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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书 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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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婶进来看到柳卿这副慵懒的模样,不自觉的就有了笑意,甚至打趣道:“公子这副样子可莫要让别人瞧了去,真真是诱惑人。”也怪不得那些公子哥儿会打那些歪主意,最后这话,全婶只敢在心里悄悄的说。
“能看到我这个样子的也就全婶了,全婶被诱惑了吗?”柳卿在榻上摆了个海棠春睡的姿势,眼波流转间,媚意天成。
“当然是被诱惑了,奴愿意把命都给公子呢!”捡起地上的衣服,准备一会带出去,那外衫上的墨迹只怕洗不净了,反正也只有六七成新了,正好换掉。
“呀,公子,您的葵水来了?身上可有不舒服?”
葵水来了?柳卿愣了愣,旋即自在的拿出准备好的布条戴上,这具身体真是好得没话说,还记得上辈子次次来大姨妈都要从头痛到尾,这身体来大姨妈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来得极准时,这次……是她疏忽了,好在不是在官学的时候来的……
等等,想起今天杜容夏的异常,他平时不是这么毛躁的人,今天怎么会犯这样的错?那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其实有很多破绽。
“全婶,把那个外衫拿来给我看看。”
虽然不解,全婶还是赶紧递了过去。
外面是看不出什么来了,柳卿翻开衣衫反面,虽然依旧是黑乎乎一片,但是隐约的红色痕迹还是看得出来。
“把亵裤拿来。”
全婶像是也想到了什么,干脆把一团衣服都拿了过来,从里到外的几件,同样的位置,无一例外的红色痕迹。
“估计有人发现我的女儿身了。”
全婶哑然,那小姐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柳卿想了想,还是把今天在藏书室时杜容夏的举动说了一遍,“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知道那人不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全婶松了口气,“这事奴和当家的说一声,他可以解决得了。”
“怎么解决?总不能杀人灭口毒哑他,毒哑他他还能写字呢!既然今天他这么费心帮我,想必就没有要拆穿我的意思,先看看吧。”
“喏。”
柳卿躺了下来,杜容夏,你,会怎么做呢?
第一卷 第八章 心知肚明
第二天去官学,柳卿若无其事的平时没有二致,连多看一眼杜容夏的神情都没有,这反而让杜容夏心生疑惑,希及……到底知不知道他知道了?昨天那种情况,以希及的聪明回去后是很容易想明白的,可是看他今天这样子,完全就是一副一切照旧的情形。
对柳卿来说,只是在进来时和杜容夏对视的第一眼她就肯定他明白她的身份了,更何况那时不时飘过来的疑惑眼神,以不变应万变吧,如果他要说穿,那就看他所图是什么,要是不说穿,那就这么模糊着就是了,想必他也明白怎样对自己最有利。
下学后照例来到藏书阁,今天杜容夏来得要比她早,看她来了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忙碌,整理时发现不少书简都有断裂的地方,他要忙好几天了。
柳卿也无所谓的继续翻阅竹简,这个藏书阁的书她已经翻阅了一半了,以前看过的都只是扫一眼便放下,只有没看过的才带回去誊抄,算一算,再有得一个半月应该就能看完,到时候就算是离开,她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咦,今天找到了想看的书?”杜容夏抬眼,把书名记下,知道了希及的女儿身后再细看,便想痛骂学堂里那些瞎子,当然,他也曾经是其中之一。
“恩,今天运气不错,找着了三册想看的,不过这里有规矩一次只能带出去一册,有些遗憾。”
“一天看一册就够了,注意眼睛。”
两人本来就走得近,说话就更加少了那些虚的,平时还没觉得什么,可是今天这话一出口,两人的氛围就有了点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感觉上有了变化,或者说,是心有了变化。
“多谢,你先忙,我回家了。”
“好的,明天见。”
“公子,怎么样?”一进门,全婶就有些担心的问,由不得她不担心,如果小姐的女儿身曝光,官学是怎么都不能去了,只怕这个清远府城也呆不下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换个地方。
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柳卿不由得抚了抚胸部,今天好像束得有点紧了,涨疼涨疼的,“他知道了,不过在和我装不知道,那就先这么拖着吧,最快两个月,我们就离开这里,你让全叔做好准备。”
“喏。”
全婶肃声应了,要是小姐能狠心一点,其实根本就不会有这些麻烦,可惜,小姐还是心软了一些,乱世刚刚结束,盛世还没到来,一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就这样模模糊糊的过了几天,两人的相处依然没什么不同,只是杜容夏会更注意的不碰触到柳卿,从心底来说,在知道希及是女人后,他对这个才智不下于他的女子不是没有倾慕的,但是……他没有资格,从没听过柳家之名,要么这名是假的,要么这姓不是他所知的。
以希及的作派,真有那么股名士真风流的味道,这样的气度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培养出来的,这些,都是两人之间的差距。
“希及,我一直想问你,尤家你究竟是怎么解决的?这么久了都没有一点动静,可不像他们家族的为人。”难得的今天没什么事,杜容夏陪着柳卿一起在书架前翻阅。
“我也忘了问全叔了。”柳卿放下竹简,明白这人是在打探她的来历,也懒得去研究他在动什么心思,径自道:“全叔是有点来历,受人之托照顾我罢了,我家要真比起尤家来差远了,只是因为我爱书,家里也宠着我顺着我,不逆我的意罢了,时间一到,我便要回家的。”
杜容夏一愣,这意思是……“希及你可能很快就要离开?”
“家里还没来消息,那就还是放任我了,过一天算一天吧,怎么?”
“没,没什么。”含糊过去,脑子里却再也装不下竹简上的任何一个字,如果希及说的是真的,那么,分别的日子不会太远……
“有点累,今天我给自己放假,在这藏书阁都呆到发霉了,先回了,明天见。”
“明天见。”
马车上,柳卿把玩着扇子,脸上的表情却不像以往那般轻松自在,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颜青偷偷的看了一眼又一眼,直看得柳卿睁开眼,“小颜青,是不是有问题想问公子我?”
颜青摇摇头又点点头,现在他已经没了初来时的小心翼翼,“没有问题,公子讲解得都很明白,就是觉得公子好像有烦恼。”
柳卿笑笑,伸长手臂用扇柄敲了敲他脑袋,“公子哪有烦心事,就是有点乏了,乱说话。”
颜青不敢躲,生生受了那一下,这才咧嘴笑了笑,继续低头看书。
回了家,全叔难得的跟了进来,没有去打理自己的事,柳卿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说,便在主屋内坐下,等他开口。
“公子,小的多嘴问一句,您下一步可是上京?”
“是有这打算,怎么?”
“小的想请示公子,要不要派人提前去打点一下,把住房安置妥当。”
柳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好像她能得用的就是他们夫妻,从她到这里开始这两人便没有离开过她身边,说得上信任的也就这两人,颜青还太小,派不上用场,如果说去京城事先打点,能去的只能是全叔,但是全叔应该是不会离开她身边的,难道在全叔心里,那四个游侠就那么值得信任?
“全叔打算派谁去?”
“禀公子,如果公子允许,小的想让陶胡去,他心细,可以安排妥当,而且,他们四人已经签了死契,已经是公子的死士,可以信任。”
死士?“什么时候的事?”
“禀公子,是来的第一天。”
打开扇面再合上,再打开,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柳卿看向全叔的眼光有些异样,不是不信任了,而是全叔……太能干了,居然让四人成了死士,一般的死士是家族从小培养的,只忠于某人,或者只忠于某个家族,还是说,这四人其实和全叔全婶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
“我信全叔,全叔看着办就是。”
全叔低下头,重重的应道:“喏,小的必不辜负公子的信任。”
“有些事我不问,并不是我心里不明白,而是不想知道得太多,我就想这么简单的生活,不想扯入到任何事里面去,这是底限。”
“喏,小的记住了。”
第一卷 第九章 杜容夏的心思
简陋的屋内,杜容夏手执竹简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是有足够的盘缠……
京城姚家,传世百年的大家居然突然有收门客的意向,天子脚子,这消息肯定传得不广,姚家家底再厚也不敢光明正大,至少清远府城就没有任何消息传开,山长可真是好本事。
他知道山长把这个消息透给他是在给他机会,甚至也说了要是他盘缠不够,他愿意相助,可是他更清楚,世上不可能所有的好事都让他占了,他这会得到了多少,以后不知道要多少倍的奉还,他不想轻易和谁绑上一条船,哪怕那个人是山长。
要怎么办才好!脑子里又闪过希及的身影,如果他能有出息,是不是就……可以奢望。
这么些年的努力,他知道自己的才学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弱,就算是藏拙了,山长都对他赞赏有加,若是全力以赴,他自信可以入得了姚家人的眼,只要解决了盘缠的问题,他将来必不会受困于杜家,必不会,他要让杜家知道,离了杜家,他会更好,有朝一日,他会让杜家在他面前折腰,他会让他的爹娘入杜家祖祠。
这一日,若是有希及在身边相伴……
出人意料的,藏书阁的书到了后面居然基本都是她原本就有的,连续好些天的空手而归让柳卿心情郁闷,虽然这样是提快了速度没错,可是她更想找到一本让她欢喜的书啊!
“又没找到?希及,要求不要太高了。”杜容夏笑着安抚道,也不知道希及是以怎样的标准在选书,有些书明明就是他都要细看的,希及却是眉也不皱的放回去,继续寻找。
难不成那些书全是希及看过的?!这……应该不可能吧,官学的这个藏书阁藏书之丰可是各大世家都难以企及的,至少在清远府城,没有哪家比得上。
肯定是他想多了,杜容夏笑笑,这段时间瞎想都成为习惯了,只要一牵扯到希及的事就总是往高里想,希及自己不也说过了吗,她家并不是别人想像中的高门世家,再说他印象里确实没有柳姓世家,这只能说明柳家的门槛还不够高,以致于名声不广。
柳卿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打量了杜容夏几眼,直看得杜容夏心惊胆颤,“希及,可是我有哪里不妥?”
“石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精神差了很多。”
一问完,柳卿就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在这个年代,以他们的年龄来说做父亲都不为过,杜容夏可能只是多了点夜生活而已,哪里就轮得到她来说什么了。
杜容夏愣了一下,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顺势就道:“最近是有些烦心的事,京城姚家你知道吗?”
柳卿摇头,“我并不关注这些,那些大世家和我也没有关系,怎么?”
扫了眼藏书阁,并没有其他人,外头也没有脚步声,杜容夏压低声音道:“我收到消息,姚家刚换了当家,新当家有意向新收门客。”
柳卿只是点头,并不追问这没有公开的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你想去?”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离开杜家,我相信以我的学识要出人头地并不难。”杜容夏苦笑,“可是,得到消息好一段时间了,我却还在这里。”
把玩着扇子,柳卿有些明白了,这个年代还没有开科取士,要是没有好的出身,能出人头地真的不容易,要是能靠着过硬的本事成为世家的门客,未必不是条出路。
杜家究竟如何她不清楚,但是她也看得出来,杜家并没有要重用杜容夏的意思,不然也不至于在官学半工半读,这种不尴不尬的处境更让他难堪。
听杜容夏说过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而能让他困在这里没有离开的理由只有一个——盘缠不够,这对她而言倒不是难事,不过,她也不会毫无理由的白送人银钱就是。
脑子里转了几转,柳卿便往外走去,执扇的手挥了挥,“明天见。”
“明天见。”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很长时间,杜容夏都没有回过神来,刚才他怎么就这么说了呢?是抱着怎样的想法……
这个问题柳卿同样在想,杜容夏这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呢?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了,她自认同窗这么久并没有给人滥好人的印象,更甚者她应该是给人自扫门前雪这种印象的人,他这是,自认抓到了她的把柄?
全婶曾说过他们从不缺钱,那么资助杜容夏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希望,他不会让她失望才好,女扮男装是她的秘密没错,但是,从来就不是她的弱点,就算恢复了女装,她也一样能达成所愿,只是过程可能艰辛点而已。
热敷的时候,柳卿倚着被褥懒洋洋的道:“全婶,明早给我准备几金。”
全婶抬眼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换了次布巾,小姐这可是头一次说要金呢,“公子,颜青身上就有,您要是需要买什么打发颜青去就是,公子的腰带里也有暗藏的金条,那是留着给公子防万一之用的,平时公子装砚台的盒子下面也有放了,虽然不多,也可以用作万一,奴一直忘了和公子说,是奴的过失,请公子恕罪。”
柳卿睁开眼,这些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身边的一切都有全婶夫妻打点,她的心思全花在那些竹简上了,对这些都没有上过心,想来确实应该如此,要是碰上万一的情况,身上一点钱都没有,还不知道会有多狼狈。
“有心了。”
“这是奴该做的。”
藏书阁的书快看完了,也不知道全叔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再过不久,她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上京了,清远府城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过渡,一个让她从言到行完全融入这个社会的地方,不是平头百姓,也不是个普通的读书人,而是以一个世家子弟的身份行走于世。
有了这重身份,以后不管是做什么都要方便许多,既然可以不受苦便达成目标,那又何必非得让自己吃苦,她没有自虐的倾向。
第一卷 第十章 赠金
藏书阁里依然安静,今天柳卿过来得比较早,有离开的打算后,她便更加加快了翻阅的速度,时间上自然就利用得多了起来。
一直到光线不那么充足了,柳卿才揉了揉眼从书架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册竹简,笑问道:“石岩,行个方便吧,今天我想带两册回去。”
“可以。”杜容夏没有犹豫,记录下书名便递还给她,追加了一句,“最迟后天一定要归还。”
“放心,不会令你难做的。”早知道这么容易,她早该如此了才对。
停了停,柳卿从袖袋里拿出个普通至极的小布包放到书案上,“既然能有个不错的前程,就别耽误了,不用把这当成恩惠,就当是全了这同窗一场的情谊了。”
杜容夏直愣愣的看着柳卿,像是讶异,心里却没有任何惊奇,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似的,希及不是多热心的人,相信若不是因为他恰巧在藏书阁做事,两人相处的机会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和其他同窗并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他昨天那么说,希及肯定从中听出了求助之意,她没有踩下他的骄傲自尊,而是这么平平淡淡的,以同窗之谊说事。
“希及,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这里,到时候……到时候……”话里暧昧不清的成份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杜容夏没有说得很明白,意思却全部到了位,不说这赠金之事,他本来就对希及心存倾慕,若是能有匹配的身份,他早就把话挑明了说,去求了这个满腹诗书学识的女子。
柳卿笑笑,果然是知道了啊,可是这个男人却把前程想得太过简单容易了,一个世家有多少门客,真正冒尖出头到让主家倚为左膀右臂的又有多少,他自负满腹才学,可要是没有外力助之,出头谈何容易。
不自觉的脑子里浮出一部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那个俏丽的老板娘为了能有个良婿,赠金好几个读书人,只希望有朝一日这其中能有一人有了锦绣前程能记得她,可惜他们前程倒真是博到了,却是带着官家小姐一起回乡,在他们眼里,前程永远比私情重要。
她相信,杜容夏同样是这类人,他不缺才学,不缺心智,为人处事更是周到,这样的人做良人并不差,但是于她来说,他的功利心太过强烈,也可以说是被形势所逼,他不得不如此,而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官家太太的名份。
“我不知道还会在这里呆多久,石岩,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一定要用什么来偿还,说不定你刚离开我便要回家了,又或者是换个地方游历,有缘自会相见,你该如何便如何,不用记挂于我,不早了,你忙。”
“好,明天见,希及,多谢你。”
柳卿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扇子,她能做的,其实很有限。
紧紧抓着那个小布包,就像是抓着自己的前程般,希及话里透出的意思他明白,让他该如何便如何,这其实便是隐隐的拒绝吧,想要出头,哪能不付出代价,他其实也是明白的。
希及!希及!希及!心里喊了无数遍,却无法填满荒芜的心,他知道会要失去很多才能换回他想要的,可是希及,他不想失去,不想。
心底戾气斗生,抬起手就想把装着金子的布包扔出去,却迟迟落不下手,这是他的前程,他唯一的机会,若是失去这个机会,希及离他更遥远。
颓然放下手臂,静静的坐了好一会才收拾好东西离开藏书阁,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便不能再拖了,姚家并不会等他。
马车里,颜青看着嘴角含笑的公子,忍不住问道:“公子心情很好?”
摸了摸两册竹简,柳卿笑问,“今天借回两册,不该高兴?”
颜青年纪虽小,却也是爱书之人,看着那两册竹简自是知道公子的书房里又要增加了,眼里满是欢喜,“该高兴,颜青也高兴。”
笑眯眯的看着单纯欢喜着的颜青,看样子她教导得不错,虽然才几个月,但是颜青的进步很快,果然是很有几分陪慧,最主要是他对书的单纯喜爱让她喜欢,爱书珍惜书是读书人最该做到的。
杜容夏只花了一天时间便把这边的事处理妥当,杜家并不管他,送他入了官学便是他们最大的仁义,所以杜容夏也没有刻意去告辞,要见着他们也不容易,只是向管事说了一声便拿着自己简单的行李离开了。
和山长辞行时,山长眼里的诧异他看得明白,也是,他一个饭都吃不饱的杜家旁枝怎么会有上京的盘缠,山长怕是早有打算吧,可惜,谁也没有想到希及会资助于他。
最后告别的是希及,他最想话别之人,可是当面对时,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柳卿倒是笑了,“怎么,石岩这是紧张坏了还是高兴坏了?”
看着这个和平时并没有二致的笑容,心里莫名的就安稳了下来,“既紧张又高兴,希望这行会顺利,若是入不了姚家人的眼,那就丢脸了。”
“就算入不了姚家人的眼也不用回这里来,京城总是机会多些,京城并不是只有一个姚家,也不是姚家独大,自己的学识不可落下才是。”
杜容夏深深的施了个同窗之礼,“多谢希及,石岩会记在心上,所有的一切都会记得,相信我们一定还会见面。”
若是她一直深居简出,和在清远府城一般不出任何风头,那么就算是同在京城,他们两人也不会再相见,柳卿不知道去了京城后她会如何,但是从心里说,她没有打算与这个男人再有牵扯。
她对他,没有爱情,甚至连友情都不多,相识几个月,唯一有的就是那点同窗之谊。
“我就不去送行了,石岩,保重。”
“保重,希及。”目送她上了马车,杜容夏深吸一口气,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去京城路途遥远,手里虽然有几金,再加上平时省吃俭用下来的,他也没打算租价钱相对昂贵的马车,而是打算租牛车,速度是慢了点,但是钱要省了一半,这才是他看重的。
举目无亲的京城,他能靠的,只有自己,希及,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我已经有足够和你平等相对的资格。
第一卷 第十一章 辞别
杜容夏的离开并没有在柳卿的心里激起任何涟漪,只是多少有些遗憾,早知如此,她应该早前就开始一次多借点竹简回来的,这才刚借了一次两册的,人就走了,再面对其他人时,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藏书阁里没有再来其他人,而是那个眼睛极度近视的老人守着,柳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打算知道,每次借阅时喊声老先生便足够,他也不多话,记下借阅的书册便继续贴到竹简上去了,这更坚定了柳卿保护眼睛的决心。
“公子,小的有事禀告。”
书房外传来全叔的声音,柳卿放下笔揉了揉手腕,若不是紧要的事,没人会来书房打扰她。
“进来。”
“喏。”
书房的门推开,颜青赶紧起身站好,柳卿没有多说什么,全叔就相当于她身边的大管家,其他人多尊重他也是应该的,颜青虽然经常跟在她身边,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能越过全叔去,没规矩不成方圆,从现代过来的她更明白这点。
“禀公子,陶胡传回消息,京城那边已经打点妥当。”
“这么快?”
“喏,陶胡是骑的快马去的,速度比马车要快上许多。”
这原身的身家还真是不低,看了这么多关于这个朝代的资料,她多少明白了这里的一些物价,马车便已经是稀罕货了,世家是肯定有,但是更通用的还是牛车,快马便更是稀少,而如今,随便一个属下便是快马来回了,这说明了什么,柳卿心里也暗暗心惊。
“我这里还需要半个月左右,其他事你和全婶看着安排。”
“喏。”
“若是可以,我想把这书房里的所有竹简都带走,不知道可不可行。”
“喏,小的会做好准备。”
想起山上埋下的那些竹简,到时候再看看情况如何,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已经成形,如果真有合适的机会实现,那便让全叔把山上那些也全部弄去,书就是让人看的,埋着不见天日反倒可惜了,这个年代,真是太贫瘠了,以她的眼光来说更是如此,不说物质,就是书的缺乏也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拿起笔继续誊抄,到再次放下笔才发现颜青一直站着没有坐下用功,眉毛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交待的功课全部做完了?”
颜青咬着唇,羞愧的摇头,刚才他净顾着想事去了,却忘了公子最不喜他做功课时分心。
看他的表情,柳卿也没有过多责怪,平时他没有这样过,想来应该是有什么困扰,“想不通的事就问,若是学识就问我,若是家事就问全婶,若是外面的事就问全叔,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人不可能全部精通,这并不可耻。”
“喏。”颜青小声的应了,停了一停才继续道:“颜青想知道,公子会不会带颜青一起走。”
“你是公子我的书童,不带你走你还想去哪里?难不成想让公子去了京城重新再找一个?”柳卿反问,随即明白了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看他瞬间便亮了的眼神,柳卿不由得有些失笑,“就这么一件事也值得你纠结这般久,早问一下不就没事了,还不耽误做功课的时间,记住了,以后若是有不明白的事情就问,只是要问对人才行。”
“喏。”这声回答精神的很,知道自己会继续跟着公子,颜青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他不是不知世事的孩子,在跟着公子之前过的日子,他现在都还记得,那种恐慌,从来就没有从心里退却过。
并不是所有的公子都像他家公子一样好说话的,公子房里没有伺候的人,也不会随意打骂他,更不会拿他出气,要是他功课做得好,公子还会奖他,平时也会和他说笑,这样的公子,他想跟着一辈子,对,就一辈子伺候公子。
稚气的在心底发着誓言,颜青乖乖的坐下继续做功课,刚才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他得快些做完才行,不然就耽误公子歇息的时间了。
藏书阁所有的书都翻阅完时,时间又往前推了十多天,还了借的最后一册竹简,柳卿对老人很恭敬的行了个士子礼,“这段时间烦扰先生了,明天起学生便不再来,别过先生。”
老先生难得的放下竹简,大概是久不说话的缘故,声音有些暗哑,“都看过了?”
“回先生,大部份的书家中都有,没有的那部份学生已经看过,所以用时并不多。”
“很好,去吧。”说罢,重新拿起竹简看起来,不再理会柳卿。
柳卿也不去琢磨这句很好是什么意思,迎着还没落下的夕阳走了出去,这里,以后可以不用再来了,接下来便用心上几天学吧,等全叔打点得差不多了便可以离开了。
院子里摆着很多木箱,有些已经装满合上了,有些则还敞开着,书房里,全叔和颜青两人小心翼翼的把竹简一册册放好叠加,书架上已经空出了不少位置,可是剩下的那些也足够装满很多箱了,真担心离开的时候会过于吓人,这得多少马车才装得下啊。
柳卿也不是没考虑过全换成丝帛,可是那东西虽然轻便,但成本过于高昂了,也不宜长久存放,她还想着有机会便把纸造出来,再花大把的钱去买丝帛有些浪费,虽然她好像很有钱,也不值当这么不当回事不是。
这天下学后,柳卿让颜青去外面等着顺便知会全叔一声,自己一个人去找了山长。
“辞学?”关山长有些讶异,他知道这个学生在这里不会久待,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学生准备去别的地方游历,这段时间让山长费心了。”
关山长挥了挥手,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一时兴起激着恒休为他取了表字,后面他并没有过多的关照于他,一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世家子弟,用不着他关照,再者,他这段时间非常忙,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事。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留你,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我也知道你学识非常不错,以后继续努力,不要荒废了,也许其他东西收久了会变坏,但是学识不会。”
“喏,谢山长教诲,学生刻不敢忘。”
“那便如此了,和同窗告别去吧,以后若有机会再来清远府城,记得来这里看看。”
“喏,学生谨记。”
第一卷 第十二章 离开
在官学半年,除了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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