现在就让你痛苦不堪,否决你所有心意,再一次把利刃捅进你的心脏,即使我无法爱你,也会心疼,非常心疼。
“小白……我这次纯属意外,你们真的不必如此紧张,还有,不要为了我去牵扯过多的势力,别瞒我,一个月的时间,连对付无忧岛的势力都不够聚集”顾左右而言他,不敢回答。
“月儿,你放心,这次我已经准备充分,不但有白云国和裴家的势力,而且,先生以前救助的人里我们也早就联系了一些帮派,一定会护你周全,这些,你都不必操心,安心养身体就是,至于柳若水……他毁诺在先,走或不走,由不得他,我自会安排。”语气里有了狠历。
一惊,小白,你自会安排什么?拼命吗?就算你功夫不俗,单打独斗,你已经不敌,更何况这里是柳若水的地盘。
而且,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打起来?
就算不是拼命,通过阴谋算计,我尤其不愿看见,费心费力,不过为了我这个祸害?!
花月,再也不能做缩头乌龟了……
“小白……我好累,你说的事,容我想想好吗?而且,这次,真的不关柳若水的事情,还是和我体内的噬心摄月有关,是我自己心急,想快点获得地图才出事的。”
“噬心摄月也是他柳家的东西!如果不是这个,你会如此吗?!”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激动,他赶紧住口,深吸一口气:“月儿……你护着他?”轻轻问,似乎生怕我听见回答他“是”。
“我去看看先生的药好了没有,等会回来,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说好吗?”不等我回答,放平怀里的身体,勉强笑笑,快步出去。
无论再小心翼翼,我,终是又伤到了他……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里很苦,泪腺却很干涩,终于体会什么是“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真正的心痛,反而无法催生泪水,特别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老头,我清醒的时候,你会出现吗?”默念
“丫头,我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一个怒冲冲的声音,及至感觉到我情绪不对,嘎然而止:“你……你怎么了?”
“你说过的,我的愿望对自己的身体无效,但是对别人有效是不是?”
“是”狐疑的声音:“你要干嘛?”
突然兴奋起来:“你要我整蛊谁?嘿嘿,告诉你,我可以让人神志不清扮狗叫,可以让他的胳膊长在腿上直到你愿意他恢复为止,可以让他在要胡牌的时候突然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这样牌局就不算哦,还有……”
“可不可以要别人彻底忘掉我?”心口剧痛,已经没有心力跟死老头斗嘴,更没有心情听他的喋喋不休。
“遗忘?”
“是的,遗忘,彻底忘掉我,忘掉关于我的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个人一样,即使别人提醒,都不可能想起。”
小白……只有你彻底忘掉我,才能快乐,就让你遗忘关于我的一切,我会把你的情义刻在心里,会永世记得你的好,这惩罚,是我活该受的。
“是两个人吗?”老头果然是神仙,很聪明的联想:“算是两个愿望哦,我一次只能满足一个人”
庆吗?我们之间毕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遗忘对于他不是解脱,只怕更加残酷,而且……我也不愿意忘掉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种沉淀多年的香气,会是我这辈子的财富,相信也是他的。
除非……庆你想选择忘记我……
一个纤细的背影,跪着:“谷主,花月现在病了,整个府里人仰马翻,很多医生络绎不绝,连裴神医都来了,防卫反而有可乘之机,我们是否行动?”
“是啊,那个贱人现在在岛上可是威风,简直快横着走了,哼,不是看她身体有作用,早灭了她。”一个阴沉的声音,似乎带着极大的恨意。
“好了,这事本来就是急不得也慢不得,念在你最近被盯得紧,我就不追究你递情况的不准时,起来吧。至于花月……她可不能死啊……你们现在再安插些人进去,等图出来了,柳若水那里肯定会放松警惕,刚好有机会,不怕不会一次得手。”塌上的美人,眉目如画,眼里却透着狠辣和果断,显然绝对杀阀决断的主,轻摇手中的扇子,冷笑:“到时候,你让我受的辱,我会一件一件变本加厉要回来。”
“那……关于宝藏……”
“哼,花月都消失了,你觉得宝藏对于我,不是轻而易举吗?那天大家可都是看到了,美人在怀的时候,他可是忍不得的,哼!”
正文 都是月亮惹的祸
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是庆,端着一碗药。
“月儿,来,把药喝了,好好休息一下”
就手喝了药,斟酌半天,开口:“庆……有些事情,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沉默,将药碗放在桌上,过来给我移了移枕头:“是不是你不想离开无忧岛?白衣刚才过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甚至,不愿意端药过来,你……和他谈了什么?”
坐在床边,看我,就如他往常一样的温柔和安静:“月儿,我和他都不会强你所难,可是,关乎你的安全,我们无法不担心。”
“我知道”伸出手,轻轻捉住那只受伤放在我床畔的手:“我有很多事情都闷在心里,不敢告诉人,只有你……你才能让我安心把所有都说出来,庆,关于花月,关于我的身体,关于地图和钥匙,我可以告诉你吗?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我不知道还能不能……”
“小傻瓜……你不记得了吗?只要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对你好的事情,我都会去做,要说麻烦……认识你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不后悔……难道你后悔?”
愣住,你变坏了,庆,如果这不是你装出来的,我心里会好过很多。
把我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岛神的事情以及我体内潜藏的宝藏引子,所有的两个愿望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外面的光线,丝丝缕缕照进来,打在他身上,黑色的发轻轻垂到腰际,在他温暖的眼神里,恍惚间,我以为见到了天使,只是在听我说打算也让他遗忘的时候,眼里有了懊恼:“月儿,你以为我会同意?你说我该惩罚你好,还是高兴你居然肯就此事征求我的意见?”
“我……”有些心虚,毕竟对于他,连腹诽都舍不得。
“你说这些记忆是你一辈子的财富,又何尝不是我的?至于白衣……我不知道,月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对你的心意一直在压抑,无论在神医山庄、荷庄还是无忧岛,他都不敢多说,多做,可是,你对他的意义不仅仅是带来痛苦,一样有快乐的时候。月儿,你,肯定这么做对他好吗?”
“快乐吗?我带给他的快乐太渺小,小到根本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我带给他的痛苦、煎熬却持续了这么久,以前的白衣是怎样,庆你该清楚,可是现在的白衣,单不说他付出了多少心力,就说他做了如此多自己以前不喜欢的事情,比如说权力、交易和阴谋,哪样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也许我对于他只是一个执着的对象,如果这个对象根本没有存在过,他会继续恢复以前那种轻松写意的生活,他是皇家的人,可以做逍遥公子,为什么要为我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付出如此多代价?”
长长的沉默,他只是将我的手合在掌心,眉头轻蹙,良久:“月儿,安心休息一下,我会去安排耀停止计划,至于白衣……遗忘,也许是件好事情。你的药方子我会交给秋管家,既然岛神有护佑,你的身体我就放心了。今晚可能会走,之前……我不会来跟你告别……”
一惊,迅速坐起,力有不逮,滑到他怀里,就情不自禁的抱紧了他的腰:“为什么这么快?为什么不跟我告别?不可以多停留些日子吗?”
我承认,其实这种方法最好,可是理智实在所剩无几,只拼命想多看看他,多留他在身边,至于那些不合理、不好处理的事情,固执的不去想,鸵鸟的当它不存在。
似乎被我的动作吓坏了,他呆坐在床边,任由我爬在怀里,搂住腰……猛的,整个人被他抱紧,恍惚间仿佛听见了我骨头的脆响,然后一阵狂吻落在发顶、犹有泪痕的脸上,直到唇齿相拥……
这一吻,用完了我刚恢复一点的力气,似乎也用完了他所有的疯狂,当我脑子里闪过干脆就这样窒息在他怀里也好的想法时,人被他放开,控制住手臂,缓缓放在床上,低低的:“月儿,以后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不找我来,才会让我放心。”
仓皇走出房门,正碰见外间若有所思看他的海棠,愣一下,深吸一口气:“秋管家,我们今晚就离开,药方等下请去我房里拿,另外,每隔三个月,我都会派人送药过来,还请给予方便”
软软躺在床上,感觉有人进来,连睁眼看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来人轻轻拭了我眼角的泪,低低说一句:“小月,……何苦为难自己……”。
是海棠。
昏迷的后遗症就是气力耗尽,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吃饭、吃药补充营养,我宁愿就这么睡几天,也就不会清晰的面对他们会离开的事实,不会清晰的掐算他们出海的时间和归去的行程。
醒来时,外面天已黑,有月光,屋内燃有一豆灯火,弱,仿佛此刻我的心跳。
旁边,坐着一个人。
小岩,小岩?!
头一次看到他如此乖巧,一动不动的坐在我床前的脚踏上,黑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以致于我一睁眼,就看见了他。
对视
“月姐姐……先生他们这会应该已经上船了,不要我送,只是白衣哥哥托我跟你说句话,不管你要做什么,他都会顺意,只是,这次,他不允许,不允许你即将对他做的决定,他……会很生气……”
愣住,庆,终究告诉了他。
突然心里又疼又乱:“老头,你在吗?”
心里不停祈祷,他是个懒神仙,他还没有去,他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
“死丫头,什么时候我懒过?还不是你们这些人类,三心二意的”一个懒懒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快说,我要趁他睡觉的时候过去。”
“我取消要求,真的,取消,这个愿望不算”心里一直梗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搬开,原来,心底深处也是一直不确定的。
也对,既然觉得亏欠了他,却想取巧让债主忘记所有事情,纯粹是极度自私的想法,还说什么为他着想,果然不知耻,汗颜……
可是我忘记了,那个死老头是极度睚眦必报的,只是以前没有机会罢了:“我们神仙是一诺千金的,你的要求我可是答应了的,你要撤销,可以,算作另外一个愿望。”
“你!……”如果不是小岩在跟前,只怕我会骂出口。
“不愿意?好啦,我去了,沙有拉那”
“死老头!你个奸诈狡猾、机关算尽的老混蛋,你……我……”
“回来!我答应就是!”
呜……我的两个愿望!跟没有一样啊,小白……我,我也算为你牺牲了一些的吧,虽然,那个,是我自找的……
咕噜噜,肚子突然叫起来,小岩的眼睛瞬间睁大,看得我脸刷的红了:“死小孩,看什么看,你被饿个十几天,只靠药吊着,也会叫的好不好?!”
“呵呵,月姐姐,只是我觉得你好像从来不会肚子饿嘛,从前我老抢你的东西吃,也没见你喊饿啊。”笑起来,突然想起:“呀,我的话传完了,该走了,青璇说的,在东头的那个大礁石上,还能看见先生他们的船,我去目送一下,顺便……叫人送饭来。”
跳起来欲出去,被我喊住:“小岩……帮我一起,我要他们平平安安的离开,平平安安的到家,死老头,算我求你,这个祈祷应验当你送我的吧”后面半句是心里对那个无赖神仙说的,希望他能成全。
好像听到一句死丫头,周围就又安静了下来,呵呵,谢谢你,老头,虽然我生气你骗我,但就像已经想通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己嘬的,怨不得别人,所以,我要说,你很可爱。
而且,我知道,以后,只怕不可能有这么多机会见到他了,因为答应我愿望的牵绊,才能如此随传随到,现在愿望已经履行,只怕他立即就到牌桌上去了,切,怪不得你女朋友不要你,谁喜欢赌鬼啊。
门口有脚步声,哒哒……走进外间,站在卧室的门口,停下,一道影子斜斜映进来。
有股饭菜的香味飘过,勾得我肠子立即造反,不由坐起来,有气:“有吃的,又不进来,小侍月,你是想我饿死啊?!”
屋外的人低低哦了一声,推开门,直直走到床边,单手托盘,另一只手已顺势揽我入怀。
我,我忘记了,还有这个家伙。
细细看他,眉宇间有憔悴,勾人的桃花眼这会有些躲闪我的眼睛,手里端着托盘,却不说话,只是……揽着我的胳膊箍得很紧,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似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嘴第一句话:“我好饿……”
汗,好像经常对他说这句话来着?幸亏小岩不知道…_…。
“哦”手忙脚乱,想抱着,就腾不出手来把托盘里的东西取出,可是松手让我自己躺着,又不情愿……
看着他忙乱的不知该怎么做,而且,好像只会说“哦”,心里不由一软,嗔一眼,低低嘟囔一句:“傻瓜……”
靠在他身上,伸手端起一碗汤,捧在手里,迫不及待先喝了一口。
烫!烫!烫!!
赶紧伸出舌头,咝咝吸气。
一见我这样,立刻露出心疼的神色来,终于肯松手,将托盘赶快放在桌上,复过来揽住:“月儿,慢点,烫到了?我给你吹吹。”
也不看烫到哪里,你就吹吹……唔……色狼。
只吹得两下,小舌头就被他含住,用他微凉的唇舌轻轻舔弄,一股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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