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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皇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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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地望着七皇,希望他可以充分发扬挑剔龟毛的别扭性格,将堆雪给拒绝了。
可是没有,七皇好像真的睡着了,不光没有拒绝,甚至还轻轻地打起呼来!
你真有这么缺觉吗?
安锦绣欲哭无泪。
刘姑姑朝安锦绣挥了挥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安锦绣迟疑着,还保留最后一丝希望,望着七皇,他坐得那么端正,怎么可能睡着了呢?
对,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是个能忍耐的人,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睡着。
心一横,走上前去,同样行了一礼,大声说道:“爷醒醒,奴婢要告退了!”
刘姑姑大惊失色,小声阻止道:“走就走了,这么大声,别把爷惹恼了!”
“奴婢来时,便是这样大声将爷唤出,奴婢要走,自然也要当面跟爷告辞。奴婢年龄虽小,却也知做人要有始有终!”
“你浑说些什么,快跟我走!”刘姑姑急得跺脚,上前便将安锦绣往外拉。
安锦绣倔劲儿上来,偏不想走。
要走也得七皇出声,亲口说了让她走,她才死心。
刘姑姑拉着,安锦绣扯着。可安锦绣力气小啊,完全无法抵挡。没两下就被刘姑姑拉到了门口。
“爷,奴婢要告退了——”她高声喊道。
“你这么大声干嘛?”
七皇像是刚刚才被吵醒似的,不满地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见七皇出声,刘姑姑顿时缩了手,不敢再拉扯,紧张地望着他。
安锦绣赶紧扯回衣袖,走到正堂中央,离刘姑姑远远的。
“奴婢不过是想跟爷……当面告个别……”安锦绣心中隐隐又升起希望,“还有,奴婢放不下‘王妃’……”
这话说得很活络。
如果七皇真心希望她走,自然会让她去跟“王妃”道个别再走;如果七皇是迫于无奈,那或许,可以籍此理由将她留下。
总之,一切都在七皇一念之间。
“真是讨厌!”
七皇却张嘴就是抱怨,听得安锦绣一紧张,随即却又放下心来,七皇真正下决心的时候,向来是冰冷的,而不是这样随便表露情绪。
果然,只听他说道:“真是一刻不得消停。我方才正翻阅生死簿,被你这么一打岔,差点误了人间性命,瞧我回头不罚你!”
安锦绣心中一喜,立刻意识到“神经病”要用独特的方式拯救自己了。
赶紧配合,装出大骇的表情,“扑通”一声跪下:“奴婢该死。”随即又转过些角,对着七皇身边的空气认真而惶恐地说了一连串叽哩呱啦的俄语。
刘姑姑和堆雪哪里见过这个,听到安锦绣煞有介事地向空气说着话,仿佛那里有一个她们看不见的隐形人,而舌头不断地抖露出各种俄语独有的塞擦音,简直觉得恐怖得要死。
她们压根不知道,经过这几天的夜宴,安锦绣早就练出了对着空气演戏的本事,而且演技提升得还很快。
“好了,别聒噪了。你平日跟孟婆闲话也就算了,我身边的小鬼不吃你这套。”
安锦绣装出臣服的表情,乖乖地答了一声“是”。
“刘姑姑,你替我谢谢后的好意,锦绣的确小了,在这儿伺候我不合适,她的事儿往后就让堆雪干吧……”
安锦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其妈蛋,演得这么投入,你怎么还是要赶我走呢?
“是……”刘姑姑正吓得瑟瑟发抖,以前她觉得七皇很恐怖,现在她觉得安锦绣也很恐怖,已经完全不是七天前她带来的那个有着灵秀眼神的小宫女了。
她再也不敢去拉安锦绣,只敢哆嗦着说:“那奴婢……把锦绣……带走了……”
“不用了,堆雪留下顶替锦绣的活儿。锦绣不用当宫女了,就给我当个书僮吧。”
正堂里个女人,都惊愕地望着七皇。
片刻的寂静过后,安锦绣第一个缓过神来。她差点想给七皇鼓掌。
就像当初说自己是“阎王”,从而气走了宣仪公主一样,他给锦绣找了个重新上岗的好理由——当书僮!
真是富创意的一个人啊!
“她……”刘姑姑张大嘴巴,指了指安锦绣,又望着七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堆雪则继续跪在地上。她被这眼花缭乱的事态搞得有点晕头转向,即便是叫她起身,估计她一时也站不起来了。
“她既识字,又通阴间语言,我正缺这么个人。况且年纪又小,底又足,我瞧着倒比成年的好调教。就这么定了。”
七皇朝刘姑姑挥了挥手,显然是要“赶”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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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书僮锦绣
刘姑姑尴尬地立着:“后……”
她不敢再说下去。换人变成了添人,这事儿不知会不会被上头责罚。
“你就按我说的去回后。不过是要个书僮而已,后向来疼我,断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计较。”
就是啊,堂堂一个王爷,要个书僮都不给,还让不让人当王爷了。
只瞧着这七皇每日里的吃食精致到什么模样,便知人家虽然禁闭着,王爷的份量却一点都没掉。
这叫身价。
刘姑姑自然也不敢跟七皇叫板。与公,人家身份尊贵,不敢。与私,人家身份特殊,还是不敢。
刘姑姑不会忘记,就在片刻之前,这位爷还在勾生死簿呢。
简直让人肝儿颤。
望见刘姑姑告辞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安锦绣心中又是暗爽又是暗叹。
爽的是,虽然七皇说话其大喘气,简直是故意让自己坐过山车,小心脏都差点被他吓出毛病来。但不管怎样,自己留下来了,而且岗位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叹的是,刘姑姑此人看起来倒也并不坏,可能很多事也算身不由己。
就和安锦绣自己一样,吓唬刘姑姑,以达到让自己留在静思堂的目的,其实也有些身不由己。
书僮安锦绣,火线上岗。
堆雪过了最初的惊吓期,也打算撸袖开工,在七皇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可是当她虚心向安锦绣请求移交之时,七皇却翻着白眼道:“茶水还是由锦绣伺候吧,书房你就不要进来了,我不喜欢生人的气味儿。光外头的活就够你忙的了。”
堆雪有些不乐意。
人家本来就是奉命前来贴身伺候的,如今连书房都不让进,这算怎么回事?要知道书房其实是卧室的外间,这岂不是连卧室也不让进的意思?
那还叫什么“贴身伺候”!
生怕这位古怪的爷不懂,堆雪觉得自己有必要替他普及一下“贴身”常识。
“回爷的话,后原意,是觉得锦绣小,好些洒扫铺设的活儿,只怕她力有不逮,这才派了奴婢前来。若日后后得知奴婢活儿轻,倒要怪罪奴婢托大了。”
安锦绣差点冷笑出声,“活儿轻”?你真是不了解景王殿下了,等着以后泰山压顶吧!
七皇却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和言悦色地说:“看来你不是那种拈轻怕重之人,很好。我静思堂也需要你这样的人啊。”
堆雪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安锦绣真是有些遗憾。这清秀脱俗,原来也是有前提的。她只不开口,静静地站着,相貌是好的,气质也是没挑的。
可是,人,最怕的是什么?
是着了相。
堆雪领着任务而来,自觉是后亲赐,虽口口声声不敢托大,其实这本身就是一种“托大”。没能替走安锦绣,原本是有些意外的,但现在七皇如此和蔼可亲地敬着自己,全无传说中的古怪与冷漠,所以她觉得,不是后的名头起了作用,便是自己的伶俐让七皇另眼相看。
心中一存傲慢,那点儿脱俗也就荡然无存,只是虚荣的小姑娘一个了。
“你还愣着作甚?仗着自个儿病了,连水也不用烧了吗?”
七皇突然朝安锦绣皱眉,语气颇为不悦。
这愈加让堆雪暗爽,看来七皇也不是那么偏爱锦绣。
的确,这个瘦小的孩,脸色蜡黄、一脸病容,要搁后宫里去,没一个娘娘会要她。
之前竟以为她有了不得的神通,能唬得七皇留下她,如今看,倒是高看了她。
安锦绣一凛,看来多了个堆雪,更要事事谨慎,只怕自己以后的日,未必会比以前好过。
乖乖地退下,去厨房烧那玉山的龙泉水。
龙泉水却不多了,先前放于雕花五斗柜内的两瓮,还剩了一瓮多一点点。安锦绣想,这该跟谁说呢?
还是回头问问七皇吧。
安锦绣一点都不担心炉上烧的水会有问题。因为以七皇的功能,就似一个天然的甄别机,谁想给他下点药,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她将水煮上之后,赶紧跑向大殿,打算把七皇换下的衣衫给收过来洗了。
正堂里,却正在进行着熟悉的一幕。
七皇殿下——男神元恒,面带温柔的微笑,坐在正堂罗汉床之上指挥工作。
“第把椅还是突出了一点。”他挥着手,示意堆雪去搬动。
堆雪显然已经将椅们搬来搬去多次,已有些不耐烦,却不敢发作。七皇说突出,她便将向后推了推。
“要搬,不能这样推……”一眼望了安锦绣,他很是欢喜地说,“锦绣来了,让她摆给你看。”
堆雪松了口气,立马往后退一步,只等锦绣来接手。
安锦绣亦不着恼,走上前去,拼着力气搬起比她人还高的椅,重重地提,轻轻地落,果然只往后移了一点点,瞬间与其他椅摆成了一直线。
“对,便要这样。堆雪你那样推,如此名贵的椅,可禁不住,往后难免会松垮,甚至散架。且如此推法,地砖也是吃不消的,这不是摆放,倒是破坏,着实不爱惜东西,不可取。”
“奴婢明白了。”堆雪见椅已摆好,倒省了自己的事,乐得嘴上谦虚一下。
只有安锦绣明白,七皇哪里是这么啰嗦的人。违背本性,必有妖孽,堆雪姑娘啊,你日没这么好过。
正想着,望见了七皇丢过来一个眼神……
那眼神丢得快,若不是安锦绣机警,甚至都来不及接住。
瞬息之间,七皇已收回眼神继续说话:“嗯,我瞧你也该是个聪明的,来,将右边这排也摆好……”七皇挥手指了指,笑眯眯地向堆雪示意。
堆雪惊呆了,右边不就是刚刚安锦绣摆好的一排么?
“愣着干什么?”
“爷,右边这排……不是已经摆好了么?”
七皇温柔的微笑消失了:“你糊涂了不成?”
堆雪这时候还真没糊涂,指着那排椅:“爷说的,可就是这排?”
七皇点点头。
“正是这排,方才锦绣不是摆过了么?”她提醒道。
“你可真是糊涂了,锦绣在厨房烧水呢,哪有空来摆椅。”
堆雪哑然失笑:“爷别取笑奴婢了,锦绣明明……”
她回头,咦,方才还在自己身旁站着的安锦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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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海市蜃楼
身旁空无一人,只有空荡荡的大殿,突然吹进来一丝——“妖风”。
堆雪打了个寒战,有点想不明白。
“方才锦绣明明在这里。”
“锦绣虽然身形瘦小,也不至于教人视而不见吧。我眼又不瞎。”七皇语气虽未不悦,却完全不如先前那么柔和,“而且,还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堆雪愈加不解,自己怎么可能装神弄鬼?
一定是锦绣躲起来了。
她猛地弯腰低头,向椅案底下望去,除了椅足,只望见七皇绣了蟠龙的袍角,以及一双半新旧的朝靴。
不,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方才安锦绣就在此处,她明明在搬动着楠木椅,七皇还在旁边一直指点个没完。
可一丝儿声响都没有,人就不见了。安锦绣难道凭空消失了?
难道竟是幻觉?不,一定不是!
堆雪坚定地想着。
却望见安锦绣笑吟吟地从门外进来。
“爷,正用着的那瓮龙泉水快要见底了,奴婢担心瓮底的不够清澄,打算重启一瓮。”
“可以,你自去取吧。”
安锦绣穿过正堂打算向东隔间走,像是突然望见了堆雪一般,赞叹道:“堆雪姐姐摆得好整齐,比我强多了,爷一定很满意。”
“哪里。最后不还是得靠锦绣啊。爷让我向你习呢。”堆雪也笑吟吟地,强自镇定,观察着安锦绣的反应。
安锦绣脸一红,细声道:“那是爷在激励姐姐。我是总被爷嫌弃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堆雪姐姐来伺候爷了。”
又摊开手掌:“姐姐千万别谦虚,锦绣可再不想沾手了。您瞧,这便是往日搬凳起的水泡,这还没完全消掉呢。这事是靠不上我了,我还没这椅高呢。”说罢,扁扁嘴,一副可怜样。
这……也是否认的意思么?那意思就是刚才她未曾沾手?那刚才在这儿搬椅的是谁?
这还是个孩啊,她的表现能作得了伪么?
就算作伪,能作得这么像么?
安锦绣说完那些抱怨,转头就掀帘进了东隔间。
堆雪愣愣地看了她半日,不知该怀疑自己,还是该怀疑整个人生。
“哎……”一声幽幽地叹息,似是从地狱传来。
是的,像是地狱,那样阴阴的,远远的,似在身边,又似离得隔外远。
堆雪一阵发抖,向着那声音的来源望去。
是七皇。
七皇的一声叹息,绵延不息,完全不似正常人所有。纵然是在光天化日,也让堆雪感到莫名的恐惧。
“堆雪,没想到你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爷,何出此言?”
“你比常人更有慧根。凡畏我惧我者,皆不得要领,往往视我为鬼魅,哭着闹着要离开静思堂。呵,去便去了,于我本就无益,我是不留的……”
七皇话锋一转:“你便有些不同。初来时,你便比常人更大胆些,我瞧着,兴许可教,便留了心。果然,这才来了半个时辰,便能得了灵气,与那些凡夫俗已然不同。不怪你方才产生幻觉,那只是以往锦绣在此处摆放时的情景,你的魂魄去往天之前,望见了那一幕罢了。”
堆雪听得毛骨悚然。
再去回想,果然那一幕似是飘到了很远,拉都拉不回来,无论是安锦绣的起落,还是七皇的指点,都像是耳边飘荡的回音,眼前飘荡的海市蜃楼,捉摸不住。
安锦绣抱着一瓮水,从东隔间出来,走到七皇跟前:“这水奴婢得向哪儿去领?最后一瓮了,得再备着点。”
七皇脸色一沉:“你这是咒我出不去?”
“奴婢不敢!”
口头禅又奉上。
“日后爷出了静思堂,也得喝水不是?”
“二姐会遣人送水过来的。她早算好时日了,不用你操心。”
“这就好。当然,奴婢希望爷早日从静思堂出去。”
“哼……”这一声是从鼻里挤出来的,很是鄙夷。
二人你来我往,完全不提先前摆放桌椅之事。堆雪正惊惧着,想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端倪来,却反而听得更糊涂了。
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七皇所说的灵气?
可能产生了幻觉,这不假。可这真叫灵气?难道不叫中邪?
堆雪战战兢兢,来时满怀的抱负,一时间去得无影无踪,什么全盘接手七皇起居事宜之类的,就别想了,先把自己的心情理理顺吧。
这里的一切都诡异了!
连安锦绣好心地端来几个小点心,堆雪也没敢吃。
她警惕地望着安锦绣,觉得这个病鬼似的小丫头有一双奇异的眼睛,那眼睛完全不似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所有,有着洞悉一切的机灵,和摸不透的闪亮。
这点心,指不定就有毒。
打定了主意,堆雪客气地拒绝了,说自己不饿。
安锦绣表示十分遗憾,这么好吃的点心,在别的宫里当差,宫女是根本吃不到的。
“堆雪姐姐你真不会享福。”她耸耸肩,端着小碟坐到一边,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见安锦绣自己吃得这么欢,不像是有毒的样,堆雪又有点后悔。
她未必不流口水。就算是后派来的,也不表示她就有多高的地位,也不表示她也有资格锦衣玉食。更何况这大半天又惊又吓又劳动,的确也挺饿了。
安锦绣吃了两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腾地一下站起来,将椅撞得咚咚直响。
“我还得送去给姜公公吃,他牙不好,这个不粘,他一定喜欢!”
说罢,端着碟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安锦绣心里明知姜公公可疑得很,可她一点没将怀疑放在脸上。哪怕是昨夜退敌后,明知姜公公是在窗外偷听,安锦绣也不打算跟他翻脸。
非但不翻脸,她还要当静思堂最乖巧的小姑娘。
你堆雪不领情是你的事,我可是好有诚意地对待你。这两块姜茶饼,还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呢。
跑到院中央的安锦绣,听到正堂里传来一声惊呼:“啊——椅!”
爽,真是爽。
又够她摆半天的。
我都跑出来公里了,她才发现椅乱了,反应这么慢,等着被泰山压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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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心中有鬼
姜公公也是个老练的人精。明明知道昨夜静思堂发生了意外,甚至他还去收拾了现场,却绝口不问具体情况。只是关心了一下锦绣的病情。
锦绣挑不重要的说了些,说得琐碎而凌乱,看上去的确像个大病初愈的孩。一边说着,一边心思却慢慢地转向了别处。
堆雪,我要不要跟你一屋住呢?
她向来是有些未雨绸缪的,虽说堆雪表面上看起来还没考虑到安置问题,但安锦绣却必须提前打算起来了。
不,经过这几天的实践,我还是喜欢“单身公寓”。安锦绣十分肯定地想。
“锦绣,又跑哪儿去了!”
七皇不悦的声音从书房的窗口传出。
“爷,我在姜公公这儿,立刻就来!”安锦绣大声应着,向书房跑去。
却见堆雪尴尬地立在书房门口,而七皇在里面说:“生人勿近。”
又是“生人”。
堆雪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是“生人”,所以一听七皇召唤,也不管是召唤的谁,当仁不让地就奔了过去。
没想到七皇说话如此不客气,又见锦绣跑进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锦绣正想说“爷向来如此”,刚张嘴,又咽了下去。这话显得自己好像跟七皇更熟似的,只怕堆雪听了更加有想法,还是算了。
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像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堆雪:“是爷在喊我吧。”
堆雪“嗯”了一声,扭身走开,免了尴尬。
七皇又在抄经。
锦绣跟姜公公闲聊的时候已经听说了,抄经就是七皇必做的功课。每过十日,皇帝就会派人过来收功课,功课很多,要求很高,初时抄得少了,还被皇帝派人来训斥过。
眼见着十日期限又将来临,今天一早,书房又被生病的锦绣给占了半日,所以七皇要加紧了。
皇抄经,身为书僮,居然躲在外面吃点心,安锦绣深感愧疚。所以七皇脸色不好看,还教训了她几句,大意是跑得远,回应得慢之类,锦绣也都忍了,乖乖地道了歉,走过去替他砚墨。
“多久没写字了?”七皇问。
“入宫之后,便没再写过了。”锦绣也答得老实,且还有些黯然。
“既跟着伺候笔墨,也该熟悉熟悉了。”
锦绣心中一动,难道是要我替他抄经不成?
“写几个字来瞧瞧。“七皇却推了一张纸片过来。
锦绣定睛一看,上面竟然写着——“可好些”。
锦绣心中大暖,懊悔自己倒是将小人之心了君之腹。原来七皇是想与她笔谈。
一想到这四处耳目的静思堂,七皇的用心显得格外贴心。
而且第一句,就是问候她的病情。
锦绣从桌上的紫檀笔海中随意取了一枝笔,在纸上写道:“已无恙,谢谢爷。”
长久没有握笔,果然生疏许多。几个字写得虽算不上歪歪扭扭,离她进宫前的水平却是差得远了。
她有些惭愧,毕竟她知道一个大家闺秀该有怎样的出手,现下这几个字,却是失分了。
“字的风骨还在,只是许久不写,力差了。练些时日也就回来了。安大人还是将你教养得很好的。”
提笔又在纸上写道:“聪灵机智,深得我意。”
锦绣嫣然一笑,已然明了。说的便是搬动椅吓唬堆雪一事。
当七皇的眼神递过来,安锦绣便随时准备配合他行动。当他指向自己刚刚才摆放过的椅时,锦绣趁着堆雪不注意,悄悄地退到了大殿之外。
之后的一切,不过是她随机应变跟着七皇演了一场戏。
再次感叹,孩童的外表真是好的伪装。
想了想,也给七皇回了八个字:“世间无鬼,心中有鬼。”
“哈哈!”七皇忍不住笑起来。
实在是一句中的。
这个女娃,实在是非常聪明,也非常有趣。聪明不难,聪明得有趣,却要有内心的力量,才办得到。
“写坏了,重来。”他搁下笔,若无其事地顺手将纸团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炭炉。
火光猛地一亮,将纸团吞噬,然后慢慢地又幽暗下去。
书房的炭炉,是不管气候如何都常备着的。不用烧得如何火旺,它更重要的功能就是用来烧那些七皇写坏的字。
据说,他很难面对自己失败的作,必得随手焚毁。
这与他挑剔严苛的性格倒是十分吻合,而且,在安锦绣看来,这的确是个很好的习惯,毁尸灭迹什么的,就靠这招了。
这番笔谈,虽只寥寥几字,于二人关系的促进,却比深谈更加明确。
世间无鬼,心中有鬼。
七皇的笑意,是对安锦绣不再设防的某种表态。他或许永不承认,但至少,可以保持更为默契的心照不宣。
有时候,外来的力量会是一个契机。
比如暗探的侵入、堆雪的出现。
原本七皇与安锦绣,亦是相互猜忌的两个人,可不知不觉间,他们有了需要共同面对的人、需要共同过的难关。
且不说二人对彼此有了进一步的认同,单是这困境,也逼着他们结成了不能言说的联盟。
比如安锦绣,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堆雪已入驻了她的“单身宿舍”。
她发现自己的屋里多了一个包裹,靠着外墙的另一张床铺也铺设一新,而且堆雪还将自己的包裹放在了锦绣的床铺之上,显然是不想弄脏自己刚铺的床。
锦绣心中陡然升起“被入侵”的感觉。
堆雪走了进来,望见屋里的安锦绣,似乎并没有后来者应有的客气,反而理所当然地对锦绣道:“虽说你人小,东西也少,不过,我不会欺负你的,这屋里所有东西咱一人一半。”
安锦绣眨眨眼,心想:你这是商量呢,还是宣布决定呢?
她不与堆雪争长短。
论体型,堆雪是成年人,自己是孩,打不过。论后台,堆雪是后派来的,上头有人,而自己虽然与七皇有默契,七皇却不能明着袒护自己。
所以,明着争是很容易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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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将信将疑
安锦绣急忙起身,离开她温暖的被窝。她天性良善,再如何提防堆雪,眼下却也做不到十分冷漠。
披衣下床,将堆雪扶起。
哪怕是体态轻盈的堆雪,对锦绣来说也扶得颇为困难。看起来她几乎已不能站立,歪歪倒倒,哼哼叽叽。
这会儿她一定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坚持要睡里铺,否则的话早在进门时就可以准确地摸到床铺之上。
“爷的夜宴结束了?”锦绣问。
“再不结束,只怕我都回不了屋了。”堆雪衣裳都没脱,和衣便钻进了被窝,“疯狂,疯狂了……”
她声音颤抖,显然余悸未消。
安锦绣顿时睡意全消,看来堆雪不是不小心摔的,那大殿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堆雪承受力差?还是七皇战斗力强?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是火苗只能小心翼翼地幽幽入夜。
“怎么了,是哪位爷叫姐姐唱歌了么?还是姐姐看不到贵客,将自己吓着了?”锦绣问。
堆雪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安锦绣细小的胳膊抓住:“你果然能看到么?还是在跟着爷演戏?”
堆雪的确并不蠢笨。
她只是争强好胜,不甘让年幼的安锦绣比下去,才会显出那些浅薄来。
安锦绣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堆雪:“姐姐何出此言?锦绣小小年纪,难道还能比姐姐更胆大不成?”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有魅惑力,亦自信能在这幽暗的夜里放出异样的光彩。这足以将堆雪迷惑。果然,胳膊上堆雪手指的力道在细微地变化。
“姐姐别害怕,头天我也看不到贵客,与姐姐一样恐惧。那天我还惹了爷不高兴,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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